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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這個男人,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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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思,你身上的傷,可以讓我看一看嗎?我給你上藥……”

兩人回到裴曉思的房間,秦深深終於忍不住出聲。

裴曉思微微地僵了僵,她不自然地回道:“不,不用,我沒事。”

說完,她將臉深深地埋在發絲間,看不見神情。

她的傷上,根本就沒有受傷,秦深深看到的那些傷疤,都是假的……

秦深深見她這個樣子,以為她所說的話勾起了她內心不好的回憶,秦深深不禁感到愧疚,她緊緊地握住也裴曉思地手,眼神堅毅:“曉思,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安全離開的……”

裴曉思微怔,擡起頭來目光震動地望著秦深深,“深深,我……”

她其實,並不想要離開,她其實,並沒有受傷……

她騙了她,為了季曜瑉,騙了秦深深……

有那一刻,裴曉思想要將一切真相告訴了秦深深,想要讓她在季曜瑉還沒有緊逼的時候,趕緊逃跑。

但是,想到季曜瑉,她將即將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秦深深看著裴曉思,目光閃動,才這麽短短時間,裴曉思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她在季曜瑉的別墅裏,到底經歷了些什麽?

曾經的裴曉思,簡直就是個活寶,這才沒多久,就變得這麽沈悶,心事重重的樣子了?

秦深深心裏很難過,如果她的手機沒有被季曜瑉奪走,如果她能早一點聯系到裴曉思,她就不會經歷這一切了,說來說去,都是因為她,裴曉思才會變成這樣……

她緊緊地握住了裴曉思的手,淚意在眸底湧現,“曉思,不要想太多,會沒事的,從今天開始,我陪你一塊睡,季曜瑉要是敢來,我一定踹得他下半身不能自理。”

提到那個渣男,秦深深一陣咬牙切齒。

裴曉思羞愧極了。

秦深深對她那麽好,她卻因為一個男人而出賣她。

在秦深深的面前,她感到自己充滿了罪惡,越是跟秦深深在一塊,那份毒惡感越強烈……

她想要開口說什麽,然而蠕了蠕唇,最後沈默了。

……

書房。

季曜瑉煩躁地坐在椅子上,雖然是在辦工,但是腦子裏,卻控制不住地湧出有關秦深深的畫面。

他從辦工桌站了起來,走到酒櫃前,拉開櫃門,取了一瓶酒,也不用酒杯,擰開蓋子,直接對著瓶口就仰頭痛飲。

幾滴酒液從他刮得幹幹凈凈的下巴流過,滑過滾動的喉結,隱沒在他小麥色的胸膛內,將他邪肆的俊美,映襯得愈發地張狂不羈。

水纖如洗完澡之後,換了一身水藍色的薄紗睡裙,精心地打扮著自己。

她知道自己的自身的優勢在哪裏,今晚上的妝容,特地將自己打扮得極其清純,配著薄紗睡裙下性格撩人的曲線,男人絕對會為她沈迷……

她輕輕地推開了書房的門,看著對瓶喝的季曜瑉,微微地怔了怔,隨即歡喜地走了進去。

“季少……”她嬌滴滴地喚著他,兩條白皙修長的美腿撩人地邁動著,隨著走動而十分誘人,無意識地撩撥男人的興致。

季曜瑉放下酒瓶,擡眼冷淡地望著她:“有事?”

水纖如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如果換作平時她這副誘人的打扮,季曜瑉肯定沒說什麽就將她壓在身下了,而此刻,他卻是如此冷淡。

是因為秦深深的關系嗎?

因為正主的存在,所以不需要她這個替身了嗎?

水纖如很不甘心,她哪一點比不上秦深深了?

