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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開始,這是殘姬的故事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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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了這麽久了。

“是啊,已經知道了。”紅發少女的眼神冷冷,“一個叫藍燈的女人,還有他們正在從事的將我們的能力移植到普通人身上的實驗。”

“真是喪心病狂了啊。”男子輕輕的拍著靠在她身上睡著了的孩子的背,眼神中莫名的多出了些冰冷和漠然,“我們遲早都要將這一切都結束。”

“現在請各位記住,那個叫藍燈的女人,她的命會有我們來取。”紅發少女仿佛宣誓一般的說道。

外面的聲音驟然間嘈雜了起來,各種各樣的語言交織著,卻只有兩個字是相同的。

首領。

“就這麽走了啊。”溫柔得如同在時光中醞釀出的美酒的聲音在這樣近乎悲哀的氣氛之中響起,將一切的死寂打破。

原本只想要好好的壓一下心中情緒的風林社團成員都看了過去,然後在某一個原本沒人的角落看見了一個白影。

“貞姐?”伊辰看見那道白影眼神有些詫異,按照常理而言作為界之本家家主的穆雪貞沒有什麽必要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外面的。

“嗯。”穆雪貞走出黑暗,一身白衣飄飄美麗得猶如塵世中的仙子。

“啊,不得不說貞姐你出現在這裏真的是很嚇人啊。”伊辰倒是毫不猶豫的表達了自己的心情。

“我長得有這麽嚇人嗎。”穆雪貞失笑,“來的人可不只是我,苓墨她倒是走得利落,留下了一大堆爛攤子給我們。”

“她一向都是這樣。”後面的銀夜完全沒有詫異的感覺,甚至已經習慣了。

“但是她能在我們來之前先給她的社員說一聲嗎,這種眼神讓我覺得好像是我們讓她走的。”跟來的水幽憐淡淡的說。

“你們這是屬於搭檔在什麽地方人就在什麽地方,然後現在搭檔不在了你們就幹脆組隊了是嗎。”穆雪貞用一種很淡定的語氣調笑道。

“額……”伊辰表示自己十分的驚訝,他好像聽到了什麽很不該聽的東西,銀夜和水幽憐都是有各自的搭檔了,雖然他們現在的搭檔不在,但是也不至於直接湊到一起吧。

旁邊的知情人也有幾分驚訝,或者說完全就是震驚了。

尤其是風辰,星村家界之本家的家主穆雪貞的強大簡直是和某些眾所周知的事情一樣了,她最後一次出手已經是在七年前了,當時她輕描淡寫的直接擊殺了十幾位妄圖闖入星村家妖界本家的帝級強者,當時她那雲淡風輕的樣子讓人根本就提不起任何挑戰的想法。

但是現在這一位沒事絕不會離開星村家界之本家的家主卻出現在了這裏,聽語氣還是要帶走風林社團的這些人,還要幫突然間離開的苓墨收拾爛攤子,這代表的難道是……

風辰突然間想起了那張有些熟悉卻又根本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的臉他突然間有了一個猜測。其實那個時候真正的苓墨已經死在了山崖下面,而後來上來的那個人是已經消失的血日祭獻者琉亞·殘淵。她們的長相太過相似,但是氣質卻絕對的不同,所以才導致了不止很熟悉的人就絕對認不出來的狀況,可是血日現存的兩位成員絕對能認出來。

“這位是風辰會長吧,苓墨這段時間真是承蒙各位照顧了。”穆雪貞轉過頭,沖風辰微微一笑,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波瀾,也聽不出任何的多餘的意思。

但是風塵還是果斷的閉嘴了。

“貞姐。”沐雪霜也打招呼,對於這一位界之本家的家主他們還是熟悉的。

“好久不見。”穆雪貞回以微笑,“現在各位能否和我們去一趟那邊,有很多事情她並沒有告訴你們,只能由我們告知。”

“社長沒告訴我們的事嗎?”夏清瓷也認識這一位看上去很親和,但實際上卻很不近人情的界之本家家主,因為她的姐姐和星村家有很多的接觸,所以對於某些很重要的人她是知道的。

“是啊,她一向不喜歡將有的事情告訴身邊的人讓身邊的人為她擔心。”穆雪貞的眼神有些無奈,“現在就和我們走吧。”

“去什麽地方?”冷勝寒有些戒備的說。

“她以前生活的地方。”穆雪貞直接轉身,“如果想知道她究竟隱瞞的事情的話就和我們來吧。”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糾結了一下之後就直接跟了上去。?

