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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嚴禁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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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驚覺時遠發現他們一般, 那些匍匐在他們頭頂上方的黑色陰魂發出了尖銳的叫聲。重重疊疊的陰魂, 就這樣朝著時遠他們所在的方向飛了過來。

夜視儀中, 那黑到深沈的陰魂就這樣密密麻麻地遮蔽了大半的黑色天空。

“不好!”南分院的一名學生剛反應過來, 下一刻, 他便看到劇烈的聲響在他的耳邊響起。紅色的火焰劃破長空, 灼燒了他的視線。

在長眠的黑夜中, 仿若有一道光照耀了進來,喚醒了他們昏昏欲睡的大腦。他睜開眼睛, 第一次這樣清楚地打量著面前的世界。

在長空中央, 是一片火海在漫天橫流,火浪瘋狂地揚起又落下, 焚燒著陰魂貪婪的目光。在火海的下方,是濃濃的煙霧在上下翻滾, 仿若是黑夜和烏雲層層壓低,降落在了地面上。

在那一剎那,人和天空大地的距離, 好像只在咫尺之間。

“這是……”南分院的學生有些不可置信地拖長了自己的聲音,看著眼前這璀璨的一幕。

此時此刻, 所有的陰魂都因為這滾燙的溫度,而無法接近他們。

而就在這短暫的幾息時間內,其他人都快速反應了過來。一條條虛幻的龍影穿透那濃濃的煙霧逼近那些陰魂。爪子、龍頭、龍息, 每一寸肌膚和每一個部位, 都能夠成為攻擊陰魂的利器。而在這虛幻的龍影旁邊, 則是一支紫色的笛子, 笛子自動地跳躍出一道道音符。每演奏一篇樂章,就會消失一片陰魂。

而在不遠處,則是連綿的烏雲和不斷匯聚的潮濕河流。偶爾在河流間,還會跳躍出幾顆晶瑩的靈石。靈石上下跳躍著,自動卡入空中的節點中,如果仔細看,或許還能夠清楚地看到連接在一起的淡藍色陣線。

在河流的底部,則站著岑涼和他的劍,劍意一出,誰與爭鋒。在他的旁邊,呂啟則提筆,書寫出一串串字符,當這些金色的字符從空中跌落,消失在空氣中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仿若按照他筆下的那般發展。

每一個文字、每一句話,甚至下面的標點,都能變成預告,預告著陰魂接下來的舉動。

提前預知,提前了解。

蘇王操控著自己身旁的陰魂,餘光卻看向了時遠他們所在的地方。即便淪落到這種地步,她的心中依舊有著難以言說的傲氣。

她自認為自己的天賦,並不比時遠、危湘君和習獻差,憑什麽時遠他們能夠進入四象學院,而她卻不能。

她一直在想,自己同時遠他們差到哪裏!

甚至自傲如蘇王覺得四象學院的人,怕是徒有虛名。

就是在這樣的情緒之下,她遇到了時遠。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看到了四象學院那些學生的表現。

那是多麽浩蕩而震撼的場面!

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做絲毫的動作,光憑眼前的這七道身影,就讓這些陰魂無法靠近他們半步。

“我們需要做什麽嗎?”在蘇王的身後,有一名南分院的學生不由朝著蘇王靠近了幾步,低聲問道。他們覺得,這些從四象學院出來的學生,形成了一種默契,讓他們根本無法插手,打破這種平衡。

蘇王咬住自己嘴唇,她的目光就這樣看著頭頂上的天空。

明明暗暗的光線在他頭頂上閃耀,她能夠清楚地看到那些陰魂猙獰的目光。他們穿著人類的外皮,但是在黑暗中,卻暴露出了他們猛獸般的行徑。

然而這些猛獸,卻無法破開由七個人類組成的牢籠。

蘇王站在旁邊,能清楚地聽到那名叫做“龍太子”的十一歲孩童,有些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朝著旁邊的時遠開口說道:

“好無聊啊。這個歸鄉鎮的陰魂這麽不禁打嗎?”

