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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挑來挑去也挑不中。那紀凜是多好的對象,和她的沁兒最相配。只可惜,女婿當年定下的人選卻是小女兒。

駱老夫人很快便丟開這些情緒,對季氏和曲瀲笑得頗為溫和,說道:“剛才聽淑宜大長公主的意思,怕是過兩天便會讓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登門來說這門親事,屆時你們可要拿出個章程來。”

季氏慌忙站起來應了聲是。

駱老夫人看她這副上不得臺面的模樣,心裏又嘆了口氣,再看曲瀲,雖然一副嬌怯的模樣,好歹看起來算是鎮定,進退有度,心裏不禁有些欣慰。這也是他們駱家教養出來的姑娘,若是讓曲瀲跟在母親身邊長大,還不知道被養成什麽樣,將來嫁進鎮國公府,不是讓人笑話麽?

又說了會兒話後,駱老夫人終於讓她們下去了。

季氏帶著兩個女兒離開了嘉善堂,然後隨著兩個女兒去了她們在駱家住的院子。

一路上,可以看到依然在忙碌著的駱家下人,他們見到曲家姐妹倆,都恭敬地行禮。若是以前,他們恭敬的對象都是曲沁,曲瀲不過是附帶的,而今知道曲瀲得淑宜大長公主喜歡,又自幼和鎮國公世子定親,自然是不同了。

曲瀲也感覺到了駱府下人的態度轉變,心裏的滋味難言,看著姐姐和母親欲言又止,不過因為在外頭,只得閉上嘴,悶悶地跟著她們。

回到她們居住的院子,丫鬟殷勤地端著茶果過來,朝曲瀲笑道:“今兒要恭喜表姑娘了。”

曲瀲笑了下,沒有開口說話。

“行了,這裏不用你們伺候,都下去吧。”曲沁說道。

等屋子裏的下人都下去了,季氏一臉愁緒地道:“沁兒、瀲兒,我……我不知如何說,我真不知道你們爹是何時給瀲兒和那鎮國公世子定親的。”

今兒淑宜大長公主拿出那半塊玉佩時,季氏都懵了,她對亡夫的遺物都細心地收妥著,如何不知道丈夫的遺物中有半塊玉佩,當時不知道它為何會在丈夫的遺物中,只是好生收妥,卻不想原來是與鎮國公府的婚約信物。

老實說,她真的完全不知道丈夫曾經給小女兒定過婚約,所以對今兒的事情也是很茫然。

曲沁安撫道:“娘不必擔心,既然淑宜大長公主能拿出信物來,那就是真的了。”

季氏蹙著眉道:“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什麽內情。”

曲沁聽罷,心裏便是嘆了口氣。

其實她也不知道其中有什麽內情,上輩子這樁婚事是由鎮國公命人送來信物時,她們才知道的,因為沒有像今日淑宜大長公主一翻表態,所以讓這樁婚事一波三折,鬧出了不少的事來,差點兩家解除婚約。

這也是她迫切地想要讓葉長青進京好問個明白的原因。

從徐山那裏,她只知道當年鎮國公帶其子南下,路過宣同府時遇到流民,然後得她們父親相助,不久後父親便去世,婚事應該就是當年鎮國公在宣同府時定下的。至於父親與鎮國公不過是只有幾面之緣,甚至交情泛泛,為何兩人會給兒女定下婚約,她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只能指望葉長青能解惑了。

又安慰了會兒季氏後,姐妹倆看天色差不多了,便將季氏送出門去。

“明天我和阿瀲就回家,到時候母親讓人給我們做好吃的,我也很想念母親做的酒釀豆腐。”曲沁笑道。

季氏聽罷,馬上又活力四射,高興地道:“好好好,我在家裏等你們,到時候親自給你做酒釀豆腐,還有瀲兒愛吃的紅燒獅子頭。”