☆、那些過去

? 穆雪貞直接帶他們回了一直不對外示人星村家界之本家,在暗夜之中更顯得冰冷的城堡為安靜的悲哀更添上了幾分悲傷之感。

“這裏就是星村家的界之本家,按照我們的安排她每一年都會回到這裏呆上一個月,進行保衛工作。”穆雪貞把早就準備好的用來招待客人的糕點端了出來,雖然他們現在可能沒人有心情吃東西。

“雪離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會醒過來了。”伊辰把被打暈的陌雪離放在沙發上,然後十分認真的看著穆雪貞,“那些事情能否等她醒過來之後再說,她很希望得到一切的真相。”

“沒事的,你們先吃點東西吧,一直都這麽折騰著感覺恐怕不會好的。”水幽憐從廚房了走了出來又端了一些蛋糕之類的東西,“很長的事情,不吃點東西的話你們小心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風林社團的人沒動。

沈默了很久之後沐雪霜先拿起了一塊糕點放進了嘴裏,“關於社長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社長在那些事情發生時的悲傷絕對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僅僅是聽過的人都會極其的悲傷,所以為了等會有力氣好好的哭還是吃點東西吧。”

她的話說完,依舊是沈默了許久。

第二個吃東西的人是夏清瓷,她對於苓墨,或者說曾經的暗月戰神暗月·殘淵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的,那樣的悲傷在任何人聽來都是極其觸動的,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等待一下。

“我們每個人都有著不願意提起的故事,身份越高發生的事情就越悲傷,所以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穆雪貞面帶微笑的嚼著一塊糕點,眼神中盡是一種淺淺的悲傷,在那金紅的瞳眸中顯得極其的明顯。

“咳咳……咳!”沙發上突然間傳來了咳嗽的聲音,陌雪離伸手捂著自己的後頸坐了起來,看著周圍完全陌生的場景眼神中有些迷茫,“這是什麽地方。”

“星村家的界之本家,雪離你沒事吧。”伊辰連忙關心道。

“星村家界之本家嗎……”陌雪離迷茫的雙眼在看見手腕上飄著的那一半繃帶時猛然睜大,“……她已經走了嗎。”

“社長已經走了。”楚佑仟回答她。

“這麽快就走了嗎……”陌雪離的眼神變得極其的悲哀,“真是……再見都不說一句就直接走了……”

“身不由己的從來都不會只有普通人。”穆雪貞遞了一杯淺藍的液體遞給她,“喝了吧,她下手雖然不重,但是卻也不輕。”

“穆家主?”陌雪離還是認出了一身白衣的穆雪貞。

“她讓我們代她告訴你們一些事情。”穆雪貞微笑著說,“有的事情她自己是不願意說的,每回憶一次她心中的傷口就會被撕裂一次,所以……”

“她的過去嗎?”陌雪離的眼神裏充滿了空洞和迷茫,“她的事情我們都是一無所知啊。”

“嗯,因為她根本就不願意向你們說起自己過去的悲哀,身上已經有了結痂的傷口又何必在展現給別人說‘看,我這條傷疤是多麽的醜陋’。”穆雪貞對於苓墨的想法一向都能抓的很準確,“當年的事情她一直都在愧疚著,她把那些事情的責任全部攔在了自己的身上,什麽都自己承擔著,我們看著都覺得心疼啊。”

“她那麽……的一個人怎麽會……”陌雪離想要說苓墨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但是卻發現她根本就不了解真正的苓墨,或者說琉亞·殘淵,她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從未知道。

“她不會在自己真正在意的面前隱瞞自己的真實樣子,所以你們看見的是真正的她。”穆雪貞仿佛是明白了她的心情於是笑著解釋道,“雖然看上去很成熟,但實際上她也只是一個已經失去了親人的,還沒有長大的孩子啊。”

