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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隱蔽在山洞裏的雲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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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

一輪血紅的落日。懸在東峰之顛。

絳紫允晚霞,在山峰彌漫的白雲中。漾起千萬道金色光芒。

東峰山顛一條只能容一人行走的石階道。

沒有扶手,沒有鐵鏈,路道十分陡峭,酷似閻王娘娘宮前的一線天山路。

但,石階道遠不及一線天山道長。

石階道,一共只有一百零八級臺階。

輕功好的高手,只需三四個跳躍,便能越過臺階。

臺階盡頭,是一座雄偉的大殿似的建築群屋。

這便是江湖十大派中名列第七位的華山派堂門所在地。

此時,正置華山派鼎盛時期,除華山東峰總堂門之外。華山派在外還有九個分堂,弟子共有千餘人眾。

臺階上飄揚著華山派的旗幟。

堂門坪上,分立著數十名身著華山派衣號的弟子。

堂門正門據上,懸著一把寶劍。

堂門內人影晃動,氣氛既然熱鬧又有向分緊張。

華山派是在準備抗禦強敵,還是迎接貴賓?

不知其內幕的人,誰也不知道。

華山派掌門黃明道已約定徐天良在此刻登山。

黃明道約定這個時辰,自有他的理由。

山道上。徐天迎著晚霞,踏步而來。

一百零八臺階,一掠而過。

守在臺階坪口的人,居然沒能看清他是跳躍了幾下。

“客人到——”吆喝之聲,從臺階坪口,直傳入堂門內。

應徐天良之約,華山派報號弟子奉黃明道之命,未報出徐天良名號。

徐天良從容不迫地從列隊的華山派弟子中穿過,踏入堂門。

堂門內是個大殿。

殿中上首,三張太師靠椅。

當中的是虎皮椅,椅中坐著身材偉岸的華山派掌門黃明道。

左首是豹皮椅,椅中坐著慈眉善目,中等身材的華山派的二掌門邢修平。

右首是狼皮倚,椅中坐著濃眉大眼,五短身材的華山派三掌門熊天倫。

孫聖興、文世堅、高飛翔、唐武波、石修陽、鄧佇泉與梁俊七星劍客。並排站在太師椅後。

此刻,還未到掌燈時分,在殿裏卻已亮了燈光。

水晶瓦、琉璃燈、四住熊熊燃燒的巨燭,將殿內照得通明透亮。

徐天良踏步上前。雙手朝黃明道一拱道:“黃掌門,在下徐某待為貴派弟子史其峙之死,前來登門謝罪。”

黃明道正襟危坐,凜然道:“史其峙早已被本派逐出堂門,已不是華山弟子。

此次他擅闖逍遙仙宮,貪花喪命,乃咎由自取,與閣下無關。”

黃明道態度的改變,使徐天良感到有些意外,他眨了眨眼,即道:“黃掌門明察秋毫,深曉大義,在下佩服萬分,不過。在下與逍遙仙宮……”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就不用再提了。”

黃明道舉手阻住徐天的話,“史其崎因是孤兒其屍暴露街頭,於心不忍,本掌門已派入將他收運回華山,他的棺木就在後堂,徐公子前去燒炷香就行了。”

未等徐天良說話,黃明道已拂袖離座:“請徐公子隨我來。”

徐天良沒有猶豫,立即跟在了黃明道身後。

坐在狼皮靠椅中的熊開倫動了動身子,但見椅後的七星劍客未動,覆又坐了下來。

黃明道領著徐天良,穿過三廳房,繞過青石走廊,來到一間小雜房前。

推開雜房內。

門裏是個小靈堂.堂內很暗,靈柩前一盞油燈,素幢風淒。

史其峙雖然是咎由自取,落得如此下場,但,徐天良看到眼前這種情景,心中不覺陡生幾分淒涼之感。

他正欲邁步進去,黃明道卻伸手攔住了他。

“黃掌門,他不知何故。”

黃明道舉掌輕輕一擊。

雜房旁的過道裏,閃出了一個身著青衣褂,提得飯籃子的拍了兩下,然後朝門內道:“送飯的來了。”

石門在“吱吱”的響聲中,緩緩打開。

從石門移動的形態和響聲,可知此石門重逾千斤。

若不是守門人打開石門,要想闖進洞內,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石門打開了,洞內透出一縷光亮。

突然,他腦際閃過一個念頭。

這是不是黃明道有意布下的陷阱?