不禁打……

蘇王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些陰魂猙獰的面孔上。看著這些陰魂一個接著一個消散在空中。

不禁打嗎?

不,並不是。

蘇王到現在還能夠想到,被上千的陰魂包裹住的痛苦和茫然。在那一刻,她的內心只有絕望和不甘。然而,此時此刻,她們依舊是面對著上千只陰魂,但相較於一炷香之前的他們,現在的他們可以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那就是無所事事。

想到這裏,蘇王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並不是這些陰魂不禁打,而是他們的實力太強,強到即便有上千只陰魂,也無法將量變產生質變,對他們形成危險。

而且……他們仿若沒有受到黑夜的阻礙,行動自若。

就好似,他們能透過層層的黑夜,精準地捕捉到每一只陰魂。

這讓蘇王瞇起了眼睛,她的目光全然落在了每個人眼睛上的那款黑色的器具。在這一瞬間,他清楚地意識到,是這個器具讓這些四象學院的天驕,在如此情況下,依舊能夠保持住自己原有的戰鬥力。

而這個器具,不出意外,應該是出自時遠之手。

在進入短暫的喧囂之後,世界仿若又恢覆了平靜。炮火聲、喧嘩聲、嘶吼聲在這一刻,陡然停止了下來。

上一刻,還能聽到上百種聲音在耳邊綻放,下一刻,世界又重新化為寂靜。

南分院的那些學生甚至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安靜,不由地眨了眨眼睛,朝著頭頂上方的天空望去。

天空黑暗無聲,他們只能看到無邊無際的黑夜。然而任憑他們睜大眼睛,也看不到絲毫陰魂的輪廓。

“難道,這些陰魂都死了?”一名南分院的學生不由訥訥地出聲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

氣氛又在這一刻,陷入了平靜。

“怎、怎麽了?”又過了好一會兒,另一名南分院的學生開口問道。然而他剛從喉嚨裏吐出這四個字,下一刻,他便聽到了一聲“咚”的巨響聲。

這是……

“戰鼓!”一名修士不由自主地從口中喊出了這兩個字。在這一刻,他的心臟快速跳動,仿若同那鼓聲交相呼應。

鼓聲越來越快,他的心臟、他的呼吸,也隨著鼓聲的加快而加快了起來。

層層的鼓聲,混雜在一起,他有些不適地捂住了自己的胸膛。那名南分院的學生低下頭來,大口呼吸著,努力調整著自己呼吸的節奏,然而他的身體還是出現了強烈的不適。

事實上,不只是他,他周邊的其他人,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身體在這一刻,仿若不受自己的控制。

“這、這是怎麽了?”他有些艱難地開口說道。

站在整支隊伍前方的蘇王像是看到了什麽,睜大了眼睛,聲音有些飄忽地說道:

“鬼將來了!”

她的肉眼只能看到一點點黑沈沈的輪廓,因此,她咬了咬牙,猶豫了幾息的時間後,便果斷地自己的靈識延伸了出去,她的靈識一落到半空中,就能夠感覺到一種極為熟悉的陰冷感覺。

這種陰冷隨著戰鼓的敲擊聲,越來越冷,也越來越強烈。蘇王的靈識只在空中停留了半息甚至更少的時間,就撤離了。

真的是一觸及退。

然而顯然,她的決定是正確的。

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她的靈識就已經被冰凍得沒有任何感覺,無法再進行感知。而且這種陰冷的感覺在逐步蔓延,仿若想要順著靈識進入到她的大腦深處。

在察覺到這一點之後,她當機立斷,立刻切斷了同這些靈識的聯系。

同時在這一刻,她完全已經確定,在他們頭頂上的再也不是千萬鬼兵,而是鬼將。

鬼將出現,便代表著現在的戰況急轉直下。這些原本散亂的鬼兵,在鬼將的調遣之下,都會變有秩序了起來,更懂得戰術。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切都變得棘手了起來。

