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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有花堪折直須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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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盂蘭盆節已經過去了……八月底好像還有一次煙火大會,太好了。啊,好像臨海城市大大小小的祭典很多啊,真是熱鬧呢。嗯,這一回一定要騙流川穿一次浴衣。”

“怎麽,你喜歡祭典?”

“嗯,蠻好玩啊。哎,要不是葵祭,祗園祭什麽的我也很喜歡,不過就是人太多太擠了,雖然沒有親自到京都看過,看到電視裏報道的現場真是感覺全國各地的游客都一湧而來,呵呵,不過流川肯定不喜歡,帶他去東京的時候就被假日車站和鬧市區的人流給嚇呆了,那副樣子也蠻可愛……”

牧右手撐住太陽穴,他開始有些頭昏腦脹了,實在不明白為何要坐在這家店面臟乎乎的燒烤店裏聽對面這家夥一臉興奮地大談特談他的流川如何如何。

這時一名男店員將他們點的牛肉端上了桌,自打有了瘋牛病的新聞,近些年食品肉類質量問題一直頗受關註,時不時曝光出一些不良問題,尤其是進口肉類,牧瞥到店員白圍裙上的汙漬不由得更加憂慮這裏的衛生隱患了,可對面這家夥好像絲毫不在意啊,不禁想到就是因為這樣才會生病進醫院吧,去年都集體食物中毒了還不吸取教訓呢,關於陵南的那篇報道他也看過。

他擡手招來剛才的店員,“來一瓶啤酒。”

“看什麽?我滿二十周歲了。”就是沒成年看起來也老很多是吧,無所謂啦!他自暴自棄地心說,看了看仙道,“放心好了,說你二十歲也不會有人懷疑,反正也差不了多少。”

“這倒是啊,不過我好歹也過了十八歲。”仙道夾起肉片放到鐵板上。

牧在自己的杯裏倒滿啤酒,兀自喝起來。他這才知道仙道是東京人,仔細聽他的說話確實一直是標準口音,本地人就算刻意糾正不經意間也會帶出一點神奈川這邊特有的口音。既然在東京長大,他喜歡地方特有的風俗祭典也是可以理解的,過去靠海的地方多數居民是靠捕魚為生,出海前自然少不了祈求海神庇佑,類似的風俗一代代延續下來不少發展到如今原義似乎已被忽略成了當地特有節日免不了慶祝一番,鄉下地方的古怪祭典就更多了,雖然同屬於一個縣但各地習俗均稍有差異,當地人尤其是老人家又特別重視習俗,總之不管神社有沒有活動,總能看到廟會。

牛肉在鐵板上“滋滋”作響。

“我說,”牧終於指著鐵板說,“這家店沒問題吧?”

“嗯?”

“就是衛生問題,也不知道達不達標。”

“這個嘛,”仙道環視四周,現在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店裏人不算少,“我高中就常在這裏吃飯了,和老板也很熟,經常找他借烤肉的箅子烤魚來著,所以沒問題啦。啊,店面是簡陋了些,不過橫須賀那邊像這樣的小店很多啊,畢竟價格便宜,店面不能和高級料理店比,不過味道可不差。”

也不是價格和裝潢的問題……牧端起啤酒又喝了一大口。

“噢,牧學長一定總是光顧高檔餐館吧,所以不習慣路邊的家常菜館嘍?”

“那倒不是。”面對面而坐發現他的圓領汗衫領口有些變形,想必這是服裝賣場打折時三件一千元,不,應該是加上那條彩色條紋家居褲一套五百元的便宜貨,就算是他穿起來……即使是中世紀歐洲貴族也穿不出頂級名牌的效果,而且近看更廉價,得了,穿著人造綢面料的橘紅色沙灘褲、淺黃色翻領T恤外加休閑皮涼鞋的自己也沒資格批評別人(比起往常自認為成熟的正裝打扮,絕對是這樣更有年輕人的味道啦,以後就這麽穿吧!),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衣著打扮和這家店面的氣氛和格調非常吻合,不然早就提議換家店吃飯了!

