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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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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嚴城夏,嚴沫兒的智商不夠用是顯而易見的。確切的說,嚴沫兒這樣溫室裏長大的小公主是沒有智商可言的。在被他一句話懵了之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酒店的,腦子就一直盤旋著他那句——如果你能熱烈地,不遺餘力地追求我,我還是可以考慮的。

他的意思是說他們還是有覆合的可能?就看她的表現了,應該是這樣的吧?可是為什麽除了那句話之外,其他的好像沒什麽改變?他還是不茍言笑開口閉口的工作,在回房前還不忘叮囑她仔細看合同,明天要是敢出錯,她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這……為什麽離婚之後他當家老爺的氣場反而更強大了?難道不是她隨時可以把他掃地出門嗎?

回到房間,嚴沫兒稍稍平覆了心情,找回一些神智,立即摸出電話想騷擾蘇琳。這種事她向來是跟蘇琳商量,眼下的情況,她實在無力應對。還不等她撥號碼,有電話進來,把她嚇一跳。看著來電顯示,雀躍的心情頓時沈了下去,是杜清輝來電話。她已經有一陣子沒跟他聯系了,一來是工作忙,二來杜清輝話裏話外都影射嚴城夏心懷不軌,叫她聽了心裏不舒服。

電話鈴聲不停,她猶豫著要不要接。終於,鈴聲聽了,她長長松了口氣,有一種躲過一劫的感覺,卻也沒了找蘇琳的興致。突然,鈴聲又響起,看來杜清輝不死心。還是接吧,他如果非要說城夏的壞話,她不往心裏去就是了。如果是為了合作案,她就直說做不了主,她也確實做不了主。

“沫兒,你的電話還真難打,我都要懷疑你換號碼了。”杜清輝的語氣依舊輕松,嚴沫兒聽著他輕快的語調有些不明白,最近發生的事讓她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尷尬,他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叫她更加不知該怎麽面對。她只能訥訥道:“最近工作忙,經常加班,什麽也顧不上。”

杜清輝輕輕一笑,“有些事你確實要慢慢接手,等上手了就好了。”

嚴沫兒皺了皺眉頭,她打心裏不想理會那些,如果她什麽都會了,那不就再也沒有理由留住城夏?她突然覺得杜清輝陌生了起來,在半個多月前她覺得他是可以交心的朋友,幾乎無話不說。可現在竟覺得無話可說。

杜清輝並不是打電話來閑聊的,見她沈默寡言,直言道:“你什麽時候方便?能見個面嗎?”

見面?嚴沫兒遲疑,“我現在在K市出差,要好幾天才能回去。”

“是嗎?”杜清輝有些失望,“等你回來了我們見個面吧。”

“嗯……”嚴沫兒答得勉強,雖然心裏對杜清輝的感覺不似當初,作為朋友見面她並不排斥,只是嚴城夏明顯不喜歡她跟杜清輝交往過甚,她自然本能地回避。現在回想,就是跟杜清輝的那幾張合照引發了後頭一系列事,如果她沒有在臺灣遇見他,是不是就不會有後頭的事了?

杜清輝自然聽得出她的敷衍,笑道:“我下個月八號要回去給我媽過生日,這一走可要兩個月,你可要盡量空出檔期接見我。”

聽他這麽說,嚴沫兒立即為難起來,本來是敷衍,可人家都要走了,或許是真有事,回去之後還是見個面吧。掛了電話,她什麽心思都沒了,合同更是一字都看不進去,有一種提心吊膽的感覺,要是城夏知道她跟杜清輝通電話會不會生氣?

一夜的胡思亂想,第二天被鬧鐘吵醒,哪怕困得睜不開眼也絲毫不敢耽擱,匆忙起來梳洗準備。她還從來沒有經歷過簽合約之類的事,心裏有些忐忑,特意做了正式的打扮。嚴城夏看著她,職業裝跟她俏麗的臉蛋格格不入,無論怎麽看都是花瓶款。在心裏默默一嘆,看來他作風嚴謹的形象要毀在她手裏了。這種場合,帶花瓶實在不合時宜。

“怎麽了?我穿的不對?”嚴沫兒見他臉色不好,以為自己哪裏出錯了。

“沒有。”他只覺得自己錯了,應該讓蘇琳一起來的。反正帶她來的目的也只是為了叫杜清輝無機可乘,根本沒指望她能做什麽。果然,他們進了遠海辦公大樓,接待的他們的李經理一路領著他們往會議室去,期間不住地瞄嚴沫兒。嚴沫兒長相甜美毫無幹練的氣場,一看就不是做事情的料,叫人不得不懷疑她是怎麽混上秘書一職的。除了那種關系,還能是什麽?嚴總來遠海的次數不算少,他們對他多少有些印象。他看著就是一個作風嚴謹的人,怎麽現在也開始養小蜜了?還公然帶出來。

