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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嚴禁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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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風、雨……

但凡這個世界存在的事物, 無論是否能夠被眾人真切地感受到, 此刻都出現在了這片空間中。

伴隨著陣陣清脆的琴音, 天空呈現出一種璀璨和瑰麗的光芒。

一半是艷陽天, 橙紅色的朝霞凝聚在天空上方, 組合成各種形態, 在雲朵的背後, 是顯現出一個輪廓的紅日,這紅日的光芒映照在陳喻凝聚的長河中。

細浪跳躍, 滿湖碎金。

而另一半則是黑到極致、壓抑到極致的天空。

深沈郁悶, 讓人喘不上氣來。然而,在這烏雲重疊的半邊天空中, 隱隱有清輝顯現,清淡的光芒將那黑色的雲朵照得極透, 仿若下一刻,烏雲背後的月亮就會從中跳躍出來,落下光輝。

一邊是蓬勃的、想要掙脫而出的生機, 一邊是寂靜的,仿若要要到極致的死亡。

而時遠、朝不覆他們所站立的位置, 就是這兩個半天所在的分割線。

“好、好美……”一個南分院的學生擡眼看到頭頂上的天幕後,不由喃喃地開口,情不自禁地說了這句話。

這絕對是天上地下難得的奇觀。

巨大的沖擊讓他們暫時忘記了言語。直至一道道尖叫聲和哀嚎聲在眾人耳邊響起, 他們才像是想到了什麽, 擡眼看向了那些陰魂所在的地方。

他們頭頂上的陽光並不猛烈, 就像是清晨時候的光線, 帶著淡淡的清冷,遠不及當時龍太子召喚出來的太陽。

但是即便這光線極暗、極淡,它也是陽光。

陽光這東西,本來就對陰魂有極大的殺傷力。如今一出現,一些鬼兵便受不了了。它們再發出了一聲哀嚎聲後,便瞬間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並且伴隨著越來越激烈的琴聲,那紅日緩緩地掙脫著雲霧的束縛,慢慢地從天空邊升起。那照耀出來的光線越來越亮,好似下一刻,便能驅散周圍的黑暗,將天空照亮。

看到這樣一副場景,眾人的眼中滿是震撼。唯獨時遠,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奇異地看了朝不覆一眼。

“怎麽了?”朝不覆含笑問道,他的手指輕輕撥弄著那些看不見的琴弦,神情輕松,不見絲毫的狼狽。

從表面來看,朝不覆好似還有餘力。

時遠靠了過去,雙手自然地搭在朝不覆的肩膀上,漫不經心地調侃道:“你是不是不分東南西北的啊?”

“嗯?”朝不覆疑惑地發出了一道聲音。

“因為你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時遠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笑意。

聽到時遠的這句話,岑涼、呂啟他們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擡眼再次朝著天邊看了過去。

“真的唉,真的是從西邊出來的!”龍太子的聲音變得活躍和興奮了起來,他拍了拍手,在儲物袋裏翻了一會兒,便從裏面拿出了一塊投影石。他將這塊透明的投影石對準這從西邊升起的太陽,一步一步地將這千年難得一遇的景象給記錄下來。

“欺人太甚!”鬼將咬牙切齒地說道。此時此刻,眾人的註意力都不在他們這些陰魂的身上,反而落向了那從西邊升起的太陽上。

他想著想著,又氣不過,再次重覆道“簡直是欺人太甚!”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忍不住拔劍,指向正在彈琴的朝不覆道:

“全體鬼兵聽令!進攻!朝不覆!”

他算是看出來看了,在這群人當中,朝不覆是他們當中最強大的勁敵。拿下朝不覆,就能夠拿下整個戰鬥的勝利。

“進攻他。”時遠輕笑了一聲,他站在朝不覆的身後,舉起了手中的火箭炮。炮筒向上揚起,毫不猶豫地指向了那批沖向前方的鬼兵。

跳躍的火焰落在鬼兵上,帶走了一大批陰魂。

“你的眼中就只有朝不覆嗎?那豈不是沒有把我看在眼裏。”說著,時遠的肩膀上又出現了一顆藍色的炸彈。炸彈向上揚起,對準了鬼將。在鬼將不屑的目光中,他輕輕揚起嘴角,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推動器。

“砰!”的一聲,潛水炸彈毫不留情地穿透了鬼將的身軀。在即將離體的那一刻,爆發出劇烈的光芒。這種感覺,就好似從內部向外擴散,不留情面。

鬼將輕哼了一聲,他的目光陡然變得怨恨了起來。他那些因爆炸而向外潰散的灰霧在這一刻又重新凝聚在了一起。然而鬼將身上的陰氣,在這刻,都消散了不少。

從黑色變成了淺淡的黑色。

他身上的鎧甲和劍器,在這一刻,輪廓便變得模糊了起來。

“喲~”時遠吹了一聲口哨,他的眉眼裏滿是挑釁,“原來你也會死啊。”

