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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是魔藥課。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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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稍重,“但請你先解答我的問題。”

“一如你所猜測的。”

“我以為你答應過我。”

特裏亞納不語。

“是波特促使你做出這樣的決定,是你父親促使你做出這樣的決定。”布雷斯接著說,“類似的借口不用說了,我想知道你究竟為什麽做出這個選擇。”

“鄧布利多答應了我的條件。”特裏亞納嘆了口氣,“對他而言很簡單,對我而言很難的事情。”

“你冒了很大的風險。”

“沒有辦法,”特裏亞納說,“德拉科的判斷是正確的,我沒有能力維持這種微妙的平衡。至少鄧布利多在一定程度上信任我。”

話說到這裏,特裏亞納隱隱反應過來點什麽。

“嗯。”布雷斯肯定了她的猜測,“所以我才說別給我和別人約會的機會。”

“其實在於你吧?”特裏亞納苦笑,“你會因此去和別人約會嗎?”

“可能不會。”布雷斯笑著用指尖碰了碰她的臉頰,“因為布丁太鹹了。”

他們之間的原諒總是來得太容易,不知道是因為不在乎對方,還是因為太了解對方。

但他們都衷心希望不是前者。

哈利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金蛋,在勇士中位列第一。這使得他在學校的支持者日漸增多,再加上羅恩韋斯萊和他和好,特裏亞納以為她終於再也不用面對哈利悶悶不樂的臉了。

事實證明還是用的。

“勇士居然要開舞!”哈利訴苦,“可我根本不會跳舞啊。”

“麥格教授會教你。”特裏亞納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知道怎麽邀請舞伴吧。”

哈利的臉紅了,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氣得。

“有幾個女生主動來邀請我了。”哈利說,“可我甚至都不認識她們。”

“你應該去邀請一個你覺得合適的。”特裏亞納很直接,“這是解決現狀最簡單的方法。”

哈利去嘗試了,然而並沒有解決現狀。

“秋張已經被邀請了。”哈利幹巴巴地說,“被塞德裏克迪戈裏。”

“別這麽沮喪。”特裏亞納說,“如果你真的想和她跳舞,可以在開舞之後邀請她。”

“可能吧。”這個答案讓哈利稍稍振作了一點,“可我還是要找個舞伴。”

“赫敏或者金妮韋斯萊?”

“她們都已經有舞伴了。”哈利有點煩躁地撓了撓他本來就很淩亂的頭發。

特裏亞納表示愛莫能助。

“或者,”哈利的眼睛忽然亮了亮,“你陪我去吧?”

“恐怕不行。”特裏亞納失笑,“布雷斯已經邀請我了。”

“你已經答應了嗎?”哈利看起來有點失望,“可是我幾乎不認識別人了。”

“他暗示我他會戴藍色的領結。”特裏亞納笑道,“這意味著我作為他的舞伴應該選擇藍色的禮服。”

“這也算邀請?”

“……算。”

“你只需要幫我開個舞,之後我立刻放你走。”哈利掙紮,“紮比尼隨意就能找到一個舞伴,可我不是啊。”

特裏亞納皺著眉頭沒答話。

寢室。

“你可真是被特裏亞納吃得死死地了,”德拉科懶洋洋地扯松領帶,“紮比尼夫人會痛心疾首的吧?”

“我樂意。”布雷斯睨了德拉科一眼,“總比你強。我想想,阿斯托利亞現在看到你盯著她都還臉紅呢吧?”

“我沒有盯著她!”德拉科反駁。

看看,這就是馬爾福的重點。

“而且這是純血統家族小姐的矜持!”德拉科終於扛不住布雷斯促狹的眼神了。

“矜持講究的是欲拒還迎,”布雷斯笑得更開心了,“德拉科你被拒倒是不知道多少次了,被迎可是一次還沒有吧?”

德拉科的耳根紅了:“你、你聽誰說的!”

