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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自取機沈在檻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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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依依、陳為生、高先兒三人走進這個簡單的農家小院後,他們看到上美美道已經將嘴角的血跡擦幹,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望著蕭笛。

前一刻還是平靜,後一刻只見依依擔憂的抓住了蕭笛的手臂,“你沒事吧?”

蕭笛莞爾一笑,“沒事。”

在依依左右兩側的陳為生、高先兒也舒心的對視了一眼。

上美美道沒有在意依依三人的到來,她只顧自己的驚奇,問道蕭笛:“你什麽(怎麽)會忍術?”

蕭笛將依依推到一邊,接著又註意到上美美道,“忍術?原來那就是所謂的忍術,呵呵…”

“你笑什麽?”

“江湖上一直傳聞東瀛忍術神鬼莫測,詭譎多變,原來卻也是偷學去的…呵…”蕭笛失望的搖了搖頭,“我並不會什麽忍術,我也可以告訴你我那是幻術,名叫蝴蝶九變,呵…也許讓你失望了…”

上美美道慢吞吞的道:“很像,你也,很厲害。”

蕭笛道:“天下武功繁多,但百變不離其宗,所以啊…即便高深的武功,相像也再所難免,只是在於你怎麽看待和修煉它!”

“有些道理,但忍術是東瀛的,無用(毋庸)質疑。”上美美道堅持道。

蕭笛忽然譏笑道:“呵呵…你們東瀛人還真是有趣…”蕭笛抱臂的挪移著腳步,“櫻花本是神州大地上百花中的一種,傳到東瀛後,你們大肆栽培,廣泛流傳,後來櫻花成了東瀛的國花,你們居然說那是你們東瀛特有的,呵…和服這個名字確實好聽,但你不會不知道它也叫吳服吧,這江南之地本就是絲綢的生產盛地,吳國時江南百姓便已能制作漂亮的衣服,而這種衣服更是遠赴外邦,東瀛吸收的本領還真是大,在增改了些樣式後,居然還成了東瀛的國服,可笑的是有些唐朝人竟然還覺得這是什麽新奇的服飾。”

蕭笛瞄了眼上美美道手中的劍後,繼續道:“再說說你的這把劍吧,你覺得和我們的唐刀比如何?像不像?”

聽著蕭笛所問,依依,高先兒,陳為生三人也註意著上美美道的那把劍,就連上美美道自己也都下意識的瞧了瞧自己手中的劍。

蕭笛接著道:“琴棋書畫,茶酒香料,文言政法,天文地理,再到築房兵機等等,不都是從我們的華夏文明裏學去的嗎?當然了你們如何吸收,我們並無怨言,但是有些東西你們東瀛人不該試圖掩蓋的。”

“不會!”

“真的不會?想不到東瀛人除了自私外,還是那麽的虛偽,呵…”蕭笛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是在侮辱嗎?不可以!”上美美道的胸脯又在急劇的起伏。

蕭笛道:“隨你怎麽想!”這期間蕭笛餵了個眼神給依依。“多說無益,屋子裏的甘先生我一定要帶走。”

“休想!”上美美道又拔出了劍。

“好,就讓我好好領教領教你們的東瀛忍術!”蕭笛也不在徒手,他反手拔出了背上的劍,那把漆黑的劍。

敵動我動,敵退我進,敵攻我擋,敵閃我追。就在這來來往往中,兩人均亮殺招,招招要命。一招一頓中,兩人也是見招拆招,見招變招。

在刺、劈、砍、挑、削不斷的變換下,時常便聽到那劍與劍之間“當當”的碰撞聲,響絕人寰。

數不清,看不明的對招下,兩人周身早已是煙土飛揚,人影也是飄飄忽忽。

就是這樣的時機下,依依三人才悄悄混進了屋子裏,而上美美道與蕭笛對招正酣,自然是沒有發現的了,因為她也不敢分心,高手對決,就在頃刻間,便已是勝負可分,失之毫厘,便是生死一瞬。所以上美美道無暇顧及其他,只有再打敗蕭笛或被蕭笛打敗下,她才可以去思慮其他的事。

時間在流失中,蕭笛與上美美道兜兜轉轉又各自攻出了不下百招。

真是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瘦小的女子竟然與比她強壯高大的蕭笛,鬥下了數百招不分勝負,就連蕭笛自己都有些意外。雖然劍法對招不是蕭笛的絕招,但也足以令蕭笛對這個女子刮目相看了。

他們兩人還在酣鬥著,忽然他們齊聽道:“你們別打了,我能救她!”

