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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那誰？”
“朋友。”
“唐介清呢？”
“在家。”
她給我一下“你不跟你男朋友你儂我儂，跟其他男人出現在這裏是幹嘛？老娘警告你，你敢三心二意我打斷你的狗腿。”她瞪圓雙眼，不威自怒。
“是是是，我沒有，我保證。”
“切，我也相信，就你這小樣，能有一個男人瞎了眼就不錯了，外面那小夥這麽帥能看上你？”
“……”
“媽，其實我是充話費送的吧。”
“瞎說什麽大實話，不是，你怎麽會是我充話費送的，你以為人家采買禮物的時候能看上你？”
“……”
“我當年把你從垃圾桶裏揀出來的時候營業廳還沒開放呢。”
“……”
“所以你這麽輕而易舉就相信了外面那位是我的普通朋友，然後你聽到的那段話已經完全不放在心上了嗎？”我大怒。
“切，”她翻了個白眼“好啊，那你說說你跟唐介清那啥啥了？”
“……”
“你這麽慫怎麽會是我生的啊？”她扶額“我當年看上老紀每幾天就把他拿下了。”
“……”
“也是，你看看你哪裏像我，你要是有我十分之一的美貌，沒有大把大把的男人來追求你我把名字倒著寫。”她摸著臉臉顧影自憐。
“媽，我去趟醫院，我覺得內出血有點嚴重。”我西子捧心狀。
“滾蛋吧你。”她一戳我腦門“真是沒出息，簡直不知道我當年撿你的時候怎麽想的，一定是聖母上身了。”
“你不要裝了！”我一拍床單“出生證明我早就找出來看了，你想耍賴也不行。”
“誒，你看到了啊。”她驚異低聲埋怨“我就說讓老紀藏好一點的。”
“你知道我沒有三心二意你剛才還這麽兇！你還揪我！”我摸摸被她掐的地方，其實不太痛，但是剛才她的神色真是把我嚇尿了。
“這個啊，”她羞澀地笑笑“我以為我家豬把別人的白菜拱了要讓我賠錢了。”
“……”
那份出生證明果然是偽造的吧啊！啊！啊！
34.第 34 章
好不容易送走夏臨，我才松了一口氣。
回家洗洗漱漱回房間玩電腦，很沒意思，心裏空落落的關了電腦趴在床上挺屍。
沒一會兒老媽就敲門進來。
一進門就開始碎碎念“嘖嘖嘖，看看你這狗窩，沒回家的時候老娘給你收拾得幹幹凈凈，一回來就搞得天翻地覆，是要造反是不是。”
終於把那大片的空白填充一部分。
我翻身側躺，手啪啪啪拍了幾下床。
“媽，快來躺躺。”我悶悶不樂想跟她說說話。
她切了一聲，很不屑地睡上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娘還要去拖地。”
我一把抱住她的腰，年輕時候的窈窕如今已經變成軟綿綿的水桶腰，讓我很有安全感。
“麻麻。”我撒嬌在她腰上蹭了幾下“我好像做了錯的事啊。”
“幹嘛？”她很警惕“你跟今天那小子，不像是沒事的，說清楚。”
“不是跟他，是跟唐介清。”
“怎麽，他要跟你分手？”她在我背上拍拍。
“不是。”我悶聲悶氣。
“別默默唧唧，起來說清楚再睡。”她把我拉起來。
很多話在我腦袋裏轉了幾遍，之前想的那些在這一刻都不敢說出來，我媽，一個三觀極正且戰鬥力十足的中年婦女，我懷疑說出來會被臭罵一頓。
“說啊，很久沒有跟媽媽聊天了吧，說說看，最近過得怎麽樣，跟唐介清相處怎麽樣了。”她終於有了為人父母的樣子，很慈愛地順順我的頭發。
我渾身一哆嗦“沒事，沒事。”
“嗯？”她一個淩厲的眼神我幾乎要暴走。
“也沒什麽，只是跟唐介清矯情一下下。”在她的眼神逼問下，我只能把白天發生的事都簡單提了下，忽略了唐介清變成女人這個重要線索，只說他是工作上出了很大的問題。
“所以說，你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跟他生氣然後想要證明自己的重要性？”
現在聽起來很無理取鬧，可是這好像就是事實。
我窩進被子露了半個頭怯怯地點頭。
“這樣啊，”她摸摸我沒有發火的意思，“也就是說，你其實還是三心二意意圖出軌了是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想要出軌！我對唐介清一心一意，我沒有想要跟她分手！只是想……只是想讓他對我不要有隱瞞。”
“哦，那你高中寫情書的事你告訴他了嗎？”
“……”我撓撓腦袋“這不算吧！”太窘迫了，高中多久遠了，那封情書多麽矯情！
“那你憑什麽要求人家把過去都告訴你。”她一翻白眼。
“這不一樣啊。”我急忙爭辯
“哪裏不一樣，不都是過去嗎？不都是對別人動了心嗎？你不願意告訴他，也許他也是同樣的原因不想告訴你啊。”她有理有據。
“但是他為了那個女人最後都沒有出國去進修，一定是受了情傷，我翻了他過去的微博和小號，我找到他喜歡的那個人，她就很喜歡漫畫。”
“……”
“啊！”我捂住頭哀嚎“你打我幹嘛？”
“紀波兒，我在想以前給老紀熨衣服的時候是不是不小心把你的大腦皮層也給熨光滑了。”她揪我的耳朵“還是說我給你洗澡的時候水都流在你腦袋裏出不來了。”
“你一天小說看多了蛋疼是不是，這麽無聊的事你也做得出來？”她很生氣的樣子“得了，你也別去禍害人唐介清了，好好一小夥子被你搞得慘兮兮的，你以為你誰啊，感情是要珍惜的，不是拿來給你消遣的。”
“我沒有消遣，我只是想趁這個機會跟他更親近一點啊。”我吶吶。
“你們親近了嗎？你傷害他的時候你快樂了嗎？”
我老實地搖頭“不，很難過。”我沒有說謊，我以為看到唐介清露出驚慌的神情會讓我覺得有被珍重的感覺，實際上，我很難過，我覺得自己卑鄙極了，她痛一分，我痛三分。
簡直是傷敵八百子自損一千。
“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明明知道他是什麽樣子的，你說不想因為他變成另外一個人，難道你讓他變成另一個人就好了嗎？現在是他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是他最依賴的人，就算他心裏想著自己如果事業不成不能拖累你，要跟你分手，那你難道不會好好跟他說嗎？如果你總是這樣，那你們這份感情也絕對不會持久。”
她語重心長地拍著我的背“我覺得你根本沒有自己說的那麽喜歡唐介清，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怎麽會對他做出這麽殘忍的事？”
我把被子拉上去完全蓋住自己的頭。
不是的，我喜歡他，而且可以確定只喜歡他一個。
可是語言的辯駁太無力，我覺得媽媽說的全對。悶了一會兒爬出來，她還沒走。
“媽，可是我害怕，我覺得他沒有我這麽喜歡他。”
“從一開始不就是這樣嗎？現在跟一開始比起來，你覺得他有沒有更喜歡你。”
“有。”我雙手握著被子，回想起唐介清晚上抱住我睡覺的樣子，那種溫柔讓我記憶猶新。
“為什麽兩年都過來了，你明明已經要水滴石穿成功了，為什麽要做出現在這樣的事呢？”
我很後悔，真的很後悔，為什麽這麽矯情，有什麽事情不能攤開了說嗎？為什麽把事情搞到現在這麽糟糕，還把無關人等帶進我們的感情。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彌補。