說著,一個淡藍色的炸彈又重新出現在了時眼的肩膀上。炮筒重新瞄準鬼將所在的位置,他的目光在這一刻滿是囂張。

“讓我來看看,接下來死的是我們還是你。”

鬼將的臉上滿是怨恨和陰毒,他的目光落在時遠手上那淡藍色的炮筒上,目光深處閃過一絲驚恐。剛剛那個炸彈,他實在太托大了,竟然沒有做出任何躲閃的動作,任憑那個炸彈穿過他的胸膛。

這種由內向外的擊潰,讓他感覺到恐懼和害怕,他害怕這炸彈再次從他身體內穿過,傳來一道接著一道的爆破聲。

“死,你必須得死。”鬼將說著,揚起了手中的刀劍,踏著眾多鬼兵的身體,就這樣來到了時遠的面前,他舉起了手中的刀劍,陰冷的氣息直擊時遠的眉心。

在陰冷的氣息覆蓋到時遠的大腦時,時遠的神經緊繃了起來。他毫不留情,在那一剎那,再次扣動了推進器。

又一個潛水炸彈從鬼將的身體內穿梭而過。

再次在體內炸開。

鬼將身體上的黑色氣息再次減淡了不少,被陽光照射的,顯得有些透明。而那鬼將,狠狠地將刀劍抵在時遠的喉嚨處。然而此刻,刀劍的輪廓又重新變得模糊了起來,那原本鋒利的刀芒,沒有分割出一絲一滴的血液出來。

“你這個已經變成了玩具刀了吧?”時遠嘴角微微揚起,他輕輕地撥開了對方手上的刀劍,目光含笑地看向那個鬼將。

“或許,你很喜歡潛水炸彈。”說著,時遠的肩頭上,又出現了一枚潛水炸彈。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的炸彈。”那名鬼將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說道。在他有限的大腦中,一個人不可能有這麽多殺傷性的器具。

“因為這是集體的力量啊!”時遠輕輕揚起嘴角,他低垂著眉眼,看向了朝不覆。

朝不覆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他手中的動作變得緩慢了下來,低聲說道:“朝家將地雷、手榴彈、火箭炮、潛水炸彈,按照圖紙,煉造出了一批出來。也就是說,現在,你能夠承受住多少的炸彈,我們就有多少的炸彈。”

朝不覆的話音落下,時遠便很給面子地將手中的炸彈向前推進。這次,鬼將的反應很快,剎那間,便躲過了一枚潛水炸彈。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松口氣,隨後,便聽到他身後傳來一道淒厲的哀嚎聲。

他轉頭,便看到潛水炸彈的下落點,是在一批鬼兵的正中心。

也就是說,這枚潛水炸彈從頭到尾都不是瞄準他的,而是瞄準他身後的那些鬼兵。

時遠微微勾唇,甩了甩自己酸痛的肩膀。因為巨大的沖擊力,他肩膀上已經出現了些許斑駁的血痕。他輕輕地擡眼,在鬼將憤恨的目光中開口說道:

“看來即便實力增長,智商也沒有增長啊。”

“你……”鬼將驚吼出聲,他身上的陰氣在這一刻重新變得活躍了起來,所有的陰氣濃縮在了一起,分布在空氣四周,形成了天羅地網。

“你們找死。”

鬼將緩緩地說出這句話,在他身後,無數的鬼兵在那一刻,停止了前進和打鬥的動作。他們身上散發著無數的陰氣,順著空氣落在了那天羅地網上,在那一刻,鬼將的身體無限地拔高,形成了一大片的陰影。

然而,這片巨大的陰影剛出現那麽兩三息的時間,下一刻,便有極為明媚的陽光從空中降落,落在那些陰魂的身上。

鬼將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怨氣和煞氣,在這時慢慢地消散。

“怎、怎麽回事?”鬼將說到這裏,像是察覺到了什麽,擡眼看向了天空。那原本垂落在西邊的太陽,此時正一步一步地升上了空中。

無數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一直黑暗的天空變得瞬間亮堂了起來。

“曲子已經接近尾聲了,所以山河也出現了雛形。”

“天亮了。”

那些陰魂一點一點地消散在空中,他們的目光中還帶著些許的茫然。顯然想不明白,南域的天空怎麽就突然亮了起來。

“一切都結束了。”

