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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拾光而來的你

作者:風儲黛

文案

湑一直以為,他的愛情只是紅塵一擲的青春游戲,如是離合早該忘記。

後來言子墨黃袍加身重回她畫地自囚的牢,一步一步,蠶食破冰。

為此,言先生先特地修煉了一部愛情寶典。

不過是給她無限的寵而已,不過叫她知道,無論多少年,他才是與她最契合的那個人。

葉湑:言子墨,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到底要幹嘛?

言子墨:阿湑,從以前到現在,不管我用了多少心思,都只是想,看著你向我飛奔而來,甜蜜歡喜,如是而已。

為把美人拐到手,言大少當忠犬,扮烏龜,裝孫子,該出手時就出手

總結言少追妻史:修煉愛情的心酸,我的那些努力不簡單~

內容標簽:歡喜冤家 破鏡重圓 婚戀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葉湑、言子墨 ┃ 配角:安岑、尹煥軒、蘇洛白、阮茉 ┃ 其它:修煉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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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言子墨一直覺得,葉湑是個溫柔如水且逆來順受的女人,交往兩年,她從來舍不得對他說一句重話,簡直寵他到了骨子裏,脾氣好到令他想爆炸。

所以,他想不到他登機的那一刻,她給他的最後別語竟然是——

言子墨,你滾!有多遠滾多遠,老娘這輩子也不想再看見你!

他驚訝地看著手機,修長如玉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像是被一腳踹飛的灰太狼,他的內心獨白是: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

現在,葉湑將櫃臺上的客人要的酒都調好了。

燈光五彩迷離,閃爍之間隱隱透析出她濃妝艷抹的一張勉強算得上漂亮的臉,她打了個哈欠,慵懶地將幾杯雞尾酒放在櫃臺上,然後獨自轉身到洗手間洗了個手。

水龍頭打開,水流傾瀉而下,鏡子裏烈焰紅唇妖冶奪目,精致魅惑的眼線透著幾許暗夜的氣息,她嘲諷地笑了笑,回轉身來,將輕薄的一件裸粉色外套隨意一披,就直接走出了“煙火世紀”。

其實就調酒師這個職業來說,葉湑的等級實在算不上高,工薪也不多,但好處就是她每天晚上只需要七點到九點半來上班就可以了,另外還有雙休日,她起初只是覺得這份工作可以很好地讓她照顧父親,後來父親死了,她做習慣了,也就不想走了。

s市燈紅酒綠的繁華街道,人潮熙熙攘攘,葉湑推開“煙火世紀”的大門,迎頭便是夜晚習習的涼風,方才自己喝了幾杯,現在酒意微醺,她將外套攏了攏,走到一輛藍色車旁。

熟練地拉開了車門,陡然的,身後一道突兀的清沈的聲音卻猛然闖入聽覺系統之中:“好的李總,我已經到了,馬上就來。”

葉湑拉車門的手僵在那兒。

這聲音熟悉到令她以為是噩夢。

轉瞬間,她又自嘲地想到:葉湑,三年了,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沒腦子的笨女人了,這個男人也不值得你惦記,而且,你根本就從沒真正認識過他!

她搖了搖頭,沒再做它想,水晶粉的蓬蓬短裙下一條修長的右腿直接邁進了車門。

很顯然,她想遠離這個男人。

但同樣很顯然,事與願違。

“葉湑?!”言子墨的聲音裏竟然還有幾分驚喜,葉湑心神一凜,轉眼胳膊被人攥住,她將腿收回來,一轉身,四目相接。

言子墨一如既往的英俊迷人,一身休閑的長短適中的黑色風衣,亞麻色的齊耳短發利落幹凈,挺秀的眉眼看著桀驁又深情,但冷眼而觀的葉湑知道那是假象,只有涼薄的兩片唇瓣方是他最真實的人格寫照。

