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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十四、擁有,世界,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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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安靜街道的紅頂小面包房,門口立著畫面別致的木牌,墨綠色陽傘下鏤花的潔白桌椅,沐浴著周日早上的清陽,給人的感覺意外的好。

酸甜苦辣鹹澀,甜只占一個。有什麽能改變生活的其他滋味嗎?客觀上沒有。但,主觀上的心境可以。

這是與鐮倉相鄰的逗子市。

“本來呢,打算在更靠近海邊的地方開店,結果沒能實現。”

“得知店主也是從東京來的,話就漸漸多了。”仙道溫和地笑著說,並隔著店門向靠在櫃臺上的店主招手致意。“他原本是插畫師,在東京擁有自己的工作室,逗子市是他妻子的故鄉。”

“妻子的夢想就是在家鄉開一家小小的面包店。過去他並不理解,當時他的工作正是風生水起的時候,離開東京無異於斷送了先前的所有努力,他的前途和機遇都在東京,他有信心將來能夠飛黃騰達,放棄幾乎是不可能的。他不止一次問過妻子為什麽。妻子總是笑著搖頭,沒有流露出過焦躁和失望。直到她離開。那一刻,‘我覺得雙眼一黑,兩腿發軟,幾欲昏厥,清醒後,萬念俱灰。’店主這般描述的。在他們兩個共同的家裏躺了幾天,他做了一個決定,草草賣掉了工作室,合同什麽的幾乎連看都沒看就簽字蓋章了。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衣物當天便去了神奈川縣。

“本來只是為了懷念妻子,想要看看她成長的城市。一踏上逗子市的地面,一切心情全變了。妻子還在!放佛感受到了她的氣息,她從不曾遠離,就在她身邊呼吸著,掠過耳邊的風聲有如她的笑聲。原來擁有的,不曾離開!她時時刻刻都包圍著他,她的愛沒有走遠。”

店門打開了,身穿白色襯衫,系著淺褐色長圍裙的短發年輕女店員端著托盤,將兩杯檸檬茶放在面前的桌上,笑容可掬,沖他們點頭致意。

如果沒有這番說明,流川楓誤以為她便是店主的妻子,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和睦,不是的話反而教人奇怪。

“她是店主過去的助手兼學徒。”仙道望著她的背影解釋,“是追隨而來的,據說除了這裏還有兩份工作,她來到神奈川後就一直靠做兼職維持生活。”

仙道捏起盤中的面包圈,歪著頭把玩,“原來擁有不是握在手心裏,而是能夠感受到存在。”

沒有認識這個人的話,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原來神奈川有這麽多故事,這是流川楓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了解的,同身邊的人交流絕對是不必要的,對他來說,更不必提和陌生人搭話了,為什麽要把寶貴的練習或是睡覺的時間拿出來做這麽沒用的事。可現在他發現自己並不討厭,並不討厭聽到這些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人的故事,也不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他們說好了周日要來海邊散步,仙道卻說這次不去湘南海岸,去逗子市的海灘吧。流川楓想想不算太遠,就點頭了。仙道的生活無疑是多姿多彩的,了解許多他所不了解,也不曾想過要了解的事,他願意把睡覺的時間拿出來隨他到處閑逛,不知怎的,他有些妒忌世界的豐富多彩,讓仙道這麽眷戀,就算獨自一人也想要觸及,著迷於這其中的樂趣。

“還是有差別的吧。”仙道掰開面包圈,將其中的一半放到嘴邊。“如果那種互動的感覺沒有了,就算近在咫尺也仍然是不在。”

流川楓不理解了。他不是想象力豐富的人,但也多少能察覺對方一直想要追求的是正是某種抽象的感覺,想要維系的也是,而非實體的存在,如果那種感覺消失了,再做什麽也是徒勞的。

“這個麻花卷給你。”仙道拿出盤中的一塊面包遞到他手裏。這是兩股擰在一起的長條形甜面包。

“哎,偶爾到這樣的地方坐坐,也不壞吧?”他笑著問,“你看,除了打球之外,還有許多事做,是不是?”