將季氏送走後,輪到曲瀲去折騰她姐了。

“姐姐,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什麽都不知道,今天差點被淑宜大長公主的舉動弄傻了。我怎麽會和紀公子有婚約呢?你不知道,阿櫻和那個席姑娘都很喜歡紀公子的樣子,今天的事情,恐怕她們現在都要埋怨死我了……”

曲沁一臉淡然地道:“這是父親為你定的婚事,若是她們因此而遷怒於你,如此品行不相交也罷。”

曲瀲看著姐姐霸氣側漏的模樣,頓時內流滿面。

其實她要說的不是這個。

“姐姐,鎮國公府和咱們家是兩個世界,門第相差太大了,而且今日的事情只是淑宜大長公主自己的態度,還有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畢竟鎮國公夫妻才是紀公子的父母,若是他們不滿意……”

“你放心,淑宜大長公主既然發話了,他們便不會有什麽意見。”曲沁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淑宜大長公主在鎮國公府說一不二,只要你能討得她老人家歡心,便不懼什麽。”說罷,她輕蔑地笑了下。

當年就算鎮國公夫人不喜妹妹,去和鎮國公鬧,但淑宜大長公主一開口,鎮國公夫人也不敢再說話了。

曲瀲苦笑,意思是說,這樁婚事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了麽?

可是,她心裏總有種不安感,總覺得紀凜給她的感覺太怪,她莫名地有些抗拒。

見她面露愁緒,曲沁又道:“你這小丫頭怕什麽呢?鎮國公世子可是多少姑娘求都求不來的好兒郎,就便宜你這小丫頭了,你應該高興才對。”

曲瀲被她親昵地捏著鼻子,知道姐姐完全是將她當成了孩子來看了,心裏真是一言難盡。她很想說點什麽,可是怕說下去,就是她不知好歹了,今日的事情她也看清楚了,當時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嫉妒地看著她,怕是兩輩子她都沒有這般風光得意過。

可她心裏為啥就是很不得勁呢?

“好了,天色晚了,你先回房洗漱歇息,明天咱們便回家。”曲沁拍拍她的手,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一臉愉悅,心裏對能回家也很是高興。

雖然平陽侯府是她外祖家,自幼有一半的時間在這裏渡過,可是這裏的人除了外祖母外,其他人她都沒有什麽好感,若非為了孝順外祖母,她絕對不會想回到這兒來。還是回自己家舒服。

曲家姐妹各處回去歇息了,待夜色暗沈時,駱家的幾位老爺忙完了事情,便都去到駱老夫人那兒。

駱老夫人坐在臨窗的大炕上,神色淡淡的,看都不看面前的這幾個兒子。

其中又以駱大老爺和駱四老爺坐得離老夫人最近,駱二老爺等幾個庶子知道老夫人的脾氣的,沒有湊那麽近。不過幾人看老夫人不鹹不淡的神色,心裏都有些尷尬,只是為了各自的目的,只得硬著頭皮留下來。

“娘,我有些糊塗了,慎之當年怎麽會給小女兒和鎮國公世子定親?按著姐妹排行,要也是先給沁丫頭定才是,畢竟沁丫頭是姐姐,與那紀凜年紀相差一歲,並不算大。”駱大老爺說出心裏的疑惑。

駱老夫人道:“這事情淑宜大長公主沒明說,我問了季氏,季氏自己也是糊裏糊塗的,雖然收著兩家的信物,可她卻不知道女婿當年還給女兒定過親的事情。怕是這樁婚事是在女婿在宣同時定下的,只可惜女婿去得早,也不知道是如何定下的。”

駱家幾位老爺聽罷,皆是心中一動。?