“這是斯萊特林公開的秘密。”布雷斯聳聳肩,“怎麽?你想說你其實吻過她了?”

“但阿斯托利亞都已經買到禮服來配我的領帶了。”德拉科終於找回了尊嚴,“特裏亞納答應你的邀請了嗎?”

“除了我她還能和誰去?”布雷斯一臉的莫名奇妙。

“你邀請她了?”

“我暗示她藍色會和我的領結很相配。”布雷斯答道。

“是嗎?”德拉科拖著長腔,聲音裏難掩幸災樂禍,“可是我聽說她已經答應了波特的邀請了啊。”

布雷斯的臉色變了又變。

“因為波特邀請舞伴卻反覆失敗,”德拉科嘖道,“特裏亞納要是再拒絕他,他估計就會一個人躲在寢室裏不出來了吧。”

寢室。

“哈利!找到舞伴了嗎?”西裏斯興高采烈地問道。

哈利沖雙面鏡點點頭:“特裏亞納。”

西裏斯一臉控訴地看著他,“我正準備說服她聖誕節回來陪我呢!”

“……就算我不邀請她,她也不會回去。”哈利想了想紮比尼,肯定地回答道。

“為什麽?!”西裏斯嚷道。哈利聽到盧平在那邊詢問他發生了什麽事。

“因為……”哈利才想起來特裏亞納沒有把紮比尼的事情告訴西裏斯,只好支支吾吾地回答,“有好多人邀請特裏亞納了啊,她肯定會留下了參加聖誕舞會的。”

事情遠遠沒有哈利想象的那麽簡單。

“如果你再踩我的腳,”特裏亞納威脅性地看了哈利一眼,“我就讓布雷斯喝了覆方湯劑來替你。”

哈利想象了一下自己穿的花枝招展地含情脈脈看著特裏亞納,打了一個冷戰。

“或者我代替你也行。”特裏亞納體貼地說,“我寧可跳男步也不能讓你這糟糕的舞技公之於眾。”

哈利試著挽回:“其實我覺得我還可以再努力一下。”

“你能這麽想真是太好了。”特裏亞納陰惻惻地笑了,“那麽再來一次。”

☆、舞會

聖誕節當天的宴會安排的很晚,大概是貼心地給出了打扮的時間。

哈利和特裏亞納兩個人的衣服都是特裏亞納選的,哈利表示對此毫無意見,只要能別再讓他練習他就感謝梅林了。

特裏亞納挑了件挺繁覆的杏黃色長裙,正在不屈不撓地和腰後的絲帶鬥爭。

阿斯托利亞看不下去了,揮了揮魔杖幫她整理好:“我還以為你會穿件藍色的——像布雷斯希望的那樣。”

“怎麽說我也是哈利的舞伴。”特裏亞納啞然失笑,“還穿和布雷斯相配的裙子不合適吧。”

“我打賭波特根本註意不到這些。”阿斯托利亞說道,“但布雷斯肯定在乎。他連舞伴都沒找。”

“他囑咐過我無數次了。”特裏亞納攤手,“叫我開舞之後就把哈利丟下。”

閑聊結束於兩個人完成的裝扮。顯而易見,阿斯托利亞收到了德拉科的舞會邀請,而從她的耳釘上就能看出,馬爾福家的小少爺還算用心。特裏亞納則拒絕承認她用水果口味的唇膏精心描繪的唇形裏蘊含著對布雷斯的某種期待。

德拉科顯然在公共休息室裏等了一會兒了,一見阿斯托利亞下來就興沖沖地把她領走了。阿斯托利亞沖特裏亞納揮揮手,挽著德拉科離開了。

布雷斯則一臉不高興地看著特裏亞納。

“你不會生氣吧?”特裏亞納試探道。

布雷斯伸手摘掉了特裏亞納手腕上交錯的纖細銀鏈。

“布雷斯!”特裏亞納抗議,“這是很重要的配飾!”