若貿然進入洞中,只要閉上百門,豈不成了翁中之鱉?

然而,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擡步就跨入了山洞。

不入虎穴,豈得虎子!

不冒風險,不賭命,怎能完成聖命?

搶剛入山洞,身後石門隨即關上。

他朝著光亮處邁步走去。

他明白,他除了勇往直前之外,已無路。

山洞很深。

他走了數十丈遠,才見到一支火把。

火把插在洞壁頂上,火光照映出一個圓拱形的洞門。

洞門頂上赫然三個字:“雲封觀。”

這就是雲封觀?

難怪尋遍華山,無人知曉雲封觀在哪裏。

徐天良深吸口氣,提籃而入。

洞內,是個小佛堂。

一個香案,一個香爐,青罄木魚,香花素供,中間接著太上老君的畫像。

頂壁上吊著七七四十九盞清油燈。

地上兩排燭架點著八八六十四支蠟燭。

香案前,一個蒲團。蒲團上盤坐著一位年逾六旬,身著闊袍大袖道服的老者。

老者雙眼微閉,正在閉目養神。

徐天良走上前,在老者面前站定,然後彎下腰來,擱下手中的飯籃。

老者雙目陡然一睜,左掌倏地推出。

徐天良反應極為敏捷,雙掌交疊,往上一迎。

“逢!”一聲悶響。

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徐天良的身子飛了起來,向洞門原石壁上撞去。

徐天良在倒飛中一個翻身,雙腳跟在石壁上卸去老者擊來的功力,空中幾個筋鬥,仍翻落到蒲團前。

地上的蠟燭,與空中的清油燈,一齊搖晃,燈光閃爍不已。

石壁上留下了兩個寸深的腳印。

老者指起頭,沈聲道:“你是誰?”

徐天良瞳仁裏閃著綠芒:“你可是青雲道長?”

老者全身一抖,聲音變得冷厲:“你到底是誰?”

徐天良從懷中掏出印有碧玉如意印記的杏黃紙,在老者面前一晃,冷聲道:“皇祖亡靈聖命使者。”

老者瞧著徐天良,沈吟處刻,喟然嘆道:“你終於來了,青雲道長等候這一天已經多日了。”

徐天良冷冰地道:“既是這樣,你自己該知道怎麽做了。”

青衣道長不待徐天良說,立即脫下闊袍,褪去上衣,摘下內紗衣,雙碑捧給徐天良道:“金陵寶圖奉命歸還,老朽幸未辱聖命。”

徐天良接過紗衣,收入,亮的雙眼盯著青雲道長,但沒有說話。

青雲道長整好衣冠,瞧著徐天良道:“皇祖亡靈有何至命?”

徐天良聲冷如冰,透著幾分冷酷:“皇陵叛賊殺無赦。”

青雲道長默然片刻,平靜地道:“請聖命使者回稟皇祖亡靈,我龍青雲並非皇陵叛賊,當年實是奉皇命而分藏此圖。”

徐天良因聽孫貴富死前說過此事,所以並不感到奇怪,但他也不想追查此事,他認為這是他主人的事,與他本身無關。

於是,他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青雲道長又道:“老朽有個請求,不知聖命使者能否答應?”

徐天良道:“請講。”

青雲道長道:“請允許老朽到華山派堂門自戕。”

徐天沈默不語。

青雲道找是否在弄什麽花樣?

