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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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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男人發出極其克制的笑聲,黑暗中,一雙魅眸閃爍著興奮欲狂的灼人光芒,一眨不眨地盯視著秦深深。

炙熱如火,像是要把她用力地嵌進身體裏……

秦深深黑暗中不能視物,然而,男人如此炙熱的眼神,她即使是瞎子也能感受得強烈。

此刻不禁一陣頭皮發麻,渾身止不住地激靈,握著匕首的手,差一點沒握住……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很危險,難不保會不會被吃幹抹凈了。

於是,她硬著頭皮,冷冷出聲:“你轉過身去,雙手抱頭,閉上眼睛不許看我。”

男人依舊沈默,半點動靜也沒有。

都到這份上了,秦深深也只能硬氣到底了,她握緊著匕首,又往有送進幾分,“如果不想被削成兩截,你最好馬上按我說的去做!”

“嗯哼。”男人低魅地哼了一聲,在秦深深緊張不已的目光下,他終於照她所說的去做了。

秦深深趁男人做這些動作的時候,轉身,拔腿就跑……

身後,男人低沈的愉悅聲笑,不斷地在黑暗中擴散……

秦深深回到房間,將房門緊緊地鎖上之後,她背抵著門,一陣腿軟,禁不住地滑落到地上,氣喘個不停。

她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直到自己的心跳不再那麽劇烈之後,她站了起來,走到只能打內線的麻機前,拿起聽筒,撥了楊小花房間的號碼。

電話那頭響了許久,卻都沒有接聽。

秦深深微微皺直了眉頭,電話長時間沒人接聽中斷之後,她想了想,接著撥動了管家威廉的分機。

“您好,我是威廉,秦小姐,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威廉接聽得很快,優雅而紳士的聲音很能安撫人的情緒,秦深深緊張的情緒也放松了不少。

“威廉,我想問一下,頂樓的長廊怎麽突然停電了?”她捏緊著電話,視線投落在窗外依舊傾盆的暴雨,慧黠的眸光在跳躍著。

“是這樣的,剛才電房打電話過來,說是那一段的線路被雷電劈壞了,電工已經修好了,秦小姐請放心,現在所有的燈,都已經亮了起來。”

真的是這樣嗎?為什麽會這麽偶然與巧合?

而且,剛才她在長廊裏喊那麽大聲,就算這幢別墅面積巨大隔音良好,別墅內其他人也絕對不可能一點聲音也沒有聽到?

秦深深眼眸閃了閃,接著問道:“威廉,別墅內的傭人呢?他們都去哪裏了,剛才我經過長廊往樓下看,一樓好安靜,一個人也沒有……”

“不好意思秦小姐,剛才是我把他們都召集到地下停車場開例會,每個月這個時候,幾乎都有一次,做得好的傭人會得到獎金,做得不好的會有批評,楊小花也參加了這次的例會……”

即使威廉的話說得天衣無縫,但是,她的心裏,始終覺得這一切都很不對勁。

就算所有傭人都在地下室開例會,但是貝拉、米因、米曉她們並不是傭人,她們住的房間也在這幢主樓,以她們的實力,怎麽可能沒有聽到動靜?

只能說明一點,貝拉米因米曉她們知道那個神秘男人的是誰……

“威廉,墨禦霆呢?我找他有些事,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嗎?”她淡淡問道,懷疑的種子已經心裏種下。

“當然可以,秦小姐,墨少在醫務室……”

掛斷電話之後,秦深深並沒有打算去醫務室,既然威廉告訴她墨禦霆在醫務室,他人肯定就在那裏,她過去,並不能求證什麽……

之前想到向墨禦霆求助的想法,也在長廊經歷的那一切之後,煙消雲散。

那個強吻他的男人,無論身影還是給她的感覺,都跟墨禦霆意外地相似……

最令她在意與懷疑的,還是男人的手,無論是手指的長度還是手上的傷都跟墨禦霆非常吻合。

她不會認錯的,這段時間她細心照料墨禦霆的傷勢,對他手上的傷疤,再清楚不過了。

而且聯想到那天夜裏痛苦的吼叫聲過後,第二天墨禦霆就帶傷出現,賀琰也因此受了傷……

她可乎篤定那個強吻她的神秘男人就是墨禦霆!

