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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哉我大基三(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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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華谷之戰”以後,明教在中原第一的地位事實形成,明教的擴張再也沒有人能阻擋,在長安,唐玄宗為明教修建了一座宏偉的大光明寺之後,標志著明教發展到了頂峰。然後,所謂強極必反、盛極必衰,被連續勝利沖昏頭腦的明教眾長老不顧教主穆薩的反對,更加急於擴張,急於畢一役而竟全功。

其中,魅影淩綰與夜帝卡盧比雖然在教中也極有威望且是陸危樓一系心腹之人,但是此刻兩人一人遠在天策接受昔日恩師教導;一人離群索居不問三界事。留下雖然有心壓制教眾急功近利的心思,卻苦於沒有足夠的助力壓制的教主陸危樓,此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底下的一眾長老愈發狂妄自負——明教諸位首腦感慨明教多年來順利局面,認為江湖之上,再也無人可以阻擋明教鋒芒,向朝中拓展勢力之時機已然成熟。於是此後數年,明教盡遣手下,開始頻繁向朝中大臣伸手,欲借此鞏固明教之宗教領袖地位。不料此舉卻引起皇室的恐懼。

終於,明教的動作引起了唐王朝的不滿,開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唐玄宗頒布“破立令”,宣布除了名單上宗教以外全部為邪教,勒令解散。明教自然首當其沖,但是正處在盛頭上的明教再次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竟然想向唐王朝挑戰,甚至籌劃一場活動,進宮逼諫。但這一切很快就被天策府所探知,唐玄宗大為震怒,下令全殲明教,格殺勿論。

開元二十七年(公元739年)三月二十五夜,通過明教叛徒的告密,“東都之狼”天策府得知了明教的主要人物都將會在大光明寺聚會。

“……師父!”淩綰手裏捏著書簡,眉目間隱隱有幾分怒氣,“為何不讓我回去助明教一臂之力?!”

秋玄墨依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手中刻印玉簡的動作並沒有停頓。“因為你太強了,此戰去不得。”

“因為我太強便去不得這是什麽道理?!”

秋玄墨終於放下了刻刀,慢悠悠的瞥了一眼憤憤不平的淩綰:“你若還是當初的劍靈,我也不攔你……可如今你修為記憶已經開始恢覆,而且你以為你這些日子喝下去的東西都是普通的貨色?”

她冷笑一聲:“數千年道行的靈藥靈草我統統磨成粉兌上上古靈乳餵給你喝下去,就是為了讓你溫養靈體聚靈成形好以後回歸肉身……淩綰、淩大帥,你以為,你如今的身體是什麽級別?你又以為,以你如今的修為去幫助一班凡人打一次在我看來級別如同螻蟻相爭的戰爭,又會發生什麽!!!”

她本來溫文爾雅涵養極好,此刻卻近乎暴怒:“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以為這句話是隨便說說的?你一貫就是無法無天的風格,以前九寰天地上我們級別階位都差不多;你想做什麽殺什麽人我也不攔你,可如今是在凡間界!!!懂不懂什麽叫凡間!?我等妖族為何會退居東極天還不是因為人族乃是如今天道氣運命脈所在……不顧天道運作氣運更疊的下場就是直接被天道的雷劫打得魂飛魄散!到那時別說是你了,就連方圓百裏之內的所有人都要因為涉及因果一同灰飛煙滅自此淪落三界六道之外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淩綰被師父的怒火壓得吶吶不敢言,她以前張狂慣了,此刻面對危機自然按著以前的第一反應準備直接殺過去,卻忘了自己此刻早就已經不是以前的淩綰這裏也不是東極天。

但是……淩綰咬著牙,目色深沈。

“不甘心現在也給我忍著!!!”秋玄墨一聲咆哮,狠狠拍了一把淩綰的腦袋把徒弟打得嗷嗷叫:“若是要出手,就要付出代價。”白衣女子冷靜了一下,表情依舊難掩怒火:“你現在沒有氣運加身護持、而且又是天道法則的重點關照對象,是因為你如今的修為不是練出來的而是我直接用藥砸出來的……這和我的狀況是兩個概念。”

以前淩綰強則強矣,卻都正好處於每個世界的極值點;天道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隨便便就過去了……而現在呢,大概就是:掛開大了,GM要封號了。

但畢竟是自家徒弟護短護著的一票人……秋玄墨罵就罵了總歸還得順毛摸不是?而且和明教教徒打得不是別人正是她現在養著的天策府啊!東都之狼再強和敢號稱第一大教的明教對上肯定也得損失不少人才!於是和徒弟嘀嘀咕咕商量半天,淩綰這才磨磨唧唧的走了。

“主人不怕淩帥私自行事?”

秋玄墨露出個極淡的笑意:“無妨,你當真以為那孩子是去替明教出氣的?不過是在我這裏背枯燥的術法咒文憋得狠了,想找個頭出去玩罷了。”

莫要忘了……淩綰當年可是出了名的殘暴無情啊,不過百年輪回,哪裏能更改數萬年無數戰場殺戮塑造出的鐵血性格?

“唔……我嘛,不過是這麽多年了,發個牢騷而已。”秋玄墨側臥於美人榻上,長舒一口氣,“我也累了這麽多年了……讓我喘口氣休息一會不成麽?”

