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開始，這是殘姬的故事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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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卻什麽都沒有得到。”
“什麽都沒得到……”陌雪離擡起了頭，眼神中寫滿了悲傷與無奈，“這些感情或許就是她最後的收獲吧，因為有著這一切的經歷她才會這麽的堅強，這麽的在意身邊的一切……”
“可是現在除了身邊的這些人她已經一無所有，無論是親人還是當年一起歡笑的朋友。”伊辰很認真的說，“在她取代苓墨的這段時間裏她真的做出過什麽傷害你和你們的事情嗎？她的每一步都是在為了你們而走，每一步都是在為你們打算。”
“我知道，她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陌雪離淡淡的說，聲音中沒有任何的哽咽，但是眼中的淚卻沒有任何止住的跡象，甚至在愈演愈烈，“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一切都已經失去了，再也不會有回來的機會了。”
“苓墨確實已經死了，但是她現在還在，她同樣是苓墨，因為她有著苓墨的一切記憶，同樣也有著她一切的感情。”伊辰輕聲說，“苓墨的死已成定局，她的出現或許就是命運對你們的補償吧。”
“我失去了好友，同樣也是失去了好友，我們的相遇或許真的就是補償吧。”陌雪離一拳打在了樹幹上，花瓣簌簌飄落，仿佛是一場唯美至極的花雨，“但是現在這一切或許都要失去了。”
“你要對她有信心啊，作為審判的她不會那麽容易的倒下，而且她一定知道你們還在等著她。”伊辰的語氣依舊是輕輕的，仿佛是擔心著打破陌雪離的平靜。
“是啊，她是審判，但是卻像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用自己的方式想要保護那早已經註定了要毀滅的東西。”陌雪離狠狠的擦掉了臉上的眼淚，眼神平靜地就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等她回來我一定要好好的告訴她一些事情，一定要把那些事情好好地，全部告訴她。”
她要告訴她，其實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經知道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要告訴她，其實風林社團的組建並不是月姐的打算。
她要告訴她，其實風林社團就是她的家。
不論她在什麽地方，是什麽身份，那裏都是她的家。?
☆、最終
? 神界，自從神帝被毀滅自後一直活在高高在上的神族終於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優於其他氏族的地方，所以也漸漸的收斂起了曾經的傲氣，讓自己也漸漸的變得融入了主流之中。
盡管如此，曾經那樣高傲的一個種族也依舊保留著這樣的高傲所帶來的美麗。
以白色為背景的世界總是有著典雅的布置。行走在街上的行人為這片白色的世界做出了美麗的點綴。
一切都很和諧，直到一個血色身影的出現。
柔軟的天藍色舞姬裝扮早已經染滿了鮮血，咖啡色的長發長長的拖在身後，鮮血從上面一滴滴的流淌下來，與衣裙上的鮮血一同在腳下蔓延出一條條鮮血之痕。
依舊美麗優雅的女子被這鮮血暈染的冷厲冰冷，就如同當年一般。
她就這樣一步步的走著，腳步堅定的往那個她以前每年都會去的地方。
隨著這個血腥身影的出現，街道上的人反應各不相同。
平民躲避著這個看上去就是從一場血腥之戰中出來的女人；有些修為的修煉者避讓著這個身上沒有任何氣息，卻危險至極的女人；而真正從那一段時間走下來的人都萬分震驚的看著這個滿身鮮血的女人。
“暗月·殘淵……”
“天吶，暗月·殘淵，她不是血日祭獻者嗎？”
“血日祭獻者回歸了，十年之後那些人開始回歸了。”
“他們現在可是不少人的目標，要是能殺了的話……”
“想死嗎你！那可是已經恢覆的血日祭獻者，誰敢動手誰就是在找死！”
“她這一身血說不定就是殺那些人的時候留下的，你想死嗎？！”
“這一位可是當年最為冷血的暗月戰神，敢招惹她的人下場可不好！”
……
悉悉索索的議論聲不斷，目標全部都放在了滿身鮮血的苓墨身上，但是苓墨很平靜，平靜到什麽都沒有。
她的腳步沒有任何停頓，甚至連步距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暗月一族的陵墓總是顯得有幾分肅殺，沒有那些無聊的多餘裝飾，只有一個個名字被刻在了高聳入雲的英靈碑上，顯得平靜而又莊重，同樣也很安全，有時候苓墨和愛麗斯甚至會想這是不是因為暗月一族的仇家太多，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方式銘記已經失去的英靈，畢竟這樣的方法還能保證他們的屍體不會被仇家毀掉。
盡管，她的那些兄弟沒有多少是完好無損回來的。
手上有灰色的光芒凝聚，苓墨看著手上漸漸出現了空間裂縫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放在了她的手上。
一束很漂亮的幽藍彼岸，是很久以前種下的東西，現在開放了之後就先成了祭拜的用花。