憑什麽她就要被季曜瑉當作替身……

“季少,我想你了……”她貼著季曜瑉的身體,大膽而放浪地企圖挑起他的興致。

然而,她努力了許久,男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現在沒興趣。”季曜瑉動作有些粗魯地推開了她。

邪美的臉龐因為酒精的作用而顯得魅惑迷離,狹長的黑眸慵懶而危險地瞇著,像是帶有魔力,讓女人甘願溺死在其中。

水纖如雖然被嫌棄地退開,但她卻被男人邪魅的眼神看得一陣戰栗,薄紗睡裙下什麽都沒穿,她身體的變化,非常地明顯……

閱女無數的季曜瑉目光自然毒辣,僅是輕飄飄地一眼,就知道水纖如已經興奮到了極致。

薄而無情的冷傲雙唇冷冷勾起,“水纖如,你真賤……”

“季少,要我……好不好?”水纖如湊了過來,雙手繞在他的腰間,極盡挑逗之能事,再一次試圖挑起他的欲火……

“我沒興趣。你可以出去了。”季曜瑉冷冷地推開了她,原本就煩躁的心情,此刻愈發地躁亂起來。

秦深深在墨禦霆手裏的那段時間,是不是也如水纖如那樣……

一想到自己心中聖潔如同至寶般的女人會被那樣對待,季曜瑉緊繃的身體遏制不住地流露出狠戾的殺氣。

“季少,我……”

水纖如還想要極力地留下來,卻在季曜瑉殺機洶湧的陰沈眼神下,她嚇得聲音扼止,顫抖著身體,狼狽地退了出去。

季曜瑉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迷離的夜色,他憤憤地捏緊了拳頭,墨禦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第二天一早,秦深深就醒了過來。

看著側枕著頭,睡得並不安穩的裴曉思,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怕驚擾醒她。

昨天晚上,裴曉思即使是睡著了也輾轉不停,看得出來,裴曉思這段時間精神是非常壓抑的,她一定想辦法讓裴曉思早點離開。

她時浴室簡單地洗漱,換了一套昨晚裴曉思為她準備的嶄新衣服,隨意地將頭發紮去,她輕手輕腳地開門,出去了。

床上,裴曉思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其實,從昨晚到現在,她一夜都沒睡,內心全裏對秦深深的愧疚與焦熬。

“秦小姐,BOSS說了,您不能踏出院子的範圍,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一名青年壯漢看著秦深深走到院子的側門停住腳步許久,像是打算怎麽破門離去一般,壯漢猶豫了一下,最終走了過去向秦深深直說季曜瑉的命令。

“你放心,我只是隨便看看而已。”秦深深淡淡道。

看了這名壯漢一眼,她邁步朝著觀賞植物茂密的花園走去。

別墅比起墨禦霆那一幢年代渾厚的別墅小了N倍,為此她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將別墅的大致構造記得差不多了。

逃跑的話,也不是沒有希望,只要把握好那些守衛盯梢的換班時間,她帶著裴曉思逃離的機會,至於不是為零。

逛了許久,秦深深也有些累了,A市的夏天的氣溫非常高,即使是早晨,戶外也非常地炎熱。

秦深深找了個遮陰的幽靜角落,吹了吹石凳上的灰,她緩緩地坐了下來。

靜下來後,她才發現,這幢季曜瑉私下的別墅院子裏,竟然栽種了好幾種品種不一的荼蘼花。

如今正是花期末,花瓣飄落一地,微風吹拂的枝頭,偶爾幾朵殘留的花瓣,也隨著花枝的晃動而紛紛飄落……

秦深深撫了撫被風吹在額前的幾縷沒能梳上去的頭發,看著院角殘落的荼蘼花,目光有些怔怔出神。

季曜瑉對花粉過敏,他住的地方,從來不會種任何花樹。

即使是秦家,在季曜瑉成年之後,隨著他的地位與聲望水漲船高,秦家院子裏的各種觀賞花樹,也被砍掉,換了不會開花的觀賞植物。

她沒有想到,他私下的別墅裏,竟然會栽種那麽多的荼蘼花樹。

秦深深的眼眸微微地黯了黯,如果季曜瑉只是她的大哥的話,他應該會是一個好哥哥吧?