而不可否認,言子墨在看到葉湑的這一刻,真正的被驚到了,他的眼眸,有悔,有痛,有失而覆得的狂喜,還有,仿佛是很堅定的信念。

當年葉湑是怎麽樣吸引他的視線的?白色飄逸的雪紡長裙,烏黑濃密的柔軟長發,捧著一把清香的夏日梔子,純美得靈魂都透著香氣。

裳裳者華,其葉湑兮。

實在很難想象,她也會化這樣濃烈魅惑的煙熏妝,將頭發燙染成茶墨色的卷發,穿著這樣露骨的短裙,笑得放肆張揚,甚至有些歇斯底裏。

“我沒看錯吧,”葉湑的紅唇微漾,啟齒說道,“這不是言大少嗎?真巧竟在這裏相遇了,緣分這東西,看來真是妙不可言。”

言子墨呼吸一痛,他皺著眉說:“你怎麽會在這裏?”

煙火世紀是什麽樣的地方言子墨怎麽可能不知道?只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葉湑,在當年那樣清純的葉湑,有一天也會與這樣的地方有了牽連。

“你說我啊?”葉湑毫不避諱與他對視,順手性感地撂了下自己海藻般的長發,發絲間熏染著迷疊蘭香水的味道,她勾起紅唇:“我是這兒的常客了,怎麽言大少,老同學,你也是這裏的顧客?不好意思,我下班了,現在恐怕招待不了您,不過裏邊還有幾個技術比我更好的,應該能滿足您的需要。”

技術……需要……

他像被萬槍射死的十惡不赦的犯人,一時間怔怔地立在原地,又驚又痛,葉湑暢快地說完這句話,然後唇角一拉,便要上車。

只是低了頭,身後的男人握住她纖細腕子的手猛然大力一扯,葉湑不察,跌入他的懷抱,她常在酒吧工作,對付這等突發狀況還是比較得心應手,皺著眉用高跟鞋鞋跟將言子墨的腳一踩,對方悶哼一聲,便被她推了出去。

言子墨忍著痛,咬牙看著她:“葉湑,你長本事了是吧?這是什麽腌臜的地方,你一個女孩子……”

“言子墨!”葉湑斷他的話,在他恨鐵不成鋼的目光裏冷笑著說:“你有什麽資格來過問我的事?我一點也不想把你這個前男友的身份翻出來,你不要逼我!你現在是商界名流,你飛黃騰達,我勸你最好不要讓人家知道你曾經有一個骯臟的女朋友。”

“骯臟……”言子墨皺著眉,“你怎麽會把這種詞放在自己身上?”

葉湑嘲諷的目光在“煙火世紀”霓虹閃爍的招牌上停頓了下,“來這種地方的女人,有幾個是幹凈的?如你所想,我這幾年,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言子墨的眼睛裏已經快冒火了,他捏著拳頭,咬牙看著她:“為什麽自甘墮落!”

聞言,葉湑冷笑著瞥過眼,說實話,她已經沒了和言子墨爭論這些的閑心,每次只要在那些財經雜志上看到他的寫真亦或是名字,她都覺得心累,時間不早了,她現在還沒吃晚飯,餓得肚子有點難受。

正巧言子墨的手機響了,他利落地掏出手機接起電話來,公式化的笑意浮上眉梢,清潤溫雋,染了時光的塵埃,原本的狂狷倨傲被打磨得珠圓玉潤,這倒是葉湑所未曾預料到的。“李總,好的您稍等,我馬上過來。”

絮絮地又多說了幾句,葉湑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留下來聽她不想聽的話,看她不想看的男人,於是趁著空麻利地上車點火,拉下駐車制動器,油門一踩便熟練地將車開走了。

“葉湑!”言子墨掛斷電話,人已經走了,他罵了一聲“shit”,將手機摔在了二十米外的墻上……

因為是酒駕,葉湑只是在開離了煙火世紀之後,就近找了個停車位,然後撥通了安岑的電話。

“餵餵,葉子啊,怎麽啦,我在睡美容覺呢。”安岑這貨跟以前一樣臭美。

葉湑揉了揉發脹的額角,“你過來一趟,我喝了點酒,暫時不能駕車。”

一聽到喝酒,安岑一個鯉魚打挺,震落了滿臉的黃瓜,拽起襯衣就開始利索地穿了起來,“好的好的,我馬上來,咦,你在哪裏啊?”

