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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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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莊的人都很勤奮,大都六點起床,男人們出門工作,女人們在家收拾,有點男耕女織的意思。

這次出門,凡是見到的人,都仰著頭,臉上掛著淳樸的笑容,自然地打招呼,一點也看不出之前的警惕和拘謹。

葉桑猜想是福老頭說了些什麽,這些人才會這麽快接納他們。

前往莊家的的路上有一條和,兩米寬,小腿高,河水清澈見底,從水面能清晰地看見水底下的魚蝦和細碎的乳白色石頭。

過了河,葉桑在前面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根本不需細想,葉桑就你能夠看出,前面的那個人是白如深。

葉桑加快了腳步,追上白如深,笑嘻嘻地走在他隔壁。

白如深轉過臉,便看到葉桑笑臉盈盈,心情很好的樣子。他有點不太習慣這樣的葉桑,想到一個多月前,葉桑還是粘著他的。

滿口的白如深,我餓了。白如深,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滿口的,白如深,你一點都不心疼我。

雖不習慣她的肉麻兮兮,但他也不討厭,反而心裏愉悅。

現在,她像個正常女孩那樣,他反而是不習慣了。

怎麽了,你使勁盯著我的臉看,是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

淡漠的語氣,一點幽默感也沒有。葉桑也習慣了他這樣,心裏也不太介意,來烏莊前,她想明白了。

她喜歡白如深,也希望未來的日志裏有她,他家的戶口本上有她。而且,她也不會放棄追求白如深,哪怕他不接受她,她也會一直追著他。

以前,她以為滿口滿心的喜歡,是所以男人喜歡的追求方式。然後,她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所以,她打算換個方式。

白如深不管怎麽變化,他始終是白如深,他不可能喜歡空有外表的女生。前世她能吸引他,能夠和他相愛,最大的原因是她足夠聰明,有著獨特的個人魅力。

之前,她急著追回白如深,用肚裏的脂肪蒙住了智商,竟像個傻白甜女主角,丟人不說,效果也不怎麽好。

白如深,你一個人出來?

福幼冷不丁地開口,直呼白如深的名字,他是跟著葉桑喊人,倆人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白如深面對陌生的人,總是出人意料的溫和,他露出笑容,回應說:我習慣早起,這裏的早晨很美,很適合晨跑。

他越過葉桑,走到福幼的隔壁,隨手摸了摸福幼的頭頂,倆人的氣氛很溫馨。

葉桑心裏妒忌,白如深還沒有摸過她的頭,她的眼睛看著摸在福幼頭上的那只手,恨不得掰下來,放到自己的頭上。

福幼對待白如深的態度,和對待葉桑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天差地別,和葉桑說話的時候,他是大爺而和白如深說話的時候,他是乖巧的鄰家小弟。

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總會有一個人被忽略,葉桑則是被忽略的那一個。一路上,白如深和福幼聊得很投機,從水裏游的魚到天上飛的鳥,從街頭粗話到一板一眼的古文,從幼兒園的兒歌到看不懂的哲學話題。

葉桑瞇著眼看著,好幾次想要推開福幼,拉著白如深離開。但又怕嚇著了福幼,一時間,又是糾結又是氣得牙癢癢。

白如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幾分人氣。只是可惜,這份笑容不是她帶給他的,而是一個小孩帶給他的。

葉桑很不爽,出聲打斷說:福幼,祠堂裏的婦人一直都在裏面嗎?

她說到祠堂,白如深臉上的笑容以秒速轉換,臉上僅維持疏遠的笑容。

葉桑心裏舒服了,擠在中間,拉起福幼的手。其實她想拉的是白如深的手,但目前時機不對,鬼知道她忍了多久才克制住心裏的貪念。

走過小河,沿著一條兩米寬的小路走了半個小時,引入眼簾的是一片金黃色,一層疊著一層。

遠遠看去,還能看到人頭,男人們都在低頭收割。這裏種植的東西,有點不分季節,大體來看分成了四塊。

在邊緣的地帶有高山阻隔,高山後的世界,烏莊的人沒有見過。

一眼望去,葉桑感覺自己看見了一個巨大的燃料盤,金黃色的是稻谷,深綠色的是番薯的葉子,淺青色的是玉米,還有一塊紅色,那是辣椒。

男人們都在收割水稻,遠遠有人吆喝:福幼來了,快帶著客人過來,看看我們的水稻。

語氣很是自豪,葉桑只能看見他的眼睛和他亮白的牙齒。

他們走了過去,走進了田間,周圍的男人把他們圍住,嗷嗷叫著。

後生,要不要試試啊?