“那你說我現在要怎麽辦？”
“打電話約他出來聊一聊，承認錯誤。”
“這樣的話，他會不會覺得我很無理取鬧。”我郁卒。
“你已經是在無理取鬧了，早點去吧，這樣的事情時間越久越難解決，隔閡越深，你不想想，萬一就這段時間他被人趁機而入了怎麽辦？”
臥槽！？
不能夠吧！
我真的開始慌起來，連忙坐起來，“媽，那我現在要怎麽辦啊？”
“去找夏臨嚕，你不是跟唐介清說你喜歡的類型是夏臨那種嘛。”她無所謂地拿起我小書桌上的小說看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媽！你不要這樣，我說正經的!我現在好迷茫好無措啊！”
“關我什麽事。”她翻開目錄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我沒有談過戀愛啊之前，沒有經驗，求你了，媽，我要怎麽辦？”我手足無措，慌亂極了。
“你現在想幹什麽？”
“立刻去見他。”
“去啊。”
“我……”我好恨現在自己的無能，坐起來，不敢去面對唐介清，我覺得自己真的很過分啊。
她不聲不響地坐起來，往門外走。
“媽！你去哪裏，不要走啊。”我抓狂。
“我去找找以前買的那根粗的搟面杖。”她揚揚手。
“我哪有心情吃面啊。”我嘆氣。
“不是的，我拿來揍你。小兔崽子，你是被言情小說荼毒了，老娘今天一次給你糾正過來。”說完就怒氣沖沖地去廚房翻翻找找。
救命啊！不把我揍死才怪，我連爬帶滾地從床上下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拎著包就往外滾。
在我沖到玄關換鞋的時候我媽已經操著那根巨無霸搟面棍沖過來了，於是我踩著拖鞋一趟躥出大門。
“砰”門關上了。
身著卡通睡衣，腳踩涼拖的手裏拎著包懵逼地站在門口。
“紀波兒，我數三聲，如果三聲以後你還在門口，別怪我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親媽。
我只能磨磨蹭蹭地走到電梯前面等電梯，然後掙紮著摸出手機打給唐介清。
結果一打過去就被接通了。
我們都沒有說話，我急忙把手機掛斷了，然後發條短信過去：打錯了
蠢啊！
我恨恨地，老紀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我身邊。
“波兒，老爸送你。”
老紀手裏拿著車鑰匙和錢包，好吧，你們夫妻檔勝利了。
其實老媽只是想給我個借口去跟唐介清和好。
我，我心裏也慶幸能得到這個梯子往下走。
老紀話很少，在去的路上也沒說什麽，停車讓我在路上買了點東西，只是在倒車離開那裏的時候跟我說了一句“小兩口，有話好好說。”
我頓時羞愧極了，點頭如搗蒜。
在一種覆雜的情緒中，迫不及待地出現在他家門口。
已經十一點了，丈母娘應該睡了，唐介清……
我悄悄開了門，客廳裏沒有人，我們的房間門縫裏有微光傳出。
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輕扭開門。
書桌前的她轉過頭跟我四目相對。
我努力咧開嘴朝她露出一個傻氣的笑容，然後把背後藏著的一大捧玫瑰送到面前，小意逢迎。
實際上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我覺得媽媽說的話全對，有什麽話不能兩個人好好說呢，明明我愛的就是這個面癱冷漠卻時不時會溫情一把的唐介清，為什麽要讓他改變呢？
他的過去我不知道，但是她的現在和未來我可以參與，這樣就足夠了啊。
“唐介清，我回來啦。”
35.第 35 章
我被她一個“晚安”撩得心神蕩漾，她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如果不是，那她也對其他人說這樣的話嗎？那些人也會和我一樣覺得晚安是有另一種意思的嗎？
一直不斷地不自覺地想起唐介清，她現在在做什麽，在想什麽，會不會和我一樣牽腸掛肚？
這樣的狀態太糟糕，我看手機的頻率太高，到後來已經厭惡這樣的情緒，直接把手機關了。
狹窄的電腦桌上雜七雜八地堆了很多東西我一點點把他們收拾好，心裏的煩亂也好了一些，桌面整潔恢覆整潔，我幾次深呼吸後然後把自己投入工作，效率高得出奇，這個星期要完成的工作完成了大半，因為不想把自己的大腦空出來。
那些枯燥乏味的文字和報表在這一刻出奇的可愛，它們占據著我的大腦，讓我沒有空隙去想她。
同事們相繼離開，我把月底要交的策劃拿出來看準備一鼓作氣把這本也完成，但是打開才發現，很多需要的資料都在我的電腦上，我的電腦還在唐介清家裏。
說不清那種糾結的心裏，我拿了一枚硬幣出來。
有人說，在拋硬幣的那一瞬間，你就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什麽。
我把那枚硬幣拋起來……
掉到桌子的夾縫裏了。
擦擦擦！想小清新一把怎麽了！為什麽連硬幣都這麽對我！(╯‵□′)╯︵┻━┻
我把東西收好拎起包回家，在電梯裏給她發短信。
【我待會兒過去收東西，順便把鑰匙給你。】
手機還沒黑就收到她的回覆【好】
我對著電梯裏的鏡面查看自己的妝容，補了眼底遮瑕，撲了一層散粉，再上一層顯氣色的口紅，看不出失眠帶來的後遺癥，挺好的。
四十分鐘後到達她家門口，在門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按響門鈴。
門很快打開，她站在門口想上前也不好，退後也不好。
“你來了。”最後只能是這麽尷尬的開場。
“嗯。”我進門就把鑰匙放在鞋櫃上“鑰匙我放在這裏了。”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
“阿姨呢？”
“她忙，先回去了。”
我當時很敏感地捕捉到“先”這個字，有些慌亂地擡眼看她，但是立刻收斂了那情緒。
換鞋進去，直接進了臥室，把自己的行李箱打開，從衣櫃裏把衣服抱到地上折好一件一件放進去，只是折得不太好，空間很快就擠滿了，但是我的東西還有很多沒有收進來。
我強壓了幾下，只能短暫地壓扁又脹起來。
“我來吧。”她順服地蹲在我身邊，把那些衣服拆開重新折好放進去，原本擁擠的箱子這時候卻空出很多。
我去櫃子裏拿自己的內衣褲，那些也是她折得整整齊齊地碼在櫃子裏。
“那就麻煩你了，我去收拾那些小東西。”
我在客廳裏收拾自己的充電器，iPad，電腦什麽的，務必不遺漏什麽，不給自己機會回來。
但是毫無規劃，這裏搜搜，那裏找找，這些東西找齊的同時，也找到很多潛藏在小角落裏的回憶。
在她放置購物袋的地方拿了一個袋子把這些都裝在一起，擡頭，發現她歪著頭倚靠在門邊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低頭把袋子打了個結，拎起來放在門口，“收好了嗎？”我問她。
她點點頭，精力不濟的樣子，有幾縷頭發從她不牢靠的馬尾裏落出來遮在她的臉側，越發顯得她的臉晶瑩剔透，五官立體。
