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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離奇案件,破碎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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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也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派出所裏沖出來三四十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叔叔和阿姨,隨後警笛大作,派出所大院的所有警車蜂擁而出。

我在旁邊看的都傻眼了,這場面原來也只是在電視劇裏才能看到的啊,沒想到有一天也能發生在身邊。

我楞楞地看著警車一輛接一輛開出去,當最後一輛警車緩緩開動的時候,身邊的大個兒突然“汪汪”叫了兩聲,甩開我直接沖過去撲到了那輛車的車門上。

這一撲把開車的人嚇了一跳,警車猛然停下。

我心想著,大個兒這回肯定得把人惹惱了,趕緊沖過去就要把它拉開。

可是沒等我跑到近前,警車後座上下來一人,單膝半跪蹲在了大個兒的面前,一臉興奮地問道:“大個兒老師,你怎麽在這的?李老師也來了嗎?”

得,一聽這話我就知道,大個兒又是碰見熟人了。

既然是熟人,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我長出一口氣,邁步靠近過去,朝著那位警察大哥打了聲招呼。

“呃,警察叔叔你好,大個兒老師是我帶過來的。”

“哦?”對方楞了一下,擡頭看向我。

也就是在他擡頭的一瞬間我才發現這人有些眼熟,貌似在哪見過呢?

對了,是開天眼看吳明的時候見過的那兩個警察之一。

我觀察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上下打量我,一張嘴就問道:“你是誰,怎麽會跟大個兒老師在一起?”

“您好,我叫嚴是非。是天道大學靈學院今年的新生。”

“靈學院?你是天賜靈眼?”

“嗯,是的。”

“哈哈,不簡單啊,除了李老師之外人鬼村終於有第二個天賜靈眼了,也難怪大個兒老師能跟你一起出來。來,上車,咱們邊走邊說。”

“啊?上車?”

“對。我們出任務呢。正好大個兒老師來了,幫我們一把,嚴同學你也一起吧。”

這位警察大哥話語中透露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氣勢。我迷迷糊糊地就跟著他上了車。

不上也不行啊,因為大個兒早已經沖到副駕駛上去了,總不能我自己一個人在留在那吧。

警笛聲再次響起,這輛三菱吉普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前方警車車隊追逐而去。

車內。那位警察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說道:“小嚴啊。不用緊張,我們這次出任務只不過是個配合村務管理處進行的外圍封鎖任務,沒什麽危險的。你既然是李老師的親傳弟子,以後這種場面少不了要見的。這次跟我去,就當是提前熟悉一下。哎,對了。我光顧著說了,還沒問你。你和大個兒老師來這兒幹什麽?”

“呃,我們是來找胡海胡警官的。”

“找我幹什麽?”

“啊?您就是胡警官?”

“叫我胡哥就行。”

“……”

萬萬沒想到,大個兒半道上隨便攔下來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或許也有可能是它看準了這車裏是胡警官才沖上去攔下來的吧。

此時此刻,我真覺得那幾聲“大個兒老師”沒白叫,這只狗太給力了。

“那個,胡哥啊,我們來找你是有件事想問你,去年十二月份,特殊兒童學校那邊抓了一個瘋女人,這事您還記得不?”

“特殊兒童學校,劉冬蕓那裏?”

“對,就是劉姐的學校。”

“呃……”胡哥眼珠轉了轉,突然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問道:“你是為了吳明的事來的吧?”

“啊?”

聽見胡哥的話,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真是沒想到,我才說了個開頭,他就猜出我的目的了。

“哈哈,小嚴,你別奇怪,前些日子村務管理處那邊剛來過人,他們從我這裏把關於吳明的所有記錄材料全部拿走了。哪些材料是我報送的,裏面就記錄著你剛才說的兒童特校瘋女人襲擊事件,所以,我猜,你問這個是為了吳明來的。沒錯吧?”