今天早上不到五點就醒了再也睡不著了,起來後臨時決定去沖浪,走到車庫旁擡頭望了下剛泛白的天色,折回來朝大門方向走去,就讓半舊的高爾夫繼續留在車庫吧。乘公交車來到湘南海岸附近,和以往一樣在沖浪器材店租了行頭而後步行來到海灘。玩了一會兒回到岸上打算稍事休息再去,這時游人已經多了起來,不遠處不知什麽緣故起了沖突一圈人正圍在那邊,聽到叫嚷聲突然感到掃興,遂把沖浪板什麽的還了,時間尚早就沿著海岸散步。沒走多久發現了仙道釣魚的木板搭建的小碼頭,他正坐在矮樁上悠閑地望著海面,這地方真的能釣到魚嗎?正站在對面琢磨著,他突然轉過頭來沖這邊招手,本不想叨擾來著……這下沒辦法了,只做打球的夥伴牧是蠻願意和他交流的,但球場以外的地方就……這家夥不知真癡呆還是扮癡呆,就愛說些怪話弄得自己不知怎麽搭腔,是不知道他對別人怎樣,總之他絕對不像過去傳聞中說的那樣人緣極好。

“今天證券交易所不休息。”仙道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再過一天就二十號了,流川要回來了,真是太好了。”第二句話。

“那,我不打擾你了。”牧轉身要走。

“等一下牧學長!今天我很高興啊,請你吃飯吧,這附近有家不錯的燒烤店哦。”牧很想推辭,可他已利落地收竿了,就不好駁他的好意了,看著他動作熟練地纏好釣線卸下魚線輪又很有技巧地疊起六節釣竿,心想釣不到魚真是可惜呀,他將漁具收進專用的包裏整個放進空的塑料桶,釣竿架在肩上,“學長,走吧!”

然後就來到了這家店,話題始終圍著流川楓轉。

啤酒喝掉大半,烤肉的香氣已經四溢,關於流川楓的話題總算是告一段落了,牧籲了口氣。

“學長,”仙道夾了一片肉放在自己面前的盤中,隔著些許煙霧說,“有句話叫‘有花堪折直須折,看你會折不會折’。”

不對吧!牧雖然不是學文學的,可從小在圖書館博覽群書也看了不少國內外的詩詞歌賦集,當然多數下面都是有翻譯註解的。“餵,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吧?”

“啊,不覺得改良一下更貼切嗎?”

說真的,完全不覺得,況且他想用這個比喻什麽啊?

“摘花其實不對呀,是破壞公共財物呢,不過呀,花店出售的玫瑰花什麽的采摘的時候都是用特殊工具吧,肯定不能用手硬拔,是不是?”見牧不置可否,他繼續說,“這就是‘看你會折不會折’的意思嘍,采花也要有正確的方法呀,方法很重要的哦。”

牧把剩下的啤酒一股腦倒進杯裏,大概是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放開了先前的憂慮夾起肉片蘸上作料塞進嘴裏,肉質很鮮美啊,應該沒有質量問題……吧?

“要買花送人,去花店買就是了,誰會親自去花園采啊?”

“唔,就是個比喻而已。”仙道沒有繼續說下去。

牧在某些地方的確是遲鈍,但他不笨,稍作琢磨便明白對面這人別有所指。“餵,你究竟想說什麽?”

仙道歪了下頭,招來店員,又要了一瓶啤酒。

“前輩覺得藤真學長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為人方面還是籃球方面?兩方面他都很刁鉆,別人不知道其實他人脾氣大排場大而且腹黑!”牧不想說他壞話,這是酒精的刺激,嗯,不是說酒後吐真言麽,就是這麽回事。“不但腹黑,愛記仇,還毒舌!”

“哈哈哈!”仙道爽朗地笑起來,“你很了解他嘛。”

“你這麽開心幹什麽?”

“我本來就高興嘛,因為流川就要回來嘍。”

不過是交往許久的對象從外地回來,就高興得忘乎所以隨便請人吃飯?難怪有人說一旦戀愛就會變成傻瓜。

“那麽,藤真學長在前輩心裏的地位應該蠻重要的吧?”

“重要?哈,當了三年……不,差不多六年的對手,恐怕是要記一輩子了吧。”牧兀自點點頭,又夾起肉片。別提了,最近可是被他弄得心煩意亂,今早就是突然想起他的事結果睡不下去了。

“唔,要是把這句話告訴他,藤真學長會很高興吧,就像我現在這麽高興。”

“為什麽啊?”牧想說,自己有什麽義務讓他高興啊。

“因為啊,”仙道給自己的杯裏倒上啤酒,喝了一口,“有花堪折直須折嘛。”

這家夥還沒喝就醉了嗎?胡說什麽呢!以為誰都像你們一樣嗎?牧很想反駁,終究覺得會越描越黑放棄了,再度給自己斟上啤酒默默喝起來。

直到結賬離開燒烤店這個話題都沒再繼續討論,不過牧覺得後來店裏的煙霧有點不一樣的味道了。

“嗯,後來呢?”櫻木一臉期待地趴在桌上繼續等下文。

昨天是二十號,在流川楓家沒有等到他,櫻木卻來了,還是為了自傳取材。他去過了陵南相田彥一聽說他的想法後很支持,說等他寫幾篇出來會先幫他拿去給姐姐看看。仙道和他一起回顧往昔比賽的場面,說著說著就提起了和流川楓在一起的浪漫史,櫻木知道這些不便寫進稿子,但他還是有點感興趣就讓仙道繼續講,嗯,說不定能抓到那只狐貍的把柄,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麽囂張,哈哈!

