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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紮,反而放任自己淪陷的更快。

客廳由戰場變成了溫床,糾纏的身體、分不清誰是誰的呼吸。

迷-亂中,朝崎海葵還在想,明明都各自妥協了,怎麽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是為了計劃的完成度,還是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他?

理不清,因為大腦已經變成一團亂碼。

另一邊,作為確保朝崎海葵萬無一失的後備力量,朝崎悠鬥循著GPS追蹤信號來到了一棟公寓前面。

他看了看,發現門窗都被鎖死了。

不過,這難不倒我們的悠鬥BOSS,從口袋裏掏出一把萬-能-鑰-匙,輕輕松松地打開門走了進去,順順利利地找到了朝日奈繪麻。

在對上少女因為意外而驚愕萬分的雙眼時,朝崎悠鬥十分紳士的行了個騎士禮:

“美麗的公主殿下,我來解救你了喲。”

“你是……”朝日奈繪麻眨了眨眼睛,“悠鬥先生?!”

想起海葵曾經對她說過的這個人可以信任,她瞬間松了口氣。

“是小葵告訴你我在這兒的嗎?”

朝崎悠鬥指了指她手上戴著的手鏈,神秘兮兮地說道:“是你手鏈吊墜裏的GPS追蹤器告訴我的。”

聞言繪麻點頭,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朝崎海葵視線征詢過她的同意。

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朝崎悠鬥帶著少女上了車。

“我們現在去哪兒?”低頭系著安全帶的繪麻問道。

朝崎悠鬥沒有馬上回答,他看了看時間,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

“嘛,到了你就知道了。”

五分鐘後,朝日奈兄弟的手機上同時收到了一封郵件。

發信號碼是未知,但是內容卻讓兄弟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正在做的事情。

TEXT:

因為早上發生了點意外,所以本人作為朝崎海葵一方的代表正式通知各位,朝崎海葵與朝日奈繪麻小姐的婚禮正式改到了晚上19點。

地點在橫濱海港國際客運碼頭的塞壬號郵輪上,歡迎各位新娘的親友準時到達。

四十分鐘後,朝崎悠鬥的車在橫濱港的客運碼頭前停下。

前方,一艘看起來十分豪華的白色郵輪停在那裏。

招呼朝日奈繪麻下車後,悠鬥對上她明顯茫然的目光微微一笑:

“走吧,繪麻小姐。帶你去見見小葵的舅舅。”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啟最後一個篇章。

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完結的,所以大家不要吝嗇留言嘛~~~~(>_<)~~~~

※、>>>.第四五沖突

“這位就是要和小葵結婚的繪麻小姐嗎?果然很可愛呢。”

朝崎海嘯的表情可以說是和顏悅色的,但是從他那張與朝崎海葵相似的面容上透出的微笑卻讓朝日奈繪麻心尖一顫,瞬間彌漫而出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作為好孩子,別人和你說話,是一定要回覆的。

少女忍住忽然而至的緊張,十分柔順的行了個禮,“您好,我是朝日奈繪麻,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朝崎海嘯嘴角一勾,淡淡地笑了笑,眼神裏流露出一抹深邃的感概。

“不用這麽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相反,我很感謝你這段時間對小葵的照顧呢,她……變了許多。”

繪麻搖了搖頭,“……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麽,是葵君幫了我良多才對。”

“嘛,別這麽謙虛。你會這麽說,是因為你不認識之前的海葵,這一點,悠鬥是可以作證的,對不對,悠鬥?”

聽到自己的名字,朝崎悠鬥擡頭對上大BOSS和少女同時朝他看過來的目光,他不禁聳了聳肩,“那是對父親您,對我,小葵可從來都是毫不客氣的。”

“唔,”朝崎海嘯沈吟了兩秒,幽幽嘆了口氣,“也是呢,小葵從不掩飾他對我的差別待遇。”

“說起來,他知道我今天也會出席他和繪麻小姐的婚禮麽。”朝崎海嘯問。

悠鬥抓了抓頭發,糾結的擰起了眉,“應該不知道吧?他今天結婚的消息不還是我告訴您的麽?他好像沒打算邀請您來著。”

“還是這麽任性。”朝崎海嘯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朝悠鬥伸出一只手,“你的電話給我,我親自打給他吧。”

他都已經親自上門了,他的寶貝怎麽可以置身事外不出現?