“好久不見，因為一些事情出現之後我就不得不去死了一次了。”苓墨把花放下，按照很久以前的樣子安靜的講述著自己最近的經歷，“不過死了這一次還是挺好的，我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叫做苓墨，還有了一個社團，名字叫做風林，雖然和你們沒什麽關系但是我還是覺得應該好訴你們一聲，我找到了一個新的可以守護的團體了。現在社團裏都是一群就算是放在你們面前也是很年幼的孩子，不過他們都很堅強，也很有天分呢，相信假以時日他們就能做出連你們都會驚訝的成績，所以我想要好好的看著的。嗯，現在還有很多事情，但是很多事情都不能再說了，因為你們大概都沒有興趣知道吧。”
風吹向了高高的英靈碑，似乎是在對苓墨說讓她不要這麽的不負責任。
苓墨輕聲笑了起來，神情中有幾分平日裏極難見到的嫵媚。
“現在我真的很想念你們啊，想念我們一起並肩作戰的歲月，那烽火連天的百戰歲月。”苓墨擡起頭看著高入雲霄的英靈碑，眼神之中寫滿了懷念與悲傷，“風衛，你這家夥還記得嗎，當年我們一起出戰千靈山，我遇刺受傷，昏迷不醒，你在我昏迷的時候告訴我一定會帶來我所需要的勝利，結果，你這家夥還真的是給了我一個根本就無法接受的驚喜，差點沒有嚇死我。千裏血楓林，你這家夥一把火就將那一處我很喜歡的血楓林化為了一片灰燼，血楓林更是成了一片焦土，到現在都沒能再長出楓樹，你這家夥倒是好，只告訴我已經給了我我所需要的勝利這就夠了，別的你根本就不在乎，還說什麽我根本就不算是女人，所以就沒必要去欣賞那些景色了。後來我們連下十七城，奪回了一部分領土。”
“林謙歌，你這家夥名字很謙虛，但是實際上恐怕最狂妄的人就是你了吧。夢海淵一戰，為了將傷亡減到最低，你主動提出要與我聯手直接刺殺敵方主將，我原本以為是一同潛入，但是沒想到你的打算居然是由我的能力直接進行空間傳送將你傳送至敵陣直接刺殺。我當時簡直不知道該怎麽看你了，但是你卻執意堅持，當時他們可是想要直接把你處理了，可是我也不知道當時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情居然同意了你的提議。最後我們的計劃在大家的合作中居然成功了，你一刀斬首讓我們幾乎是不戰而勝。當年你這家夥一人，一刀，血刀之名震懾整個神界，立於萬軍之前便能直接震懾到敵方主帥直接躲到最後。”
“炎寂，雖然名為寂，但是你卻是一個絕對不甘寂寞的家夥。贏歌草原一戰，你這家夥真的是能夠把人給嚇死了。草原之上鼎鼎有名的嗜血群狼在你面前你都是一副讓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吐槽的樣子。明明那是草原上最負有盛名的種族，不然也不可能搶奪暗月的領土，但是你這家夥卻是輕描淡寫，拔劍向對，簡直是讓我都想要直接把你摁到地上直接教訓教訓你了。以傷換傷，以自己為代價殲滅嗜血狼族，傷得簡直是差點連零雅都沒能及時救得回來。那之後你瘋子的名聲就徹底傳遍了整個神界。”
“沙澤，你這家夥個性與我相似，但是做事的方法卻比我沈穩許多，就好像是將一切都已經打算得好好的了一樣，算無可算，但是瘋起來居然絲毫不遜於我。無寂城一戰，你輕易的看穿了我還打算潛入觀察的布局，並且在未經我同意的情況下便布出了與虛張聲勢無意的陣勢，搞得我在回來的時候都差點以為是援軍到了。之後你直接策劃最為簡單利落的刺殺，由謙歌和我聯手進行刺殺，直接處理掉血族所有指揮者，當時我們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好不容易完成你的目標，差點沒有把我們累死。”
“還有其他的各位，你們總是在背後支持著我們這五個任性至極的家夥。真的，真的很感謝你們。”
苓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將當年的一切都從腦海裏回憶了一遍。
“當年，暗月戰神，四大統領，千位悍將，我們的聲名震懾著整個神界，但是最後都逃不過結束的結果。”苓墨的手輕輕地觸上英靈碑，上面的溫度仍就如同當年一般的溫柔，仿佛還有著當年大家一起在的時候的溫度。
“不過我不會就此止步，我會帶著你們的希望好好的活下去的。”苓墨收起手，臉上的神情變得平靜而又溫柔，“就像是當年一樣，我曾經失去了很多很重要的人，但是他們卻告訴我，每一場生離死別之後，活下來的人都會帶著亡者的祝福，亡者的生命，一直走下去，直到我將新的希望交到下一個人的手上為止。”
“你們就看著吧，你們一直信任著的首領不會讓你們失望，永遠不會。”
說完，站在英靈碑前的纖細身影轉身，腳步不停，一如當年她決然選擇走進那個地方一樣。
哪怕前面是一條不歸之路，也永不回頭。
風林社團依舊是一種平靜的樣子，苓墨的離開仿佛沒有個他們造成任何的影響，只是照顧那些花的人換成了風林社團的其他人。
在鮮血的澆灌之下，曼珠沙華越發的嬌艷了起來，但是卻遲遲不見傳說中的幽藍彼岸。
其實他們有去問過呆在山裏的教官們，但是他們給出的答案都是順其自然，因為幽藍彼岸是只有苓墨才知道從何而來的花，其中更牽扯到了一段很久遠的過去牽扯到了幽藍彼岸的來源。
得不到結果的他們只能安靜地等待著幽藍彼岸的開放。
由於苓墨的離開，有不少事情隱瞞起來都很麻煩，不過還好這些事情已經告知了穆雪貞等人，所以隱瞞起來也不過是一段記憶的事情，這倒是讓他們松了一口氣。
按照輪班，今天出來澆花的人是墨蘭，鮮血的味道總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居然會有一種詭異的馨香。
有些驚訝的墨蘭擡頭看向依舊盛放著的曼珠沙華，但是這一次在那鮮血般的嫣紅之中出現了些許的，他們一直期待著的的幽藍色。
裝滿了鮮血的水壺落地，墨蘭幾乎是控制不住的回頭對社團裏的人叫道，“快出來！幽藍彼岸……幽藍彼岸開了！”
八號樓稍稍死寂，但是幾乎是在死寂之後在社團裏的所有人都跑了出來，一直安靜呆在頂樓的陌雪離更是直接從頂樓跳了下來。
漸漸地，在他們的目光註視之下，越來越多的幽藍色出現。
同時，一個高挑纖細的聲音緩步而來，旁邊還有一個很可愛的金眸孩童。
“社長那是……”
“這是我的孩子，妖兒。”?