流川楓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蠢材”。不過也只有和他一起才願意,換做是其他人的話,恐怕還是會覺得是浪費時間。

“周末嘛,就該好好給自己放一天假哦!”仙道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靠在椅背上,而後側身望著眼前安靜的街道。

“不過,我知道啊,”他扭過身來,“你肯定還是放不下下午的訓練吧?吃過午飯就回去吧。”他端起了面前的檸檬茶,呷了一口。“哎呀!我們的訓練是上午呀!”他似乎才想起來似的,著實誇張地驚訝了一下,旋即又笑起來,“嘿嘿,我猜啊,魚住學長說不定又帶著大夥去碼頭找我哩!這次他們可是要失望而返嘍!”

這人真壞啊!流川楓不禁想,明知如此所以來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他還是隊長呢,籃球隊的人真可憐。他亦知道,這個人並非喜歡偷懶耍滑,得過且過,他會一個人將翹掉的訓練補上,去公園或是等其他人都走後獨自來到體育館。原因誰也不知道,他絕對不是不合群的人,卻總有想要脫離集體的時候。

他也端起了檸檬茶,剛送到嘴邊,年輕的女店員又推門出來了,笑著將一個淡粉色的紙袋放在桌上,裏面是幾塊曲奇餅幹,告訴他們,這是店主特別附贈的。

仙道向她道謝,轉頭再次隔著店門的玻璃向店主微笑致意。

忘不了故人而活在回憶中的人,和守望者眼前而固執等待的人,如果可能走到一起的話,應該算是皆大歡喜吧?假如是現實的話,這樣最好不過,但還是不可能吧,這點意識流川楓還是有的,那樣的話,有什麽東西就從空中墜落到地面了,永遠的破碎了。

“看什麽呢?”見他楞神,仙道湊過來,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嘿,你比她漂亮。”說完,他立即回到原位,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似的,擺弄起紙袋。封口處的貼紙很別致,想必是店主親自設計完成的。

“走吧,去海灘走走。”他喝掉剩下的檸檬茶,站了起來。

海灘上的游人依然不多,依稀能望見遠處漂在海中的船影。

無論什麽時候,大海與陽光都是最佳組合。沒有什麽比波光粼粼的大海更能映襯陽光的輝煌,亦沒有什麽比陽光更能烘托大海的壯闊與恢弘。

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第一次有想要一輩子留下來的沖動。流川楓不由自主上前拉住仙道的衣袖,往後的事情預料不到,但這一刻他非常明確,這是他想要的生活。

“誒?怎麽啦?”仙道迎著海風轉過頭。

他只是搖了搖頭,示意繼續往前走。

仙道在考慮“擁有”的問題,總覺得自己的認識很矛盾。

感情到位與否,無法丈量,因為本就沒有標準,何為到位?只能感受,但感受到的不一定是準確的。無所謂了。對方無言的表達他是能感覺到的。第一次同一個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著,說實話,他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淺嘗輒止的交往他能夠應對自如,而深層次的交往他則沒有經驗,就如同閉著眼睛前行,一切都要靠雙手摸索,不知接下來會撞上什麽,有好事也會有不愉快的事,如何應對叫做得當,如何又是不得當的,他統統不知道。

如面包房店主的描述,事實上妻子確已離世,但生活在她的故鄉卻依然感受到被她的氣息包圍著,這是一種淡如風的擁有。雖然明白,可他想他大概是做不到的,大概是年紀的緣故吧,店主已年過三十五,而自己僅僅十六歲,噢不,馬上就十七歲了,中間相距二十年啊,二十載的人生經歷沈澱,不是一句兩句能講明白的,所以他尚不能通透理解這種淡入風的擁有。

目前的生活他是滿意的,在自己看來至少是快活的。雖然中途遭遇了一些不愉快,也曾糾結不已,但反思之後,他確信自己是需要旁邊的人的。不想同他分離,希望看著他靜靜坐在公寓的呼吸。自己還是更能接受像這樣的,看得見,摸得著的擁有。

他停住腳步,轉身面向大海。眼前的海景,若是永久的失色了,那將是一件多麽令人遺憾的事啊。長久面對失色的世界,早晚有一天會疲憊不堪吧。

“流川。”他稍稍側頭,“你,開心嗎?”