“謝謝。”我走到房間裏拎箱子，沒想到還有點重。
“你的身份信息辦好了嗎？”我問她。
她垂著睫毛點頭。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氣“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事告訴別人的。”
她沒有回應，我放下箱子走到她面前擡頭看她“你要搬走了是嗎？”
“嗯。”
吻住她，我的眼皮和睫毛都在顫動，努力壓抑心中的情緒，在她有所回應之前撤離。
“一路順風。”我笑笑。
“我送你回去。”她開口。
“不用了，你一個人待會兒回來也不安全。”我想想叮囑她“在變成男人之前，晚上盡量少出門，記得帶防狼噴霧和警報器。”
我有些煩躁，把包包打開，從裏面掏出一個警報器出來，她比我需要這個東西。
“看到這個沒，遇到壞人的時候拉開這個拉環，然後它就會響警報。”我簡單演示了一下。“一拉開就停不下來的，希望你永遠用不上，嗯，還有，打車的時候記得把信息發到我……，不是，發給你朋友或者你家人。你知道的，現在外面壞人很多……”
我閉了嘴，因為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囑咐自己第一次出遠門的女兒的母親，她會煩的吧。她又不是小孩子，她的安全意識比我強很多，而且，我現在有什麽資格去管她。
她看我的眼神一直很認真，我不敢跟她對視，我怕自己心軟，我怕她什麽都沒說，我就丟盔棄甲，潰不成兵。
“波兒。”她的呼吸急促，走近一步，把我手裏的警報器接過去，另一只手自然地擡高我的下巴。
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她吻住，不像是一個女人的吻，和過去也不太一樣。
充滿了占有欲和不甘，舌頭被她吮得生痛，時不時咬我的嘴唇，踮著腳很容易被她摟到懷裏，我聽到警報器落和地板撞擊的清脆響聲，腰上多了一雙手，稍微用力我的腳被迫離地而起，緊接著整個人失重倒在床上。
她壓上來，帶著吞噬一切的意圖不給我掙紮的機會，手伸到衣服裏狠狠地揉著，很痛，痛到腳趾都蜷起，她這根本就不是揉胸，是要把我的心掏出來。
衣服的紐扣被完全被解開，連內衣都被推到鎖骨，她的頭埋下去。
顫栗，痛感，快.感一起湧上來，交織著。
我緊緊咬著嘴唇，伸手抵住她的肩膀。
褲子被拉下去的時候我制止了她，“不要。”
我們都在喘氣，她的頭抵在我的靜頸窩裏，平息了很久，慢慢把手從那裏移開。
她的嘴上沾了我的口紅，在肉感的嘴唇上暈開，我想自己一定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用手背擦了擦嘴，這動作讓她眼神一滯，似乎受到了傷害。
“我，我走了。”我一把推開她爬下床，手忙腳亂地把衣服理好，然後兵荒馬亂地離開那裏。
走之前看到她保持那個被我掀開的姿勢躺在床上。
狠狠心，把門關上。
天知道我多想立刻撲回她身邊，告訴她我只是在跟她開個玩笑。
一路飛奔著離開那裏，回家。
之前跟家裏說的是公司加班所以暫時住在公司的公寓裏，沒想到果然是暫時。
在出租上就給老紀發了短信註明出租的車號和司機的名字，以前這樣的信息都是發給唐介清的，她總是會在差不多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問我到了沒，親自確認我的安全。
所以之前指責她不打電話給我，其實是偏激了。
我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到櫃子裏，她折衣服總是按照衣服的款式來折，從來不會把衣服弄起褶皺，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衣服都是她洗然後晾幹折好。我一邊想著她，一邊把衣服拿出來，拿出最底下一件衣服的時候楞了一下。
她說的那幅畫，就在箱子裏。
不同於微博上發出來的那副，這草莓旁邊大片的空白裏還有她雋秀的字跡。
Just give love a chance
這是我們曾經看過的電影的臺詞，男主角愛上了有抑郁癥的女主角，追求她很久依舊被拒絕，最後一次他對她說“我們之間有一百不得距離，我願意走九十九步，你只要一轉身就能得到我，Lily，just give love a chance。”
這句話感動了我很久，因為我有一種切身的體驗。
我們之間如果有一百步，那我就是走了九十九步的那個人。
所以那天纏著唐介清，無論怎麽樣都要他對我說那句話，只要說“Just give love a chance”，他不太願意，可是敵不過我不依不饒，小聲地在我耳邊說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遍“Just give love a chance”
他的聲音清冷，帶著珠玉碰撞的清透。
我非常迷戀，一度告訴吳桐，只要聽著他的聲音就能濕，經常yy他在床.上會發出的聲音。
乍然看到這句話，心裏感慨非常，輕輕把那幅話貼近胸口，仿佛還能聽見他的聲音。
男聲和女聲交替著，我能想象她看著我認真地說出那句話的樣子。
一定是用那雙溫柔的寵溺的眼睛註視著我，然後貼近我的耳垂慢慢地說話。
我發短信給她【你的畫在我箱子裏。】
【嗯，送給你的。】
【謝謝】
她不再回覆。
我把手機握在胸口。
唐介清，我好想你。
36.第 36 章
我把那幅畫塑封起來放在床頭櫃上，每天睡覺的時候看幾眼。
上面寫著給愛一個機會，但是那天之後她就沒有給我打過電話，只是每天晚上在睡覺之前都會給我發一句晚安。
這樣的事我曾經也做過，追他的時候我也曾經每天晚上睡覺之前給他發一個晚安，在他回覆的時候就把手機捧在心口在床上翻滾，那種得到暗戀者回覆的感覺記憶猶新。
我沒有回覆，因為她睡覺都太晚，我看到這樣的短信通常是在第二天早上。發短信告訴她以後不要再發這樣的短信，她恍若未聞，依舊我行我素，只是把發短信的時間提前到十一點，我睡覺的時候。
夏臨也時不時發短信給我，有時候約我出去吃點好吃的，但是最近胃口一直不太好，而且工作突然就很忙了也沒有時間去，最關鍵的當然是要避嫌。
工作很忙不是借口，嗯，大概是主管看我歪裏地努力，所以給我分派的吧。
看來不久以後我就會迎娶白富美，出任CEO，走上人生巔峰了。
額，但是主管看我的眼神真是……是不是看透了想潛我？！！！
所以有一天加班的時候我趁機問她，“主管，你是不是，”挑挑眉“看上我了？”
她微微一笑，把手裏的會議記錄交到我手裏“你想多了。我是看你這段時間工作效率出奇的高，要好好利用起來，因為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果然，主管這個小妖精不榨幹我們是不會滿意的。
晚上八點半我們才從辦公室裏離開，這次的case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用一次性加班到十二點，每天一點就好，新招的實習生大部分在我們組，我作為一個老透明發揮的作用還是蠻大的。