☆、番外：天鷹城
? 狂風，黃沙，戰場的肅殺一目了然。
人數少的讓人不敢相信的軍隊駐紮在了荒涼的城池之外，千裏的安全距離讓人覺得有幾分不安。
營帳之內，一身戎裝的殘姬輕輕地嘆了口氣，將心中的不安深深地壓下。多年的征戰將她的面容變得不再柔弱，只剩下了在風霜之中磨礪出的棱角和永遠不變的沈靜冰冷，但是這一次的感覺卻將她的平靜打破。
“是出什麽事了嗎，難得看你這麽擔憂的樣子。”灰發的高挑女子走進營帳，她並沒有穿和其他人一樣的戎裝，只是一身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白裙。
“我也不清楚，但是只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殘姬的眉頭再度皺起，零雅進來之後她不祥的預感就更重了，就好像很快就會失去他們一樣，“零雅，通知輕寒，風衛他們進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商議，這是最後一戰，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好。”零雅手上的白光掠至帳外通知其他人。
很快被通知的人就進入了營帳，看著以前從來沒有面露愁容過的將軍居然會是這樣的表情臉色也不禁凝重了起來。
“是有什麽很不祥的事情要發生嗎？”作為軍師的沙澤立刻明白了殘姬臉色不對的原因。
“這是最後一戰了，畢竟在金盆洗手之前不來點事情是不可能的。”炎寂倒是很平靜。
“你能說一點好話嗎，我們可是說好了要一直走下去的。”林謙歌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天鷹城的守衛並不算是麽很強的人，但是能給將軍你這樣的感覺恐怕就不是什麽很簡單的東西，甚至連我都有一種會出事的感覺，不過大概不是來自於天鷹城，而是……”沙澤突然間消音，但是一起征戰多年的同伴卻都能聽出他說的是什麽地方。
“後面嗎。”殘姬倒是沒有任何的避諱，“但是現在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明明該有的事情都已經平靜了下來，可是我總覺得還有什麽風暴在醞釀。”
“瑤曦女王會處理好的，現在大概大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結束這一切，然後就去解決自己的終生大事。”風衛並不願意去牽扯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因為一旦被牽扯進去就只再也回不來的一個結果。
“原來你們都是這樣的想法嗎。”殘姬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樣子有些無奈，“看起來都是歸心似箭了。”
“在外多年，沒人會不想念自己的家人的。”輕寒站在她的旁邊輕聲說，“等這些事情結束你不也想要直接離開嗎？”
殘姬稍怔，用力的搖搖頭之後表情便冷靜了下來，恢覆到了與之前一樣的冰冷決絕。
“傳令下去，明日進攻天鷹城。”
令下，帳外一片安靜，唯有篝火在安靜的燃燒著。
在一片歸心似箭的氣氛中，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等待著戰爭結束回家的那一刻。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營地的某一個無人註意的角落走出，往一片死寂的天鷹城而去。
進攻在日出之時開始，一切順利的讓人覺得詭異。
“怎麽會一個人都沒有？”殘姬的眉頭緊皺，身邊的殺氣不斷湧出，仿若刀劍，左眼冰冷的紅光閃現，迅速的判斷出了現在的境況，“不好！是陷阱！立刻撤！”
話音剛落，城門封閉，周圍更是顯現了禁制的光芒。
“哈哈哈哈。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暗月·殘淵居然也會中這麽低級的陷阱！”城樓上一個高大的身影放肆的大笑著，“殘淵將軍！你就和你最忠誠的部下們永遠的留在這裏吧！”
“巴特你個混蛋居然敢背叛暗月！”
“你的命都是將軍救回來的你居然要背叛！”
“暗月一族容不下你這樣的人的！”
咒罵聲在衛隊中響起，就算是隔得這麽遠他們也依舊看清了上面那人的樣子。
但是上面的那個人卻還嫌給他們的刺激不夠，笑得更加的放肆，“我可沒有背叛暗月，但是你們的功績實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連王廷都容不下你們了！所以你們就安心的去吧！在安岳的歷史上你們依舊會是英雄……呃……”
穿喉一箭簡單幹脆，沙澤手執長弓冷冷的看著上面墜落的屍體，“這件事情早就得到了女王陛下的同意，所以女王陛下是不可能對我們下這種狠手的，所以王廷裏有容不下我們的人了。”
“馬上突圍！沖出去的人務必要回到王廷把這一切都告知女王，不要讓我暗月英魂蒙羞！”殘姬冷聲下令，臂上輕盈的長紗已經繚繞在了身旁，她知道今天恐怕會有很多人回不去了。
“是！”