“失去……親人?那是什麽意思?”秦禦影用一種很驚訝的語氣問,苓墨那個樣子很難想象她究竟有著怎麽樣悲傷,但是卻能讓人感覺到她對於很多事情的在乎。

“社長在還是琉亞·殘淵的時候其實有著一個哥哥,叫做狄洛·浩軒,但是在琉亞家毀滅的時候,已經死去了。”葉玄清解釋道。

“還有輕寒,從很久以前,久到我們還沒有到這裏之前,還沒有見面的時候就一直陪著她的人偶,零雅,與她一起並肩作戰了許久的同伴。”穆雪貞眼神有些悲哀的說,“但是現在他們都不在了,都已經消失了。”

“失去了自己最親的人……”陌雪離突然間明白了苓墨為什麽會這麽在意身邊的一切,因為在失去了那麽多重要的人之後她是不可能在什麽都不在意的吧。

“而且她當年可比現在瘋狂多了。”銀夜淡定的吐槽自己現在回去的同伴,“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她還沒有覺醒就直接與死神發生沖突,斬殺了一位死神之後奪回了自己哥哥的靈魂,後來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更是直接突破規則的限制保存下了輕寒的靈魂,如果不是零雅已經以獻祭換回了她的生存和覺醒她或許還會以更過激的手段修覆零雅的靈魂等待覆活的那一天。”

“覆活死者?!”沐雪霜的反應極大,因為這根本就是與規則不容的。

“不要小看她了,況且這件事情已經得到了同意,只是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找到所以她沒能直接動手。”穆雪貞示意她不要這麽的緊張,“況且,她要是不做些出格的事情就真的不適合她已經入魔的什麽。”

“入魔!”這一次驚呆了的是夏清瓷。

“請保密喲,血日的大部分成員都已經入魔了。”穆雪貞做了一個小小的噤聲的手勢。

夏清瓷手上的東西差點掉到地上,“入魔是會招來雷劫的,那樣的雷劫完全就是要以滅殺為目的的,社長是怎麽撐下來的?”

“她是直接用自己的身體硬抗的,那個時候的她已經因為悲傷而失去了理智。”穆雪貞說起這種事情的時候極其的無奈,“如果不是因為亡者的執念她就真的只能好好地消失了。”

“亡者的執念,社長的身上怎麽會有那種東西?”蘇洛萬分驚訝,他是知道亡者的執念是什麽的,那樣的執念如果是善意的還好,只會在某些時候強行逼迫那個人保護自己,但是如果是惡意的話,那會造成的傷害簡直是不可能想象的,死亡都不是什麽很奇怪的事情。

“我們每個人都會有一位老師,那是最初的教導我們的人。”穆雪貞無奈想起這些事情是沒人知道的,“苓墨的老師是虛無的第四代虛無之王,在死去之前他對苓墨說希望她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這樣就成為了另一種執念。但是苓墨不願意提起,因為她那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與自己相處了數百年的老師和同伴戰死,而無能為力。”

“社長那個時候一定很傷心吧,或許還想要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蕭雪嘆了口氣。

“所以她才會那麽在意身邊的一切是嗎,因為或許下一刻她就會失去身邊的一切,再一次痛徹心扉。”陌雪離聽明白了裏面的意思,眼神中寫滿了悲傷,“那些她不願意和弱者相交的傳言實際上也是因為她擔心失去之後的痛苦對吧。”

“是啊,她對那樣的痛苦已經不願意在經歷了,因為那些事情有一次就夠了。”穆雪貞的眼中隱隱有水光,“但是苓墨不一樣,那樣的痛苦她已經經歷過了很多,而且總是在得到了她所認為的幸福之後,被殘酷的命運徹底奪去。漸漸地,她連幸福都不願意再相信,只因為害怕著傷心。”

“命運?”陌雪離臉上的笑容變得十分的悲哀,“究竟是什麽樣的命運才能主宰你們呢?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審判,卻說自己被命運主宰。”