流川楓抿著嘴唇,緘默了一會兒,認真地點頭。他抑制住心中的沖動。仙道望著面前的大海,而他,望著他頗有立體感的側臉,好幾次想要依次親吻他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子……

他們席地坐在沙灘上。

“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你,”仙道雙手交握置於唇邊,依舊望著面前的海,“或者無法再令你開心了,而你無法釋懷,我該怎麽辦呢?”他斂起了臉上的全部笑意,搓著手,真的顯得有些無措。

身體上的傷害嗎?流川楓覺得那無所謂的,他和櫻木經常打得鼻青臉腫,比賽的時候照樣還是隊友,根本談不上釋懷不釋懷。接觸多起來之後,經常受傷的那個反而是他啊。無法開心是……他有自知吧,經常突然而莫名地脫離,一個人去幹些什麽的做法,會有人難以接受,甚至生氣,就算說出不高興,他就能改變嗎?

“我沒有和別人像這樣交往過。”仙道垂下頭,呼了口氣。“現在說這些或許為時尚早,我也不確定現在的想法將來是否依舊。對我來說,你的位置任何人都彌補不了,家人不行,朋友也不行,之前我就說過,我的世界不存在全部,少了什麽都能照樣運轉,看起來似乎任何一個組成部分都不重要,實則不然,我世界中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是唯一的,既然在我的世界裏,就說明我熱愛,這樣,你明白嗎?”他抿起拉成一條直線的嘴唇,看向旁邊的人。

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他是在表達,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是唯一的但卻是與其他事物平行的?流川楓按照字面上的意思解釋。仙道把手搭在他膝上,拍了拍。

“誰也不能代替誰,什麽也不能代替什麽。你是不可或缺的,知道嗎,流川你是獨一無二的。現在是,以後也將是。”他歪著頭看著對方,“我說的為時尚早是因為畢竟我們才剛剛開始,難以確定的東西還太多。嗯,如果某一天我傷害了你之後,卻依然像以前一樣生活,你會不會認為我今天的話是在騙人?我發誓,絕對沒有騙你。即便看起來沒有改變的東西內部早已翻天覆地了,只不過是外表看起來沒變罷了。其實有時我甚至覺得堅強是自虐的代名詞,不過是逞強給外人看,原因呢,自尊心太強吧。”

“……我還沒有走入你的世界。”流川楓不眨眼地盯著他的眼睛,待他說完後隔了幾秒,堅決地說道。

“嗯?”這次是仙道不解了。

流川楓放開拉著他衣衫的手,轉頭看向海面,躍動的波光映入他眼中。“你的世界,沒有人走得進,除了你自己。”

仙道驚訝,沒想到感情遲鈍又訥言的他,竟能看出,觀察他的態度,不是剛剛才發覺,而是看出有段時間了,一直藏在心裏沒有說出來。他再次感到,自以為別人難以捉摸,實際上他們都知道,只是不說。

“流川。”他不由自主擡起手臂攬過對方的肩。“你一直為此耿耿於懷是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不是,是覺得你真寂寞。”流川楓的話令他再次訝然。“你才不苦惱,反而是享受吧,你就是需要那寂寞的空間,所以不會放任何人走進去,不然等於汙染了那個空間。”

仙道楞怔了一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連連用力拍打他的肩膀。“嗯,嗯,想不到你這麽明白呀!餵,說汙染就太過分了吧,我從來都沒這麽想過呀。啊,我想每個人心裏都有一片私密的禁地吧,你也不例外哦。”他恢覆了往日的笑容,“分別不過是大小而已。同樣都是不容許外人介入的。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每個人就該有每個人的獨自的空間才對啊,沒有隱私的世界有多可怕,你想過沒?”