隊伍有序的散開，但是不料，要處理掉他們的人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巨獸沖天的吼聲帶著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將它們包圍，在看見巨獸之時連身經百戰的殘姬都不由得面露詫異。
“是怨氣形成的血怨之獸，恐怕整個天鷹城的人都被屠光了。”殘姬的語氣森冷，這可都是暗月的子民啊。
“其他人專心突圍！千萬不要被血怨之獸攻擊到！”對於這個很有了解的零雅一聲大喝，身上亮起了進步聖潔的白色光芒，“屠殺一城之人創造出的血怨之獸怨力是絕對的大，一旦傷到就只有被怨氣侵蝕而死的結果！”
“所有人！各自突圍！”殘姬的聲音響起，因為過於尖銳而顯得有些淒厲。
但是這一次卻沒有人再聽她的命令，反而是將她圍在了中間，居然是想要共生死。
“你們！”殘姬對於他們的選擇雖然有些欣慰，但是現在這種不明智的行為根本就是在把他們送上死路。
“別說了將軍，我們早就說好了要一起同生共死的。”風衛的表情很嚴肅。
“是啊，同生共死，在黃泉路上也有人陪啊。”林謙歌笑著說。
剩下的兩個人沒有說話，但是神色中卻也透出了同樣的意思。
“你們呢？”殘姬高聲問其他人。
“同生死！共榮華！”
衛士們齊聲回答。
“那好，我們就同生死，共榮華。”殘姬將自己的靈力全部註入了舞月紗中，“鏡棱——覆制！”
一個同樣龐大的血怨之獸漸漸成形，像是徹底瘋狂了一樣的沖向另一只血怨之獸，用最簡單的，最原始的方式相撞撕咬。
殘姬的身體因為抽取了太多的靈力而失去了支撐失力倒下。
輕寒與零雅對視一眼，然後立刻做出了決定。
“所有人！以最快速度突圍！”零雅厲聲高呼，手上的冷光閃爍卻沒有多大的效果，只是在不斷較少怨氣。
周圍包圍他們的東西蜂擁而上，半腐爛的屍體帶著極其詭異的怨氣狠狠的撲向所有的生者。
一旦被這些屍體接觸便會被怨氣侵蝕，失去生命。
盡管所有人都已經有了防備，但是卻仍舊減少不了不斷加大的傷亡，暗月很少會出現凈化系的人，所以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現在他們的主帥已經用盡了全力牽制住了最危險的血怨之獸，但是他們卻依舊不能突破重圍。
“不好！”零雅的聲音從空中響起，帶著近乎瘋狂的情緒。
有人回頭，卻幾乎是在瞬間便被突如其來的冰針之雨刺得千瘡百孔。
一片冰雨從天而降，覆蓋了整個天鷹城，強烈的怨氣摻雜其中，一旦被觸及便是死路一條。
零雅的猛然回頭就是因為殘姬此時已經與失去意識無異了，一旦被攻擊結果慘不忍睹。
輕寒立刻支撐起了防禦的屏障，可是那些冰針居然無視了他靈力的防禦直直的落了下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輕寒直接將身體覆在了殘姬之上，用自己的身體替殘姬擋住了所有的冰針。
人偶的身體很強，所以能夠為她當下密集的攻擊，但是冰針之中的怨氣卻在不斷的侵蝕他的靈魂，一旦被怨氣徹底侵蝕他就會消失了，永遠的消失。
“輕寒！”殘姬的意識尚且清醒，但是身體卻沒辦法活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輕寒擋在自己身上，擋去那所有的攻擊。
“殘姬……其實我真的很希望……很希望……做你唯一的……唯一的人偶……只是這個願望……或許……再也不可能……實現了……”輕寒的意識已經開始漸漸的消散，“真希望……你能再為我跳一次舞……”
“輕寒！”殘姬的聲音悲痛欲絕，但是鮮血卻在不斷地濺在她的眼前，預示著身邊人一個有一個的離去，“混蛋！你們都給我去死！”
狠戾至極的殺氣變得連冰針都無法穿透，舞月紗在主人的暴戾之下展現出了真正的威力將所有的力量全部吸取。
“殘姬住手！”零雅的聲音也幾近失控，“在這麽下去你會死的！”
殘姬卻像是根本就沒有聽見一樣，她將輕寒已經千瘡百孔的身體好好的放下，然後面無表情的站起，舞月紗冰冷的爆發。
“住手！休想控制她！”零雅無視身後的攻擊狠狠的一掌打在了殘姬的胸前，冰冷的力量註入。
似乎是被喚回了理智，殘姬只能無力地跌坐在地，看著神情悲戚的零雅。
“收好吧，他的靈魂。”零雅將一個光團放在了殘姬的手上，然後便微笑掠入空中，雙手在胸前擺出了奇怪的手勢，“時之交換——祭獻。”
“零雅！”殘姬睜大了雙眼，零雅究竟要幹什麽！
“第一個願望，徹底毀滅天鷹城。”零雅微笑著說，“將這個讓殘姬傷心的地方徹徹底底的抹去。”
“零雅！你在和規則作交換……”殘姬看著身體愈發透明的零雅，兩行清淚從臉頰滑落，這究竟意味著什麽她是明白的，但是現在她也根本就沒辦法阻止她。
“第二個願望，讓殘姬重歸審判之位，重掌虛無空間之王權。”零雅的臉上是淺淺的笑容，“第三個願望……我願我身化幽藍彼岸永遠的陪伴在你的身邊。”
美麗的光華散盡，終究什麽都沒有剩下。
“再見了，殘姬，要幸福喲。”
“零雅！”
一聲驚呼，她再一次從冰冷的夢境中醒了過來，入眼的是一片蒼白的天花板，這裏不是讓她失去一切的天鷹城，而是她最後的容身之所。
披上一件衣服走到窗前，無盡的樹海映照著她此時的落寞與悲涼。
零雅，我現在很幸福。
輕寒，哥，我一定會救回你們的。
一定。?