我沒有表現出撕心裂肺的姿態，因為感情不是我世界的全部，我不想呈現出一種極其頹廢的姿態。
傷心失落什麽的，也有，但是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現。
我知道她會來找我，我能感覺到。如果她沒有來，嗯，那我就去找她。
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晚上也沒有胃口吃東西，勉強喝了幾口湯就回房間去做預算表，沒有註意到時間，他短信發過來的時候正好是十一點，我精神也有些疲憊，把電腦暫時關上，回覆她。
【還沒睡？】
【嗯。】
【少熬點夜，女人最忌諱的就是熬夜。】
【好。】
一時間居然就找不到其他的話要說，想了想給她回覆一個結語。
我們的短信在同一時間發送到對方的手機上，我發的【晚安】
她發的【我可以追你嗎？】
心臟好像被重錘錘了一下，呼吸急促，眼睛有點花，揉了幾下，手背上都是水漬。
重新看了一遍，那六個字還在我的屏幕上木楞楞地立著。
她問我，可不可以追我？
我還沒有回覆什麽，她就又接了一個【好的】回來，大概是在回覆我的上一條短信，這麽急促……
就好像是怕被我拒絕一樣。
有點小心酸，有點小高興，以至於後來那個預算我做了大半晚上，最後靠著書桌睡著了，鬧鐘響的時候猛地躥起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家，預算已經做好，給主管和小組的成員發了個郵件，這才兵荒馬亂地收拾自己去上班。
我可以追你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心好亂，她居然真的發了這樣的短信過來！
我一整天都帶著詭秘的微笑，據說嚇壞了新來的兩個小姑娘。
凸！
策劃完成以後也不用加班，幾個玩的好的約我出去我也懶得去直接回了家，按捺期盼等著她的短信。
晚餐過後沒多久，躲在房間裏發呆的我被老媽揪出去廣場上運動，她跟我磨了半天，各種威脅打壓，遛狗一樣強行把不情願的我拎走。
“紀波兒！你快點！我要遲到了！”廣場舞小分隊的隊長在家裏像只金毛吼一樣把我吼得團團轉。
於是，分開後的第一見面就這麽突然地發生了。
我們打開門要出去，老媽一邊念叨一邊開門，對面那間空置了很久的屋子正有人要開門進去。
聽到聲音她轉過來，和我們的視線正對上。
“阿姨好。”她把鑰匙拔.出來輕輕推開門。
我目瞪口呆到下巴都要掉到地上，老媽恨鐵不成鋼地把我的下巴扶起來，態度轉變飛快，笑意盈盈地跟唐介清打招呼“小唐，你剛回啊，哦對了，”她把我扯到身前“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女兒紀波兒。”
她矜持地點頭“你好。”
我看她的手裏拎著一些生鮮時蔬，眼睛擡起來看她，聲音艱澀“你好。”
其實心臟都要跳出喉嚨了，如果當時靜一點，大概能聽到我心臟撞擊胸腔的聲音。
老媽扯扯我的手“你看人小唐，人又漂亮又能幹，是個漫畫家來著。”
“哦。”我把視線移開。
“你這孩子，”老媽覺得我有點不禮貌，操持起善意的笑容“小唐，你跟我們下去廣場上玩不，你剛搬過來，讓我女兒帶你熟悉一下這邊也好。”
哈？？？？！
我露出不情願的表情，腰上被擰了一把，嗷了一聲。
“你跟人下去玩玩，我看你一天在家裏都要長出蘑菇來了。”
我勉強點頭，但是唐介清她這麽宅應該不會下去的……
吧！！！！
啊？你點什麽頭！
“那就謝謝阿姨了，還有波兒。”
我媽哎了一聲，看看時間急促道“哎喲，我的時間快到了，波兒，你等等小唐，我先下去了啊。”說完就從我們之間急匆匆地離開，進電梯之前還遠遠地喊“波兒，你不要欺負人家小唐啊……”
啊啊啊？
這是什麽展開？
再怎麽偽裝我當時都有點懵逼，“進去坐。”她把菜拎起來，推開門讓了一條路出來。
我呆呆地就跟著她進去了。
這房間保持著她一貫的簡潔的風格，也許是搬過來太倉促，裏面的東西不是很多，客廳裏還有幾個箱子沒有拆開，客廳裏連電視都沒有。因為是老房子，墻壁上斑駁一片，不知道她是怎麽容忍下來的。
她把菜收撿到冰箱裏，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瓶椰汁。
遞給我，“喝嗎？”
“不要了，”我搖頭“剛吃完飯。”
她沒說什麽，把椰汁放到茶幾上，手揣在上衣口袋裏。
她今天穿了一件寬松的衛衣，下邊是一條水洗白的破洞牛仔褲，像是個宅女。
“什麽時候搬過來的？”我問她，她經過我身邊把門關上。
“三天前。”
“哦。”是為了我嗎？這句話沒問出來，因為答案昭然若揭。
“咳，那個，我們下去吧。”我不自在地扯扯自己的衣擺，“我帶你逛逛這個小區。”
我走在前面，伸手扭門。
背後貼上一具柔軟的身軀，她的手越過我，覆蓋到我按在門把手的手上。
微微使力，壓下我的手，從手背上和我十指緊扣。
我的臉上溫度上升飛快，肩胛後面壓上的是一對綿軟的胸，我甚至能想象到那些軟肉被擠壓到從內衣裏露出來的情景，更紅了。
一觸即離，仿佛真的只是為了開門。
只是，開門需要這麽近嗎！
我回頭看她，面上帶著有點點無奈“別挨太近，有點熱 。”
說完就轉回去，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我打開門擡起她的手繞出去。
她很快走出來，把門鎖上不緊不慢地走在我身邊。
我努力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結果遠遠就看見電梯門裏倒映著的自己，同邊手！
歪日！振作點！不要被美色迷惑！
我走快了一點，跟她拉開一點距離。“這邊的房子有點老，如果浴室的水管用不上了打電話給我……不是，打給物業，他們很快就能過來。停電的話應該會是保險絲燒斷了，你也可以找他們。”
“嗯。”
電梯裏還有樓上的大爺大媽，估計也是去廣場的，我老實地跟他們打招呼，唐介清看我叫什麽就叫什麽。
那些大爺大媽一個勁兒問她是什麽時候來的，跟我是什麽關系，家裏是幹嘛的，有沒有男朋友……
我_(:зゝ∠)_
這些人和老紀都是一個單位的，大家都認識，看到新面孔還很新奇，尤其唐介清的長得這麽招人。
我幫她打著掩護，這群八卦者意猶未盡，我只能選擇放棄去廣場，跟那些人說著我們要去逛逛其他地方，不能陪他們聊了這才帶著唐介清逃開。
我從小就長在這裏，閉著眼睛都能繞小區一圈。
帶她到了小時候最喜歡的地方，那裏現在已經被人遺忘得差不多了，兩個破舊的小秋千靜靜地立在樹蔭裏。
我在花臺邊鋪了兩張紙，招呼她坐下。
她沈穩地觀看四周。
“看什麽？”我好奇。
“看小時候的你。”她微笑“看小時候那個妹妹頭的小姑娘在這裏蕩秋千，在這裏過家家。”
移開視線，好像真的能看見二十年前的我一樣。
我笑，看她。
她嚴肅的時候顯得冷冽，笑起來，眼角微微瞇起，那雙勾人的眼睛裏灑滿了星斑，無端端顯出一點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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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誰？”
