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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自尋死路,別怕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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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迸發出深深的嫉妒和瘆人的恨意。

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柳汀蘭睨視著陸珠,臉上看不出情緒,好像站在下面被她藐視的只是一塊礙眼的石頭。

陸珠被這種蔑視的目光看的心頭火氣,拼命的掙紮著意圖撲過去,嘴裏尖銳的叫罵道:“柳汀蘭,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敢用這樣的眼光看我?當初就該給你這個賤人一刀,讓你陪這兩個小賤種去死——”

孩子是柳汀蘭的逆鱗,一聽陸珠竟然罵自己的孩子是賤種,她眼神一冷,將兩個孩子小心翼翼的交給丫鬟抱著,隨即大步上前,狠狠地甩了陸珠兩個耳光,“那很可惜呢,你那次沒能讓我們母子三個一屍三命,今後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被打的頭昏眼花的陸珠一聽這話,氣的渾身直抖。她兇狠的盯著柳汀蘭,憤怒的嘶吼道:“你這個賤人有什麽好得意的?你搶了表哥,搶了我大好的姻緣,總有一天,也會有別的女人從你手裏搶走這一切,你跟你的兩個賤種,都不會有好下場,不會——”

“啪——啪——”

柳汀蘭左右開弓,又重重的甩了陸珠兩個耳光,嘴角卻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夫君曾在月神面前發誓,此生只娶我一人,還與我許下生生世世,這些是你所求、所奢望的吧?”

看著陸珠的臉上浮濃濃的嫉恨之色,柳汀蘭繼續說道:“可現在全屬於我呢,以後我與夫君還會有很多個孩子,我們一家會幸福的在一起,我跟夫君生同寢,死同**,生生世世都在一起,而你——不過是個親母身死,父不疼,舅不要的可憐蟲罷了!”

說完,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嘲笑陸珠自作多情,嘲笑她費盡心機,不惜雙手沾上鮮血,終究不能如願。

柳汀蘭從來不是心狠之人,別人在背後指摘她,說她壞話,她只是一笑而過不會去計較什麽。可是誰要是傷害她的親人,她的朋友,她就絕不會放過。

若說陸珠在她嫁入沈家那天,穿一身喪服出現在喜堂上,她可以諒解的話,那麽後來陸珠對她的夫君不肯死心,又三番兩次害她的孩子,甚至害她難產險些一屍三命時,她徹底恨毒了這個女人,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最終,她沒有選擇自己動手,是害怕弄臟自己的手,她不想變成雙手沾滿骯臟的鮮血的妻子和母親,聽聞莫顏要把她最恨的女人帶走,她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她知道這個女人落到好友手裏不會有好下場。

被折騰了快一年,她以為這個女人已經瘋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沒有死心,妄想擺脫眼前的一切,那麽趁著這個機會,她把這個女人欠她的全部討回來。

“不……不會的,表哥不是真心的,他不會喜歡你的,他喜歡的該是我才對,我是他的表妹,我們才是青梅竹馬,他應該喜歡我才對,是我才對……是你,是你這個賤人搶走了表哥,是你這個賤人的錯!”

陸珠紅腫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片迷茫,隨後像是被什麽刺激到了似的,沖著柳汀蘭張牙舞爪的咆哮起來,那副歇斯底裏的樣子,恐怖極了。

趙家的兩個兒媳婦險些沒能控制住,差點就讓陸珠脫了手。好在柳汀蘭反應及時,往後退了兩步,沒有被陸珠沾滿汙泥的指甲撓到。

看著陸珠這副癲狂的模樣,柳汀蘭臉上的諷刺更濃,聲音愈發的柔和了幾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夫君從來只把你當妹妹相待,對你從未有過男女之情!我沒有妹妹,你若是個聰明人,我原也想著把你當親妹妹待,可惜,你愚不可及,辜負了公公婆婆的一番疼愛,冷了夫君的心,也毀了自己的一樁好姻緣……這一切,全是你自作自受,你怨的了誰?”