“和波特跳舞用不著打扮地這麽漂亮。”布雷斯振振有詞地把銀鏈收好,“和我跳舞的時候再給你戴上。”

特裏亞納無奈地點了點頭。

“就跳一支舞。”布雷斯接著說,“從第二支曲子開始你的舞伴都是我。”

“都是你都是你!”她應道,“放心吧。”

哈利省略了鞠躬,而特裏亞納也省略了屈膝禮。當特裏亞納挽住哈利的時候,發覺他僵了僵。

“說實話,我很擔心紮比尼對我施惡咒。”哈利說,“應該不會吧?”

“舞會上不會。”特裏亞納回答,“之後不好說。”

赫敏神秘的舞伴居然是克魯姆,不知道德拉科怎麽看。

晚宴上布雷斯很安靜地坐到了特裏亞納旁邊,沒說話。

特裏亞納覺得很奇妙,他對德拉庫爾笑個沒完沒了的時候她可是給了勺鹽——好吧,可能不止一勺。

於是特裏亞納對待她那份意面格外謹慎,但味道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她毫不掩飾地驚訝地看著布雷斯。

而答案是哈利痛苦地喝了口檸檬水。

以牙還牙,雖然對象不大對。

開舞很順利,特裏亞納看著哈利興沖沖地跑去邀請秋張,把同情的目光投向了還沒來及走過來的金妮韋斯萊。

“可以嗎?”布雷斯把手伸向她。

“當然。”

“聖誕快樂,特裏亞納。”布雷斯就著她伸出的手扣上了手鏈的搭扣。

“聖誕快樂,布雷斯。”特裏亞納笑著說。

由於女兒和教子都不回去過聖誕而深感無趣的西裏斯拽著盧平在畢業後再一次違反了學校的規定——比如家長不能隨意來學校。

唔,教子在和一個挺漂亮的華裔小姑娘跳舞,西裏斯看著一臉“嘿嘿嘿”的教子,深感詹姆後繼有人。

而特裏亞納,在和一個同學院的男生跳舞。別問他怎麽看出是同學院的,經驗。

男孩勾起一個狡黠的弧度,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特裏亞納輕輕地笑了,沒有回答。而後男孩的吻就順勢輕柔地落在了她的耳廓,不止一個。

西裏斯眼睜睜看著教子還沒調戲到別人家的姑娘,而自己家女兒就被別人調戲了。

“你冷靜點西裏斯。”盧平哭笑不得地拉住已經抽出了魔杖的西裏斯。

“別攔著我!”

“在我執教那年他們就是學校裏挺有名的戀人了。”盧平解釋道,“我向你保證這種情況不常見。”特裏亞納我只能幫到你這了。

“你居然替她瞞著我!”西裏斯的怒火很快燃到了這位至交好友身上,“難怪她非要你教她大腦封閉術!”

西裏斯咬牙切齒。

西裏斯試圖掙脫盧平的阻撓,但是失敗了。

西裏斯變成大狗撲過去了。

“你太低估你自己的體重了。”特裏亞納對他說。

布雷斯因為骨折被她送去醫療翼了,不得不說他沒有當場痛呼出聲完全是因為不想在聖誕舞會上丟臉。

但也沒什麽太大差別。

等到盧平追過去的時候,鄧布利多教授已經親自把西裏斯拎起來了。

“很難想象畢業也不能阻止你反覆違反校規。”鄧布利多無奈地嘆氣,“我衷心感謝梅林讓特裏亞納這方面並不像你。”

“他的行為太過火了。”西裏斯皺著眉頭對她說。

“別告訴我你沒在十三四歲的時候吻過女孩,”特裏亞納答道,“或者男孩。”

後半句顯然把西裏斯噎得不輕。

“紮比尼夫人應該有教過你要矜持吧?”西裏斯盡可能耐心地說,“雖然我一向不讚同她,但這點上是一致的。”

“她只教過我怎麽令男孩著迷,雖然我遠遠沒有她做得好。”特裏亞納閑閑地用手指比劃出一點距離,“當然,也包括一點點的欲拒還迎。”

西裏斯真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麽了。

“這個聖誕你和哈利還是回家來吧。”西裏斯對她說,“當然,主要還是因為鄧布利多發現了一些事情……學校裏也不是很安全了。”

黑湖旁。

“怎麽補償我?”布雷斯半開玩笑地問。

“再跳一支舞?”特裏亞納揶揄地看了一眼他剛剛接好的肋骨。

“把頭發留的再長一點吧,特裏亞納。”他笑著說。

“怎麽?”