年紀比較的男人把手中的鐮刀遞給白如深,咧開嘴笑著,牙齒有點黃,右手食指尖上也是黃黃的,可看出這個男人經常吸煙。

白如深不好拒絕,只好接過男人手中的鐮刀,彎腰,刷刷割了兩把。稻谷打上白皙的手背,拉出了幾道紅痕。

葉桑看得心疼,白如深倒是沒有察覺一樣,刷刷又割了幾把,速度不快,但從動作上,他還算熟練。

男人們看著白如深的目光友善起來,為首的男人上前,拍了拍白如深的肩膀,他的力道很大,白如深的骨頭發出抗議的聲音。

男人的手指很黑,指甲附近布滿繭子和死皮,指甲裏面一片黑色,想也知道是某些東西的殘留物。

葉桑的眼神能吃人,控制不住地想上前拍掉男人的手。

站在農田,白如深也能優雅得想個貴公子,哪怕他手上還抓著一把割好的水稻。

男人拿回鐮刀,笑瞇瞇地說:看也看了,割也割了,你們快些離開吧,省得餵蚊子。

話落,所有的男人默契地走回之前的位置,彎腰,伸鐮刀,割水稻,動作既熟練又快速,每割下一把水稻,男人流著汗水的臉上,一片喜悅。

福幼帶著他們離開,走了幾步,走到番薯地。

他隨手拉了一條幹樹枝,忽然靈感閃現,拍了一巴掌,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後說:我們烤地瓜吧,怎麽樣?

葉桑直接用行動回答了她,她拿過福幼手裏的幹樹枝,折斷,分成三段。她拿了其中一段,把另外兩段放到地上。

她在番薯地上走了幾步,找了一個葉子比較枯黃的地方,用樹枝挖了起來。樹枝插入泥土,用力旋轉,一個大大的反覆被他翻了出來。

福幼坐在田沿,眼巴巴地望著葉桑。白如深則站著,四處張望,目光深沈。

葉桑一連挖了六個番薯,把它們撿好,全部抱到福幼的面前,她的前衣領上沾上了番薯根莖上的汁液。

白如深,你去揀點柴火,我再去摘幾根玉米。

那我呢?

福幼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葉桑盡量不讓自己的眼神瞄到福幼的左腳,鎮定地說:你負責看管番薯,小心被老鼠偷了。

福幼翻了個白眼,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扔向葉桑。

葉桑側身躲開,說:小屁孩,玩泥這麽幼稚的事情你也幹?

她的激將法很有用,福幼不再扔她,而是拿起地上的番薯,對準葉桑。但他始終沒出手,葉桑猜不透他是不舍得浪費番薯,還是不舍得扔向葉桑。

玉米就在隔壁,由於範圍很大,葉桑跑了十幾分鐘,才走到玉米和番薯的分界線。她摘了六根玉米,又在河邊摘了四五片野生芋頭的葉子。

拿著手上的東西,葉桑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用眼神打量附近的辣椒。

走回原地,白如深跟著走了回來。葉桑挖了一個大坑,點著火,吩咐白如深看火,她拿著玉米和葉子走到河邊。

前世,她試過一種吃法,就是用葉子包住玉米,在葉子外邊抹上泥土,然後放在火上燒,這做法和乞丐雞的做法差不多。

這樣烤出來的玉米,非常香甜,但是火候一定要掌握後。

弄好了玉米,柴火也燒得差不多了,葉桑在柴火中間挖了一個小洞,把番薯和玉米放了下去,然後埋上泥土,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等待的過程有點無聊,葉桑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以猜拳的方式進行,輸的人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第一把,輸的是葉桑,贏的是福幼。

葉桑選擇了真心話,她還挺想選到冒險的,說不定福幼會叫她那啥白如深也說不定,光是想象,葉桑紅了臉頰。

福幼第一次玩這個,基本上的蒙的,傻楞楞地看著白如深。

白如深用眼神安撫他,說:她選擇了真心話,你可以問她一個問題。

福幼哦了一聲,用手托住下巴,沈思了幾秒後,說:葉桑,你是不是暗戀白如深。

葉桑笑了,笑不達眼底,特別像個狐貍。

她饒有深意地看著白如深,連福幼這麽小的孩子都能看出她喜歡白如深了,她不相信白如深看不出來。

葉桑滿腦子只有暗戀兩個字,沒有察覺到福幼問的東西很有問題。他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又從來沒有出過烏莊,而烏莊又是個十分落後保守的地方,他怎麽會能夠一眼看出暗戀或者喜歡這樣的東西。

白如深也沒有看出來,他的心思有點亂,他在想著葉桑會怎麽回答,是會像以前那樣直接和他表白,還是支支吾吾地否認呢。

無疑的是,想到葉桑也許會否認,白如深心情變得不怎麽好,他回應葉桑的視線,眼神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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