她很失望,心尖,隱隱地泛著酸澀的疼意。

在她試圖接受他,試圖去相信他的時候,現實,狠狠地給了她一個耳光。

墨禦霆並不如她所認為的那樣在意她,不然,怎麽會在白天說著不強迫她,晚上卻以另一個身份淩辱她,他到底把她當作什麽了?

一個玩物?一個笑話?一個調劑品?

想到自己之前對他細心周全的照料,看到他渾身傷疤時的心疼難受,秦深深覺得,自己就是小醜似地供他逗樂……

屈辱的淚水,奪眶而出,她討厭這種被人不尊重,被人如耍猴一般玩弄的感覺。

就像是一片赤忱,換來別人的嘲笑辱罵,讓她感到難堪又難受,原本已經被捂熱,打算敞開的心房,此刻涼透了。

她不明白,難道看著她羞憤絕望的樣子,他就那麽高興那麽歡喜嗎?

腦海裏,似乎還縈繞著男人低魅如魔的愉悅笑聲,秦深深眼神變得悲涼起來,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帶著自嘲與譏諷。

也許,她真的不適合談這些情情愛愛……

敞開的心門,再度嚴嚴地包裹起來。

她打算了電腦,登上QQ,點開已經暗下去的裴曉思的頭像,快速地敲打一行字:季曜瑉,我答應你的要求,不要傷害裴曉思,我與你之間的恩怨,跟她無關,放了她……

光線昏暗的房間,墨禦霆慵懶地坐在電腦前,他手握著紅酒,優雅地輕晃著,殷紅的酒液沿著水晶杯體緩緩滑落,妖艷奪目。

他輕觸著杯子,淡淡地抿了一口,甘醇的酒味,在唇齒間舒展開,回味無窮,令人感到愜意之極。

他閑適地輕撫著下巴,像是想到某些甜蜜的事情,好看的薄唇微微地咧開,如水般溫柔的笑意緩緩地漾開……

他對秦深深的喜愛程度,隨著這段時間的相處變得越來越深了,甚至,到了無法自撥的地步。

她的靈動,她的聰慧,她的倔強,她的細心,她的一切都那麽地令他著迷,如同誘惑的罌粟,使他難以抗拒也不想拒絕地愛著她。

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麽愛不釋手,欲罷不能。

墨禦霆放下酒杯,布滿著溫柔情愫的魅眸瞥向一旁跳躍的電腦屏幕,這是屬於頂樓的監控系統,360度無死角的監控著整層樓的一切……

想著秦深深惱羞成怒逃離的背影,墨禦霆不禁好奇這個害羞的小女人此刻在做些什麽?

於是,他點開監控,然而,當他看到接下來的內容之後,原本笑意溫柔的絕美臉龐,頃刻之間陰沈下來,漆黑如墨的魅眸布滿了迫人的寒光,眉峰聚攏,一縷冰冷徹骨的殺氣傾然流瀉……

她竟然打算回到季曜瑉的身邊,她怎麽敢,怎麽能這麽做?

墨禦霆勃然大怒,他伸手憤憤地掐著酒杯,砰的一聲,整個酒杯在他手中炸開,尖銳的玻璃碎片狠狠地刺破手掌,鮮血沁湧,揉雜著妖冶的酒液一同滴落……

疼痛的滋味,依舊抵不過心底的憤怒與受傷。

這個該死的笨女人!