青雲道長輕嘆道:“請聖命使者放心.老朽並無異心。老朽曾經身為華山派掌門,隱身在此山洞之後,將掌門之權交給黃明道。

而熊天倫一幫華山弟子卻不服,多年來一直明爭暗鬥。

老朽若死在此地,必然會引起他們之間相到猜疑,而致內江,所以老朽想……”

徐天良欣然道:“我答應。”

黃明道既然守諾讓他來會青雲道長。他自然不應讓黃明道為難。

青雲道長急忙道:“謝聖命使者。”

說罷,撩起衣袍就要走。

徐天良伸手阻住他道:“請留步。”

青雲道長困惑地道:“聖命使者還有何吩咐?”

徐天良指著飯籃道:“難道你不想喝一杯。”

青雲道長呵呵一笑,隨即就地坐下,伸手抓過飯籃,指著蒲團道:“聖命使者可否賞臉,陪老朽喝一杯上路酒?”

他說的很是豪爽,但豪爽中仍帶有一絲蒼涼。

徐天良沒有推逐,落身在蒲團上坐下。

青雲道長從飯籃中取出酒菜。

他雖是出身人打扮,並自稱青雲道長,但並不禁葷腥與酒,四碗菜皆是大塊的魚肉,外加一壺烈性好酒。

酒盅只有一個。

徐天良先抓起酒盅,斟了一盤酒:“龍前輩,我先敬你一盅。”

青雲道長一怔,立即俯首於地:“折煞老朽!請聖命使者還是叫老朽青雲道長吧。”

徐天良爽快地道:“好,但請青雲道長叫在下徐公子。”

青雲道長擡起頭,目光灼灼:“徐公子?爽快爽快!”

徐天良雙手捧起酒盅:“請允許在下以朋友的身份,敬這一盅酒,送你上路。”

青雲道長笑著道:“謝了。”

他說著,雙手接過酒盅,仰脖一飲而盡。

青雲道長抓過酒壺,將酒斟滿:“這盤酒祝徐公子,圓滿完成聖命。”

徐天良接盅,一日將酒吞下,然後道:“閻王爺不收餓死鬼,你自請便。”

青雲道長點頭道:“我知道餓著肚皮,黃泉路可不好走。”

他不再說話,埋下頭,猶自吃喝。

也許是巧撞,也許是黃明道意只到了什麽,今天的晚餐特別的豐富。

徐天良望著青雲道長吃喝的模樣,不覺想起生死判官嚴陰陽。

在紫陵鎮外廟時,嚴陰陽也是這般吃喝像,只不過當時嚴陰陽是行斬的劊子手,而現在青雲道長卻是待斬的犯人。

片刻功夫,青雲道長已風卷殘雲,將酒菜與飯,一掃而光。

他噴噴嘴,打了個飽嗝道:“痛快,真痛快極了。”

徐天良在他痛快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對生命的依戀。

實際上,他若不想救生,也就不必躲在這秘密山洞裏了。

徐天良沈著臉道:“在下毒命行事,猶似弦上之箭不能不發,還望見諒。”

青雲道長道:“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老朽死前能交上這樣的一位朋友,已經很是心滿意足了。”

