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地獄廚房僅僅幾年光景，人們都已經忘記了我們的真正風格。”妮可柔聲說著，“我想他才是真正適合我們隊伍的人。”

懲罰者猛地打開了妮可的手掌，皺緊了眉頭看著這對名譽全球的超級英雄，似乎有些不解，他本以為會得到這對男女最激烈的言語反駁，卻不想，他竟然得到了這個女人的認同！？

“如果你將你的調查再完善一些的話，數年之前的地獄廚房，那是一片腥風血雨，只不過她的實力越來越強，視野越來越寬，不再緊盯著地獄廚房了，而是走向了這個世界。”夏天隨口說著，道，“好吧，不管怎樣，我是來給你提供一條建議……”

“我不需要任何建議！”懲罰者直接打斷了夏天的話語。

“你還在固執己見？你覺得米斯蒂警探可以幫助你進入那個監獄？當然，我也認為那個女人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但是她的力量有限，你被一群強大的敵人盯著，有些人不會如你所願的，比如說現在門外的那些家夥們。”夏天勸說道。

懲罰者的瞳孔微微一縮，幾秒鐘之後，依舊堅定的搖了搖頭：“這不關你的事！”

“為什麽？我一直在猜測，你卻從未說過原因。”

“因為你是他的首領，我本以為他是愛爾蘭幫的新任老大，現在我才知道，他只是為你服務而已，你最好現在殺了我，偽英雄。”懲罰者陰聲說道。

“他沒有做過任何壞事，幫派也並不意味著邪惡，只是手中的工具而已。”夏天看向韋斯利，示意了一下，“討回公道的時候到了。”

精明的韋斯利在一瞬間就明白了夏天的意思，道：“我收編了愛爾蘭幫，並讓他們收斂了下來，我在地獄廚房有很多生意，我清除了夜場中的罪惡交易，給人們健康的生活方式，我投資醫院，資助孤兒院，改造社區，建造學校、收容所，事實上，你應該來我家看看滿墻掛著的獎章，而不是用槍口對著我叩響扳機。”

韋斯利一連串的話語聽得懲罰者目瞪口呆，這什麽情況？地獄廚房最大的幫派頭子竟然是一個良民！？而且還是個“聖人”一般的良民！？懲罰者絕對不信，一個有著如此大產業和幫派的人沒有一點犯罪舉動？

廢話，怎麽可能沒有犯罪舉動，韋斯利的手段無所不用之極，但是在大方向上他也的確為地獄廚房做了太多太多的好事，總的來說，算是功勞的光輝實在太刺眼，掩蓋了些許的罪惡，嗯……功與過是不相抵的，所以說這些也沒用。

既然夏天給了韋斯利這樣的眼神，韋斯利當然挑好聽的說了。

韋斯利示意了一下妮可的方向，對懲罰者說道：“夫人一直在盯著我，我有且只有一條路可以走，稍稍偏離路線，便會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相信我，她在我的心目中比你的威脅更大，在別人的眼中，你也許做出了豐功偉業，殺了很多的渣滓，但你這菜鳥只是皮膚染血了而已，也許還能清洗掉。在她手上死去的罪犯……”

韋斯利稍稍頓了一下，砸了咂嘴，緩緩道：“她手上的鮮血已經浸入了骨髓。”

妮可冷冷的瞟了韋斯利一眼，但也沒有反駁什麽。

她和懲罰者幾乎有著相同的心理，當一個人說他們手中沾滿了鮮血的時候，這兩人絕不會內疚或者難過，恰恰相反，他們引以為榮。

“當然，死在你手中的羅裏，在另一方面，也的確是罪行滿滿，在我沒有接手他之前，他還在芬蘭·庫裏的手下，關於這一點，我沒什麽好辯解的。”韋斯利的話語也非常具有技巧性，他看出來了自己的首領對這個懲罰者非常滿意，並且想要將其收入麾下，所以韋斯利並沒有再給懲罰者難堪，而是巧妙的給對方一個臺階下，並且表達了自己的大度，甚至還表達出了有點認可懲罰者的意思。