“祝你安息。”朝不覆將山河琴重新放回自己的儲物戒指裏,隨後,他腰邊的笛子又重新出現在他的手裏。他輕輕地拿起吹葉笛,將它放在了嘴邊,低聲吹奏了起來。

笛聲哀婉淒涼,是喪樂。

伴隨著這聲喪樂之後,時遠擡眼看向了朝不覆。在那一刻,他發現,朝不覆的目光變得悲天憫人了起來。

這聲喪樂,仿若像是一場送別,為陰魂奏響。

“怎麽了?”當一曲完畢,朝不覆放下紫色的笛子,將它又重新放回腰旁。他轉頭看向時遠,便發現,時遠此刻正擡眼看著他,目光中仿若帶著明顯的深思。

“我突然發現,你剛剛的樣子,有點像我的一個朋友。”時遠擡起眼,看向朝不覆,開口說道。

“朋友?”朝不覆輕輕地垂下眼,遮住深沈的眼眸,他開口,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問道,“是誰?我認識嗎?”

“你應該不認識吧?”時遠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只不過他是北分院的學生。”

北分院的學生?

朝不覆在心中快速地將北分院那些出名的學生過了一圈,不斷排除和篩選,立志從自己的腦海裏,挑選出最有可能的那一個人。

他一邊想著,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開口說道:“或許,我認識呢?說不定,我還知道一些關於對方的內幕消息呢。”

“是嗎?”時遠想了想道,“就是一個和尚。”

“嗯?”朝不覆擡眼看向時遠,隨後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做善哉。”

“善哉?”朝不覆重覆道。

“對,善哉。”時遠擡眼看向了朝不覆道,“你有聽說過他嗎?我已經很久沒有善哉的消息了。”

朝不覆輕咳了一聲,他開口說道:“應該算是聽說過吧?”

時遠:“什麽叫做應該算是聽說過?”

朝不覆道:“我從旁人的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據說善哉,咳,他挺好的,挺有天賦的,是一個潛力很不錯的年輕人。”

這個誇讚極為普通,時遠挑了挑眉,隨意地開口問道:“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了。”

朝不覆想了想道:“或許沒過多久,你就會再看到他了。”

就在時遠和朝不覆兩人聊天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陸陸續續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龍太子他們還提供了便捷醫療儀和些許的靈石,讓南分院的學生能夠快速修覆自己的身體——幾個月來的辛苦奮戰,讓他們原本並不富裕的靈石已經見底。

“你們打算去哪裏?”蘇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踉蹌地走到了時遠的面前,開口問道。她的聲音沙啞,帶著些許的血腥味,顯然剛剛同陰魂的戰鬥,讓她受了重傷。

她直直地擡起眼睛,看向時遠,執拗地想要從時遠的口中得到更多的答案。

時遠看了她一眼,開口說道:“我們打算前往九重城。”

“九重城。”蘇王道,“那你們可要小心。前幾天,我們聽到了一聲聲爆破聲,就是從九重城那裏傳來的。”

“想來,最近幾天,那些來自九重城的陰魂會暴動起來。人類想要混入其中,可並不容易。”

說著,蘇王像是想到了什麽,輕咬了一下舌尖。舌尖上頓時出現了七滴鮮血,那鮮血顆顆圓潤,漂浮在空中。

時遠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血腥氣,反而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這氣息同陰魂極為相似。如果沒有仔細的比較和琢磨的話,很容易將兩種氣息搞混。

時遠擡了擡眉眼,看了蘇王一眼。

或許是因為大量失血的緣故,蘇王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不知道是不是時遠的錯覺,他總覺得蘇王的臉色較之之前變得更加的蒼白,整個人也在那一刻,變得虛弱了起來。

然而,她沒有說什麽,雙手微微晃動,便將她身邊的所有陰魂都聚集了起來。相較之前,這些陰魂的顏色又重新變得濃重了起來,隱隱顯現出些許的甲胄和頭盔的輪廓,想來過不了多久,這些陰魂中就會成就一只鬼將。

到時候,蘇王的作戰能力將會大幅度提升。

這些陰魂在空中晃動了一下,像是受到了什麽指示一般,將身上的陰氣緩緩地沈入其中,隨後他們的整個身形都縮小了大半,慢慢地又縮小了一些……到最後,這些陰魂全然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像是他們整個陰魂,都沈入了那七顆血珠之中。

那鮮紅的血珠顏色在一點一滴地變暗,隨後,又慢慢地變成了黑色。黑得濃郁,仿若大量的陰氣沈在裏面。

最後,大概過了半柱香左右的時間,那些陰魂又重新從這血珠中退了出來。相較於之前那濃郁的黑色相比,這次,黑色變得有些暗淡,那些陰魂也好似變得無精打采了起來。

“……給你。”蘇王將七顆血珠遞到時遠的面前,她輕咳了一聲道,“這個,應該能讓你們偽裝成陰魂後,很大程度不被看穿。”

時遠伸手,將這七顆血珠從蘇王的手裏拿了過來。這些血珠剛一入手,他便感覺都了極致的寒冷。

他伸手,將這些血珠分了下去,隨後留下一顆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裏。時遠抓了抓自己的臉頰,有些疑惑地說道:“這血珠怎麽用?”

