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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數他是猜到信息的發送者是誰,他痛苦的眼神霎時溫柔期待起來。

他點開一看。

‘我拷了她的畢業論文發到你的郵箱,恐怕很難畢業。’發送者是冷泉洛。

當他點擊看見她寫的亂七八糟論文,不禁一笑,今日在胸間的惆悵一笑而沒了。

當年擱下狠話讓她離開日本的他,僅僅2個月不見她就足以讓他崩塌了,只敢聯系她身邊的冷泉洛來打探她所有的事情。

是啊,他綠間真太郎就是這麽沒骨氣地做蠢事,可他偏偏,甘之如飴。

☆、他人之手相伴

? *

去機場送椎名晨川和本田研的麻生芽月,抱著本田研,在她耳旁低語:“親愛的,偷懶不要再這麽明顯了。”

明艷動人的本田研摟住她的好友,也跟著低聲:“親愛的,我會看著辦的。”

“好了,又不是第一次出差,你們兩個有必要在我面前上演生死離別嗎?”

椎名晨川把麻生芽月從本田研的懷裏拉到自己的面前,替她整理頭發。

“現在天氣很熱,芽月你快點回去。”

本田研咂咂嘴,“老大,曬一會,你的未婚妻也不會黑到哪裏去的。”

椎名晨川懶得理會她,繼續溫聲吩咐著麻生芽月一些生活上的細節,一旁的本田研徹底煩躁了。

“椎名晨川,嘮嘮叨叨像個老頭一樣,有冷泉洛在,你還怕她會缺崩少塊。”本田研可是知道那個臉美嘴毒的二貨冷泉洛是二十四孝弟弟。

椎名晨川別過頭瞪著氣死人的本田研,這人就不能不要總是打擾他們,麻生芽月笑笑打著場。

“好了好了,當事人的我都沒你們兩個那麽多話說。看著你們進去,我就走了。”

椎名晨川不舍的擁抱她一會,親了她的發絲,溫柔道:“等我回來再一起去試婚紗。”

“好,等你回來。去到記得打電話給我。”麻生芽月溫柔地回抱他。

一旁的本田研看著芽月臉上的溫柔笑靨,她雙眼不禁染上難過,黯然的神色在她臉容上掠過。

麻生芽月並未發現朋友的不妥,她送完他們倆出差後,便走出機場仰起頭。

驕陽似火,暑氣熏蒸,上海的如同一個悶熱的大蒸籠,蒸得人來瘋。

出門一會的麻生芽月已然汗流浹背,黏糊糊的感覺讓她嚴重不喜,一想到回去還要寫畢業論文,這更讓她崩潰。

回到家後,麻生芽月立馬回房間找衣服洗澡去,她餘光瞥見自己桌面有一沓資料,她走過去一看。

歡呼雀躍地捧著資料奔到冷泉洛的房間,對著在看書的人,歡聲道:“小洛,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

冷泉洛放下書本,視線落在她懷中經過整理的畢業論文資料和模板,心底微嘆,“快回去寫論文,你這樣都敢給我寫得亂七八糟,你就等死吧。”

麻生芽月喜滋滋地對他笑笑,看得冷泉洛眉眼直跳,示意她快滾。麻生以為弟弟害羞,便跑回自己的房間抱著資料歡呼。

她就知道她弟弟對她最好了,這些年都會在重要關頭默默替她準備覆習資料,他每次給他的覆習資料都非常管用的,就像開外掛的神器,讓她在考場上一次次存活下來。

為了不辜負弟弟的心意,芽月趕緊拿著筆埋頭看桌面上的資料,索取一些重要信息。

她一埋頭認真覆習,不知不覺間,外面高掛的驕陽已然開始西下,橘黃的斜暉溫柔地漫進她的窗戶,落在她清瘦的身影上。

而在廚房做好飯的冷泉洛敲敲她的門,“吃飯了,等會再繼續。”