連續兩天的大雨,這一天,終於放晴了。

秦深深走到窗邊的那一臺豎琴前,伸手輕輕地拂過琴弦,空靈的一串琴音,在她泛涼的指尖傾瀉而出。

她坐了下來,擡手撫琴,彈了一首安撫的婉轉曲子。

悅耳的琴音,在寂靜的別墅內,飄然回響……

這兩天時間,墨禦霆都沒有再現身,威廉告訴她,墨禦霆有事回M國了,估計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回來。

聽到這個消息,秦深深覺得自己應該高興瘋了才對,墨禦霆不在了,她的逃跑計劃就能成功了,可是心底,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與酸澀。

“叮……”琴弦,忽地斷了。

她的指尖,被劃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很快地沁出了血絲。

秦深深蹙眉,並沒有理會這道傷口,她起身,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致,輕輕地在心底說了一聲再見。

“深深,你真的打算離開嗎?墨先生他……”

楊小花擔憂的話語被秦深深淡淡打斷:“小花,能不提他嗎?這跟他沒多大的關系,我必須離開,季曜瑉的為人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在三天之內沒有出現在秦家,他真的什麽都做得出來,曉思是被我牽連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季曜瑉折磨而不動於衷,小花,我知道我的接下來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但是,能夠幫助我的,只有你了……”

她既然決心離開墨禦霆,外婆肯定不能再留在別墅了。

她知道,自己這麽做很對不起外婆,明明外婆的治療已經有了起色,卻因為她的關系不得不離開這裏,放棄這麽好的治療條件……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讓外婆繼續接受治療,但是,那不可能了。

賀琰會治療她的外婆,本來就是因為墨禦霆,她既然離開了墨禦霆,有什理由讓賀琰繼續治療外婆?

而且,她也不放心,她並不想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也不想考驗所謂的人性,外婆是她這一輩子最重要最在意的親人,她不想讓外婆涉險……

小花是她最信任的人,目前,也是唯一能夠幫助她看顧外婆的人了……

她這次回到秦家,也不知道結果會怎麽樣,外婆如果沒有人照顧,她實在不放心。

“一點也不強人所難,深深,不管你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幫你……”楊小花鄭重道。

“小花,謝謝你!”秦深深眼眶泛紅,言辭無法形容她此刻的感激心情。

“墨少,秦小姐帶著方傾跟老太太,已經走到東院的位置了……”

手下恭敬的稟告聲音從對講機傳來,墨禦霆俊美的臉龐看不出神色,他蹙著眉頭,冷冷地下達命令:“讓她們離開……”

“……是,墨少。”

掐斷了聯系之後,墨禦霆略顯煩躁地拉扯著領口,嚴嚴扣好的襯衫紐繃飛,露出了布滿著猙獰傷疤的健碩胸膛,致命的魅惑與禁欲般的性感,肆意狂放。

秦深深,既然你想要離開,那我就放你離開,你想要自由,我就給你自由,對你,我可以無限耐心……

他拿出通訊器,撥了一個號碼:“暗七,通知下去,準備動手。”

秦深深坐在車上,看著漸漸消逝於青山中的別墅,微微地垂斂起眼眸,她沒有想到,這麽容易就離開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人追過來。

她側頭,看著昏睡的外婆,在不知不覺間,外婆的頭發已是蒼蒼雪白,她的眼眶,不禁一熱,淚意氤氳。

外婆,對不起……

“深深,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好胡奶奶的。”楊小花伸手,輕輕地握住了她。

“嗯。”秦深深微哽地點頭,她將淚意逼了回去,“有什麽事情,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如果電話我沒有接的話,你將消息發我郵箱或者QQ上,我會想辦法弄到電腦,保持聯系。”

“我會的,深深你不用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會沒事的。”楊小花安慰出聲。

這時,出租司機出聲了:“到了。”

秦深深將楊小花跟外婆安置在一處清靜的租用民居裏,她並不等外婆醒來就離開了,因為她知道,外婆如果醒來,一定不會同意她那麽做的。

攔了一輛出租車,她報了秦家的地址後,便一直沈默不語。

當秦深深到了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雙手插著褲兜,神情慵懶的季曜瑉杵在那裏,見她走過來,他勾唇,笑得邪魅極了。

“秦深深,歡迎你回來……”

秦深深完全不吃他這一套,冰冷道:“裴曉思呢?我要確認她安全離開。”

“放心,她會安全離開的。”

季曜走過了過去,伸手想要牽住秦深深的手,卻被她敏銳地閃開。

她依舊目光冰冷地盯著他,充滿著不信任,“我要看到她親眼離開。”

季曜瑉薄怒地皺著眉頭:“秦深深,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上次你把我敲暈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帳,不要跟我提任何要求,懂嗎?”