☆、後記
? 在我的設想裏這原本是一個會很弘大的故事，他們的故事是這個弘大背景的一個部分，剩下的都是一場有如夢一般的幻想，但是由於我的筆力不夠，無法寫出屬於他們的那一份精彩，但是我會努力進步的，他們的故事我會一直寫到結尾，寫到那個不用再延續下去的，只屬於他們的地步。
之前的不小心斷更真是抱歉，那是由於蠢作者蠢到爆了，但是今後不會了。
下一部《虛無·燭曦》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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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都沒得到……”陌雪離擡起了頭，眼神中寫滿了悲傷與無奈，“這些感情或許就是她最後的收獲吧，因為有著這一切的經歷她才會這麽的堅強，這麽的在意身邊的一切……”
“可是現在除了身邊的這些人她已經一無所有，無論是親人還是當年一起歡笑的朋友。”伊辰很認真的說，“在她取代苓墨的這段時間裏她真的做出過什麽傷害你和你們的事情嗎？她的每一步都是在為了你們而走，每一步都是在為你們打算。”
“我知道，她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陌雪離淡淡的說，聲音中沒有任何的哽咽，但是眼中的淚卻沒有任何止住的跡象，甚至在愈演愈烈，“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一切都已經失去了，再也不會有回來的機會了。”
“苓墨確實已經死了，但是她現在還在，她同樣是苓墨，因為她有著苓墨的一切記憶，同樣也有著她一切的感情。”伊辰輕聲說，“苓墨的死已成定局，她的出現或許就是命運對你們的補償吧。”
“我失去了好友，同樣也是失去了好友，我們的相遇或許真的就是補償吧。”陌雪離一拳打在了樹幹上，花瓣簌簌飄落，仿佛是一場唯美至極的花雨，“但是現在這一切或許都要失去了。”
“你要對她有信心啊，作為審判的她不會那麽容易的倒下，而且她一定知道你們還在等著她。”伊辰的語氣依舊是輕輕的，仿佛是擔心著打破陌雪離的平靜。
“是啊，她是審判，但是卻像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用自己的方式想要保護那早已經註定了要毀滅的東西。”陌雪離狠狠的擦掉了臉上的眼淚，眼神平靜地就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等她回來我一定要好好的告訴她一些事情，一定要把那些事情好好地，全部告訴她。”
她要告訴她，其實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經知道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要告訴她，其實風林社團的組建並不是月姐的打算。
她要告訴她，其實風林社團就是她的家。
不論她在什麽地方，是什麽身份，那裏都是她的家。?
☆、最終
? 神界，自從神帝被毀滅自後一直活在高高在上的神族終於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優於其他氏族的地方，所以也漸漸的收斂起了曾經的傲氣，讓自己也漸漸的變得融入了主流之中。
盡管如此，曾經那樣高傲的一個種族也依舊保留著這樣的高傲所帶來的美麗。
以白色為背景的世界總是有著典雅的布置。行走在街上的行人為這片白色的世界做出了美麗的點綴。
一切都很和諧，直到一個血色身影的出現。
柔軟的天藍色舞姬裝扮早已經染滿了鮮血，咖啡色的長發長長的拖在身後，鮮血從上面一滴滴的流淌下來，與衣裙上的鮮血一同在腳下蔓延出一條條鮮血之痕。
依舊美麗優雅的女子被這鮮血暈染的冷厲冰冷，就如同當年一般。
她就這樣一步步的走著，腳步堅定的往那個她以前每年都會去的地方。
隨著這個血腥身影的出現，街道上的人反應各不相同。
平民躲避著這個看上去就是從一場血腥之戰中出來的女人；有些修為的修煉者避讓著這個身上沒有任何氣息，卻危險至極的女人；而真正從那一段時間走下來的人都萬分震驚的看著這個滿身鮮血的女人。
“暗月·殘淵……”
“天吶，暗月·殘淵，她不是血日祭獻者嗎？”
“血日祭獻者回歸了，十年之後那些人開始回歸了。”
“他們現在可是不少人的目標，要是能殺了的話……”
“想死嗎你！那可是已經恢覆的血日祭獻者，誰敢動手誰就是在找死！”
“她這一身血說不定就是殺那些人的時候留下的，你想死嗎？！”
“這一位可是當年最為冷血的暗月戰神，敢招惹她的人下場可不好！”
……
悉悉索索的議論聲不斷，目標全部都放在了滿身鮮血的苓墨身上，但是苓墨很平靜，平靜到什麽都沒有。
她的腳步沒有任何停頓，甚至連步距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暗月一族的陵墓總是顯得有幾分肅殺，沒有那些無聊的多餘裝飾，只有一個個名字被刻在了高聳入雲的英靈碑上，顯得平靜而又莊重，同樣也很安全，有時候苓墨和愛麗斯甚至會想這是不是因為暗月一族的仇家太多，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方式銘記已經失去的英靈，畢竟這樣的方法還能保證他們的屍體不會被仇家毀掉。
盡管，她的那些兄弟沒有多少是完好無損回來的。
手上有灰色的光芒凝聚，苓墨看著手上漸漸出現了空間裂縫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放在了她的手上。
一束很漂亮的幽藍彼岸，是很久以前種下的東西，現在開放了之後就先成了祭拜的用花。
