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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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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沒有酒店,但因為開發旅游項目,村裏自然有人招待。嚴沫兒跟著嚴城夏到了一處民宅,一對中年夫婦熱情地迎出來。嚴城夏介紹說這是李叔李嬸,家裏房子空著,正好接待他們。嚴沫兒跟他們打了招呼,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房子。

房子的格局簡單又有些奇怪,除了山腳的瓦房,沿著公路兩旁還蓋著磚房,一排排,四五家□□一排。現在進到裏頭,發現一層只有兩個房間,這種結構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李叔李嬸熱情,連忙帶他們去房間休息,李嬸問他們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嚴城夏看了眼嚴沫兒,嚴沫兒搖頭,“不餓,不必麻煩了。”

嚴城夏道:“晚上早些吃飯吧。”

李嬸笑著應了,又簡單說了說洗手間的位置就走了。等他們走後,嚴沫兒好奇地四下打量,推開窗戶,迎面而來的就是大山,跟都市裏的感覺大不相同。嚴城夏就站在她身後跟她一起眺望遠山,她略回頭,心想如果他們沒離婚,到這麽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度蜜月也不錯嘛。現在……略一嘆,又燃起信心來。他不是說她可以追求他嗎?

“城夏。”

“嗯?”

嚴沫兒望著遠處的山,忽然發現自己的心情一直沒變過,對著他從來都是這樣忐忑。她總是揣測著他的心,猜著他喜不喜歡自己,從前吵鬧著要離婚其實是為了聽他說絕對不會離婚吧?她是想通過那樣的方法來確定自己對他是最重要的。為什麽她那麽傻?要用那種傷害人的方法來試探?為什麽就不能直接說出來?他總不會因為她喜歡他而生氣吧?

她回轉的思緒被他的電話鈴聲打斷,嚴城夏看看來電,一邊退出房間一邊接通了電話,“我在K市出差,後天趕不回去。”

嚴沫兒知道這是私人電話,如果是工作,他不會避開她。她看著他,看著他眉頭漸漸皺起,從只言片語中得知是初晴來的電話。良久,他似乎安撫了初晴掛斷電話,見她正盯著自己,他嘆了一口氣,覺得那些事無從說起,只能道:“你休息一會兒吧。”

“行程不能緊一緊?初晴的手術……”嚴沫兒說得有些艱難,她對初晴再怎麽不喜歡也不至於盼著她去死。成功率30%的手術兇多吉少,他如果能去多少能在精神上給她一些支撐。可見他臉色不好,她的聲音也小了,“我,我再也不會跟她生氣讓你為難了……”

嚴城夏搖頭,“你並沒有錯。”她跟初晴不過幾面之緣,他怎麽能要求她像他一樣對初晴無限包容?何況初晴確實任性過頭,叫她受了不少委屈。他緩緩再道:“行程照舊。又不是送終,趕回去做什麽?”

“可是……”誰知道是不是送終。

嚴城夏打斷她,“我比你清楚她什麽時候手術,所以我特意安排了這次的行程。”嚴沫兒皺著眉頭,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他了,他先前那麽緊張初晴,怎麽到關鍵時刻卻躲開了?她不由傻傻地問了句為什麽?嚴城夏卻無從回答,為什麽?自然是為了她,她以為他不後悔失約蜜月旅行嗎?只不過他向來不喜歡把那些話掛在嘴邊,有時候也知道她傻呆呆的,不說就不懂,他卻依舊說不出口。這樣用行動來表明他的心意,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懂。最後他只能轉開話題,“你安心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好。”

聽他這麽說,她暗暗在心裏嘀咕,什麽嘛,她不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賢良淑德嘛?看,連初晴都忍了,夠不遺餘力了吧?他怎麽就沒看到她的努力?盡會揪短處不放?什麽工作,明天不就是那個周楚愛陪他游山玩水嗎?她才懶得去礙眼!

山區的事務對嚴沫兒來說都是稀奇的,晚飯後跟嚴城夏還繞著村子走了一圈,聽他說這次的開發計劃。山腳的那些破舊瓦房很多已經無人居住,按照他的意思,買下來修整了做旅館。因為主題是體驗農家樂,所以設施不比星級酒店,大多古樸。嚴沫兒對這些不上心,更多的是指著草叢間飛舞的螢火蟲叫他看,連說要捉幾只回去養著。

嚴城夏對她的蘿莉情懷不置可否,只淡淡說養不活。逛了一圈回到住處也才八點出頭,這裏沒有網絡,房間裏也沒有電視沒有空調,好在山區晚上夜風涼爽不算熱。嚴沫兒回來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挺屍,真無聊!不過,比無聊更叫人抓狂的是蚊子。這裏的蚊子真毒,一咬一個包,她剛才在外面走走說說還不覺得,這會兒靜下來覺得全身都在癢,怎麽抓都不夠。