“你……”秦深深氣結,她深呼吸了幾下,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季曜瑉,說吧,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肯放了裴曉思?”

“看我心情。”他慵懶一笑,傾身湊近她,暧昧地低語:“至於怎麽讓我心情愉悅地放了她,秦深深,我想以你的聰明的小腦袋肯定知道怎麽做……”

秦深深冷冷地推開他,目光平靜如水,毫無波瀾:“可以。”

季曜瑉聽到這個答案,卻一點也不開心,這個該死的女人,難道就這麽厭惡他嗎?

在他面前,連掙紮反抗都不屑了嗎?

比起現在她清清冷冷,靜如一潭死水的樣子,他反而寧願她像以前那樣不倔服,抵死掙紮的她……

他危險地瞇起邪冷的黑眸,犀利地盯著秦深深:“你現在這個樣子,就讓我很不高興,你知道的,我一不高興,就會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

他竟然再一次拿裴曉思的安危威脅她,真是卑鄙無恥到極致!

“季曜瑉,你到底想怎麽樣?”

“對我笑一個。”

抱歉,完全笑不出來。

她現在心裏只有滿腔的怒火。

“秦深深,既然你這麽硬氣,算了,我也不逼你,裴曉思的死活,也與你無關。”他冷冷地拋下一句,轉身就要走。

秦深深攔住了他,沖他勉強地笑著:“怎樣,你滿意了嗎?”

“笑得比哭還難看。”季曜瑉撚起她的發,神情漾著愉悅的成份:“秦深深,這樣張牙舞爪的樣子才像你,以後別跟我玩冷漠那一套,我不喜歡。”

“季曜瑉,現在可以把人放了嗎?”

她僵硬著身子,強忍著推開他的沖動,在沒有確定裴曉思安全之前,她不想惹怒季曜瑉。

“裴曉思不在這裏。”

“她在哪裏?”

“她……”季曜瑉故意在這裏停頓,秦深深皺著眉頭看著他,就在這時,季曜瑉身手之快地朝她伸去……

“啊……”秦深深本能地驚呼出聲,小臉蒼惶而緊張。

該死的,她的大腿上綁有一把手槍。

這槍是楊小花從別墅裏拿到的,偷偷給她防身用的。

她故意穿了件長裙過來,為的就是掩飾這把槍,季曜瑉突然的動作,難道,他知道她腿上綁有槍?

她反應非常快,在季曜眠的手伸來的瞬間就躲閃起來……

但是,她畢竟沒有受過任何專業的訓練,跟有過體能技能訓練的季曜瑉行動上根本不能比。

她的腿,被他的手握住,手指靈活地鉆入她的長裙之中……

秦深深被他的動作刺激得勃然大怒:“季曜瑉你這個禽獸,把你的手給我伸出來,你信不信我……”

“你怎麽樣?”他邪魅地睨著她。

看著她因為憤怒惱恨而漲紅的臉,季曜瑉突然想到,她這份青澀而嫵媚的動人模樣,也許早就被墨禦霆看了個夠。

頓時,興味全無。

他冷冷地皺著眉頭,動作有些粗魯地將她的手槍給抽了出來。

槍支,並不是市面上的品牌型號,應該是從墨禦霆那裏拿的,那個男人,估計也有涉獵軍火制造。

他將子彈卸了下來,用力一拋,那把銀色的精致手槍精準無比地投落到垃圾裏。

“季曜瑉你個王八蛋,那是我的槍,你憑什麽自作主張地扔掉……”

“就憑你現在落到我的手裏。”他粗暴地將她攥住,狠狠地將她桎梏在懷裏,“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都將屬於我,包括你整個人。”

“我才不屬於你,季曜瑉,你有毛病,放開我……”她拼命掙紮。

季曜瑉無視她的掙紮,強拽著她前行,走到一輛紫色的跑車前,拉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

他走到駕駛座,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飛一般的車速,令秦深深一陣難受。

她用力地扶著車椅,憤怒地瞪著前方開車的季曜瑉,狠狠地吐槽起來:“騷包基佬紫,這車跟你這個禽獸真是絕配!”