麻生芽月停下手中的動作,捂著饑腸轆轆的腹部,嘴饞地跑出去等吃飯。

對著桌面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她不禁流口水了,她弟弟的廚藝也是相當一級棒的。

“小洛,你這身廚藝可以讓你出嫁了。”大快朵頤的麻生芽月邊吃邊說。

冷泉洛黑著臉瞪她,“也不想想是因為誰,我才被神…才被你逼成這樣的。”

他剛剛一時嘴快,差點脫口而出‘被神棍逼成這樣的’。

習慣吵鬧的姐弟繼續在餐桌上依舊不停歇,冷泉洛替她舀了碗湯,深怕她會噎到。

“哇,是紅棗蓮子煲雞湯,好香啊!”麻生芽月再次不得不讚賞她弟弟的溫柔體貼。

冷泉洛溫和地看著他姐姐喝湯的快樂笑靨,湯雖然是他熬的,可是只有他知道這6年間的任何湯譜,告訴他不同季節、不同天氣該熬什麽湯,只有那個人了。

哪怕今日熬紅棗蓮子煲雞湯也是他吩咐的,她今日需要補血氣。

喝完湯的麻生芽月見他怔楞的模樣,便出聲叫他:“回魂了,冷泉洛,在瞎想什麽。”

冷泉洛抿唇笑笑,“姐,湯好喝嗎?”

“恩,很好喝。”麻生芽月重重地點頭,順帶舉起大拇指給他點讚。

這樣就好,他也好交代。洗好碗筷,他把切好的水果端到她的桌前,也不打擾她趕論文。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窗前凝眺窗外的漆黑如墨的夜空,彎月皎潔,繁星點綴,看著地面大街上斑駁的影子,聽著繁盛的樹在夜中婆娑作響。

冷泉洛不得不驚嘆歲月地快速流逝,眨眼間已經6年了。

桌面手機的震動,他也不驚訝,早早便料到這個和他默默相互聯系6年的人,除了他們倆,誰也不知道。

點擊一看。

‘如果天氣不變,明天快遞便到。’

冷泉洛萬分敬佩這個男人的毅力,整整七年都在借他的手來照顧她的起居飲食。

他翻翻以前和他以前的信息,每日清晨的白羊座運勢情況,還有把上海天氣當成是自己地區天氣一樣地發送過來,天啊,太多太多的信息,他根本就是應接不暇。

最丟人的事情,就是綠間真太郎讓他留意他姐姐的經期變化,他都快覺得他自己是個變態了。

再次打算反抗的冷泉洛,發短信對遠在日本的人說:

‘你們已經結束了,6年已經夠長,我不會再幫你的。’

不一會,綠間很快便回信息,‘最近有一個優秀的男生追善美,你是希望我阻止,還是讚成,你選擇!’

捏緊手機的冷泉洛,低咒罵他一句,這個該死的綠毛神棍,就只會用善美來脅迫他。

不得不承認,這些年從他身上得到很多善美的信息,冷泉洛咬咬牙,回短信。

‘明天我會準時收快遞的。還有,她說今天的湯很喜歡。’

在日本的綠間真太郎不禁唇角輕勾。

隔日。

冷泉洛果真收到了快遞,不用拆都幾乎猜到是什麽,裏面除了零食還能是什麽。

把箱子割開,把裏面不同種類的零食都放到桌面後,去敲敲麻生芽月的房間。

“出來,給你買零食了。”

話音一落,門便被打開,對上麻生芽月驚喜的臉。

她走到客廳裏,看著大理石茶幾上的一堆她最愛吃的零食,便忍不住上前擁住那堆零食。

她弟弟每個月都會給她買零食吃,禁止她自己買零食,說什麽她買的零食很沒品位和沒營養什麽的。麻生芽月咂咂嘴,挑了挑幾樣晨哥哥喜歡吃的。

她走去一旁的小抽屜裏拿出鑰匙,打算去對面的屋子裏。

“我把這幾個拿到晨哥哥的家裏去。”