這一句言語來的實在突然,頓時讓上美美道失神,因為她到底還是擔心她的妹妹——上美花道。她這一失神,蕭笛的劍尖便刺進了她的左肩,蕭笛本有心收劍,可時間還是太急了,那一刻他也只能將劍招減弱到最小,盡管如此還是刺傷了上美美道。

蕭笛並不是冷漠無情的人,所以蕭笛在收劍的剎那,他臉上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落回地面的上美美道,不顧著那一劍的疼痛,頓時驚喜的奔向依依道:“你可以救我得(的)妹妹?”

“你不用懷疑她,她的醫術也很高明。”蕭笛的聲音自上美美道的背後傳來。

上美美道餘望著蕭笛。

依依肯定的道:“我可以的。”

上美美道絕色的臉上,冰霜頓時消散,陽光縈繞,她興奮的抓著依依的手,“請你救她!”

依依點了點頭。

接著他們齊走進了屋。

另外甘道如身上捆縛的繩索也已被陳為生與高先兒解開,甘道如的身上除了些勒痕外,其他安好無恙,否則他在見到蕭笛後,也不會那般清傲的說了聲,“哼…多謝了!”

依依說道:“屋子太窄了,你們還是在外屋等候吧。”

其他人聽話的來到了外屋,上美美道站在屋口,緊望著依依與她的妹妹。甘道如背負著手,一副高高在上的的樣子,理也不理屋子裏的行醫情況,倒是陳為生與高先兒充滿好奇的向著裏屋探頭探腦著。蕭笛最為平靜,他靜靜的站在最後,默默的等待著。

一刻鐘後,依依從裏屋走了出來,向著上美美道,“好了!”

上美美道的眼睛本就很大,聽到依依的言語後,她的瞳孔又驚喜的變大了起來,“這就好了?”

“這樣當然還是不行的,我方才只是暫緩了你妹妹的病情,要徹底恢覆還是要等些日子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已寫了方子放在了床邊,你按著方子抓藥,按時予你妹妹服用,她自然就會徹底好了的。”依依解釋道。

上美美道按耐不住驚喜,頓時跑進了屋子,笑中帶淚的將上美花道的手貼在了她的臉頰上,“花道子…”

“姐姐,我好多了,你別哭,那位姐姐真的厲害。”上美花道一邊說著,一邊微笑的瞄著依依。

看著這情真意切的絕色姐妹,依依道:“讓她們單獨待會吧。”

說著依依先離開了屋子,蕭笛隨後。

甘道如沒有急著動,因為甘道如不相信,不相信這麽難解的病會讓這麽一個丫頭給解了,他要確認一番。

甘道如沒有出去,陳為生、高先兒自然也不敢出去。所以他們依然默默的站在甘道如的身後兩側。

忽然!甘道如沖進了裏屋,緊盯著上美花道的面上瞧去,他看到上美花道的臉色雖然還是慘白,嘴唇還有些發黑,但是的確比之前好了很多。接著他又向上美花道的手瞧去,他看到上美花道的手指甲下果然也恢覆了一絲紅潤。

甘道如的瞳孔放大了,他回身又急匆匆的向外奔去,陳為生與高先兒還有些發懵,不過他們二人倒也跟上了甘道如的步子。

甘道如來到依依面前,吃驚的問道,“姑娘可知道那是什麽病?”

這一問讓依依楞住了,之後依依溫婉笑道,“呵呵…先生這是什麽話,我若不知道是什麽病,怎麽敢胡亂開方子。”

甘道如追問著:“你…你學醫多久了?”

依依回道:“大概十二年了。”

甘道如眼珠靈動,垂首兀自道:“十二年…十二年…了不起!了不起!”

依依與蕭笛交視,笑而不語。

甘道如又道:“姑娘你來自哪裏?”