“哐當!”青雲道長將手中的飯碗摔碎,霍地站起身來。

徐天良隨後站起。

須臾,青雲道長與徐天良出現在華山派堂門的前坪上。

山腳下早已天黑了。山頂上還有一絲絲的游光。

華山派一幹弟子圍聚在坪中,四周亮著熊熊的火把。

黃明道與熊天倫面對面地站著,手按劍在大聲爭吵著什麽。

孫聖興七星劍客與一群華山弟子對峙著,邢修平在人群中穿動,勸解。

場上的形勢很明朗。

華山派內部分有兩大派。

黃明道是一派,有七星劍客一幫心腹。

熊天倫是一派,有幾個分堂主支持他。

邢修平是中間派,竭想做和事佬,調解兩派的糾紛“看!龍掌為了!”有人驚呼。

坪上的喧嘩聲。頓時安靜下來。

黃明道、熊天倫和邢修平同時一驚,臉上的臉色一連數變。

青雲道長能重新公開出來露面,實出三人的所料。

使三人更吃驚的是,青雲道長的身後竟跟著徐天良。

剛才殿中的爭論,而導致坪上即將開殿的廝殺,都是因為徐天良而起。

徐天良隨黃明道入後,就不見了人影。

熊天倫幾次相請不見,派人偷查臥房也不見徐天良,便認定黃明道在搗鬼,一時起哄發難,借逼交徐天良為由,威脅黃明道交出掌門之職,黃明道豈肯答應?於是內設立起。

青雲道長踏著沈著緩的步子,走入坪中。

徐天良沈著臉,緊隨其後。

看來青雲道長所言確實不假,華山派內部真是不和。

青雲道長在黃明道、熊天倫和邢修平三人面前站定。

黃明道三人一齊抱拳,單膝下跪道:“見掌門師尊。”

原來青雲道長是黃明道三人的師傅!

徐天良暗自有些心跳。

回想起剛才“雲封觀”內,青雲道長平推一掌的功力,若真要動手,恐怕自己決難完成使命。

坪中華山弟子一齊跪道:“叩見祖師爺!”

青雲道長昂著頭,朗聲道:“本掌門閉關十年,今天出關,·是有兩件事要向大家交待。”

全場一片寂靜,只有風吹火把呼呼的響聲。

青雲道長繼續道:“第一,本掌門決定正式退位,掌門之職由黃明道與熊天倫共掌。”

根據坪場的情況,青雲道長在一瞥之間,已知華山派兩派力量,大致相當,無論正式任命誰為掌門都會引起內戰,於是,倉猝之間便作出個兩派共掌華山的決定。

他這是無可奈何的,唯一能作出的決定,就像他眼下不能不領命自戕一樣。

黃明道與熊天倫對視了一眼,同聲道:“領掌門命。”

熊天倫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黃明道臉上卻露出一絲憂郁。

青雲道長此刻已無暇顧及這些,頓了頓道:“第二,老朽已算定今日天壽已盡,因此決定自剔歸天。

此事與華山派任何人無關,與這們徐公子也完全無關,老朽死後,在後山峰石壁下焚化就行了。”

青雲道長話音剛落,突地從邢修平腰間抽奪出長劍,在頸脖上一抹。

一柱噴似的鮮血,從他脖子左側部噴出,血花在空中進濺。

“當!”長劍入鞘之聲。

青雲道長雙手合十胸前。

從抽劍、抹脖到還劍入鞘,這一系列的動作只在一瞬之間,快得令人不可相信。

徐天良驚嘆之中帶著一絲惋惜和後悔。青雲道長快劍的速度,決不會在自己之下!

黃明道、熊天倫、邢修平及所有的華山弟子全都楞傻了。

青雲道長身子晃了晃,怦然倒地。

不用看,也不必問,青雲道長已然斃命無疑。

徐天良使命已經完成,該走了。

他目光緩緩掃過四周,然後在黃明道臉上停留了一下,拱拱雙手,戴上竹笠,轉身就向坪口走。

“站住!”熊天倫發出一聲沈喝。

徐天良頓住腳步.緩緩轉身道:“熊掌門有何指教。”

熊天倫冷沈地道:“徐公子就打算這麽一走了之麽?”

徐天良淡淡地道:“在下不走,留在這裏還幹什麽?”

熊天倫冷哼道:“掌門師傅雖是自剔,實是死在你的手中,你總得要向華山派弟子作個交待!”

徐天良沈靜地道:“剛才龍掌門說的話,想必你們已經聽清楚了,他的死與在下毫無關系。”

熊天倫冷聲道:“依我看來,他是受到威脅而言不由衷。”

徐天良鎮定地道:“依你看,我能威脅提了龍掌門嗎?”

熊天倫斜睨了黃明道一眼道:“如果你與本派人暗中勾結,那說是很難說了。”

黃明道聞言,立即變色道: “熊天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熊天倫怪聲道:“我的話是什麽意思,你心中明白。”

黃明道厲聲道:“你休要血口噴人老夫為什麽要與外人勾結,謀害掌門師傅?”