“朋友。”
“唐介清呢？”
“在家。”
她給我一下“你不跟你男朋友你儂我儂，跟其他男人出現在這裏是幹嘛？老娘警告你，你敢三心二意我打斷你的狗腿。”她瞪圓雙眼，不威自怒。
“是是是，我沒有，我保證。”
“切，我也相信，就你這小樣，能有一個男人瞎了眼就不錯了，外面那小夥這麽帥能看上你？”
“……”
“媽，其實我是充話費送的吧。”
“瞎說什麽大實話，不是，你怎麽會是我充話費送的，你以為人家采買禮物的時候能看上你？”
“……”
“我當年把你從垃圾桶裏揀出來的時候營業廳還沒開放呢。”
“……”
“所以你這麽輕而易舉就相信了外面那位是我的普通朋友，然後你聽到的那段話已經完全不放在心上了嗎？”我大怒。
“切，”她翻了個白眼“好啊，那你說說你跟唐介清那啥啥了？”
“……”
“你這麽慫怎麽會是我生的啊？”她扶額“我當年看上老紀每幾天就把他拿下了。”
“……”
“也是，你看看你哪裏像我，你要是有我十分之一的美貌，沒有大把大把的男人來追求你我把名字倒著寫。”她摸著臉臉顧影自憐。
“媽，我去趟醫院，我覺得內出血有點嚴重。”我西子捧心狀。
“滾蛋吧你。”她一戳我腦門“真是沒出息，簡直不知道我當年撿你的時候怎麽想的，一定是聖母上身了。”
“你不要裝了！”我一拍床單“出生證明我早就找出來看了，你想耍賴也不行。”
“誒，你看到了啊。”她驚異低聲埋怨“我就說讓老紀藏好一點的。”
“你知道我沒有三心二意你剛才還這麽兇！你還揪我！”我摸摸被她掐的地方，其實不太痛，但是剛才她的神色真是把我嚇尿了。
“這個啊，”她羞澀地笑笑“我以為我家豬把別人的白菜拱了要讓我賠錢了。”
“……”
那份出生證明果然是偽造的吧啊！啊！啊！
34.第 34 章
好不容易送走夏臨，我才松了一口氣。
回家洗洗漱漱回房間玩電腦，很沒意思，心裏空落落的關了電腦趴在床上挺屍。
沒一會兒老媽就敲門進來。
一進門就開始碎碎念“嘖嘖嘖，看看你這狗窩，沒回家的時候老娘給你收拾得幹幹凈凈，一回來就搞得天翻地覆，是要造反是不是。”
終於把那大片的空白填充一部分。
我翻身側躺，手啪啪啪拍了幾下床。
“媽，快來躺躺。”我悶悶不樂想跟她說說話。
她切了一聲，很不屑地睡上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娘還要去拖地。”
我一把抱住她的腰，年輕時候的窈窕如今已經變成軟綿綿的水桶腰，讓我很有安全感。
“麻麻。”我撒嬌在她腰上蹭了幾下“我好像做了錯的事啊。”
“幹嘛？”她很警惕“你跟今天那小子，不像是沒事的，說清楚。”
“不是跟他，是跟唐介清。”
“怎麽，他要跟你分手？”她在我背上拍拍。
“不是。”我悶聲悶氣。
“別默默唧唧，起來說清楚再睡。”她把我拉起來。
很多話在我腦袋裏轉了幾遍，之前想的那些在這一刻都不敢說出來，我媽，一個三觀極正且戰鬥力十足的中年婦女，我懷疑說出來會被臭罵一頓。
“說啊，很久沒有跟媽媽聊天了吧，說說看，最近過得怎麽樣，跟唐介清相處怎麽樣了。”她終於有了為人父母的樣子，很慈愛地順順我的頭發。
我渾身一哆嗦“沒事，沒事。”
“嗯？”她一個淩厲的眼神我幾乎要暴走。
“也沒什麽，只是跟唐介清矯情一下下。”在她的眼神逼問下，我只能把白天發生的事都簡單提了下，忽略了唐介清變成女人這個重要線索，只說他是工作上出了很大的問題。
“所以說，你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跟他生氣然後想要證明自己的重要性？”
現在聽起來很無理取鬧，可是這好像就是事實。
我窩進被子露了半個頭怯怯地點頭。
“這樣啊，”她摸摸我沒有發火的意思，“也就是說，你其實還是三心二意意圖出軌了是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想要出軌！我對唐介清一心一意，我沒有想要跟她分手！只是想……只是想讓他對我不要有隱瞞。”
“哦，那你高中寫情書的事你告訴他了嗎？”
“……”我撓撓腦袋“這不算吧！”太窘迫了，高中多久遠了，那封情書多麽矯情！
“那你憑什麽要求人家把過去都告訴你。”她一翻白眼。
“這不一樣啊。”我急忙爭辯
“哪裏不一樣，不都是過去嗎？不都是對別人動了心嗎？你不願意告訴他，也許他也是同樣的原因不想告訴你啊。”她有理有據。
“但是他為了那個女人最後都沒有出國去進修，一定是受了情傷，我翻了他過去的微博和小號，我找到他喜歡的那個人，她就很喜歡漫畫。”
“……”
“啊！”我捂住頭哀嚎“你打我幹嘛？”
“紀波兒，我在想以前給老紀熨衣服的時候是不是不小心把你的大腦皮層也給熨光滑了。”她揪我的耳朵“還是說我給你洗澡的時候水都流在你腦袋裏出不來了。”
“你一天小說看多了蛋疼是不是，這麽無聊的事你也做得出來？”她很生氣的樣子“得了，你也別去禍害人唐介清了，好好一小夥子被你搞得慘兮兮的，你以為你誰啊，感情是要珍惜的，不是拿來給你消遣的。”
“我沒有消遣，我只是想趁這個機會跟他更親近一點啊。”我吶吶。
“你們親近了嗎？你傷害他的時候你快樂了嗎？”
我老實地搖頭“不，很難過。”我沒有說謊，我以為看到唐介清露出驚慌的神情會讓我覺得有被珍重的感覺，實際上，我很難過，我覺得自己卑鄙極了，她痛一分，我痛三分。
簡直是傷敵八百子自損一千。
“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明明知道他是什麽樣子的，你說不想因為他變成另外一個人，難道你讓他變成另一個人就好了嗎？現在是他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是他最依賴的人，就算他心裏想著自己如果事業不成不能拖累你，要跟你分手，那你難道不會好好跟他說嗎？如果你總是這樣，那你們這份感情也絕對不會持久。”
她語重心長地拍著我的背“我覺得你根本沒有自己說的那麽喜歡唐介清，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怎麽會對他做出這麽殘忍的事？”
我把被子拉上去完全蓋住自己的頭。
不是的，我喜歡他，而且可以確定只喜歡他一個。
可是語言的辯駁太無力，我覺得媽媽說的全對。悶了一會兒爬出來，她還沒走。
“媽，可是我害怕，我覺得他沒有我這麽喜歡他。”
“從一開始不就是這樣嗎？現在跟一開始比起來，你覺得他有沒有更喜歡你。”
“有。”我雙手握著被子，回想起唐介清晚上抱住我睡覺的樣子，那種溫柔讓我記憶猶新。
“為什麽兩年都過來了，你明明已經要水滴石穿成功了，為什麽要做出現在這樣的事呢？”
我很後悔，真的很後悔，為什麽這麽矯情，有什麽事情不能攤開了說嗎？為什麽把事情搞到現在這麽糟糕，還把無關人等帶進我們的感情。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彌補。