這世上求而不得的人多的去了,若是每個人以愛為名,肆意傷害無辜之人,這種人本來就不配得到幸福,毀的只有自己罷了。

“不,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表哥該是我的,舅舅舅母該疼我的,他們該站在我這邊的……”

陸珠不肯接受這樣的事實,目光沒有焦距的對著地面喃喃低語,嘴角被打出了血,全然沒有先前的囂張。

看著這樣的陸珠,眾人絲毫不覺得她可憐。好好的姑娘家,明明有門不錯的親事,偏偏鉆牛角尖,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單單這樣也就罷了,偏偏心狠手辣,三番兩次對孕婦動手,這樣的人根本就是壞到了骨子裏,不值得同情。

柳汀蘭看著被自己幾個耳光,三兩句話就打擊成這樣的陸珠,突然覺得沒什麽意思,轉身丟下了最後一句話:“你現在好好的活著,是沈家給你最後的仁慈,你若是不珍惜,不會再有人給你任何機會。”

抱著停止哭鬧,伸出小手要自己抱的龍鳳胎,柳汀蘭在他們的小臉兒上各親了一口,把頭埋在姐弟倆的脖頸裏久久沒有說話。

莫顏見狀沒有說什麽,朝著趙家的兩個兒媳婦揮了揮手,沒有吩咐給如何處置陸珠。

單看陸珠這副樣子,她已經在受懲罰了,有時候,精神上的懲罰比*上的懲罰更加令人痛苦。

趙家的兒媳婦見狀,連忙拖著魂不守舍的陸珠離開了。

被陸珠這一攪和,莫顏沒有曬太陽的樂趣,倒是柳汀蘭仿佛沒有受到影響,興致勃勃的提議中午涮火鍋。

“好,就涮火鍋!”莫顏兩眼放過的附和著,正要催促圓月娥眉下去準備,就對上了丈夫不讚同的目光,立即改口:“多準備兩個鍋子,我只要菌菇排骨湯就夠了,你們可別往裏面放辣椒。”

說完,她連忙征詢母親和好友的意見,生怕晚一步,某人就阻止不讓吃了。

對火鍋情有獨鐘的莫顏,已經很久沒有痛痛快快的涮過了,尤其是懷孕後,辛辣的食物更是成了將軍府的禁忌,廚房甚至被蕭睿淵下令禁止購買辣椒。

她想吃辣火鍋,就只能偷偷的躲到空間裏,自己摘兩顆辣椒炒放到火鍋裏美美的吃一頓,每次都惹的雪團子好一通笑話。

圓月和娥眉得了吩咐,沒有立即下去準備,卻是看向了蕭睿淵。

吃火鍋是柳汀蘭提議,蕭睿淵也不會在人前拂了妻子的意,在圓月娥眉看過來時,他只是說道:“準備一個清鍋,一個辣鍋,不能上桌的食材不要拿上來。”

“是!”圓月和娥眉福身行禮後,連忙退下去準備了。

“太好了,今天真是沾了娘和蘭姐姐的光,不然可沒我吃火鍋的份兒!”莫顏挽著崔晴柔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

“你呀,肚子裏有孩子就忌著些,等孩子生下來,你想怎麽吃都不會有人攔你。”崔晴柔嗔怪的點了點女兒的頭,又對蕭睿淵說道:“現在天冷,這丫頭愛吃火鍋也不妨事,不給她吃辣鍋就行了。”

蕭睿淵面露無奈,苦笑道:“小婿沒有不讓她吃火鍋,只是她偷偷藏了辣椒,每次火鍋煮好了就把辣椒加進去,小婿白天不在家不能攔著,府裏的下人又不敢攔她,小婿只能給廚房下令,飯桌上不許出現火鍋。”

聽完事情的緣由,崔晴柔狠狠地瞪了莫顏一眼:“這次,娘也幫不了你,改日讓你爹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莫顏吐了吐舌,抱著崔晴柔的胳膊撒嬌討饒:“娘,女兒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偷偷吃辣了,您可千萬別告訴我爹,他那股念叨勁兒,能把女兒念傻了,您也不想看到女兒傻了再給您生出個傻外孫吧?”

