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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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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嬌早就知道周天昊並不是一個按規矩出牌的人,可這也太胡鬧了,讓皇後娘娘上他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提親?虧他也想的出來……謝玉嬌這會子都能想象出皇後那張必定拉得比馬還長的臉,只怕之後的妯娌之路也不好走了。周天昊為了這事兒得罪一個做皇後的大嫂,實在太不應該了。

徐氏只楞了好半天,等劉福根把話說完了好久,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楞楞道:“二管家,你……你沒聽錯吧?皇後娘娘親自來提親?這……這……”

張媽媽瞧著徐氏一時沒有主見的樣子,只連忙恭喜道:“太太還這這那那的做什麽,趕緊到門上迎進來啊!這是天大的喜事,咱謝家要出一個王妃啦!”

謝玉嬌雖然也被這一出戲弄的有點頭大,可一聽張媽媽說起什麽王妃什麽的,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就是這戲中的人。提親這麽大的事情,周天昊居然一開始半點也不透露,這簡直就是個混蛋……

“是是……我這就親自去迎,張媽媽,你快吩咐下去,讓家裏的奴才都別亂跑,看見有人進來,就跪下,千萬別沖撞了貴人。”徐氏一邊吩咐,一邊又開口道:“這接駕的規矩很多,我也不懂,這該如何是好呢?”

謝玉嬌方才臉紅了一陣,這會兒已是平靜了下來,便拉著徐氏的手道:“母親別怕,既說是來提親的,那咱就把她當提親的人好了。”

“你這孩子……”徐氏見謝玉嬌臉上還紅著,也知道她這時候必定還是怕羞的,便吩咐道:“張媽媽,你先帶姑娘進去好好打扮一番,這樣也太素凈了些。”

謝玉嬌只哭笑不得道:“母親,家裏還守著孝呢,你讓我怎麽樣不素凈些呢?”

徐氏也是慌了神了,又瞧著謝玉嬌如今十六歲的姑娘,出落的窈窕清麗,比以前更成熟穩重,便笑著道:“罷了,就這樣和我一起去迎駕吧,免得皇後娘娘怪罪了。”

外頭,徐皇後坐在華麗高貴的馬車中,四周鋪著柔軟的雲錦墊子,幾個宮女正規規矩矩的服侍在一旁。她側著身子,單手支頤,想著昨日安國公夫人進宮時候說的那些話。

安國公家如今沒有適齡的姑娘可以嫁睿王,可永昌侯府、誠國公府、安靖侯府,晉陽侯府,每一家都有適齡的姑娘,這睿王妃之位實在空了許久了。這些人家中不論哪家的姑娘嫁進去了,對安國公府也沒有什麽好處。如今既然冒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來,倒不如給了她這個面子,讓她嫁入皇家,將來也好拿捏。皇帝的兄弟本就不多,睿王又是最得寵的那個一個,和睿王妃搞好關系,將來對你自己也有好處。

徐皇後本萬分不願放下了身價做媒婆,可聽了安國公夫人的這一席話,也只好答應了下來。好在行宮儲物頗豐,因此派人打點了一個下午,這提親需要預備的東西也預備全了。

徐皇後想到這裏還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攤上這樣一個小叔子,她也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了。可是……這又能怎樣呢?就連皇帝的位置都是小叔子讓的,自己還能有什麽怨言呢?

進了謝家宅,馬車漸漸放慢了速度,好在謝家是大戶人家,門前的路也是修得極好的,不然像她這樣規格的馬車,只怕還駛不進來呢。

外頭太監拉長了聲音,站在馬車外回稟道:“回皇後娘娘,謝府已經到了,奴才已經傳過話了,謝家上下一眾人等,都已經在門口跪迎。”

徐皇後只點了點頭,自從經歷的破城,南遷這些事情之後,徐皇後對這些禮節性的東西也看淡了很多。她越發就想明白了,很多自己看似很重要的東西,在命運千鈞一發的時候,其實並不重要,就比如說那匍匐在自己足下的蕓蕓眾生。在生死這一件事情上頭,他們都是平等的。

徐皇後正想開口,外頭那太監又回道:“周圍來了很多看熱鬧的百姓,娘娘是否要驅趕一下?”

