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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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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俠……”手下看著秦懷義,已經有些信秦懷義的膽怯了。

秦懷義低吼道:“還楞著幹什麽,叫所有人一起殺出去,毒殺景王之罪投降也是死路!”

“是!”手下反應過來,趕緊去召集手下,這家客棧裏當然不止他們兩人。而秦懷義則臉色陰寒的換上一身黑衣,從房屋後面直接跳窗逃了出去。

……

寂靜的黑夜瞬間被劇烈的廝殺聲打破,許多客棧裏的其他人驚慌的想要逃出去,但大多都被早早包圍的錦衣衛當場摁住,但也有極少數人逃出了客棧那邊是非之地,而秦懷義就混在那極少數逃出去的人群之中,而且他的身法、速度最快,也顯得最從容。

只是連秦懷義自己都沒註意到,幾乎從他逃出去的第一時間開始,他就已經被一個人盯上了。知道他逃離很遠,四下幾乎沒人之人,跟蹤的人才瞬間加快速度,迅速拉近兩者之間的距離。

“誰?”秦懷義臉色驚變,陡然厲吼。在跟蹤之人已經追到不足二十丈時,他總算是又算察覺了。

“秦莊主,你要去哪裏?”冷漠的話語落下,跟蹤之人幾個閃掠間便來到了秦懷義跟前,那速度已經令秦懷義絕望了,所以他也不再妄圖逃命。

“張……沐……!”秦懷義咬牙切齒的低吼。追殺來的人不是張沐還會是誰。

張沐一邊逼近秦懷義一邊說道:“束手就擒吧,你知道我一定要抓你回去,你也知道你沒那個本事從我手中逃走。”

也不見張沐有如何強大的氣勢,但秦懷義已面露驚懼的被一步步逼退,最後秦懷義厲聲喝道:“別逼我!”

“哦?”張沐眉頭一掀,道:“我逼你又能如何?”

秦懷義咬牙道:“你要對付的是嚴世蕃和嚴嵩,放過我,我幫你對付他們可好?”

張沐道:“抓了你才更好指證他們,我還不知道放了你如何對付他們呢?”

秦懷義道:“只要你肯放過我,我有一封嚴嵩親筆所寫書信,信上不止有他許諾給我高官厚祿的承諾,還有他親自授意嚴世蕃大肆招攬亡命之徒的事,借助此信,你完全可以將他和這次命亡命之徒毒害竟王之事連到一起上奏朝廷,到時候他們父子必死無疑。”

顯然在秦懷義心目中,益王不是他忠於的人,朱載琮也不是他忠於的人,景王、嚴嵩同樣都不是,他只忠於自己。當自己遇到大兇險的時候,任何人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出賣,大概這也是他能活到今天的一大緣由。

張沐卻冷笑道:“若果真如秦莊主所說,那晚輩就更該請你一同指證嚴嵩父子了。”

秦懷義瞪眼厲吼道:“那我豈會還有活路?你別逼我,逼急了,縱使你再如何對我施加酷刑,我也絕不會幫你一絲,到時候你連那封信也別想拿到。”

張沐反問道:“若真有那樣的一封信,你覺得我找不到?”

秦懷義不由一滯 這世上誰不相信張沐的能耐,他都信,頓時他的氣勢就弱了下去,原本他就是在色厲內荏的恫嚇張沐而已,真要被抓後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他只怕未必能為了嚴嵩父子嘴硬死撐住。

張沐則話口微松,道:“你知道我若要你死,你早已死過數次了,但我每次都沒有對你趕盡殺絕。這一次只要你幫我徹底鏟除嚴嵩父子,我一定保住你這條命。”

秦懷義滿臉不信的道:“以前那是因為有靜兒在,現在靜兒她……現在你還會為了她放過我?你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你會救我?”

張沐道:“秦靜已經離開了益王府,是我幫她離開的。一開始我還想著幫她找你,卻沒想到你已經成了嚴嵩和嚴世蕃的人。”

秦懷義臉色一變,道:“當真?”

張沐道:“我沒必要騙你。不過我要保你性命也並非因為他,你幫我鏟除嚴嵩父子,我投桃報李。”

秦懷義頓時沈吟了起來,在他看來張沐幫秦靜離開景王府,肯定是要了秦靜的人的,而只要張沐要了秦靜,那就不一樣了,張沐看在秦靜的份上也會繼續給他一條生路,至於張沐的手段和能力,無論是幫秦靜離開景王府,還是保他性命,他都絕對相信。

張沐道:“我給你半刻鐘時間考慮,半刻鐘後你若沒有回應,我去親自動手。”

秦懷義面色再變。

最終秦懷義選擇了投降,武功差距太大,面對張沐他投不投降都逃不掉,而他一向都是一個最看得清形勢的。

……

短短一天一夜的時間,下毒的妖醫徹底招供,逼迫妖醫的幕後指使,乃至所有與此案相關之人幾乎全部抓獲,即便算上張沐敲打劉守友那一天的時間,整個過程也不過兩日而已。

原本張沐向景王妃許諾十日查出真兇,揪出幕後黑手景王府上下已經覺得不可能了,可短短兩日張沐便將所有人都擒獲,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弄清,這份能力也是大大驚駭到了所有人。