“正因為我們是審判所以才會被這樣的命運所糾纏。”銀夜的眼神有些淩厲,在外人眼中他們的地位足以主宰一切,但是實際上卻不是,“因為審判是一個世界的支柱,我們不能夠被感情所左右,所以只能悲哀的任由無法反抗的奪取身邊重要的東西,知道我們身邊不再有能左右我們感情的人。”

“天吶。”夏天心捂住了自己的嘴,“所以社長才不願意和別人有過多的接觸嗎?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讓自己所認為的重要的人被毀滅。”

“是啊,苓墨就是這樣認為的。”穆雪貞笑著說,“但是你們的出現卻讓她知道了那些悲哀的命運是可以反抗的,至少到了現在你們還沒有出現傷亡,但是……”

“但是她還是要選擇離開?”陌雪離的眼神變得極其的冷漠,“難道她以為我們就這麽的脆弱嗎?”

“誰知道呢。”穆雪貞變得極其的無奈,心中大概知道有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這麽弱的話還有什麽必要在這世上混下去。”陌雪離的眼神變得極其的堅定。

“那就等她回來好好的教育她吧,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她的事情。”穆雪貞笑著拿起了一杯清茶。?

☆、殘姬的過去

? “她的姓氏算是有很多,但是名卻一直都只有一個,那是很久以前她的老師為她取的,在虛無的語言之中意為深淵的孩子,因為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就是在一片早已經無人的深淵之中。”穆雪貞用一種極其平和的聲音講述,“那裏是殘姬一定要守衛的地方,所以那時的她很驚訝居然能有人出現在那裏,於是她偽裝成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與她今後的老師成為了朋友。那時的她並不知道外面的一切是什麽樣子,在那個人的講述之下她漸漸的懂了出去的想法,但是因為限制她並不能夠離開,只能遺憾地看著他離開。”

“不能離開?”沐雪霜有些驚訝的看著她,“為什麽不能離開?”

“因為我們是審判,只屬於羽飛一個人的審判。”穆雪貞淺淺的笑著,“難道你們覺得當時還會出現第二個審判嗎?”

“那樣子會徹底亂套的吧,因為我記得審判在虛無的地位和權力是僅次於王的,如果出現了第二個的話一定會引發混亂的吧。”夏清瓷想了想那些突然間多出來的記憶不禁說道。

“呵,對啊,殘姬他們能夠離開虛無之殿還是因為他們的身份特殊,必須要守衛那些地方,可是這樣的守衛漸漸地讓他們起了離開的心思,像是映淩他們倒還好,但是殘姬一向是一個耐不住性子的樣子,在一直等了很久之後,她得到了來自最高處的訊息,她要接引的人到了。”穆雪貞淡淡的說著,“她很高興,因為這將意味著她從此將擁有定期離開的自由。”

“她看見自己要接引的人就是當初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一定很驚訝吧。”陌雪離仔細想想就知道苓墨那個時候的樣子,完全就是沒有任何難度的。

“她確實很驚訝,但是對於那個人來說呢就絕對是驚嚇了,連帶著他的同伴們都是差點沒有被他給嚇死。殘姬在後面解釋了一下原因,然後就是很無奈的告訴他們其實自己根本就還沒有名字。”穆雪貞說,“然後那個人給殘姬取了那個名字,以他們相遇的地方為她的名字,殘淵,殘毀之淵。”

“所以那個地方已經被毀掉了嗎?”墨蘭柔聲問,這樣的名字聽起來確實是不太好呢。

“確實是被毀了,不過確實在很久以後被殘姬她自己給毀的。”銀夜在旁邊很無奈的說。

“啊?”一票天真單蠢得小孩子睜大了眼睛,這樣的地方不是應該好好地保護起來嗎。

“這個只能在後面說。”穆雪貞小小的岔開了話題,“因為以前就已經認識,他們的相處很簡單,殘姬也很喜歡那樣平靜的氣氛,但是有一件事情是我們都要面對的。”

“權利的交替?”葉玄清皺眉。

“是啊,權利的交替。”穆雪貞嘆氣,“其實那個時間是不會那麽早就到來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們走上了不該走的地方,他們去了那個最高處,羽飛在那件事情之前呆著的猶如牢籠一般的地方。”

