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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區,談談笑笑地逛每一家店鋪,給女兒買這買那的,看見她還能笑得如此明澈,她便也心安。

逛累了,她們母女便頭一次坐在公園裏,溫柔平靜地看著公園裏的郁郁蔥蔥的林間景色。

盛夏的光芒炙熱,坐在樹蔭下乘涼的她們,垂頭便能看見斑駁的影子在地面搖曳,聽見婆婆娑娑地微響。

淺井美惠輕聲問:“你父親來嗎?”

麻生芽月把手裏的奶茶杯放到一邊去,晃晃白嫩的腿,“不來,他說有空就回來找我。”

淺井美惠揉揉她的發絲,溫聲:“你父親就是這樣的,冷硬著一張臉,讓別人永遠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

她和他做了夫妻多年,也從未真正了解過他。

麻生芽月偏頭看媽媽,心裏有話想問,斟酌了許久才開口:“媽媽,你還在恨…父親嗎?”

“不恨了,我現在過得很好,不是嗎?”

淺井美惠腦海溢出她在美國的家庭,暖人恬靜在她清秀的臉上展現,她眼角有著歲月留下來的皺紋,卻一點都不影響她身上流露出來的幸福。

換做以前的麻生芽月必然會對這樣的溫柔笑臉感到酸澀刺心,可如今她卻替她媽媽感到慶幸。

“看來媽媽這一次選對人了,他讓你很幸福。”麻生芽月很羨慕,她都快結婚了,卻還在害怕。

“月月,媽媽我是真的愛你父親的,可你父親並不愛我,所以才會有後來的痛苦。本來我以為我這一生就這樣完了,可上天對我不薄,讓我遇到溫柔的Tristan,和他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

“對不起啊,月月,一開始因為看見你便能想起你父親,我才狠心將你棄之不顧。”

麻生芽月看著眼眶漲紅的淺井美惠,看著她捂著唇輕啜落淚。芽月自己也不好受,麻生芽月摟住媽媽,回憶著以往的種種,酸澀地開口:

“媽媽,我以前怨過你的,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不要我,為什麽那麽討厭我呢。”

她當時那個恨啊,為什麽別人父母離婚,孩子都可以選擇跟誰,而她卻是被人毫無理由、毫無解釋地遺棄的那個。

“我真的不是討厭你的,我只是不知道怎麽面對你。”淺井美惠鉆心的疼痛,讓她的淚水如同壞掉的水管,止也止不住。

驚慌的麻生芽月趕緊拿紙巾給她媽媽擦眼淚,著急地說:“我說的是以前,後來我沒有怨過你了。媽媽,你別哭了,我真的已經不再怪你了。”

“月月,對不起。”

淺井美惠抱住自己的女兒潸然淚下,是她毀了自己女兒的童年,她真的不配當她的媽媽,淺井美惠哭了很久才停止眼淚,似乎把壓抑在心底的後悔一次性地全釋放出來。

麻生芽月用紙巾替她擦拭淚水,“別哭了,留點淚水到我出嫁當天。”

淺井美惠破涕而笑,看著鬼靈精的女兒,她摸了摸她的臉頰,問:“月月,你幸福嗎?”

麻生芽月咬唇,迷茫地看著她的媽媽,她問:“媽媽,你愛父親多一點,還是Tristan?”

淺井美惠瞳中煙波流轉,憶著曾經的種種,唇角輕勾,“月月,媽媽老實跟你說喔,我對你爸爸的愛是比Tristan地濃烈很多。”

芽月怔楞,看著唇角皆是調皮笑意的媽媽,呆呆地問:“可媽媽你現在明明很幸福啊?”

“傻孩子,並不是只有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才能得到幸福的。月月你知道我能幸福的最重要原因是什麽嗎?不是努力讓自己愛Tristan比愛你爸爸多,而是讓自己放下曾經的感情。”

淺井美惠看出女兒眼中的迷茫和懼意,便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溫聲道:“媽媽已經放下了對你爸爸的感情,我現在的心裏只剩下Tristan一個人的愛,才會過得這麽輕松幸福。”

“有的人在一生中會遇到兩個人,一個讓你愛得大起大落,另一個許你平靜安然。”

“每個人的選擇都不同。而媽媽怕累,所以更愛和Tristan一起,平靜地度過。”