“你這丫頭,盡喜歡胡說。”崔晴柔哭笑不得,輕輕地拍了她的額頭一下:“你說話可得算話,以後可不許再偷吃辣椒了,這對你、對孩子都不好。”

孕婦不是不能吃辣,只是母體容易上火,累積之下會形成胎毒,對腹中的孩子極為不利。

“嗯嗯,女兒保證不吃!”莫顏忙不疊的點頭,舉起三根手指發誓,心裏卻是淚流滿面。

有靈泉水在,就算一天吃一百個辣椒,一直吃到她把孩子生出來,也不可能形成胎毒,她就是懷孕後嘴裏沒味兒才總想著吃酸辣的東西,怎麽就這麽難呢!

番外十五 要生了

北風呼嘯,大雪紛飛。屋子的角落裏,四個火盆燃的正旺,不算太大的房間暖烘烘的沒有一絲寒氣。

莫顏軟軟的靠在榻上,下身蓋著一條厚厚的毛毯,此時正捧著一本醫術,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楞楞出神。

這時,厚厚的門簾掀開了一條縫,一道高俊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身上攜帶著幾絲沁人的寒意。

看著窗前靜靜觀雪的妻子,蕭睿淵沒有立即走過去,他來到就近的火盆邊站了一會兒,待身上的寒意消失幹凈,才跺著步子來到了妻子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莫顏擡頭,臉上流露出一抹驚喜:“你回來了?事情處理好了嗎?”

之前京城發生了一些事情,惠安帝急召蕭睿淵入宮,這一去就是十多天,莫顏一方面思念著,一方面又擔心他去做危險的事情,這些日子都沒能睡個安穩覺。

“嗯。”蕭睿淵淡淡的應了聲,把毛毯往妻子的身上提了提:“年內應該不會再有事了,我們能待到臘月初七。”

臘月初七過了就是臘月初八,必須得回去了,府裏的第一個臘八節不能沒有男主人和女主人。

莫顏聽了,有些悵然:“這裏的日子太悠閑了,冬天裏還有溫泉泡,我都不想回去了。”

蕭睿淵聽著她孩子氣的話,忍不住捏了捏她微微鼓起的臉頰:“你要是喜歡這裏,過完年我們再過來,就是住到你把孩子生下來也沒有問題。”

莫顏聽完,頗為意動,正要點頭答應,突然想起同樣身懷六甲的娘親,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我跟娘會前後生孩子,要是我真住到孩子出生,這兩個孩子的洗三禮、滿月禮麽就不好辦了,總不能讓我爹他們大老遠的往這裏跑。”

眼下夫妻倆所處的地方,是蕭睿淵的母親留給他的一個溫泉莊子,莊子位於城東六十裏處,地方較為偏僻,卻是個風景秀麗,還有天然溫泉可泡的好地方。

這裏只剩下夫妻倆,崔晴柔和柳汀蘭早在半個月前就被各自的丈夫接回去了,馨兒和笙兒也擔心鹹蛋會脫銷,也一起回京了。

現在兩人的鹹蛋生意好的不得了,除去成本每天的進賬達到了十兩之多,一個月下來就是三百兩銀子,比馨兒辛辛苦苦做一年的繡活兒還強。

不過,馨兒更喜歡繡那些繁覆華美的屏風,做漂亮的衣裳,每天只抽出半天時間做鹹蛋,剩下的時間依然放在繡活兒上。

兩廂一加,攢起來的銀子夠買小半個繡莊了。馨兒打算再做兩年的鹹蛋,攢夠了銀子就立即買鋪子開繡莊,堅決不肯要莫顏和家裏給她讚助的銀子。

蕭睿淵想了想也覺得不妥,於是說道:“那就等孩子滿月了再來,到時後也把岳母和小舅子接來,聽岳父說,岳母這一胎是男孩兒。”

莫顏猛地坐起了身子,急急地問道:“確定嗎?娘懷的真是弟弟?”