話說這麽說,但他口中的朝崎海葵此時的狀況卻有點糟糕。

赤-裸著身體站在浴室的花灑下面,即使不用照鏡子她都可以知道自己身上的痕跡有多麽的明顯,從鎖骨遍布全身,充滿了暧昧與旖旎的意味,可想而知,這根本就遮不住。

幸好,她也不打算遮。

快速沖掉身上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朝崎海葵關掉花灑,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套上睡袍走了出去。

聽到手機鈴聲的時候,它似乎已經響了一會兒,因為在她剛打算接的時候,那邊就已經自動掛斷了。

看著朝崎悠鬥的名字,海葵沒有急著打過去,她知道那個人很快又會再打過來。

她想的不錯,幾乎是在掛斷的下幾秒,鈴聲又重新響了起來。

看吧,對於那個人,她就是這麽惡心的了解。

“是我。”朝崎海葵接電話的語氣平靜到冷淡。

“居然是這麽冷淡的反應,寶貝你是已經猜到是我了嗎?”

電話那頭,朝崎海嘯的語氣堪稱愉悅。

“你的氣息,即使隔著十萬八千裏都能惡心到我。”

朝崎海嘯低低地笑了出來,“我很高興,話說我很喜歡繪麻小姐,你的眼光不錯。”

朝崎海葵瞬間抿緊了嘴唇。

雖然她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一幕,可是當從這個男人嘴裏聽到繪麻醬的名字,她還是無法忍住從心底漫上的憤怒。

“你少對她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馬上過來。”

朝崎海嘯卻搖了搖頭,“寶貝你不用這麽急,好戲要到晚上七點才開始,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好好準備一下,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給你寄了一份禮物,你記得查收,至於你被人破壞掉的婚禮,我會非常隆重的補償給你,所以記得不要遲到喲,我們晚上見。”

說完,他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此時此刻,東京時間為,11點48分。

距離晚上7點,還有7個小時12分。

客廳的沙發上,朝日奈祈織翻了翻手機上的郵件,目光停在最上面的那封未知號碼上,久久沒動。

他身上的襯衫還是敞開的,露出纖薄卻又緊實的胸肌,小腹線條不是很明顯,但是還是能看出鍛煉的痕跡,肌理分布的相當均勻。

縈繞在周身的慵懶氣息還沒完全收回,襯著他此刻的模樣,倒是多了份不同於以往的性感和魅-惑。

朝崎海葵從房裏走出來時,他朝她揚了揚手機。

“發這封郵件的人是誰?”

已經換上一套休息裝的海葵隨意掃了一眼,面不改色地回答,“一個大變態。”

聞言祈織點頭,“原來如此。”

的確,也只有大變態,才養得出朝崎海葵這種小瘋子。

日升公寓,朝日奈棗氣喘籲籲地出現在五樓的樓梯口。

“朝崎海葵在哪?”

他明明已經帶走了少女,結果卻還是又一次被那個他一直沒有放在眼裏的少年捷足先得。

這一次,他終於不再自欺欺人。

是他小看了朝崎海葵。

朝日奈雅臣眼神覆雜,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朝日奈棗從容不迫地和他對視,“雅臣哥你只要告訴我朝崎君在哪裏就可以了,我一直都知道我自己在幹什麽。”

“……朝崎君沒有來過這邊,應該是待在他自己的公寓裏,祈織和他在一起。”

朝日奈雅臣沒有看他,“如果你要問我朝崎君的公寓,我不知道。”

在他們說話的間隙,其他兄弟也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見到站在門口的朝日奈棗,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臉上的表情各異。

一樓的門口,一輛車子緩緩駛進,最後停在日升公寓的樓下。

車門打開,身穿黑色風衣帶著帽子的朝日奈風鬥走下車,臉上的表情帶著如同跨越千山萬水的疲憊和風塵仆仆。

這下子,屬於朝日奈家的兄弟,除了朝日奈祈織之外,全部齊了。

下午一點,只有一個人在家的朝崎海葵的公寓門鈴再次響了起來。

“您好,請問有人在嗎?有您的快遞。”

