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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自尋死路,別怕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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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顏聞言,惱怒道:“我是這種人麽?就算這孩子來的讓我意外,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怎麽會不關心她?”

雪團子無聲的奸笑,用一副“我不信”的語氣說道:“那你男人跟你說吃臭豆腐對孩子不好,你為什麽嚷著要吃?還對他發火?”

“我、我、我不知道……”莫顏撓了撓頭,不知道該這麽解釋。

明明她也惦記著孩子,今天天這麽熱,更是連一點涼的也沒有碰,可是想吃臭豆腐被拒後,心裏怎麽想怎麽不舒服,就沖著身後的人發火了,她這是怎麽了?

“哼,我看你這樣是產前抑郁癥的征兆,你覺得肚子裏的孩子比你更受你男人的看重,你心裏不平衡了就沖著你男人發火,這是不對的!”雪團子語出驚人,一語點破了連莫顏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心思。

產前抑郁癥?

莫顏嚇了一跳,這病造成的後果可就嚴重了,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不說還會傷到孩子,她這些異常的反應難道真是嫉妒自己的孩子,這可能嗎?

“顏顏,你也別怕,你現在情緒不穩,容易胡思亂想這很正常,不過你要盡快調整過來,不能鉆牛角尖,你要讓自己充實起來,就沒有那麽多時間想七想八了。”見莫顏冷靜下來,雪團子趁機給出了建議。

雖然不明白身心健康的主人為何會在懷有身孕後,情緒變得起伏不定,但是讓主人分散註意力一定正確。

說起來,姓蕭的小子對主人太好了,或許正是因為太好,才讓主人習慣讓他滿足自己的一切要求,一旦滿足不了就會多想,認為自己不被重視了,地位不如肚子裏的孩子。歸根究底,還是主人把這份感情看的太重,可能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罷。

莫顏若有所思,回想著近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好像確實是太閑了才會胡思亂想,懷孕前她根本不是這個樣子!

想到這裏,她心裏產生了深深的愧疚,明明每次是她無理取鬧,可是背後的男人總是遷就著她,從來沒有對她說一句重話,偏偏她寵溺於他的溫柔中,不知反省還變本加厲。

這固然有懷孕後,心理和生理發生變化的原因,更多的是她自己沒有把握好度,在這段感情裏漸漸迷失了。長此以往下去,她真不敢想兩人的關系會變成什麽樣,恐怕等她醒悟過來的時候,早已經面目全非了吧!

試問有誰會一直容忍一個無理取鬧的伴侶呢?換成是她,若是身後的男人變成了不可理喻又脾氣差,再深的感情也會淡,真到感情殆盡的那一刻,恐怕她一刻也忍受不了這個男人了。

幸好,幸好還來得及,她沒有在這條失衡的道路上走的太遠,還有回頭的機會……

蕭睿淵默默地看著妻子的背影,一股濃濃的愧疚襲上心頭。明知道她最近胃口多變,為何不能體諒她?她知道分寸,就算奇奇怪怪的東西不能多吃,嘗個味道卻可以,她又豈會真的不顧肚子裏的孩子?

想到這裏,蕭睿淵的心裏更加愧疚,他伸出手想把妻子摟緊懷裏,告訴她明天就給她買臭豆腐回來,以後她想吃什麽就給她買什麽,結果手還沒有碰到衣衫,妻子突然轉身偎在他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

“對不起……”莫顏深深地埋在男人的懷裏,悶悶的說道:“我不該對你使小性子,不該對你發脾氣!”

沒料到妻子會給子認錯,蕭睿淵楞怔了片刻,隨機反手抱緊了妻子,低頭在她的頭頂上吻了吻,歉疚的說道:“為夫該對你道歉才對,以後你想吃什麽就讓丫頭去買,為夫不會再攔你,但是有一點,你要顧著自己的身子,不能碰的東西千萬不要碰。”

莫顏揪緊了男人的衣裳,擡起頭幽怨的說道:“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要不是你總讓著我,我、我能跟你鬧別扭麽?”

蕭睿淵哭笑不得,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對你好,為夫還有錯了?你是為夫的妻,為夫願意寵著你,慣著你。”

莫顏的心底湧出一股股暖意,嘴上卻說道:“那我被慣壞了,變的不可理喻了怎麽辦?到時候你一定會嫌棄我,哼,我才不上你的當,讓你有機會找別……啊——疼——”

捂著被打疼的屁股,莫顏臉頰爆紅,一臉控訴的看著臉色驟然沈下來的男人,想要指責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蕭睿淵暗暗地嘆了口氣,伸手揉著妻子被打的地方,忍不住又輕輕的拍了一下,輕聲道:“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為夫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麽?”