她被接到秦家的第一年,那個時候,季曜瑉剛被接來秦家也沒多久,他的身份,很尷尬,在秦家也很不受待見,他陰戾而敏感的性格,使得李茗敏很討厭那個時候的他……

她記得,那一天,是她的生日,同時,也是母親去世的祭日,她躲在院子的角落裏,偷偷地哭了一下午,而季曜瑉恰巧地也在那個角落裏,他倍伴了她一下午……

兩人,因此而熟悉起來,那一年,季曜瑉對她很好……

直到這份關系,不知不覺地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季曜瑉對她,不再溫柔,他每時每刻盯著她的眼神,深暗而充滿著嗜血的*,令她恐懼。

她開始害怕他,戒備他,警惕他……

直到十六歲那年,他對她的可怕*,終於不再克制,那一天夜裏,他差一點強暴了她……

秦深深從回憶中轉過神來,她擡手撫上肩頭,那裏,有著一道很長的猙獰傷疤,十六歲那一年,她拼死掙紮時留下來的……

直到現在,她在面對季曜瑉的時候,內心深處都是恐懼,潛意識深處,她真的無法將當初那個溫柔的哥哥跟現在殘戾邪肆的季曜瑉看作一個人。

時光,有時候很可怕,它能讓一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劃拉……”水波動的聲響傳了過來。

秦深深微微好奇,這裏難道有游泳池嗎?

她站了起來,循著水聲的方向走了過去。

沿著花園一路走,在盡頭的空曠處,終於看到一處占地三十多平方的人工游泳池。

池底鋪的都是淺藍色的磁磚,顯得池水特別地清澈,風吹過,池水波光粼粼,一股透涼撲面而來。

秦深深忍不住走了過去,站在池邊盯了好久,經過上一回墨禦霆把她拖進泳池嗆得難受之後,她心裏就對水本能地產生了一絲陰影。

不會游泳真是悲哀啊,連玩水都不能痛快地做決定,她想,什麽時候有錢了,她是不是報名去學游泳……

“秦深深,你想游泳?”突如其來的低沈聲音,在背後響起。

秦深深狠狠地被嚇了一個激靈,差一點腳不穩跌入泳池裏,幸好她及時地扶住了泳池上高起的階梯護攔,這才沒穩住平衡沒有落水。

回頭,兇狠地瞪著罪魁禍首的男人:“季曜瑉,你鬼鬼祟祟地想要嚇死人啊,麻煩下次走路,發出點動靜。”

然後,才註意到,季曜瑉頭發上正在滴水,身上穿著一套隨意的居家服,短衣短褲,露出了修長結實的手臂,筆直修長的雙腿,腿上的毛發很性感……

心想,這個混蛋剛才該不會在這裏游泳吧?

所以,她過來的時候,他正在那個搭建的三角木屋裏換衣服?

“這裏是我的地盤,鬼祟的人,是你。”季曜瑉朝她走了過來,邪魅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眸底透著愉悅的成份。

秦深深剛才的反應,讓他覺得很有趣。

自從她發現他對她的心思之後,每一次碰面,她都深深地戒備他,如刺猬一般地警惕他,從來都是張牙舞爪的兇狠樣子,從來都沒有露出過像剛剛那樣被驚嚇後的嗔怪模樣。

一顆心,愉悅地跳躍著。

他忍著想要將她緊緊地揉在懷裏的沖動,近到她的身邊,與她保持讓她感覺到安全的距離,他含笑出聲:“秦深深,你是不是想游泳?”