季曜瑉危險地瞇起黑眸:“秦深深,你現在盡管說,等下了車,我會讓你沒有時間說話。”

江南莊園。

秦深深一路幾乎都是被季曜瑉強拽著進別墅的。

“你捏疼我了,放開我,我自己會走。”秦深深伸手去拍他的手。

“給我安份點。”季曜瑉不但沒有松開,反而更加拽緊了她,疼得她直皺眉頭。

這個人渣,對女人動粗,簡直爛透了。

進了別墅,他將她狠狠地甩在沙發上,秦深深一陣頭暈目眩,剛緩過來,想要站起來,卻被季曜瑉用力地壓了過來……

“季曜瑉,不要靠過來!”慌亂間,她摸到了茶幾上的水果刀,故作兇狠地指向他。

“秦深深,你總是學不乖。”季曜瑉扯了扯衣領,邪肆地朝她步步邁近,一點也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我連你拿槍指著都不怕,一把刀你以為我會在乎?”

秦深深不禁想到驚心動魄的那一天,分神的剎那,她的手的水果刀便被季曜瑉奪了過去。

“咣當……”刀扔在地上的聲響。

她瞪大著眼睛,看著季曜瑉邪肆而陰戾的臉色,秦深深驚恐地後退:“季曜瑉,你,你要幹什麽?”

“你說呢。”他冷冷地回她,聲音裏充滿著*的沙啞。

他不是在說笑,他真的打算在大廳裏,在沙發上侵犯她……

秦深深嚇得臉色都白了起來,即使是那天經歷了一系列地驚魂場面,她都沒有像此刻這麽害怕恐懼。

季曜瑉,真的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季曜瑉,你能不能冷靜點,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她放軟了聲音,盡量不在這個時候刺激這個男人的獸性。

“沒什麽好聊的。”他盯著她的雙眼,盡是毫不克制的欲念。

“秦深深,都怪我以前對你就是太克制了,所以才會讓你這麽有恃無恐。我不會再忍耐了,這七年來,我一直都對你夠好了,如果不是舍不得傷害你,你以為就憑你那點掙紮力氣能夠起到作用?”

他愛她整整七年時間,這七年來,他卻連一個吻都沒有,不是不想,而不是願強迫她,在他心底深處,她是他唯一的凈土,唯一的光明……

不然憑著這漫長的七年時光,又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怎麽可能連初戀都保留完好。

一想到自己極力地克制住欲念,極力地呵護她的純真,到最後,卻被別的男人碰了她,奪走她純真的初次,他心裏就像是被刀絞似的難受。

看著季曜瑉揉雜著欲念的陰沈的臉色,秦深深臉色白了白。

背脊,已經抵到冰冷的墻上,再無退路之後,秦深深的情緒,也絕望地爆發出來。

她沖著他嘲諷地大喊起來:“你對我夠好?季曜瑉你真的是我見過最無恥的人,16歲那一年,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你選擇性地遺忘,我卻一輩子都忘不掉,我肩膀上的那道猙獰的傷疤會時時刻刻提醒我,在16歲那一年,我差一點被一個禽獸給強暴了。”

真是可笑,一個時時刻刻想要強暴她的男人,竟然有臉說對她夠好?

如果不是當時她抵死掙紮,估計早就被他得逞了,他這副情聖一般的嘴臉,真讓她惡心。

“沒有關系,你就認為我無恥好了。”

他冷冷說,邪魅的高大身影將秦深深用力地抵在墻上,粗重的氣息灼熱地噴灑在她的脖子上,殘酷地低喃:“秦深深,等會希望你還能這麽大喊……”

秦深深被他的話激得說不出話來,憤怒極致的雙眼,殺氣洶洶,簡直恨不得將這個禽獸男人絞殺成肉渣。

這些話,太惡心了……

“眼神真棒。”他嘶啞地在她耳根低語。

“不要,季曜瑉,你放開我……”

心底的恐懼與不安,令她隱忍的淚水,終於止不住滑落……

淚液,滴在他湊近來的薄唇上,他微微停滯了動作,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屬於她的眼淚,淡淡的鹹味中帶著一絲苦澀。

那樣絕望而又無助的秦深深,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即使是當年醉酒後,差一點強暴了她時,也沒有見到她那麽無助絕望的樣子……

是因為墨禦霆嗎?