莫顏看著一臉正色的丈夫,情不自禁的點頭,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不說了,以後再也不說了。”

“這一次為夫原諒你,若是再有下次,等你把孩子生下來,為夫一並跟你算!”

蕭睿淵很滿意妻子的回答,低頭回給她一個濕熱的吻。原本只是個簡單的吻,可是觸碰到這一片柔軟,卻怎麽也吻不夠。

“唔……嗯……”激烈處,莫顏情不自禁的呻吟出聲,被挑起了更深層的渴望。

不——不能!

這一聲呻吟讓蕭睿淵猛地清醒過來,他突然放開了妻子的唇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身子,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竭力的平息著噴薄而來的情欲。

番外十二 聰明和愚蠢

經過那一晚的交心,莫顏和蕭睿淵之間的關系又恢覆了往日的和諧,美中不足的是,莫顏的情緒依然不太穩定,尤其是在害喜越來越嚴重,幾乎吃什麽吐什麽時,心情就會變得格外糟糕。

好在有個空間,莫顏忍不住想發脾氣時就會把屋子裏伺候的丫鬟全部趕出去,然後到空間裏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分散註意力,等心情好了再出來,倒也沒有把自己的壞心情轉移到別人身上。

她覺得這辦法很不錯,就是吃不下東西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莫顏不是沒有想過辦法緩解孕吐,只是她體質特殊,對很多藥物免疫,用藥止吐沒用她也不敢隨便用;那些她親自腌制的爽口的蜜餞酸梅,對她也起不到一點作用,一天下來也就蜂蜜水勉強能喝下,只要一次喝的不是太多,就不會吐出來。

蜂蜜水再好喝也不能飽肚子,喝了幾天莫顏就膩了,更加懷念各種美味的小吃,可是臭豆腐都搬出來了,她聞著味兒就吐,就再也沒有人敢往她面前端臭豆腐了。

每次看莫顏吃不下任何東西,甚至聞到飯菜的香味也會嘔吐,蕭睿淵就心疼的厲害,好好的胃口也沒了,恨不得代她受這份罪。

可惜他是男人,沒辦法替莫顏懷孕,就只好把手下的人派出去,一邊讓他們尋找止孕吐的辦法,一邊搜尋新鮮的吃食,希望能找到和莫顏胃口的,讓她吃下下去。

懷孕的第二個月裏,莫顏備受孕吐的煎熬,整個人瘦了一圈,蕭睿淵心疼她也吃不好,晚上聽著莫顏的嘔吐聲更是難以入眠,一個多月下來瘦的比莫顏還要厲害。

莫顏擔心他的身子,中途提出分房睡,蕭睿淵嘴上答應了,結果半夜裏莫顏醒來,發現自己又滾到了男人的懷裏。次數多了,莫顏就不再提分房睡了,蕭睿淵每天抱在一起,只有嗅著彼此身上熟悉的氣息才能安心入眠。

這段對夫妻倆來說,堪稱黑暗的日子沒有持續特別久,等過了三個月莫顏坐穩胎後,孕吐的癥狀漸漸消失,胃口變得一日比一日好,由原來的每天三頓飯變成了四頓、五頓、六頓……及至半夜裏也會被餓醒,拽著蕭睿淵的胳膊要吃的。

對此,蕭睿淵無怨無悔,只要拉一拉房間裏的繩索,一片鈴鐺聲傳出去,廚房很快就會端上撇了油的各種湯品,就是有些擔心妻子這麽吃下去對身子不好。

說來也奇怪,一般的孕婦這麽個吃法,不出一個月就能變成個大胖子,肚子卻不見大多少,可是這事到了莫顏的身上則完全相反:她的腰身幾乎沒有變化,臉上沒有多出一點肉不說,皮膚好的跟水似的,像是輕輕地碰一下就能破開。

身子沒有發胖,那麽微微凸起腹部就顯的格外突出了,告訴旁人她就要當母親了。總之整個人跟沒有懷孕一樣,原本就好的氣色比孕前還要好出許多。

這天,蕭睿淵沐休,吃過早飯後,他像往常一樣,親自扶著莫顏在院子裏散步消食。

眼下到了九月,這個時候既沒有夏季的暑熱,也沒有深秋的嚴寒,沒有灼熱感的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穿著一件薄薄的夾衣就剛剛好,很適合在外面走動。

