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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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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灼陷入了頭腦風暴。

看方向, 是沖她來的沒錯。

但誰知道他來幹嘛的, 畢竟他連他姘頭都不背, 萬一不是來背她過水坑的, 豈不是顯得她很自作多情很可笑?

權衡之下, 傅明灼決定采取以不變應萬變的政策方針,低著頭裝作沒看到他過來了, 只偷偷用餘光觀察形勢。

反正這水先不淌了。

倪名決越走越近, 攪得水波一浪又一浪地湧過來, 來來回回觸碰她的鞋尖。

倪名決最終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她低著頭,個頭只到他胸口,頭發沾了一層細密的雨絲, 他雖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他敢打保票, 這丫頭片子的眼珠子正在滴溜溜亂轉,滿腦子鬼主意亂竄。

倪名決突然想起了袁一概第一次見她的時候說的話——我就想試試能不能把她一只手提起來。

此情此景之下,他好像也有點好奇。

有時行為總比腦子更快一步,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 傅明灼已經被他拎在手裏了。

真的很輕,像只弱不禁風的雞崽子, 背了那麽重的一個書包,單手提還是毫不費力。

傅明灼千算萬算, 沒算到他會來這麽一招,她腳尖繃直了才能勉強著地,後頸領口被一股力道向上提著, 衣服勒得腋下很疼。

誰會願意被這麽拎著過水坑?

士可殺不可辱。

傅明灼氣得亂蹬:“倪名決你幹什麽!?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啊啊啊啊!”

倪名決小腿被她踢了好幾腳,她這麽亂動他也有些抓不住她,某一個瞬間確實很想把她扔下了算了,不過我國有句堪稱萬能的經典語錄,能在不動聲色間化解幹戈,有種讓人心甘情願妥協的神奇魔力。

那句話叫:來都來了。

回都回來了,總不能白回來一趟。

傅明灼的嚷嚷在一個天旋地轉後消了聲,因為倪名決把她扛到了肩上,她上半身倒掛在他背上,臉枕著他的書包,她自己的書包則因為重力作用垂下去,她的註意力不得不全部用來緊緊抓著兩根背帶以防書包掉進水裏去。

男孩子個子高腿也長,步伐矯健,傅明灼趴在他背上,臉跟著他走路一震又一震地起伏。

算了,扛在肩上總比拎在手裏好多了。

傅明灼在某些時候還是很不挑剔的,老老實實閉了嘴。

徐忠亮下班以後,去車庫取了電瓶車,盤算著下班後路過水果超市買點水果,帶妻兒去父母家吃個晚飯,剛開學忙得要命,後來又陪學生在軍事基地帶了一個禮拜,算下來他都快一個月沒看望父母了。

這麽想著,遠遠看到一個男生扛著一個女生在走,看校服,是高一年級的。

徐忠亮是個多管閑事的人,不管是不是他班裏的學生,他都無法抑制住園丁看到長歪的枝丫就想修剪一把的本能。他把電瓶車馬力開到最大,車胎破開地上的積水,“嘩”地直沖目標而去。

近到一定距離的時候,徐忠亮認出來了,這背影不就是他家的香餑餑狀元郎嗎?女生倒掛著,頭發垂得老長,烏黑發亮,手臂和脖頸白白嫩嫩。

背就算了,男生有點紳士風度是好事。

可現在這姿勢一看就不正常。

而且還是在學校呢!

也太囂張了!

徐忠亮的氣血瞬間湧到了頭頂。

他顧不上地上有積水了,猛地摁緊了剎車把手,車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為了保持平衡,他不得不用腳撐住了地面,皮鞋踩在水裏,一下子就被浸透了。

倪名決聞聲回頭,他背上的女生也直起了頭。

看清女生的瞬間,徐忠亮楞了一秒,然後他的表情從兇悍又嚴肅無縫切換成了慈祥又溫柔:“明決,名灼背你過水坑呢?”

傅明灼因為倒掛血液倒沖,整張臉漲得紅彤彤的,“是的徐老師。”

“好,好,好。”徐忠亮連說三聲好,很放心地開走了,走之前還說:“同學之間就應該團結友愛互相幫助!”