秦深深在季曜瑉靠過來的時候,本能地崩緊著身子。

不過在看到季曜瑉並沒有完全靠近,而是難得紳士地跟她保持一段距離後,她緊繃的敏感神經,也微微地松緩下來,不過,戒備依舊。

對於喜怒無常,情緒就跟六月的天氣似的說變就變的季曜瑉,要她不戒備,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想。”她冷淡地回答他。

就算想到發瘋,她也絕對不可能在季曜瑉的眼皮底下游泳,除非腦子真的進水了……

“我可以教你。”季曜瑉側過眼眸望著她,神情比起以往的冷肆,他此刻的樣子,簡直可以用溫柔來形容了。

這對秦深深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

季曜瑉竟然這麽心平氣和,神情柔和地跟她談話?

老天,這是打算一會下紅雨嗎?

秦深深更加警惕起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還是防著些為好。

“不勞煩你了,我逛得有些累了,你自己玩玩慢,我先走了……”

她才剛轉身,還沒有邁步,便被季曜瑉一把拉了回來。

“季曜瑉你作什麽,放開我。”她瞪著男人,惡狠狠地拍打著他如鐵一般緊拽住她的手臂。

“放心,我不做什麽。”季曜瑉看著她怒氣沖沖的精致小臉,眼神依舊是柔和的。

她的那點狠勁的拍打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倒像是被小貓給撓了似的,一顆心,酸酸脹脹地發酵著……

“秦深深,坐下來,陪我聊天。”他將她拉到身邊,力道不輕不重地摁著她坐下,隨即松開了她。

“哈?”秦深深一副‘你腦子有病’的表情望著他。

季曜瑉的腦子,應該在剛才游泳的時候進水了吧?

不然她真的想不通,這個向來狠戾暴躁的男人,陰晴不定的男人,怎麽會有聊天談心的興致?

“傻了你。”他忽地伸出,在她呆滯的臉上輕輕地捏了一下。

“啪!”秦深深擡手,惡狠狠地拍開他,“季曜瑉,你要是再動手動腳,我馬上就走!”

男人的嘴角勾著愉悅而輕松的笑意:“行,我不動手動腳,聊天吧。”

秦深深斜睨了身側的季曜瑉一眼,不得不說,神情平和的季曜瑉,使得他本來就俊美非凡的顏值更添了說不出的魅力。

她想,所有女人都對他趨之若鶩,也是因為他這份獨特的魅力吧?

這個男人,即使手段再狠戾,也會有女人為他瘋狂,迷戀他如魔似魅的容顏。

不過,這次談話,倒是一個好機會。

於是,秦深深主動地開口:“季曜瑉,能不能放裴曉思離開?”

季曜瑉原本笑得溫柔的臉龐,剎那地冷了下來,這個該死的蠢女人,腦子就只有裴曉思嗎?她是不是連一句都不想對他說?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極力地克制住洶湧的怒火。

他危險地睨著她,聲音有些發冷:“秦深深,你就不能信任我一次?就不能好好地跟我說話?在你心裏,我真的就這麽不堪?”

又來了……

果然是她把季曜瑉想得太好了,這個男人陰晴不定的陰戾性格,能坐下來好好談話那才有鬼了。

“我不想談論這些。”她眨了眨眼皮,有些無力地道:“是你自己說只要如約過來,你就放了裴曉思離開,可我已經來了一天一夜了,你卻一點也沒有放曉思離開的意思。季曜瑉,你讓我怎麽相信你?讓我怎麽心平氣和地跟你聊天?”

季曜瑉猛地站了起來,高大健碩的身體攔在秦深深的身前,遮住光線,將她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

“季曜瑉,你,你想做什麽?”秦深深也站了起來,看著男人黑沈而克制的神色,她嚇得連忙後退……

季曜瑉沒有回答她,沈穩的步伐,步步朝她逼近。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我做過份的事,我一定……”該死的,再退下去就是游泳池了,難道這個混球真的要把她逼進泳池才甘休?