“夫君,我想去莊子上住幾天。”坐在涼亭裏休息時,莫顏拉著蕭睿淵的手,把醞釀了許久的念頭說了出來。

將軍府不算大,景致卻很美,一年四季能欣賞到不同的景色。但是精致再好,在裏面逛了大半年也索然無味了,這段日子莫顏憋的不行,一直想出去轉轉,眼下胎穩了,這股念頭就愈發的強烈。

蕭睿淵下意識的想說“不行”,可是對上妻子可憐兮兮的眼神,這兩個字如何也說不出口,只好說道:“你一個人為夫不放心,明日為夫向聖上請求假期,陪你一起到莊子上住一段日子。”

莫顏聞言,不確定的問道:“你每日那麽忙,聖上會批假麽?”

“你不用擔心,假期或許不多,陪你幾天卻是有的。”近日公務有些繁多,惠安帝會不會批假蕭睿淵真沒有把握。不過公務下面的人能處理,陪妻子的事卻不能交到別人手上。

莫顏自然希望有丈夫陪著,但是更不想耽擱丈夫的正事,於是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會跟娘親、妹妹她們一起去,蘭姐姐前幾日也說過想帶龍鳳胎出去轉轉的話,到時就邀請她一起,這樣我不會悶,又有丫鬟伺候著,你不用擔心。”

蕭睿淵摸了摸妻子的頭,笑著說道:“公務上的事,下面的人也能做,若是做不得主,我在莊子上也能處理,娘子無需多想。”

莫顏心知再勸就不好了,於是點頭答應下來,隨即又說道:“你讓六獸回來吧,我都好久沒有見過它們了。”

蕭睿淵搖頭失笑:“三天前它們不是回來過麽?娘子若是想天天看到它們,為夫就讓它們回來,以後不去軍營了。”

莫顏一聽,連忙搖頭:“還是不要了,既然它們在軍營裏過的很開心,就讓它們繼續在那裏吧,總是拘在我身邊對它們也不好。”

經歷過最初的不適應後,六獸徹底喜歡上了軍營裏的生活。平日裏它們不止跟將士們對打,鍛煉他們的體能、反應速度等,還會跟他們進行模擬作戰。

第一次模擬作戰時,那些將士輕敵,只是單純的把六獸當作有點聰明的猛獸,不認為它們懂的策略,現實卻狠狠地打了它們一耳光,在夜裏他們上百人的小分隊就被六獸一舉包圍“殲滅”,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就那一次,軍營裏沒有任何人敢小瞧六獸的智商,每次模擬作戰都拿出百分之兩百的精力。模擬作戰進行過數次,那些將士贏的次數極少,這還是六獸不想打擊他們的積極性,故意放水輸的。

那些將士不是傻子,細細的考量過雙方的實力懸殊後,哪裏不知道自己被六獸小瞧了,如此倒是激發了他們的鬥志。後來的模擬作戰越來越精彩,越來越激烈,讓整個軍營的作戰能力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對此,六獸很滿意,找到了新的樂趣;將士們也很滿意,實力越強,日後到了真正的戰場,活下來的幾率就越大;惠安帝也很滿意,他的兵越強,他的萬裏江山就越穩固。

蕭睿淵也很滿意,沒有六獸的打擾,他能跟妻子過愉快的二人世界,唯一不滿意的,就是經常見不到六獸的莫顏了。

後來知道六獸在軍營裏過的很開心,莫顏的那點不滿意也漸漸消失了。

夫妻倆商量了一些細節,定下了到莊子上的日子,莫顏就立即派了兩個丫鬟去了莫家和沈家,蕭睿淵則到書房寫好請假的折子,明日上朝就呈上去。

到莫家和沈家送信的丫鬟很快就回來了,崔晴柔和柳汀蘭皆沒有問題,約定後天就到將軍府碰面,然後一起到城南的莊子上。

莫顏很高興,整個下午都在為到莊子上做準備,吃穿住用行方方面面都算計到了。要不是蕭睿淵阻止,親自把她抱**午睡,恐怕她能一直忙到天黑,連睡午覺都忘了。

翌日,蕭睿淵上朝時把請假的折子呈了上去。散朝後沒多久,他就被惠安帝身邊的太監宣到了禦書房。

惠安帝正在批閱奏章,看到蕭睿淵走進來免了他的請安,隨即取出那本請假的奏章板著臉說道:“愛卿身為大將軍,又承襲威四代威遠侯的遺志,豈能為兒女私情誤了朝政大事?這折子你拿回去,朕就當沒有見過。”