“僅僅是因為看見了那時候絕對不能夠出現的羽飛小姐?”沐雪霜心中簡直是吐槽逆流成河。

“不,是根本就沒有看見,那個地方不是他們能夠上去的。”穆雪貞的神色變得有幾分冷厲,“如果不是那件事情的話我還不知道那兩位對於羽飛的保護已經到了那樣的地步,就因為擔心羽飛過早的接觸這一切便將她安置在了那個根本就無法離開的地方,讓羽飛只能通過水鏡看著外面的一切,雖然向往卻無法觸及。”

“這已經是女控到了一種境界了。”銀夜面無表情的吐槽。

“因為沒有到離開的時間的原因,殘姬在他們即將面臨必死之局時卻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到在血泊之中,再也無法站起,再也不能與她一起笑著走遍每一個地方。”穆雪貞用極其平靜的口吻說道,“當時殘姬的心情究竟有多絕望我是知道的,因為我也面對過那樣的場景,只是我……或許比她更加的可悲罷了。之後殘姬一個人在他們相遇的地方坐了很久很久,久到讓我們都幾乎忘記了時間。”

“看著自己人生中遇見的第一個人就那樣離開……那是該有多麽的絕望啊。”陌雪離好像收到了什麽觸動。

“嗯,這個倒不是。”穆雪貞總是在關鍵時刻補刀,“在與他相遇,又分離之後,殘姬便按照不知道是誰留下的方法做出了一個一直陪伴著她的人偶,那就是輕寒。同樣在那個時候也是輕寒一直陪著她在那個地方坐了很久很久。”

“可是社長從來都沒有提起過啊……”夏清瓷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話,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

“那個陪伴了殘姬不知道多少歲月的人偶少年已經離開了。”穆雪貞臉上的笑意漸漸的變得有幾分黯淡,“現在從當年一起陪著她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了,那個永遠都帶著面具的人,四代所有的審判,輕寒,浩軒,零雅……太多了,他們大都已經不在了。”

“之後呢?究竟發生了什麽?那個傳說中的天鷹城之戰究竟是什麽?”陌雪離的語氣突然間有些著急了起來,就好像時想到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一樣,雖然事實也是這樣,因為她以前一次無意間得知暗月一族最具有傳奇性的女人之一的暗月戰神暗月·殘淵命運的一切轉折都是在那個時候,從那一天起她就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甚至可以說,暗月戰神的無情之名就是在那時候出現的。

“之後我們來到了這裏,殘姬的新身份就是琉亞家的大小姐,輕寒以另一個身份出現在了暫時失去記憶的她的身邊繼續陪伴著她。那一段時間或許是殘姬這一生最平靜的時間之一了。”穆雪貞輕笑,“後來……”

“後來琉亞家被毀滅,他們來到暗月一族,但是殘姬卻因為那特殊的天賦而被王室看上,最後狄洛家也沒了,狄洛·浩軒也因王室而喪命。那些人自以為已經抹去了殘姬的記憶,可是卻沒有想到那根本就是殘姬為了報覆的計劃罷了。”愛麗絲的聲音突然間插了進來,“之後殘姬與在王室之中並不受重視的我合作,最終奪得暗月一族最高的權力,再加上當時的暗月已經是內憂外患,殘姬對我說把外面的一切都交給她。再後來她帶領自己的親衛軍為暗月南征北戰,拼死打下了暗月的一片江山。”

“是啊,當年殘姬的戰績聽起來就讓人熱血沸騰,從一個弱女子到人人敬畏的暗月戰神,這其中她究竟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沒有人知道,但是一切的轉折都是在那一天,那之後這世上或許就再也沒有暗月戰神殘淵,有的只是虛無審判殘淵了。”風幻抱著愛麗絲說道。

“所以究竟是發生了什麽……”陌雪離可以聽出其中的強烈變化。

“那一場戰役……悲哀到讓人只能說命運弄人。”愛麗絲坐到沙發上面無表情,“我還記得出征之前,殘姬對我說等這一次的戰役結束之後她就會解散衛隊,為他們安排好以後的一切,給了這些一起相處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兄弟們一個早就已經想要得到的平靜之後她就會和輕寒、零雅一起離開暗月,在混沌游歷,去尋找覆活她哥哥所需要的材料,再也不讓自己與身邊的人卷入戰火之中。”