“一對一比賽,那只狐貍輸了,於是就跟你回家了?”昨天沒時間了,今天繼續,櫻木在訓練結束後特地來到仙道打工的咖啡館。“這麽回事呀……哼哼!”

“不是啊,哪有這麽快,我手指弄傷了,比賽也不得不中止啦。”

“後來又去比了嗎?原來你們那時也就是打打球啊。”櫻木咬著筆桿雙手環胸。

“嗯,差不多吧,”仙道笑著點點頭,“現在也是啊,經常會被他拽出去。”

“那輸贏怎麽說?誰贏的多一點……”

門口的風鈴響了,一身運動衣打扮的流川楓赫然現身,他肩上挎著運動包手裏還拎著一個包,顯然是剛下車就趕過來了,沒想到櫻木也在,兩人對視,都楞了楞。

“流川!你怎麽……怎麽沒先回家啊?”這種時候還是有手機方便啊,那就可以及時通知他了,仙道想。

“你來得正好!本天才有話要問你,過來,過來!”櫻木站起來大聲招呼他。誰知流川低聲回了他句“蠢材”,又和仙道小聲說,“我回去等你了,我家。”轉身出了店門。“餵,你這算什麽態度啊!告訴你,明天來學校報道,”櫻木追過來喊道,“聽到沒有!別忘了!”

哎呀呀,看“公主”的背影似乎有心事呀。壞嘍壞嘍,仙道忽然想起越野還沒把送去修理的自行車送回來哩!結果這一晚他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不怎麽忙,牧和藤真這兩位有趣的學長也沒光顧。

總算等到工作結束,仙道迫不及待回到流川楓家,發現起居室的燈亮著,他拿背包當枕頭弓著身子背對拉門就這麽在起居室睡著了。

輕手輕腳走進去,好久沒仔細看過他的睡臉了,哎,心情依舊最初那般見到他就莫名其妙地悸動同時又感到踏實,覺得就是遇上再苦難的問題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流川楓動了動,皺著眉頭揉揉眼睛打算換個舒服姿勢繼續睡,感到身旁有人便睜開眼睛又使勁揉了揉,慢慢坐起來。

“歡迎回家哦,我的‘公主’!”仙道笑道。

“……嗯。”

看得出他心情不怎麽爽朗。“怎麽了?我的‘公主’不高興嘍?遇上什麽倒黴事了,還是有人欺負你了?”

流川楓搖搖頭,沈默了一陣,別過臉去低頭擺弄拴在運動包上的小熊。這只小熊一直陪著他參加學校的集訓,參加全國大賽,這次又隨他去了青年隊的訓練營,想念仙道的時候就捏它幾下。

“餵,它該洗澡嘍。”仙道指指小熊。“你也是哦,先去泡個熱水澡放松一下吧。”

流川楓放開小熊,像是下定決心般短嘆一聲,轉過來看著他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找別人……玩玩。”

什麽?仙道徹底怔住,這話從何講起?難不成是被孔雀詛咒了?“我、我說,不論你聽到什麽都不是真的,肯定是捏造的!流言什麽的一直都有啊,最後不都不了了之了。”

“不是。”

“那……你鬧什麽別扭呢?”

“……”流川楓又把臉轉開了。“沒有。就算是真的,我也沒那麽介意。”

“我生氣嘍。”仙道板起臉手伸進他褲子裏面,然後詫異地眨了幾下眼睛,“流川,你用我的剃須刀刮腋毛倒沒什麽啦,可你為什麽……連恥毛也刮掉啊!”得到的答案簡單且理所當然“衛生,透氣”,對方還不帶半點開玩笑的語氣認真地建議“我幫你也刮掉吧”。

說到透氣性的問題……仙道拿過他的運動包,從裏面翻出一條黑色的緊身襯褲,抖了抖,對他說:“在廣島的時候我就想說了,這條太短了,沒收,以後別穿了。”

“為什麽?”他當然不止有這一條襯褲,不過這是最舒服的一條。

“太短了。”仙道義正言辭道,“擋在隊服短褲外面根本和沒穿一樣,萬一身體碰撞的時候不慎短褲掀起來了不是會露出一大截大腿,公主可得矜持啊,哪能這麽不講究。”

這是什麽邏輯?一個認為穿裙子不穿內褲走光也無所謂,甚至真的打算這麽幹的人,現在居然因為他穿在內褲外面隊服短褲下面夾在中間的防護褲太短不妥當所以不能穿了?不穿內褲不在乎的家夥還好意思說別人穿三條短褲不講究,這不豈有此理嗎!流川楓沒好氣地說,“比賽的時候誰會註意這些!”櫻木還總不穿呢!