說著,惠安帝就把奏折放到了禦案的角上,侍立的小太監見狀,連忙拿起奏章躬身呈到了蕭睿淵面前。

蕭睿淵沒有接,他推開小太監單膝跪在了地上:“聖上愛重,微臣感激涕零,然微臣自幼失恃不得父親歡心,今二十又五方得子嗣,欣喜之下有所忘形,惟願能伴它左右陪伴它平安長大,彌補幼時微臣的遺憾,微臣一己私心有負聖上厚愛,望聖上贖罪。”

說罷,蕭睿淵深深地跪了下來,久久沒有擡頭。

看著殿前恭順的蕭睿淵,惠安帝臉上的怒色似乎緩和了些,眼神明明滅滅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惠安帝的臉上露出一個長輩看到聽話懂事的晚輩時會有的笑容,態度頗為親近的說道:“到這個歲數才有孩子,你看重它情有可原,只是這個理由不足以讓朕允你半年的假,讓其他大臣知曉恐惹非議”

蕭睿淵眉心微動,身子又伏低了幾分:“聖上乃一國之君,休假亦是微臣所請,聖上體恤微臣,彌補微臣幼時的遺憾,是乃大仁,若有人妄自非議,是對聖上不敬,此等不敬之人,聖上如何處置都不過分。”

“你——哈哈哈哈,你倒是會說話。”

惠安帝先是一楞,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顯然不曾料到一向耿直寡言的蕭睿淵會說出這番話來,雖有拍馬屁之嫌,卻讓人通體舒泰。

大笑了好一會兒,惠安帝才聽下來,指著似乎有些羞惱的蕭睿淵笑道:“太子說你娶妻後,整個人變得鮮活了,起先朕還不信,今日朕才知道太子所言不假,你這小子確實有了絲人氣兒,看來你跟和嘉那丫頭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蕭睿淵神情一柔,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謝聖上金口,微臣與內人定能白頭到老。”

“你呀你……看來是真的變了……”惠安帝連連搖頭,臉上的笑容真實了許多:“你們夫妻伉儷情深,朕很欣慰,既然你想好好陪伴妻兒,這半年假朕就做主允了,不過若有緊急軍務,你要隨時待命,不得有誤。”

蕭睿淵聞言,眼裏的笑容抑制不住,沖惠安帝深深地拜了下去:“微臣謝主隆恩。”

惠安帝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一臉不耐煩的揮手:“趕緊走趕緊走,免得朕後悔,收回成命。”

“是,微臣告退!”蕭睿淵仿佛真的擔心惠安帝出爾反爾,謝恩後立即起身,朝著殿外大步離開。

“哈哈哈哈!”惠安帝再次大笑,直到蕭睿淵的背影看不見了才漸漸止住。良久後,他扭頭問身側的總管太監:“小安子,你看這小子如何?”

被稱為小安子的總管太監手執拂塵,半彎著身子恭敬地說道:“蕭將軍性子內斂,老奴從未見他展顏過,如今倒是見到了。”

“你這狗奴才倒是會說話,朕問的是這個?”惠安帝笑罵了一句,聲音低了下來,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是個聰明人,蠢人不會長壽……”

總管太監心頭一凜,背心裏驀地滲出一層冷汗來,暗自慶幸沒有說不該說的話。

番外十三 陸珠

得知蕭睿淵請了半年假的陪自己,會一直陪到生產,莫顏驚呆了,完全不明白這麽長的假,他究竟用什麽理由說服了惠安帝,讓這位一國之君痛快的答應了。

蕭睿淵不欲多言,只是親了親妻子的嘴角半真半假的說道:“近日邊關安穩,國內亦無大事,聖上體恤為夫得子不易,就允了這半年假。”

“唔,那也挺不可思議的,不過你終於有時間陪我了,我真高興。”莫顏抱著男人的腰身笑瞇瞇的說道,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借這個機會,跟整個大楚最有權勢的男人進行了一場兇險重重的博弈。

所幸,這一場博弈沒有輸贏,彼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嗯,接下來半年,為夫會天天陪著你,若是莊子上住膩了,為夫就帶你去別處轉轉。”