“至少能顯得你更溫柔一點。”布雷斯在一棵樹旁邊坐下,“免得我對你的相貌生不起一點旖念。”

“是嗎?”特裏亞納溫柔地俯下身,單手撐在樹幹上。

布雷斯的視野裏只剩下了特裏亞納放大的臉,她及肩的頭發垂在周圍,遮住了周圍的景物。

讓他的眼裏只有她。

“城堡裏面很熱鬧。”她輕聲說,“但我猜你有更好的主意。”

“當然。”布雷斯在一瞬間站起身並把她拉倒在懷裏,特裏亞納輕聲驚呼了一下,臉上卻是毫不掩飾的期待。

布雷斯的手指一點點劃過她裸//露出來的鎖骨,感受到了她驟然加快的心跳,而特裏亞納於同一時間聽到了他略加急促的呼吸聲。

特裏亞納把手臂環上他的脖頸,作為一種無聲的邀請。

布雷斯沒有再猶豫,低頭吻上他覬覦已久的雙唇。

因為單薄的衣著而有點冰涼。

但微甜。布雷斯為她的小小伎倆莞爾。

“冷嗎?”布雷斯含糊不清地問。

特裏亞納更緊地擁抱他,而他心領神會地把她護在懷裏。

盧平看了看身旁還沒來及拔出魔杖就被自己石化的西裏斯,很不厚道地笑了出來。

“放輕松些,大腳板。”盧平詼諧地眨眼,“年輕人有理由享受不受幹涉的戀情。”

作者有話要說: 鄧布利多發現了一些事情——這是指小巴蒂克勞奇終於被發現了【

現在可以愉愉快快地和主魂冠冕三方互掐了!

☆、冠冕與巖洞

“西裏斯!萊姆斯!特裏亞納!”一聲響亮的呼喊穿透了整間客廳,“我找出金蛋的秘密了!”

西裏斯被他嚇得手一抖撒了半杯紅茶,剩下兩人定力稍好,險險握穩了杯子。

哈利抱著金蛋跑過來,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水,但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他淩亂的發型。特裏亞納瞄了一眼,他腳下的水跡一直延伸到浴室。

盧平拿了塊幹毛巾使勁揉搓哈利的腦袋防止他感冒,而哈利興致勃勃地給他講述這件事。

“是塞德裏克給我寫了信,建議我把金蛋拿到浴室試試。”哈利的聲音從毛巾裏傳來,“金蛋裏的聲音在水裏聽來是首歌。大意就是某種在地面上無法歌唱的東西搶走了我最心愛的寶貝,而我只有一個的時間拿回去。”

“水裏的東西太多了,”盧平說著朝特裏亞納眨眨眼睛,“比如格林迪洛。”

“那東西也會唱歌?”特裏亞納想象著哈利和一群唱著歌的、滿身水藻的水怪搶東西,不寒而栗。

“我猜應該是黑湖裏的什麽東西。”哈利說,“但關鍵是我怎麽可能在水裏一個小時不呼吸呢?有這樣的魔咒嗎?”