流川楓哼了一聲,但不否認他的話有道理,誰心裏都有一輩子都不想告訴別人的事。“你的世界,很特別。”他想了想,說出了這句。

“你也很特別啦!”仙道拍了下他的頭,流川楓本來極度厭惡別人這種小動作,卻漸漸被他弄習慣了。“我呀,第一次湧起想和誰一起生活的沖動,以前只覺得麻煩而已。只要一想,今後某個人會和你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就算是關系再怎麽好……嗯,那種朝夕相對,吃飯洗澡統統在一起的感覺,可能還要有各種各樣的管制和齟齬,”他滑稽地聳了下肩,“我就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啊。時間短,或許一點問題都沒有,但一想到幾年甚至幾十年如一日,我真覺得世界要塌陷了,呵呵。”

“蠢材。”流川楓不禁搖搖頭,多少理解他為何不想回原本那個和睦的家庭了,怕是住煩了吧?

“嗯,的確是挺蠢的吧。”仙道雙手往後撐在沙灘上,笑著點頭。“作為我愚蠢的懲罰,神明讓我遇到了你。哈哈哈!”

流川楓對其怒目而視。有什麽好笑的啊?不過他今天確實很開心,聽仙道說了很多認真的話,知道了自己對他來說確實是特別的。心中天地的大小,自己大概也就是那麽一隅之地,而這個人的怕是足以裝下整個世界了吧?唉,計較也沒用。反正這個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不管那片世界究竟有多大,終究都是屬於自己的,不,必須是屬於自己的。如此一來,不必非得闖入,和家裏的魚缸是一個道理,只消趴在外面觀賞熱帶魚在水中游弋,難道非得能鉆入缸裏才算擁有整缸的魚嗎?那真的要鬧成笑話了,應該早點想通的。

“餵,走吧,找個地方吃飯去。”仙道站起來,拍去身後的沙粒,沖他伸出手。“快點啊,下午要去學校不是?”

話分兩頭。

上午櫻木獨自在小公園裏練球。超過早上八點半晴子還沒有露面的話,那她就是不來了,沒有出來晨跑。據說下周聯考就開始了,大猩猩家目前屬於戒嚴狀態,櫻木自然也不敢到他家周圍轉悠,萬一等了半天出來的不是晴子而是大猩猩,那麽想必是要遭殃的,臨考前心情焦慮沒有地方發洩的大猩猩肯定要揍他的頭來宣洩。嗯,不能去!

開學前最後幾天,他到醫院覆查,醫生說他的背部基本沒有問題了,但別忘記傷容易走舊路,就是受傷的部位不管怎麽說都比其他地方脆弱,再遭到嚴重磕碰的話也容易比其他部位嚴重。太專業的醫學術語他聽不懂,但大致上要點就是這樣了。反正只要不再狠摔在地上,那麽幹什麽都不礙事了,哈!

膝蓋用力,波動由下傳上,身體仿佛一條抖動的柔軟的繩子……嗯,身體似乎漸漸熟悉這種感覺了,現在不足的就是找到合適的位置了,投球要入確實需要判斷最佳位置,這除了經驗還需要觸感,當然啦,自成天才的他絕對相信自己天生的觸感,差的就是經驗,經驗而已!判斷好位置,將那種感覺培養成條件反射,一接到球,自然而然就順理成章做出來!哈哈,就是這麽個順序,這可沒人教導啊,全是天才憑頭腦摸索出來的!

唔,普通的跳投和投三分球時,身體的節奏還是有區別的,雖然固有節奏大致一樣吧,普通的跳投那種身體的抖動小一些,三分球則要動作大點,還得根據距離,如果距離籃筐過遠,動作還得大點,是全身的動作,不僅僅是手上的力度,唔……有必要再繼續研究一下。

這些天,清早公園裏就只有他自己,沒人和他搶籃筐了,想練多久都可以,他很是愜意,同時又有點納悶,那只狐貍良心發現了嗎?終於認識到和天才搶場地是不對的了嗎?不對呀,那種性格非一般差勁的家夥會良心發現嗎?

“紅毛猴子!”他正琢磨著,入口處聽到了一個大嗓門的聲音,轉頭一瞧,“野猴子!”

“猴子”見“猴子”自然少不了一番嬉打。

清田從冬季選拔賽回來,在櫻木面前可謂洋洋得意啊,一會兒洋洋得意的吹噓幾句,一會兒又故作深沈地評論幾句,櫻木氣得牙根癢癢可又沒的反駁他,只得托住他的腦袋照著腦門狠狠給他一記頭槌,讓他閉嘴!

