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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撒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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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義恭嘖嘖了一聲,饒有意味地看著劉義季,拂袖道,“衡陽王酒量好是好,只是恕我多一句嘴,酒是好酒,可你喝上幾盅也不見得喝醉,豈不是很無趣?”

“半夢半醒不是更好?”舉起酒壺又是一口,享受得舒了一口氣,劉義季笑道,“既然是短處,江夏王又何必說出來徒惹人笑話?”

幾人之中唯有他的酒量最好,偏偏是喝不醉,反而是劉義恭每回都是兩三杯就倒。

一醉就鬧。

聽著二人互懟,劉義隆搖了搖頭,也不願多說什麽。

承林見狀走了過來,“陛下可是坐得久了累了?”

劉義隆起身揮動了幾下雙臂,一想起那個不聽話的小女人,不由勾起了嘴角。處理案牘,真想快點見到人。“確實有些乏了。沈婕妤聽到消息的時候可有說些什麽?”

“這……”他壓根就沒見到沈婕妤,該如何回覆陛下?

十一皇子百日宴的喜事並無多少人參與,外人只道是不得陛下寵愛罷了。

眉頭一挑,劉義恭倒是對劉彧很是感興趣,道,“聽說十一皇子的生母姿容甚好,尚且年輕,不知同高麗來的那位小公主一比,誰高誰低?”

劉義季隨口道,“到了時候不就知道了。能入陛下的眼的女人,又能差到哪裏去?”

夾在二者中間的劉義隆臉上不著痕跡地閃過不悅之色。

他的女人何須外人來點評?

對答無趣之極,劉義季借口肚子疼先一步離開了殿室,隨手拎了一個黃門帶路,勁直地往承光殿去了尋找劉義康打發時間。

劉義恭不動聲色地暗喜一番。

顏鈺所言果然不錯,這個沈婕妤的確是陛下的軟肋,否則又哪裏值得劉義隆一直藏著,連皇子的百日宴都不敢大肆舉辦。

若能收攬下沈容姬為他辦事,一箭雙雕,同時掌握了劉義隆和劉義康的動向,他們也就不會落於下風。

只是今時今日,劉義隆怎地舍得讓人出來了?

……

沈容姬小步踏入了氣勢恢宏的大殿-合殿的正殿。

心神震動。

總覺得有股浩然正氣徘徊在周身,洗滌汙濁,明悟心境,不枉來此走上一遭。

兩眼望去時有嘈雜之處,七八行宮娥來往在案上放置新奇的糕點,又有三兩行黃門在搬運酒壇在桌邊,確實熱鬧。

南朝主行大宗,一般來說,宴會都是布置得極為壯觀,萬人食客,叫人嘆為觀止。

再看此時的合殿桌數,約莫來的人兩三百而已。

光鮮亮麗的海鹽公主早早地入了坐,扯著旁邊一位恍若仙人的女子的淺青色長裙說道,“你瞧,一個小小的婕妤也敢來家宴搗亂,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虧得她生了個皇子。”

她自是認得沈容姬的。

談話之聲並未刻意避著沈容姬,見沈容姬的視線掃來,海鹽公主也不願示弱,瞪了回去。

大聲道,“不知禮儀,連自己的身份擺在什麽位置都不清楚,也好意思一人獨攬了司寶局這個重要職門,丟死人了!”

定睛一看。

此人似乎是蔣美人早已嫁了出去的女兒,海鹽公主,沈容姬對她很有印象,一個亂了性的可憐公主罷了。

左不過是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她也懶得去同一個小孩子爭執。

被搭話的長城公主微蹙柳眉,並不喜歡海鹽公主動手動腳的,毫無姑娘家的矜持,嘆氣道。“休要多言。海鹽妹妹,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如今你已為人妻,就更加沒有機會孝敬蔣美人了。如何能逞一時口舌之快,平白叫蔣美人受累?”

宮裏的爭鬥她在幼年深有體會,明白了禍從口出。

海鹽公主反駁道,“那也和我沒多大關系!”蔣美人一心只想再懷上皇子,從來不曾想過她這個女兒之後的路該怎麽走。

沈容姬也不多留,四處張望,最後選定了一個較為不顯眼的位置。

“還是在這兒看起來安全一些。”這會子,皇子、公主也到了七七八八,左側末尾候著的皆是小輩,沈容姬笑道,“說實話,今兒個還是我頭回踏入合殿參加家宴,見了世面。”

潤止說道,“等再過些年,十一皇子大些了就能同婕妤一起來了。想來十分熱鬧。”低頭發現沈容姬的鞋上染上點點灰色,當即蹲下身子小心清理。

笑了笑,沈容姬還在震驚合殿建築的宏偉,誰知迎面潑來了一杯熱茶,立馬燙紅了臉。

火辣辣的疼。

掏出繡帕擦幹,擡頭便見海鹽公主一臉得意,沈容姬的眸子漸冷,不悅道,“海鹽公主還未及笄麽?還是在宮裏的禮數盡是白學了,為何無緣無故將熱茶往我臉上潑來?”

海鹽公主仰高了下頜,蔑視道,“我就是樂意,要是這裏還有茶水,照樣潑你,敢問沈婕妤又要如何處置我?”

懊悔自己不留心的潤止也急了眼,看到沈容姬滿臉通紅,連忙問道,“婢子身上沒有帶上藥膏,婕妤是要隨婢子回去,還是等婢子將藥取來?”

因著離得沈容姬極近,潤止甚至是能感受到其臉上噴來的熱氣,可見燙傷不輕。

倒吸了一口氣,右手撫上自己的臉,的確滾燙,隨即沈容姬打算讓潤止回去一趟。

不料海鹽公主擋在了潤止的身前,冷哼一聲,“呦!父皇和母後還未到場,一個不大不小的婕妤竟然想著提前退場,待會該怎麽和母後說你呢?無故缺席?”

由於海鹽公主的動作極大,瞬間引起了眾人的註意。

一雙雙齊齊盯著幾人。

潤止狠道,“你……沈婕妤的位分確實在您之下,但卻是陛下的嬪妃,容不得公主您來訓人,更何況婕妤又不曾犯錯!”

“放肆!”海鹽公主厲聲一喝,“我說她有錯就是有錯!你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在吳淑儀宮裏待了許久,以為奴才也能擡著頭同主子說話?”

說罷,一腳踹向了潤止,勁風而至,“給我跪下!”

此時,看戲的人接頭交耳,也有擔心會受連累的人私下指了人去請袁齊媯來,而後依舊是冷漠地註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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