蕭睿淵看著妻子大幅度的動作,驚的心快要跳出胸口了,連忙伸手把人按住:“小心些,別把腰扭到了。”

莫顏擺了擺手,扭著依舊靈活的腰肢說道:“不怕,我又沒有長成個大胖子,哪兒那麽容易扭到腰,你還是快說說我娘懷的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吧。”

蕭睿淵不放心,直接把妻子抱了起來,然後自己靠在了軟榻上,把人緊緊地摟在懷裏不讓她亂動:“崔家找了太醫院有名的太醫和京中有名的產婆看了,兩人都說岳母這一胎是男孩兒。”

莫顏點了點頭,欣慰道:“娘這一胎要真是弟弟就好了,家裏就臻兒一個男孩兒,到底單薄了。”

雖然雲昭是莫家的義子,莫家誰也沒有把他當外人看,但是雲昭畢竟姓雲,以後就是改姓也是改回穆姓,著實算不得莫家的孩子。

蕭睿淵微微一笑,握著妻子的手緊了緊:換作旁人家,恐怕更希望後母生出個妹妹罷!

莫顏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扭頭問男人:“也不知道我肚裏這個是兒子還是閨女,你說回城後要不要也請人來看看?”

這裏沒有現代那些發達的醫療儀器,孩子沒出生就能知道是男是女,經驗豐富的大夫和產婆卻可以根據孕婦的懷相判斷出一二。雖然不是那麽準確,但是七八成的把握還是有的。

蕭睿淵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妻子半弧形的肚子,眼裏閃過一抹期待:“為夫希望這一胎是女兒,一個像你的女兒。”

“女兒?”莫顏還是第一次聽男人如此明確的表達出對女兒的期盼,驚訝的同時,有些壞心的問道:“爹娘說蕭家子嗣單薄,都盼著我這一胎是兒子呢,要是這一胎真被你念出個女兒,我又不想生了怎麽辦?”

蕭睿淵皺了皺眉,選擇實話實話:“單單一個女兒未免孤單了些,為夫更希望娘子能夠生下一兒一女,不過娘子不願意生,為夫也不會勉強你。”

見男人不像是在說假話,莫顏心裏一樂,湊過去親他的嘴角算是獎勵。

男人眼疾手快,在女子輕輕一吻即將撤離時,突然伸手按住了女子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原本不含任何*的吻變了味道,房間裏的氣溫漸漸攀升,響起了女子的**聲和男人粗重的呼吸聲。

自從莫顏懷孕後,蕭睿淵又過起了和尚一般的日子,哪怕身心想的厲害,也始終克制著沒有更進一步,就怕沖動之下傷到了大人和孩子。

莫顏見他憋得厲害,心裏很是不忍,還暗示他懷孕三個月後就能行房,只要小心些就不會有事。結果不知道是暗示的太隱晦還是其它,蕭睿淵寧可忍著也沒有碰她,最多只是纏綿的親吻一番。

這一次,兩人分離了十多天,彼此很是想念。加之氣氛大好,不知不覺間就有了想法。

“去、去床上——嗯——”