就在秦深深感到無比地悲憤恐懼的時候,裴曉思的高挑的身影出現得恰到好處,“深深……”

她原本以為只有秦深深在這裏,然而看到季曜瑉朝秦深深靠近的冷沈身影,她楞住,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特別是季曜瑉忽地轉頭,盯著她的陰側側眼神,令她渾身泛起顫意。

她是不是打斷了季曜瑉的好事了……

秦深深趁季曜瑉分神的瞬間,將他推開,撥腿朝都裴曉思跑去,那速度,好像背後有鬼在追趕似的。

“曉思,咱們走……”

她拉著裴曉思有些泛涼的手,如蒙大赦,也沒有發覺裴曉思的神情不對勁,拉著她飛快地跑開了……

原地,季曜瑉俊美的臉龐,陰戾得如似陰雲密布……

“曉思,你來得太是時候了,要不是你,我估計季曜瑉那禽獸真的非要把我逼到水裏不可。”

房間裏,秦深深喝著水,驚魂未定出聲。

裴曉思的神情飄忽,良久,她淡淡道:“你沒事就好,我也沒有想到曜……季曜瑉會在那裏,深深,你下次別到處亂跑了……”

秦深深算是比感敏感細心的人,裴曉思前後變化巨大,她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她以為裴曉思只是被季曜瑉囚禁的這段時間受到的傷害而產生的心理問題,對她只有滿滿的心疼與愧疚,根本沒有往別的方向去想……

她握住了裴曉思的手,清脆的聲音,透著堅定:“曉思,不用擔心,我沒有亂跑,早上的這段時間,我已經將這幢別墅的構造熟悉得差不多了,只要再過一兩天,我記下盯梢的換班時間,找機會帶你一起逃出去……”

裴曉思的身體僵了僵,眼神閃爍著:“深深,我,我沒事的,你一定要小心,要是被季曜瑉發現你要逃跑,他一定會……”

“放心吧,不會讓他知道的。”她表現得很小心,她不說,裴曉思不說,季曜瑉怎麽可能知道?他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提到蛔蟲,她的腦海裏,不禁閃過墨禦霆絕美的臉龐……

這個男人對她的了解與掌控,簡直堪比蛔蟲,她的心思,她的一舉一動,好像都逃不出他洞察的眼睛。

就像這一次的逃跑,輕松容易得不可思議。

她有時候在想,是不是墨禦霆暗許他的手下對她故意放水,所以,她跟楊小花帶著外婆才能逃得那麽輕松……

他放她離開,也許,是真的厭倦她,對她已經徹底失去了興趣吧……

這樣也好,她從此就不需要廢盡心思地想要逃離他的掌控了……

然而,心尖卻開始泛著酸楚,像是被細細的繩子勒緊,說不出的難受……

夜晚,月色迷離。

裴曉思在秦深深睡著了之後,偷偷地下了床,她赤著腳,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

季曜瑉的房門,虛掩著……

她猶豫了一下,隨即咬牙走了進去。

沙發上,季曜瑉慵懶地蹺著腿,修長的手指夾著雪茄,煙霧縈繞,他俊美邪肆的臉龐顯得有些張狂不羈。

“曜,曜瑉……”裴曉思走了過去,緊張地捏著裙角,“你找我來,是有什麽事嗎?”

內心裏,卻有些躍躍欲試的期待與竊喜。

就在晚飯之前,季曜瑉在秦深深沒有註意的時候,偷偷告訴她,要她在夜晚秦深深睡著之後,來他房間找他……

她心裏雀躍極了,整個晚上一直都在數著時間,期待著深夜的到來……

季曜瑉將雪茄摁滅在煙灰缸內,挑眸冷冷地瞥著裴曉思,唇角的笑意,有些陰冷:“過來。”

裴曉思眼神閃過歡喜,她順從地走了過去,“曜瑉……”