這樣想著,蘇王擡起了眼,看向了時遠他們所在的方向。想要通過他們此刻臉上的表情,判斷現在的情況。

在看到鬼將之後,那名剛剛說這些陰魂不禁打的龍太子,眼睛不由一亮。蘇王清楚地在他社會後看到那躍躍欲試的尾巴。

他尾巴一甩,撞在了地面上。那完好的地面,在這一刻出現了一個深坑。

這道深坑的巨響聲,蓋過了眾人頭頂上方的戰鼓敲擊聲。當戰鼓敲擊的聲音無法準確地傳遞到眾人耳朵裏的時候,他們心臟便借著這一短暫的停頓而脫離了控制。

又重新變慢、變緩了起來。

然而,當響聲停止的那一刻,那戰鼓又清晰無誤地傳遞到他們耳內。無論他們怎麽用靈氣遮擋、堵住自己的耳朵,都無法阻止那戰鼓的穿透。

太可怕了。

南分院的學生只感覺自己的心臟舒緩了大概兩三息的時間之後,又重新躁動了起來。血液、呼吸、心跳,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在看到他們的表現之後,朝不覆輕輕揚起了唇角,將笛子再次從腰間緩緩地吹奏了起來。

笛聲如泣如訴,就好似一場哀婉的喪樂一般。

若是往常,這些南分院的學生沒有一個人能承受地住喪樂的攻擊。然而此時,朝不覆攻擊的對象明顯不是他們。也因此,這些南分院的學生,借著笛子掩蓋,快速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舒緩了之後,他們才不由輕輕松了一口氣。

“怎麽會突然出現戰鼓呢?”一名南分院的學生喃喃自語道。在他身邊的一名同學,像是聽到了他的問話,轉頭低聲解釋道:

“那些普通人開戰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主將一到,戰鼓一起,世界便變得血雨腥風了起來。”

只不過,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他們連主將的面都沒有見到,單聽到戰鼓之後,便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

這戰鼓、這鬼將,未免也太過可怕了一些。

這樣想著,這些南分院的學生不由又將目光落在了時遠、朝不覆這些四象學院的學生身上。

在看到鬼將之後,這些四象學院的學生臉上根本沒有絲毫驚慌的神色,他們的臉上,甚至還帶著明顯的興奮和激動。

“鬼將!”龍太子興奮地擺了擺自己的龍尾。一道極為凝實的虛影從他的身後顯現,隨後,這道虛影像是被人上上了一層顏色一般,逐步變得艷麗了起來。

隨後,這些影子進一步變得凝實,而富有張力。

那虛影咆哮了一聲,慢慢地就如同真龍一般,展現在眾人的眼前。真龍輕輕咆哮了一聲,瘋了一般地朝著那名鬼將所在的方向直沖了過去。

那速度之快,只在眨眼之間,那條真龍便纏上了那名鬼將。

鬼將身上的陰氣極重,那條真龍一靠近,他身上亮麗的色彩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層陰影的色彩越來越重,甚至隱隱呈現出黑色的光澤。

鬼將身上的陰氣,正在逐步感染著那條龍影。

龍影咆哮了一聲。這一聲咆哮驚天地而又泣鬼神,伴隨著這一聲咆哮的,是黑沈的天光中,一層燦爛的光影。

這真的是陽光,而不是火光。

那一縷陽光,將周圍的烏雲照亮,那黑沈的烏雲,在這一刻,變成了朝霞。

“是陽光!是光!”看到這一抹朝霞之後,南分院的學生都不由驚呼出聲。南域的天實在暗沈得太久了,久到他們都忘記,這個世界上還有日夜之分,還有日月,還有黎明和黃昏。

在看到這道光芒的時候,他們保證,他們的內心只有喜悅,沒有絲毫的悲傷。然而不知不覺中,他們的眼眶發紅,眼角出現了淚光。

這不是他們想哭,而是生理和情感的雙重反應。而這種身體反應,在他們的情感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先一步得到了宣洩。

這是光!