☆、第 46 章

? 駱老夫人此刻卻有些厭煩他們,揮手道:“行了,若是沒什麽事的話,你們便各自回去,我累了。”

駱府幾位老爺見老夫人如此不給面子,便知道她不喜他們拿曲沁的事情作伐,皆是訕訕的,只得作罷。

不過等駱府的幾位老爺離去後,駱大老爺卻留了下來。

駱大老爺留下來的目的便是和老夫人商量曲沁的事情,“娘,今日來了那麽多人,我瞧著有幾個優秀的年輕人倒是很配沁丫頭,像承恩伯府的三公子、昌德伯府的二公子、景德侯府的五公子、林尚書的嫡長孫……”

駱老夫人皺眉不語,等駱大老爺將他看好的人選列出來後,有些不滿地道:“不行不行,他們和沁丫頭不配。”這些人選中,不是嫡幼子就是庶子,身份都不高,在家族中也不受寵,她如何舍得將外孫女嫁過去吃苦?

駱大老爺聽後十分無奈,這些都不行,難道曲沁是公侯府小姐不成?就算是公侯府的小姐,也不一定能找得到門當戶對的,低嫁的總比高嫁的多,那些勳貴夫人可不是吃素的,如何會看得上一個沒有父兄幫襯的姑娘?曲沁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自幼在老夫人身邊長大,規矩禮儀等方面都比其他的姑娘們出色。

可是看老夫人的樣子,駱大老爺自然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省得母親生氣。他也知道母親因為妹妹早逝之故,將對妹妹的一腔憐愛轉移到曲沁身上,加之曲沁也是個孝順的孩子,成為母親的心尖兒,可不能隨意地唬弄她老人家。

“算了,再看看吧,反正沁丫頭今年才及笄,還有一年,可以慢慢挑。”姑娘家十六歲才定親的也不少,駱老夫人心裏琢磨著,若是不行,她舍了這個老臉,去求那些老姐妹們,總能挑出一個適合的。

其實她心裏也知道兒子例的人選是很配外孫女的身份,可她就是舍不得看她委屈吃苦啊。

駱大老爺心裏嘆了口氣,知道這事兒還沒完,只好暫時作罷。然後,心思又轉到了今兒的事情上,說道:“娘,鎮國公世子和瀲丫頭的婚事到底是如何的?我知道瀲丫頭是個好的,可是曲家和鎮國公府……實在是不相配?”

所以他實在不明白,當年鎮國公難道腦袋被驢踢了麽,才會輕率地給以後要繼承爵位的嫡長子定下這麽一門親事,長媳可是將來要主持中饋的,對家族和後代的影響極大,哪家不是慎重挑選?甚至因為擔心孩子沒有長大就夭折,會讓自家孩子落下克妻(克夫)的名聲,所以一般在孩子長大之前,都不會輕率地定什麽兒女親,除非那兩家是通家之好,實在是喜歡得不行。

可他從未聽說過早逝的妹夫和鎮國公有什麽過命的交情,甚至當年妹夫在京城時,連面都沒見過幾次呢。

“這事情既然是淑宜大長公主親口說的,那便不會有錯,即便是錯了,但她已經表明了態度,就不會輕易地改變,瀲丫頭將來是一定要嫁進鎮國公府的。”駱老夫人瞥了他一眼,繼續道:“所以,不管你們有什麽心思,都給我收起來。”

駱大老爺終於被母親說得臉上臊得厲害,忙道:“瀲丫頭也是我看大的,我知道她是個好孩子,自然為她高興。”

駱老夫人臉色稍緩。

母子倆又說了幾句後,駱大老爺見老夫人面露疲憊,知道她老人家累了一天了,便起身告辭離開。

駱大老爺離開後不久,嘉善堂這邊的事情很快便傳到曲沁耳裏。

她聽說明駱大老爺在外祖母那兒逗留了會兒,不禁冷笑了下。

如今有淑宜大長公主親自在諸位夫人面前承認這樁婚事,以淑宜大長公主的強勢,必定不會再有人敢拿它挑事。以淑宜大長公主的性子,她就算是錯了,那也是沒錯的,若是還有人敢不知死活地挑事,只會得罪淑宜大長公主。

淑宜大長公主是那麽好得罪的麽?

