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40章

關燈
溫硯要去學校的事, 沈躍和鐘茗擇都得到了消息,鐘茗擇立刻就把這事和晏明潯也說了。

晏明潯的第一反應就是:顧凜川家裏馬上就他媽要有一個19歲的高三生老婆,老顧真牛。

老夫少妻。老牛吃嫩草。比他還猛。

鐘茗擇:……

沈躍更是比自己考上大學的時候還激動興奮, 中午開始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溫硯。

"出來玩出來玩!阿硯!一起出來玩個大的!"

溫硯被手機裏他的聲音震得耳朵疼, 把手機挪遠了點,開了免提。

然後苦惱道:"可是我最近在收拾花房, 還沒弄完呢。"

"花花草草什麽時候不能弄啊?"沈躍氣憤不已:"以後你開學了晚上回家也能收拾,而且顧凜川不是給你請了師傅嗎?有人弄不就行?"

"不一樣。"溫硯抗議地小聲嘟囔:"師傅是來教我的,我得學會了自己弄。"

花房對顧凜川來說有特殊的意義,那些花草他肯定是要自己好好弄的, 最多和顧凜川一起。

而且主要是他自己喜歡弄這些花草,雖然又難又麻煩,但是溫硯每次都很心靜很舒服。

沈躍知道溫硯看起來很沒脾氣,骨子裏其實很倔, 想了想勸道:"那花房往後拖一下總可以吧?先出去玩,也就兩三天, 你回來再繼續收拾唄。"

溫硯能到今天這步不容易,沈躍是實打實地為兄弟高興, 想要組織一次聚會給他慶祝。

之前沈躍也不是沒提過要幫溫硯重回學校,但那時候溫硯不肯,現在想開了多好。

所以他今天是打定主意,死也要把人磨出來, 費盡口舌道:"擱平時就算了, 但你想想以後等你開學了哪有時間, 這可是你高考前最後一次放松的機會了, 最後一次!你就說你來不來?要不要珍惜?"

"我……"溫硯被他一番話說的心動了。

"蔓蔓也來, 她可是把大提琴課都往後推了!"沈躍又拱了把火:"而且你敢說你自己心裏不想出去玩?溫硯?"

溫硯:"……"

他想。

於是溫硯放棄抵抗, 點了點頭,"好吧好吧,等我晚上和顧凜川說一下。"

"和他說?"沈躍上一秒美滋滋地咧嘴,下一秒詫異地撇嘴:"你家不是你做主?"

溫硯比他還詫異:"我什麽時候說我做主了?"

雖然顧凜川自從出差回來後確實變得很好說話,脾氣也好,又很溫柔——有時候溫硯都忍不住艅咭想,顧凜川是不是人格分裂後,把冷漠人格丟外面了。

但是看顧凜川對其他人的樣子還是冷淡得沒有變化,就好像是只對自己溫柔?

這真的不是溫硯自戀,他總覺得顧凜川對自己是與眾不同的。他又不是傻子,肯定感受得到一些。

但是更深的猜想呢……溫硯又不太敢去想。

"你是沒說過,但是上次我感覺你家顧總……"沈躍皺了下臉,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幹巴巴崩了一句:"挺心疼你的。"

他嘟囔:"反正我總覺得他什麽都會聽你的呢。"

那麽霸氣側漏的一個大總裁,上次狠辣果斷的手段可把沈躍給震憾到了。

那種情況下還能細心地考慮到讓溫硯先避開,不是心疼是什麽?

溫硯恍然地"啊"了聲,突然把手機免提關了湊到耳邊,神神秘秘地小聲嘀咕:"其實我也覺得有點奇怪。"

"哦?怎麽說?"沈躍幾乎是用氣音兒,聽起來狗狗祟祟的。

溫硯摸了摸無名指上的雕刻了飛鳥圖案的戒指,這是顧凜川特意強調要帶的。

他指尖磨著飛鳥的紋路,把最近自己和顧凜川之間的事,挑能說的,都和沈躍講了一遍。

"還有就是昨天晚上擦完藥酒,我睡著了顧凜川都沒走,中間我應該是醒過一次,好像又看見他了?我也不確定。"

溫硯對自己睡著之後的事也有點懵懵的:"不知道是做夢還是什麽,顧凜川還……"親我的手了。

溫硯閉上了嘴,很小地蜷縮了一下手指。

明明不是很能確定的事,但是他指尖莫名發癢,好像就真的被人在夜裏偷偷親吻過一樣。

"這麽詭異嗎!?"沈躍聽完後大驚失色。

顧凜川要是大半夜不睡覺,烏漆嘛黑地守人床頭,這他媽不是恐怖片才有的畫面嗎?