“你在哪裏？”懲罰者目光鎖定韋斯利，陰聲問道。

“請再說一遍？”韋斯利微微探頭，做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

“斯坦頓事件，你在哪裏？你的愛爾蘭幫為什麽出現在那裏！狗屎。”懲罰者突然破口大罵道。

“我說過，那個時候的我還未接手愛爾蘭幫。”韋斯利開口辯解著，“我還沒有遇到我的首領，我也還未走上這條道路。”

韋斯利想了想，繼續說道：“很抱歉你接到這樣的消息，當你的所在的軍隊駐外任務，徜徉在槍林彈雨中，為這個國家服務，保衛人民的時候，卻得到了家中妻兒……”

“閉嘴，閉嘴。”懲罰者突然開口，惡狠狠的打斷了韋斯利的話語。

“那是多年以前發生的事情了，按照你的脾氣，似乎不可能籌劃這麽久才進行覆仇？”妮可詫異的詢問道。

“國家機密。”懲罰者冷冷地說道。

也許，懲罰者真的被派去了秘密任務，又或者，是軍隊中某些人在從中作梗，並沒有讓懲罰者知曉這樣的情況。夏天更傾向於後者，他隱約記得《夜魔》中懲罰者的最終反派是個將軍，但具體的記憶已經模糊了，畢竟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多年了，原世界中，他本就對懲罰者不怎麽上心，所以有關於這段故事的記憶並不深刻。

這些暫且拋開一旁，在懲罰者說出了“國家機密”這幾個單詞之後，眾人的心中真的是只剩下感嘆了，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被這個世界傷害的如此之深，在懲罰者內心的最深處，他依舊有著一絲堅持。

“軍人，榮耀。”夏天哼了一聲，嘴裏喃喃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很不屑？你當過兵？”懲罰者面色極為嚴肅，妮可卻能看到他腦門上暴突的青筋。

“那是我最不堪回首的過去。”夏天一邊走向房門，一邊微微轉頭用餘光冷冷的瞥了懲罰者一眼。

“哦，我想起來了，我看過你那張在世界上被瘋傳的照片。你是個‘機器人’，也許是某個國家出產的秘密武器，紅色五星，對嗎？”懲罰者緊盯著夏天的背影詢問道，“華夏？越南？朝鮮？”

“蘇聯。”夏天拉開房門，目光幽幽的看著懲罰者。

“俄羅斯？”懲罰者有些愕然。不可否認的是，當一名士兵遇到另一名士兵的時候，在大多數情況下，只會出現兩種極端的反應，或親近或敵對。

“蘇聯。”

“呵。”懲罰者嗤笑一聲，“蘇聯解體的時候你還是孩子。”

“很不幸，我一直生存在那片沒有被解體的漆黑墳塋裏。”夏天拽著一名女性，一步步的走了進來。

女人不斷的掙紮著，在懲罰者愕然註視下，竟然發現這個女人是那個對律所百般阻撓的地檢官蕾耶斯。

“放開我，你放開我，你這個該死的罪犯，你不能這樣，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會讓你一無所有，我會摧毀你的人生，我發誓，你放開我……”女人不斷的吼叫著，但是讓懲罰者無法接受的是，原本醫院中那層層守衛的警探們，竟然沒有人前來阻止，事實上，整個醫院都靜悄悄的，懲罰者並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模樣。

“你在紐約城漫無目的游蕩一個多月，四處開槍殺戮。但一個活生生的線人就站在你的眼前，你卻視而不見。”夏天將地檢官雷耶斯扔到地上，“她就是給你下達‘禁止急救令’和‘隨時射殺令’的人。”

“也許她只是一個正義的官員，不願意看到我這樣的人出現在她的地盤裏。”懲罰者的言辭犀利，雖然他內心中承認夏天的說法，但是此時此刻他依舊狠狠的懟了回去。

“我說過，我們起碼有一點非常相像。”夏天隨手一甩，一把漆黑的槍械在手中凝聚成形。

“嗯？”懲罰者皺著眉頭，眼神微微瞪大。

“聲名狼藉。”夏天嘴角微微揚起，呯的一聲，夏天毫不猶豫的叩響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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