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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錯過比試的小醉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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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玄衍真君坐於高臺之上,眉頭深皺,眼神中略帶疑惑,又有絲了然地看著臺下。

在密密麻麻的比鬥臺中,有一個圍滿觀看的修士,卻只有一名修士立於臺上的比鬥臺。

顏繹奇依然是一臉雲清風淡的微笑,清俊無比,目光悠遠防控。而遠在玄清宗坊市的蔣由則咂了咂嘴巴,仿佛在回味那甘美的滋味,在客棧的雲錦緞被上蹭著。

一旁小臉還帶著暈紅的劉若曦則翻了個身,一把抱住蔣由,向無尾熊一樣纏住蔣由。

蔣由拱了下瓊鼻,長長的睫毛扇了扇,覆又沈沈睡去。

明媚的陽光透過雕鏤精致的窗戶撒在靜旖的床前,留下一室的金輝。

臺上的中年壯漢虎背熊腰,面容粗獷,聲若洪鐘道:“對方遲遲不來,是否可視之為棄權。”

執事看了一眼天色,頷首應是,隨即看了一眼燃著的線香,此時已近尾端。尾端至,大漢眼中欣喜,能夠不出手就勝再好不過了。也可以剩下些精力應付之後的比試。

執事則打出一記靈光,落在大漢的玉牌之上,此場比試大漢勝。

臺下傳出陣陣噓聲,蔣由年不過十一,卻修為不弱,且還持有利器魔鬼藤,又加之力大無窮,早已在修士中傳遍。再加之與蔣由對戰的正是迷霧宗的弟子,引得眾修士期待無比。

迷霧宗,雖名字詩意滿滿,似乎是儒修之地,卻滿門都是體修。之所有此名字,便是因為迷霧宗的宗門建立在碧雲山脈上,而迷霧宗則被碧雲山上的天然迷陣保護在其中,可以說是得天獨厚的地方。

曾聽聞上古道魔相爭時,便有數萬餘人折煞在碧雲山脈的天然迷陣當中。

此外,碧雲山脈雲霧繚繞,似仙境,似迷宮,翠林如海,蒼黛凝重,只是雲霧雖美,卻也有毒。

古往今來,不知有多修士湮沒在碧雲山脈無窮無盡的雲霧中,上古戰場更是比比皆是,也衍生很多尋寶之人,在此尋寶。

總之,迷霧宗是一個體修雲集的宗門。

故而此場比試才如此令人期待,不過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玄衍真君原本以為小徒弟是貪睡睡過了頭,可日上三竿,赤陽炙人,還是不見蔣由玉雪可愛的蹤影。

這下子玄衍真君坐不住了,雖然他在小徒弟築基後取了一滴精血,做成了本命元神燈,現在燈火灼灼,顯示蔣由性命無礙。

他雖沒有明言要求蔣由取得名次,可看小徒弟那日的神情,也明白小徒弟必不會不嘗試就認輸的。

玄衍真君沖著明殊真君頷首,隨即大步離去,召出自己的本命飛劍,消失在天際,只餘一抹悠長的銀光。

玄衍真君神識放開,白榆峰盡收眼底,卻並未發現蔣由的蹤跡。神識掃過,福伯有所感應,“真君,這是出了什麽事嗎。”福伯匆匆問道。

“蔣由沒有去宗門大比,可是也不在白榆峰。”玄衍真君清朗如月的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焦急。

福伯也有點擔憂,細細想著蔣由有可能去了哪裏。

卻見玄衍真君取出一站青銅油燈,欣長的五指捏出繁覆的法訣,只見原本火光灼灼的古燈,射出一股紅色細線狀的光芒,直通遠方。

“我去看一看,你就在此處等候就是。”

“是”,福伯雖知道蔣由已經即將被找到,可還是難掩心中的擔憂,臉上不免顯出些憂色,那孩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米分團似得模樣,可別出了什麽事啊。福伯心中難安,只好找點事做,又做起了玄衍真君幼時模樣的糖人。

