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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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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汪明菲直接問了出來,那女人也是一楞,隨即好脾氣的笑道:“你們也是拿著懷表來認親的?”

聽這話,來認二叔的人還不少。

古若宗有些著急,連忙站了出來賠著笑說:“汪老先生,我姓古,這位是我妻子。”他把汪明菲拉到汪仲榮面前,小心翼翼的說:“這位才是您真侄女。”

汪仲榮面對汪明菲的目光卻楞住:“你瞅啥?”

“我瞅你是不是我真二叔。”汪明菲直接答到,目光在汪仲榮的臉上耳邊仔細看了又看。不管面前這人身價多少,她首先要做的是看清楚不能認一個同名同姓的人當二叔。

汪仲榮被她的神來一筆逗笑了,那剛從游廊邊轉出來的女人似乎不被他們的言語打亂,依舊笑盈盈的走到汪仲榮面前把手裏的毛毯給他蓋在腿上:“二叔,天氣涼,人老了得把腿護好。”

汪仲榮一臉欣慰地看著她,轉過頭看看著汪明菲:“你剛才喊我二叔?”

汪明菲卻眼尖看到了那女人脖子上帶著的金色懷表,表情一變:“你……”

那女人站起來:“你認識我?還是你認識這懷表?”她笑了一下:“這些日子拿著一模一樣的懷表來認親的人不少,你如果想在上面做文章勸你還是算了吧。”

汪明菲氣的全身肥肉都在抖,古若宗卻在一旁著急的小聲說:“這到底怎麽回事兒?你是不是汪明菲?”

汪明菲冷笑地看著他,看的古若宗臉色清白交加,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轉頭看著汪仲榮大著嗓門兒問道:“你是不是金陵汪家的那個老二汪仲榮?”不等汪仲榮回答,她又問:“你記得汪家門口有幾顆桂花樹?門環是啥顏色不?”

汪仲榮一聽,喲呵笑了出來:“頭一回見認親像審犯人一樣的來質問我。”

“別笑。”汪明菲不高興,她滿心歡喜來認親結果遇到這麽一個烏龍:“你就說你是幾月生的吧?”

“我知道,我知道,汪先生事四月一號生的。”古若宗搶答,生怕這一場認親成了笑話。

汪明菲啊了一聲,滿心失落:“那你不是我二叔。”而且她剛才仔細看了看,面前這老人雖然眉目清臒帥氣,但她二叔年輕的時候長的很平凡,只有一雙熠熠生輝的桃花眼被人稱道,而且湊近了看耳朵旁邊的痣也不對,他二叔的紅痣在耳垂正中間,看起來就像帶了個朱砂似的耳環一般。

那老人聽了只笑不說話,汪明菲覺得沒趣,撇了撇嘴往外面走了。

“哎,哎,明菲、明菲……”眼看著鐵板釘釘的事就這麽黃了,古若宗趕緊追上去,表情特著急:“你怎麽走了?”

“又不是我二叔,我幹啥巴巴的湊上去認親。有錢也不能亂攀親戚啊!”汪明菲心直口快,說的古若宗臉色慘白。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她看著也心疼,索性放軟了聲音說:“你也別心急,我聽長溪說你現在的老婆家裏挺能耐的,你怎麽不去找她幫忙?”

古若宗笑容一淡,明顯有些疏離,但嘴裏卻無奈的喊道:“明菲……”

汪明菲一楞,古若宗眼角的笑意立馬加深了一些,那樣子也算是含情脈脈了。汪明菲心裏閃過一絲疑惑,多年來守寡又犀利的作風讓她心裏多了絲警惕,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再加上剛才在宅子裏面發生的事情,她心裏一突突,立馬黑著臉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裏面那位的事情?”

古若宗詫異,很快就遮掩過去:“沒這回事,你多想了。”

汪明菲冷笑:“既然這樣我幫不上你的忙。”不給古若宗反應的時間,直接上了車對秦澤說:“咱們走。”

秦澤笑的心災樂禍,一踩油門就把古若宗丟在別墅門口。

車子開出好遠一段路,汪明菲才嘆了口氣,偏頭看著從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女兒:“長溪,你給媽捋一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顧長溪睨著秦澤,秦澤立馬開口代為解答:“伯母,這位汪先生是不是您二叔暫且一說。但以汪先生現在的地位,咱們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見到他。”

顧寡婦不笨,當即猜到了其中的貓膩:“這咋感覺像在做戲?簡直了,我越來越搞不懂了。”

秦澤淺笑,寬慰:“伯母別著急,這些事情咱們回去就知道了。”

汪明菲不曉得秦澤的身世背景,不過看他的氣度也知道這位長相絕美的小哥不是泛泛之輩。當即道了聲謝,秦澤哈哈一笑說為長溪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這句話可把汪明菲愁的喲,她忽然想到了古珍珠,再偷偷地瞅一眼顧長溪心裏自我安慰道:長溪這孩子冷心冷清的,才不會早戀噢。