“不可以。”冷泉洛立馬拒絕道,他伸手和她搶零食。

麻生芽月伸腳踢他,“餵,幹嘛那麽小氣,晨哥哥又不是別人,他就快是你姐夫了。”

冷泉洛嘆氣松手,替遠在日本的某人默哀同情,“去吧,去吧,去找你的晨哥哥去。”

麻生芽月習慣他間歇性抽風,也沒理他便開門出去。

當時來中國買樓層的時候,因為當時覺得三個人住在一起不方便,便買了兩套相鄰的房子。

冷泉洛看著她離開的身影,他曾經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告訴她,有一個失常的神棍6年來日日夜夜怕她餓,怕她冷,怕她被雨淋到,怕她生病,怕她每日的運勢不佳。

可他知道,他不能告訴麻生芽月的,6年來她和晨川學長過得平靜幸福,他是不能打破她的幸福,讓她流淚難過。

下個月便是他們的結婚日子,應該就是結束了。

手機又是一個震動,信息上寫著:

‘零食我已經分為每日吃的量,不要讓她一天吃太多。還有,上海可能近幾日會有臺風侵襲,做好準備。’

冷泉洛看著他的短信,都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說,你辛苦挑選分好的零食,被她拿著送給別的男人。

“你該放手了,綠間真太郎!”

☆、臺風來襲相見

? *

正如神棍所言,臺風侵襲到上海了。

幹燥酷熱的夏日最容易招惹來臺風,上海遭受臺風的侵襲,酷熱的天氣切換成風雨模式,外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雨勢滂沱,強風摧殘著街道上的樹木,樹木的崩塌造成了路面阻塞。

電視裏新聞通通都在播報著警告外出的信息,而在房子裏慌張來回走的冷泉洛顧不上電視的聲音和窗戶被風吹得劈裏啪啦的拍打聲。

因為連續幾日趕論文的麻生芽月,身體又熱又吹了冷風,不禁感染上感冒,現在躺在床上發著41度的高燒,讓冷泉洛慌張失措。

扶起她發燙的身體,餵她吃藥,剛吃下不久她又吐了出來。焦灼的他看著窗外的天氣,這時候根本送不了她去醫院。

他只好繼續給她敷冷毛巾降溫和餵她喝多點白開水,燒得頭暈目眩的麻生芽月扭曲著臉難受別過頭。

頭痛到發脹發熱,喉嚨幹澀燥熱地說不出話,全身都像被火燒般疼痛,連眼皮都掀不開的麻生芽月難受地睫毛都沾了淚水,

房外的手機不厭其煩地響了一遍又是一遍,冷泉洛只好先把芽月放好,沖到外面接聽電話,錯過了在床上蜷縮成嬰兒狀的麻生芽月一句無意識地呢喃。

“難受啊,小真。”

跑出去外面的冷泉洛拿起在桌面拼命震動的手機,只有在緊急情況下,綠間才會選擇撥打電話。

“上海臺風很厲害,不要讓你姐姐出門。”綠間發短信給他又不回,著實擔心她會不會傻乎乎地跑出去,便急匆匆地打電話詢問。

冷泉洛慌張地吼一句,“我當然知道臺風厲害,不然我早就送她去醫院了。”

“她怎麽了,冷泉洛。”綠間整顆心都被提起來,害怕地撐大眼瞳,急急追問。

“她現在高燒不退,她……”還未等冷泉洛再說什麽,電話已然被掛斷了。

無閑情理會他的冷泉洛急急忙忙繼續跑回房裏照顧高燒的麻生芽月。

“姐,乖,吃藥,吃了藥就不難受。”

冷泉洛扶起她,把退燒藥放在她的嘴裏,剛餵她喝水咽下去,她又給他吐出來。

他把藥片給碾碎,放在溫水裏溶解,餵她喝了一口,苦得滲人的水讓麻生芽月咳嗽出來,吐得冷泉洛一身水。

這時候他才懂,生病的麻生芽月比平時更難搞百倍。在冷泉洛幾乎被她折騰的快崩潰的時候,門鈴像索命鬼一樣不停歇地按著。

這種鬼天氣,會是誰啊。他走去一開門,目瞪口呆看著眼前不可能出現的人,他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地站在他家門前。

“你怎麽過來的,飛機和列車早因臺風停了啊!”冷泉洛再度以為是幻覺,他不禁揉揉了眼睛,發現並不是幻覺。

綠間真太郎沈著臉,低聲:“我前天到中國的,小芽現在怎麽樣了?”