“能偽裝幾天?”

蘇王道:“將血珠吞服下去,大概能維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祝你們好運。”

“那你呢?”時遠將血珠收下,又順口問了一句。

蘇王道:“我打算去還未被鬼城覆蓋的城市修生養息一段時間,然後再去那些鬼城看看,希望能夠跟你們一樣,救出一批人出來。”

時遠:“祝你成功。”

同蘇王他們一行人分開後,時遠他們原地修整了一段時間。他們就這樣頭對頭,背靠背地坐在一起,看著天空上那輪紅色的太陽緩緩地從西邊落下。

那耀眼而又輝煌的金色光芒,一點一點地收入到雲朵背後,天空又重新變得昏暗了些。然而,這昏暗並不同於原先的黑暗,他就像黎明前的那段夜空,在雲朵的背後,萌發著燦爛的生機。

“走吧。”朝不覆開口說道,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擡步朝著城門口走去。

歸鄉城此刻空空蕩蕩的,路上沒有絲毫的人影——就在剛剛,鬼將將所有的陰魂都召集了過去,然而毫無意外的,這些陰魂都折損在了那裏。

微風吹過,樹影婆娑。

行了一段距離之後,他們終於看到了城門。此時此刻,城門上還蠕動著些許紅色的血液,城墻上也漂浮著層層的灰色霧氣。

對於眼前的這一切,時遠他們並不感覺到驚奇。他們從城墻的上方飛了過去,身形鬼魅,飄忽不定。那些灰色霧氣和紅色血液,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一般,依舊乖乖地待在原地。

城門外,是雜亂的草地和暗沈的血斑。

時遠他們轉頭朝著城門所在的方向望去,便看到此刻懸掛在朱紅色城門之上的是一塊大大的牌匾,牌匾上寫著鎏金的三個字——

鬼鄉鎮。

鬼鄉和歸鄉只有一個字之差,但是意義卻截然不同。

時遠微微瞇起了眼睛,毫不猶豫地揚起手中的炮筒,朝著牌匾上射出了一炮。

“轟”地一聲,牌匾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城門的碎片一塊一塊地掉落在地上。

再發出一聲巨炮。

城墻倒塌,碎石和碎磚都堆積在了一起,整個城鎮沒有絲毫的入口,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廢墟。從遠處看,就像一片遺跡隱藏在黑暗之中。

“走吧。”朝不覆看了歸鄉鎮一眼,擡步朝著前方走去。他們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時間,便看到了九重城的影子。

同先前時遠看到的無人監管的景象不同。此時此刻,城門口排起了一排的長隊,在城門的兩邊,站著兩名鬼兵,正在逐一排查著進入九重城(連鬼城)的陰魂。

這讓時遠挑了挑眉眼,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毫不猶豫地將蘇王遞給他們的血珠吞入腹中。血珠一進入肚子,便散發出一股極為猛烈的陰寒之氣。這種陰寒之氣,讓他們每個人按起來都添了幾分的陰郁。

吞服完這血珠之後,時遠他們擡步走上前去,加入了排隊的隊伍。

那兩只鬼兵檢閱的速度很快,隊伍不斷向前前進,最後,終於輪到了時遠他們。時遠屏住呼吸,看著那兩只鬼兵上下掃視了他們一眼。

隨後,大概過了兩三息的時間,鬼兵擺了擺手,低聲說道:“進去。”

過關了!

時遠在心中松了一口氣,他擡步走進了城門口,在他的身後,朝不覆、岑涼、呂啟他們也順利通過了安檢。

見此,時遠沒有再關註他們的動向,而是擡眼看向了城門口那一塊巨大的告示牌。這塊告示牌顯然是剛剛放在這裏的,地上還有明顯的搬動痕跡。

在這張告示牌上,貼著兩張紙。

一張是時秀的通緝令。

時秀臉部的投影清楚地投射在上面,或許是因為天氣的緣故,這張臉顯得極為的暗沈,瞬間拉低了他的美貌值。

時遠看了幾眼之後,有些不爽地移開了目光,看向了另一張紙。

這張紙上沒有過多的陳述,只有簡短的七個字——

鬼王親兵征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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