“那你說我現在要怎麽辦？”
“打電話約他出來聊一聊，承認錯誤。”
“這樣的話，他會不會覺得我很無理取鬧。”我郁卒。
“你已經是在無理取鬧了，早點去吧，這樣的事情時間越久越難解決，隔閡越深，你不想想，萬一就這段時間他被人趁機而入了怎麽辦？”
臥槽！？
不能夠吧！
我真的開始慌起來，連忙坐起來，“媽，那我現在要怎麽辦啊？”
“去找夏臨嚕，你不是跟唐介清說你喜歡的類型是夏臨那種嘛。”她無所謂地拿起我小書桌上的小說看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媽！你不要這樣，我說正經的!我現在好迷茫好無措啊！”
“關我什麽事。”她翻開目錄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我沒有談過戀愛啊之前，沒有經驗，求你了，媽，我要怎麽辦？”我手足無措，慌亂極了。
“你現在想幹什麽？”
“立刻去見他。”
“去啊。”
“我……”我好恨現在自己的無能，坐起來，不敢去面對唐介清，我覺得自己真的很過分啊。
她不聲不響地坐起來，往門外走。
“媽！你去哪裏，不要走啊。”我抓狂。
“我去找找以前買的那根粗的搟面杖。”她揚揚手。
“我哪有心情吃面啊。”我嘆氣。
“不是的，我拿來揍你。小兔崽子，你是被言情小說荼毒了，老娘今天一次給你糾正過來。”說完就怒氣沖沖地去廚房翻翻找找。
救命啊！不把我揍死才怪，我連爬帶滾地從床上下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拎著包就往外滾。
在我沖到玄關換鞋的時候我媽已經操著那根巨無霸搟面棍沖過來了，於是我踩著拖鞋一趟躥出大門。
“砰”門關上了。
身著卡通睡衣，腳踩涼拖的手裏拎著包懵逼地站在門口。
“紀波兒，我數三聲，如果三聲以後你還在門口，別怪我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親媽。
我只能磨磨蹭蹭地走到電梯前面等電梯，然後掙紮著摸出手機打給唐介清。
結果一打過去就被接通了。
我們都沒有說話，我急忙把手機掛斷了，然後發條短信過去：打錯了
蠢啊！
我恨恨地，老紀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我身邊。
“波兒，老爸送你。”
老紀手裏拿著車鑰匙和錢包，好吧，你們夫妻檔勝利了。
其實老媽只是想給我個借口去跟唐介清和好。
我，我心裏也慶幸能得到這個梯子往下走。
老紀話很少，在去的路上也沒說什麽，停車讓我在路上買了點東西，只是在倒車離開那裏的時候跟我說了一句“小兩口，有話好好說。”
我頓時羞愧極了，點頭如搗蒜。
在一種覆雜的情緒中，迫不及待地出現在他家門口。
已經十一點了，丈母娘應該睡了，唐介清……
我悄悄開了門，客廳裏沒有人，我們的房間門縫裏有微光傳出。
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輕扭開門。
書桌前的她轉過頭跟我四目相對。
我努力咧開嘴朝她露出一個傻氣的笑容，然後把背後藏著的一大捧玫瑰送到面前，小意逢迎。
實際上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我覺得媽媽說的話全對，有什麽話不能兩個人好好說呢，明明我愛的就是這個面癱冷漠卻時不時會溫情一把的唐介清，為什麽要讓他改變呢？
他的過去我不知道，但是她的現在和未來我可以參與，這樣就足夠了啊。
“唐介清，我回來啦。”
35.第 35 章
我被她一個“晚安”撩得心神蕩漾，她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如果不是，那她也對其他人說這樣的話嗎？那些人也會和我一樣覺得晚安是有另一種意思的嗎？
一直不斷地不自覺地想起唐介清，她現在在做什麽，在想什麽，會不會和我一樣牽腸掛肚？
這樣的狀態太糟糕，我看手機的頻率太高，到後來已經厭惡這樣的情緒，直接把手機關了。
狹窄的電腦桌上雜七雜八地堆了很多東西我一點點把他們收拾好，心裏的煩亂也好了一些，桌面整潔恢覆整潔，我幾次深呼吸後然後把自己投入工作，效率高得出奇，這個星期要完成的工作完成了大半，因為不想把自己的大腦空出來。
那些枯燥乏味的文字和報表在這一刻出奇的可愛，它們占據著我的大腦，讓我沒有空隙去想她。
同事們相繼離開，我把月底要交的策劃拿出來看準備一鼓作氣把這本也完成，但是打開才發現，很多需要的資料都在我的電腦上，我的電腦還在唐介清家裏。
說不清那種糾結的心裏，我拿了一枚硬幣出來。
有人說，在拋硬幣的那一瞬間，你就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什麽。
我把那枚硬幣拋起來……
掉到桌子的夾縫裏了。
擦擦擦！想小清新一把怎麽了！為什麽連硬幣都這麽對我！(╯‵□′)╯︵┻━┻
我把東西收好拎起包回家，在電梯裏給她發短信。
【我待會兒過去收東西，順便把鑰匙給你。】
手機還沒黑就收到她的回覆【好】
我對著電梯裏的鏡面查看自己的妝容，補了眼底遮瑕，撲了一層散粉，再上一層顯氣色的口紅，看不出失眠帶來的後遺癥，挺好的。
四十分鐘後到達她家門口，在門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按響門鈴。
門很快打開，她站在門口想上前也不好，退後也不好。
“你來了。”最後只能是這麽尷尬的開場。
“嗯。”我進門就把鑰匙放在鞋櫃上“鑰匙我放在這裏了。”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
“阿姨呢？”
“她忙，先回去了。”
我當時很敏感地捕捉到“先”這個字，有些慌亂地擡眼看她，但是立刻收斂了那情緒。
換鞋進去，直接進了臥室，把自己的行李箱打開，從衣櫃裏把衣服抱到地上折好一件一件放進去，只是折得不太好，空間很快就擠滿了，但是我的東西還有很多沒有收進來。
我強壓了幾下，只能短暫地壓扁又脹起來。
“我來吧。”她順服地蹲在我身邊，把那些衣服拆開重新折好放進去，原本擁擠的箱子這時候卻空出很多。
我去櫃子裏拿自己的內衣褲，那些也是她折得整整齊齊地碼在櫃子裏。
“那就麻煩你了，我去收拾那些小東西。”
我在客廳裏收拾自己的充電器，iPad，電腦什麽的，務必不遺漏什麽，不給自己機會回來。
但是毫無規劃，這裏搜搜，那裏找找，這些東西找齊的同時，也找到很多潛藏在小角落裏的回憶。
在她放置購物袋的地方拿了一個袋子把這些都裝在一起，擡頭，發現她歪著頭倚靠在門邊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低頭把袋子打了個結，拎起來放在門口，“收好了嗎？”我問她。
她點點頭，精力不濟的樣子，有幾縷頭發從她不牢靠的馬尾裏落出來遮在她的臉側，越發顯得她的臉晶瑩剔透，五官立體。
“謝謝。”我走到房間裏拎箱子，沒想到還有點重。