被震撼的麻生芽月木然地睜大無光的雙瞳,淺井美惠的字字句句如同一把利劍,將麻生芽月內心深處一直隱藏的壁壘給劈開,洩露出藏匿在裏面的點點星光。

她摟緊她的媽媽,把頭埋在她溫暖的懷裏,輕啜的聲音在她的懷裏傳出,“我已經沒得選了。”

一個讓她到死都不要回去。

另一個讓她根本不敢傷害,只能捧在心尖上地守著護著。

淺井美惠輕拍打她的後背,溫聲細語地教誨:“芽月,每個人都有的選擇,只是看你敢不敢。婚姻不能將就,想清楚你想要哪種生活。”

淺井美惠的一番話,讓堅持了6年的麻生芽月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麻生芽月反問自己的內心,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到底什麽才是對的。

她茫茫然然地走回家,淺井美惠則回到她住的酒店裏去。

回到家後本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地消化那番話的,卻被家裏的本田研給嚇了一跳。

本田研拉著芽月的手走到對面的房子去,麻生芽月扯住她的手,“不是說好單身派對嗎,去晨哥哥家幹嘛?”

“我們的朋友同一個圈子裏,就打算一起替你們倆辦單身派對。”本田研死硬地拉著她的手走進去,裏面的男男女女都是他們在中國認識的朋友。

房子內被彩帶氣球裝飾得……亂七八糟的,她眼裏只有一片粉色。那群朋友一看見麻生芽月出現,不禁把禮炮和噴彩對著她身上撒花。

“準新娘到了!”他們異口同聲地喝彩著。

麻生芽月傻了眼,好想問他們一句,你們到底懂不懂什麽叫單、身、派、對。

麻生芽月被推到是女性坐的一排位置上的第一個,長方形的長桌上擺滿了吃的,更多的便是酒,紅酒、香檳、白酒、什麽品種都來了。

女性坐一排,對面男生也坐一排,男女比例剛剛好湊成一對。麻生芽月哭笑不得地望著她正對面同樣哭笑不得的椎名晨川。

他擺擺手,“我什麽也不知道,我一回到家就這樣了。”

“他們想給我們驚喜。”麻生芽月看著歡呼的朋友們,這個驚喜倒也挺大的。

吃完東西後,愛玩鬧的他們徹底瘋了,把所有的酒都放在桌面,開始女為一個隊伍,男為一個隊伍地拼酒游戲。

麻生芽月舉起香檳杯子,一飲而光,看來今晚勢必要喝醉了。椎名晨川拉過她的手,小聲地說:

“不要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沒事的,一次半次沒什麽的。”麻生芽月給他投以安心的眼神,便開始融入他們,瘋狂地喝酒。

或許,醉了會更清醒。

夜,還是很長的。

麻生芽月在瘋狂清空酒瓶的時候,她的弟弟正在打著電話在超市了徘徊。

冷泉洛推著購物車,肩膀和頭夾著手機,他的手在挑選牛肉骨,他挑剔了許久才挑好放在購物車上。

“餵,你就一定要我做這麽覆雜的解酒湯嗎?”冷泉洛認為解酒的方法有很多種,他為什麽要選這麽覆雜的。

“別廢話,現在還差買蜂蜜。”在日本的綠間真太郎,站在陽臺雙眸落寞地凝眺遠處,手裏攥住一對綠色的手腕,上面歪歪扭扭地繡著綠間芽月和綠間真太郎。

“你姐姐酒後會很不安分的,你要照顧好她。”

他記起她第一次喝醉是在他16歲生日,那晚是他們倆的初吻,曾經的砰然心動的甜蜜再次出現,

他撫上自己跳動的胸口,眼底更多的是苦楚。

冷泉洛挑好蜂蜜後,見話筒那方的人靜謐不說話,也能猜出他此時的難受,他剛想說話,手機卻有信息。

他打開信息一看,看完再垂頭看著購物車上的東西,不由地嘆息。他直接丟掉購物車在原地,走出了超市仰望著月明星稀的夜空。

深呼吸一口,說:“不用煮了,她喝不了。”

因為信息上是寫著:她今晚在我家過夜。

其實6年間,有很多次這樣的夜晚,只不過是被他一次次地破壞,將她扯回來。但今晚,他找不到破壞的理由。

聽著話筒裏屏息的聲音,他說:“醒來可以喝的。”

冷泉洛不禁替他惱火,發怒道:“你TM的受虐,是不是,她現在在別的男人身下恩愛纏綿,你在這裏煮什麽解酒湯。”

“拜托你清醒點,這6年,她一早就是椎名晨川的女人,不是你綠間真太郎的。”

還未容他再罵兩句,綠間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站在陽臺上的綠間真太郎痛苦的神色與夜色融為一體。

一想到她現在躺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他如同一只盛怒猙獰的獸類,一拳又是一拳地狠揍在墻壁,手背的關節都沁出了血跡,唇角溢出痛苦的悲鳴。

他當然知道,可他能有什麽辦法,她不愛他啊!