盧平和西裏斯都露出思索的表情。

“我印象中沒有。”盧平先說話了,同時把求證的目光投向西裏斯。

“我也想不到。”西裏斯皺眉,“除非你給自己弄個變形什麽的。”

“可六年級才會學到給人變形呢!”哈利失望地說,“我不可能在幾天之內學會這個吧。”

“如果魔咒和變形都不行,你就只能考慮魔藥或草藥了。”特裏亞納說,“除非你能在黑湖裏開出一條通道……”

“……我問問赫敏。”哈利說,“但‘最心愛的寶貝’是什麽呢?他們會拿走我的隱形衣嗎?”

“你最好祈禱不會。”西裏斯樂不可支,“不然你不僅看不見它,連飛來咒都沒法用。”

“你最近還是好好留意一下自己的東西吧。”盧平補充道,“不然到了賽場上不知道找什麽就太糟糕了。”

哈利最後選擇的腮囊草,如法炮制偷了斯內普教授的私人收藏。

“下次你可以告訴西裏斯一聲,”特裏亞納扶額,“我相信他很樂意替你跑一趟對角巷。”

塞德裏克和德拉庫爾都用了個咒語,把頭脹大了好幾倍,克魯姆用了個不完整的變形術。

“我覺得這樣的比賽很缺乏觀賞性。”阿斯托利亞百無聊賴地拿魔杖發射火花,“我們就這樣在周圍看著湖面?”

特裏亞納嘆了口氣,她現在連這樣的消遣都沒有了,魔杖拿在手裏和一根普通的小木棍沒什麽區別——除了她那根更結實一點。

一個小時剛過的時候,塞德裏克帶著秋張上來了。特裏亞納在心裏對比了一下塞德裏克和哈利,覺得哈利的初戀多半要夭折了。

而後是克魯姆帶著赫敏。德拉庫爾是被送上來的,她的任務失敗了。

“波特是最後一名。”阿斯托利亞聳肩。

哈利的確是最後一名,不過他帶上來羅恩的同時還帶上來了德拉庫爾的妹妹加布麗。

最後哈利得到了第二名,“為了他高尚的道德風範”。

特裏亞納很想知道哈利傻乎乎地賴在海底不肯走的時候人魚們有沒有笑出聲。

寢室。

特裏亞納正在等阿斯托利亞。後者應該還在禁閉。特裏亞納的大腦封閉術終於在不斷折磨了盧平和她自己只後勉強過關。盧平提前給她下了課,並告訴她下一次鞏固練習在一周之後。

門被打開了。

“今天麥格教授提前放過你了?”特裏亞納隨口問道,“我——”

是冠冕。

“這是女生宿舍。”特裏亞納盡可能鎮定地面對側頸上的刀刃。用慣了魔杖的黑魔王對冷兵器的控制並不在行,由於她的掙紮開了一道細細的傷口。但這本就荒唐。伏地魔像個麻瓜一樣用刀具挾持一個人。

“我猜你清楚你自己的處境。”冠冕語帶笑意,把她的魔杖從長袍裏抽出,收好,“你不會在好奇進入女生宿舍的小小魔法吧?那可太可笑了。”

特裏亞納當然不關心冠冕怎麽進入女生宿舍,而在意的是他怎麽使用的魔力。

“特裏亞納?你鎖門了?”門外傳來阿斯托利亞的聲音。

特裏亞納頭一次這麽感謝阿斯托利亞的良好教養。

特裏亞納小心翼翼地偏過頭,看到冠冕給她做了個“小心”的口型。

“你不去霍格莫德了嗎?”阿斯托利亞接著問。

“恐怕今天不行了。”特裏亞納說,“你可以和德拉科去,或者哈利。”

“特裏——”

“我知道!”特裏亞納打斷她的話,“我知道哈利總是迷路,但你們可以看地圖。”

阿斯托利亞不懂她指的是活點地圖,卻明白特裏亞納的不對勁。

“我知道了。”阿斯托利亞慢慢地說,“我會給你帶點巧克力的。”

只要阿斯托利亞能通知哈利,哈利就能通過地圖看到她和誰在一起。

冠冕打量了她一下,扯下她的領帶綁住了她的手腕。

特裏亞納感到什麽東西塞到她手裏,隨即是一股熟悉的感覺。

門鑰匙。

特裏亞納咬牙切齒。

等到哈利查活點地圖的時候,能察覺的唯一的異常就是整個學校裏都沒有她的蹤跡!