路途中秦澤接了個電話,直接把車開到了藝德軒。

從白子墨手裏拿過資料之後看也不看直接遞給了汪明菲,汪明菲有些緊張,但見顧長溪淡定從容的氣度瞬間就穩定下來。打開文件袋看了一眼,看完之後耿耿於懷:“這到底咋回事兒?都快趕上貍貓換太子的故事了。”

顧長溪聽聞她的話,拿過資料看了起來。

白子墨調查的事情很有戲劇化,盛世集團的汪仲榮的確是是汪明菲的親二叔。但他們今天見到的汪先生卻假的,只是個幌子。

原來早年汪家被整,汪仲榮偷渡去國外卻遭到了暗殺。九死一生的逃到了日本,被一個中國女留學生救了。說來緣分真是個奇怪的東西,救了汪仲榮的那個女留學生恰好就是打造懷表的匠師。

年輕男女又是患難見真情,兩人很快就結成夫妻,可惜沒多久那女留學生就難產一屍兩命的死去。而汪仲榮從此以後也一蹶不振,整日就是醉如爛泥的一個酒鬼。

可就是這樣一個酒鬼,在二十年後居然一躍成為世界富豪,就這麽金光閃閃地殺回國這未免太戲劇化太神轉折了吧。然後汪仲榮不知道又抽什麽瘋,找了個相似的人來演他。而他確實銷聲匿跡,怎麽找也找不到了。

汪明菲不曉得該用什麽樣的語言來形容心裏的震驚了,尤其在顧長溪點著資料說了句,這資料真實度還原不過百分之五十的時候,她……她傻逼了:“這話咋說?”

顧長溪淡淡一笑:“直覺。”

汪明菲覺得在家盡出妖孽,如果她知道一直以為軟弱寬和的大兒子顧申其實是一朵黑化的白蓮花的話,汪明菲得整二兩白酒壓壓驚。

“那今天那女人呢?”

白子墨盡職盡責的回答:“根據我們的資料顯示,今天我們在別墅見到的那個中年女子,真實身份其實是東映集團的編劇,當下比較出名的幾部電視劇都是她寫的。”頓了頓,白子墨笑道:“她的名字,還真的叫“汪明菲”,老家也是金陵那邊的。她的作品捧紅了不少當紅明星,熟悉她的人都喊她汪姐。”

顧長溪挑眉,東映集團不就是佐藤希泉旗下的影視公司嗎?這扯一圈回來,又和小日本扯上關系了。

看著汪明菲一臉糾結的樣子,白子墨對她做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這才說:“至於她脖子上的那塊懷表,確實就是伯母擁有的那塊。”

汪明菲點頭,當初外面傳回顧家林去世的消息,她才知道自己懷了顧長溪。那時候家裏失去了頂梁柱,雖然有假--警--察給她們的撫恤金,但那時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家裏什麽倒黴事情都發生了。那點撫恤金本來就不多,一來二去沒多久就花光了。

後來顧長溪三歲的時候發燒燒成了腦膜炎,走投無路之下她只有把懷表拿去賣了。可惜顧長溪的命保住了,卻落下智障的毛病。想到這裏汪明菲不得不感嘆幸好老天有眼,讓她的閨女又給好了。

但實在沒想到,這兜兜轉轉十幾年,這以前的舊人舊物都轉一塊兒去了。真可謂是命運無端的捉弄人!再聯想到顧家林隱姓埋名成了古若宗的事情,她心裏的怨恨也漸漸萌發了起來。

汪明菲雖然沒顧長溪看的明白,但也知道在家二叔可能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她問顧長溪:“長溪,媽明天還是回去吧。”

顧長溪垂眼,看著她。

她擠出個笑:“媽總覺得這事兒來的蹊蹺,我留在這裏怕給二叔添麻煩。”

顧長溪微笑:“有我護著你。”

汪明菲直接被女兒的霸道感動的心肝兒顫,想想還是覺得算了,她啥本事也沒有不能給自家人添麻煩。

但當天晚上她就被徐家的人給接走了,老實說,當初徐子軒去清溪鎮認親的時候著實把她嚇了一跳。還好徐子軒雖然二貨不著調,辦起事兒也相當可靠,這認親儀式楞是被他用文藝青年下鄉采青借宿的方式給辦成了,根本沒有激起清溪鎮任何人的疑惑。

汪仲榮那邊暫時沒啥事兒,顧長溪專心忙著發表學術論文的事情。

當她關於彭州白瓷官窯和宋朝的文人風俗結合起來發表的學術論文一經發表,就在市面引起了轟動。因為她這篇論文幾乎還原了宋朝那些遺失的歷史!而顧長溪的名字成了祖國花朵憤恨的對象,畢竟誰也不願意聽見自家父母老是拿誰的名字和自己做對比,然後把自己貶低道塵埃裏去吧?

三天後是個好日子,宜開土動工,開市上竈。

而顧長溪收到了一張來自東映集團的請帖,原來東市集團要辦一張別開盛宴的明星慈善晚會。顧長溪作為業界著名天才,肯定是宴請的範圍之內。

但現在顧長溪正忙著人大附中的入學考試,考試結束之後,老師一臉遺憾地看著她。因為李安民帶來了一封北京大學的邀請函,上面熱烈歡迎以及濃重邀請顧長溪去擔任考古系的坐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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