海葵放下手機,起身走到門口開門。

簽完字後,她抱著一個大大的幾乎快有一個人高的方形紙箱進來。

因為對朝崎海嘯的了解,海葵差不多再次猜到了這是什麽。

找來剪刀拆開紙箱,露出裏面包裝精美的禮盒。

海葵用力揭開——

不出她所料的,裏面是一件無論是設計還是做工都相當美輪美奐的……婚紗。

為她朝崎海葵量身打造的婚紗。

附帶而來的,是一張紙條。

『晚上七點,穿著她,等你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海葵真實曝光。

※、>>>.第四六沖突

婚紗是對一個女人最美的肯定。

但是朝崎海葵知道自己身上的這套卻是對她最大的諷刺。

雖然這的確是為她量身打造的沒錯,可真正的主人,卻並不是她。

不過沒有關系,剛好今天這場婚禮的最終目的也是沈睡已久的她,在這一點上,只能說她的舅舅和她殊途同歸了。

晚上五點半。

從日升公寓出發的車子足足有八輛之多。

朝日奈雅臣和幺弟彌一輛,右京和要一輛,光自己開一輛,雙子一輛,琉生帶著小松鼠和侑介一輛,昴不想跟他七哥同坐於是也開了一輛,於是剩下棗和風鬥一人一輛。

長長的隊伍連起來就像一條長龍,聲勢浩大地駛向了橫濱的方向。

塞壬號郵輪上,朝崎悠鬥迎著海風站在船頭,正在指揮著對郵輪進行最後的裝飾。

“那個花拿掉,對的,除了百合,別的都不要放。”

“氣球……嗯,氣球放多一點。”

哥哥大人摸了摸下巴,雖然海上有風,但氣球被吹的搖搖晃晃的應該會挺好看。

“那張歐式公主椅往中間挪一點,對,再挪一點……好,OKOK!”

和郵輪甲板上的熱鬧不一樣,內艙的休息室裏,朝崎海嘯站在開向海面的窗戶前,目光卻落在擺在下面書桌上的一張相框上。

裏面的女人笑得一臉溫柔,一只手輕輕放在已經高高隆起的腹部,彎彎的眼睛流淌出來的愛意幾乎可以融化冰雪。

指尖摸了摸鏡框裏女人的臉,即使知道只會是一陣冰冷的觸覺,朝崎海嘯的眼裏還是不自覺流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姐姐,一個人在那邊一定很寂寞吧?這麽多年了,你還記得我的模樣麽,每年寄到你世界去的照片都有收到嗎?無論如何,你一定不能忘了我。”

他叫姐姐的語氣跟他所有說話時候的表情都不一樣,不像和繪麻少女說話時的禮貌客套,也沒有跟悠鬥說話時的漫不經心,更不像面對海葵時候的低沈和甜膩。

那是一種十分幹凈的聲線,就像是褪去了所有技巧還原到最初的音色,清朗、柔和,帶著幾分發自內心的依賴和眷念,自然而然上揚的尾音仿佛是在跟對方撒嬌。

在這個時候,他的身份不是長輩、不是父親、也不是舅舅。

他只是一個弟弟。

在朝崎海理面前,他是永遠的弟弟。

小時候他喜歡這個身份,因為每次他功課沒完成卻想出去玩時,只要拖長了調子喊一聲“歐內醬”就會被對方縱容著放行。

長大後他討厭這個身份,在他不想要只能做一個弟弟的時候,卻被永遠禁錮在弟弟這個身份上,得不到擁有她的可能。

而在沒有了她的二十年後的現在,他忽然開始慶幸自己還有這層身份。

血緣是永遠割舍不掉的羈絆,愛情會雕謝,朋友會別離,親人卻是在死後名字都會被刻在同一塊墓碑上的存在。

血脈的繼承和延續甚至在未來的幾十年甚至幾百年,都會讓朝崎海嘯和朝崎海理這兩個名字依然不會變成陌生人。

何其有幸。他比那個男人得到的要多。

情不自禁地,他在相片上落下一個吻。

“如果寂寞的話,我找個人來陪你好不好?”

“……很快的,你再忍一個晚上就好。”

從東京到橫濱的路,並不漫長。

朝日奈兄弟再怎麽希望時間過慢一點,車速降低一點,路變長一點,這都改變不了他們在七點之前還是到達目的地的事實。

夜幕下遠方的海面很黑,但停靠在客運碼頭上的郵輪裏面卻燈火璀璨。

朝日奈兄弟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這裏,侑介環顧了一圈後,抓著頭發問道:“是這艘吧?”