她什麽怎麽也沒想到會被蚊子叮成這樣,忍無可忍之下敲開了嚴城夏的房門。他一開門她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腦子一頓,立時反應過來是蚊香的味道!他怎麽會有蚊香?心裏想著,話也出口了。嚴城夏聽她這麽問,再看她□□在外的皮膚上刺眼的紅疙瘩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到她房中,在抽屜裏找出蚊香來,“晚飯時李嬸不是說了蚊香在抽屜嗎?”她顯然沒留心。插上電源打開開關,他回頭道:“好了。”

嚴沫兒楞楞地,原來有蚊香啊!不過,蚊香要把蚊子熏暈要一會兒,而且已經被叮咬的地方還是癢,“你有沒有花露水或者是止癢的藥水?我被叮得全身都是包,你瞧!”說著她伸出胳膊又略提起裙擺,果然都是包。嚴城夏點點頭,“有。”夏天來山區帶驅蚊水是常識好不好。

跟著他到他房間,見他開著電腦,她好奇地探過頭去,“這裏沒網絡你還在工作?咦?看電影?”看電影就更奇怪了!

嚴城夏從行李箱裏找出藥膏放到桌上,“一起看?”她當他是機器人?怎麽也得有放松的時間吧?

這房間是客房,鄉下地方本來就簡樸,客房就更簡單了,只有一張床一張椅子一張桌子。嚴城夏坐了椅子,嚴沫兒只好坐在床上抹藥膏。她一邊抹藥膏一邊問:“好啊,我一個人無聊,房裏蚊子又多……這藥膏塗著涼涼的。”癢還是癢,多少好些。說著撥開披散在後背的頭發,道:“後背也好癢,幫我塗塗。”

嚴城夏回頭,見她手臂和後背有好幾道紅色的抓痕,有些地方甚至有些血絲,“別再抓,越抓越癢。”在他說話間她還四下抓撓,“我難受,你沒被咬?”

“沒有。”大概跟他穿長褲有關,另外,既然她的血比較好喝,蚊子自然不搭理他。他的指腹上沾了一些藥膏慢慢抹在紅腫處,手感略微硬。沿著抓痕塗而去,忽然意識到她穿著吊帶睡裙,裏頭就什麽都沒有了。眼眸一暗,或許他不該留她一起看電影。收回心思,把藥膏擰緊丟給她,“這個你收著。”

嚴沫兒接過緊緊抓在手裏,她太需要這東西了。接下來她順理成章地留下看電影,其實這部片子她沒什麽興趣,半途插入看得雲裏霧裏,但怎麽也好過回去餵蚊子。嚴沫兒盯著屏幕神游太虛,要是蘇琳知道她有機會跟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卻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床上看戰爭片,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雖然她沒有想過勾-引他,但是好像這樣有些不合常理,怎麽也得排排坐肩挨著肩手牽著手。唉,前夫啊前夫,蘇琳說得對,該把“前”扼殺在搖籃。在她打了第八個呵欠之後,電影終於落幕了!看看時間,十點不到,這電影太催眠。“我回去睡了,晚安。”

大約是坐久了腿發麻,一動就像被針紮一樣疼,嚴沫兒單腳跳了幾下又坐回到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好些。再次起身時被嚴城夏扶著,強有力的支撐確實讓她省力,“好些了?”

“嗯,不那麽疼了。”她小心翼翼地踩了踩,還有些麻,不過可以忍受。忽然意識到這是這麽久以來兩人最親密的接觸了,不由意動起來。她從前就很少主動親近他,現在更沒機會了,眼下靠這麽近是不是可以像蘇琳說得那樣順勢發展發展?可是發展什麽好?表白?還是用行動表示?不對不對,蘇琳說她那樣都太直白,要勾著男人自己撲上來才對。

讓男人自己撲上來啊?那要怎麽做?正一籌莫展,突然覺得脖子微微一疼,她急忙伸手拍去,落下一只蚊子。她瞪大眼,居然還有蚊子這麽大膽!蚊香都熏不死!嚴城夏卻突然伸手撥開她頸邊的頭發,在那處摩挲著,“這麽誘人,難怪蚊子喜歡咬你。”

嚴沫兒楞住,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怎麽覺得頗有深意?嚴城夏笑了笑,手掌下滑,撫了撫她的鎖骨,道:“沫兒,我怎麽看不到你的誠意?”

“啊?”她傻眼了。

“只有晚安而已嗎?”這個嬌嬌的女孩對他而言是無可取代的,他多想就這麽一口吞了她,可惜不行,他還要再等等,等到她再也無力反抗。

“你,你還要再看?”再來一部戰爭片她可要睡過去了。

嚴城夏收回手,“不了,晚安。”

嚴沫兒呆呆地道了聲晚安,心想他到底怎麽回事,有話直說嘛,老叫她猜謎語。回了房,房間裏已經充滿蚊香的氣味。忽然她有些明白蘇琳的話,勾著男人撲上來,不正是嚴城夏這樣嗎?說些意味不明的話惹得她想入非非。他是在暗示她可以再大膽一點?奔放一點?熱情一點?

其實他是暗示她可以留在他房間?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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