倪名決:“……”他當然知道徐忠亮最開始兇神惡煞的表情意味著什麽,這會他肩上的要不是傅明灼而是任何其他一個女生,他都得掉一層皮。

傅明灼的關註點跟他不一樣:“倪名決,你知道徐老師每個月的工資有多少嗎?”

“我怎麽會知道?”倪名決已經走過水坑了,遠遠註意到校門口似乎還有水潭,也就懶得把人放下了,省得一會還要重新扛。

傅明灼從小就懶得出奇,小時候出行必坐推車,再大點推車坐不下了,就由大人抱著或背著,傅行此一邊罵她白長了兩條腿還不如去截肢,一邊又口嫌體正直地把她抱到了實在不能再抱的年紀。

她註意到倪名決腳下的路已經沒有積水了,不過不用走路她樂得輕松,才不會主動提醒他,她的聲音因為他走路的顛簸被震得有些斷斷續續,“可你媽媽不是明輝的校董嗎?明輝的工資和我們學校差不多吧。”

“……你關心那幹嘛。”倪名決反問,間接承認了母親的身份。學校裏明裏暗裏打聽他家世的人不少,他挺反感的,不過面對這丫頭片子,他好像沒什麽抵觸心理。

“我在想徐老師為什麽開電瓶車,難道是因為我們學校工資太低,所以他買不起汽車嗎?”傅明灼若有所思,“那他明天請我們去綠野吃飯,會不會破產?”

明天是周五,徐忠亮履行軍訓匯演那會的承諾,要請高一七班去一家叫綠野的餐廳吃飯。全班四十多個人,吃下來會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倪名決:“……”

真是服了,怎麽會有這麽多管閑事的人。

走著走著,雨又劈裏啪啦下了起來,雨點越來越大,而且變密的速度極快,半分鐘之內從小雨變成了瓢潑大雨,倪名決加快了腳步,匆匆把傅明灼背出了校門,然後把她在傳達室的屋檐下放下了。

校門口的水坑沒有占據整條路,足足有半米的寬度沒有積水。

合著後半段路他根本沒必要背她。

在校門口等候已久的傅家司機第一時間撐著傘跑來,把兩人罩到傘下,從兩人一濕一幹的鞋子他就明白怎麽回事了,連聲道謝,為表達謝意,他提出要送倪名決回家:“小夥子,你住哪?”

回想到開學第一天搶出租車的經歷,倪名決暼傅明灼一眼:“不用了,不順路。”

傅明灼當然也想起來了,她裝作沒聽到,裝模作樣地感慨:“叔叔,雨可真大呀。”

司機大叔不知道其中的貓膩,熱情非常,不容拒絕:“不順路也不要緊的,走走走,這麽大的雨你傘都沒帶你怎麽自己回去呀,你就別跟我客氣了,謝謝你把灼灼背出來。”

上了車,司機大叔已經做好反方向開一趟的準備了,結果一問倪名決的目的地,司機大叔就樂了:“我們也去錦都壹號院啊,何止順路,根本就是同一個小區嘛。”

倪名決看著後座另一邊的傅明灼,她左右手同時開工,正在糊著霧氣的車窗上寫寫畫畫,充耳不聞。

直到寫滿了整面窗戶,傅明灼回頭很期待地看著他。

“……”倪名決有些許的迷茫。

傅明灼說:“難道你沒發現我的左手也會寫字嗎?”

倪名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這是在炫耀自己的看家本事,並且渴望得到他這個傷了右手的人的羨慕和誇獎。

他偏不如她願,微微一笑:“哦?所以你是想自告奮勇幫我寫作業嗎?”