“你的身份信息辦好了嗎？”我問她。
她垂著睫毛點頭。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氣“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事告訴別人的。”
她沒有回應，我放下箱子走到她面前擡頭看她“你要搬走了是嗎？”
“嗯。”
吻住她，我的眼皮和睫毛都在顫動，努力壓抑心中的情緒，在她有所回應之前撤離。
“一路順風。”我笑笑。
“我送你回去。”她開口。
“不用了，你一個人待會兒回來也不安全。”我想想叮囑她“在變成男人之前，晚上盡量少出門，記得帶防狼噴霧和警報器。”
我有些煩躁，把包包打開，從裏面掏出一個警報器出來，她比我需要這個東西。
“看到這個沒，遇到壞人的時候拉開這個拉環，然後它就會響警報。”我簡單演示了一下。“一拉開就停不下來的，希望你永遠用不上，嗯，還有，打車的時候記得把信息發到我……，不是，發給你朋友或者你家人。你知道的，現在外面壞人很多……”
我閉了嘴，因為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囑咐自己第一次出遠門的女兒的母親，她會煩的吧。她又不是小孩子，她的安全意識比我強很多，而且，我現在有什麽資格去管她。
她看我的眼神一直很認真，我不敢跟她對視，我怕自己心軟，我怕她什麽都沒說，我就丟盔棄甲，潰不成兵。
“波兒。”她的呼吸急促，走近一步，把我手裏的警報器接過去，另一只手自然地擡高我的下巴。
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她吻住，不像是一個女人的吻，和過去也不太一樣。
充滿了占有欲和不甘，舌頭被她吮得生痛，時不時咬我的嘴唇，踮著腳很容易被她摟到懷裏，我聽到警報器落和地板撞擊的清脆響聲，腰上多了一雙手，稍微用力我的腳被迫離地而起，緊接著整個人失重倒在床上。
她壓上來，帶著吞噬一切的意圖不給我掙紮的機會，手伸到衣服裏狠狠地揉著，很痛，痛到腳趾都蜷起，她這根本就不是揉胸，是要把我的心掏出來。
衣服的紐扣被完全被解開，連內衣都被推到鎖骨，她的頭埋下去。
顫栗，痛感，快.感一起湧上來，交織著。
我緊緊咬著嘴唇，伸手抵住她的肩膀。
褲子被拉下去的時候我制止了她，“不要。”
我們都在喘氣，她的頭抵在我的靜頸窩裏，平息了很久，慢慢把手從那裏移開。
她的嘴上沾了我的口紅，在肉感的嘴唇上暈開，我想自己一定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用手背擦了擦嘴，這動作讓她眼神一滯，似乎受到了傷害。
“我，我走了。”我一把推開她爬下床，手忙腳亂地把衣服理好，然後兵荒馬亂地離開那裏。
走之前看到她保持那個被我掀開的姿勢躺在床上。
狠狠心，把門關上。
天知道我多想立刻撲回她身邊，告訴她我只是在跟她開個玩笑。
一路飛奔著離開那裏，回家。
之前跟家裏說的是公司加班所以暫時住在公司的公寓裏，沒想到果然是暫時。
在出租上就給老紀發了短信註明出租的車號和司機的名字，以前這樣的信息都是發給唐介清的，她總是會在差不多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問我到了沒，親自確認我的安全。
所以之前指責她不打電話給我，其實是偏激了。
我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到櫃子裏，她折衣服總是按照衣服的款式來折，從來不會把衣服弄起褶皺，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衣服都是她洗然後晾幹折好。我一邊想著她，一邊把衣服拿出來，拿出最底下一件衣服的時候楞了一下。
她說的那幅畫，就在箱子裏。
不同於微博上發出來的那副，這草莓旁邊大片的空白裏還有她雋秀的字跡。
Just give love a chance
這是我們曾經看過的電影的臺詞，男主角愛上了有抑郁癥的女主角，追求她很久依舊被拒絕，最後一次他對她說“我們之間有一百不得距離，我願意走九十九步，你只要一轉身就能得到我，Lily，just give love a chance。”
這句話感動了我很久，因為我有一種切身的體驗。
我們之間如果有一百步，那我就是走了九十九步的那個人。
所以那天纏著唐介清，無論怎麽樣都要他對我說那句話，只要說“Just give love a chance”，他不太願意，可是敵不過我不依不饒，小聲地在我耳邊說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遍“Just give love a chance”
他的聲音清冷，帶著珠玉碰撞的清透。
我非常迷戀，一度告訴吳桐，只要聽著他的聲音就能濕，經常yy他在床.上會發出的聲音。
乍然看到這句話，心裏感慨非常，輕輕把那幅話貼近胸口，仿佛還能聽見他的聲音。
男聲和女聲交替著，我能想象她看著我認真地說出那句話的樣子。
一定是用那雙溫柔的寵溺的眼睛註視著我，然後貼近我的耳垂慢慢地說話。
我發短信給她【你的畫在我箱子裏。】
【嗯，送給你的。】
【謝謝】
她不再回覆。
我把手機握在胸口。
唐介清，我好想你。
36.第 36 章
我把那幅畫塑封起來放在床頭櫃上，每天睡覺的時候看幾眼。
上面寫著給愛一個機會，但是那天之後她就沒有給我打過電話，只是每天晚上在睡覺之前都會給我發一句晚安。
這樣的事我曾經也做過，追他的時候我也曾經每天晚上睡覺之前給他發一個晚安，在他回覆的時候就把手機捧在心口在床上翻滾，那種得到暗戀者回覆的感覺記憶猶新。
我沒有回覆，因為她睡覺都太晚，我看到這樣的短信通常是在第二天早上。發短信告訴她以後不要再發這樣的短信，她恍若未聞，依舊我行我素，只是把發短信的時間提前到十一點，我睡覺的時候。
夏臨也時不時發短信給我，有時候約我出去吃點好吃的，但是最近胃口一直不太好，而且工作突然就很忙了也沒有時間去，最關鍵的當然是要避嫌。
工作很忙不是借口，嗯，大概是主管看我歪裏地努力，所以給我分派的吧。
看來不久以後我就會迎娶白富美，出任CEO，走上人生巔峰了。
額，但是主管看我的眼神真是……是不是看透了想潛我？！！！
所以有一天加班的時候我趁機問她，“主管，你是不是，”挑挑眉“看上我了？”
她微微一笑，把手裏的會議記錄交到我手裏“你想多了。我是看你這段時間工作效率出奇的高，要好好利用起來，因為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果然，主管這個小妖精不榨幹我們是不會滿意的。
晚上八點半我們才從辦公室裏離開，這次的case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用一次性加班到十二點，每天一點就好，新招的實習生大部分在我們組，我作為一個老透明發揮的作用還是蠻大的。