夾雜著**聲的話語從莫顏的口中溢出,懷孕後的她身子更為敏感,能忍幾個月沒有說出來,全靠一股意志力撐著,今天她突然不想撐了,只想著能跟喜歡的男人來一場妖精打架。

下一刻,莫顏的身子猛地脫離了軟榻,兩人一路纏吻一路來到了床上,相接的嘴唇始終沒有分離過。

床帷落下,搖搖曳曳遮住了滿室的春光……

大雪斷斷續續的下了小半個月,待天晴後四五天,遍地的積雪才徹底融化,道路上的雪水才在陽光的照射下蒸發的幹幹凈凈。

莫顏不想回京,在磨磨蹭蹭的停留了好幾天,直到臘月初七挨不過了,不得不收拾東西回到了將軍府。

此時,莫顏的肚子已經七個月大了,肚子圓溜溜的像是塞了個大西瓜,若無意外,來年三月初孩子就會出生。

一回到將軍府,莫顏就派人往莫家和沈家遞了消息,然後安排明日的臘八節。臘八節過後,還有小年和大年,各家的年禮也得準備起來,缺什麽就得立即去買,耽擱了這年禮就送不出去了。

蕭睿淵不想妻子為一個年節勞心勞力,於是就把這些事情接過來自己安排,也不管這些瑣事是不是他一個男人該插手的。

如此莫顏倒是閑了下來,沒事就看看醫術,或是讓廚子做好吃的犒勞一下辛苦的丈夫。她倒是想親手做,可是蕭睿淵根本不讓她踏入廚房半步。

在不會做飯的人眼裏,廚房裏危險重重,一個不慎就有燒傷、燙傷、甚至是滑到的危險,這種地方一般人也就罷了,孕婦卻是半步都不能進。

忙忙碌碌了十多天,年節的一應事宜終於在小年夜前安排好了。夫妻倆輕松了幾日,就迎來了大年夜。

這是兩人成親後的第一個年,對這個年莫顏和蕭睿淵皆十分看重。雖然兩個人的年(孩子還沒出生,不算)看起來有些冷清,但是蕭睿淵很細心,不僅讓管家買了大量的爆竹,還讓人在院子裏的草木上系上了紅色、紫色、黃色的假花,就連綠葉也沒忘了裝飾。

旦夕之間,略顯蕭瑟的將軍府徹底大變樣兒,處處生機勃勃,綠意盎然。要不是天氣依然寒冷,莫顏只以為一夜入春,進入了陽春三月。

這樣的裝扮美歸美,假花和綠葉卻是用綢布做成的,莫顏一方面心疼這麽多的布料就這麽被用了,著實有些鋪張浪費,另一方面感懷男人的一片心意,歡喜的受了。

倒是這件事情被府裏的下人無意中傳了出去,原本是感嘆莫顏和蕭睿淵夫妻情深,蕭睿淵溺寵嬌妻,可是傳到有心人眼裏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於是年節還沒過,就有人忍不住跳了出來,攛掇了禦史上折子,狠狠地奏了蕭睿淵一本。不僅指責蕭睿淵鋪張浪費,私德不修,還諷刺他英雄氣短,不配“戰神”這個封號,更不配坐在大將軍的位置上。

蕭睿淵性情耿直,看起來冷漠不近人情,做起事來又通常對事不對人,如此難免得罪一些人。平日裏這些人看起來和和氣氣,心裏指不定怎麽忌恨著,以往抓不到蕭睿淵的把柄,他們不好做什麽,眼下難得有落井下石的機會,他們又豈會白白放過?

而且蕭睿淵自請半年假,除了楚衡、顏君煜等知情人之外,朝中沒有一個人相信他會真的請假陪伴妻子,在大多數人眼裏,妻子如衣服哪裏有自己的前程重要?

