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口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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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定好三天後顧淩秀繼續拍攝自己的戲份，但上次看到陳依冉在現場表演時，忽然有如神助地進步，她心裏不免慌了，又跟導演好說歹說，終於把自己的戲推遲一周後再演。
這一周她沒閑著，連夜打電話加錢加急把她的表演老師叫來，給她狠狠補課。
她決不能比陳依冉演得差！
今天，終於輪到顧淩秀繼續拍上次自己的戲了。
顧淩秀拍的第一場戲是獨白戲，她必須把自己飾演的薄棗上仙對堯過上仙的愛慕、對雲翩上仙的恨，全部在自己的酒後獨白裏展示出來。
這場戲表演難度很大，但在此之前，表演老師已經指導過她很多遍，所以她非常有底氣能拍好。
果然，吳必晉全程沒喊“卡”，讓她順利一條過。
顧淩秀從鏡頭前走下來，回到自己原來的休息位上，得意洋洋地朝陳依冉看過去。
陳依冉沒理她，一直在看自己的臺詞。
顧淩秀撅撅嘴，很快，她和陳依冉的對手戲開拍了。
當打板結束，導演喊完開始時，兩人就開始正式演戲。
顧淩秀立即做憤怒狀，對陳依冉道：“本仙乃三界第一美，你家主子怎能和我比！”
陳依冉馬上跪下來，動作畢恭畢敬，語氣不卑不亢：“薄棗上仙自然是三界第一美，可惜我家仙主，早已在《神仙薄》上占據四海八荒第一美的稱號，這老祖宗記下的東西，後輩們，哪能亂改呢？”
顧淩秀立刻喝道：“你！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狗！”
“卡！”吳必晉忽然喊了“卡”。
顧淩秀這才從角色中出來，她覺得自己剛才演得非常到位，臺詞手勢語氣也很貼合劇本人物，為什麽導演喊卡呢？
一定是陳依冉這家夥的問題！
吳必晉喊了“卡”之後，就擡頭對顧淩秀笑著道：“我說淩秀啊，你剛才演得真不錯。”
“那是。”顧淩秀一聽這話馬上傲氣起來，“我可是科班出身，跟野路子的沒法比。”
陳依冉在心裏笑了，她這是嘲笑原主是野路子出身呢。
“但是……”吳必晉又為難道，“你……淩秀，你就有一點點問題……”
“什麽？”顧淩秀不敢相信地問吳必晉，“什麽問題？這段我排練了好幾遍呢！”
“不是排練的問題，”吳必晉只得尷尬道，“淩秀啊，你演戲之前，也要註意儀容儀表。”
吳必晉說著，指指顧淩秀的牙。
全場一陣尷尬。
這儀容儀表的問題陳依冉在她一開口時就發現了，她牙齒上沾了一點菜葉。
顧淩秀尷尬到極點，忙跑出去處理自己的牙齒，來回在鏡子裏看了好幾遍，確認沒有其他問題，才又回到片場拍戲。
“哈哈哈，問題不大，問題不大，別往心裏去啊。”吳必晉見她站在片場窘迫得臉紅，連忙安慰。
顧淩秀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剛才有點餓，她貪嘴吃了一點點沙拉，沒想到……
丟死人了！
陳依冉和顧淩秀開始重新拍戲。
顧淩秀深吸一口氣，做憤怒狀，對陳依冉道：“本仙乃三界第一美，你家主子怎能和我比！”
陳依冉照之前一樣跪下來，動作畢恭畢敬，語氣不卑不亢：“薄棗上仙自然是三界第一美，可惜我家仙主，早已在《神仙薄》上占據四海八荒第一美的稱號，這老祖宗記下的東西，後輩們，哪能亂改呢？”
顧淩秀喝道：“你！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狗！”
陳依冉：“小仙是不是狗，上仙說了自然不算，我家主人說了才算。”
顧淩秀：“好啊，那我先……”
“卡！”吳必晉又叫停兩人表演，隨後他看著顧淩秀，一籌莫展，“淩秀啊，剛才的事你真別當回事，要投入拍戲知不知道？你一定要感受那個人物內心的變化。”