“是這艘,我看到下面的塞壬兩個字了。”朝日奈要瞇起眼睛,上面的燈光太亮了,襯的郵輪身上的字過於模糊。

朝日奈椿忍不住嘀咕,“好像沒什麽人啊。”

如果是婚禮現場的話,正常來說,不都很熱鬧的麽。

可是這場婚禮顯然就不正常啊,意識到這點的朝日奈光勾起了嘴角,“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朝崎悠鬥就站在靠近出口的接待處,一身白色禮服的他今天看起來格外英俊。

“哦,各位都來了啊,歡迎歡迎~”

“悠鬥,怎麽是你在這裏?”在早上才見過他一次的朝日奈光有些意外。

身份還沒有曝光的哥哥大人豎起一根手指故作神秘的“噓”了一聲,“先上來吧,等會兒有超大驚喜等著你們喲!”

“……”

兄弟們瞬間都後背一涼。

不過來都來了,就來看看那位朝崎君到底在搞什麽把戲吧。

小松鼠在郵輪上溜達了一圈又跳回到琉生的肩膀上嘰嘰喳喳個不停,琉生只能安慰地拍了拍它的腦袋,看向悠鬥問道:

“繪麻怎麽不在?”

朝崎悠鬥痞氣地歪了歪頭,“啊,美麗的新娘當然一定要在最後出場咯~”

打發完這群兄弟,朝崎悠鬥繼續望向通往碼頭的方向。

還差兩位,人就全部來齊了。

立場不明的模特先生,和最最重要的主角小姐。

這麽想著的時候,朝日奈祈織的車子下一刻就真的出現在碼頭的外面。

海風有點大,他在伴郎服的外面套上了一件黑色的正裝,脖子上圈了條淺色的圍巾,倒是讓他優雅的面容之外還多了幾分時尚。

“歡迎光臨,祈織君。”

祈織回以淡淡一笑,“謝謝,悠鬥先生也辛苦了。”

悠鬥看著對方從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想,他的妹妹他了解,但是另一位的模特先生,你在這場婚禮裏面將會扮演怎樣的角色呢?

總覺得有點期待呢。

最後一個來的朝崎海葵可以說是在萬眾矚目中出現的。

她是一個人開車來的。

坐在駕駛座上的時候,大家還沒覺出異樣。

等她下車後拿掉外套的那一剎那,朝日奈兄弟臉上的表情瞬間就玄幻了。

朝崎海葵卻沒有看任何人,她筆直的,目空一切的向他們走來。

在越來越清晰的燈光下,少女的五官沒有經過任何的修飾,完美流暢的臉部線條,剔透如紅寶石的眼睛,唇色粉淡,表情冷漠。

與她表情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身上的婚紗。

露肩式的抹胸設計,沒有任何點綴,但自成弧形的腰線格外纖細,有種不盈一握的視覺感受,這就是最動人的亮點設計。

下擺采用大刀闊斧的流線型裁剪,由上往下,不規則式的多層堆疊,每一層弧度都開的很大,走動起來時好像有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撲騰著向郵輪湧來。

夜幕下的海邊,恢覆女裝的她像一只白色的海妖,款款而來。

※、>>>.第四七沖突

看著燈光下那抹冷艷到幾乎是錯覺的身影,朝日奈椿目瞪口呆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湊近雙生弟弟說道:

“牙白啊梓!我好像產生幻覺了……”

被他叫的人也是定定的看著前方,整個人都呆滯掉了。

“椿,我覺得……我好像也產生幻覺了……”

聽到這兩只的談話聲,其他兄弟們倆倆對視了一眼。

一個人在極度不想看到某件事情發生的自我逃避中可能會產生幻覺,兩個人也有可能……

但絕對不可能十二個人一起產生幻覺。

也就是,他們眼前所看到的,的確就是真實。

可是這樣的真實……實實在在戳中了他們心裏某個點的同時,也讓人壓根不敢去相信。

朝日奈雅臣動了動嘴,語氣裏混雜了一股有點不為人知的顫抖:

“朝崎君,這是……被惡作劇了嗎?”

的確有這樣的例子呢,快要結婚的新人在婚禮當天或者是婚禮前夜會遭受親朋好友或輕或重的惡作劇……

讓新郎穿婚紗早就不是什麽稀奇事了不是麽?