☆、結婚進行時終

? ---

夜空的幾顆星辰的星光漸漸黯淡,雲霧繚繞著皎月,頓時幽深。

而此時躺在椎名晨川床上伶仃大醉的麻生芽月被人壓在身下,身上沈重的人壓得她透不過氣。

喝醉的她渾身發燙,雙頰酡紅,眼神迷離無焦距,櫻唇若有似無地因被人愛撫所發出輕吟。

椎名晨川一只手按住她亂動的雙手,另一只手在她衣襟內輕撫,火熱的吻從她的唇上往下蔓延,在她的鎖骨處落下一個個烙印。

他松開她的手,拉住她衣服溫柔地解開,卻被醉醺醺的麻生芽月給躲過了,她側著身體蜷縮,雙手扯過一旁的枕頭抱在懷裏。

“不準你脫我衣服。”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沒有任何殺傷力。

椎名溫柔淺笑地躺在她的身旁摟過如孩童般的她,輕吻著她的耳垂,手伸到她的胸前想要把她懷裏的枕頭給抽出來。

麻生芽月卻死活不肯松手,越摟越緊,“你不能這樣的,誠凜校規第三十八條:不得與異性有過分親密的行為。”

椎名晨川笑出聲了,想不到喝醉的麻生芽月這麽有趣,連校規都記得。

“傻瓜,你已經大學畢業了。”

麻生芽月不開心地嘟起唇,辯駁:“可小真說校規在什麽時候都要遵循的。違反校規,會被他罵的。”

摟住她腰肢的手僵直,將她摟得更緊,椎名晨川不悅地將她的身體扳過來,她半闔雙眸,櫻唇微張。

被嫉妒湧上的椎名晨川強硬地把她懷裏的枕頭扔掉,粗魯地脫掉她的衣服,麻生芽月害怕地死活拉扯自己的衣服保護自己,嘴裏嚷嚷著:“你這人怎麽這樣,都說了不能脫的,不能脫的。”

“我不能脫,誰能脫,綠間真太郎嗎?”椎名晨川停住手,第一次對麻生芽月怒吼著。

被吼得害怕的麻生芽月再次蜷著身體,嘴裏喃喃著:“不知道,但不是小真,就不能脫。”

椎名晨川不知道她是酒後亂語還是酒後吐真言,他摸了摸她的發絲,收斂了怒氣,平聲問:“你連眼睛都閉起來,怎麽知道我是誰?”

麻生芽月蹭著枕頭,眼瞼抖動卻難以睜開,但她篤定地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不是小真。”

“小真很變態的,每件衣服都要用柔順劑洗的,會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他…他….”說著說著,她彎起嘴角便沈沈睡過去了。

椎名晨川徹底無力地躺在她身旁,側著頭看她恬靜的睡顏。

這6年他小心翼翼地疼著她,不敢罵她,不敢對她發火,害怕她會離開他,只能用盡全部的溫柔去寵她。

他都快不知道這份感情扭曲成什麽樣了。

“芽月,我該怎麽做才好。”

一夜未眠的椎名晨川在天還未徹底亮的時候,留下一張紙條便離開房間。

破曉的天空,霞光萬道刺得她睡不著,她揉著頭暈腦脹的腦袋起來,迷糊地環視不是她房間內的裝飾,猛地,她撐大眼垂頭看自己一身衣服,見衣服完整才松下了心。

下床的她瞥見床櫃上的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我把婚禮提前到今日,你只需穿著婚紗過來’

在日本一夜未眠的綠間真太郎,用繃帶把受傷的手包紮好便出門,一如往常地周末回家探望家人。

面色平靜的他回到家中便和父母打招呼,他的父母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臉疲憊,只能自個兒心疼。

他們勸過、罵過,可他還是過得這般行屍走肉,他們能怎麽樣。

綠間打完招呼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房內的一切如同高中時,並沒有改變,他定定地站在房內,環視著房間的所有。

昔日喜歡在他房間玩鬧的身影,似乎出現在眼前,伸手去抓住卻只有虛空。

知道哥哥回來的綠間善美小跑地跑到他的房內,拉開門,“哥,你回來啦!”