“好。”顧淩秀什麽也沒說，只點頭。
等導演再喊開始時，兩人又重新演起來。
顧淩秀：“本仙乃三界第一美，你家主子怎能和我比！”
陳依冉：“薄棗上仙自然是三界第一美，可惜我家仙主，早已在《神仙薄》上占據四海八荒第一美的稱號，這老祖宗記下的東西，後輩們，哪能亂改呢？”
顧淩秀：“你！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狗！”
“卡！”吳必晉又不得不眉頭深皺喊了停，他憂心地又對顧淩秀道，“淩秀啊，你演戲怎麽沒第一次的激情呢？你的人物現在很憤怒啊！你得演出憤怒的感覺。”
“好。”顧淩秀心有點慌了，連忙點頭。
兩人又來一遍，還是在上一次的臺詞，這次，顧淩秀的表演又被吳必晉叫停。
“卡！”吳必晉的手抖抖索索掏出懷裏的速效救心丸藥瓶，“淩秀，你要不停停，再感受感受角色再演？”
“不用。”顧淩秀咬咬牙道，“導演你拍吧，我現在已經進入狀態了。”
吳必晉只得吃下一顆速效救心丸，又戰戰兢兢喊了開始。
顧淩秀：“本仙乃三界第一美，你家主子怎能和我比！”
陳依冉：“薄棗上仙自然是三界第一美，可惜我家仙主，早已在《神仙薄》上占據四海八荒第一美的稱號，這老祖宗記下的東西，後輩們，哪能亂改呢？”
顧淩秀：“你！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狗！”
“卡！”吳必晉又喊了停，捏著自己的眉心對顧淩秀道，“淩秀啊，你這感覺還是不對啊……”
顧淩秀快哭出來了，不，是已經眼裏有了淚水。
“導演，我盡力了呀，到底哪兒不好……”她急得開始擦眼淚。
見她要哭，吳必晉立刻頭疼起來，他又不是像傅少寧那樣圈裏出名的嚴格導演，這要是罵哭了小姑娘，被圈裏人知道議論，他真怕沒人敢找他演戲，尤其是女演員。
畢竟人家傅少寧雖然嚴厲，但那張臉還是很招小姑娘喜歡的，他又沒有那種臉，一罵人就被人叫老妖怪，一笑起來就是臭吊絲，他敢想傅少寧那樣開罵嗎？
吳必晉正想著怎麽安慰顧淩秀，卻忽然聽一個人說：“哭什麽？”
是陳依冉，她冷眼盯著顧淩秀，嚴厲質問。
顧淩秀擦擦眼淚，楞了楞。
“哭你就能演好麽？”陳依冉的臉冷得像一塊冰鐵，“你告訴我，為什麽薄棗上仙在我們這一場戲裏要憤怒？”
片場安靜了一刻。
顧淩秀被陳依冉的一問鎮住了，看著她那雙淩厲的眼，她忽然想起了自己以前上學時老罵她上課走神的數學老師。
好強的壓迫感。
顧淩秀被迫回答：“因為、因為她嫉妒雲翩，她聽到真兒誇雲翩是第一美女，她生氣，才憤怒……”
“你看劇本，”陳依冉打斷她，“真兒說薄棗上仙雖然美，但雲翩更美，因為老祖宗留下的《神仙薄》裏已經說了雲翩是第一美，而薄棗上仙需要回答：‘你！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狗！’你覺得這個地方，薄棗上仙的回答，只是憤怒嗎？”
顧淩秀想了想，看著陳依冉那張嚴厲的臉，有點不自信地問：“不是憤怒嗎？”
陳依冉一瞬間從顧淩秀眼中看出了些求知欲，她一向喜歡主動學習的演員，心情忽然放好了點，回答她：
“當然不只是憤怒，前面薄棗上仙說自己是三界第一美，而真兒舉了《神仙薄》上的例子證明雲翩才是四海八荒第一美，這麽活生生的證據擺在薄棗面前，打她的臉，還是拿《神仙薄》這種祖宗傳下來的正統典籍打她的臉，難道薄棗就不會懷疑自己麽？就不會有一刻心虛慌張麽？她怎麽敢像沒聽到這句話一樣，那麽有底氣地憤怒？”
陳依冉一番話下來，顧淩秀恍然大悟，不自覺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旁邊也有幾個工作人員聽完陳依冉的講解，感嘆道。
顧淩秀呆呆看著陳依冉，心裏一驚，她怎麽變得這麽厲害了？
有那麽一刻，顧淩秀甚至覺得，陳依冉的那張臉快和她的表演老師重合了。
吳必晉欣慰地朝陳依冉點點頭，又問顧淩秀道：“淩秀，搞明白了？”
“嗯。”顧淩秀道。
“那去補個妝，我們繼續拍吧。”吳必晉道。