“還在發燒,40度。”

綠間抿抿唇,先走去洗手間把他一身濕衣服給換了,他出門前他特意帶一套幹衣服。他把左手纏著的繃帶解開,把眼鏡脫掉放好,才走出去,吩咐冷泉洛:

“你去煮白粥和榨一杯蔬菜汁。”

冷泉洛只好聽從吩咐,乖乖地去廚房忙活,他回頭緊張地問:“你不怕她看見你嗎?”

“沒事,我會關掉燈。”就是怕燒得意識模糊的她發現是他,他才會脫掉眼鏡解了繃帶。

綠間靠近她的房門,伸手把房內的燈光給熄滅了,漆黑的房間沒有一絲亮光,他站在黑暗中許久,眼睛才適應這樣的黑暗,能看清大概,目光幽深地凝望著床上的人影。

他慢慢地走到床沿,心疼地撫上她滾燙的臉頰,手中真實的柔軟觸感,差點讓綠間落下淚,6年了,他第一次這般靠近她,能夠觸碰她。

綠間拿著冷毛巾溫柔地在她身上擦掉冒出來的冷汗,把被子掀開,去擦拭她的手手腳腳,摸到她的衣服被她的汗水全沾濕了,眉心一蹙,便去替她翻找其他幹衣服。

幫她脫衣服的手遲遲不敢動,這般占她便宜,她知道便會恨死他。在他躊躇不定時,聽見她痛苦難受的嚶嚀。

他不再猶豫,黑暗中也不會看清的,溫柔地解開她身上的衣服,重點是發高燒的麻生芽月也不安分,她左動右動地翻轉,讓綠間的手不小心觸碰到她光裸滑膩的柔軟,黑暗看不清楚的他,手中的觸感更為強烈。

臉紅屏息的綠間按住她亂動的身子,手忙腳亂地匆匆把衣服給她換上,再不換上他就先被她給折騰死了。

換好衣服後,他擦擦他額頭上薄薄汗水,突而,房門被人輕輕地敲起,他走過去接過遞進來的蔬菜汁,他走回床沿,將她扶起,自己坐在她身後擁住她,讓她輕靠在他的胸膛,這樣熟悉的動作,讓綠間不由地苦笑。

他把藥片碾碎倒在蔬菜汁裏溶解,他自己喝了一小口蔬菜汁,擡起她的下顎,低頭吻住她的雙唇。

把自己唇裏的蔬菜汁強迫她喝下去,仰起臉的麻生芽月只能被迫把蔬菜汁給咽了下去。

綠間繼續如此一口一口地把蔬菜汁餵入她的唇中,他貪念地輕吻她的唇,他自私地想要在她唇中留下的是他綠間真太郎的味道而不是別的男人。

麻生芽月難受地支吾出聲,見她難受,才不舍地松開她的唇,他將她摟入他的懷裏,

他好想出聲問她:難不難受,痛不痛。

也好想出聲安慰她:有我在,一會就沒事的。

在他懷裏靠著的麻生芽月,若有似無地聞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味道,沒什麽意識的她昏昏睡睡,只想伸手揪緊他的衣服。

她聲音軟弱無力地囈語:“晨哥哥……晨哥哥……”