17歲的綠間善美褪去青澀,清水如蓮的面容泛著喜悅,她看見他眉目上總是散不去的憂愁便心疼。

“恩,你今日不用去練劍道嗎?”綠間問。

善美點頭,“要啊,等會就去。你今晚應該會在這裏過夜吧?”

綠間猶豫半晌,才點頭,不忍自己的家人再操心了。

善美高興地跳起來,走過去挽著他的手,臉微紅地支吾道:“那個,哥哥,我戀愛了。”

綠間真太郎一驚,看她眼裏的羞澀不似在說謊,雖然最近天枰座的愛情指數很高,但他還是輕問:“不是撒謊吧?”

善美嗔他一眼,松開他的手,仰起臉坦然地看著他,“才沒有,我是真的戀愛。以前的事情,我已經不想了。”

犯愁的綠間都不知道該不該和冷泉洛說,但他妹妹清明的眼神,似乎說的是真。

善美拉拉他的衣襟,溫聲相勸:“哥哥,不要再想著芽月姐姐。他們已經離開了,跟我們已經完全沒有關系。”

綠間當然明白妹妹的用心,看著成長的妹妹,他難掩愧疚感,他揉揉她的發絲。

善美了然她哥哥的沈默,或許這樣逼他也是徒勞。她只是心疼他的長情得不到回報。

“時間不早了,我該準備去劍道館了。”善美怕多看他嚴肅冷硬臉下的苦楚,自己便更難過。

綠間目送妹妹奔跑出去的身影,他擡起手看著昨日釀成的傷口,是時候該放手了。

還未容他多番思索,手機便傳來一封極其殘忍無情的信息。

‘這是最後一條信息,我會把電話號碼註銷,以後不再來往。綠間哥哥,婚禮被提前了,我姐姐她現在已經穿著婚紗走去宣誓。你是趕不及來阻止的,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得到她,請你放手讓她幸福。至於善美,我不會再肖想。請你一定要幸福,再見!’

捏著手機的手都在抖動,綠間真太郎驟然窒息,整顆心都被硬生生地掏空,冷靜理智的腦袋只想著一件事,他要去找她,要去找她。

發瘋的綠間真太郎沖下樓梯,顫抖的手讓他穿鞋的動作很不靈活,善美拿著竹劍沖下樓,不明白突然沒有血色卻沖動的哥哥怎麽回事。

“哥哥,你怎麽了?”善美擔心地拉著他的手卻被他甩開。

終於穿好鞋的綠間走去茶幾上拿車鑰匙,他眼裏根本就看不見善美的存在,他滿心滿眼都只有麻生芽月。

心驚的善美從未見過徹底沒有靈魂只有軀殼的哥哥,她撿起在地面的手機,手機上的信息讓她痛心疾首。

她攥著準備出門的綠間的胳膊,吼著:“不要去了,你根本就趕不上時間。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別攔著我,我要去找她!”綠間怒目相視,他掙脫她妹妹的束縛。

“就算你去了也沒用的,她根本就不愛你。”綠間善美嘶吼著,她痛啊,替他感到不值得。

綠間的動作稍頓了一下,毫不猶豫地開門離開,在他剛踏出家門一步時,脖子驟然而來的重擊,讓他眼前一黑,在最後昏厥的一秒內,他似乎看見在穿婚紗的麻生芽月在笑著。

善美手拿著竹劍,她萬萬想不到自己苦練多年的劍道終有一日用在她哥哥身上。

她無力地坐在地面,流著淚水看著暈厥過去的綠間真太郎。

“哥哥,哪怕你恨我,我也不管了。我不能讓你去的,那樣太殘忍了。”

善美再次拿起他的手機,把短信重新細細地看一遍,字字的絕情讓綠間善美痛恨動怒。

她拆開手機,把電話卡放在指間一掐,便碎成兩半在地面,她磨牙切齒地擠出一句:

“冷泉洛,別讓我看見你,不把你打成重傷,我就不是綠間善美!”