如此一想,就只當蕭睿淵犯了惠安帝的忌諱,被惠安帝不喜。惠安帝明面上放了他半年的假,實際上是冷著他,故意將他隔離在政權的中心之外。

若說最初落井下石的人跟蕭睿淵有齟齬,那麽後面附和的大部分人,則是自以為猜準了惠安帝的心思,想狠狠地才蕭睿淵一把,討好惠安帝一便獲得升官發財的機會。

豈知,雪片似的折子送到禦書房,惠安帝沒有絲毫的動靜。那些官員一開始還忍得住,結果年都要過完了,宮裏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別說懲罰了就是連申斥也一句也沒有。

這讓讓所有參與此事的官員失望不已,又惴惴的擔心猜錯了惠安帝的心思,被惠安帝不喜,還害怕被蕭睿淵事後報覆,他們一直知道,被封為戰神的蕭睿淵從來不是好惹的。

“你呀,還是跟以前一樣,什麽事情都喜歡忍著,得虧父皇明察秋毫,不然一頓申斥免不了。”

太子府裏,楚衡看著神色淡淡,絲毫沒有被這件糟心事影響到的表弟,不禁搖了搖頭。

明明紮的那些花花葉葉,用的是布莊裏買來的邊角料,不過一句話的事,這表弟偏偏沒有一句解釋一句,就任由旁人潑臟水,真不知道他是心大相信父皇不會冤枉他,還是無所謂根本沒有把那些人放在眼裏。

蕭睿淵看了楚衡一眼,淡聲道:“若是聖上不信我,不是還有表哥你?”

“你呀……日後還是註意些罷!”楚衡的臉上露出無奈之色,嘴角的笑容卻洩露了他真實的情緒,“對了,和嘉快生了吧?”

楚衡見表弟不願意多談,又想起另一件事,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堯兒已經兩歲了,你家若是生個閨女,給給表哥做兒媳婦正好,你真不考慮一下?”

“不考慮!”蕭睿淵冷著臉,毫不猶豫的拒絕:“這胎若是閨女,待她長大,我會為她擇個上門女婿。”

“上門女婿?”楚衡先是驚奇,隨後理解的點點頭,開完笑似的說道:“也是,你把和嘉寶貝成那樣,等閨女生出來,還不知道要被你寵成什麽樣子,一般人家可娶不起,倒不如便宜表哥算了。”

蕭睿淵睨了楚衡一眼,淡淡的說道:“我只是不想她嫁到別人家受委屈,更不希望未來的女婿打不得,罵不得!”

楚衡:“……”

這樣的親家好可怕,他還是不要了吧……

番外十六 生產

年節一過,氣溫一日高過一日,莫顏的肚子也一日大過一日,進入三月後,走路已經看不到腳尖了。

因隨時都有生產的可能,莫顏已經不怎麽出門了,就連僅隔了幾條街的狀元府也鮮少回去。

這一日,回老沈家半個月的柳汀蘭一回到京城,就來到將軍府探望莫顏,見莫顏的肚子又大了一圈,驚奇的問道:“顏顏,你這肚子也太大了吧,你確定不是懷的雙胞胎?”

莫顏輕輕地摸著自己的肚子,犯愁道:“我倒是希望是雙胞胎,不然這麽大個兒生下來,感覺會疼死。”

“呸呸呸,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柳汀蘭瞪了口無遮攔的好友一眼,身為過來人她知道女人生孩子多麽兇險,對莫顏張口死啊死的很敏感。

莫顏趕緊捂緊了嘴巴,沖著好友眨了眨眼,表示不會再胡說了。

柳汀蘭的神色緩和下來,心裏卻為好友擔心,實在是這肚子太大了,這樣很容易難產,“產婆請好了嗎?有沒有說什麽時候生?”

莫顏點了點頭,拿開手說道:“請了三個產婆,已經住在府裏了,她們都說這兩天隨時可能會生,夫君擔心孩子不好生,還跟太醫院的太醫打了招呼,我也跟我師父說了一聲,現在就等著發動了。”

柳汀蘭聞言,心裏安穩了些,又安慰起莫顏來:“有這麽多產婆,還有兩位大夫在,你也別太擔心了!再說了,你懷相一直很好,身底也好,之前你師父也說孩子很好,跟我比起來,你這沒有發福,腿也不抽筋,晚上還能睡的找,已經好的太多了……”