在會議室等待他們的是周楚愛,嚴沫兒抿了抿唇,她還真是那個遠海千金!嚴城夏似乎不受昨天影響,若無其事地跟周楚愛寒暄,而後切入正題。嚴沫兒有些跟不上節奏,雖然他們談話內容圍繞著合同,不過,說的深一些她就暈頭轉向的。不過說到底沒她什麽事,她不過是旁聽外加遞個文件或是筆。

談定各項細節,周楚愛露出笑容,“度假酒店的設計圖紙你已經看過,明天去鐘山實地看看,而後再做調整。”這次的鐘山旅游開發對雙方來說都是大項目,實地考察是必須的。

嚴城夏點頭,“那麽明天鐘山見。”

周楚愛看看嚴沫兒欲言又止,昨天不歡而散叫她耿耿於懷,或許當真嚴沫兒的面他有些話不好說。沒關系,明天到了鐘山再找機會。既然離婚了,就算他想留在嚴氏恐怕也留不長久。

周楚愛的眼神赤果果,叫嚴沫兒看著心裏極其不舒服,可她又能怎麽辦?對方是遠海的千金,她跟嚴城夏又離婚了,根本沒立場說話,只能在心裏暗自生悶氣。就像文真說的那樣,誰都有機會,唯獨她沒機會!想到這她不禁有些洩氣,要怎麽才能挽回呢?難道真的要像蘇琳說的那樣色-誘?這難度未免太大?

鐘山位於K市邊緣,屬於山區。都市生活節奏快,大家都想返璞歸真體驗農家樂,所以這類旅游度假村近幾年的熱度一直在上升。鐘山的地裏環境很好,有山有水風景秀麗,難得的是交通便利,離K市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是絕佳的短程旅行路線。當然,如果有時間多逗留幾日,那可玩的東西就更多了。

雖然跟周楚愛約的時間是明天,不過,嚴城夏當天下午就跟嚴沫兒一道啟程往鐘山去。嚴沫兒情緒有些低落,從前她瞧見不算數,現在瞧見有其他女人對他殷殷期盼,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偏偏她沒有說話的立場。越想心裏越不舒坦,索性閉了眼假寐,省得他又找什麽事給她做。

其實嚴城夏一直在打電話,幾乎沒停過。嚴沫兒聽著他有條不紊地講著電話,眉頭不禁越鎖越緊,工作工作工作!他就不能歇歇嗎?這幾天她也沒閑著,他總能給她安排一些她力所能及的工作,讓她覺得自己像上緊的發條時刻緊繃著。伸手揉了揉抽痛的胃,覺得自己就快要被他給弄死了。最近的生活一團亂,加班出差不說,工作壓力前所未有的大,要是能被辭職,她恨不得立馬辭職。

“怎麽了?胃痛?”見她臉色發白,又緊緊按著胃部心想是胃痛,不過她從前好像沒有胃痛的毛病。

最近胃一直不舒服,今天中午又沒吃多少東西,這會兒餓得有些疼。睜眼看看窗外飛馳的景色,有些軟綿綿道:“還要多久才能到?我有些餓。”

嚴城夏看看時間,“大概還要一個小時。”想了想,突然讓司機調頭回K市。嚴沫兒吃了一驚,坐直了身子,“怎麽了?”都走了一半了,怎麽突然要回去?

“先去醫院。”

“沒事,等會兒到了吃點東西就好,別調頭。”嚴沫兒連忙說沒事,不過是有點胃痛,犯不著來回折騰,休息一下就好了。嚴城夏聽她這麽說也不堅持調頭,只讓司機到了服務區先停下遲些東西再走。

嚴沫兒忽然覺得心裏暖暖的,工作第一的他能為了她調頭,還是挺關心她的嘛。低頭偷偷笑了笑,往他肩頭一靠,“我睡一會兒,到了你叫我。”哼,離婚又怎麽樣?難道離婚了就成了陌生人?她就要靠,他還能推開她不成?嚴城夏偏頭看看靠在他肩頭閉眼偷笑的人,沒說什麽。靠著靠著,嚴沫兒大大地打了個呵欠真的困了,迷糊中被人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她蹭了蹭,跌入夢鄉。

醒來時卻已經到了鐘山,她揉著眼,發現自己枕在他腿上睡著了。嚴城夏扶她起來,順手理了理她淩亂的頭發,道:“你睡得熟,我就沒叫醒你。”其實服務區到鐘山也只有二十分鐘的路程,她睡得沈,所以他沒叫醒她。

嚴沫兒跟著下車,看著四周連綿起伏的山巒有些激動,她還是頭一次到山區。這裏四面環山,大片大片的稻田,路邊是小河,前頭還有石橋,遠處的山腳下是古樸的瓦房,這個地方真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這裏真漂亮。”她回頭看著他,“在這裏蓋度假村會不會破壞古樸的感覺?”突然冒出一群現代的建築該多突兀!

嚴城夏這會兒卻不作答,轉而道:“先去點東西。”

嚴沫兒這會兒胃已經不疼,不過她也好奇,這裏又沒有酒店,他們晚上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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