與此同時……

中國上海

此時此刻穿著優雅聖潔婚紗,手捧嬌艷太陽花的麻生芽月,款步姍姍地走在紅毯,婚紗後擺在紅毯畫出秀雅的姿態。

因為提前婚禮,很多事情都不及整理,在場的人只有周圍熟稔的朋友。

麻生芽月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平日的清麗多了幾分明艷動人,她披著細膩純白的頭紗,將她艷麗如花的姿容籠在輕紗下,朦朧令人遐思。

如水的杏眼透過輕紗能凝眺站在前方等待她的俊美男子,突然提前的婚禮,讓她不安。

她踏出一步又一步,雙眸漫上水霧,她現在整顆心都在劇烈地跳動著害怕。

婚禮進行曲她聽不進去了,只聽見沈穩磁性的聲音在念著一遍遍校規。

眼前一切的花瓣與人都模糊不清,浮現在她腦海的是曾與綠間真太郎相遇到分離的每一幕幕,回憶如走馬燈地輕輕走過。

她已經站在身穿白色西裝的椎名晨川面前,椎名晨川眉眼溫和地地看著她,向她伸手。

看清眼前的人,麻生芽月如醉方醒,她一把撩開眼前的輕紗,視線不再模糊,她堅定的眼神直直地看著椎名晨川。

“我不能和你結婚。”

椎名晨川收回手,金色的雙瞳稍有落寞但同時也是料想到,他問:“芽月,你心裏真正愛的人是誰?”

麻生芽月愧疚地看著椎名晨川,她捏緊手中的花束想要得到更多的勇氣。

“我一開始喜歡的人真的是你,綠間真太郎只不過是我認錯了人才會喜歡的,我以為我只要不想不管不問,就可以重新把那份喜歡放在你身上。”

淚眼婆娑的麻生芽月擡眼,直望入他的眼底,眼神堅定地說:

“我愛他,原來我愛的人從來都是他。”

她以為禁止自己不去想,就可以忘記,可她錯了,錯的一塌糊塗。真正的放下、忘記,根本不需要努力。

而她,根本就不願意放下對綠間的感情。

椎名晨川聞言,心揪疼著痛,往前靠近她一步,想要更加看清楚她臉上的所有情緒,輕聲:

“哪怕他現在已經在日本結婚生子或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你還要愛他?”

他的話,麻生芽月沒有想過,六年未見的陌生,或是物是人非,這一想,她有種墮入地獄的可怕感。

她的水眸垂下眼瞼,看著自己手中嬌艷盛放的太陽花,它的芬芳縈繞在鼻翼旁,百轉千回後的麻生芽月卻笑了,挽著笑擡眼看著椎名晨川,笑道:

“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止愛他,至少現在我做不到。”

他若是結婚了,她便靜靜地愛著,他若是未婚,她便盡力搶回來。

椎名晨川看著她明澈眼眸的堅定,聽著她奇怪地表達方式,不由地也笑了,他靠前摟住他記掛著12年的女子,頭擱在她纖弱的肩膀。

麻生芽月攥住椎名晨川的衣服,這個溫柔她多年歲月的人,她終究傷害了。

“對不起,晨哥哥,對不起啊!我又傷害你了,我真的是一個很壞很壞的女人。”

麻生芽月眼內的淚水打滾,她始終還是傷了他,但她的心再也瞞不下去了。

“不要對不起,你沒做錯。”椎名晨川不敢擡頭看她,依舊擱在她的肩膀上,流出的淚水沾濕她的肌膚。

心下一顫的麻生芽月想要退出他的擁抱幫他擦淚卻被他緊緊地箍住肩膀,動彈不得。

他抓著她的肩膀,聲音壓抑:“對不起,我也做了對不起芽月的事情。我背叛了你,我的心裏也多了一個意外。”

“在一個混亂的夜晚,我占有了別的女人。”

麻生芽月雙眸微撐,怪不得那晚他一直道歉,原來就是這件事。她該生氣嗎,她根本沒有資格生氣。

椎名晨川是身體上背叛她,那麽她則是整整6年都在精神出軌,她的罪過更大。

她伸手摟住椎名晨川,他愧疚,她也愧疚,他們兩個到底怎麽了。

本該新婚的人卻相擁著流淚。

灑在如血般嫣紅地毯上的花瓣,沒有了明亮的色彩,被風卷入遠方,漸漸地枯萎雕零。

冷泉洛當他聽見自家姐姐原來愛綠間的時候,狂喜地趕緊撥打電話給綠間真太郎告訴他這個天大的消息。

可一撥過去便是空號了。

冷泉洛驚耳駭目,美麗的五官緊皺一起,不就剛剛發了短信,這麽快就空號了?