葉湑頭疼地報了個地名。

安岑用右臉和肩膀夾著手機,兩手給自己系著鞋帶,“好的,我馬上來。”

“安安……”葉湑頓了頓,對方登時感覺不妙,心提到了嗓子眼,便聽到電話裏傳來一道悠遠的聲音:“我今天……我看到言子墨了。”

大約有三秒鐘,安岑沒有任何反應。

然後,葉湑聽到她爆了聲粗口“我靠”,“他媽的渣男竟然還敢回來!葉子,你怎麽跟他說的?”

怎麽說的?她好像說自己“骯臟”來著,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來著……葉湑有些苦澀地坐在車裏,將額角又揉了揉,飲酒真能誤事啊,她怎麽這麽會長他人志氣呢。這些話不能叫安岑知道了,否則她一定又要大肆渲染一通,然後劈裏啪啦地放炮仗說她沒出息。

對於言子墨,她似乎比自己還恨呢。

安岑趕到的時候,葉湑已經躺在主駕駛位上睡著了,安靜嫵媚的一張睡顏,卻皺著纖細的眉,仿佛睡得很不安穩。安岑有點心疼。

媽的言子墨,當初既然將葉湑傷得這麽深,你還好意思回來?你回來幹什麽,你怎麽不死在國外呢?

三年了,連個電話都不打,這樣的男人,真他媽人渣!

葉湑睡醒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九點,她現在和安岑合租的一套房子,s市的新園區是個寸土寸金的地段,兩個人合夥租房子都感到有些吃力。屋子裏的陳設當然就更簡單,兩個人上班的時間不大對得上,所以吃飯也都是各吃各的。

這個點兒,估計安岑也已經上班去了。

葉湑此刻縱然換了睡衣也還是一身酒味兒,她皺著眉頭去浴室裏洗了個澡,然後穿著睡衣就出來了,冰箱裏的食物不多,一袋方便面,再加一顆雞蛋,這就是她一貫吃的早餐。

沒有食欲,只是隨便吃了幾口,雪白餐桌上的手機就搖搖晃晃地響起來了,她瞇著惺忪的眼,頂著一頭蓬松濕漉漉的長發,意興闌珊地接起了電話。

“餵,葉湑啊,起來了嗎?”

葉湑登時一個激靈,睡意醒了大半,“嗯,小叔。”

電話裏的聲音有些悲苦頹喪:“小湑,後天就是你爸的忌日,你看看……”

“我知道了!”葉湑真是被言子墨氣暈頭了,居然會連這麽重要的日子都需要小叔來提醒,她慚愧懊惱地放下手裏倒騰不休的筷子,“好的小叔,我一定回去,明天就到。”

“嘟——”手機掛斷,葉湑一個人寂寞地踩著雙人字拖,側過眼眸,高大的落地窗,紗簾半攏,窗外流雲淺淡,這帶紅色的建築物連綿起伏,園內油綠的法國梧桐斑駁了絢爛的陽光,而葉梢間漏進來的,正一縷一縷地輝映在光滑如膩的瓷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坑啦~~

這篇文是甜文,是甜文,絕對是甜文~

開篇可能有點瑪麗蘇,但是後邊絕對會好起來的啦,我保證男主只是性格有問題,人品木有問題,咱虐虐就好啦,不過也不會虐太兇是不是,畢竟是甜文~

歡迎小天使入坑,先給麽麽,再碼字。

☆、弩張

蘇洛白利落地將一疊文件扔在言子墨的茶幾上,翻了個白眼:“來兄弟,你要的資料。”