等特裏亞納的雙腳重新落到地面上的時候,她發覺身處一個巖洞。這有點奇怪,但冠冕熟門熟路地朝巖壁走去。他的手一直抓著她的肩膀,一直把她推到巖洞前。

“鄧布利多總把功夫下在你身上。”冠冕冷笑,“他不知道你實在價值有限。”

特裏亞納沒說話,慢慢揣摩他的意思。

“要不是這個巖洞裏還需要點魔法,我會直接帶個麻瓜。”他說著拿出一瓶魔藥掐著嗓子給她灌下去。

熟悉的流動感被重新喚起,冠冕滿意地給了特裏亞納一個刀砍咒,一小股鮮血冒了出來。他拽了特裏亞納一把,傷口狠狠撞在巖壁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巖壁變成了一道拱門,冠冕沒有對她的傷口再產生任何過多的興趣,這令特裏亞納又慶幸又……疼痛。

冠冕的手重新搭上了她的肩膀,推著她往前走。

“別碰到水。”他冷冷地說。

他們沿著湖邊走,冠冕似乎擔心她節外生枝,所以一直保持了離湖一英尺的距離。

冠冕走到另一邊的巖壁,手在空氣中晃了晃,而後單手抓住什麽東西拽了一下。他忽然猛地退了特裏亞納一下,特裏亞納直接跌在粗糙的地面上。他原本抓住她的手握住了魔杖,點了點另一手。一堆銅鏈從湖裏冒出來,直到拉出一條小船。

“站起來。”他平靜地吩咐到,特裏亞納註意到那柄魔杖已經對向了她,“你先上去。”

特裏亞納拎起袍角邁了進去,冠冕緊隨其後。小船慢悠悠地朝湖中心的巖石小島。特裏亞納的目光投向了湖裏,而冠冕沒有阻止她。

很快她猛地縮回了身體,這顯然娛樂到了冠冕,他發出一聲嗤笑。

成片的屍體,蒼白而模糊。特裏亞納肯定那不會是普通的屍體。她極力回憶黑魔法防禦課的課本,但一無所獲。

“你可以多和他們熟悉一下。”冠冕開口了,“反正待會你就會成為其中一員。”

特裏亞納感到渾身發冷,但可能不是因為胳膊上還在流血的傷口。

小島很小,中心的底座上擱置著一個石盆,正發出翠綠色的光。

“很快我就能取得自己的力量。”冠冕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你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特裏亞納,我說不定會記住你的名字。”

☆、最好的警告

他憑空變出一只高腳杯,伸進了石盆。特裏亞納才發現發光的是一種綠色的液體。特裏亞納的身高看不見裏面究竟有什麽東西,但她肯定不是一盆飲料那麽簡單。

她的處境真是糟到不能更糟了。

“說真的,我不想用奪魂咒。”冠冕饒有興趣地觀賞著那杯液體,“我既然能猜到這裏,就能猜到這大約是什麽——我很好奇未來的我有什麽好主意。”

冠冕揮了揮魔杖,特裏亞納感受到綁在雙手上的領帶松了,然而一股力量把她推向底座,高腳杯對上她的嘴唇,灌了下去。

特裏亞納無法形容那種味道,冰冷而辛辣。特裏亞納感到一陣四肢無力,而一陣劇烈的頭痛襲擊了她,像一場最粗暴的,毫不留情的攝神取念。她條件反射地開啟大腦封閉術,但毫無用處,針刺的感覺進入大腦,第二杯藥水又灌了進來。

特裏亞納不受控制地嘔吐起來,生理性地拒絕這種可怕的感覺,冠冕撤去了咒語,特裏亞納跌坐在底座旁邊。

“沒有用的。”冠冕刻毒地說,“你咳出來的藥水還會回到盆裏,不過是延長了這種痛苦而已。”

“不——”第三杯藥水灌進來的時候特裏亞納緊咬牙關,但毫無用處,“停下!”