“是,一大部分原因是查吳明的下落,另外,也是有想找到那個瘋女人的因素。我這裏有個小臺燈,想著還給那個瘋女人。”

我說著伸手從書包裏把“機器貓”小臺燈拿了出來,而胡哥一看見這個小臺燈,頓時變得激動異常。

“小嚴,快給我看看!”

胡哥把東西拿過去,直接就倒翻過來,看向臺燈底座,一只手準確無誤地摸向了機器貓缺掉的那只腳。

“找到了,終於讓我找到了,哈哈,原來這東西在你這裏啊!”

“呃?胡哥,你認識這東西?”

“認得,當然認得,要說起來,我還是因為這東西來的人鬼村呢!”

“什麽?這是怎麽回事啊,胡哥?”

“說來話長了,想想也得有個十年八年的了吧。”

胡哥一副追憶往昔的樣子,手裏擺弄著小臺燈慢慢講述出了事情的原委。

胡哥,原名叫胡海,今年已經三十一了。十年前,也就是98年,他從部隊覆員,和兩個戰友一起去了山東某個小城做派出所執勤民警。

三個人上班的第二天就處理了一件案子。

案件是人口失蹤案,丟的人是一個六歲大的小男孩。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大家習慣性地都會認為這是人口拐賣,孩子肯定是被哪裏流竄來的人販子給拐走了。當時拐賣人口的案子全國各地到處都有發生,平均下來說一天有個四五個的可能性都有。

所裏的領導給立了案,隨後就把這事交給胡海三個人去查了。

其實領導的想法很簡單,這種案子基本都沒頭沒尾,孩子丟了一天之後,說不定都被帶到外省去了,找回來的幾率幾乎為零。交給他們三個去辦。其實就是讓他們鍛煉一下,能不能查出什麽結果根本就沒有任何要求。

但是胡海三個人卻上心了,年紀輕輕,一腔熱血,當時就作保證說什麽一定要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打掉流竄在小城裏的人販子團夥。

然後三個人就開始了細致的走訪調查,以那孩子丟失的地點為中心。幾乎將整個小城翻了一個遍。結果還真牽出來常年盤踞在小城周邊的兩個人販子組織。

可這些人販子抓住了,早兩年丟的那些孩子有著落了,偏偏他們本來要找的那個小男孩卻一直沒有音信。

人販子自己都說了。他們拐賣人口針對兩個群體,一個是五歲以下的小孩,另一個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性。六歲大的孩子,他們也做過。但是後來發現年紀越大的孩子越不好控制,就沒有再做了。這就像是人販子裏的行規一樣。基本沒有人會逮住個已經懂事的小孩,給自己找麻煩,而且買家也不好找。

這一條線索斷了,三人不甘心。又將目標轉向了城裏的青少年盜竊團夥。這種團夥基本上都是有個領頭的成年人,抓住一些孩子,通過威脅毆打等方式逼迫他們行騙、行乞、行竊。那個失蹤的六歲男孩極有可能是誤入了這樣的團體。

胡海三人重整旗鼓。再次開始調查,沒用兩個月就把小城裏的各種少年犯給收拾了一個遍。甚至抓住了不少團夥頭目。但問題又來了,這一次依舊沒有他們要找的人的信息。

到這個時候,距離當初孩子家人報案已經過去快半年了。

胡海三個人做出的成績越來越大,獲得的榮譽也越來越多,甚至連媒體都已經開始采訪他們。當記者問及他們做這些事情的原因的時候,胡海講述出了第一件案子的情況,並且聲明他們會一直把這件事查下去,直到找到那個孩子為止。

胡海本意只是說明一下事實情況,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有好事的記者瞬間抓住新聞點,轉而將目光放在事情起因上,發了一篇叫什麽“永遠找不到的孩子”的文章。

這下事情就鬧大了,整個小城裏為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丟孩子的家長被挖了出來,丟失孩子所在的幼兒園被挖了出來,甚至丟失孩子的小夥伴也成了許多記者爭相采訪的對象。