溫硯楞了下,"……真有點。"

沈躍不說他都沒意識到。

"不過他總不可能是想暗殺你,"沈躍開玩笑似的哈哈一笑,"我先不說我怎麽想的,先聽聽你的。"

"我啊……"溫硯抿了下唇珠,有些猶豫又不確定地小聲問:"我在想,你說他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

說完沒等沈躍回答,他又立刻自我否認:"但是不可能吧,還是我想多了。"

顧凜川會喜歡人?

溫硯每一次都感覺答案就在嘴邊上了,但就是不敢說出來——不是不相信顧凜川會喜歡他,而是不相信顧凜川會喜歡任何一個人。

"怎麽就想多了!"沈躍很不讚同地糾正溫硯:"他怎麽就不可能喜歡你了?你那麽好,他憑什麽不喜歡你?"

"而且他又不是神仙,還能斷情絕愛啊?"

溫硯想到什麽,惆悵嘆氣:"他不是神仙,他是性冷淡。"

"性冷淡也會喜歡人麽?"他蔫蔫地小聲問。

這個"病"是只影響功能,還是連心理也一起影響……

當初簽協議的時候,顧凜川坐在那,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毫無七情六欲的冷淡氣質,怎麽看都跟情啊愛啊邊兒都不沾。

溫硯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沈躍:"……"

他舉著電話神色古怪又有點凝重地問:"阿硯,你就那麽確認他是性冷淡了?"

"不是你最開始就告訴我的麽?"溫硯楞了楞。

沈躍冤枉:"我那也是傳言啊!後來你去老宅,我不是還問你有沒有看到過顧凜川那啥反應嗎?你當時給我掛了。"

"沒有。"溫硯想了想,很幹脆地搖頭:"好像一次都沒有過。"

就連上次幫他,他都沒發現顧凜川有異常。

想到那天極其“水深火熱”的氣氛,溫硯就又有點臉紅,戴著情侶戒指的手摸了摸熱撲撲的臉。

“而且,"溫硯又有點糾結地說:"他完全不避諱在他面前提這事兒。"

“你提過?”

溫硯抿唇:“他自己提的。”

"那完了。"手機那頭的沈躍抹了把臉,直接一錘定音:"真是。"

溫硯不明白。

沈躍就按照自己的思路解釋:"你想啊,如果他不是的話,對外面謠言肯定有反應啊,自己更不可能提。"

"反正我要是被傳是性冷淡,我肯定要想方設法澄清。就算真有,我都得拼死維護,沒有男人會不避諱這事,這是咱們男人的尊嚴和底線你懂不?"

沈躍頗有些唏噓地說:"你家顧總多半是在這方面自暴自棄了,畢竟他再厲害也堵不住那麽多人的嘴。"

不然堂堂顧大總裁,人帥多金,就算再有傳言在身,都二十七了身邊還能沒有過人?

那不憋死?

"啊……"溫硯頹然地往沙發上一趴,悶悶道:"我覺得顧凜川不是會在乎什麽傳言的人。"

但顧凜川那天勸導他的時候,話裏話外又好像直接承認了自己是性冷淡。態度坦然,毫無在乎沈躍口中的"男人的尊嚴和底線"的意思。

所以真像沈躍說的那樣,就算顧凜川不在乎傳言,他也已經自暴自棄了?

顧凜川自己都承認了,正主親自蓋過章,那就沒有什麽懷疑的餘地了。

這麽一想,那顧凜川還……挺慘的。

溫硯內心有些唏噓地感慨,可惜了。

那麽帥的一張臉,雖然沒看到但感覺顧凜川身材也不錯的樣子。

"阿硯。"電話裏的人突然語氣嚴肅地喊了一聲。

溫硯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啊?怎麽了?"

沈躍"嘶"了聲,發現了什麽似的詢問:"我發現你一直在幫顧凜川說話,你這麽在意他啊?"