嚴嵩、嚴世蕃如何大肆招攬亡命之徒,如何暗令秦懷義利用毒害景王對付張沐;秦懷義如何挑中袁裏參,如何逼他就範;袁裏參又是如何下的毒,如何故意被抓等等……景王府內,秦懷義、袁裏參等一個個人都跪在地上,分別向景王交代著所有的事情。

而景王、景王妃、烏維等一個個人臉上的憤怒與恨意也是難以平覆。

隨著秦懷義等人交代完畢,張沐也對景王長身而拜,道:“嚴嵩父子雖然被趕出京城,卻野心不死,依然還能攪動朝局。下官以剿巫為名引大軍進駐袁州,其實明言人都知道是奉了徐閣老、裕王之意,力求除惡務盡。卻不曾想下官把他們逼急了,他們竟讓會想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手段對付下官。王爺今日之災,張沐難辭其咎。”

景王豁然起身,血紅著眼睛嘶吼道:“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本王體內的毒解不掉了,連李時珍都沒有辦法,連你都沒有辦法,你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面對景王的歇斯底裏,張沐也只得低頭不語。

“殺!殺!殺……!所有人都得死,本王要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聽得景王滿是怨氣的聲音,秦懷義身體一顫,有些怕了,不少亡命之徒也是滿臉蒼白之色。反倒是袁裏參顯得平靜許多,他或許早就把自己當成死人了。毒害景王,無論是主謀還是幫兇,無論是主動還是被迫,只要跟此事有關系的都得死,這是誰都能想到的結果,對於袁裏參而言,張沐能救下他的妻兒已經足夠了。

張沐再度躬身拜道:“王爺,尋常人劉大人和下官要擒拿倒不難,只是那真正的幕後黑手嚴嵩與嚴世蕃……”

“他就是父皇的一條狗,現在連條狗都不如。他也得死!”

景王眼睛血紅的嚇人,最後忽然怒視著劉守友,吼道:“劉守友。”

劉守友連忙躬身道:“下官在。”

景王吼道:“把所有相幹人等都押解回京,詳稟父皇。”

劉守友連道:“下官領命。”

景王又吼道:“烏維,咱們也寫折子,要父皇替本王做主,你親自把折子送到京城!”

烏維恨道:“小的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讓所有害王爺的人償命!”

景王臉上依然滿是憤恨與悲鳴之意,只怕若不是大明朝早有鐵律,遷往封地的王爺終生不得入京,他要親自上京求他的父皇給他做主了。

一旁的景王妃也在一旁默默落淚。堂堂大明朝王爺,更是當今皇上唯二的皇子之一,就這麽被無端卷入低下臣子之鬥,最後落得不到一年壽命,此時換做誰都很難接受。

面對這種狀態的景王,所有人在他跟前都是一種煎熬。把一切交代清楚之後,終於張沐和劉守友得以告退。

景王府外,張沐與劉守友並肩而行,張沐道:“劉大人,可記得下官之前說過的話?”

劉守友道:“張兄指的哪句?”

張沐道:“我說過,景王被毒一案,只要大人敢據實上稟,我自會保你錦衣衛指揮使的位子,現在你也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了,你敢嗎?”

劉守友馬上明白了張沐的意思,苦笑道:“張兄,都到這時候了我還能說什麽,那幕後人我無論想不想得罪都得得罪了。景王府那邊你也看到了,我不上稟,人家景王府也要自己上京討說法的。再說這麽大的案子,給我個膽我也不敢亂來。”

張沐點頭。無論是秦懷義還是袁裏參,亦或者其他的亡命之徒,都要由錦衣衛押回京城詔獄再擬好折子上報朝廷。在這一點上縱使景王府再如何憤怒,如何想要親手將袁裏參、秦懷義碎屍萬段都不行。畢竟劉守友才是身負皇命,代表朝廷來查辦此案的人,回去也要給朝廷一個交代。所以張沐還得拿住劉守友。

只聽張沐又幽幽道:“只是如此一來,劉大人可算是徹底得罪那兩位了。”

劉守友面色微變,立刻帶著幾分諂媚的道:“他們父子早已是沒了牙的老虎,如今又敢暗害景王,朝中有徐閣老,朝外有張兄這樣的能人,那對父子難不成還能再有活路?”

張沐也淡笑道:“劉大人總算明白了我的意思,扳倒他們對我、對你都是最好的結果。”

劉守友連忙點頭道:“當然,當然,現在兄弟跟張兄絕對是一條船上的。”

張沐道:“那就勞煩劉大人回京以後替張某給徐閣老帶一句話。”

劉守友道:“張兄請講。”

張沐道:“雖然該收網了,但網可收的慢一些,有時候讓獵物有所警覺反而是件好事。”

劉守友詫異道:“嘶,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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