胡海三人沒想到自己的幾句話會引起那麽大反響,連帶著自己也被推上風口浪尖,不把那個六歲男孩找到都不行了。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再次回到原點,找失蹤孩子的父母仔細詢問情況。

可是等他們再次來到那家人家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家子已經支離破碎了。

這是一家四口人,兩個大人兩個孩子。男主人是個思想保守的,重男輕女,結婚之後先有了個閨女,對方不甘心,拼著被計生辦罰款也要要個兒子,苦苦等了兩年終於有了個男孩。男主人對這個兒子寶貝得很,可謂是當心頭肉養著,誰知道才六歲就不見了,誰能受得了這種打擊啊。

就在胡海三個人四處查案的時候,失蹤男孩的父親也是不工作了,到處找自己的兒子。

一連好幾個月沒找到,等男主人再回家來,才知道自己家的事情已經成了全城人口口相傳的事情了。

這種情況說不上好不好的,反正有輿論在,有熱心群眾幫忙,孩子找回來的幾率也能大點不是。可偏偏男主人看了一篇報道之後,怒火攻心辦出了一件蠢事,持刀殺人逃跑了。

他殺的人正是自己孩子所在幼兒園的一位女老師,殺人的原因是,他看的那篇報道上說,孩子失蹤應該歸咎於幼兒園老師看護不利。這男的就因為一篇報道,把自己孩子丟了的罪過全部強加在了人家老師身上。

男人跑了,一方面是躲避警方的通緝,另一方面是繼續尋找自己的兒子,卻把老婆閨女孤兒寡母給扔下了。

更加令人沒想到的是,這男人跑的時候,他的妻子,也就是失蹤男孩的母親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全家人生活的重擔,都落在了他們那個只有八歲大的大女兒身上。

胡海三人遇上這種情況,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只是因為他們的一句話,報紙這麽一報道,兩個家庭竟然就此徹底破碎。

誰也無法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胡海他們只能力所能及地幫助一下這家人,另外就是繼續全力尋找失蹤的孩子。

一晃又是三個月過去,孩子還是沒找到,男孩的父親也跑的無影無蹤,倒是男孩的母親到了臨產期。胡海這三個都沒談過戀愛的大小夥子,最後去陪那位失蹤男孩的母親去醫院生產的,說起來他們自己都覺得好笑。

他們都計劃好了,盡最大能力去幫助這一家母女吧。可誰知道,就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天,當醫生告訴失蹤男孩母親這一胎生的是個女孩之後,那位母親當場就瘋掉了。

原本為了兒子失蹤的事,這位母親已經收到了極大的心靈創傷,後來丈夫殺人逃逸,更是給了她巨大壓力。唯一支撐她活下來的,就是肚子裏的孩子。她是多麽希望這是個男孩,能把自己的丈夫給喚回來。

然而用老話講“沒嘴的壺——澆(交)不了茶(差)”,女人一想到生了個不帶把的,沒辦法跟丈夫交代,瞬間就崩潰了。她連新出生的孩子看都沒看一眼,直接穿著病號服就從醫院裏跑了出來,醫院的事情都是胡海三個人去辦理的。

等他們安排妥當,回頭再去找那個女人的時候,才發現對方抱著個小臺燈,站在自己樓下的路口處,已經不會跟任何人交流了。

至於那個女人為什麽這麽做,胡海從這家人的大女兒口中得知,“那個小臺燈是弟弟的,弟弟丟的那一天,小臺燈就掉在路口上”……

胡海講述到這裏,深深嘆了一口氣,盯著手中的小臺燈幽幽說道:“就是這個小臺燈,機器貓的底座,缺了一只腳。原來的時候,缺口這裏都是很劃手的,這麽多年過去,都讓張嫂給磨平了。”

“張嫂?”

“對,那一家的男主人姓張,我們習慣叫她張嫂,其實她原本姓王的。”

“那後來呢,胡哥你們後來找到那個失蹤的孩子了嗎?”

“差一點就找到了。不過,就算是找到了也沒意義了。”

“為什麽?”

“那孩子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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