所以,沒什麽好……慶幸的啊。

是的,慶幸。

在見到穿著婚紗出現的那一刻,他腦子裏的第一反應既不是錯愕,也不是震驚,更加不是憤怒。

朝崎君原來是個女生啊……第一時間浮現在心裏的念頭,隨之而來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然而在巨大的慶幸過後,理智回神的他頓時又尷尬和愧疚了。

會這麽想的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啊。

繪麻醬的幸福明明就近在眼前,他卻還是下意識地尋找一切可以推翻這份幸福的理由……

真是自私又……差勁呢。

雅臣艱難地扯出一抹微笑,“……所以,繪麻等下會是一身新郎的裝扮出場麽。”

聽他這麽一提示,有幾個兄弟終於從僵硬的狀態裏回神繼而都出現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些眼底的小情緒,慢慢被收了個幹凈。

哦哦,原來是惡作劇啊,就說嘛朝崎君怎麽可能是女孩子。

但是真的……是這麽簡單的理由麽?

在這些兄弟之外,朝日奈要沒有反應,他的視線一直釘在朝崎海葵身上。

作為曾經在Club Buddha裏大受女性歡迎和喜愛的一員,他接觸過的女人絕對是所有兄弟裏最多的一個。

以往他沒有這方面的懷疑,所以從來不曾往這方面想。

但如今,他開始了十二萬分認真的打量。

首先他得承認,穿著婚紗的朝崎君,真是一絲違和感都沒有呢。

他沒有化妝,這很顯然;即使是穿著婚紗,也沒有作過多的偽裝,這也很顯然。

因為胸部的曲線明顯的過於平坦了。

如果是朋友間的惡作劇,這才是最該被惡整的地方不是麽。

他喉結不突出,這個他早就看出來了。

肩膀也不是很寬,赤-裸的肩線相比起男人,更像是女孩子的那種秀美。

同理,鎖骨也是一樣。

最重要的是,對方的腰太纖細了。

……

明明有這麽多可疑的地方,為什麽以前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呢?

是因為朝崎君總是穿的很寬松,而且從來沒有單獨的穿過一件?

無論是襯衣,還是T恤,他基本上都作了兩件以上的搭配。

揉了揉眼睛,朝日奈要把目光收了回來,“不解釋一下麽,朝崎君?”

“或者說,我該稱呼你為……朝崎桑?”

“要哥,你在說什麽啊?”剛剛因為雅臣所說的理由而緩下心跳的朝日奈侑介聽到要的話瞬間又是一驚,“他怎麽可能是個……女人……”

他沒有意識到,在說到最後那兩個字時,他的底氣不是很足。

侑介想起之前自己有很多次都差點和他打起來,下意識地排斥這個可能。

如果他是個女人,那自己都成什麽人了啊……

這單純的娃,完全沒註意整件事情的重點已經被他自己偏移了。

朝日奈光看了看海葵,又看了看悠鬥,意識到什麽的他眉頭漸漸挑了起來。

“西川悠鬥君……你也不解釋一下麽?”

好嘛,全名都叫出來了,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朝崎悠鬥抓了抓頭發,又看了眼完全不打算說什麽的海葵,苦著臉笑了笑。

“我之前不是就說了麽,有超大驚喜在等著各位……”

這話,等於是間接承認了朝日奈要關於海葵的猜測。

於是瞬間,朝日奈兄弟除了一個早就知道真相的祈織,大家臉色都是猛地又是一變,可謂精彩紛呈。

而作為特例的模特先生,站在離海葵三步之遙的距離,和兄弟們面對面的位置上,以一副十分賞心悅目的姿態,欣賞了這頗為大快人心的一幕。

壓下覆雜的心緒,右京冷著一張臉,不再掩飾怒意地看向朝崎海葵:

“朝崎小姐,這樣耍著我們,很好玩嗎?”

明明是個女生,卻還自稱是繪麻醬的女朋友,面對他們的各式刁難,不但沒有退縮,反而還步步為營地走到了這一步。

朝崎海葵眼睛一動,面無表情地對上他的視線:

“那麽,朝日奈先生,十多個兄弟,互相搶同一個身為妹妹的女人,很好玩嗎?”