“好久不見，因為一些事情出現之後我就不得不去死了一次了。”苓墨把花放下，按照很久以前的樣子安靜的講述著自己最近的經歷，“不過死了這一次還是挺好的，我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叫做苓墨，還有了一個社團，名字叫做風林，雖然和你們沒什麽關系但是我還是覺得應該好訴你們一聲，我找到了一個新的可以守護的團體了。現在社團裏都是一群就算是放在你們面前也是很年幼的孩子，不過他們都很堅強，也很有天分呢，相信假以時日他們就能做出連你們都會驚訝的成績，所以我想要好好的看著的。嗯，現在還有很多事情，但是很多事情都不能再說了，因為你們大概都沒有興趣知道吧。”
風吹向了高高的英靈碑，似乎是在對苓墨說讓她不要這麽的不負責任。
苓墨輕聲笑了起來，神情中有幾分平日裏極難見到的嫵媚。
“現在我真的很想念你們啊，想念我們一起並肩作戰的歲月，那烽火連天的百戰歲月。”苓墨擡起頭看著高入雲霄的英靈碑，眼神之中寫滿了懷念與悲傷，“風衛，你這家夥還記得嗎，當年我們一起出戰千靈山，我遇刺受傷，昏迷不醒，你在我昏迷的時候告訴我一定會帶來我所需要的勝利，結果，你這家夥還真的是給了我一個根本就無法接受的驚喜，差點沒有嚇死我。千裏血楓林，你這家夥一把火就將那一處我很喜歡的血楓林化為了一片灰燼，血楓林更是成了一片焦土，到現在都沒能再長出楓樹，你這家夥倒是好，只告訴我已經給了我我所需要的勝利這就夠了，別的你根本就不在乎，還說什麽我根本就不算是女人，所以就沒必要去欣賞那些景色了。後來我們連下十七城，奪回了一部分領土。”
“林謙歌，你這家夥名字很謙虛，但是實際上恐怕最狂妄的人就是你了吧。夢海淵一戰，為了將傷亡減到最低，你主動提出要與我聯手直接刺殺敵方主將，我原本以為是一同潛入，但是沒想到你的打算居然是由我的能力直接進行空間傳送將你傳送至敵陣直接刺殺。我當時簡直不知道該怎麽看你了，但是你卻執意堅持，當時他們可是想要直接把你處理了，可是我也不知道當時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情居然同意了你的提議。最後我們的計劃在大家的合作中居然成功了，你一刀斬首讓我們幾乎是不戰而勝。當年你這家夥一人，一刀，血刀之名震懾整個神界，立於萬軍之前便能直接震懾到敵方主帥直接躲到最後。”
“炎寂，雖然名為寂，但是你卻是一個絕對不甘寂寞的家夥。贏歌草原一戰，你這家夥真的是能夠把人給嚇死了。草原之上鼎鼎有名的嗜血群狼在你面前你都是一副讓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吐槽的樣子。明明那是草原上最負有盛名的種族，不然也不可能搶奪暗月的領土，但是你這家夥卻是輕描淡寫，拔劍向對，簡直是讓我都想要直接把你摁到地上直接教訓教訓你了。以傷換傷，以自己為代價殲滅嗜血狼族，傷得簡直是差點連零雅都沒能及時救得回來。那之後你瘋子的名聲就徹底傳遍了整個神界。”
“沙澤，你這家夥個性與我相似，但是做事的方法卻比我沈穩許多，就好像是將一切都已經打算得好好的了一樣，算無可算，但是瘋起來居然絲毫不遜於我。無寂城一戰，你輕易的看穿了我還打算潛入觀察的布局，並且在未經我同意的情況下便布出了與虛張聲勢無意的陣勢，搞得我在回來的時候都差點以為是援軍到了。之後你直接策劃最為簡單利落的刺殺，由謙歌和我聯手進行刺殺，直接處理掉血族所有指揮者，當時我們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好不容易完成你的目標，差點沒有把我們累死。”
“還有其他的各位，你們總是在背後支持著我們這五個任性至極的家夥。真的，真的很感謝你們。”
苓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將當年的一切都從腦海裏回憶了一遍。
“當年，暗月戰神，四大統領，千位悍將，我們的聲名震懾著整個神界，但是最後都逃不過結束的結果。”苓墨的手輕輕地觸上英靈碑，上面的溫度仍就如同當年一般的溫柔，仿佛還有著當年大家一起在的時候的溫度。
“不過我不會就此止步，我會帶著你們的希望好好的活下去的。”苓墨收起手，臉上的神情變得平靜而又溫柔，“就像是當年一樣，我曾經失去了很多很重要的人，但是他們卻告訴我，每一場生離死別之後，活下來的人都會帶著亡者的祝福，亡者的生命，一直走下去，直到我將新的希望交到下一個人的手上為止。”
“你們就看著吧，你們一直信任著的首領不會讓你們失望，永遠不會。”
說完，站在英靈碑前的纖細身影轉身，腳步不停，一如當年她決然選擇走進那個地方一樣。
哪怕前面是一條不歸之路，也永不回頭。
風林社團依舊是一種平靜的樣子，苓墨的離開仿佛沒有個他們造成任何的影響，只是照顧那些花的人換成了風林社團的其他人。
在鮮血的澆灌之下，曼珠沙華越發的嬌艷了起來，但是卻遲遲不見傳說中的幽藍彼岸。
其實他們有去問過呆在山裏的教官們，但是他們給出的答案都是順其自然，因為幽藍彼岸是只有苓墨才知道從何而來的花，其中更牽扯到了一段很久遠的過去牽扯到了幽藍彼岸的來源。
得不到結果的他們只能安靜地等待著幽藍彼岸的開放。
由於苓墨的離開，有不少事情隱瞞起來都很麻煩，不過還好這些事情已經告知了穆雪貞等人，所以隱瞞起來也不過是一段記憶的事情，這倒是讓他們松了一口氣。
按照輪班，今天出來澆花的人是墨蘭，鮮血的味道總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居然會有一種詭異的馨香。
有些驚訝的墨蘭擡頭看向依舊盛放著的曼珠沙華，但是這一次在那鮮血般的嫣紅之中出現了些許的，他們一直期待著的的幽藍色。
裝滿了鮮血的水壺落地，墨蘭幾乎是控制不住的回頭對社團裏的人叫道，“快出來！幽藍彼岸……幽藍彼岸開了！”
八號樓稍稍死寂，但是幾乎是在死寂之後在社團裏的所有人都跑了出來，一直安靜呆在頂樓的陌雪離更是直接從頂樓跳了下來。
漸漸地，在他們的目光註視之下，越來越多的幽藍色出現。
同時，一個高挑纖細的聲音緩步而來，旁邊還有一個很可愛的金眸孩童。
“社長那是……”
“這是我的孩子，妖兒。”?