抱住她的手冷顫一會便松開她,心絞痛地厲害的綠間在黑暗中苦笑,一滴淚順著他的輪廓滴落在麻生芽月的肩膀上。

他將她緩緩放下,把被子蓋在她身上,想要再次觸碰她臉頰的手驟然抽離,她的眼裏心裏真的沒有他綠間真太郎的位置。

哪怕他做盡人事,怕她在刮臺風的上海會出事,才在臺風前跨越海洋地來中國上海守著她。

可她終究放下他了。

他落荒而逃到房外,他無力面對她了。

他把他自己的所有東西收拾好,便冷著一張臉對冷泉洛說:“她吃了藥已經開始退熱,剩下的就交給你。”

綠間走了幾步,冷泉洛對著他的背影沈聲:“綠間哥哥,下個月便是她的婚禮,6年真的夠了,你放手吧。聰明的你不要再做這種蠢事了。”

冷泉洛是真心把他當成敬仰的大哥哥來看待,他對綠間真的是同情愧疚,又敬佩。

因為他們倆都心知肚明,姐姐是沒有辦法從心抉擇的。她身上背負太多了。

綠間真太郎握緊拳頭,青筋凸起,他的不甘與恨壓抑地讓他喘不上氣,“什麽是蠢事,在我綠間真太郎的字典裏,不盡人事才是真正的蠢事。”

接而,他揚起唇似笑非笑,嘆聲:“等到她結婚,我就會徹底地放手。”

因為人事已盡了。

而在漆黑房裏的麻生芽月昏昏沈沈,扇貝般纖細濃密的睫毛輕顫,眼角滑落出一滴淚水,沈入夢中的她喃喃囈語著:

“晨哥哥…晨哥哥…對不起啊…”

☆、婚前恐懼前奏

? *

退燒後的麻生芽月,用力氣緩緩地睜開沈重的眼瞼,白光刺得她眼睛很不舒服,許久才適應這樣的光亮中。

她睜開眼,無力地轉轉眼珠子,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簾子,還有穿白色衣服的人,她才稍稍清醒過來,原來她在醫院裏。

坐在一旁的冷泉洛扶起醒來的她,給了她一杯水潤潤嗓子,當幹涸的喉嚨有水浸潤,她才感覺活了過來。

雖然腦袋仍舊昏昏沈沈,可麻生芽月記得昨晚有人在照顧她,她側頭問:“小洛,昨晚你一個人照顧我的嗎?”

在削蘋果皮的冷泉洛猛地停頓一下手中動作,驚嚇一閃而過後剩下一片平靜,“不是我,還能有誰?”

他削完皮便把蘋果切成一小塊塊的,遞到她面前讓她吃。麻生芽月吃著蘋果,蘋果的酸甜在唇齒間漫開,昨日好像她的唇齒好像也有別的味道。

她輕輕撫上自己的唇瓣,她朦朦朧朧看見有人在吻她,她不確定再問冷泉洛:“真的只有你一個人嗎,我感覺昨晚好像有其他人。”

冷泉洛大驚,深怕她起疑,立馬忽悠她:“你昨晚一直在說夢話,可能發燒到有幻覺了。況且一等到臺風沒那麽嚴重,我就抱你來醫院,你就一直睡著。”

還未等她消化他的話,溫柔急切的聲音便傳來。

“芽月,你沒事就好,我很擔心你。”剛趕下機的椎名晨川憂心地沖到床邊抱住麻生芽月,

麻生芽月淺淺地笑著,輕輕拍他的後背,“我沒事,只是發燒而已。”

“好在有小洛在照顧你,不然真的真的很自責。”椎名晨川投以感激的眼神給一旁的冷泉洛,冷泉洛卻不自然地別過頭。

麻生芽月靠在椎名晨川的懷抱中,緩緩閉上眼瞼,掩蓋她眼底的愧疚,他這般擔憂她的身體,而

她居然…居然….