想到這裏,她心中也一輕,覺得重生回來,終於促成了一件好事,那就是讓妹妹與紀凜的婚事提早定下來,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場合下由淑宜大長公主出面承認,算是有了個保障,沒人敢像上輩子那般,輕易地在上面做什麽文章。

了卻一樁心事,曲沁心情大好,晚上也睡得格外地香。

相比之下,卻有很多人都睡不著了。

不說駱家其他幾房是什麽態度,長房這邊,駱大夫人卻是十分頭疼的。

她沒想到一向沒看在眼裏的一個依附著侯府的小丫頭竟然會這般幸運地和鎮國公府定下婚約,而且還能讓淑宜大長公主出面,更是難得。想到小女兒以往說起鎮國公世子就高興的模樣,駱大夫人只能嘆息。

原本她還想著,若是可以,也為小女兒去爭一爭,畢竟若是小女兒能嫁進鎮國公府,對侯府也有好處。只可惜,卻沒這個緣份。

而她頭疼的還有小兒子對曲瀲那點小心思,別以為她不知道,只是因為曲瀲一直遠著兒子,看著也是個規矩的,所以她才當作不知道罷了。先前她特地讓人去小兒子和小女兒那兒看了,知道小兒子因為曲瀲定親一事失魂落魄,小女兒也在房裏發脾氣,對這兩個孩子實在是頭疼。

如今弄成這樣,只能說造化弄人,以後勢必得仔細看緊著一對兒女了,省得兩個都是不安份的,鬧騰出什麽事情來。

想到這裏,她心裏也有些埋怨曲瀲的,若非是她,小兒子和小女兒也不會這樣。

等駱大老爺從老夫人那兒回來後,駱大夫人忙過去詢問丈夫去老夫人那兒問出什麽了,聽完丈夫的話,駱大夫人心知老夫人說得對,這事情只要淑宜大長公主出面了,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聽今兒淑宜大長公主的意思,過兩日鎮國公府應該會去曲家拜訪,好將這樁親事給落實了,以後你仔細看看,若是曲家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也不要吝嗇。”駱大老爺叮囑道。

駱大夫人聽得心裏不舒服,這還沒成親呢,老爺就急哄哄地交好曲家了,用得著麽?曲家將來有沒有出息還不知道,光靠著曲瀲一個出嫁的姑娘能成什麽事情?一個家族的興旺靠的還是家中的男丁,曲湙如今還小,也不知道將來會有什麽造化呢。

只是丈夫的話不能反駁,她只能將那些不高興掩住,面上笑著答應了。

*****

翌日,曲瀲因為要和姐姐回家,自是不用去竹宣齋上課了,所以起得比平時遲了一些。

等她用過早膳後,便和姐姐一起去嘉善堂給駱老夫人請安。

此時嘉善堂裏有幾位駱府的夫人,其中駱槿依然陪在老夫人身邊,她們進來時一室笑語喧天,似乎駱四夫人又說了什麽逗趣的話,逗得老夫人笑語連連,駱槿則站在旁邊給老夫人捶肩。

見到姐妹倆進來,她們都一副高興地樣子。

“沁兒和瀲兒來了,快過來。”

等曲沁和曲瀲給在場的人請安後,駱四夫人便拉著曲瀲的手端詳了下,笑著道:“以往我就猜著憑瀲丫頭的好樣貌,以後還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的公子,沒想到轉眼間,原來這丫頭還有個自幼定親的未婚夫,瀲丫頭和那紀暄和站在一起,那真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老太太,你說是不是?”

駱四夫人一席話又將室內的人逗得開懷大笑,駱老夫人指著她道:“就你慣會說話。”

“哪兒的話?我每一句都是真心實意的,連淑宜大長公主都喜歡瀲丫頭,還不許我誇誇麽?”