“……”這下輪到傅明灼無語了。

錦都壹號院是別墅區,錦城排前幾的富人區,家家戶戶擁有面積驚人的私人花園和游泳池,小區占地之廣不必多說,說是同一個小區,事實上送倪名決回去也要繞會路,雨已經小了,但司機大叔不但堅持送倪名決到家門口,還撐著傘把他送到別墅大門口,道別的時候殷殷囑托:“小夥子,麻煩你在學校多多照顧一下傅明灼噢。”司機大叔特別憂愁,“這麽小個人,家裏真的很怕她被同學欺負了去。”

倪名決:“……”

她家裏人的親情濾鏡也太厚了。

她不欺負別人就很好了。

傅明灼看著倪名決的身影消失在兩扇雕花木門背後,不一會,她收到他發來的微信:謝謝你救了王中王。

完了,那種把阿拉斯加叫做狼狗的丟臉的感覺又來了。

沒等傅明灼回我救的又不是你的王中王,他已經把下一條發來了:

我是代替所有丟了王中王的人謝的。

傅明灼覺得倪名決這人不算壞,而且關鍵時刻很識時務,所以晚上袁一概又來問她要答案的時候,她還特意關心了一句:那今天倪名決的作業怎麽辦?

袁一概回覆:我給他抄啊,他的作業都在我這呢。

傅明灼:他為什麽不直接跟老師說他的手受傷了啊?

袁一概:可能不想老師大驚小怪關心他的傷勢吧。

傅明灼沒法理解這種心理,要是她受傷了,她肯定會好好賣慘,讓哥哥姐姐心疼,讓七大姑八大姨還有老師都心疼,以牟取特權。

另一方面,傅明灼覺得自己挺挫敗的,雖然表面看來,她有很多朋友,身邊總是熱熱鬧鬧的,而倪名決的朋友少的可憐,但他的一個抵她十個,起碼她沒有任何一個朋友好到可以全權負責她的回家作業。

第二天午飯時間,袁一概看到傅明灼還是穿著前一天穿的鞋子,奇道:“明灼,你的鞋居然沒濕。”

“沒有。”傅明灼伸出一只腳去,展示給他看。

“教學樓出口那邊那麽大一灘水,你怎麽過去的?”

傅明灼洋洋得意,胡說八道:“我有秘密武器。”

倪名決在她背後發出一聲嗤笑,合著都是她自己厲害,他別說功勞,就是連苦勞都沒有。他昨晚上洗澡發現小腿上三個淤青,都是拎她那會讓她給踢的。

傅明灼已經和袁一概一塊吃了整整一個月的中飯了,她從來沒有那麽自由地吃過飯,但奇怪的是,沒有了大人的監督和強迫,她的胃口反而好了不少,對吃飯也不再那麽抗拒。

飯後,傅明灼照常要去小賣部買冰淇淋吃,每天飯後一個冰淇淋是她雷打不動的習慣。

兩個男生站在超室外面等她。

“她怎麽每天都能吃冰淇淋?”袁一概有點好奇,不過畢竟是女生的隱私問題,他沒問過傅明灼,這會趁她不在,就近從同班的倪名決那兒打聽,“她沒有那什麽嗎?”

“哪什麽?”倪名決心不在焉地問。

袁一概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

“噢。”倪名決反應過來了,“沒有吧。”

他也不確定,只是猜的,不止一次聽班裏女同學在痛經的時候說過羨慕傅明灼。

“我第一次見識這麽晚還沒發育的人,她都過了15周歲了,比我小兩個月都不到。”袁一概有點替傅明灼著急,“她該不會是不會發育吧?你知道吧,有一部分人就是一輩子都不會發育,就沒有生育功能。”

倪名決看著小賣部裏,傅明灼站在冰櫃前拿著兩個冰淇淋難以割舍,最後把兩個都給要了,他挪開視線,淡淡說道:“瞎操心什麽。”

就算是出於關心,總歸是背後議論人的隱私,袁一概意識到了不妥,沒再繼續說下去。

又等一會,袁一概叫道:“匿名。”

“啊?”

“後天你生日。”

倪名決停頓一下,才說:“嗯。”

“還過嗎?”

倪名決又是好一會的沈默,直到看到傅明灼付完錢出來,他才回了一句:“過個j//b過。”

袁一概原想再說點什麽,不過他也看到了傅明灼過來了,就把嘴給閉上了。

傅明灼眼尖,註意到他們兩個是看到她了才不說話的,她帶著懷疑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轉了一圈,刨根問底:“你們在說什麽?”

