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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雲,西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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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卿下意識地將手臂圈緊了,懷中人兒嬌小輕微,他不禁一蹙眉,卻不將她放下,徑直往閣樓下去了。

如蔓使勁掙紮了幾下子,當是自家葵水又至,登時羞紅了粉面,將小臉兒埋地很低,道,“快放我下來,我要尋三哥哥去…”

“你這幅模樣,怎得教我放心?莫要亂動,我給你找大夫來。”安子卿說話間將她往懷中攏了攏,那聲音打頭頂傳下來,“若是有人瞧見,你便將臉靠過來。”

如蔓只覺得身子上下顛簸了幾回,已來到後院,依稀聽得到有人講話,這會子也顧不得許多,索性將頭埋進他胸前兒,直到安子卿將她抱至車內,如蔓仍是半抱著瑟瑟發抖。

並不寬敞的車廂內,那一團素白的身影兒蜷縮在角落裏,安子卿取了暖氈給她鋪上,仍是心疼地緊,又見她面頰蒼白如紙,將纖纖素指掐進皮肉裏。

“再忍忍,很快便到了。”安子卿現下,早已將那些個繁文縟節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眼中盡是如蔓痛楚的神色,他一面兒催促馬夫加緊趕路。一面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裹在自己厚實的大掌中,細細安撫。

如蔓雙目微閉,疼的幾要暈厥,已顧不得男女有別,任他握了雙手,卻細弱地問,“快要到秦府了罷?”

那輕柔的安撫,似是當真緩解了,經了方才片刻的痛楚,這會子如蔓的神智略微澄明,她朝他望了一眼,便聽他附在耳畔道,“現下還不是送你回府的時候。”

如蔓雖是昏沈,卻也明白的緊,若是以這般模樣回府,還不知要惹出多少是非流言了的。

“那咱們去哪裏?”她便又問,安子卿揉了揉她手心兒,“好生歇著,交予我便是了。”

車馬晃晃悠悠,如蔓半仰著頭,仿佛瞧見他溫柔姿態,一貫冷清如他,竟也會有呢噥私語之時?

如此旖旎情致,她恍惚似覺得,受這些痛楚,便亦值得了。

只聽得車轆聲兒陣陣,她再張開雙眼時,車子已徐徐停住了。

不顧她幾番推脫,安子卿執意不肯教她下地兒,略帶蠻橫地將她打橫抱下車來,大步朝那朱漆大門走了進去。

如蔓擡頭,只瞧見“安府”二字,十分醒目。她登時頭腦一空,不想他會將自家帶回家中!

安府白墻翠瓦,占地兒雖不如秦府,可仍是頗具規格,能瞧得出,這安家定是富庶一時的大戶了。

左右轉了幾處房舍,如蔓正不辨東西,就見迎面來了位小丫鬟,圓眼兒大睜了道,“少爺,您這是…”

一聽這話兒,如蔓更是臊地臉紅,咬唇不語,安子卿卻不停下,道,“教福伯速速去請李郎中來,你去將偏廂的客房收拾幹凈罷。”

小丫鬟手腳利索,很快便將客房收拾停當了,安子卿又吩咐她燒上熱水,再備齊衣物,那小丫鬟名喚采月,乍一見十分驚詫,再瞧瞧床沿上坐的“小公子”,便了然一笑。行禮道,“姑娘身量大約如何,奴婢這就給你尋一套襖子來。”

如蔓仔細報了,捂著肚腹靠在床頭上,見那采月暗笑,更是不知所措,只得望向安子卿了,那楚楚的小模樣,真真兒教人憐愛。

采月立在一旁,卻暗自感嘆,今兒可是奇了,少爺晨起出門兒,這會子竟抱了個陌生姑娘回來!

他素來不將那些個富家千金放在心上,想是這姑娘著實不比尋常的,瞧著歲數,不過豆蔻之年。

“采月,快去備水罷,這樣話多。”安子卿將她遣了下去,便挨了如蔓坐著,道“可還難受?”