☆、番外：天鷹城
? 狂風，黃沙，戰場的肅殺一目了然。
人數少的讓人不敢相信的軍隊駐紮在了荒涼的城池之外，千裏的安全距離讓人覺得有幾分不安。
營帳之內，一身戎裝的殘姬輕輕地嘆了口氣，將心中的不安深深地壓下。多年的征戰將她的面容變得不再柔弱，只剩下了在風霜之中磨礪出的棱角和永遠不變的沈靜冰冷，但是這一次的感覺卻將她的平靜打破。
“是出什麽事了嗎，難得看你這麽擔憂的樣子。”灰發的高挑女子走進營帳，她並沒有穿和其他人一樣的戎裝，只是一身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白裙。
“我也不清楚，但是只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殘姬的眉頭再度皺起，零雅進來之後她不祥的預感就更重了，就好像很快就會失去他們一樣，“零雅，通知輕寒，風衛他們進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商議，這是最後一戰，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好。”零雅手上的白光掠至帳外通知其他人。
很快被通知的人就進入了營帳，看著以前從來沒有面露愁容過的將軍居然會是這樣的表情臉色也不禁凝重了起來。
“是有什麽很不祥的事情要發生嗎？”作為軍師的沙澤立刻明白了殘姬臉色不對的原因。
“這是最後一戰了，畢竟在金盆洗手之前不來點事情是不可能的。”炎寂倒是很平靜。
“你能說一點好話嗎，我們可是說好了要一直走下去的。”林謙歌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天鷹城的守衛並不算是麽很強的人，但是能給將軍你這樣的感覺恐怕就不是什麽很簡單的東西，甚至連我都有一種會出事的感覺，不過大概不是來自於天鷹城，而是……”沙澤突然間消音，但是一起征戰多年的同伴卻都能聽出他說的是什麽地方。
“後面嗎。”殘姬倒是沒有任何的避諱，“但是現在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明明該有的事情都已經平靜了下來，可是我總覺得還有什麽風暴在醞釀。”
“瑤曦女王會處理好的，現在大概大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結束這一切，然後就去解決自己的終生大事。”風衛並不願意去牽扯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因為一旦被牽扯進去就只再也回不來的一個結果。
“原來你們都是這樣的想法嗎。”殘姬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樣子有些無奈，“看起來都是歸心似箭了。”
“在外多年，沒人會不想念自己的家人的。”輕寒站在她的旁邊輕聲說，“等這些事情結束你不也想要直接離開嗎？”
殘姬稍怔，用力的搖搖頭之後表情便冷靜了下來，恢覆到了與之前一樣的冰冷決絕。
“傳令下去，明日進攻天鷹城。”
令下，帳外一片安靜，唯有篝火在安靜的燃燒著。
在一片歸心似箭的氣氛中，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等待著戰爭結束回家的那一刻。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營地的某一個無人註意的角落走出，往一片死寂的天鷹城而去。
進攻在日出之時開始，一切順利的讓人覺得詭異。
“怎麽會一個人都沒有？”殘姬的眉頭緊皺，身邊的殺氣不斷湧出，仿若刀劍，左眼冰冷的紅光閃現，迅速的判斷出了現在的境況，“不好！是陷阱！立刻撤！”
話音剛落，城門封閉，周圍更是顯現了禁制的光芒。
“哈哈哈哈。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暗月·殘淵居然也會中這麽低級的陷阱！”城樓上一個高大的身影放肆的大笑著，“殘淵將軍！你就和你最忠誠的部下們永遠的留在這裏吧！”
“巴特你個混蛋居然敢背叛暗月！”
“你的命都是將軍救回來的你居然要背叛！”
“暗月一族容不下你這樣的人的！”
咒罵聲在衛隊中響起，就算是隔得這麽遠他們也依舊看清了上面那人的樣子。
但是上面的那個人卻還嫌給他們的刺激不夠，笑得更加的放肆，“我可沒有背叛暗月，但是你們的功績實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連王廷都容不下你們了！所以你們就安心的去吧！在安岳的歷史上你們依舊會是英雄……呃……”
穿喉一箭簡單幹脆，沙澤手執長弓冷冷的看著上面墜落的屍體，“這件事情早就得到了女王陛下的同意，所以女王陛下是不可能對我們下這種狠手的，所以王廷裏有容不下我們的人了。”
“馬上突圍！沖出去的人務必要回到王廷把這一切都告知女王，不要讓我暗月英魂蒙羞！”殘姬冷聲下令，臂上輕盈的長紗已經繚繞在了身旁，她知道今天恐怕會有很多人回不去了。
“是！”
隊伍有序的散開，但是不料，要處理掉他們的人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巨獸沖天的吼聲帶著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將它們包圍，在看見巨獸之時連身經百戰的殘姬都不由得面露詫異。