曲瀲站在那兒低著頭,一副害羞得不行的樣子,偷偷看了一眼,發現這些舅母們都是一臉為她高興的模樣,心裏再次肯定,每個都是影後級別的演員。

唯有駱槿還沒有修練到家,看著曲瀲的眼神有些覆雜。

在駱槿心裏,以往的曲瀲是曲沁附帶來的,和他們駱家沒有什麽血緣關系,不過是因曲沁疼愛妹妹,舍不得妹妹才帶到駱府來,和曲沁一起養在老夫人身邊,有這層關系,對曲瀲的名聲也好一些,將來說親時不至於太吃虧。

可沒想到,轉眼間,這讓駱家沒怎麽在意的小丫頭,就這麽飛上枝頭,成了鎮國公府的準兒媳婦,還讓淑宜大長公主如此喜歡,明擺地護著她。

駱槿想到自己,今年已經及笄了,也不知道以後的親事會如何。不過,讓她沒那麽失落的是曲沁現在也沒著落,而且不管怎麽說,憑著她的身份,以後她的親事應該都會比曲沁的好。

在嘉善堂陪著駱老夫人說了會兒的話,曲沁便帶著妹妹起身告辭。

駱老夫人對她們叮囑道:“若是家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使人過來和我說一聲,可別在公主面前失了禮。”

駱大夫人也笑著道:“你們外祖母說得對,你們剛搬到京城來,雙茶巷那邊添置的東西也不知道妥當了沒。”

駱四夫人也跟著附和,快人快語,說起話來,讓人十分舒心。

曲沁笑道:“外祖母放心,我省得的。”然後又謝謝幾位舅母,心裏卻沒想過要來駱府找人幫忙,上輩子她便主持過一個皇子府,後來又成了親王府,人口可不比駱府簡單。

曲瀲在姐姐身後繼續充當她靦腆害羞的小妹妹角色,有姐姐在旁頂著,她也樂得輕松。

好不容易應付完,兩人方回了她們住的院子。

此時喬媽媽正帶著丫鬟們收拾,待巳時正便歸家。

沒想到剛坐下,卻見駱櫻帶著丫鬟過來了。

此時正是駱府的姑娘們上課的時間,看駱櫻出現在這裏,便知道她定然是翹課偷溜了。

“阿瀲!”駱櫻沈著臉盯著曲瀲。

曲瀲正要說話,便見曲沁從屋子裏迎了出來,看到駱櫻時目光微閃,然後笑著迎上來道:“櫻表妹怎麽來了?先坐吧。”

駱櫻看到曲沁,暫時按捺住脾氣,和曲沁見了禮,說道:“沁表姐,我找阿瀲有事。”

見駱櫻來勢洶洶,曲沁知道小姑娘家的感情用事,怕是駱櫻對紀凜也有點兒意思,又是個嬌縱脾氣,所以跑過來質問妹妹來了。這讓她心裏有些不悅,怎麽看都覺得來勢洶洶的駱櫻兇悍,妹妹那麽柔弱,定會在她那兒吃虧。

所以,瞬間曲沁便有了主意,說道:“可真不巧,我們今兒要回家了,正忙著,可能沒時間招待,櫻表妹改日再來吧。”

“我就找阿瀲說兩句話,說完就走,不會打擾太久的。”駱櫻趕緊道,她知道曲沁的性子,別看著平時端莊穩重,但一直很護著曲瀲,有時候連她都不能對曲瀲太兇。

就在曲沁要拒絕時,曲瀲出聲道:“姐姐,我和阿櫻說幾句話,沒事的。”

曲沁見妹妹一雙眼睛巴巴地看著自己,駱櫻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雖然擔心,但想著上輩子駱櫻後來也和妹妹感情挺好的,便由著她們去了。