她愛上了這個男人了嗎?因為在意,所以才會這麽絕望嗎?

季曜瑉像是被人狠狠地潑了一盆冰水,眼中的欲火,頃刻熄滅。

他惡狠狠地推開了她,邪美的俊顏,戾氣駭人。

“秦深深,我在你眼裏,真的就這麽糟糕嗎?”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神情也黯然下來,那雙邪魅的黑眸也像是失去了神采,變得黯淡無光。

秦深深沒有回答他。

“算了,無所謂。”他心灰意冷,拋下這麽一句便冷冷地轉身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秦深深癱軟在地上,她暫時安全了……

季曜瑉從客廳離開後,就去了水纖如的房間。

房門虛掩著,男歡女愛的暧昧聲音不知疲備地從門縫裏傳出來。

裴曉思經過門口,聽到那些聲響,眼神變得悲涼起來。

她為了這個男人出賣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而他卻連個感激的眼神都沒有,她做了那麽大的犧牲,到底是為了什麽?

想到秦深深,她感到虧欠與愧疚起來。

她這麽做,真的值得嗎?

偌大的大廳,只有秦深深一個人。

沒有任何人看守,她如果要逃跑,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然而,她卻選擇留了下來。

在沒有確認裴曉思安全離開之前,她不能逃,不然她的逃跑,肯定會給裴曉思帶來更深的傷害。

以她對季曜瑉的了解,她要是逃跑了,他肯定遷怒裴曉思,想到那些淩虐的照片,秦深深有些擔心,裴曉思現在的情況。

她,還好嗎?

秦深深的視線,突然落在那一把扔棄在地上的水果刀上,趁四下無人,她爬了過去,將水果刀套上刀套,藏在之前綁槍的大腿內側……

沒有了槍,有把水果刀護身也能令她感到安全些……

傍晚,晚餐時間。

秦深深被一名傭人帶到餐廳。

剛踏進去,她的視線就只看到裴曉思,也不理會季曜瑉等人的表情,她沖了過去,激動地抱住了裴曉思。

“曉思,終於見到你了,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她想問有沒有受傷,卻瞥見季曜瑉冷冷投來的眼神,她打住了聲音。

季曜瑉的神情這麽陰沈,她還是不要再進一步激怒他了。

“過來。”季曜瑉對她冷冷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身側。

秦深深假裝沒聽到,她拉開了裴曉思身邊的椅子,剛坐下來,她感覺到好幾道視線朝她射來。

“都看我做什麽?”她皺眉,嘀咕了一聲。

在看到季曜瑉右側的水纖如之後,她微微地怔了怔。

這不是當初在李家,跟司徒靜一塊被李老爺子介紹給季曜瑉的相親對象嗎?

當初季曜瑉強硬地拒絕了李老爺子,她以為季曜瑉並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沒有想到才過了沒多久,這個女的已經往進了季曜瑉的別墅裏。

水纖如感覺到她打量的視線,她擡頭,沖著秦深深羞澀地微笑了一下,然後低頭,專心致志地給季曜瑉剝蝦殼。

在秦深深的記憶中,似乎,季曜瑉的身邊,從來都沒有缺過女人。

這樣濫情而又絕情的男人,她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女人對他趨之若鶩,前赴後繼的?

“秦深深,我要吃你做的水煮魚。”季曜瑉盯著她,忽地出聲。

水纖如剝蝦的手僵了一下,不過她的動作很細微,沒人註意到。

裴曉思低下了頭,看不出她的神情。

秦深深沖著坐在對面的季曜瑉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不會。”

說真的,如果不是裴曉思還被拿捏在他的手裏,她連應都不想回應他。

明明剛才對她做了那麽惡心的事,他竟然還有臉要求她給他做菜,呵,真是自大狂妄,不要臉天下無敵了。

季曜瑉忽地站了起來,繞過長長的餐桌,朝她走來。

秦深深也站了起來,緊張地警惕起來:“季曜瑉,你過來幹什麽?要吃水煮魚,廚房裏的廚師自然會做,你說一聲不就好了。”