補完妝回來，顧淩秀按照剛才陳依冉教給她的感覺演戲，果然順暢了許多，一場戲沒NG，終於順順利利通過了。
吳必晉終於把自己手裏的速效救心丸塞回衣服裏。
這陳依冉好像沒傳說中的那麽差啊，甚至讓人覺得有點水平的感覺。
紀藍在一旁目睹了陳依冉教育顧淩秀的全過程，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阿芳，”她對身旁的助理陳冰芳道，“這個陳依冉，好像跟你們傳說中的那個陳依冉，差距有點大啊。”
陳依冉繼續和顧淩秀拍第二場戲。
顧淩秀：“回去告訴你家主子，王母宴上的金蟠桃我預定了，她爭也爭不過我！”
陳依冉：“這話，小仙說是可以說，但能不能做到，就憑您的本事了。”
顧淩秀：“你竟敢質疑本仙，若是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本宮就把你罰去牛油裏做苦力！”
“卡！”吳必晉又捂著額喊停。
“對不起導演！”這回顧淩秀主動認錯，“對不起，我讀錯了，不是‘牛油裏’，是“牛油裏”。”
吳必晉：……
你吃火鍋呢？那他媽是“牛柳嶺”！
“牛油嶺、牛柳擰、牛柳你……”顧淩秀拼命糾正著自己的發音，急得額上的汗都要出來。
她在房間練習的時候本來還念得挺順，可能是被剛才陳依冉那副嚴厲的樣子嚇到後，她一看到她就舌頭打結。
“牛油你、柳油你、牛柳嶺、牛柳嶺……導演，我讀對了！是牛柳嶺！”顧淩秀終於開心叫道。
吳必晉扶額無奈：“你可以了我們就開始吧。”
陳依冉和顧淩秀繼續拍攝。
顧淩秀：“回去告訴你家主子，王母宴上的金蟠桃我預定了，她爭也爭不過我！”
陳依冉：“這話，小仙說是可以說，但能不能做到，就憑您的本事了。”
顧淩秀看著陳依冉，看著她投入的狀態，深吸一口氣，也認真入戲地說道：“你竟敢質疑本仙，若是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本仙就把你罰去牛牛嶺做苦力！”
吳必晉把自己一罐速效救心丸全倒嘴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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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周她沒閑著，連夜打電話加錢加急把她的表演老師叫來，給她狠狠補課。
她決不能比陳依冉演得差！
今天，終於輪到顧淩秀繼續拍上次自己的戲了。
顧淩秀拍的第一場戲是獨白戲，她必須把自己飾演的薄棗上仙對堯過上仙的愛慕、對雲翩上仙的恨，全部在自己的酒後獨白裏展示出來。
這場戲表演難度很大，但在此之前，表演老師已經指導過她很多遍，所以她非常有底氣能拍好。
果然，吳必晉全程沒喊“卡”，讓她順利一條過。
顧淩秀從鏡頭前走下來，回到自己原來的休息位上，得意洋洋地朝陳依冉看過去。
陳依冉沒理她，一直在看自己的臺詞。
顧淩秀撅撅嘴，很快，她和陳依冉的對手戲開拍了。
當打板結束，導演喊完開始時，兩人就開始正式演戲。
顧淩秀立即做憤怒狀，對陳依冉道：“本仙乃三界第一美，你家主子怎能和我比！”
陳依冉馬上跪下來，動作畢恭畢敬，語氣不卑不亢：“薄棗上仙自然是三界第一美，可惜我家仙主，早已在《神仙薄》上占據四海八荒第一美的稱號，這老祖宗記下的東西，後輩們，哪能亂改呢？”
顧淩秀立刻喝道：“你！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狗！”
“卡！”吳必晉忽然喊了“卡”。
顧淩秀這才從角色中出來，她覺得自己剛才演得非常到位，臺詞手勢語氣也很貼合劇本人物，為什麽導演喊卡呢？
一定是陳依冉這家夥的問題！
吳必晉喊了“卡”之後，就擡頭對顧淩秀笑著道：“我說淩秀啊，你剛才演得真不錯。”
“那是。”顧淩秀一聽這話馬上傲氣起來，“我可是科班出身，跟野路子的沒法比。”