鴆兒柔柔一笑:“是是是……主人可要喝茶?鴆兒剛泡了上好的六安瓜片。”

“嗯?不錯的香味,對了……一會記得傳信給楊寧,告訴他,無論光明寺一役發生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都不要大驚小怪,凡事有我處理。”

“諾。不過主人這麽說了,難道是淩帥又想了什麽壞點子?”

“呵~壞點子談不上,姑且算是小孩子調皮吧。”她接了茶盞輕抿一口,鎏金色的桃花眼染了三分戲謔。“……她在這裏呆的時間也夠久了,又尋回了自己的七情六欲。興致到了,臨走前做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也沒什麽不好。”

秋玄墨遙望天際,淺勾一笑,眉目間卻難掩悵然之色:“就不知今日一別,又該何時才能重逢了。”她看了一眼腕上的鎖靈玉扣,又伸手拉下了袖子掩住。

阿綰,以後……師父便只能留在這裏處理那些煩心事,幫不得你了。

莫要忘了,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不會因為能你我的強大而有任何的例外。

淩綰自然知曉師父的意思,她此番前去也不是為了完全逆轉天策與明教之間的恩怨;在她看來,護住自己關系好的那幾個就可以了……至於其他人,她全然不會在意死活。

抱著這種想法,她一身黑衣飄渺如霧,飛快掠過一地屍首躍至滿身血汙的陸危樓面前:“遲來一步,戰況如何?”

危機之刻,陸危樓也完全沒去思考為何淩綰來的這麽晚,或者說他根本就看透了這女子溫柔淡漠的皮相下是何等的冷漠無情——可為妖刀劍靈的人,本性又會良善到哪去?能不袖手旁觀而是出手相救就已經可以算是謝天謝地了,他只略略思索之後,就沖進屋子裏抱出年幼的陸煙兒,臉上也浮起了屬於父親的近乎悲切的懇求之意:“我素來不求人,但是此刻……淩姑娘,能否請你帶走煙兒?……我明教大業未成,可煙兒還是個孩子能否求你護她長大?”

淩綰皺起眉:“那你呢。”

陸危樓聞言大笑,笑聲狂傲不羈卻難掩悲愴:“我陸危樓英雄一世!區區東都之狼又能如何奈何得了我!?”言罷便手持雙刀沖向戰場。

淩綰秀眉一揚,瞥了一眼身側站著的少數幾位此刻已然是滿身傷口的明教長老滿臉猙獰,忽然一甩水袖卷起陸危樓扔向了眾長老。

陸危樓&眾長老:“……!?”

淩綰伸手揉了揉一臉茫然的陸煙兒,柔柔一笑:“煙兒需要父親。”

“綰姐姐?”小女孩怯生生的抓住了淩綰的衣領,軟綿綿的聲音讓淩綰鳳眼中的淩厲軟化了下來:“煙兒能不能答應綰姐姐,以後也要好好地……乖乖長大聽父親和叔叔伯伯們的話……然後幸福一世?”

若是希兒還在的話……只可惜,她看不到了。

淩綰溫柔的、也不容拒絕的拽下來小女孩的手,將孩子放在地上。

她的眼神很柔,像是透過這個幼小的女孩……看著誰。陸煙兒生性聰敏幾乎是立刻察覺到女子的變化,可是她現在已經無法在意這些問題了, “她可能會離開”的想法幾乎吞噬了這個年紀尚幼的孩子,她恐懼、她悲哀、她怨怒,可是一切的情緒都無法改變這一事實。

她比想象中更在乎這個黑衣如墨瀟灑如狼的女子。

所以……哪怕我哀求你,你也會走對不對?

陸煙兒掩蓋在兜帽之下原本澄澈幹凈的貓眼忽然變得晦暗不明,像是一泓清泉忽然染上了墨,瞬間變得黑暗深沈。。

淩綰只是笑著摸摸她的頭,又對上了陸危樓:“……我很喜歡煙兒,記得護她好好長大……煙兒嫁人的時候,估計我是看不到了。”她笑得淡然,卻讓其他人都有了一種恐懼感。

淩綰忽然湊上去,素白修長的手掌覆上了陸危樓已經蒼老衰敗的面頰,露出個詭異的笑容:“最後……和你借一樣東西!”

言罷,她五指成爪,不顧所有人驚恐的目光生生抓向陸危樓的面門,陸危樓躲閃不及被她抓出來一團灰暗的霧狀物,那東西剛一離體,陸危樓便昏迷過去了。

接下來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陸危樓蒼老的臉開始逐漸變得平滑緊致,竟然是逐漸恢覆了年輕時候的樣子!若不是依舊滿頭銀白,看著眼前昏迷時反而多了一股脆弱之意的美貌驚人的青年,估計誰都無法確認這就是陸危樓。

可偏偏這裏全都是從陸危樓白手起家開始一起行事的老一輩,如何不清楚這根本就是二十年前的陸危樓?

忽然覺得他們教主之前老了的樣子簡直是太好了怎麽辦!——by全體明教長老。

“父親此刻已經昏迷,長老們也都受了傷。”陸煙兒忽然一改昔日溫柔寡言的樣子,沈聲道:“暫且先退一步退避天策府的刀刃,

眾教眾!隨我等返回格蘭朵大漠,待安定之後再商議大事。”少女雖然年幼,卻先後得陸危樓淩綰兩大高手的教導,此刻臨危不懼自有一派上位者的風範,因她身為教主獨女此刻又率先指出了最合適的退路。眾長老自然無不聽令。

“是!”

至於綰姐姐……她相信她。

相信她一定會回來的,回到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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