他們在心裏不由慢慢地念叨著。

龍太子聽到了這些南分院學生的呼喊聲。他不由揚起了嘴角,開口道:

“不就是光嗎?小爺有的是。”

“不僅是光,我還能給你們召喚出太陽來!”

龍太子說著,他的龍尾又輕輕地甩動了起來。那翻騰在半空中的龍影,此時此刻也順著龍太子的話,發出了一道震耳欲聾的龍吟,這聲龍吟仿若是在響應著龍太子說的話。

龍吟聲後,是噴薄的陽光。

那些南分院的學生看著那烏雲背後陽光猛烈地照向大地。燦爛的陽光一落在那些鬼兵的身上,就讓他們七竅生煙,化作了黑色的霧氣。

大片大片的陽光,侵蝕著這些鬼兵的身體。在這一刻,南分院的學生覺得耳邊的戰鼓聲好似都減弱了不少。

這陽光,仿若再現了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的壯闊景象。

翻卷的紅色晚霞,照在了南分院學生的眼中。無數紛雜的心情在心中交匯,最終歸為了平靜。他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未說出一句話,下一刻,便聽到一聲陰冷的輕哼聲。

這聲輕哼聲極其輕微,然而只這一下,那璀璨的陽光便又重新被陰沈的烏雲所遮蓋。在那一刻,眾人看到原本環繞在鬼將周邊的龍影,也慢慢失去了其上的光彩,變得陰冷而又潮濕。

這一聲輕哼聲,天地又重新變得黯淡無光。

“這鬼將,好像並不怎麽容易對付啊。”龍太子用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狀似深沈地開口說道。他的話音剛落,下一刻,呂啟便輕笑了一聲,他將不知何時打開閱讀的話本重新合上,擡眼看向頭頂上的鬼將,有些意猶未盡地開口說道:

“剛剛我看的話本名字,叫做《霸道鬼將愛上我》。”

眾人:?

敢情剛剛這麽危及的時刻,你居然在看這個!

呂啟將這個話本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中,隨後擡起手。修長的手指就這樣輕輕地撫過夜視儀上的開關,他對著夜視儀,上下看了許久,最後才有些遺憾地感慨道:

“我覺得寫這個話本的修士應該從自己的幻想中走出來。”

“為啥?”龍太子聽了,不由好奇地問道。

呂啟看了他一眼:“因為真正的鬼將,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俊美。這鬼將,看起來就是一個糟老頭子啊。”

眾人沈默了。

沒有人敢開口說話。那些南分院的學生甚至在此刻覺得周圍的氣氛僵持得有些滲人。

最後,還是龍太子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捧著自己的肚子,笑著上氣不接下氣。那些南分院的學生看不到鬼將的樣子,只能模糊地感覺到鬼將的威壓。但是他們這些人則不同。他們戴著時遠研發的夜視儀,能夠清楚地看到那名鬼將的樣子。

剛剛呂啟所說的話,可沒有絲毫貶低和誇大的成分。

因為這個鬼將確確實實是一個糟老頭子。他選的這副身體,並不怎麽好看,不僅頭發稀疏且花白,而且臉上還帶著暗沈的老年斑,他臉上的褶子堆積在一起,一層接著一層,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睛。

根本就沒有話本上所說的帥氣。

是真的醜啊!

“無知小輩!”那名鬼將輕哼了一聲,他的嘴唇上下顫動,每顆牙齒在說話的時候都激烈地碰撞在了一起,整個人的聲音聽起來都極為尖銳。

隨後,他正了正神色,將臉上的怨恨和陰毒都掩蓋在自己的眼睛深處。他揚起手臂,輕輕一揮,原本富有節奏的戰鼓敲擊聲在這一刻,陡然變得更激烈了起來。

“眾鬼兵聽令,列陣,沖鋒!”

聽到鬼將的指令後,那些鬼兵們都在這一刻安分了起來。他們身上的陰氣在鬼將開口的那一瞬間,都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把最鋒利的木倉!