“跪下。”季曜瑉的神情有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深沈與魅惑。

但那雙冷冷瞅著她的黑眸,卻是不帶任何感情的陰鷙。

裴曉思感到怯然,心裏直打鼓,但是,更多的,卻是雀躍。

她遵從他的命令跪在他腿前,臉上歡喜的表情還沒有褪去。

下一秒,在他再一步的命令中,她感到絕望與淩辱,臉上的表情整個僵硬住。

季曜瑉說:“我要你把衣服脫掉,求我要你……”

裴曉思臉色蒼白如紙,這個男人,之前的溫柔與寵溺完全都是假的,他完全只是把她當作洩欲的工具……

屈辱的眼淚不停地滑落,裴曉思擡頭絕望而哀怨地望著他,失聲控拆:“季曜瑉,我不是妓女,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季曜瑉不屑地勾起唇角,“沒錯,你不是妓女,不過在我眼裏,你連妓女都不如。”

今天早上她忽然地闖進來,打破他的好事,讓他憤怒到極點,如果不是裴曉思這個籌碼還有用,他早就將這個女人扔出去了。

比起水纖如來,這個女人更加令他感到無趣,還有她自以為是的態度,也令他感到厭惡。

裴曉思的身子僵硬住,她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然會說出那麽絕情而傷人的話。

她以為……

裴曉思眼底的淚意不斷地湧了出來,心中一陣悲涼,“季曜瑉,你這樣的男人,真的不配擁有愛情,秦深深沒有選擇你,果然是正確……”

“砰!”季曜瑉神情陰鷙地將桌上的煙灰缸惡狠狠地甩在地上,打斷她未說完的話。

他站了起來,冷厲地邁向驚恐的裴曉思。

修長的手指緊捏著她的下巴,力道很重,痛得裴曉思的臉色都白了起來。

“裴曉思,不要以為我跟你上了幾次床,你就能對我的生活指手劃腳,看在你對秦深深還有作用的份上,這一次我就饒了你,再有下次,聽著,我會讓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陰鷙的眼神,狠戾而絕情的話,令裴曉思遏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個男人沒有心!

她為了他出賣自己最好的朋友,為了她付出全部的真心,在前一天晚上,這個男人還摟著她,這才沒多久,他竟然對她絕情到這種地步……

他眼底滿滿的戾氣不是做假的,她如果再有下一次逾越了他的底線,他絕對會毫不留情對她動手……

“……我知道了。”她痛苦地皺著眉頭,渾身泛著寒氣。

季曜瑉滿意地松開了鉗制她下巴的手。

他一把將她甩到沙發上,欺身壓在她的身上,發洩自己的不滿……

裴曉思猶如破布娃娃一般躺在地上,背後被甩在地上的煙灰缸磨破,鮮血沁湧,在光潔的地板上,留下一條條淺淺的血痕……

男人沒有絲毫的憐惜,直到最後,裴曉思整個人都痛暈過去,男人才掃興的結束這一切……

“裴曉思,這是給你的懲罰,以後學聰明點,不要太自以為是,明白嗎?”

他圍著浴巾,慵懶倚在沙發上,望著沐浴過後依舊一臉蒼白的裴曉思,冷淡地出聲。

裴曉思站著的兩邊腿都在打顫,撕裂般的痛令她嘴唇都泛著蒼白,她低垂著頭,機械地道:“我明白了。”

“過來。”季曜瑉向她招手。

裴曉思一步一步地邁了過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針尖上,疼痛難捱,他似是不耐煩她的磨蹭動作,驀地伸手將她攥了過來。

邪魅的刀削臉龐在她蒼白的臉頰摩挲而過,在她瑟瑟發顫的耳根,暧昧地低語:“裴曉思,替我盯著秦深深,她有什麽異常的舉動,馬上告訴我,明白嗎?”