她昨晚居然夢到在她身邊的人是綠間真太郎,一個她6年都在抑制、禁止、強迫自己不想的人,居然在她生病中瘋狂地想著。

“晨哥哥,對不起啊。”

椎名晨川溫柔地安撫:“是我不好,和你沒關系的。你現在快點靜養好自己。”

他將芽月放回病床上歇息,這一躺又便是一天,辦好出院手續回家後的麻生芽月,過著被人伺候的生活。

她其實全好了,但他們就是大驚小怪地,天天逼她吃這喝那的,她再也不想生病了。

遲早變成‘藥罐子’了。

成功把畢業論文交上去後的她也順利畢業了,麻生芽月根本不著急工作的事情,因為她這些年她拿了很多比賽的獎項,一早就被一家跨國公司給物色去了。

如今她該煩惱的是5天後的婚禮,結婚太多事情要辦了,她和椎名晨川忙得暈頭轉向的。

偷得半日閑的麻生芽月和本田研悠閑地踏著步去觀察她的婚禮場所。

她和椎名晨川都喜歡室外,所以讓婚慶店幫他們把地點定在郊野。夏日蒼穹明朗,樹木蔥翠,花兒嬌艷。

麻生芽月踏著綠草如茵的小草上,環視周圍自然風光美好的環境,對這裏甚為滿意。

“芽月,這裏挺不錯的,舉行婚禮肯定很浪漫。”本田研稍顯羨慕看著眼前的景色,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苦笑。

發楞的麻生芽月靜靜地站在寬闊的草叢上,垂頭凝看著風拂過草,草彎著腰任由擺動著。

不久後,她就會站在這裏步入禮堂,成為椎名晨川的妻子,突而,怯懦恐懼湧上心頭,她不自覺地往後挪了幾步。

“在想什麽?”本田研走過去拉過她冰涼的手,問神色不佳的麻生芽月。

麻生芽月半垂眼瞼一會,才擡眼對她說:“小研,我好像有點害怕。”

“這是正常的,很多人都會有婚前恐懼癥。”本田研拍拍她的肩膀安撫,繼續說:“芽月,不要亂想,一心一意地成為椎名芽月,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椎名芽月嗎?腦子一轉,不知道把記憶轉到何年何月何日,她只記得曾幾何時她想成為綠間芽月。

本田研看見她黯然迷茫的神色,不禁害怕,上前鉗住她的雙肩激動地搖晃著,著急地說:“不要在最後一步才迷茫,椎名為了你失去太多了,你是不可以辜負他的。”

麻生芽月擡眼看著焦急慌亂的本田研,本來害怕的心情一下子被沖散了,這六年幾乎一直被椎名絢美子威脅著,被好友小研提醒著,她麻生芽月絕不可傷害晨哥哥。

既然6年前做了決定,就不要再想了。她斂了斂眼中的迷茫,恢覆一片清明。

“我現在沒事了,你放心,小研。”麻生芽月對她挽唇笑笑,好讓她放心。

看她輕松地笑著,本田研才稍稍松了心,她很害怕這時候的芽月還在想著綠間真太郎。她攥住麻生芽月的手,眼裏掙紮徘徊的情緒讓麻生芽月疑惑。

“怎麽了嗎?有什麽話要說?”

本田研抿了抿唇,瞳光倒映著麻生芽月清麗的臉,她如同黑夜攥星的黑瞳清澈見底,讓本田研難過地合起眼睛,輕輕抱過她。

“芽月,我…我,你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的。”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你該不會背著我又把我的零食給全偷走了吧。”

麻生芽月滿臉憂心地看她,這個星期的零食都是她最愛吃的呀,看她一臉愧疚,該不會真的吧。

本田研噗嗤一聲笑了,方才臉上的苦澀一下子化為笑意,她雙手抱胸擡頭看她,“是啊,你能怎麽樣。”

氣炸的麻生芽月只好磨著牙在草地裏追著她跑,像索命鬼似的去撓她癢癢的。

頓時,郊外一片歡聲笑語。

和本田研看完結婚場地後,她便回家把今日拍場地的照片給晨哥哥看。

椎名晨川圈住懷裏的人,說:“場地很漂亮,那天你會是最美的新娘。”