熊天倫歪起嘴唇:“也許是為了什麽寶藏。”

“你……”黃明道花白胡髯翹起,“你不要忘了你是什麽身份?”

熊天倫呵呵一笑:“我是什麽身份?你趙健忘,難道沒聽掌門師傅說,今後華山派由我與你共同執掌?我是與你平起坐的華山派熊掌門。”

青雲道長也沒有想到,他臨死前的這一“英明”決定,更加加快了華山兩派分裂的速度。

徐天良無心聽他倆的爭吵。冷聲道:“華山派的糾紛與在下無關,告辭!”

說罷,縱身躍起。

“哪裏走!”華山派弟子中七八條人影躍起,截住了徐天良的去路。

截住徐天良的是支持熊天倫的幾名分堂主。

他們攔截徐天良是有目的的。

一是借此挑起事端,趁機除掉黃明道,奪取華山派枝力。

二是擒住徐天良,詢問金陵寶藏的秘密。

徐天良凝住身子,沈聲問道:“黃掌門,這就是華山派的規矩?”

黃明道惱羞成怒.厲喝道:“放他走!”

圍住徐天良的幾名分堂主動也沒動。

黃明道怒斥道:“大膽你們竟敢違抗掌門之命?”

幾名分堂主冷聲道:“我們只服從熊掌門的命令。”

熊天倫發出一聲刺耳的冷笑。

黃明道沈下臉,對孫對興等人道:“七星劍客與本掌門送客。”

孫聖興、文世堅、高飛翔、唐武波、石修陽、鄧仁泉和梁俊海聞聲,一齊上前。

當!當!幾名分堂主亮出了兵器。

刷!刷!七星劍客長劍出鞘。

剎時,坪中響起一片刀劍出鞘之聲。

“你們這是幹什麽?”邢修平揮著手高聲叫嚷著:“難道你們想互相殘殺不成?快把刀劍都收起來!”

可是,誰也沒有聽他的話。

這是一場勢在必行的火並廝殺,誰也避免不了,誰也阻擋不了。

黃明道與熊天倫各自接住劍柄,怒目相視。

黃明道厲聲道:“不遵守師尊遺命者,便是華山派叛賊。”

熊天倫沈聲道:“不替師尊報仇雪恨者,便是華山派叛逆。”

黃明道知道這場殺已不可避免,心中頓生殺氣,咬牙道:“今日本掌門就要替華山門派清理門戶。”

熊天倫早有此心,冷哼道:“本掌門早就想替華山派清除叛逆了。”

昏暗的坪空中陡然耀起兩道劍芒。

“不要!”邢修平厲叫著,拔出腰間的長劍,躍向坪空。

一聲震耳的金鐵交鳴聲,響徹了坪空。

空中迸出一團瀑開的血花。

邢修平手中的長劍裂為三截,頭頂和前胸被劍鋒劈開,身子怦然墜地。

他恰落在青雲道長的身旁,裂開頭顱裏的白花花的腦漿濺到了青雲道長蒼白的臉上。

黃明道與熊天倫都怔住了。

他倆都不願邢修平死,也沒心要殺他。然而,邢修平卻死在了他倆的劍下。

“呀!”經過片刻之後,黃明道與熊天倫再次出手。

兩位掌門的出手,是華山兩派的火並的信號。

頓時,七星劍客與幾名分堂主、華山弟子之間,一齊動了手。

華山兩派火並,就擱下了徐天良不顧,徐天良輕身一躍,已搶至坪口石階旁。

華山派火並,與他本不相幹,他原打算就此離開這是非之地。

然而,他卻沒有走。

他很想知道華山派這次火並的結果,他沒有任何企圖,僅僅只是想知道而已。

於是,他摘下竹笠,立在坪口石階旁靜眼觀看。

華山派這場火並,究竟誰勝誰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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