溫硯含含糊糊地吱唔兩聲。

沈躍直接一聲“我操”。

“我一直以為你之前說喜歡是自我麻痹……”

沈躍一直記得當初在溫家的花廳裏,他問溫硯不喜歡為什麽要嫁,那會兒溫硯聲音輕柔地跟他說“喜歡的”。

但沈躍沒信。

一個剛因為聯姻自殺過的人突然就說“喜歡”,誰能信啊?

所以沈躍一直當溫硯是看開了以後的自我安慰。

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回事。

他輕聲問:“真喜歡啊?”

"…以前不是。"溫硯胡亂地揉了揉頭發,沒什麽人氣兒地把下巴往靠枕上一搭,嘆道:"現在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反正對顧凜川,他臉紅心跳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那不管以前,就是現在有好感。”沈躍不是個糾結的人,他難得正經地說:"正好,照你跟我講的那些來看,我覺得顧凜川也喜歡你。"

這不就是兩情相悅了?

經過一番激烈交談後,兩人徹底顧凜川給扣實了"性冷淡"的帽子,之後又把繞回了最初的問題——顧凜川是不是喜歡溫硯。

溫硯"唔"了聲。

他像沈躍這樣"覺得"過好幾次了,但每一次都自我否認掉了。

"…不確定。"溫硯還是悶悶地說,搖了搖頭。

要不然他今天也不會問沈躍這事,怪難為情的。

沈躍幹脆道:"直接問他。"

“不行!”

溫硯立刻瞪圓了眼,手機差點嚇掉,這種事怎麽好意思?

而且他和顧凜川之間還有協議。如果只是誤會一場,他們以後還怎麽自然相處?

溫硯內心退縮地想:要不然還是離顧凜川遠一點,保持一個“協議妻子”該有的距離。

他現在對顧凜川頂多有一點點心動,趕緊控制還來得及,萬一等到自己真喜歡上對方,離開的時候才該舍不得了。

唉,都怪顧凜川,幹嘛要對自己這麽好啊。

溫硯有些埋怨地想著,害他這麽糾結。

沈躍不知道他們之間有協議的事,抓耳撓腮了好一會兒,憋出一句:“為啥不能問?”

他對蔓蔓一見鐘情,沒多久就直接問對方喜不喜歡自己。

沈躍記得當時晏一蔓的回答是:“還好。”

那就已經很高興了,說明他以後有機會開始一段不是名存實亡的婚姻。

溫硯和顧凜川也是聯姻,就算一方是性冷淡,但有感情的相處總比沒感情好吧?

向來直來直去一根筋的沈躍不明白溫硯為什麽說不行。

這就牽扯到協議的事,溫硯沒再和沈躍解釋那麽多,只輕輕地嘆了口氣,悶聲說:“反正就是不行。”

“好吧,”沈躍撓了撓頭,突然靈機一動:“不問也行,那就試試他唄。”

溫硯“嗯?”了聲,來了點興趣,眨眨眼問:“怎麽試?”

“出去玩的時候你把顧凜川帶上,剩下就交給我。”

沈躍已經有計劃了,他興致勃勃地說:“我寢室轉來個學長,長得賊帥,荷爾蒙爆棚!到時候我介紹你們倆認識,我拜托我學長對你熱情點,看顧凜川什麽反應。”

這個計劃……

溫硯長長地吸了口氣,又重重吐出:“行。”

反正如果顧凜川不喜歡他,他就趕緊封心鎖愛,只履行義務,協議到期拿錢就走,離顧凜川遠遠的。

要是顧凜川喜歡他……那就再說。

溫硯抿了下唇,回想了一下這幾天顧凜川對他的態度轉變,心裏默默將兩種可能劃了個四六開。

不是自戀,他還是覺得顧凜川喜歡他的可能性大一點。

顧凜川今天到家的時間比之前都早,溫硯聽到聲音的時候看了下時間,不到六點。

這人說昨天以後早點回來,起碼今天做到了。

周叔去餐廳準備了,溫硯就扒在玄關邊邊上看顧凜川換鞋。

顧凜川把鞋放進鞋櫃裏,直起身子,雙臂自然向外展開了一點,目光含笑地看向溫硯,挑了下眉。

這是一個很矜持且傲嬌的,要抱抱的姿勢。

溫硯心裏顫了一下:顧凜川這還不是喜歡他?