“沒什麽。”袁一概立馬否認。

“你們肯定在說我壞話!”傅明灼更懷疑了,“要麽你們在搞小團體排斥我。”

袁一概心虛,開始支支吾吾。

“男人的話題,你一小屁孩,聽來幹什麽?”倪名決淡定接過話茬。

瞧瞧,瞧瞧,這臨危不亂的臨場反應,這讓人無法辯駁的答題方式,果然是名冠嘉藍的狀元郎,袁一概想給他鼓掌。

傅明灼大大咧咧,根本沒當回事:“男人的話題我也懂,我什麽都懂。”

初中上過生理課,而且現在網絡這麽發達,就算不刻意去搜索,總有大量的信息在不經意間提點一二。

“你懂個頭。”倪名決說。

“我本來就懂。”

你名決還是那句話:“你懂個頭。”

傅明灼也還是那句話:“我本來就懂。”

一來一去幾個回合,倪名決屈起手指拿指關節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小孩子不許懂。”

午休之前,徐忠亮讓傅明灼統計吃飯的人數,他好提前跟餐廳預定留位置,傅明灼舉著印有全班名字的表格在班裏吆喝了一圈:“今天晚上有誰不去聚餐的嗎?”

傅明灼就近借用了一個同學的桌子,在不去的人名字後面畫上小“x”。倪名決不在教室,她直接最先在他名字後面畫了個“x”。

被借用了桌子的女生叫夏芝芝,看似很隨意地小聲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他不去啊?”

“他肯定不去。”傅明灼說著,正好倪名決從教室外面進來,她沖他問了一句,“倪名決,你去聚餐嗎?”

倪名決走到她身後撇了一眼名單,看到自己名字後面的“x”,手繞到她身前在紙上點了兩下,什麽也沒說,走開了。

一個模棱兩可的動作而已,旁人理解不了,傅明灼卻很篤定地說:“看吧,我就知道。”

不去的人大概有四分之一,其中還包括林朝。

班裏大部分人都很喜歡傅明灼,其中有幾個表達得格外誇張,比如夏芝芝就是其中之一,每次見到傅明灼都要大呼小叫,揩個油在她手上臉上摸一把。傅明灼統計名單的過程中,夏芝芝一直逗在她玩,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明灼,你怎麽這麽可愛,你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嗎?我好喜歡你哦。”

林朝就坐在夏芝芝背後,不堪其擾,“嘖”了好幾聲。

夏芝芝還在繼續。

林朝忍無可忍,猛地踹了一腳夏芝芝的凳子:“你煩不煩?”

她沒留餘力,直把夏芝芝踹得連人帶椅往前移了一大段距離,撞到桌子上才停下來,猛烈的撞擊力掀翻了夏芝芝桌上的水杯,剛從飲水機接來的熱水打濕了桌面上的書本和試卷,還流到了夏芝芝腿上。

夏芝芝尖叫著蹦起來。

林朝性情乖戾,平日裏大家都有點怕她,但這會夏芝芝平白無故受了欺負,也顧不上害怕了,一邊扇著褲腿降溫一邊憤怒地質問:“林朝你幹什麽,你是不是有病啊?”

“踢的就是你。”林朝把自己的桌子往後拉回來些,吊兒郎當地嚼著口香糖,“嫌你煩就踢了咯,我就是最看不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狗,怎麽了,你有什麽意見?”

腿上灼傷的痛感越來越強烈,夏芝芝沒忍住,哭了出來。

班裏一團亂,周遭圍滿了人。

傅明灼身為高一七班的一班之長,豈能容忍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欺淩同學的行為,當即指責林朝:“現在是下課時間,夏芝芝想說話就說話,你憑什麽嫌她煩?”