陳依冉在心裏笑了，她這是嘲笑原主是野路子出身呢。
“但是……”吳必晉又為難道，“你……淩秀，你就有一點點問題……”
“什麽？”顧淩秀不敢相信地問吳必晉，“什麽問題？這段我排練了好幾遍呢！”
“不是排練的問題，”吳必晉只得尷尬道，“淩秀啊，你演戲之前，也要註意儀容儀表。”
吳必晉說著，指指顧淩秀的牙。
全場一陣尷尬。
這儀容儀表的問題陳依冉在她一開口時就發現了，她牙齒上沾了一點菜葉。
顧淩秀尷尬到極點，忙跑出去處理自己的牙齒，來回在鏡子裏看了好幾遍，確認沒有其他問題，才又回到片場拍戲。
“哈哈哈，問題不大，問題不大，別往心裏去啊。”吳必晉見她站在片場窘迫得臉紅，連忙安慰。
顧淩秀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剛才有點餓，她貪嘴吃了一點點沙拉，沒想到……
丟死人了！
陳依冉和顧淩秀開始重新拍戲。
顧淩秀深吸一口氣，做憤怒狀，對陳依冉道：“本仙乃三界第一美，你家主子怎能和我比！”
陳依冉照之前一樣跪下來，動作畢恭畢敬，語氣不卑不亢：“薄棗上仙自然是三界第一美，可惜我家仙主，早已在《神仙薄》上占據四海八荒第一美的稱號，這老祖宗記下的東西，後輩們，哪能亂改呢？”
顧淩秀喝道：“你！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狗！”
陳依冉：“小仙是不是狗，上仙說了自然不算，我家主人說了才算。”
顧淩秀：“好啊，那我先……”
“卡！”吳必晉又叫停兩人表演，隨後他看著顧淩秀，一籌莫展，“淩秀啊，剛才的事你真別當回事，要投入拍戲知不知道？你一定要感受那個人物內心的變化。”
“好。”顧淩秀什麽也沒說，只點頭。
等導演再喊開始時，兩人又重新演起來。
顧淩秀：“本仙乃三界第一美，你家主子怎能和我比！”
陳依冉：“薄棗上仙自然是三界第一美，可惜我家仙主，早已在《神仙薄》上占據四海八荒第一美的稱號，這老祖宗記下的東西，後輩們，哪能亂改呢？”
顧淩秀：“你！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狗！”
“卡！”吳必晉又不得不眉頭深皺喊了停，他憂心地又對顧淩秀道，“淩秀啊，你演戲怎麽沒第一次的激情呢？你的人物現在很憤怒啊！你得演出憤怒的感覺。”
“好。”顧淩秀心有點慌了，連忙點頭。
兩人又來一遍，還是在上一次的臺詞，這次，顧淩秀的表演又被吳必晉叫停。
“卡！”吳必晉的手抖抖索索掏出懷裏的速效救心丸藥瓶，“淩秀，你要不停停，再感受感受角色再演？”
“不用。”顧淩秀咬咬牙道，“導演你拍吧，我現在已經進入狀態了。”
吳必晉只得吃下一顆速效救心丸，又戰戰兢兢喊了開始。
顧淩秀：“本仙乃三界第一美，你家主子怎能和我比！”
陳依冉：“薄棗上仙自然是三界第一美，可惜我家仙主，早已在《神仙薄》上占據四海八荒第一美的稱號，這老祖宗記下的東西，後輩們，哪能亂改呢？”
顧淩秀：“你！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狗！”
“卡！”吳必晉又喊了停，捏著自己的眉心對顧淩秀道，“淩秀啊，你這感覺還是不對啊……”
顧淩秀快哭出來了，不，是已經眼裏有了淚水。
“導演，我盡力了呀，到底哪兒不好……”她急得開始擦眼淚。
見她要哭，吳必晉立刻頭疼起來，他又不是像傅少寧那樣圈裏出名的嚴格導演，這要是罵哭了小姑娘，被圈裏人知道議論，他真怕沒人敢找他演戲，尤其是女演員。
畢竟人家傅少寧雖然嚴厲，但那張臉還是很招小姑娘喜歡的，他又沒有那種臉，一罵人就被人叫老妖怪，一笑起來就是臭吊絲，他敢想傅少寧那樣開罵嗎？
吳必晉正想著怎麽安慰顧淩秀，卻忽然聽一個人說：“哭什麽？”
是陳依冉，她冷眼盯著顧淩秀，嚴厲質問。
顧淩秀擦擦眼淚，楞了楞。
“哭你就能演好麽？”陳依冉的臉冷得像一塊冰鐵，“你告訴我，為什麽薄棗上仙在我們這一場戲裏要憤怒？”