他光腳踩過去,動作十分憐愛地彎下腰,抱住了坐在輪椅上矮他小半截的顧凜川,他沒全貼著顧凜川,身體中間留了一點點縫隙,下巴隔空搭在對方頸側。

幾秒後,溫硯拍了拍顧凜川的背,然後準備撤離。

身體往後掙了一下,兩下,沒撤成功。

顧凜川不僅沒放開他,兩只手還在他腰上收得更緊。

溫硯睜圓了眼,腰扭了扭,雙手抵著顧凜川的肩膀大聲控訴:"你昨天說過不抱那麽久的!"

"再一小會兒。"顧凜川喟嘆一聲,改成一只手摟著溫硯的腰,另一只手繞到溫硯頸側,稍一用力,將人結結實實地摁進自己懷裏。

中間留的那點縫隙立刻就被兩人交織的體溫填滿了,溫硯幾乎是跌進顧凜川懷裏,下巴整個親密地磕進了顧凜川頸窩裏。

"顧凜川,你說話不算數……"溫硯鼻尖抵在他曾經咬過一口的地方,小聲埋怨。

說話不算數的顧凜川很坦然地"嗯"了聲。

現在溫硯的後背已經不需要再擦藥酒了,他現在每天能和溫硯親密接觸的機會就只有回家後的一個擁抱,這很珍貴。

顧凜川身體力行地表示著自己的珍重。

溫硯掙紮不開,幹脆不抵抗了。

好吧,其實他心裏也挺喜歡和顧凜川抱抱的,每次都很有安全感。

"你今天心情很好嗎?"溫硯腦袋偏了一下,在顧凜川耳邊問。

顧凜川耳側被他呼吸灼得發癢,聲音啞沈又滿足地"嗯"了聲。

"什麽事啊?"溫硯好奇地問。

"不能告訴你的事。"顧凜川低沈而又磁性的笑聲傳入溫硯耳朵裏。

他的兩個哥和大姐怕他"覆建"成功,已經開始有動作了,動靜還不小。他現在放任不管,等著董事會裏那幾個老蛀蟲冒了頭,再一起揪出去。

溫家那邊他安排的事也有反饋了。

顧凜川幾天前讓人以別人的名義給溫家註了一大筆資,虛假地表示有房地產開發信息而已,溫玉卓見錢眼開,居然真的什麽調查都不做就敢直接簽合同。

還怕被人搶先,就花那麽大一筆價錢拍了塊廢地皮。

今天下午他吩咐人撤了資,開發信息是假的,那塊地皮頂多建個公共廁所。

據消息,溫玉卓下午人都快瘋了。他手底下那麽巨大的一筆虧空填不上,溫崇山很快就會知道。

可惜不能帶溫硯回溫家好好欣賞那父子倆雞飛狗跳的現場了。

顧凜川有些遺憾地把溫硯往懷裏緊了緊。

不看也好。

這些生意場上常見的臟手段,他不想讓溫硯看到或者知道。

膽子這麽小,嚇跑了怎麽辦?

平時還得讓林夏多註意一下溫硯身邊,防止溫家快倒臺的時候不知廉恥地求到溫硯這邊來,怪惡心人。

顧凜川抱了溫硯"一小會兒",腦海裏就想了很多事,直到周叔推開餐廳的門出來——

"先生,小少……哎呦。"周叔低聲一呼,自覺地閉上眼睛側了個身。

"吃飯。"顧凜川這才放開溫硯。

溫硯重獲自由後立刻後退一步,幽怨地瞪他一眼,然後揉了揉自己一直彎著的後腰。

不疼,但有點酸。

明天抱得時候還是站著好了。

"過來我幫你揉。"顧凜川隱晦地瞥了溫硯屁股上面一眼,小家夥確實翹。

溫硯一字一句:"才、不、要。"

顧凜川笑起來。

吃飯的時候,溫硯偷偷瞟了顧凜川好幾眼。

"怎麽?"顧凜川抓他一抓一個準,目光敏銳道:"你是有什麽難以啟齒的事要跟我說嗎?"

溫硯嘴裏的粥差點嗆到,周叔貼心地給他遞了杯溫水。

溫硯喝完順了順,咳了幾聲清清嗓子道:"我要出去聚會,你要不要去?"