曲瀲拉著駱櫻進了她的臥室,讓丫鬟們到外面候著。

剛進房,駱櫻便沈著臉甩開了曲瀲的手,氣哼哼地坐在一旁。

“你怎麽了?”曲瀲明知故問,聲音放得很輕柔。

駱櫻唬地轉過身,憤怒地道:“別假惺惺了!我算是看透你了,你明明和紀暄和有婚約,竟然從來不告訴我,害得我、害得我……”眼淚在眼眶裏滾來滾去,差點就要掉出來。

“阿櫻。”曲瀲有些急了,駱櫻的性子何其驕傲,從來沒見她哭過,現在竟然一副要掉眼淚的樣子,便知道她和紀凜的婚事對她的影響。

對駱櫻,她雖然不能像對姐姐一樣對她真心實意,可是她從來未欺騙過她,對她也是真心交好的,很是包容她的性子。

“若是我知道你和紀暄和有婚約,我根本不會……嗚嗚嗚!我傷心死了,都怪你!”駱櫻說著,便趴在了炕桌上哭了起來。

曲瀲看她這副孩子氣的模樣,反而有些想笑,但也知道自己要盡快解釋,免得她誤會下去,忙道:“這可不能怪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事實上,這事連我娘和姐姐都不知道呢,若非淑宜大長公主說了,我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駱櫻的哭聲一頓,擡起臉來問道:“真的?”

“真的!”曲瀲一副嚴肅的樣子,“若是我騙你,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駱櫻見她發了毒誓,終於信了她,拿帕子擦臉,悶悶地道:“那這是怎麽回事?為何連你娘都不知道?”

曲瀲坐到她身邊,給她倒了杯茶,嘆了口氣,“聽說好像是我爹去世之前定下的,當年我娘和我姐姐都不在宣同府,我那時候年紀小,又生著病,根本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聽罷,駱櫻一臉同情地看著她,見她小臉上憂愁的樣子,心裏不禁泛起了同情,對她道:“好吧,我明白了,這不是你的錯。”然後也跟著嘆了口氣,悶悶地說:“既然你和紀暄和有婚約,我……我才不搶別人的未婚夫,以後我就再也不看紀暄和一眼,若是我再看,我就讓自己眼瞎掉!”

“阿櫻!”

駱櫻見她一副感動的樣子,不由有些得意,她雖然任性了點兒,但也是讀著聖賢書長大的,才不會做出這種搶姐妹未婚夫的卑鄙無恥的事情來。果然,阿瀲不是很感動麽?

不過,想到喜歡曲瀲的同胞兄長,駱櫻又苦了臉。

如今曲瀲既然和鎮國公世子有婚約,那兄長和曲瀲是不可能的了,也不知道他如何傷心了。

兩人坐著說了會兒話後,駱櫻便離開了。她是翹課過來的,解了心結後,便得回去上課,免得讓母親知道,她可要受罰。

曲瀲親自將駱櫻送出去,兩個少女手拉著手一副好姐妹的模樣,看得坐在廳堂裏喝茶的曲沁不禁有些發楞。

她突然明白為何上輩子出了那些事情後,妹妹和駱櫻的感情仍是那麽好了。

“沁表姐,我先走了,以後有空我去雙茶巷找你們玩。”駱櫻打了個招呼,便帶著丫鬟急匆匆地離開了。

曲瀲將駱櫻送走後,轉身見姐姐盯著自己的樣子,頓時有些不自在。

“姐姐,你看我作甚?”

曲沁笑道:“沒什麽,只是覺得你和阿櫻感情挺好的。”

曲瀲眨巴了下眼睛,故作無事道:“阿櫻看起來雖然嬌縱了一些,但人挺好的。”還挺天真的,很容易哄。

很快丫鬟們收拾好了東西,姐妹倆便去辭別了駱老夫人,乘坐馬車回雙茶巷的曲家。?