看著妻子的笑顏,蕭睿淵的心軟的一塌糊塗,只覺得所做的一切很值得。

他對權勢沒有特別的想法,當初從軍亦非建功立業,掌天下兵權。就算半年不會出現在權力的中心,他依然是蕭睿淵,是大楚的大將軍,是威遠侯,他依然有能力護住自己的妻兒,不讓任何人傷害他們母子。

兩天後的早晨,崔晴柔帶著馨兒、笙兒來到了將軍府,待遠一些的柳汀蘭也帶著龍鳳胎到了,一行人在蕭睿淵和將軍府護衛的保護下,一路低調的出了城門。

顧及兩個孕婦,馬車行駛的非常慢,路上還歇了三次,直到大半個時辰後才抵達了城南的莊子。

趙管事一家早早得到了消息,一家人穿戴整齊的候在了大門外,將莫顏等人恭敬的迎進了莊子。

相比一年前,莊子上沒有明顯的變化,不過院子收拾的很齊整,花草樹木全部精心修整了一遍,看起來精神又漂亮;屋子收拾的很幹凈,桌面上看不到一絲塵埃;地面還用水細細的洗刷過,顯然趙家費了一番心思。

莫顏很滿意,打賞了趙家十兩銀子。對於認真做事之人,她一向很大方。

“娘,蘭姐姐,咱們三個的院子挨著,你們若是住不習慣或者哪裏有不滿意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休息了片刻,莫顏就帶著母親、妹妹和好友到莊子上轉了一圈,以後她們待著無聊了,也能自己出來轉轉。

“嗯,娘知道了,你這丫頭不用擔心,顧好你自己就好了!”崔晴柔笑著應下,開玩笑似的說道:“這裏很好,娘看了第一眼,就不想走了。”

這莊子比整個崔家的占地還要大,景致也更加秀美,住的地方通風又向陽,被褥床紗又全是新的,就算想挑錯也挑不出意思不好來。

“女兒的身子好著呢,你外孫現在也懂事了,沒有再鬧騰。”莫顏摸著微微凸起的肚子,笑呵呵的說道。

崔晴柔看了眼女兒的肚子,又看了看自己的,突發奇想的說道:“娘跟你一道診出身孕,時間相差不多,你說這兩個孩子會不會生在同一天?”

抱著龍鳳胎的柳汀蘭眼睛一亮,暗搓搓的看了看莫顏的肚子,又看了看崔晴柔的肚子,突然覺得自己未出生的幹女兒或是幹兒子很苦逼,要管一個同齡人喊舅舅或是小姨,可是沒有辦法,輩分不能亂啊!

莫顏也是個心大的,撫掌大笑:“要真是這樣就好了,不管我這胎是女兒還是兒子,都得管娘肚子裏的弟弟喊舅舅,哈哈,我都能猜到我肚子裏的這個,將來會埋怨我為何不把它的輩分生高一些。”

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兒,崔晴柔十分無語:“當娘哪有你這樣的,孩子還沒出生,你倒是先笑話上了。”

莫顏拍了拍肚皮,笑嘻嘻的說道:“沒事,反正它又不知道,哎呦——”

“怎麽了怎麽了,顏顏你怎麽了?”見好友捂著肚子佝起了身姿,眉頭皺成了一團,柳汀蘭連忙上前緊張的問道。

“顏兒,你肚子不舒服?是不是路上顛到了。”崔輕柔連忙扶著肚子站起來,一邊問莫顏,一邊就要讓丫鬟去叫大夫。

莊子上沒有大夫,這會兒有兩個孕婦在,為防萬一,蕭睿淵就把駐守在將軍府的大夫一道帶來了。

莫顏見狀,連忙擺手阻止:“娘,不用了,剛才你外孫調皮,踢了女兒一腳,現在沒事了。”

崔晴柔一聽,驚喜的問道:“孩子已經會動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莫顏戳了戳孩子剛剛踢到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就這兩天的事,動的不是很頻繁,大夫說過一兩個月,它會動的更加厲害。”

“原來是這樣……”崔晴柔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肚子,她懷孕到現在,肚子裏還沒有任何動靜呢,也不知道正不正常。

“大夫說的沒錯,我是到了五個月孩子才開始動的,你這四個月就會動了,一定是個健壯的小孩兒,剛才踢你,指不定是聽見你笑話他了,哈哈!”見好友無事,柳汀蘭松了口氣,一時忘了還有另一個孕婦。