他這口氣聽著像是不大情願,但言子墨也絲毫不惱,修長的雙腿交纏半倚在緊軟的真皮沙發上,將文件夾翻閱起來。本來蘇洛白任務完成可以走了,但他料到言子墨一定有問題會問他,索性抱著雙手等待起來。

果然,言子墨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他將文件又扔回茶幾,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說:“她,是煙火世紀的調酒師,還有三年工作經驗。不過,”頓了下,微揚起英俊的側臉,眼角泛起淡淡的不悅,“資料怎麽會這麽少?”

“兄弟。”蘇洛白有點無語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人在故意替她打掩護啊,要不你找了她大半年了怎麽會一無所獲?”

見言子墨垂著眼不答話,蘇洛白長腿越過茶幾坐到他身邊,一只手臂勾住言子墨的肩膀,“嘿,那個李總不是s市模範好丈夫嗎,怎麽樣?你們昨天見面,他有沒有教你幾招?”

不說還好,一說言子墨登時耳根大紅,他惱恨地一巴掌蓋在蘇洛白的腦門兒上,“你找的什麽玩意兒,喝了酒直接和一群沒格調的女人大跳脫衣舞,還要死乞白賴地非要拉著我!蘇洛白,下次你還可以再不靠譜一點,咱們的兄弟也不要做了!”

“嘿你這也不能怪我啊。”蘇洛白聳肩,將勾住言子墨的手抽回來,“李總那愛妻如命的名頭在業界叫得山響,那我哪知道他酒品這麽差!不過嘛,子墨,我覺得你跳個脫衣舞也……”蠻銷魂的。

那四個字委屈地被言子墨的眼刀封殺了。

言子墨淩厲的黑眸將蘇洛白掃了眼,眸光漸漸下移,深藍色的文件夾裏寥寥幾張A4紙,不過介紹了葉湑的工作現狀而已,她的家庭,她的事歷,他全然是一無所知。

習慣了掌控一切,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言少第一次竟覺得……恐慌。

因為這次他要征服的對手是曾讓他一敗塗地的她,所以恐慌吧。

她是他青春裏的兵荒馬亂,他早已丟盔棄甲俯首稱臣,只是那時他們都不知道而已。

……

葉湑第一次將車開得這麽快,走了高速直接將時速提到了臨界值,敞篷車內灌入迅猛的流風,將茶墨色的發絲吹得紛亂如雪。她帶著玫瑰色的太陽鏡,兩手操著方向盤,抿著的微粉的唇透著幾許蒼白。

葉飛俠的墳頭立在老家的一坐小山頭上,荒僻孤冷,芳草萋萋。

其實葉飛俠本來也不叫葉飛俠,她的爸爸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很熱血很有想法的年輕人,因為愛上了武俠小說,渴望成為一個能飛檐走壁的大俠,所以自己在戶口本上登記的時候就瞞著父母改了。

葉飛俠是葉湑二十四年的人生記憶裏最美好的一個人。她很小的時候父母離異,母親再嫁,是葉飛俠拉扯她長大的,那個總是縱容她、遷就她的男人,懷抱永遠溫暖寬厚,容得下關於她的一切冗雜繁瑣,永遠是她最寧靜的港灣。

她一直記得小時候騎在葉飛俠脖子上駕馬的事,他樂瘋了一樣帶著她滿院子跑,一大一小兩個瘋子的笑聲清脆幹凈,灑滿了整片舊日回憶。墻角的風箏破舊了再破舊,屋頂的瓦檐補了再補,一晃眼二十多年的時光都被偷走了。

葉湑燒了不知道多少黃紙,下山的時候眼睛有些紅腫。

“爸爸,我……活得真的好累。”光怪陸離的世界,逃避不開的應酬,日覆一日的醉生夢死,還有,她永遠避不開的劫難……

葉遠征不忍,語重心長地勸她:“小湑啊,你也不要總是這麽放不開,你現在在城裏過得不是挺好的嗎,我看葉飛俠啊肯定也會開心的!”