朝日奈家的兄弟們集體一窒。

這本來只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忽然之間被一個外人這麽赤-裸裸的說開來,仿佛被拿到了最後一塊遮羞布,被人扒掉了衣服赤身裸-體接受大家異樣目光的感覺,比被人狠狠甩了一耳光還要難堪的感覺。

“我為什麽會成為繪麻醬的男朋友,你們真的不知道嗎?”

今天晚上過後,無論結果好壞,事情總會有一個了結。

作為對於繪麻醬陪伴了她這幾個月的報答,她也許沒辦法再去給她一份十全十美的感情,但希望可以還給她一份安寧穩定的親情,還給她一個熱鬧又平靜的家。

朝崎海葵的目光一一掃過朝日奈家的男人,一字一句冷冷的說:

“繪麻醬想要的一直以來都很簡單,你們明明可以給她,卻總是一再倚仗著兄弟的身份,去做出一些超出兄弟身份的事情,讓她拒無可拒,退無可退。這就是你們給她的愛麽?十多個人的分量,也不怕逼瘋了她麽?”

海風嗚嗚的吹,郵輪上裝飾的氣球被吹的嘩嘩作響,明明身處燈火輝煌的中心,每個人心裏卻都像是聚集了一片黑暗,沈默的窒息。

良久後,風鬥忽然扯嘴笑了。

“……真是好笑,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啊?正義的使者?還是聖母救世主?”

像是沒聽到他諷刺的聲音似得,海葵偏頭撫開被風吹到嘴角的發絲,彎起嘴角也笑了。

“很可惜,我都不是呢。我啊,就是一個單純的……想要來惡心你們的人。”

他清清冷冷的聲音穿過夜風落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帶著揮之不去的惡意。

“在我出現之後,想必各位的日子,始終過的不怎麽美妙吧?”

朝日奈昴拽緊了拳頭,忽然爆發:“抱著這種心思的你,又比我們好到哪去?”

“說我們不顧慮她的感受,你朝崎海葵就顧慮了嗎!不惜動用到一場婚禮來作為噱頭,讓對你抱有期待的她要怎麽面對接下來的殘局?”

像是被說中了痛處,朝崎海葵忽然就沈默了。

他說的也對,畢竟從一開始,這場交易其實就是雙向的。

嘴裏說著想要幫繪麻醬的自己,其實又何嘗不是存了點利用她來刺激那個男人的心思?

和他們相比,她最後的做法,其實更惡劣,不是嗎?

“夠了。”“夠了。”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不約而同對視一眼,先站出來的是朝崎悠鬥,他往前兩步,攬住了海葵的肩膀,嘴角還帶著笑意,可是眼神卻相當銳利。

“當著我這個哥哥的面,這麽說我的妹妹,就算你們是客人,我也是會生氣的喲。”

頓了頓,悠鬥把話題丟到剛才似乎也打算說什麽的朝日奈祈織身上:

“模特先生,你說對不對?”

“我不關心誰錯誰對。”

朝日奈祈織把人從悠鬥懷裏拉出來,眼神沈沈的落在她露出來的一大片肌膚上,那裏已經被凍起了一粒一粒的,但是依然沒有掩蓋住那些由他造成的痕跡。

祈織眼神一暗,解下外套和圍巾批到海葵身上,重新遮蓋住那些讓人浮想聯翩的存在。

而在他的手掃過朝崎海葵胸前的時候,她整個人忽然往後縮了縮。朝日奈祈織整理圍巾的手一頓,往後退卡一步。

只是他明明做了如此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的動作,可是回答悠鬥的語氣卻又帶著一股事不關己的淡漠味兒。

“我只是來看熱鬧的。”

朝崎悠鬥嘴角一抽,忍不住扶額,“餵餵,麻煩模特先生你也請看下場合好嗎?”

當著他家大BOSS的面也敢對小葵動手動腳,還想不想完整無缺地從郵輪上走下去了?

祈織來這麽一手,倒把所有的朝日奈兄弟都給看楞住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祈織在什麽時候和那位朝崎君有這麽暧昧的關系了?

作為半個主人的悠鬥咳了咳,打斷了這亂七八糟的現場。

“總之,請不要在我這個娘家人面前欺負小葵,絕對不可以哦。”

緊張的氣氛莫名其妙地緩了下來。

眨了眨眼睛,朝日奈椿忽然一個沒骨頭似得趴到了梓的肩膀上。

“嗚哇,這就是中國古話裏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的真實寫照麽?梓,我好害怕哦,你快站出來保護我呀!”