語落,他將一只全新的手機塞進她微微敞開的胸口。

“有什麽發現,用這個手機發信息給我,記住,不要讓秦深深發現……”

裴曉思明明應該狠狠地推開這個冷酷絕情的男人,然而,在聽到他暧昧的低語,她再一次忍不住被他蠱惑。

下意識地點頭:“我,我會的……”

“真乖。”他陰鷙的神情漸漸散去,暧昧地在她的唇角親了一下:“很晚了,回去吧……”

裴曉思站在床前,看著睡顏沈靜的秦深深,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對於秦深深冒險跑來救她,她很感動。

然而,經歷了今晚季曜瑉對她的淩辱與折磨之後,她潛意識深處,對於秦深深卻又產生了絲怨意。

如果不是因為秦深深,她跟季曜瑉根本就不可能任何關集。

她也就不用那麽痛苦,內心承受著那麽大的煎熬。

如果不是因為秦深深,今晚,她不會被季曜瑉像對待廉價的妓女一般,百般淩辱,百般折磨。

除了她自己,這幢別墅裏,根本沒人在意她的死活。

裴曉思拿出季曜瑉給她的新手機,她的神情,變得有些搖擺不定……

秦深深一早醒來就沒有看到裴曉思的身影。

她推門出去,找了傭人問了才知道裴曉思在花園裏。

她剛想朝院子走去,目光卻忽地瞥見從樓梯裏走下來的季曜瑉,他心情好像不錯的樣子,嘴角淺淺的勾著,笑容落在秦深深的眼裏,一如既往地欠扁。

“秦深深,過來陪我一塊吃早餐。”他挑了挑眉頭,沖著她出聲。

“我吃過了。”她才不要跟他一塊吃早餐。

“秦深深,我不是在證求你的意見,我是在命令你,沒聽懂嗎?過來!”他的聲音,多了一絲不耐。

秦深深翻了個白眼,“季曜瑉,你大清早的你能不能別這麽神經兮兮的?都已經二十好幾的人了,中二也要有個限度,能不能成熟點?”

她真的受不了這混蛋滿滿的中二語氣!

簡直有病!

季曜瑉的臉頃刻之間黑沈下來,沖著她咬牙切齒地怒吼:“秦深深,我再重覆一遍,過來!”

秦深深一陣無力,簡直沒法溝通。

想到裴曉思,秦深深最後還是隱忍地走了過去。

拉開離季曜瑉最遠的一張椅子,剛想要坐下,男人瞪視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地朝她射來。

秦深深沒好氣地扯了扯嘴角:“你瞪著我幹嘛,不是你讓我過來陪你吃早餐的嗎,我完全照你的話去做了,你還有什麽不爽的?”

“我有說讓你坐下來嗎?”他的視線始終盯在她身上,語調冷冷的。

看著他那副狂傲囂張的模樣,秦深深氣得牙癢癢的,真的恨不得沖過去,一鞋巴子拍他臉上去。

太欠扁了!

“我要吃烤cheese,你去給我抹上藍莓醬。”他慵懶地倚靠著椅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我剛上洗手間,沒洗手,你還要吃嗎?”

這個混蛋,憑什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使喚她?她就是要故意惡心他,看他還怎麽吃得下去。

“閉嘴。”季曜瑉冷厲地低喝她,邪魅的臉上掩飾不去的嫌棄:“張姨,帶她下去洗手,盯著她,直到洗到我滿意為止。”

“是,先生。”張姨朝秦深深走了過去,“秦小姐,這邊請。”

秦深深看著這個叫作張姨的中年婦女,之前她從來都沒見過的,應該是季曜瑉新找來的管家或者傭人之類的。

反正她也不想跟季曜瑉呆一塊,與其陪著他在這裏耗,她情願去廁所洗手。

她站了起來,朝著洗手間方向走去。

洗手間內,秦深深洗了一遍,張姨卻並不滿意,“先生說了,要洗到他滿意為止,所以,秦小姐請你還是再洗一遍吧。”

秦深深擡眼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張姨:“我已經洗得很幹凈了。”

張姨客套而冷淡地微笑:“秦小姐認為的幹凈不算,我只聽從先生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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