過得好?她只是沒有跟葉遠征說過她的真實境況罷了。

每年這個日子她都會回來祭拜葉飛俠,每次都不舍得離去,然後下次又害怕再來。

回去的路上,安岑給她打了個電話。

“葉子啊,你還好吧?”

“嗯,我很好。”

“那我跟你說個事,你不要反應太大啊。”

“嗯,你說。”

葉湑決定收拾好自己慌亂的心,她專註地開著車,一面又等著安岑的回答。

安岑那邊猶豫了很久,才終於逼出幾個字來:“今天,言子墨找上門了。”

葉湑心裏的那張天魔琴陡然被人撥了一下,她深呼吸了一口,長風呼嘯不休,深刻了解隊友的她最終咬牙問:“你跟他洩露了什麽?”

“嘿,真不愧是姐兒們!”安岑心虛地笑,“就是啊,他一沖進家門就發現你不在了,然後就問我你在哪,我就……”

“你就說了?”此刻的葉湑真想戳著她的腦門兒狠狠罵她一頓,真他娘的豬隊友!她不是一向最恨言子墨的嗎,她不是一向最反對葉湑和言子墨的嗎?

安岑心虛地吐吐舌頭,“嘿嘿,嘿嘿,我也不是故意……言子墨不知道怎麽了,三年沒見好像更腹黑了,說話盡是在下套子,你也知道我有直腸癌,嘿嘿……”

安岑一如既往地打算用招牌“嘿嘿”就這麽嘿過去,但這事不比尋常,她已經嘿不過去了!

“你是不是……”葉湑沒好氣地壓低聲音,“豬腦子啊。”

殺回家的第一件事,將安岑綁了,吊打!吊打!吊打!

但是葉湑回家幹成的第一件事,就是第一眼看到了沙發上優雅地喝著咖啡的男子,舉止言行無處不高貴疏離,唇角飛著三分笑意,在葉湑的鑰匙剛插.進鑰匙筒的時候便側目悠悠往來,眼神戲謔,頭皮發麻等死的安岑手足無措地杵著,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一推門看見這麽一個人在你家裏,大搖大擺地坐你的沙發,堂而皇之地喝你的咖啡,任誰心情都不會那麽愉快,尤其那個人還是你已決意老死不相往來的前男友。

葉湑感覺自己的血壓和腎上腺指數正在直線飆升。她往某男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瞅了眼,好似沒看到一樣,上前扯住安岑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沒好氣地一指:“你呀,你怎麽什麽人都往家裏帶,下次碰到個什麽阿貓阿狗的,你也撿回來?”

一句話,果然言子墨已經變了臉色,陰郁籠沈而覆。

安岑往言子墨也往瞟了眼,誠然她是不怕言子墨的,但是這短短一個小時內,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偏生這貨三年不見,旁的本事沒見長,臉皮修得比長城古墻都厚,無奈之下她只好效法孟姜女來哭哭這個屹立巍峨的“長城”,然後,無動於衷。

最後唾沫星子一甩,安岑惡狠狠地說:“你等著我家葉子回來收拾你吧!”

這話是他想要的,言子墨聽罷便滿意地瞇了瞇眼,翹著二郎腿,倚著沙發就假寐起來了。

現在嘛,果然啊果然,她說了那麽久都搞不定的危險男人,葉子一句話就逼得他終於要發飆了。

多年的默契還是在的,安岑當即委屈地小嘴一扁:“人家也不知道啦,這個人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硬是闖入我家的門要見你……要不是考慮到這事影響小區風評,我早就報警告他私闖民宅了。”

忍無可忍的言子墨長身而起,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的兩個女人噤聲望來,言子墨磨了磨牙,最後硬聲硬氣地說:“葉湑,跟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說著要去拉過葉湑的手,葉湑不著痕跡地退了退,然後冷漠地揚起唇:“我沒有什麽話要和言少你說的,您手底下扣著一個言氏帝國日理萬機,實在沒必要在寒舍浪費時間。所以,您還是請回吧。”

“如果我現在,一定要和你單獨說話呢?”