“那個時候身為暗月戰神的社長竟然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了嗎?”蘇洛到現在都有些不理解苓墨的某些想法,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切其實都是與她的過去有很重要的關系,那些過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概就像一段夢魘吧,無法忘記,無法掙脫。

“是啊,那時候的殘姬就已經厭倦了戰火,但是很可惜,因為她的承諾終究沒有能完成,她終究沒能完成她對她的兄弟們的承諾。”愛麗絲的表情依舊冰冷,“天鷹城,所要被收回來的最後一座城池,那一場戰役就是她人生的徹底轉折。”

“因為全軍覆沒了是嗎?”陌雪離看著她,“可是以她的實力又怎麽會在那種時候造成這樣嚴重的失誤呢?”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失誤,一切的錯在我。”愛麗絲很平靜的語出驚人,“那件事情裏失誤的人是我,如果我能夠更早的發現那個混蛋的叛亂之心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殘姬就不會面臨那樣的險境,最後失去所有。”

“因為有人出賣?”伊辰皺眉,當年暗月的毀滅必然是因為內奸的緣故,但是那麽早就動手了嗎?

“殘姬和愛麗絲代表的是暗月最強的兩大戰力,所以為了得到暗月的權力就必然是要對她們下手,但是愛麗絲是女王,根本就不是那麽好下手的,況且暗月是一個極其崇拜王權的地方,但是殘姬卻不是,所以才會有那件事情。”?

☆、無法觸及的回憶

? 沈默突然間出現在了一直都保持著平靜的穆雪貞的身上,很久之後她才開口說道,“那些事情仔細查一查暗月的歷史就能知道,但是請你們千萬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起,因為那是她心底最深的傷。”

“真的嚴重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陌雪離皺眉。

“再堅強的人也會有不願意提起的事情,所以還是請你們不要再去揭她的傷疤了。”穆雪貞的眼神之中第一次出現了擔心,“那一戰之中她失去了於她作為琉亞·殘淵的人生之中最後的足以被稱為支撐的人,最後在痛徹心扉之中恢覆了審判的身份。”

“痛徹心扉,這樣的話真的很不適合她。”陌雪離把頭低了下去,就好像是即將陷入又一次的沈睡一般,“她的痛苦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她一向都是一個逞強的人,什麽事都是一個人去做,什麽事都是一個人去面對,尤其是在經歷過那一段烽火連天的百戰歲月之後,她更加不喜歡將自己所面對的壓力交給同伴。”銀夜淡淡的說,“所以希望你們就算是無法接受她的出現也不要去揭穿她心底最深的傷疤。”

“怎麽會!”夏清瓷大聲的說,“我們怎麽會接受不了社長,現在的這一切,社團的一切都是社長一手為我們布置下的,如果不是社長現在社團究竟存不存在還是一個問題!”

“風林社團的社長永遠都會是她,只要她還願意我們就會一直等著她回來接手社裏的一切的。”楚佑仟的話說得十分的認真。

“她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吧。”穆雪貞從指環裏取出了一塊記憶水晶,“這個就是那些事情,如果你們想知道的話就看吧。這是她作為琉亞·殘淵的一生。”

所有人都有些遲疑,經過穆雪貞事先做好的心理準備之後他們就已經隱約想到了苓墨的過往究竟是有多麽的悲哀,現在看的話或許……

“我想知道社長曾經發生的一切。”最先開口的人是楚佑仟。

“我也想。”蕭雪是第二個,“如果連社長的過去都不知道我們又怎麽會知道究竟要變得多強才能留在她的身邊。”

其他人也漸漸的反應了過來,將手伸向了那一塊記憶水晶。

其中的記憶顯得很漫長,因為是旁觀者的角度,所以也不知道苓墨當時的心情,但是一點點的看下來其中的一切卻仿佛揮之不去的陰霾一般深深的籠罩了他們。

“怎麽會這樣……”

“社長的過去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事情……”

“那個時候已經不只是痛徹心扉了吧……”