說著說著,柳汀蘭倒是真的羨慕起好友來。別人懷孕,要麽身材走樣,要麽皮膚發福,總之能有多醜有多醜,這家夥倒好,皮膚嫩的跟嫩豆腐似的,渾身上下除了肚子就沒有其它地方長肉的,真不知道吃下的那些東西,都吃到哪裏去了。

“嘿嘿,這是天生的,一般人可不會有。”莫顏嘚瑟的自誇道,對懷孕沒有變醜這事很自豪。不過,她不會告訴任何人真正的原因。

柳汀蘭佯裝憤怒,伸手掐她水嫩嫩的臉頰打擊道:“瞧你得意的,小心生完孩子就變醜,連你孩子都不忍直視。”

“唉,嫉妒我就直說,下次你懷孕,別怪我沒教你不醜的辦法。”莫顏一動不動任好友捏,反正不痛又不會少塊肉。

“好啊,你有法子竟然不跟我說,眼睜睜的看著我變成大胖子!哼,這件事沒完,等你生完孩子我再找你算賬。”柳汀蘭洩憤似的在莫顏的臉上捏了一把,明明沒有用力,臉上卻紅成了一片。

被“威脅”的莫顏露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縮著身子求饒:“好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等你下回懷孕了,我一定讓你變美,把沈大哥迷的團團轉,不看別的女人一眼。”

柳汀蘭的臉上閃過一抹羞惱,忍不住又動手了:“你這家夥的嘴巴越來越討厭了,快說,你是不是就用這法子把你夫君迷住了,所以才讓他眼裏沒有別人?”

“嘿嘿,我不告訴你。”莫顏笑著拍開好友的手,傲嬌的撇過臉不肯回答。

“哼,你就敷衍吧,這筆賬我記著,到時候跟你一起算。”柳汀蘭到底不敢鬧莫顏,放下一句狠話沒有再動手。

就在兩人鬥嘴之際,圓月帶著個丫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莫顏一見這丫鬟是妹妹跟前的蒹葭,她心裏一緊連忙問道:“你怎麽過來了?可是家裏有什麽事?”

蒹葭恭敬地回道:“姑奶奶,夫人一個時辰前就發動了,老爺還在衙門沒有回來,二姑娘特地讓奴婢過來知會姑奶奶一聲。”

“真的?”莫顏蹭的一下站起身,又是高興又是緊張,激動地問道:“夫人怎麽樣?產婆有沒有說什麽?”

蒹葭恭說道:“回姑奶奶的話,產婆說夫人胎位正,若無意外今日下午小公子就能生下來。”

莫顏松了口氣,擺擺手說道:“你先回去告訴二姑娘,我稍後就到,讓她不要擔心。”

“是,奴婢告退!”蒹葭連忙應下,福身行禮後就匆匆走了。

蒹葭一走,莫顏就要去內室換衣服。

“顏顏,你真的要過去嗎?”柳汀蘭上前扶著莫顏,有些擔心的問道,著實不放心她冒險去狀元府,一旦真的發動了,又不能在娘家生孩子。

“沒事,我到現在一點反應也沒有,今日肯定不會生的。”莫顏摸了摸肚子,站在衣櫃前信心十足的說道。

生孩子又不是喝水,一下子就能生出來。先是陣痛,陣痛一兩個時辰後生下來都算是快的,弄不好要痛個一兩天孩子才會出生。要真的快生了,她從狀元府趕回來也來得及。

柳汀蘭又勸了幾句,見勸不住便決定陪她一起去,真有個什麽也有人拿主意。

蕭睿淵有事,一早就出去了,不過留了幾個人在府裏,連毛毛也留下了,一旦莫顏生產,他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莫顏十分確定自己不可能會在今天生孩子,可是正當她在柳汀蘭和圓月的攙扶下,一腳已經踩到馬車上時,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身形一晃,從馬車上直直的倒了下來。

“顏顏,你怎麽了?”柳汀蘭一聲驚呼,和圓月一起連忙把人扶住了。

其他丫鬟見狀急忙上前幫忙,眾人合力小心翼翼的將神色痛苦的莫顏扶下了馬車。

莫顏臉色發白,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死死的握住柳汀蘭的手,艱難的說道:“蘭、蘭姐姐,我、我要生了!”