“你看,我這不是就註意到了。反正得換一條長的。這個牌子的,你就這只這件?那我再給你買一條吧,至少要過膝蓋,這樣還能對膝蓋起到一點保護作用,嗯,不過最好是長到腳踝那種,還要黑色的嗎?鮮艷顏色的不錯啊,亮藍的怎麽樣?”

“還我!”流川楓撲過來搶他手中的襯褲,被他靈活地避開了,這麽鬧了一會兒,兩人自然而然在榻榻米上滾作一團。

仙道一向秉承“輕拿輕放”原則,在做這種事的時候總是輕輕慢慢,有了些經驗後還想出與按摩結合在一起,一邊做一邊對腰腿肌肉做一些按壓,事後肌肉不會特別酸痛,這樣確實有好處,可是每次都要經歷超長的前戲,拿著那股勁勾得心裏實在癢癢,身體不自覺就不停地扭動,仙道卻還不懷好意地說“‘公主’你這樣特好看呢”,懷疑他就是故意的吧?這個人只有一次特別強硬,有點像rape了,流川楓不喜歡從背後來,那是仙道高中快畢業的時候,某天晚上他已經睡熟了忽然覺得身後有人窸窸窣窣搞來搞去,睡覺被打擾他一向沒來由的火大很容易發脾氣,再加上這個人從他後面硬來本能地激烈反抗,可是中途卻妥協在欲望上了變成轉身激烈地回吻,事後疼是挺疼的,“rape的感覺還不賴,挺刺激的,下次再來”這話是說不出口心裏卻是相當滿足的,終於得到了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後渾身虛脫綿軟的感覺,蠻爽快的,可卻被仙道滿懷愧意的道歉破壞了心情,這個人說突然無論如何都想,所以就……這也太見外了,流川楓非常理解,自己也有這樣的時候,根本用不著道什麽歉,反正他不懂相敬如賓是怎樣一種感情,總覺得只有對待外人才該客氣禮貌,不過因為仙道後面說的“一刻也不想和你分開”“畢業了也不想分開住”原諒了他,其實流川楓很喜歡聽這種俗氣話,像以往一樣將他摟過來抱在懷裏,這個人怕冷怕疼怕流血更怕去醫院所以沒有自己在就不行,他下意識點點頭,十分滿足於這個想法。

此刻呢,仙道讓流川楓倚在墻上,用靠墊戧著他的腰,上衣卷到胸口褲子脫到膝蓋處不再繼續了,流川楓不滿地皺起眉頭,仙道笑著說,“半個多月沒見到了,當然要看夠了摸夠了才能進行下面的事嘛。誒,怎麽練都和以前沒什麽區別呀。”他撓撓臉頰在他胸口親了一下,“達不到效果也別太勉強自己啊,畢竟體質是天生的呀。”流川楓可有點郁悶了,除了集體訓練他私下還曾接受了專業方面的訓練,按照推薦的營養食譜吃飯,就是為了增加身體的對抗性,堅持了一段時間收效微乎其微,正悶悶不樂打算另換一種方法時,仙道打趣他理想的身板莫不是……奧尼爾那樣?就算他想啊,也不可能達到那種程度呀,何況整個NBA聯盟奧尼爾的身體素質都不多見,可他還是不服氣地說,“是又怎麽樣,你討厭了?”“哎呀,我是有些為難呀,他的體重幾乎是你的一倍哦,你真成了那樣,”仙道聳了下肩,“我也只好努力步你的後塵嘍。”哼,誰說只增加體重就行了,又不是要變成相撲力士,體重上去了也不代表身體素質能達到美國人的水平,他好歹明白這是人種基因區別決定的,可自己身板單薄了點是事實,就算技術練得再好最後卻因為與對手身體沖撞落下風而輸掉比賽像話嗎?總要想辦法改變吧,至少達到……白癡那種程度,說起來真有點羨慕櫻木那天生鐵打的強健體魄,果然就算是白癡,身上也會有那麽一兩項優點。忽然覺得胸前癢癢的,他回過神下意識低頭,“!”仙道正用眼皮夾他胸前的一點,睫毛在胸前搔來搔去,八成又是覺得這樣好玩吧?“餵!”果斷拍了他一下,手留在他背上撫摸且越來越用力越來越急切,仙道驀地擡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幾秒之後,壓上去吻住他,“唔……”