他為了讓他徹底死心,才把短信寫得絕情一些,綠間真太郎該不會真看了之後然後死心吧?

這一想,冷泉洛渾身膽戰心驚,他親手毀了他姐姐的幸福。

☆、各自人生聚散

? *

椎名晨川早早便料到芽月會悔婚,或許他更早便擦覺出她心裏真正愛的人不是他。

她的瀏覽器收藏夾裏有著巨蟹座占蔔的網頁,她的相冊裏夾著用膠布粘貼過的兩張法國機票。

他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地當做沒看見。

可有些事情,終究有一日瞞不了的。

所以他才特意把婚禮提前,好讓她提前清醒過來。

婚禮的結束,他卻居然有種輕輕然,或許擔驚受怕了6年,現在不用再繼續了,雖然現在的心還是有點難受。

他答應了公司的要求,去澳洲分公司工作3年,暫時的離別或許對他們倆都好。

麻生芽月站在機場看著眼前的椎名晨川,不同以往的幾天出差,這是真的長時間離別,畢竟生活了6年,他於她就算不是愛人,但他也是她家人般的存在,可她偏偏無理由去挽留。

“到了澳洲,要多多註意身體。”她不知道該說什麽,說了最為平常的話。

椎名伸臂擁住她,溫柔地笑著說:“芽月,不要哭喔,我最喜歡看見你笑了。還有,這六年我過得很開心。”

他們這對姐弟,他早已把他們當做家人了,而且還有那個她…

在他懷裏的麻生芽月囅然一笑,笑出些許淚花,她擁住這個給了她溫暖的男子。

“這六年,我也過得很開心,我也喜歡看晨哥哥笑。”

椎名晨川松開她,溫暖一笑,金色的光芒在他眼裏閃爍,心中不舍的他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芽月,回日本找真太郎,我相信他還愛你的,若是他敢欺負你,盡情打電話給我,我幫你欺負他。”

麻生芽月感動地看著故作輕松的他,輕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晨哥哥也要幸福。”

他們倆相互了然地看對方,相望許久,對方的眸光都掠過釋然,椎名晨川才去過安檢,麻生芽月看著修長的身影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人海中。

她靜靜地佇立在原地,手捏住手機,回想起今日清晨的一通電話,來自於她的閨蜜本田研的電話,她的聲音仍在耳邊盤旋不去。

“對不起,芽月,我愛椎名晨川,從他來中國的第二年我便不可救藥地愛上他了,但他愛的人是你。”

“我已經決定去澳洲找他,我能求你一件事嗎,這三年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再聯系我們,好不好?”

“回日本,找你真正愛的人。”

麻生芽月當時是震驚的,原來小研一直愛著晨哥哥,可她卻要裝得若無其事地在他們身旁笑著,她到底承受了多少酸苦。

芽月沒有問晨哥哥,亦沒有問小研,因為她已經知道晨哥哥所說的那個意外女人,就是小研。

因為她的糊塗,她將她身邊親密的人都給趕跑了,先是綠間真太郎,現在便是椎名晨川和本田研。

她在原地站了許久,把所有關系和情緒都理清楚才邁出步伐去櫃臺買兩張回日本的機票。

被她強行壓下對綠間真太郎的想念,如今破土而出,瘋狂地往上滋長。

她只想迫切地想要回去找他,好想見到他。就算沒有結果也要回去,看看他就好。

一回到家的麻生芽月便開始收拾行李,她對自家表情奇奇怪怪的弟弟歡快地說:

“小洛,快收拾行李。我買了今晚回國的機票。”

冷泉洛渾身一顫,眼露害怕,他張口結舌:“不行的啊,我、我、我學校在中國,而且你的工作也在這裏,不能回去的。”

麻生芽月停止收拾行李,她轉身去拉住她今日特麽磨蹭的弟弟,“我們就先回去幾天,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他了。”

面對她一臉迫切回去的模樣,冷泉洛心裏難受,他拉住她收拾行李的手,閉上眼大喊一句:“我們回不了日本的。”