他是帶著目的性地邀請顧凜川,說話的時候有點心虛,眼神有點飄。

顧凜川商場看人看那麽多年,一眼就發現溫硯瞞了事,但他只是不動聲色地詢問:"都有誰?"

"沈躍和晏一蔓他們。"溫硯含糊道。

"他們?"

溫硯皺皺眉,他有點對顧凜川的追根究底不太滿意,"還有沈躍的舍友,說是要在我去學校之前慶祝一下,哎呀,你到底去不去嘛?"

顧凜川瞇了下眼。

他本以為是鐘茗擇和晏明潯又要拉著溫硯,背著自己搞小動作,結果居然不是。

那溫硯心虛什麽?

第一次邀請他不好意思?

顧凜川完全沒想過沈躍敢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姑且只能認為溫硯是害羞了。

他頷首道:"可以。"

又問:"定了什麽時候?去哪?"

"還沒。"溫硯嘟囔了句,緊接著眉開眼笑道:"那我也喊鐘醫生。"

顧凜川:"……?"

居然是玩這套麽?

剛才怎麽不提鐘茗擇?降低他防備心?

他垂下眸深思,心裏幾乎確定了還是鐘茗擇他們要搞事。

溫硯不知道顧凜川在想什麽,他的本意很簡單,鐘茗擇算他半個哥,不管對方來不來,他都肯定是要問一下的。

於是就低頭去捅咕手機,手摁著語音條:"茗擇哥……唔、唔?"

溫硯瞪著眼睛看向旁邊。

顧凜川擡手捂住了溫硯的小嘴,淡聲道:"發文字。"

聲音軟軟地叫什麽哥?招誰?

溫硯:"……唔唔!"放開!

軟包子瞪圓眼睛炸毛的樣子有點可愛,顧凜川忍不住逗他:"眨一下眼。"

溫硯就乖乖地捧著手機眨了一下,長而濃密的睫毛掀動,像蝴蝶翅膀一樣要在人心尖上起舞。

"乖。"顧凜川收回手,同時又順勢在溫硯腦袋上揉了一把,笑道:"發吧。"

他倒是想看看鐘茗擇又想搞什麽花樣。

溫硯:"……"

莫名其妙。

鐘茗擇自然是高興地同意,他還問了晏明潯有沒有時間一起——晏明潯還沒有正式和溫硯見過面。

晏大少爺在電話裏勉強表示可以,但他只能忙裏偷閑地過去待兩個小時。

鐘茗擇把這事和溫硯說了,還讓溫硯別對其他人透露晏明潯的名字,說晏明潯來見他們一面,隨便聊幾句就走。

溫硯知道晏明潯身份特殊,點頭答應了,又去跟沈躍確定了一下人數。

沈躍表示OK,並且很爽快地安排。轉頭放下手機就在宿舍死乞白賴地求了學長一下午,學長才答應。

於是隔天,溫硯和顧凜川一起,到了沈躍提前定好的海景別墅底下集合。

鐘茗擇一個人先來的,晏明潯估計要傍晚才到,沈躍和晏一蔓站在一起,旁邊還站了一個黑皮帥哥。

幾個人互相打了個招呼。

溫硯偷偷打量沈躍身側那人 。

學長叫賀晟,是那種五官很淩厲的帥,眉眼深重很像混血,配上他的八塊腹肌和大長腿,以及一身偏古銅色的皮膚,確實如沈躍所說的那樣荷爾蒙爆棚,野性十足。

溫硯默默在心裏點了點頭。

"怎麽樣?帥吧?"沈躍偷偷湊過來,用氣兒聲對溫硯嘀嘀咕咕,又對賀晟使了個眼色。

賀晟隱晦地對溫硯點了下頭,表示他既然答應了,就會好好配合。

溫硯避開顧凜川,擡起小手在腹側給兩人比了個"OK"的手勢。

事實上,他們在這偷偷摸摸的小動作其實很顯眼的,溫硯擔心被顧凜川發現,於是快速和隊友接完頭,心虛地扭回頭。

——發現顧凜川正在看鐘茗擇。

這人正半瞇著漆黑的眸子,手指一下一下地在輪椅扶手上敲打、思索,目光戒備,儼然是一副嚴防死守的表情。

溫硯:“?”

鐘茗擇也:“?”

作者有話要說:

鐘:有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