福伯雖是金丹真人,可實際上卻幾乎沒走出過玄清宗,修為都是用丹藥堆起來的。即便如此,福伯也明白修真界的人心險惡,生命的脆弱易逝,也曾見過無數天才幼時赫赫之名,卻消失無蹤。

“唉”

玄衍真君一手持青銅古燈,一手捏動法訣,頃刻之間便到了玄清宗坊市外的鴻軒客棧外。

玄衍真君並未收斂自己的氣息,元嬰真君的威壓瞬間席卷整個客棧,大堂之中的被這威壓弄得身子顫抖,低下頭來。玄衍真君收起飛劍,徒步走上鴻軒客棧的天字客房,玉掌置於房門之上,輕輕推開。

滿室金輝,兩個小娃娃卻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呼吸之間帶出金華酒的醇厚香味。玄衍真君哭笑不得,眼中帶著笑意,這是喝醉了呀。

玄衍真君搖了搖頭,看著蔣由酡紅的雙頰,這是喝了不少吧。仔細一嗅,還是聚德樓的金華酒,怪不得睡了這許久。

玄衍真君本以為徒兒是被人拐來此處,來時自然氣勢洶洶,現在卻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烏龍,心情起起伏伏,此番滋味唯有自知了。

“真,真君,不知真君駕臨,多有不周望請寬恕。”管事籠在袖中的手不住顫抖,口齒不清,戰戰兢兢道。

“無事”,玄衍真君淡淡道,看了一眼床上的蔣由。

管事立馬心領神會,上前道:“兩日前,一氣質儒雅的男子送二位姑娘來此,說是自己的師妹想要清凈幾日,囑咐小人三日後叫醒房中的姑娘,以便參加宗門大比。”

玄衍真君訝異的看著管事,卻看見管事條理清楚,敘事明了,便知其所言非虛,只是點了點頭。

到底事情適合緣由,恐怕只能等這兩個醉貓醒來再問了。

想明白的玄衍真君一手一個將兩個玉娃娃拎上了飛劍,看見劉若曦身上的玉牌,玄衍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回白榆峰吧。

為了讓兩個小醉貓快點醒來,玄衍真君只是設下了一個屏障,隔去過於強勁的力量,卻讓勁風拂過臉頰。

就這麽一路冷風吹著,蔣由終於在快到白榆峰醒了過來,看著寬不過兩指的青色長劍,還有萬丈之下微小的景物,蔣由閉眼驚叫出聲。

她雖然不恐高,可是也沒飛過這麽高啊。再加上腳下不過兩指粗細,心中自然驚恐。

劉若曦這才緩緩醒來,揉了揉眼睛,嘟囔道:“由兒,怎麽了。”

“哦,沒事。”蔣由忙應道,卻發現劍上的玄衍真君,頓時十分驚喜,“師父,你來了啊。”

已是白榆峰上空,飛劍猛地一頓,蔣由一個前撲,抱住了玄衍真君。蔣由頓覺尷尬不已,嬉笑歡顏,露出八顆貝齒,“師父在,怎麽會在這裏啊。”

玄衍真君並未言語,只是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蔣由,將二人領進了大殿。

“今日已是大比開始的第十五日了。”

蔣由大吃一驚,驚問出聲:“怎麽會。”

玄衍真君看著一臉吃驚的小徒弟,無奈解釋道:“金華酒,別名千日醉,築基修士一壺便可沈睡三日。為師在大比未見你,尋遍白榆峰未果,最後用你的本命元神燈在鴻軒客棧找到你。”

蔣由一聽立時明白過來,再一看身側的劉若曦,也是一臉怒色。

哪裏還不明白,她們這是被顏繹奇給算計了,只是沒想到連劉若曦也給算計進去了。

“師兄最是狡猾多端,我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虧了。”劉若曦強抑怒氣道。

玄衍真君一聽這話,就明白蔣由的事情只是小輩之間的糾葛,便也不再多問。畢竟蔣由並沒有出什麽事,他做師父也不可能貿然出手。

“我說呢,他那天怎麽那麽好心,五十塊中品靈石一壺的金華酒隨我們喝,原來在這裏等著我們呢。”蔣由心中懊惱,幾件傳音紙鶴紛至沓來,原來小花等人發現蔣由並未參加比試,自然心中擔憂,紛紛發紙鶴問詢。