“是怨氣形成的血怨之獸，恐怕整個天鷹城的人都被屠光了。”殘姬的語氣森冷，這可都是暗月的子民啊。
“其他人專心突圍！千萬不要被血怨之獸攻擊到！”對於這個很有了解的零雅一聲大喝，身上亮起了進步聖潔的白色光芒，“屠殺一城之人創造出的血怨之獸怨力是絕對的大，一旦傷到就只有被怨氣侵蝕而死的結果！”
“所有人！各自突圍！”殘姬的聲音響起，因為過於尖銳而顯得有些淒厲。
但是這一次卻沒有人再聽她的命令，反而是將她圍在了中間，居然是想要共生死。
“你們！”殘姬對於他們的選擇雖然有些欣慰，但是現在這種不明智的行為根本就是在把他們送上死路。
“別說了將軍，我們早就說好了要一起同生共死的。”風衛的表情很嚴肅。
“是啊，同生共死，在黃泉路上也有人陪啊。”林謙歌笑著說。
剩下的兩個人沒有說話，但是神色中卻也透出了同樣的意思。
“你們呢？”殘姬高聲問其他人。
“同生死！共榮華！”
衛士們齊聲回答。
“那好，我們就同生死，共榮華。”殘姬將自己的靈力全部註入了舞月紗中，“鏡棱——覆制！”
一個同樣龐大的血怨之獸漸漸成形，像是徹底瘋狂了一樣的沖向另一只血怨之獸，用最簡單的，最原始的方式相撞撕咬。
殘姬的身體因為抽取了太多的靈力而失去了支撐失力倒下。
輕寒與零雅對視一眼，然後立刻做出了決定。
“所有人！以最快速度突圍！”零雅厲聲高呼，手上的冷光閃爍卻沒有多大的效果，只是在不斷較少怨氣。
周圍包圍他們的東西蜂擁而上，半腐爛的屍體帶著極其詭異的怨氣狠狠的撲向所有的生者。
一旦被這些屍體接觸便會被怨氣侵蝕，失去生命。
盡管所有人都已經有了防備，但是卻仍舊減少不了不斷加大的傷亡，暗月很少會出現凈化系的人，所以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現在他們的主帥已經用盡了全力牽制住了最危險的血怨之獸，但是他們卻依舊不能突破重圍。
“不好！”零雅的聲音從空中響起，帶著近乎瘋狂的情緒。
有人回頭，卻幾乎是在瞬間便被突如其來的冰針之雨刺得千瘡百孔。
一片冰雨從天而降，覆蓋了整個天鷹城，強烈的怨氣摻雜其中，一旦被觸及便是死路一條。
零雅的猛然回頭就是因為殘姬此時已經與失去意識無異了，一旦被攻擊結果慘不忍睹。
輕寒立刻支撐起了防禦的屏障，可是那些冰針居然無視了他靈力的防禦直直的落了下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輕寒直接將身體覆在了殘姬之上，用自己的身體替殘姬擋住了所有的冰針。
人偶的身體很強，所以能夠為她當下密集的攻擊，但是冰針之中的怨氣卻在不斷的侵蝕他的靈魂，一旦被怨氣徹底侵蝕他就會消失了，永遠的消失。
“輕寒！”殘姬的意識尚且清醒，但是身體卻沒辦法活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輕寒擋在自己身上，擋去那所有的攻擊。
“殘姬……其實我真的很希望……很希望……做你唯一的……唯一的人偶……只是這個願望……或許……再也不可能……實現了……”輕寒的意識已經開始漸漸的消散，“真希望……你能再為我跳一次舞……”
“輕寒！”殘姬的聲音悲痛欲絕，但是鮮血卻在不斷地濺在她的眼前，預示著身邊人一個有一個的離去，“混蛋！你們都給我去死！”
狠戾至極的殺氣變得連冰針都無法穿透，舞月紗在主人的暴戾之下展現出了真正的威力將所有的力量全部吸取。
“殘姬住手！”零雅的聲音也幾近失控，“在這麽下去你會死的！”
殘姬卻像是根本就沒有聽見一樣，她將輕寒已經千瘡百孔的身體好好的放下，然後面無表情的站起，舞月紗冰冷的爆發。
“住手！休想控制她！”零雅無視身後的攻擊狠狠的一掌打在了殘姬的胸前，冰冷的力量註入。
似乎是被喚回了理智，殘姬只能無力地跌坐在地，看著神情悲戚的零雅。
“收好吧，他的靈魂。”零雅將一個光團放在了殘姬的手上，然後便微笑掠入空中，雙手在胸前擺出了奇怪的手勢，“時之交換——祭獻。”
“零雅！”殘姬睜大了雙眼，零雅究竟要幹什麽！
“第一個願望，徹底毀滅天鷹城。”零雅微笑著說，“將這個讓殘姬傷心的地方徹徹底底的抹去。”
“零雅！你在和規則作交換……”殘姬看著身體愈發透明的零雅，兩行清淚從臉頰滑落，這究竟意味著什麽她是明白的，但是現在她也根本就沒辦法阻止她。
“第二個願望，讓殘姬重歸審判之位，重掌虛無空間之王權。”零雅的臉上是淺淺的笑容，“第三個願望……我願我身化幽藍彼岸永遠的陪伴在你的身邊。”
美麗的光華散盡，終究什麽都沒有剩下。
“再見了，殘姬，要幸福喲。”
“零雅！”
一聲驚呼，她再一次從冰冷的夢境中醒了過來，入眼的是一片蒼白的天花板，這裏不是讓她失去一切的天鷹城，而是她最後的容身之所。
披上一件衣服走到窗前，無盡的樹海映照著她此時的落寞與悲涼。
零雅，我現在很幸福。
輕寒，哥，我一定會救回你們的。
一定。?
☆、後記
? 在我的設想裏這原本是一個會很弘大的故事，他們的故事是這個弘大背景的一個部分，剩下的都是一場有如夢一般的幻想，但是由於我的筆力不夠，無法寫出屬於他們的那一份精彩，但是我會努力進步的，他們的故事我會一直寫到結尾，寫到那個不用再延續下去的，只屬於他們的地步。
之前的不小心斷更真是抱歉，那是由於蠢作者蠢到爆了，但是今後不會了。
下一部《虛無·燭曦》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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