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首《男兒行》應該根本算不得是一首詩，甚至算不得是詞或者賦。

文章的構成亂七八糟的，完全不符合這個時代文士的審美觀。難得的是通篇大白話，感覺粗俗得緊。奈何就算是沮授聽了，此刻都覺得熱血沸騰。

方雲也奇怪，自己怎麽就會背了？要知道全文超過五百個字，可不是那麽好背的！

偏生的，自己就這樣背下來了，回想起來自己也就是第三次看到這篇文章而已。很神奇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如今的環境所感染，不知不覺就給背下來了。也不知道裏面有些文法是不是有問題，但誰管呢？！

“主公好文采！”典韋此刻也是戰意盎然，卻也是不得不誇讚了句。

別說是他了，正因為這篇文章通俗易懂，而且用詞直白，就算是一般的士卒都能夠聽出這篇文章的意思，而且能夠更好的把自己代入進去。結果頓時全軍的士氣，就達到了巔峰狀態，若非沒有軍令，只怕已經恨不得策馬飛奔而去，殺上個幾百上千胡人的。

說起來，這篇文章原本就是紀念南京大屠殺時，一個愛國者寫下的文章。激進是肯定的，但同樣沒辦法否認的，是文章之中蘊含的華夏兒郎不屈的傲骨英魂。

“主公，這篇文章，殺意太甚……”良久，沮授只能苦笑著給出一個評價。

“此番出征，殺意重又如何？今日我等流血流淚，為的何嘗不是為了兒孫後代，能夠挺著胸膛，生活在太平盛世之中？！”方雲大笑。

“公與甘陪末座！”沮授拱手，鄭重的表達自己的態度。

方雲的出身的確是一個迷，明明是一個百姓出身，但每一步卻似乎都深思熟慮。再加上今天這篇文章，誰還敢說他是出身於百姓之家？！

但事實上，他就是出身於百姓之家，二十歲以前和普通人沒什麽不同。

這一刻，沮授甚至想到了一個詞‘生而知之者’，非此，無以解釋個中怪誕……或許，主公真的是上天降臨人世間的真皇麽？！

“屬下也願附驥後！”一種武將士卒們，也是紛紛跪拜了下來。

漢朝講禮，基本上都是以作揖躬身為主，跪拜之禮幾乎都是在祭天之時才會有。此番眾人如此，卻是就會相當於宣誓效死的程度了。古之君王者，又有幾個能享受這等待遇？

“兒郎們，好好休息，讓我們繼續去殺人！”方雲笑了笑，振臂高呼。

“殺人去！”所有人此刻也不由得興奮的高呼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興奮的關系，大家此刻反而是沒有了休息的意思。只是時間的確到了午飯的時間，就算不願意也是不得不坐下來吃吃午飯。

好在匈奴人也好，鮮卑人也罷，都是逐水草而居，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河。部落裏面就有一些鐵鍋什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華夏繳獲的戰利品，反正都挺陳舊的。

不管如何，好歹可以將就一頓午飯。只是沒什麽面食或者粟米，基本上都是肉食。

就著羊湯吃烤羊肉，不管如何好歹是把這頓對付了過去。不得不說的是這些鮮卑百姓也的確很苦，整個部落幾乎都沒有多少鹽，只怕大部分鹽分的攝取，都靠喝血來補充。

繳獲的戰利品被運了回去，而大軍在簡單休整完畢之後，迅速又踏上了征途。

隨後，僅僅十天的時間，方雲所部三萬人，先是抵達雁北一帶，然後不斷向西，直接打到了河套平原，也就是南匈奴的所在。

一路過去，五個部落幾乎都被血洗一空。那些被俘虜過來的漢人，都被收編到部隊裏面，充當輜重部隊使用。

他們這些人，大概是俘虜的時間太久了，多少有了點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少兒主子居然還不習慣了……還好還有不少，也許是剛剛被擄掠了過來，還保持著大漢人的矜持和自傲，他們這批人自然就成為了管事。

有意思的是，這些俘虜居然都擅長騎術，想來是在草原過久自學成才。不過這也方便了許多，若是帶著一群步卒前進，那對於全軍來說都是一個大大的拖累。

經過了五次的戰鬥，整支軍隊人數多少也發生了些變化。

三萬大軍陣亡了三百餘，只因為有一天，匈奴人直接驅趕了數千匹狼過來，馬匹受了驚，結果就出現了傷亡。還有一些是殺入了敵軍部落裏面，結果對方隱藏在帳篷裏面的士卒驟然殺出，進而導致傷亡的出現什麽的……

只是這樣的情況，也會在反省會議上進行檢討，再次出現這情況可能性，已經很低。

此刻，在大軍的後面，是成群結隊的牲畜，這些就是大軍的移動軍糧庫，而且具有絕對的保鮮功能！什麽時候要吃飯，直接現宰現吃，每一口肉都保證是最新鮮的！

難得的是，馬匹也從三萬匹提升到了五萬匹，騎兵部隊已經完成了一人三馬的轉變。

這十天的時間裏，方雲一行人至少殺死了五十餘萬的匈奴人或者鮮卑人，就殘忍而言，只怕比他們本身有過之而無不及。但這又如何？進來之前已經明確表示了，膽敢殺一個華夏人，就要做好用十個人來償命的覺悟。

那麽多年，這些胡人殺死了多少的漢人？算起來，這點人還不夠利息的！

“主公，繼續西行，只怕在一天內就能夠抵達匈奴人的汗帳。”沮授指了指西邊，非常嚴肅的提醒道。

這一路過來，多少也抓到了一些‘舌頭’，草原的一些基本情況，好歹是掌握了。

比如，步度根的確和須蔔有了同盟的協議。不過隨著須蔔不知所蹤，如今的步度根態度也是非常的暧昧很難保證他會做出什麽事來。同時，少了須蔔，叛軍內部也是亂成一團，誰也不知道應該誰來當新的單於才好。

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在對外尤其是知道了方雲這只軍隊存在之後，原本爭執不休的幾個掌權人似乎已經達成了一致，結果就是誰擊敗了方雲，誰就能夠擔任新的單於。

換言之，對方主動出擊的可能性非常大。有意思的是，這場游戲似乎並不限於匈奴人，步度根似乎也有打算參一腳的意思，或許是打算以此光明正大的吞並南匈奴殘部吧？

不管如何，前方都很危險，故而沮授不得不提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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