話音剛落,一股熱流從下身洶湧而出,羊水已然破了。

柳汀蘭看著地上漫延的羊水,懵了一瞬,隨即大聲喊道:“快,快把你們夫人擡到產房。”說完,又對其中兩個丫鬟吩咐:“快去叫產婆做好準備,讓廚房多燒熱水,還有你們將軍,立即遣人通知一聲,讓他盡快趕回來。”

番外十七 生了

任誰也沒有想到,沒有經歷陣痛,莫顏的羊水就先破了。等她被擡到產房時,除了一聲聲隱忍的**,已經疼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夫人,已經開了六指了,再過一會兒就能生了,您忍著些盡量不要大聲叫喊,保存體力好把小公子生下來。”

圍著莫顏轉的三個產婆卻很高興,雖說在她們看來,羊水先破不太好,但是莫顏的宮口開的很順利,胎穩也很正,出現難產的可能性不大,就是肚子大的有些過分,怕是要費些體力了。

“啊……嗯……知、知道了……啊——”莫顏勉強應了一聲,突然一陣劇痛襲來,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疼的她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

得到消息匆匆趕回來的蕭睿淵一進門就聽到了妻子的慘叫,緊張的神色驟然被一抹驚懼取代,他想也不想就要往產房裏沖。

“主子,萬萬不可。”緊跟而來的蕭十一見狀,連忙上前攔住了:“夫人正到了關鍵的時候,主子此番進去怕是要被沖撞了。”

“滾開——”蕭睿淵哪裏還能聽進旁人的話,他內力集中於掌上,一把推開了蕭十一,上前踹開了產房的門,大步沖了進去。

蕭十一沒能攔住,見主子已經進去了,又不敢往裏闖,在小廳裏急的直跺腳。

“你家主子進都進去了,你著急也沒有用,倒不如快些派個人快些去狀元府知會一聲,順便盯著那邊的情況,就在你家夫人要生的前一個時辰,莫夫人也要生了。”

攔都沒想攔的柳汀蘭不覺得男人進產房就是不吉利,見蕭睿淵毫不猶豫的往裏沖,心裏為好友感到欣慰,見蕭十一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就有些不順眼了,直接找了理由想把他打發走。

“啊——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蕭十一還沒有得到崔晴柔也要生的消息,一聽這話,也顧不得擔心自家主子,連忙出去找人到狀元府報喜。

陣痛越來越密集,疼痛一次比一次劇烈,躺在床上的莫顏無比後悔當初為何沒能管住自己的嘴,把肚子吃的比人家懷了雙胞胎的小不了多少。

哪怕產婆無數次告訴她,孩子的胎位很正,杜老大夫也安慰她孩子很健康,她的身子也很好,一定能順利的生下孩子,莫顏的心裏還是止不住的恐慌,她害怕孩子太大生不出來,也害怕耽擱的太久才生下,孩子會悶出毛病來。

種種擔憂恐懼之下,莫顏只覺得腹部越來越痛,像是有人在用大木槌狠狠地砸她的肚子一般,疼的她快要崩潰了,忍不住大喊出聲,發洩著內心深處的不安。

看著床上被產婆圍住的身影,蕭睿淵一個箭步上前,緊緊地握住了攥緊被褥的手:“顏兒,別怕,為夫在這裏!”

已經疼的難以保持清醒的莫顏,猛地聽到熟悉的聲音,她努力的睜開眼睛往聲源的方向看。在看到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丈夫時,不知怎麽的心裏驀地湧出無限的委屈,失聲痛哭起來:“夫君,好疼,我好疼!”

莫顏在蕭睿淵的面前笑過,鬧過,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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