只是普通的傳音符的傳音距離有限,玄清宗坊市雖說離玄清宗不遠,卻也不是這些傳音紙鶴可以到達的。

故而一直只能在白榆峰徘徊,知道蔣由回宗,才包圍了蔣由。

玄衍真君看著不勝其擾的蔣由,搖了搖頭,真是太貪嘴了。“此次的事便就此罷了,以後切不可貪圖口腹之欲。無論何時,都應有警惕之心,不可胡來亂來。”玄衍真君語重心長道,只是配上他那清朗俊逸的如玉面龐,著實有點違和。

蔣由卻深以為然,自己若不是不知這金華酒的後勁十足,若不是太過清新顏繹奇也不會錯過大比。

俯身應道:“徒兒知錯了,以後定引以為戒。”

“恩,那就好。既然大比已經無緣,那你潛心準備天寂秘境之事吧。若有什麽不動,來此處找本君解答。若本君不在,請福伯轉告本君即可。”

“是。”

“那你們出去吧。”

劉若曦立馬拉起跪在地上的蔣由跑了出去,一路氣勢洶洶的到了玉華峰。

到了玉華峰的客房,才發現今天顏繹奇正在房中怡然自得臥在美人榻上,迎著陽光假寐,瑩潤透明的手中還握著一枚玉簡。眉目疏朗,溫潤如玉,只可惜蔣由沒心情欣賞一副美景。

劉若曦小臉漲紅,咬牙切齒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金華酒後勁十足,看見我們醉了也不喊我們,害的我們錯過此次大比。”

蔣由也是一臉怒氣,“你太無恥了,我就說你怎麽會那麽好心,原來另有算計。”

顏繹奇輕輕撥開擋住陽光的蔣由,懶洋洋道:“我又不知道金華酒後勁十足,再說了那酒也是你們自己點的,你們執意要喝,我可攔不住。”

顏繹奇放下手中玉簡,委屈道:“我可是為了讓你們盡興,靈石都沒了呢。”

蔣由真想呵他一臉,他還好意思委屈,真是,真是不要臉,卻也無可奈何。

劉若曦有點洩氣了。

蔣由卻沒那麽容易糊弄,質問道:“那你為什麽不喊醒我們啊。”

“我也想喊你們,可是我怎麽都喊不醒你們。”顏繹奇口氣無奈道。

蔣由氣極反笑,感情這都是她們的錯了,想說些什麽,有說不出來,只能張嘴大呼氣。

顏繹奇見此,笑的明媚極了,露出一口大白牙。

讓人恨得牙癢癢。

說來也是不趕巧,玄衍真君之前並未收過徒弟,便也不知道該如何教養。一直都是放養蔣由,只知道平日供給蔣由修煉所需,在徒弟惹事後,要收拾爛攤子。

況且修真無歲月,閉關三日,實屬正常,蔣由三日未出現在白榆峰殿外,玄衍真君也只以為蔣由是閉關參悟功法了。

至於蔣清就更是倒黴了,本來是歡歡喜喜地給妹妹烤肉打勁,卻沒註意自己礙了師父的眼。

烤肉一烤完,便被無出真君拎去回爐重造了。

無出真君看著一臉不甘心的蔣清,語帶威脅道:“近日,回到宗門後,我看你修煉似乎有所懈怠,還是讓為師來看看你這些日子有沒有長進吧。”

結果自然不用說,蔣清被修理的爛成一灘泥,癱在地上被無出真君拖回了雲冀峰。

至於烤肉,當然是被沒收了。

蔣由就這麽錯過了比試,輸了第三場,徹底與宗門大比絕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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