☆、第 47 章

? 半個時辰後,曲瀲姐妹倆回到了雙茶巷。

季氏對兩個女兒歸來十分歡喜,親自下廚去做了她們愛吃的酒釀豆腐和紅燒獅子頭,忙上忙下的,就如同每回曲瀲和姐姐去京城小住幾個月後再回常州府,這時候的季氏總會歡喜不已,為了兩個女兒忙上忙下,連燒香拜佛這事情都往邊靠。

不過曲瀲也很高興,終於回到家了,不用再裝模作樣、慎言慎行了,在自己家裏,她想幹嘛就幹嘛,沒人會盯著她要揪她的錯,也沒人會說她不規矩,反而一個吩咐下去,便會有下準備好她要的東西。

曲沁看起來也很高興,臉上的表情也輕松了不少,見季氏忙碌時,不由道:“娘你坐會兒,其他的讓下人去忙便可。”

季氏笑道:“難得你們回家,在自己家裏想吃什麽做什麽就盡管隨自己的心意。”雖然平陽侯府家勢顯貴,但那兒終究不是曲家,季氏總是擔心兩個女兒在那裏受委屈,她是個沒什麽本事的,只好盡量地疼她們多一些。

聽罷,曲沁神色微黯。

若是以前,她聽到季氏這種話,心裏未免不喜,不過兩世為人,很多看法都變了,她也知道季氏說這話沒有其他的意思,不過是擔心她們姐妹倆在平陽侯府受委屈罷了。畢竟那裏就算有疼愛她的外祖母,終究不是她們家,她們在那裏,也不過是客人罷了。

想到這裏,曲沁嘆了口氣。

對於平陽侯府,她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唯有外祖母讓她放不下,上輩子那些人對不起自己,但只有外祖母對她的疼愛是真心實意的。誠然外祖母每年都要接她們進京,讓她們寄人籬下,但是此舉也是為她們好,畢竟在京城侯府長大,眼界也會比常州府的其他世家的姑娘開闊一些。

外祖母對她們悉心教養,有栽培教養之恩,使她們姐妹的規矩禮儀不遜於那些勳貴府的貴女們,這是在曲家受不到的教育,對她們以後嫁人後有著莫大的幫助,甚至以後在她們嫁人後,平陽侯府也算得上是她們的助力,夫家的人會瞧在平陽侯府的面子上,對她們也會敬重幾分。

這道理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所以才會將妹妹也帶過去,就擔心妹妹跟在繼母身邊,學不到什麽好的,畢竟繼母是出身沒落的官宦世家,能教她們的與侯府相比實在是太少了,而那性子,更是……

到了午時,母女三人坐在一起用了一頓豐盛的午膳,氣氛十分和諧。

午膳過後,母女三人便坐在一起說話,說的自然是曲瀲的婚事。

“今兒一早,我接到鎮國公府送來的名帖,淑宜大長公主後日會過來拜訪。”季氏有些忐忑地看著曲沁,“聽今兒送帖子過來的鎮國公府的管事說,屆時淑宜大長公主和鎮國公、鎮國公夫人應該都會來。”

曲瀲臉皮抽搐了下,這陣勢未免太大了。

季氏只要想到淑宜大長公主和鎮國公夫人便心慌慌的,因為這關系到小女兒的未來,她明白自己有幾斤兩,就怕自己到時候招待不周,給小女兒丟臉,將來小女兒若嫁到鎮國公府去,不是給人小瞧麽?

而且鎮國公也來的話,她們這些內宅婦人是不能出面招待,由著十歲的兒子出面招待,哪裏能行?份量也不夠啊。

曲沁略一思索,便道:“娘,不如這樣,到時候我們請二叔祖母和大伯過來,有二叔祖母和大伯在,也不至於太失禮。”

季氏一聽,馬上點頭。

曲老太爺還有一個弟弟,便是曲二老太爺,他們一家定居在京城,住在常葉胡同那邊,距離這兒有些遠,進京後季氏也帶了兒女們去常葉胡同那邊拜訪送上土儀,不過因為兩家住得遠,又早已是分家的,所以往來並不頻繁。但無論如何,都是曲家族人,有什麽事情自會幫襯,這也是曲沁沒有想找駱府人來幫忙的原因。