季曜瑉幽幽瞇眸,灼灼地盯著她,那目光,*而危險,看得秦深深頭皮發麻,她的聲音,不自覺地發緊:“你盯著我也沒有,我是真的不會煮。”

“過來,坐到我身邊,替我剝蝦。”他收回了灼熱的目光,冷淡地說了一句。

秦深深看了水纖如一眼,剛才她明顯感覺到水纖如在季曜瑉說這句話的時候,動作的僵硬。

“季曜瑉,你叫我過來就是讓我替你剝蝦?”

“不然呢?”季曜瑉坐回了位置,神情帶著嘲諷地瞥向她,“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幢別墅的女傭,不,女奴。”

腦子有病!

秦深深懶得搭理他,對於他羞辱的話,她幾乎是左耳進右耳出,對於這個惡劣之極的男人,她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

如果他忽然對她客氣,那才讓她不習慣。

“砰!”餐具砸在地上的聲響。

他冷冷地睨向秦深深,聲音透著危險:“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過來替我剝蝦,你可以不做,但是,後果……”

他故意在這裏停頓,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直低頭的裴曉思一眼,威脅十足。

秦深深憤憤地攥緊了雙手,極力地壓制住自己瀕臨爆發邊緣的怒氣,耐著性子道:“好,我剝。”

她走了過去,順從地坐到季曜瑉所指定的位置,接過水纖如遞來的那一盤蝦,埋頭剝了起來。

餐桌的氣氛,詭異極了。

另外三人都一言不發,目光都一致地盯著剝蝦的秦深深。

又來了……

季曜瑉看著她因為什麽她很清楚,水纖如看著她估計把她當作情敵了,但是,曉思看著她的眼神,感覺有些怪異。

秦深深停下了剝蝦的動作,擡頭掃了一眼盯著她的三人,然後將盤裏的蝦子一人分一只,“不用看著我,想剝蝦就自己動手。”

怪異的氣氛經過她這一鬧,也消淡不少。

季曜瑉皺著眉頭,冷冷地盯著她,沒有說話,神情晦暗,不知在想些什麽。

“季曜瑉,我現在已經完全被你掌控了,請問,你可以放曉思離了嗎?”她對上季曜瑉的目光,清脆出聲。

裴曉思猛然擡頭,目光帶著幾分緊張地望向季曜瑉。

她並不想離開……

水纖如沈默不語,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不過因為眾人的註意力都在季曜瑉身上,倒沒人註意到她流露的情緒。

“你什麽時候取悅我了,我自然會放她離開。”季曜瑉目光危險地盯著她。

“你……”秦深深氣得肺都快要炸了。這個混球把她騙來,竟然真的不打算放人?

“怎麽,想吃了我?”季曜瑉調笑出聲:“是你自己蠢而已,我什麽時候答應你放了裴曉思了?”

“你狠。”秦深深氣得狠了,半晌才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她推開椅子,一把站了起來,疾步走到裴曉思跟前,拉住她的手:“曉思,我們走……”

“深深……”裴曉思偷偷看了一眼季曜瑉的神色,見他陰戾得嚇人的臉色,她一揪住了秦深深的手,對著她搖了搖,示意她不要當眾激怒季曜瑉。

“讓她滾。”季曜瑉瞪著秦深深,淩厲怒吼。

“曉思,走……”秦深深對於季曜瑉的怒吼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她巴不得這個變態男人天天讓她滾得遠遠的……

裴曉思猶豫地看向季曜瑉,見季曜瑉的目光始終都在秦深深身上,她感覺到失落極了,低垂著頭,任由著秦深深拉著她離開了……

秦深深對於季曜瑉來說,果然是特別的。

她在別墅住了一段時間,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這麽吼季曜瑉。

更讓她驚愕的是,季曜瑉除了臉色黑沈些以外,根本就不會對秦深深怎麽樣。

以她這段時間對季曜瑉的了解,性情乖戾,喜怒無常的他,對待秦深深簡直可以用寵溺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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