“也不想想我是誰,我當然美。”麻生芽月雙頰染上緋紅,清亮的眼瞳波光流轉,讓椎名晨川失神。

這個女子快要成為他的新娘了,這6年的相伴讓他以為是夢幻。他順手撫上她臉,溫柔地替她把發絲撩到耳後,視線落在她細嫩瑩潤的粉唇,他不遲疑地垂頭吻住她的甜美。

閉上眼瞼的麻生芽月抓著他的衣襟,任由他摟著她的腰肢將她貼著他的胸膛,他吻得極其溫柔纏綿。

椎名晨川感受著懷中的柔軟,他呼吸變得加重,更加狂亂地吻著麻生芽月,手在她身上游移摩挲。

麻生芽月面對突然呼吸變得急促的椎名晨川,無來由地有點害怕,當他的手從她的衣服下擺伸進去時,她害怕地全身顫栗,眼前驀地飄過一抹綠色,讓她立馬伸手抵住壓在她身上的胸膛。

“抱歉,嚇到你了。”椎名晨川松開她的唇,抱住懷中緊張的人兒。

麻生芽月感受著他急促的呼吸在她的脖頸上噴灑,她不敢亂動,對於男女之事不是不懂,只是她很害怕,從心底深處地湧出恐懼,她也不知道她怎麽了。

椎名晨川抱著她許久才平緩過來,平靜過後的腦海裏閃現過很多破碎的片段,他眉心緊蹙,眼底苦澀,摟緊懷中的人沈聲:“芽月,如果我做錯了一件事,你會原諒我嗎?”

“會。不管你做了什麽,我都會原諒你的。”

麻生芽月伸手環住他不安的身體,因為她了解這個溫柔的男子,如若不是逼不得已,是絕不會做傷害人的事情的。

“謝謝你,芽月,同時對不起啊。”椎名聲音微顫,有點不知所措。

“什麽?”芽月想轉身問他,卻被他擁得更緊。

“對不起,我只想說對不起。”椎名晨川對於那個錯誤的夜晚表示很愧疚,可他不敢說,怕傷害懷中的人。

不管麻生怎麽追問,椎名晨川都沒有說出口,只是靜靜地抱著她道著歉意。

見他不願意說,她也沒再逼問,或許他也有婚前恐懼癥。

沒再深究這件事的麻生芽月反倒把心思放在了她父親身上。

夜深人靜,窗外華燈璀璨火樹銀花的繁華上海,在麻生芽月的眼裏卻怎麽也看不進去。

哪怕在這裏生活了6年,她終究熟悉不了,6年來她有千萬次想要回國的。

可是當初少年的話一直如鬼魅地纏著。

“麻生芽月,你欠我的所有,我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離開日本,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要回來。”

她真得如他所言,每次有念頭回國,一想起這番話便會硬生生地絕了這個念頭。

可如今,她便要結婚了,有一些禮數還是要遵守的,但她不敢回,她對他所能做的恐怕只剩下遵守他們之間最後的諾言。

再三猶豫之下,要不跟爸爸說一下情況,說她暫時不回去。

想了許久,她撥打了麻生青至的電話,鈴聲響了許久都沒有被接聽,在她以為不通的時候,對方便把電話接上了。

“其實,打給你就是想跟你說,4天後是我結婚的日子,父親你…你有空過來嗎?”

麻生芽月整顆心都提起來,她在慌張,久久地才聽見她父親疲憊卻沈穩的聲音:

“月月,我恐怕去不了。”麻生青至深邃的眼眸疲憊與愧疚,如今他面前有太多事情需要解決,真的不能去。

麻生芽月失落地聳拉嘴角,她勉強地笑笑說:“沒事,我知道你很忙的。”

坐在書房的麻生青至揉了揉眉心,聽著話筒裏失落的聲音,他何嘗不難過,可他的聲音還是生硬地很。

“雖然我去不了,我會寄新婚禮物給你的。要幸福,月月。”

“還有…,嫁了人就不要想著回國,有空我會去找你和小洛的。”