“好一些了,我在你家中自是不便…”

她話兒未說完,安子卿就輕聲打斷,“我且先去見見母親,再過來瞧你,采月自會服侍你更衣,李郎中也即刻就來,你再忍忍。”

如蔓點點頭,將他一推,道,“你先去忙罷,我已是唐突,怎好意思多添麻煩了?”

她剛要抽回的手,便被握住,安子卿直直地望進她的眸子裏,道,“便是麻煩,亦是我心甘情願的。”

如蔓楞住,回想起平素他那若即若離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了。正如秦玉衍所言,他雖是彬彬有禮,卻摸不到猜不通,那心意藏得深,便是如蔓與他同處一年,也未曾將他看透了。

他緩緩加緊了力道,“且等一等,先給你瞧病要緊,我還有話兒要同你說的。”

“夫子平素與我說了那許多話,這會子倒是繞了彎子了?”如蔓自是了解他話中之意,便嗔了一句兒,與他雙目一對,又垂下眼眸去。

“今日將你帶回我家中,雖是偶然,卻也是我心之所願。有些話本以為要爛在肚子裏了,可現下才發覺,若是不說,定會抱憾終生的。”他理了理衣裳,回頭道,“你放心,我不會教你擔了虛名。”

他闔門而去,如蔓卻伏在榻上徑自出神,周圍皆是陌生的景致,卻有淡淡的安寧,自家從未想過,會有這般情狀。

她與安子卿的情誼,早已萌生,非是一朝一夕,可因著諸多隔阻,她便一直以為,終歸是鏡花水月的一場罷了,可如今,卻生生變作了現實,教她恍然若在夢中一般。

不一會兒,采月就備好了熱水,如蔓面皮兒薄,她卻熱情的緊,一面兒替她梳洗,一面兒說起少爺來,如蔓只靜靜聽著,不曾插言。

“您是哪家小姐?以前不曾見過的。”采月便問。

如蔓想了想,將長發攏到胸前兒,道,“並不是什麽小姐的,不過是同安公子有些交情。”

那采月卻咯咯一笑,道,“您不說,我也知道的,自然是少爺心尖尖兒上的人了!”

“莫要亂說。不過是我忽然生了病,才勞煩他替我請大夫了。”

“我服侍了少爺七年,還是頭一回見她帶女子回府,”采月說起安子卿來,十分自豪,又接著說,“那白家大小姐你可是聽過?她去年來時,少爺並不曾教她進門,只陪她往魯言坊去了,到底是不在意了。”

如蔓便不再爭辯,最後那采月只說,“小姐性子這樣靜了,倒是難得。”

待她仔細更了衣,遂半臥在床上,腹中仍是絞痛不止。

恰此時,李郎中遂至,如蔓將帷幔解下了,和衣坐起。

采月陪在一旁兒,卻不見安子卿蹤影,那李郎中仔細診了脈,停了半晌,就問了她進來可是服了甚麽藥,如蔓一一答了,說只用了當歸調理。

那李郎中又問,服藥時可有甚麽異常?如蔓想了想,就說,藥味甘甜可口,想是加了糖料。

果然,那李郎中捋了捋胡須,便揮筆開了方子,教采月煎藥去了。

如蔓一陣子莫名,卻不敢多問,只得歪在榻上小憩。

不知過了多久,忽而感到額頭暖暖的,似羽翼般輕掃。

她轉了身子,仿若碰到了甚麽,一睜眼,就見安子卿半坐在床頭,正用巾帕替她擦拭,而自家正伏在他腿邊兒。

“你甚麽時候來的,也不做聲兒。”如蔓撐起身子,才發覺烏發瀉下,衣衫松綰,說不出的暧昧。

安子卿正了正神色,伸手將她攬至懷中,兩副身子緊緊貼合,如蔓只覺得渾身要燒起來一般。

“蔓兒,我有話兒要問你。”他先開了口,如蔓被他這樣親昵的稱呼亂了神兒,道,“你問罷。”

“如今你還未到十三歲,可介意我虛長你七歲了?”安子卿聲音低沈,極具誘惑。

如蔓脊背貼在他胸口,教他箍著不能動彈,“你是夫子,自然是年歲大些才好了。”

他卻在她秀發上輕啄了一口,道,“你知我是甚麽意思,這會子還不誠實,可是要我罰你?”