事後他的“公主”啊,就會變得軟綿綿的,這可是他最溫柔的時候哦,仙道很享受被流川楓抱在懷裏輕輕親吻了。別看他平時都一副冷漠相又總是一臉倔強的表情臉頰可是超級柔軟,隨意揉捏他的表情都不變,怎麽這麽好玩呢,玩弄他臉頰的時候仙道總是不由自主笑起來。

“嗳,說說吧,那句話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我可以找別人玩玩’,你覺得這種好似特許,我會高興呀?”仙道撐起上身,認真地直視流川楓的眼睛,“那……我真的去了,你確定你不介意?”“……”見他轉過頭一副慪氣的樣子,仙道又笑了,“傻小子,別逞強啊!還有哦,記住這種事不能拿來開玩笑。”

怎麽可能不介意!但是,但是青年隊那幫家夥們說……流川楓動了動身子用他特有的緩慢口氣斷斷續續告訴仙道緣由。他們晚上熄燈後總會打開手電聊一會兒不三不四的話題,他不想參與,有一晚卻被旁邊床上的來自茨城縣的家夥拽了起來,他當時很困快睡著了被打擾很想揍人,想到鬧出暴力事件會被除名只好忍著坐起來打著瞌睡聽他們說話,忽然有人推他問有沒有女朋友說是看他的樣子肯定有一沓,他說有交往的人不過就一個,那群人顯然不信他也沒搭理不小心又打起瞌睡,清醒的時候就聽到有人用大人的口吻說什麽“及時行樂”,反正意思是像他們這樣經常集訓的難免無法顧及對方,所以都自由點別約束太多,好聚好散,這樣才能減少爭吵說不定維持久一點……後面的話沒聽到,實在太困坐著就睡過去了。

這麽回事呀!仙道套上短褲,拿過一件衣服蓋在流川楓身上,有些憤憤然背對他盤腿托腮而坐,這幫家夥太可惡了怎麽能給他單純的“公主”灌輸汙穢的思想呢,都帶壞了!公主就該站在玻璃城堡裏望著陽光下的田野才對!什麽“自由別約束,好聚好散”,說說而已的,也就他的“公主”會信以為真還為此傷神,那些人自己會腳踏多船不以為意,若是換成女朋友能容忍?別開玩笑了。唔,考慮著要不要教訓他們一下呢?使用暴力太沒格調,不如……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踩進汙水溝;方便的時候錢包掉進蹲式馬桶;打開書包飛出一群蛾子……嘿,這種方法好太多了不是!稍作轉念卻嘆了口氣,其實這很正常啊,十幾歲的男生湊在一起不談這些難道討論哲學啊?三井和越野也常常提起女人怎樣怎樣的,可對象是流川楓,心裏就是不大舒坦,雖然知道人總要長大,不再似往昔的單純,“公主”也不例外……所以才希望他不要長大嘛,至少別這麽快長大啊。

這時流川楓坐起來把頭靠在他背上,仙道登時一顫,或許他只是累了犯困,可仙道寧願相信他是覺察到自己的情緒在用行動安慰自己。很多時候他們都是通過這樣無言的交流來溝通。

“哎,洗澡去吧,洗完了來喝我泡的紅茶。”仙道溫和地說道。在咖啡店打工正好學習泡紅茶和咖啡的技巧,連咖啡機都順便買了。

“嗯。”流川楓點了頭。“你這段時間還好麽?”

仙道扭過來面對他而坐。“除了被孔雀咬了幾口,其他都好呢。啊,剛才還懷疑是不是被孔雀下了詛咒,好在不是啊,呵呵。”

孔雀?上次說被房子詛咒這次又說孔雀,這家夥……“你去動物園了?”

“哪裏,這是皇家飼養的孔雀啦,經常大搖大擺上街。”

流川楓懵懵懂懂“嗯、嗯”點頭,腦子想象著一只孔雀穿梭在汽車中間的奇觀,那還真有趣。仙道揉揉他的肩膀,“去洗澡吧!”他垂下眼睛瞟到那只臟兮兮的小熊,把它從包帶鐵扣上解下來拿著走去浴室了。

啊,公主和泰迪熊真是完美的組合!明年他生日就送一只房子那麽大的泰迪熊吧!呃,和房子一樣大的應該沒有吧,不過半人高的倒是有,沒有賣的可以定做。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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