麻生芽月不知為什麽,她聽出他父親歷經滄桑的疲憊感,眼眶一酸,便答應他。

她想問是不是公司出什麽事情了,可麻生青至沒給機會她問,他很快便掛掉了電話。

她捏緊手中的電話,她心亂如麻,是不是她的婚前恐懼癥又發作了。

哪怕到了翌日,她心情似乎也沒有什麽好轉的狀況,整顆腦袋一團糊的。

冷泉洛憂心地瞧著她看,把她拉到她自己的房間裏躺著,還給她榨了一杯豆漿給她喝。

“你喝一杯豆漿,我放點歌曲給你聽。”

冷泉洛從口袋中掏出一個U盤插進電腦裏,播放裏面的古典音樂。

喝著溫熱豆漿聽著音樂的麻生芽月,疲憊的感覺得意紓解,她靠在床上閉眼歇息。

冷泉洛也不打擾她,他只想說那個人當真是厲害,居然能猜到她婚前會出現疲憊恐懼的情緒。

他把門輕輕地掩上,心底同情那個人。

在房裏閉眼淺眠的麻生芽月,耳裏婉轉著熟悉的古典音樂,她放松的心弦似乎漸漸回到年少時。

年少的她不管怎麽精力充沛,只要陪著少年聽他最愛聽的古典音樂,便會倒在他的腿上安然熟睡。

眷念當時喜歡的純粹,驀地,她睜開了眼,不再回想被她埋藏的記憶。

她煩亂地走去把音樂給關了,她走去洗手間用水清洗沒精神的臉容,今晚和小研約好歡送會的,不能這樣沒精打采的模樣,她怕他們會擔心。

用冷水洗了幾次臉之後,才緩口氣走出房門。剛走出房門便聽到門鈴,她透過貓眼看是誰,這一看,她整個人驚喜若狂。

☆、婚前恐懼中期

? 用冷水洗了幾次臉之後,才緩口氣走出房門。剛走出房門便聽到門鈴,她透過貓眼看是誰,這一看,她整個人驚喜若狂。

她立馬開門,整個人撲到她溫暖的懷抱中。

“媽媽!你怎麽這麽早來。”

風韻依存的淺井美惠抱著長大了很多的女兒,她溫柔地出聲:“想早點來看我女兒把婚禮處理地怎麽樣。”

麻生芽月高興極了,一張嘴總是合攏不起來,拉著她媽媽到房裏面坐。

她還強硬地把在房間裏裝睡的冷泉洛拉出來,彎起眉眼地自豪介紹:“媽媽,這是我聰明又貼心的弟弟,冷泉洛。”

淺井美惠擡眼看著這張精致的臉孔,似乎能看到他母親的影子,她輕輕地挽著笑意打招呼,“你好,謝謝你這段日子照顧月月。”

不自然的冷泉洛愧疚又怯意地禮貌彎腰,“沒有,這是該做的。”

麻生芽月看不慣他們這般客套,把他們倆都拉到沙發上坐著,給他們倒茶。

“媽媽,你打算在這裏住到我結婚那天嗎?”

淺井美惠點頭,麻生芽月高興地擁住她,“太好了,媽媽能陪我這麽久。”

她愧疚地揉揉芽月的發絲,她虧欠她太多了,“月月,你先進去換套衣服,媽媽想帶你去逛街。”

麻生芽月雙眼冒起閃閃精光,立馬沖進房間裏換衣服。寬闊的客廳只剩下冷泉洛和淺井美惠幹坐著。

不安的冷泉洛放下手中的茶杯,誠懇地請求:“阿姨,拜托你不要把事情告訴她,她現在什麽都不知道的。”

面對他,淺井美惠五味陳雜,只好點頭應承:“我不會說的,月月是真心待你為家人,我看得出來你在她心裏的位置比我這個做媽媽的還要重要。”

“我欠這個女兒的,恐怕是還不了。你幫我好好照顧她。”

冷泉洛展顏,恭敬嚴肅地說:“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他們剛談完話,房間裏的女子已經換好衣服,一臉愜意樂然的樣子。

淺井美惠挽著她女兒的手在繁華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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