“真是非常巧妙。”冠冕站在一旁自言自語。

特裏亞納不收控制的抽搐。試圖蜷縮起來抵抗,但第四杯藥水如約而至。所有她曾經歷過的負面情緒同時出現在她的大腦裏,讓她幾乎喪失語言的能力,失聲尖叫了出來。

戰爭,眼前全是戰爭的景象。所有她認識的人陷入一場混戰,彼此發射最惡毒的咒語,每一個她想到的人都遍體鱗傷,痛苦的哭嚎。

紮比尼夫人的鉆心剜骨擊中了西裏斯,而她自己的胸口被哈利手中的利刃穿透。

布雷斯臉上一道深深的傷口,而他發射出的魔咒把哈利擊出十幾英尺。

德拉科的頭發上全是血跡和灰塵,跪在地上捂著胸口,然而汩汩的鮮血無法止住。

這是最可怕的地獄。無數人的屍體堆積在地上,特裏亞納擡起頭,但暗無天日。她只感受到不斷灌到她嘴裏的第五杯藥水。

“為什麽!”特裏亞納哭泣的聲音淒厲得可怕,她死命捂住嘴,指甲抓破了自己的臉頰。但冠冕只懶洋洋地揮了一下魔杖就移開她的手,灌進去第六杯和第七杯藥水。

特裏亞納感到呼吸困難,她歇斯底裏但卻沒有歇斯底裏的力氣。

她的情緒幾乎徹底崩潰,無法思考或者回憶,不知道面對著什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剩下接連不斷的藥水。

魔力開始了不合常理的湧動,但反覆數次都被冠冕及時的理順。

他當然不會犯相同的錯誤。

我可能要死了。被灌下第十杯藥水的特裏亞納想。

終於停止了,她覺得口中幹澀,但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她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大概是冠冕拿起了什麽東西。

久久的沈默,久到她以為冠冕已經走了。然而她聽到一聲憤怒的斥聲。

“他怎麽知道!”特裏亞納睜開眼,模模糊糊地看見冠冕揉皺了一張羊皮紙,“他怎麽敢!雷古勒斯布萊克!”

特裏亞納心下莫名一松。

無論冠冕想要什麽,她相信他沒有得逞。

也算雷古勒斯救她一命。

“你走運了。”冠冕冷冷地看著她,“你可以再活幾天。”