他們曲家雖然不顯,但也是有人在的。

曲沁安排道:“下午娘帶我們去一趟常葉胡同尋二叔祖母,等湙弟回來後,讓湙弟親自去一趟榆林胡同,同大伯說一聲。”

季氏和曲瀲都沒有意見。

下午,季氏便帶著兩個女兒去了常葉胡同那邊拜訪曲二老夫人。

常葉胡同這邊的人也沒有多少,除了曲二老太爺夫妻外,便只有一個守寡的媳婦溫氏在身邊伺候,其他的兒女們都是各自成家,外放做官,曲二老太爺如今正在翰林院奉旨修撰典籍,雖然官職不高,但卻耐得住清苦,極得讀書人敬重。

“哎喲,你們怎麽來了?”溫氏見到她們,笑盈盈地將她們請了進來。

季氏笑道:“不知二嬸在不在,我們有事要麻煩她老人家,因實在找不著人了,只好厚著臉皮過來了。”

溫氏聽罷,面上有些好奇,但也沒有冒然詢問,而是笑盈盈地將她們帶到了曲二老夫人住的院子。

曲二老夫人見到她們來也十分高興,如今兒女都不在身邊,孫子孫女們都是隨父母上任,京城就只有一個兒媳婦在身邊伺候,平時說話的人來來去去就是那麽幾個,能有客人來她十分高興。當然,老人家更喜歡孫輩們,見到曲沁曲瀲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歡喜得忙讓丫鬟上好茶點。

待眾人坐下後,季氏便將來意給說了。

聽完後,曲二老夫人和溫氏都楞住了,不免看向安靜乖巧地坐在母親和姐姐身邊的曲瀲。

“這真是慎之那孩子以前給瀲丫頭定下的婚事?”曲二老夫人有些不相信,畢竟兩家的家勢相差太大了,又不是在同個圈子裏的,怎麽看這樁親事都有些匪夷所思。

昨日駱老夫人壽辰上才由淑宜大長公主公布紀凜和曲瀲自幼定親的事情,還未過一天,所以這消息只在勳貴之家知道,京城中還有很多人不知道的,像常葉胡同這邊的曲家這種極少和勳貴打交道的更不知道了。

季氏一臉無奈地道:“我也不清楚這事情,聽淑宜大長公主的意思,應該是我家老爺在宣同府上任時給瀲兒定下的,剛定下不久,老爺就去了……”她一臉黯然,“您也知道,當時沁兒還在京城,湙哥兒出痘,我沒有跟去,直到我家老爺病重時我才接到消息,匆匆過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說完,眼眶又紅了。

曲二老夫人憐惜地拍拍她的手,嘆道:“你是個苦命的,幸好幾個孩子都是孝順的。”

季氏拿帕子擦擦眼角,又道:“淑宜大長公主親自開口,我知道這是她老人家好心擡舉我家瀲丫頭,所以便想請二嬸和嫂子那天能過去幫襯。”

曲二老夫人點頭道:“這是應該的,你放心,到時候我們會去的。”然後又打量曲瀲,笑道:“咱們家瀲丫頭模樣長得好,性情也好,又是在駱老夫人身邊長大的,誰人不誇?你也不用太擔心,這是瀲丫頭的福份呢。”

老人家活了一輩子,自是看得出季氏的擔心,不免安慰幾句。

季氏被老人家安慰,心裏的惶恐擔心也去了幾分。

說了會兒話後,曲二老夫人便朝溫氏使了個眼色,溫氏笑盈盈地請曲家姐妹到院子裏去賞花。

等將姐妹倆支了出去後,曲二老夫人才問起曲沁的親事,“沁丫頭今年及笄,該到議親的年齡了,不知道你們可是有什麽人選?我知道駱老夫人素來疼愛沁丫頭,她可是有什麽安排?如今瀲丫頭都定親了,她這作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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