“哼!你們這次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下次出線的肯定是湘北,等著瞧吧!該死的野猴子!還有你們那個阿叔!”

“你這個笨蛋!”清田捂著差點被砸冒煙的額頭,直起腰來。“牧前輩馬上就要畢業了!馬上就要考試了!他四月就要上大學了!”

“咦?”櫻木摸起了下巴,想起阿叔的面相,總是難以把他當成高三生啊,雖然大猩猩長得也蠻老成吧,不過和他比起來,誒,還是覺得阿叔更老!“哈哈哈!少了阿叔,你們今年更是不堪一擊啊!絕對會敗在我這個天才手裏的!哈哈哈!”

“混蛋,你哪來的自信啊!光我一個人收拾你就夠了!”

“嘿,你搶了我的臺詞!就憑你這個野猴子哪裏夠當本天才的對手啊!太自不量力了!”

“哼!現在馬上就讓你見識見識!”清田目光一凜,低身沖過去搶過櫻木手裏的球,運球跑了幾步,高高舉起手,不過球磕在籃圈上了。“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櫻木可是笑彎了腰。“想出風頭卻出醜了吧!你這個野猴子!”

清田不示弱,回嗆了幾句,突然想起了某件事。“餵,紅毛猴子,我問你,那天你去了沒有?”

“什麽那天啊?究竟哪天?!果然是猴子啊,連話都說不清楚。”櫻木斜著眼覷他,還直擺手。

“嘖!”清田歪頭呸了一聲,耐著性子繼續說,“圖書館!話說,那天是你們三個人一起去的吧?到縣立圖書館。”雖說這只猴子會去圖書館本身是不可思議,可那也比只是那兩個人單獨約好一同去圖書館的感覺更教人容易接受一點。

“什麽?”櫻木瞪了瞪眼,圖書館對於他來說確實是個天方夜譚的地方。“幹什麽呀?我去不去和你有什麽關系呀!”

“不然不對勁啊!”清田盤起胳膊,走到他身邊。“我和神前輩一同去圖書館學習,結果碰到了流川和仙道,回來我怎麽想都覺得不對,總覺得你是跟著一起去的吧,就是當時不知跑去哪裏了?”

“只是去個圖書館而已,本天才為什麽非得跟著那兩個家夥呀!太扯淡了吧!”若有晴子小姐在場那另說!

“啊?”

“餵,野猴子,到底怎麽回事?”櫻木從他神態中多少看出些端倪,也嚴肅了起來。這家夥想說的怕不是這個吧。

“……”清田瞅瞅他,又低頭看看地面,略經沈吟,“那兩個人,我說流川和仙道,坐在一起就很……很暧昧的感覺,你明白吧?”

嘿!櫻木想起來了,一個假期幾乎沒提過,他差不多都忘了,仙道當著他們的面說過對流川那家夥有點什麽來著。那麽,他們去圖書館就是,約會嘍?!嘖嘖,這狐貍玩過頭了吧?

“餵,”清田註意到了他神情的變化,更湊近過來,神秘兮兮地用胳膊肘頂頂他,“你知道什麽吧?肯定知道吧?”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也是很八卦的。“哇——”他頭頂登時又挨了一記頭槌。

“哼!”看著他抱著腦袋彎下腰,櫻木雙手往口袋裏一揣,扭頭便走。“本天才什麽都不知道啊!你那天肯定是眼花了吧?我建議你快點去配副眼鏡吧,野猴子!”他可不是在維護那兩個人,不管怎麽說都輪不到這只野猴子來議論吧?

“你這個混蛋!對了,對了,把欠我的錢還來!欠了這麽久,要加利息呀!”清田在背後“吱吱”亂叫。

“下次再說吧!現在我得去體育館訓練了!你一個人玩吧!”櫻木頭也不回走出了公園。嗯,他邊走邊想,雖說外人不得議論,但還是有必要告訴晴子小姐,彩子小姐也是,這麽一來,晴子小姐註意的重點會一點點轉移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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