被迫承受了他全身重量的朝日奈梓毫不留情地拿掉了他的爪子,不為所動地說:

“椿,說這話的時候請別忘了你才是哥哥。”

“呀咧呀咧,你們不覺得我們重點已經歪了麽?”

作為兩邊都有那麽點交情的人,朝日奈光出來打了個圓場。

“話說,我們大老遠從東京跑到橫濱,到底是來幹嘛的啊?”

朝崎海葵聞言扯了扯嘴角,剛要說話,忽然一團影子通過郵輪高處的燈光投射,整個地籠罩在甲板上方。

“大家玩的還高興嗎?很榮幸,你們還沒有忘了這是我請你們來的婚禮現場。”

一襲隆重而又華麗的白色燕尾服加身,朝崎海嘯出現在郵輪的上層。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啊留言QAQ

我勤奮了你們反而要拋棄我了麽QAQ

※、>>>.第四八沖突

朝崎海嘯出現的很突兀,至少在朝日奈兄弟眼裏就是如此。

可是在看清他面容的那一瞬間,幾乎是所有的朝日奈兄弟心裏都誤會了這倆人的關系,因為真的長得太像了。

朝崎海葵簡直就是那個男人的翻版。

獨自站在郵輪頂層的朝崎海嘯雙手撐住欄桿,帶著幾分居高臨下意味的看向海葵:

“寶貝,不對在場的先生們介紹一下我嗎?他們好像都誤會了我們的關系呢。”

朝崎海葵站在原地沒動,擡起下巴迎上他的視線,不為所動的冷冷回答:

“不需要吧,在場的大家,好像沒有一個人是歡迎你的呢,舅舅。”

雖然她這麽說,不過最後那個稱呼還是說明了她和男人之間的關系。

長得那麽像,居然不是父女!

面面相覷的朝日奈兄弟都看到了彼此眼裏的驚訝,不過他們很快又釋懷了。

不管這個人真實身份如何,總歸是朝崎海葵的長輩,跟他們並沒有太大的關系。

朝崎海嘯的聲音不痛不癢的,“沒關系,不歡迎我,總是會歡迎繪麻小姐的吧?”

他提到了這個讓在場所有人都緊張起來的人名,但只有朝崎海葵的緊張與大家不同,垂在身側的手掌慢慢地握成了拳頭:

“她在哪裏?”

“唔,還在做造型吧?總之該出場的時候就會出場了。”

漫不經心的聲音裏,是男人落在朝崎海葵身上的帶著充滿了賞心悅目意味的眼神。

“寶貝,我發現你還是這樣好看,以後都不要再扮男人了好不好?”

海葵撇開臉,忽然與朝日奈祈織平靜深邃的視線碰在了一起,心湖忽然起了一絲漣漪,她快速收回目光,扯了扯嘴角: “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一來一往,一邊的朝日奈兄弟裏卻有人開始沈不住氣了。

朝日奈棗掃過終於真相大白穿著女裝的朝崎海葵,壓抑著胸前裏狂跳的心跳,沈聲問道:

“我想知道,朝崎先生把我們請到這裏來的目的,不要說是為了完成婚禮,在我們不知道朝崎海葵小姐原來是女孩子的前提下,也許被騙的我們還可能會忍著不舍成全這一場鬧劇,但在朝崎小姐性別暴露的現在,我絕不可能答應讓她這樣亂來的!”

站在高處的男人聞言低低一笑:

“這麽聽來,七男先生真是個相當有原則的哥哥呢,這樣就太好了。事實上,今天把大家一起叫來,是想給你們賠禮道歉來著,希望各位不要拒絕我才好呢。”

賠禮道歉?這是什麽神展開?

朝日奈兄弟一時間再一次地懵住了。

朝崎海嘯慢慢從旋轉樓梯走下來,停在海葵的另一邊,和他們形成一個海葵在中間悠鬥和男人各占一邊的姿勢。

偏頭看了眼神色冷淡的少女,他一臉拿她無可奈何的表情笑了笑:

“我知道小葵以偽裝的男孩子身份給你們添了許多麻煩,造成了嚴重的困擾,這也是我沒有預料到的,當時她正在和我鬧別扭,處於離家出走的階段,所以我沒能第一時間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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