片場安靜了一刻。
顧淩秀被陳依冉的一問鎮住了，看著她那雙淩厲的眼，她忽然想起了自己以前上學時老罵她上課走神的數學老師。
好強的壓迫感。
顧淩秀被迫回答：“因為、因為她嫉妒雲翩，她聽到真兒誇雲翩是第一美女，她生氣，才憤怒……”
“你看劇本，”陳依冉打斷她，“真兒說薄棗上仙雖然美，但雲翩更美，因為老祖宗留下的《神仙薄》裏已經說了雲翩是第一美，而薄棗上仙需要回答：‘你！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狗！’你覺得這個地方，薄棗上仙的回答，只是憤怒嗎？”
顧淩秀想了想，看著陳依冉那張嚴厲的臉，有點不自信地問：“不是憤怒嗎？”
陳依冉一瞬間從顧淩秀眼中看出了些求知欲，她一向喜歡主動學習的演員，心情忽然放好了點，回答她：
“當然不只是憤怒，前面薄棗上仙說自己是三界第一美，而真兒舉了《神仙薄》上的例子證明雲翩才是四海八荒第一美，這麽活生生的證據擺在薄棗面前，打她的臉，還是拿《神仙薄》這種祖宗傳下來的正統典籍打她的臉，難道薄棗就不會懷疑自己麽？就不會有一刻心虛慌張麽？她怎麽敢像沒聽到這句話一樣，那麽有底氣地憤怒？”
陳依冉一番話下來，顧淩秀恍然大悟，不自覺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旁邊也有幾個工作人員聽完陳依冉的講解，感嘆道。
顧淩秀呆呆看著陳依冉，心裏一驚，她怎麽變得這麽厲害了？
有那麽一刻，顧淩秀甚至覺得，陳依冉的那張臉快和她的表演老師重合了。
吳必晉欣慰地朝陳依冉點點頭，又問顧淩秀道：“淩秀，搞明白了？”
“嗯。”顧淩秀道。
“那去補個妝，我們繼續拍吧。”吳必晉道。
補完妝回來，顧淩秀按照剛才陳依冉教給她的感覺演戲，果然順暢了許多，一場戲沒NG，終於順順利利通過了。
吳必晉終於把自己手裏的速效救心丸塞回衣服裏。
這陳依冉好像沒傳說中的那麽差啊，甚至讓人覺得有點水平的感覺。
紀藍在一旁目睹了陳依冉教育顧淩秀的全過程，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阿芳，”她對身旁的助理陳冰芳道，“這個陳依冉，好像跟你們傳說中的那個陳依冉，差距有點大啊。”
陳依冉繼續和顧淩秀拍第二場戲。
顧淩秀：“回去告訴你家主子，王母宴上的金蟠桃我預定了，她爭也爭不過我！”
陳依冉：“這話，小仙說是可以說，但能不能做到，就憑您的本事了。”
顧淩秀：“你竟敢質疑本仙，若是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本宮就把你罰去牛油裏做苦力！”
“卡！”吳必晉又捂著額喊停。
“對不起導演！”這回顧淩秀主動認錯，“對不起，我讀錯了，不是‘牛油裏’，是“牛油裏”。”
吳必晉：……
你吃火鍋呢？那他媽是“牛柳嶺”！
“牛油嶺、牛柳擰、牛柳你……”顧淩秀拼命糾正著自己的發音，急得額上的汗都要出來。
她在房間練習的時候本來還念得挺順，可能是被剛才陳依冉那副嚴厲的樣子嚇到後，她一看到她就舌頭打結。
“牛油你、柳油你、牛柳嶺、牛柳嶺……導演，我讀對了！是牛柳嶺！”顧淩秀終於開心叫道。
吳必晉扶額無奈：“你可以了我們就開始吧。”
陳依冉和顧淩秀繼續拍攝。
顧淩秀：“回去告訴你家主子，王母宴上的金蟠桃我預定了，她爭也爭不過我！”
陳依冉：“這話，小仙說是可以說，但能不能做到，就憑您的本事了。”
顧淩秀看著陳依冉，看著她投入的狀態，深吸一口氣，也認真入戲地說道：“你竟敢質疑本仙，若是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本仙就把你罰去牛牛嶺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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