“沒必要。”

“葉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

“言少也說了是以前!”葉湑陡然打斷了他的話,她半闔眼瞼,深藍的美瞳底下兩道嘲諷的光,“每個人都會有段不堪回首的過去,關於葉湑的過去,所有涉及到言少的,我表示很抱歉,這無法抹去,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不遺餘力地擦掉這個汙點。”

“你、你簡直是……”言子墨的食指指著葉湑,氣得胸膛幾個劇烈的起伏,“簡直是要氣死我!”

他言子墨,s市最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多少女人恨不得扒了衣服撲到他的床上去,就算是年少青蔥的從前,他也是風靡T大的風雲人物,可是,這個女人卻說他是她人生的“汙點”!她竟然這樣看他的!

安岑很奇怪,明明這人面對自己的時候從容鎮靜,三言兩語談笑間檣櫓飛灰湮滅,怎麽一遇到了葉湑,就語塞得只剩下“要氣死我”了呢?

彼時言子墨咬著牙,將窗外惱恨地看了眼,又冷著臉將冷漠的葉湑打量了幾眼,想拼命看出她神色之中的一點異樣來,最後卻終於失望透頂拽起擱在沙發上的外套,匆匆地奪門而出,在擰緊了門把手的那一刻,他腳步微收,不回頭地說:“雖然你已經不再是三年前的紀葉湑,可我也不是三年前的言子墨了,對你,我永不放棄。”

他說完這句話,擰了門出去了。

葉湑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然後疲憊地倒在了言子墨方才坐過的沙發上,有氣無力地使喚安岑:“安安,我好餓哦,給我煮碗面!”

“你呀你,老吃泡面,胃都吃出問題來了,還死性不改!”安岑白了她一眼,又想起她父親祭日的事,終是無奈地嘆息,徑直從冰箱裏掏出一捆擔擔面走進了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有小天使猜測男主是兇手吧,呃,驚恐~~

☆、雙璧

葉湑這次額外多請了一天假,休息完了決定去上班。

她將自己濃妝艷抹地描畫了下,挑了件緋色纖秾合度的短裙,挎著包包直接出門。

煙火世紀的生意在整個s市都是極好的,在業內也算是小有名聲,晚上車燈流彩,人海川流,霓虹處處,她踩著十二公分的恨天高,笑容慵懶靡麗。

吧臺離舞池很近,刺目炫影晃得這裏也是紛彩迷離。有個古怪的客人要了一杯特調酒,她現在正在費心思調制。

葉湑對調酒一事勉強算得上有些天賦,學了兩年,手藝已可說得上精湛。而現在她卻忙得汗珠盈睫,長吐出一口氣,最後氣餒地將紅葡萄酒擱置一邊皺眉不理了。

正當時,舞池裏的躁動聲吵得她心煩意亂。

有一只修長的手伸過來握住了朗姆酒的瓶頸,動作溫和,葉湑一驚,順著那只纖長如玉往上望去,精致的袖口,完美的領結,最後,是那張熟悉到極致的英俊的臉,溫潤又大氣,在學生時代,他一直被戲稱為“和氏璧”。

尹煥軒溫暖地笑了笑,“阿湑這麽容易就妥協了?這可不像你。”

本以為是哪個職工來察她偷懶的,一見是尹煥軒,處於緊繃狀態的葉湑登時松了一口氣,想到那個令人頭疼的客人,她又嘆息著說:“學長,你又取笑我了。這個客人真是刁鉆……罷了不說他了,學長你怎麽會在這裏?”