見娘親臉上露出擔憂之色,莫顏心念一轉就明白了,連忙安慰道:“娘,有的孩子動的早,有的孩子到五六個月了才開始動,這些都是正常的,娘的身子好,生出的弟弟肯定壯實。”

說著,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一臉擔憂的說道:“這孩子動的這麽早,女兒真怕它是個皮實的以後難管,要是男孩兒也就罷了,丟給他爹好好管教就是,要是女孩兒,女兒可要愁死了。”

柳汀蘭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正尷尬著呢,見好友幫她解圍,立即跟著附和道:“我倒是聽老人們說過這話,早動的孩子皮實,晚動的孩子懂事聽話,你肚子裏的這個動的這麽早,你可得小心了。”

崔晴柔豈會聽不出兩個孩子是在安慰她,她收起臉上的擔憂,笑道:“孩子皮實有什麽不好的?只要教養好了,一樣是個好孩子,皮實些的孩子瞧著才讓人高興呢。”

莫顏臉上帶笑,順勢說道:“娘說的有道理!算了,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總歸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皮實也不能扔了再生,還是多花些心思好好教導吧!”

說到孩子的教養的問題,氣氛就變得融洽多了,三個女兒聚在一起討論育兒經,尤其是孩子快一歲的柳汀蘭,經驗比另外兩個豐富多了,說的頭頭是道,還分享了龍鳳胎成長的經歷,讓兩個菜鳥母親有個參詳。

站在外面的蕭睿淵聽到屋子裏的歡聲笑語,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似乎沒有什麽不好,能夠陪伴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比打一場勝仗更令他滿足!

有人陪著,莫顏在莊子上的日子悠閑又充實,每天睡到自然醒,吃過早飯後,就在親人和朋友的陪伴下,觀覽原野的秋景,或是詢問莊子上的秋種事宜。除此之外,就是睡覺和吃了。

這天,陽光出奇的燦爛,莫顏被陽光一曬就不想動了,直接讓人在墻角裏放了一張軟塌,躺在上面假寐。不到五個月的肚子被幾層寬松了衣服一遮,哪怕仰躺著也不怎麽顯。

此時,她用面帕蓋著眼睛,嘴巴微張等待蕭睿淵投餵酸甜可口的葡萄幹。

看著莫顏這副懶洋洋的模樣,坐在鋪著毛毯的椅子上的崔晴柔無奈道:“也就是女婿疼你,你這副模樣被你爹看到,少不得要說你。”

嘴上雖這麽說,崔晴柔心裏很欣慰,女人這輩子,能找到一個心疼體貼自己的夫君太不容易了。

“爹他老人家不在這裏,娘不說,我們不說,他能知道?”莫顏臉都沒有紅一下,下一句話卻讓崔晴柔鬧了個臉紅:“再說了,爹他自己餵您吃飯的時候,可沒見他檢討自己!”

“你、你這丫頭……”崔晴柔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被女兒知道了,一時臉紅紅的不知道該不該問她是怎麽知道的。

莫顏嘿嘿直笑,猜到娘親在糾結什麽,她卻不打算說明白。

當初崔晴柔泡過藥浴後,身子就有些虛弱,那幾天不能下床走動。莫清澤心疼妻子,直接讓人把飯菜端到房間,他親自動手餵。

那會兒,莫顏擔心崔晴柔的身子出現難以預料的後遺癥,就留了只鳥兒在狀元府,倒是從這鳥兒的嘴裏知道了不少夫妻倆相處的事。

後來,崔晴柔懷孕之初胃口不太好,又非常嗜睡,莫清澤為哄她多吃一些,餵飯的事更是沒少做。

給龍鳳胎搖搖籃的柳汀蘭捂嘴偷笑,對這對母女倒是沒有羨慕的情緒,餵飯這事,她的夫君也做過,坐月子那會兒端水給她擦身、洗腳。

蕭睿淵一邊給妻子餵葡萄幹,一邊含笑著聽,很享受這樣寧靜的時光,這些他以前想都不曾想過。

可是就在這時,前院隱隱約約傳來喧鬧聲,聲音越來越近像是往後面來了。正在聊天的三個女人也聽見了,不明所以往聲源傳來的方向看。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要見那個女人,我要問問她憑什麽囚禁我,她還有沒有王法,你們這些狗東西放開我,快放開我!”