“橫豎你也不是頭一回罰我,可又是要用戒尺了?”如蔓心頭甜的緊,嘴上卻不示弱。

那安子卿便揉著她的小手,“你既已進了我安家的門,便再別想逃走。”

“我自是要回家的,也不知是哪個偏要帶我來的。”如蔓嗔道,安子卿卻低低一笑,將那柔軟的小身子轉了過來,直抵著她額心道,“你還收了我的信物,再也賴不掉了。”

如蔓卻將小臉偏過去,道,“幾時收了你的信物了?”

“那雀尾流珠簪是我祖母傳下來的,得了它的女子,便要做我安家的夫人,你可明白?”他神情認真,如蔓便也斂起了笑意,“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何時說過謊話兒?千真萬確。”

如蔓楞了片刻,忽而粉拳垂上他的肩頭,道,“本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卻是這樣壞,當時為何不說,卻將我騙了去!”

“我怕你不依,便先定下了,教你不能反悔。”他呢噥耳語,惹得如蔓耳根子發癢,卻仍不罷休,薄唇微張,印上了那如玉的脖頸。

如蔓撐住手臂,亦無法抗拒他那溫柔而霸道的侵襲,許是內心本是甘願,身子竟也跟著迎合起來。

安子卿雙手□她如瀑的烏發,攏在腦後,兩片薄唇微涼,細密地沿著耳後一路蜿蜒,帶起火辣地觸感,幾要將她化在懷中。

“唔…”如蔓不知該如何言語,只發出嚶嚀一聲嬌嘆,身軟如泥,偎在他身上。

安子卿平素那般冷清,可這會子卻是霸道強悍,唇舌糾纏著如蔓□在外的每一存肌膚,一只手沿著她半開的衫子下探,細細愛撫。

如蔓止住他的手,眸色迷茫,只搖頭道,“現下不可…”

帷幔暖帳,心上人就在懷中,安子卿情動之下,喘息漸漸濃重,但見懷中人兒亦是面色緋紅,雙目迷離,更教他顛狂。

如蔓話兒未說完,便被他用嘴猛地堵住了,深深地纏在一處。她睜大了秀目,登時清醒了過來。

初時,便知淺嘗輒止,溫溫軟軟地觸碰,教她酥麻陣陣,安子卿貼著她如花的嬌唇停住,哄道,“蔓兒,張開嘴兒。”

如蔓哪裏經過這些?男女之事只是略懂一二,方才竟是氣兒也不敢出,生生將小臉兒憋得通紅了。

待她方喘勻了氣息,安子卿卻再不滿足於這般淺嘗,如暴風雨一般,霸道地侵占著她香軟的檀口,如細雨傾盆,又如飛花掃葉。

如蔓被這洶湧的情潮沖昏了頭,早已丟了三魂七魄,仿若湖泊上的一葉扁舟,搖搖欲墜,起起落落。

“少爺,藥煎好了。”采月的聲音打門外頭響起,驚醒了沈醉的一雙人兒。

如蔓這才發覺,自家雙手攀在他肩頭,大半個身子皆是落在他懷裏,衣裳雖是完整,卻已是淩亂。

這床榻褶皺的被單,散落的帷帳,無一不在提醒著,這裏經了怎樣一場歡愉了。

安子卿將她放平,如蔓羞地不敢與他對視,只半縮在被子裏。

他挽起帳簾,神色恢覆如常,淡淡道,“進來罷。”

作者有話要說:~(≧▽≦)/~小安子終於表白了!!

肉肉啊!小五長這麽大終於有肉吃了T T

這算是福利吧~~~我堅持每周二更,握爪!今天是周二哦~~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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