尹煥軒彎著薄唇,泥暖草生般的和煦,“我們剛和言氏有了一個合作項目,據說對方有意把煙火世紀納入他們言氏帝國的版圖。”

把煙火世紀納入言氏帝國的版圖?

學長這個話說得很委婉,葉湑卻是一個激靈,她錯愕地看向神色認真溫柔的尹煥軒,囁嚅了兩聲:“不、不能吧?”言子墨這貨,不會真的這麽無所不用其極吧?

萬萬沒想到尹煥軒竟然點頭!

葉湑感到自己的血壓有點高。

言子墨要將煙火世紀買下來嗎?呵呵,真是財大氣粗、揮金如土啊。

一整個晚上,她輾轉反側,不得安眠,最後安岑將壁燈點亮,沒好氣地坐在了她的床側,將葉湑的被子一拉,見某人還在投入地想著心事,她扒住葉湑的肩膀,“葉子啊,自從言子墨回來以後,你整個人都變得不太正常了對吧?”

葉湑很久沒答話,最後一個鯉魚翻身,坐起來,目光漸漸移到安岑身上,“安安,我和煙火世紀簽的那個合同……是個賣身合同對吧?”

“是啊。”安岑沒明白葉湑為什麽問這個,也沒明白葉湑怎麽會叫她來回答這種問題,但她還是好心好意地提醒:“對啊,你和那破酒吧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飛不了你也跑不了它……總之離你合同到期還有十個月,這十個月內你的肉體都是屬於那破地方的。”

越說越覺得葉湑的臉色不對,她終於不安地問了一句:“怎麽了?”

“就是栓螞蚱的繩被人拽住了。”

簡而言之,她現在已經是——秋後的螞蚱。

言子墨這招可真夠陰的,果然如風采不減當年。

當年葉湑念大學的時候,和其他純情的小女生沒什麽兩樣,她有一個特別不好的嗜好——吃冰激淩。

與言子墨交往之後,有一天他們並肩走在校園濃郁的林蔭道上,十指緊扣,她笑容甜蜜。那時候真是太清純太美好了,直到看到路邊攤上的冰櫃,看到五顏六色的冰激淩盒子,葉湑陡然一下松開了言子墨的手沖了上去。

像是早已準備好了一樣,她流利地掏出五元錢買了盒比較大號的香草味道的,最後對著慢悠悠跟在後邊臉色不太好的言子墨,一邊舔著甜甜的冰激淩一邊對他憨憨地笑。可是眉眼盈盈,於熹微初朦的晨光裏悄然染醉了流年,耳畔風聲輕忽,落葉紛冉如雪。

那一刻,言子墨的心跳漏了一拍,再也沒有與她計較她隨便松開他的手的事。

第二天,言子墨就站在葉湑的宿舍大樓下等她,葉湑一推開柵子門,就看見滿樹梔子花底下穿著白襯衫的傾城少年,他在膨大的花傘下擺著個小攤,那雙手裏……竟然推著一個大冰櫃,裏邊琳瑯滿目,全都是她愛吃的冰激淩,香草口味的,薄荷口味的,香蕉口味的,巧克力口味的……

她驚呼一聲,然後歡喜地大步向他跑過去……

關於誘引她的一切,言子墨總是一絲不茍地悉數備下。

“阿湑,你喜歡什麽直接跟你男朋友說就行!”言子墨眉飛色舞得意揚揚,像是報了某日的一箭之仇。

“切,又炫富!”她數落了言子墨一下,然後開心地在冰櫃裏翻起來。

言子墨揉亂她的長發,在她低著頭看不到的光影裏,笑得溫柔寵溺。

這怎麽會是炫富呢?我只是想看著你主動向我奔過來,甜蜜歡喜,如是而已。

……

蘇洛白老人家幸不辱命,在煙火世紀坐了一個晚上,喝了幾個小時葉湑的“特調酒”,最後好不容易打車回了家,一邊罵娘一邊蹲著馬桶……

蘇洛白知道言子墨不少事情,譬如大學時代成立的那啥“坑友聯盟”,他就是會長來著……

吃了大虧的蘇洛白開始懷疑人生——言子墨不會是故意耍他的吧?