聲嘶力竭的女聲清晰地闖入了每個人的耳中,莫顏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一變,隱晦的看了柳汀蘭一眼,悄悄地扯了扯蕭睿淵的袖子。

下人們都被打發走了,蕭睿淵正要親自出去看看,就被莫顏拉住了,見她有話要說的樣子,低下頭輕聲問道:“娘子知道外面是誰在鬧?”

莫顏點了點頭,嘴巴湊到蕭睿淵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什麽。

蕭睿淵聽完,臉色沒有變化,沖妻子點點頭說道:“這件事為夫去辦,你就在這裏等著。”

“嗯。”莫顏點點頭答應下來,又不放心的提醒道:“那個女人你嚇嚇她就好,別把她弄死了。”

見岳母和妻子的好友沒有註意到這邊,蕭睿淵偷偷地親了親妻子的額頭,含笑道:“為夫知道分寸,娘子放心。”

莫顏對自己的丈夫自然是放心的,回親了他一下,就擺擺手催他快去解決麻煩。

“先等一等!”這時,柳汀蘭站起身,從搖籃裏抱起被嚇醒的龍鳳胎,一邊哄一邊對莫顏說道:“那個女人我去解決。”

莫顏一聽,連忙阻止:“還是讓夫君去吧,你抱著孩子,萬一把孩子嚇到了怎麽辦?”

柳汀蘭搖了搖頭,冷笑道:“那個女人對我做了那麽惡毒的事,把她軟禁在這裏太便宜她了,她不是嫉妒我麽,那麽索性就讓她嫉妒個徹底!”

莫顏聞言,不好再勸什麽,只是堅決要陪好友一起,又叫來丫頭們把母子三人護住,免得外面叫囂的女人發瘋傷害到她們。

番外十四 打擊

當初陸珠的那一推,險些讓柳汀蘭一屍三命,包括沈家二老在內,沒有一個人肯原諒她。

把陸珠送官對沈家、對柳汀蘭的名聲多少會有妨礙,可是就趕她回陸家又太便宜了。最後莫顏把陸珠帶了回來,直接扔到了莊子上,交代趙家人看著,不許她踏出莊子半步。

趙家人得了莫顏的交代,自然不可能把陸珠這個有罪之人當小姐供著。每天天蒙蒙亮就催促陸珠起來幹活,洗衣做飯算是輕的,修理花叢、給花草澆水、劈柴甚至是收拾雞塒才是最苦最累的,這些恰恰是她每日必做的事。

陸珠被在家被去世的母親嬌慣著,在沈家又被沈家二老捧在手心裏,哪裏能受得了這樣的苦楚?她哭過、鬧過、罵過,甚至嘗試過自殺嚇唬趙家人,趙家人卻根本沒把她這些花招放在心上。

不想幹活?行,飯不給吃,水不給喝,看你能撐到幾時!

結果才過了一天,陸珠就受不了了,拖著手軟腳軟的身子求趙管事,後來老老實實的幹活,換取一天的食物和水。她很清楚,趙家人不會對她心軟,更不會放她走,就算餓死她,也沒有人會為她伸冤做主。

雖然趙家人沒有折磨過陸珠,但是一直被嬌養的小姐突然變成莊子上的苦力,每天要做做不完的活兒,也夠她受的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這朵鮮嫩的嬌花硬生生的變成了狗尾巴草,整個人好似三十歲的農婦。

沒有漂亮的衣服,沒有華貴的首飾,甚至半個月才能吃到一次肉,這樣的日子已經快把陸珠逼瘋了。她覺得再這樣下去,死是早晚的事,可是她的心裏還有奢望,她不甘心雕零在這個暗不見天日的莊子裏。

今日,陸珠不知從哪裏得到莫顏到了莊子上小住的消息,於是她小心翼翼的避過了趙家人,悄悄地摸到了前院。本來她躲在前院的通往外面的必經之路上,誰知道莫顏今日根本沒有外出。

陸珠很不甘心,於是趁人不註意直接往內院闖,結果被趙家二房的孫女撞見。知道自己落不得好,陸珠孤註一擲,不顧趙家人的阻攔,就在外面死命的鬧騰起來。

莫顏一行出來的時候,陸珠正被趙家兩個媳婦兒制住,嘴裏不幹不凈的叫罵著,可是當看到懷抱龍鳳胎的柳汀蘭時,嗓子像是被扼住似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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