木倉尖直指呂啟,顯然是將呂啟作為了第一攻擊目標。

“沖!”所有的鬼兵在說完這一個字之後,步伐便整齊劃一地朝著呂啟他們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

浩浩蕩蕩,地面在他們沖擊的那一刻,都快速地震動了起來,仿若形成了萬象奔騰之勢。

在他們奔跑過來的那一剎那,時遠便毫不猶豫地拿起了火箭炮,與此同時,左手還不忘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幾個儲物袋,朝著蘇王所在的方向拋去。

“還楞著幹什麽!一起啊。”

蘇王接過儲物袋,靈識匆匆掃過這些儲物袋,便知道了時遠的意思。他將儲物袋裏的彈藥快速地進行著分配,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讓剩下的十幾個人手中都裝備了炮火。

別看這些南分院的學生在剛剛的戰鬥中沒有發揮什麽作用。但是他們好歹也是在南域堅持了幾個月的人,在拿到手榴彈和火箭炮之後,快速地上手。

一道道火光在天邊綻放,照亮了天際。

交雜在火光之中的,是一個個成形的金字和水漬。場面在這一刻變得極其的瑰麗和壯闊。大批大批的陰魂根本抵不過這些攻擊,一片接一片地消失在原地。

然而,這陰魂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一批倒下之後,馬上會有一批接替前一批陰魂所在的位置。場面僵持了大概四五柱香的時間,依舊還可以看到源源不斷的陰魂,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鬼將一出,鬼兵俱現。

整個歸鄉鎮沒有一只陰魂敢違抗鬼將的命運。

“在這樣下去不行!”呂啟擡筆寫下了一個字開口說道,“再這樣下去,靈力根本就補充不上啊。”

這樣成片成片的攻擊,靈力消耗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反之,這些鬼兵就像不知道疼痛一般,依舊在飛快地頂上之前的空位。

鬼將桀桀地笑了一聲,他大筆一揮,目光冷然地落在時遠他們的身上:

“我看你們還能堅持多久,我猜你們最終只要半柱香的時間了吧?”

除了時遠之外,其他的幾個人的靈力都有明顯的衰竭。估計不只半柱香的時間,整個防禦狀態,都要全線崩盤。

半柱香的時間眨眼間就過去了,鬼兵的陣線一點一點地向前推進。時遠他們都能夠清楚地看到,那些鬼兵猙獰的面孔。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鬼將老神在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副什麽事情都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全體鬼兵,盡快沖擊。”

一條條防禦線盡數崩潰,無數的鬼兵叫囂著,快步朝著時遠他們所在的方向逼近。陰冷之氣在這一刻,直接沖擊著時遠的毛孔。

他握緊了手中的火箭炮,又向前噴射了一炮。在炮火燃盡的那一瞬間,他感受到朝不覆擡手,輕輕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低聲開口說道:

“放輕松,一切有我。畢竟……”

“我可是朝不覆啊。”

朝不覆說著,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把琴。琴上沒有任何琴弦,朝不覆輕輕含笑,他垂下眸,緩緩地撥動了一下琴弦。

“錚——”

琴聲嘹亮間,眾人看到,一堵巨大的城墻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城墻高大,擋住了鬼兵進攻的步伐。而在城墻的旁邊,栽種著一棵棵翠綠的枇杷樹。

枇杷樹上的果實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讓人頭腦清醒。

“錚——”

眾人還未從那景象中驚醒,下一刻,他們便又聽到了一道清脆的琴聲,他們順著琴聲,就這樣擡眼看向遠方。

一輪紅日從天邊噴薄而出,那沈溺了許久的陽光,在這一刻,從重重疊疊的烏雲中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根根金線,縱橫交錯,照射出耀眼而又廣闊的光芒,從天邊的邊際直射而來,在那剎那間,劃破長空,擊破黑暗。

天紅雲,滿海金波。

在這耀眼而又燦爛的陽光中,眾人隱隱地聽到朝不覆輕聲的低喃聲:

“此琴,名喚山河。”

“可創山河,可造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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