冠冕的心情毫無疑問地糟糕,但也忍著火給了特裏亞納一個治療咒語。大概是因為知道她到了極限,又不能讓她真的死了。

傷口再次擦上巖壁的時候,特裏亞納已經麻木地感受不到疼痛了。或者說,已經感受不到這種程度的疼痛了。

冠冕推著她跳進了海裏,特裏亞納呼吸一窒,隨即發現她能再水中自如的呼吸,大概是冠冕施了什麽咒語。

要是哈利也會這個,也不用在第二個項目前熬夜查資料了。特裏亞納苦笑。

海水冰冷,海岸的冷風一吹濕透的衣服就更冷得厲害。特裏亞納模模糊糊地看到冠冕的衣服很幹燥,心裏默默地罵了幾句。

特裏亞納要知道冠冕現在的處境,一定會苦中作樂地笑出來。

冠冕已知的魂器只有日記本和覆活石。覆活石被各式各樣的黑魔法保護起來。就憑特裏亞納那點未成年人的魔力完全是去送死。好在他四處查找之後發現巖洞,才有了機會。

結果這裏面的魂器被替換了。

剩下唯一的魂片就是哈利身體裏的。

冠冕皺著眉頭思考,一語不發。特裏亞納拼命睜開眼睛,試圖克服一陣陣的眩暈。

她敢肯定現在他們在找她。教授們,也許加上西裏斯和盧平,興許鄧布利多也是。他們盡可能找她,而她盡可能提供線索。

只要一個很簡單的魔咒,即使是漂浮咒,也能讓魔法部準確地定位出她的位置。特裏亞納的餘光停留在冠冕握著的魔杖上。

冠冕抓住她的胳膊,幻影移形了。

熟悉的窒息感和緊迫感,眼前一陣陣的模糊。特裏亞納伸出手向右拼命摸索。

這是她最好的機會,也是最危險的機會。隨從移形中爭奪魔杖,因分體而死亡的概率比完好無損更大。

抓著她的手猛地收緊,正好壓在她的傷口上,疼得她痛呼出聲。

到達目的地的一瞬間,特裏亞納把全身的重量都向冠冕壓過去,手死死地攥著魔杖上端。冠冕下意識地發了一個魔咒,但擦著特裏亞納的肩膀而過。

特裏亞納運氣很好,她因為自己的舉動獲得了全身大大小小傷痕,卻沒有因此丟掉性命。她從沒這麽疼過,但她全部的意志都放在了爭奪魔杖上。

冠冕痛恨這種野蠻的打鬥,想要推開特裏亞納但沒有成功。

特裏亞納慶幸冠冕的單薄,使她在生死關頭爆發出的力量能與他一較高下。血液浸透了她的衣服,疼痛卻讓她更加破釜沈舟。

她死死按住冠冕的肩膀,就著他的手發射了一個漂浮咒。

一張羊皮紙被不知名的風吹來,特裏亞納瞟了一眼,是魔法部的警告。

如果,不僅僅是漂浮咒呢。特裏亞納朝冠冕露出一個笑容,接連發射了一串她所知道最惡毒的黑魔法。

冠冕終於把她摔開,但沒有用了。

禁止濫用魔法司的工作人員已經來了。

“我們會寫信給你們的校長——”女巫氣勢洶洶地隨著爆裂聲出現,然而被眼前的場面震住了。

“那再好不過。”傷痕累累的少女朝她撲過去。

特裏亞納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醫療翼。

“別起來。”龐弗雷夫人輕輕地按住她的肩膀,“可憐的孩子……”

“冠冕——”特裏亞納發覺自己嗓音沙啞,忙清了清嗓子。

“他逃跑了,帶著你的魔杖。”鄧布利多嘆了口氣,“我想這是我的責任,竟然讓他進了霍格沃茨截人。”

“我打開活點地圖的時候發現你不在城堡裏面。”哈利對她說,“我去找了鄧布利多教授,但是——”

“她現在要好好睡一覺!”龐弗雷夫人惱火地說,“那麽邪惡的魔藥,還有那麽重的傷!神秘人居然對一個孩子下這麽重的手。”

沒人再開口,都順從地離開了病房。特裏亞納驚奇地發覺德拉科他們居然和哈利他們一起來探望她,還沒有吵起來。

西裏斯和龐弗雷夫人低聲交談了幾句,得到了龐弗雷夫人一個很勉強的點頭,盧平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為安慰,而後也離開了。

“睡吧。”西裏斯把無夢藥水遞給她,聲音和她的差不多沙啞,“我在旁邊陪你一會。”

作者有話要說: 寫得我忽然腦補了冠冕X特裏亞納的CP……

魔力共享,相愛相殺,滿滿都是看點好嘛!

當然事實上他們恨死彼此了【

我只是隨便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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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提前更了【

☆、墓地

等到龐弗雷夫人允許別人和她談話的時候,已經是一周以後了。特裏亞納被免了期末考試,當然,她被迫停了這麽久的實踐課之後也沒必要參加考試了。

“我再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醫療翼了。”特裏亞納用這句話給自己的敘述做結束,然後接過龐弗雷夫人遞的杯子喝了口水。

幻影移形造成的傷對龐弗雷夫人來說輕而易舉,盡管她還帶有發炎和高燒的癥狀。身體的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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