我沒有表現出撕心裂肺的姿態，因為感情不是我世界的全部，我不想呈現出一種極其頹廢的姿態。
傷心失落什麽的，也有，但是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現。
我知道她會來找我，我能感覺到。如果她沒有來，嗯，那我就去找她。
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晚上也沒有胃口吃東西，勉強喝了幾口湯就回房間去做預算表，沒有註意到時間，他短信發過來的時候正好是十一點，我精神也有些疲憊，把電腦暫時關上，回覆她。
【還沒睡？】
【嗯。】
【少熬點夜，女人最忌諱的就是熬夜。】
【好。】
一時間居然就找不到其他的話要說，想了想給她回覆一個結語。
我們的短信在同一時間發送到對方的手機上，我發的【晚安】
她發的【我可以追你嗎？】
心臟好像被重錘錘了一下，呼吸急促，眼睛有點花，揉了幾下，手背上都是水漬。
重新看了一遍，那六個字還在我的屏幕上木楞楞地立著。
她問我，可不可以追我？
我還沒有回覆什麽，她就又接了一個【好的】回來，大概是在回覆我的上一條短信，這麽急促……
就好像是怕被我拒絕一樣。
有點小心酸，有點小高興，以至於後來那個預算我做了大半晚上，最後靠著書桌睡著了，鬧鐘響的時候猛地躥起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家，預算已經做好，給主管和小組的成員發了個郵件，這才兵荒馬亂地收拾自己去上班。
我可以追你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心好亂，她居然真的發了這樣的短信過來！
我一整天都帶著詭秘的微笑，據說嚇壞了新來的兩個小姑娘。
凸！
策劃完成以後也不用加班，幾個玩的好的約我出去我也懶得去直接回了家，按捺期盼等著她的短信。
晚餐過後沒多久，躲在房間裏發呆的我被老媽揪出去廣場上運動，她跟我磨了半天，各種威脅打壓，遛狗一樣強行把不情願的我拎走。
“紀波兒！你快點！我要遲到了！”廣場舞小分隊的隊長在家裏像只金毛吼一樣把我吼得團團轉。
於是，分開後的第一見面就這麽突然地發生了。
我們打開門要出去，老媽一邊念叨一邊開門，對面那間空置了很久的屋子正有人要開門進去。
聽到聲音她轉過來，和我們的視線正對上。
“阿姨好。”她把鑰匙拔.出來輕輕推開門。
我目瞪口呆到下巴都要掉到地上，老媽恨鐵不成鋼地把我的下巴扶起來，態度轉變飛快，笑意盈盈地跟唐介清打招呼“小唐，你剛回啊，哦對了，”她把我扯到身前“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女兒紀波兒。”
她矜持地點頭“你好。”
我看她的手裏拎著一些生鮮時蔬，眼睛擡起來看她，聲音艱澀“你好。”
其實心臟都要跳出喉嚨了，如果當時靜一點，大概能聽到我心臟撞擊胸腔的聲音。
老媽扯扯我的手“你看人小唐，人又漂亮又能幹，是個漫畫家來著。”
“哦。”我把視線移開。
“你這孩子，”老媽覺得我有點不禮貌，操持起善意的笑容“小唐，你跟我們下去廣場上玩不，你剛搬過來，讓我女兒帶你熟悉一下這邊也好。”
哈？？？？！
我露出不情願的表情，腰上被擰了一把，嗷了一聲。
“你跟人下去玩玩，我看你一天在家裏都要長出蘑菇來了。”
我勉強點頭，但是唐介清她這麽宅應該不會下去的……
吧！！！！
啊？你點什麽頭！
“那就謝謝阿姨了，還有波兒。”
我媽哎了一聲，看看時間急促道“哎喲，我的時間快到了，波兒，你等等小唐，我先下去了啊。”說完就從我們之間急匆匆地離開，進電梯之前還遠遠地喊“波兒，你不要欺負人家小唐啊……”
啊啊啊？
這是什麽展開？
再怎麽偽裝我當時都有點懵逼，“進去坐。”她把菜拎起來，推開門讓了一條路出來。
我呆呆地就跟著她進去了。
這房間保持著她一貫的簡潔的風格，也許是搬過來太倉促，裏面的東西不是很多，客廳裏還有幾個箱子沒有拆開，客廳裏連電視都沒有。因為是老房子，墻壁上斑駁一片，不知道她是怎麽容忍下來的。
她把菜收撿到冰箱裏，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瓶椰汁。
遞給我，“喝嗎？”
“不要了，”我搖頭“剛吃完飯。”
她沒說什麽，把椰汁放到茶幾上，手揣在上衣口袋裏。
她今天穿了一件寬松的衛衣，下邊是一條水洗白的破洞牛仔褲，像是個宅女。
“什麽時候搬過來的？”我問她，她經過我身邊把門關上。
“三天前。”
“哦。”是為了我嗎？這句話沒問出來，因為答案昭然若揭。
“咳，那個，我們下去吧。”我不自在地扯扯自己的衣擺，“我帶你逛逛這個小區。”
我走在前面，伸手扭門。
背後貼上一具柔軟的身軀，她的手越過我，覆蓋到我按在門把手的手上。
微微使力，壓下我的手，從手背上和我十指緊扣。
我的臉上溫度上升飛快，肩胛後面壓上的是一對綿軟的胸，我甚至能想象到那些軟肉被擠壓到從內衣裏露出來的情景，更紅了。
一觸即離，仿佛真的只是為了開門。
只是，開門需要這麽近嗎！
我回頭看她，面上帶著有點點無奈“別挨太近，有點熱 。”
說完就轉回去，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我打開門擡起她的手繞出去。
她很快走出來，把門鎖上不緊不慢地走在我身邊。
我努力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結果遠遠就看見電梯門裏倒映著的自己，同邊手！
歪日！振作點！不要被美色迷惑！
我走快了一點，跟她拉開一點距離。“這邊的房子有點老，如果浴室的水管用不上了打電話給我……不是，打給物業，他們很快就能過來。停電的話應該會是保險絲燒斷了，你也可以找他們。”
“嗯。”
電梯裏還有樓上的大爺大媽，估計也是去廣場的，我老實地跟他們打招呼，唐介清看我叫什麽就叫什麽。
那些大爺大媽一個勁兒問她是什麽時候來的，跟我是什麽關系，家裏是幹嘛的，有沒有男朋友……
我_(:зゝ∠)_
這些人和老紀都是一個單位的，大家都認識，看到新面孔還很新奇，尤其唐介清的長得這麽招人。
我幫她打著掩護，這群八卦者意猶未盡，我只能選擇放棄去廣場，跟那些人說著我們要去逛逛其他地方，不能陪他們聊了這才帶著唐介清逃開。
我從小就長在這裏，閉著眼睛都能繞小區一圈。
帶她到了小時候最喜歡的地方，那裏現在已經被人遺忘得差不多了，兩個破舊的小秋千靜靜地立在樹蔭裏。
我在花臺邊鋪了兩張紙，招呼她坐下。
她沈穩地觀看四周。
“看什麽？”我好奇。
“看小時候的你。”她微笑“看小時候那個妹妹頭的小姑娘在這裏蕩秋千，在這裏過家家。”
移開視線，好像真的能看見二十年前的我一樣。
我笑，看她。
她嚴肅的時候顯得冷冽，笑起來，眼角微微瞇起，那雙勾人的眼睛裏灑滿了星斑，無端端顯出一點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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