蹲馬桶的美男子滿臉怨念,掏出手機開始玩起單機游戲來,不一會兒言子墨的電話打過來了,他冷冷一哼,置之不理,不過一分鐘,又打來,再打來……

連掛了十七個,最後言子墨給他發了一條qq消息:早上九點以前,圓潤地趕過來。

他連連冷笑,不料手機顯示又一條推送消息:過時不至,遲到一分鐘扣月薪的百分之一。

霧草霧草霧草!沒人性啊!

想了想,蘇洛白萬臉奸笑地回覆了一句:葉湑昨天在酒吧裏見了一個男人,長相英俊,溫柔多金,成熟穩重……總而言之就是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的類型。想知道他們聊了什麽嗎?那麽現在老板你,請圓潤地趕來我家。

消息發出去很久都沒有收到回覆。

最後,言子墨回道:等著!!!

蘇洛白仿佛能看到某人咬牙切齒的嘴臉。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好風光!懲治了老板大野狼啊大野狼,只要抓住小葉湑,我的人生就有曙光啊有曙光!

言子墨殺來蘇洛白家的時候,某人已經拉得虛脫,卻滿臉春風笑意,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腿一下沒一下地晃悠,聽到言子墨按門鈴的聲音,蘇洛白打了個響指,保姆上前恭敬地開了門,言子墨一腳邁進來,保姆點頭哈腰問了好,然後又忙著燒早飯去了。

言子墨向蘇洛白走過來,“姓蘇的你什麽意思,你發的什麽鬼東西,你最好解釋清楚!”

“哦。”蘇洛白連忙恭敬地最好,摁閉了電視機,然後諂媚一笑,“老板請坐。”

他向來是直呼其名或者幹脆地叫聲“兄弟”的,現在約莫還在為工薪的問題生氣,他軟聲答應了,遂長腿交疊半倚在沙發上,眼眸化開幾縷銳利,“別這麽叫我,我瘆得慌,你有話快說,我保證以後不拿你工資來說事了。”

說罷,不待蘇洛白回話,他又嘀咕了一句:“吝嗇成這樣,難怪二十七了也沒老婆。”

蘇洛白默默中了一刀……

“餵兄弟,再過兩年你也二十七了好吧?”

“我保證再過兩年我的兒子可以騎在你腦袋上撒尿了。”

“……”

忍無可忍地蘇洛白決意暫時拔出兩肋的刀回插到言子墨身上:“我看不一定,你知道昨天和葉湑說話的男人是誰嗎?你知道你的女人現在油鹽不進,哪個男人都不給好臉色,卻唯獨對那一個事業有成的紳士大加青睞,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

言子墨眼中攜風帶雨,一派隱隱欲滴的墨色,他在心裏畫了一個大圈圈詛咒了一下那個該死的男人,最後咕咕了喝了口桌上的可樂,方臉色稍霽,慢條斯理地問了句:“是誰?”

“就是那個……”蘇洛白故意將聲調提了一個八度,引得言子墨修眉凝蹙不耐其煩之時,他方才吐出一行字——

“那個和你在T大合稱‘雙璧’的帝國校草,尹煥軒。”

“帝國雙璧”是言子墨在T大攪弄風雲時留下的傳說。

當年的尹煥軒高他兩屆,不過年齡和他一般大,應該腦子好使小時候跳級上來的,因為功課好,帶頭參加校內外各種活動均表現出色,再加上得天獨厚的溫雋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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