看完了的人的聲音陸續響起,雖然都在盡量的保持著平靜,但是聲音中的哭音卻是根本就沒辦法掩飾。

感情線一向脆弱的夏清瓷甚至直接撲在周瞳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那樣的痛苦縱然是從小接受到那些不公待遇的她也不曾面對過的。

“她的過去就是這樣,今後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自己解決吧。”穆雪貞起身,漸漸的消失在了窗前。

銀夜也不做停留,直接叫上從下面上來的水幽憐出去做任務了。

“雪離,你真的不看一下嗎?”伊辰把那一塊水晶遞到了陌雪離的面前。

陌雪離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拿過了那塊水晶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城堡之後陌雪離漫無目的的走著,星村家的範圍很大,畢竟是占據了一個區的範圍,可是她卻只是從前面繞到了後面,走到了已經因為夜幕降臨而開始開放的夜華樹下。

這棵樹是由初代的族長雒洢種下的,但卻幾乎帶著所有的星村家界之本家成員的印記。

仔細的尋找一會之後,一支開放著幽藍色花瓣的夜華樹枝。

“這個是你的鮮血留下的痕跡吧。”陌雪離輕嘆,然後用自己一向強悍的精神力讀取了水晶中的內容。

就好像是一場不知道在記錄著誰的紀錄片,破碎的記憶相互交織著漸漸地完整了一個人的存在。

最初那時,一個人孤寂的行走在荒涼的山坡之上,無比安靜的神色平靜到讓人只能感覺到心疼……

後來,與人生中第一個摯友的相逢,孤寂漸漸的遠離,對於外面的世界又有了新的想法,但是分離轉眼便至……

再後來,不願意繼續孤寂下去的她做出了自己這一生中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人偶,並為他取名為輕寒……

然後,與摯友的再度相逢,身份卻已經大不相同,再無隔閡的相交更勝於從前……

直到,那個血色之日,與她一起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最在意的人都在血泊之中倒下,至死眼睛也依舊溫柔地看著無法離開的她……

之後不知道多少年的空寂沒有改變她心中的悲哀,但是人偶的陪伴卻讓她有了幾分寬慰之感……

最後的關於虛無的記憶依然是一片血泊,他們以絕對的劣勢死死的支撐,最終用慘烈的代價奪回了最重要的勝利。

關於虛無的記憶到此結束,卻已經足以讓人止不住流淚。

後面是她失去記憶在混沌的生活,簡簡單單的碎片透露著一股溫馨而寧靜的感覺。

在父母面前撒嬌,和哥哥一起出去玩鬧,與人偶一起在茂盛的大樹下午睡……

可是一切的巨變將這一切的寧靜與安樂打破,一時間家族盡毀,他們陷入逃亡之中,好不容易到了暗月卻因為自己的原因失去了最後的一個親人。

悲傷,怨恨,無力……所有的情緒交織著,漸漸地她選擇了冰冷。

與愛麗絲合作,將王室徹徹底底的清理幹凈,然後便是登上了另一個巔峰。

烽火連天的百戰歲月,將那時已經內憂外患的暗月發展為了神界至強之族之一。

可是,就在一切即將平靜下來的時候,毀滅到來,她終究是失約了,她沒能完成那些承諾,只能看著已經相處了很久,就如同當年一樣的兄弟永遠的長眠在了那片血色的土地之上。

舞月封印,摯友戰死,同伴離去。

之後便是徹徹底底的無情與冰冷,任何敢於冒犯他們的人都會被她給斬殺,用鮮血為他們所做的侮辱付出代價。

最終,暗月戰神的冰冷之名深入人心,漸漸的,再也沒有人敢在冒犯已經離去的他們,但是他們卻再也沒有辦法回來了。

眼淚不知是何時從眼眶中湧了出來,冰冰涼涼的,就好像是一柄匕首劃過了她的臉龐。

“真是……”陌雪離手上的水晶脫手,不受控制的落到了一邊,消失在了草叢之中。

“她的過去很讓人感慨對吧。”伊辰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每一個得知的人都會這樣,因為她是一個傳奇,一個舞姬創造出的傳奇,可是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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