高先兒插話道:“先生這位就是依依姑娘,升州的那位依依姑娘,也就是方才弟子說的那位同蕭公子一起想拜見你的那位姑娘。”

甘道如低頭又思慮了起來。

上美美道出來了,她直奔著蕭笛與依依而來,她來到他們的面前後,突然跪拜了下去,“謝謝…謝謝恩人。”

“快快請起!”依依立即攙扶起了上美美道,“你不用這麽客氣,這是應該的。”

這一場感人的畫面,已早已映在高先兒眼中,在高先兒的想象中救死扶傷的場景就該是這樣的,想到這裏高先兒的眉頭微微蹙起,他偷偷的瞄了眼還在深思熟慮中的甘道如。

上美美道直起身子後,向著依依道:“我叫上美美道,恩人可以叫我美道子,恩人的名字是什麽?”

“你叫我依依就好。”

“哎呀…女人交朋友到底還是與男人不一樣的。”蕭笛在一旁道。

“不,不可以,是恩人!”上美美道反駁道。

依依聽完後,望向了蕭笛,誰知蕭笛竟搞怪的予她拋了個媚眼兒。

看到依依時不時的向蕭笛身上顧盼,上美美道便大概會意了他們之間的關系,由此上美美道又向蕭笛歉禮道:“冒犯郎君,請郎君多多包涵,請原諒!”

蕭笛呵呵一笑後道:“道歉的話不必說了,我倒是也很愧疚的,畢竟是傷了你。”

“沒關系,我不疼。”上美美道瞄了一眼肩上的劍傷。

蕭笛說道:“美道子小姐堅強如男兒,在下欽佩不已,不過有些話我還是希望美道子小姐能記下的。”

“郎君請說。”

蕭笛嚴肅的道:“那便是在對招前後我與你說的那些話,我希望美道子小姐能仔細咀嚼那些話的個中含義,我更希望有朝一日美道子小姐能將那些話帶到東瀛去,這樣也不枉依依救你妹妹一場。”

“郎君的話,美道子會記住的。”上美美道彎腰點頭。之後她向屋子裏退去。

上美美道退去後,甘道如又頓時上前,向蕭笛與依依問道:“你們要拜訪我什麽事?”

蕭笛搶言道:“當然是醫術上的事。先生這麽緊張,莫非想到了別的什麽?”

甘道如的眼神游離了一刻後,他放緩語氣道:“你…你救了我,我可以考慮…”

還未等甘道如說完,蕭笛又搶言道:“不必了。”

這一句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這本是交換人情的最好時機啊,這樣甘道如就不得不去救升州人了,但是蕭笛沒有按著大家預想的答案來說,所以大家都錯愕的望著蕭笛。

“人命不是人情,先生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的心便已涼了,上美美道處事雖然自私了些,但她畢竟為的不是自己,她是在為她的妹妹自私,而先生…或許真的像上美美道說的那樣,沒有人性。”蕭笛冷冷的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們該走了。依依我們走。”蕭笛扭頭便走。

“告辭!”依依行退禮。

甘道如的心裏有些慌了,他又突然攔下依依,“姑娘等等,可以問姑娘一個問題嗎?”

依依恭敬的道:“先生請說。”

甘道如道:“姑娘的這本事是從哪裏學來的?”

依依平靜的道:“是我師傅傳授的。”

“敢問家師尊名是?”

依依望了眼前面在等著他的蕭笛,只見蕭笛同意的點了點頭,依依方回過目光一字一句清晰的道:“家師姓穆,名羽白。”說罷後依依追上蕭笛同向院門口走去。

甘道如慢慢回味著,“姓穆,名羽白,穆——羽——白。”忽然甘道如眼神一驚,“啊…”接著他又緊追了兩步,望著快要走出院子的依依道,“姑娘的芳名可是柳依,雅號可是素手仙子?”

蕭笛與依依又停下腳步齊回頭望了一眼正渴望著答案的甘道如。

那一刻依依點了點頭。

看到依依肯定的答案,甘道如頓時釋然了,接著只聽他夢囈般的道:“師哥,我看到了,那孩子果然人、才,俱佳。”

“先生?”陳為生與高先兒走上前來。

“走!回懸濟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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