林朝盯著她看了兩秒,無所謂地笑了一聲:“小鬼,你搞搞清楚,我是在幫你。”

“你幫我什麽了?”傅明灼問。

林朝張了張嘴,良久,卻又低下頭去搗鼓手機:“算了,是我多管閑事。”

班裏有學生去告訴了徐忠亮,徐忠亮心驚肉跳,馬不停蹄地趕來教室。

夏芝芝已經把褲腿卷上來了,所幸水不是非常燙,她又躲得快,傷勢並不很嚴重,範圍也不大,徐忠亮一顆吊在半空中的心這才落地,讓夏芝芝的同桌帶她去校醫處擦藥。

“林朝你跟我來辦公室。”徐忠亮回辦公室之前叫走了始作俑者。

林朝一直到下午第二節課下課了才回來,學校讓她回家思過,她身後還跟了個三十歲左右、濃妝艷抹、打扮時髦的女人,林朝回教室整理書包,那女人就止步在教室門口等她。

說是整理書包,事實上林朝一本書都沒帶,在全班神色各異、不乏幸災樂禍的註視下,慢條斯理地拿了點錢包手機之類的東西就拉上了書包拉鏈。

她走出教室,門口的女人試圖去幫她拿書包,被她嫌惡地避開。

女人在她背後露出一個尷尬的笑,手足無措地拂了拂自己的頭發。

傅明灼從廁所回來,在走廊上和她打了個照面。

林朝視若無睹,腳步不停。

擦肩而過的瞬間,傅明灼把她攔住了:“林朝,你剛才是什麽意思?”

“有什麽好說的。”林朝用口香糖吹了個泡泡,仍然是那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說了你又不信,到時候說我挑唆同學關系,這罪名我可擔不起。”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信?”傅明灼反問。

林朝“切”了一聲,邁開步子走了。

傅明灼氣得牙癢癢,二話不說也走開了,她最討厭別人話說一半,她好奇心強,這無異於是種折磨。

“小鬼。”

背後傳來林朝的聲音。

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傅明灼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露出高興的痕跡,假裝無所謂地回頭:“幹嘛?”

“不是別人當面說喜歡你就是真的喜歡你,背後不知道怎麽在說你。”林朝說。

傅明灼這下確認林朝什麽意思了:“夏芝芝說我什麽了?”

林朝沒給她覆述,只說:“長點心吧你。”走前,還不忘自我誇獎一把,“不像我,表面討厭你,事實上就是真的討厭你,為人真誠,從來不玩虛的。”

傅明灼不甘示弱:“……我也討厭你。”

林朝聳肩:“whocare。”

一整個下午包括晚上班級聚餐,傅明灼都對夏芝芝很冷淡,夏芝芝再傻也看出來不對勁了,在聚餐結束後找到傅明灼,十分真誠地說:“明灼,我覺得你好像對我有點誤解,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朝跟你說了什麽,但我以前對你怎麽樣全班有目共睹,她又是個什麽人我們也都知道,你該信誰是很明確的事吧?”

誠然,夏芝芝一直是班裏對傅明灼最熱情的人之一,而傅明灼和林朝一直莫名地不合拍,但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兩個人之間,傅明灼的天平毫不猶豫地偏向了林朝。

周末,傅行此和宴隨夫妻倆出門約會,去隔壁兩小時車程之外的某城市游玩,過二人世界。

傅明灼被單獨撇在家裏,老虎不在,山雞稱王,生活樂逍遙。

周六晚上,在床上吃零食看電視劇的傅明灼收到一條意料之外的微信,來自林朝:小鬼,作業做完沒有,借我抄抄。

傅明灼:沒有。做完了也不借。

林朝沒再回覆。

傅明灼原本沒想再搭理,一不小心看到了時間,都淩晨一點了,準確地說,這會已經是周日了,深更半夜問她要作業抄,好像不太正常。傅明灼腦補了一大串犯罪片劇情,覺得自己現在身負解救人質、救同窗於危難之中的艱巨使命,膽戰心驚地又給回了一條:你沒事吧?

對話框頂部一會顯示“林朝”,一會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反反覆覆好幾次,林朝終於回覆了:小鬼,明天有空沒有,有空陪我過個生日。

下一句很快也來了:要是沒空就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入v啦,謝謝各位正版小天使的支持,今天所有正分評論都給紅包!(除了杠我的!我尊重自由評論的權利,但是請體諒我小心眼做不到被杠了還發紅包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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