“什麽意思啊?”麻生芽月微張著唇,呼吸變得極其緩慢,她害怕又有變故。

冷泉洛看她怯懦的眼神,他不忍心說,他更害怕。

麻生芽月攥住他的手,陡然拔高音調,“我問你啊,什麽叫做我們回不了。”

“從我們一離開日本,便被我媽媽用手段禁止入境了。”冷泉洛別過頭,漲紅了眼眶。

“小洛,你是不是瞞住我什麽,現在麻生集團一團亂是不是也是美致阿姨做的。”

雖然她不在日本,但麻生集團的內部問題一早就有上過新聞了。她只以為是父親管理出了問題,萬萬沒想到居然是……

冷泉洛緊緊地抱住她,聲音抖動:“姐,對不起,我們真的回不了日本。”

猛然,麻生芽月的腦海炸響起六年前綠間真太郎的一番話,她低聲問:“六年前,你突然說要出國留學,是因為被冷泉美致威脅,對不對?她拿我來威脅你,是不是?”

冷泉洛的沈默不語,便是最好的答覆。麻生芽月苦笑,放下手中的行李,步步逼近冷泉洛,緊接著逼問:

“真太郎突然說要結婚,是不是為了保護我?真太郎要我離開日本,也是為了保護我,對不對?”

就算冷泉洛不回答,麻生芽月也已經知道了答案,恍然的她雙腳一軟,落在冰涼的地面坐著。

冷泉洛見她跌落地面,心驚害怕,他趕緊去扶她,卻被麻生芽月制止了,她面無表情,看不出一絲情緒,她聲音冷冷的。

“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冷泉洛聽出她話中的強硬,再不願意的他也唯有心涼地走出去,他們之間的姐弟情分,是不是會變淡?

一想到這,他便覺得絕望。

房內的麻生芽月癱軟在冰涼的地面,地面再冰涼也無法平覆她心中灼燙的疼。

為什麽她所想要保護的人,卻被她傷害的遍體鱗傷。

她的弟弟,她的閨蜜,她的知己,還有她的愛人。

“綠間真太郎,為什麽你到最後都要保護我,你怎麽那麽傻。”

冷泉洛看著麻生芽月拿著機票沖去機場,看著她無法登機後的崩潰,自從他在機場裏打暈在發瘋的她之後,接下來的日子,麻生芽月沒再提說要回日本的事情,她極其安靜,讓冷泉洛更擔憂。

看著她照常吃飯睡覺,卻跟沒靈魂的機器人一樣,沒有任何生氣。

這樣的日子過了7天,她還是那副模樣。冷泉洛真心疼地受不住了,他抱著她瘦削的身體。

“姐,不要再這樣了。難過就哭出來,好不好。”

麻生芽月拍拍他的後背,聲音淡淡地說:“你下午有課,你快去上學。”

冷泉洛想要拒絕,卻敗在她無波瀾的瞳光之中。只好乖乖地去上學。

麻生芽月看著他離開家裏,才走去房間換件衣服準備出門。她沒有告訴小洛,前些日子她便主動撥打給冷泉美致,究竟如何才能回到日本。

而冷泉美致說當面跟她說,便在今天來到了上海。

麻生芽月來到酒店門口,仰頭望著金碧輝煌的酒店,她心裏很清楚,這一去,又是另一個她被埋在鼓裏的事情要揭開。

但她真的想拼死回到日本,想再見他一面。

斂了斂眼底的渴望,她深呼吸鼓足勇氣去酒店的第五層,505房間找冷泉美致。

隔了6年再見,冷泉美致的花容月貌依舊如此冷冰地美麗著,坐在椅子上的麻生芽月交叉疊放在腿上,不安地攪動著手指。

倏爾,她捏緊手指,不畏懼地擡眼與她的冷眸直視,開門見山地說:“說吧,怎樣才能讓我和小洛回日本。”

一身優雅貴氣的冷泉美致,搖晃著手中的杯子,無感情的視線落在酒杯中的殷紅液體。

她微張她抹著赤紅的唇膏的唇瓣,輕輕地抿了一口,細細品嘗過後才看著那雙倔強執著的黑瞳。

冷泉美致把一旁的文件袋移到她面前,示意她打開,清冷地說:“簽了它。”

沒有問,是命令。

麻生芽月打開文件袋,看著裏面的資料,原來是股權轉讓書,她什麽時候擁有麻生集團的股權了,她根本就不知道。

“想不到吧,你父親把自己的股份轉讓了三分之一給你,三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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