徐皇後便擺了擺手道:“罷了,不必驅趕,讓侍衛擋在前頭,以防動亂就好。”

太監領命而去,對著人群喊道:“皇後娘娘特準爾等瞻仰鳳顏,爾等跪安勿擾,違者格殺勿論。”

看熱鬧的老百姓哪裏聽得懂前頭這些話,倒是對後面一句格殺勿論聽的真真切切的,大家又瞧見徐氏領著謝家一家老小都跪在門口,心道這來的必定是不得了的人物,便都跟著一起跪了下來,黑壓壓的一片。

只見朱紅色雕漆馬車前面的明黃色帷帳閃了一下,出來一個十五六歲妙齡的姑娘,眾人皆以為她就是皇後,急急忙忙把頭給壓下來,只等看清了,才發現不過就是一個容貌出挑的宮女。

謝玉嬌也擡起眸子淡淡掃了一眼,那宮女確實長相出眾,鵝蛋臉型,嘴角帶笑,一雙杏眼顧盼生輝,行事中又帶著幾分果敢,一看就是皇後娘娘身邊體面的宮女。

眾人一時都壓低了腦門不敢擡頭,只聽她脆生生的開口道:“娘娘,到了。”

這一聲原本是很輕柔的,只是眾人都沈默不語,便格外能聽清了。大家夥不約而同的稍稍擡起點頭來,視線往馬車那邊掃過去,就瞧見一只白皙纖細,帶著護甲的手,從簾中先伸了出來。

眾人也因此而屏息了起來,肩頭略略下沈,謝玉嬌垂下眸子,低下頭來。緊接著車簾一閃,徐皇後穿著一襲正紅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長袍,款款從馬車上下來。

也不知道誰在人群中起了一個頭,眾人都跟著三拜九口了起來,大家帶著結結巴巴的口音道:“皇後娘娘千歲。”

謝玉嬌聽著這此起彼伏的叩拜聲,心中還覺得有些好笑,想必皇後娘娘這輩子也能記住今天了。徐皇後果然有些不好意思,原本以為老百姓們目不識丁的,可能會沖撞了自己,沒想到這謝家宅的百姓們居然如此民風淳樸,一個個都跪了下來磕頭請安,還有人甚至嚇得連頭也不敢擡。

徐皇後便開口道:“福安,拿些銅錢賞他們。”

那領頭的太監聽了,只恭恭敬敬的吩咐了下去,不一會兒從後面跟著的幾輛馬車中,便擡了一籮筐的銅錢出來,幾個宮女用纖纖細手撒了出去。一開始眾人還不敢搶,後來有人忍不住在地上抓了一把,大家這才忙著一邊謝恩,一邊撿銅錢。

徐皇後便笑著道:“這是今年內制的新銅錢,你們拿幾個回去,就當是喜慶吧。”

徐氏擡起頭來往徐皇後那邊看了一眼,隱隱瞧出她有幾分安國公的影子,也不敢貿然上前請安,便還帶著眾人跪在門口。徐皇後打發了百姓們,這才轉身,瞧見謝家一家老小人都跪在這邊,還有婆子抱著一個一歲開外的奶娃子。徐皇後掃了一眼,果然沒瞧見一個當家的男子。

“都起來吧。”徐皇後開口道,聲線中透著幾分威嚴,徐氏這才領著眾人謝恩起身,開口道:“皇後娘娘裏面請。”

徐氏年幼時在國公府長大,到也曾見過不少豪門貴婦,只是如今多年不曾跟人打什麽交代,這一下子瞧見徐皇後,還有幾分緊張,說話的口音都微微顫抖了幾分。徐皇後似乎看出了徐氏的拘謹,臉上依舊笑意淡淡,跟著她進了謝家。

正堂裏頭已經擺好了茶盞瓜果。謝家雖然是鄉村土豪,在當地確實也是富貴之門,徐氏瞧著這氣派的庭院正堂,略略點頭。聽說謝家是江寧首富,果然名不虛傳,短短的時間內有這樣的排場,也確實不易了。

徐氏邀了徐皇後在主位落座,自己卻不敢坐下,堂中眾人也都站著。徐皇後掃了一眼眾人,臉上的笑又多了幾分,對徐氏道:“按理,本宮還要喊你一聲堂姐。”

徐氏聞言,只連忙擺手道:“娘娘快別這麽說,民婦不敢當,不敢當。”

徐皇後便道:“都坐吧,坐下來才好談事情。”

徐氏見她吩咐了下來,也只好在下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謝玉嬌便恭恭敬敬的站在她的身後。徐皇後擡起頭看了一眼謝玉嬌,只見她雖然一副素凈的打扮,但還是難掩光華,整個人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就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那一雙眉宇生的極好,雖然略微下垂,但是不卑不亢,竟比起京城裏的閨秀都絲毫不差。這樣的風流品貌,怪不得能勾引的睿王神魂顛倒的。

徐皇後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一笑,心道睿王這小子,平常桀驁不馴慣了,如今居然找了看上去這般厲害的媳婦,也不知道將來服不服管?

徐氏瞧著徐皇後一臉上都含著笑,這心也稍稍安定了下來,只開口道:“皇後娘娘先喝口茶吧,這是我們自家茶園產的茶,外頭買不到,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徐皇後便笑著點了點頭,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自是香甜爽口的:“本宮那個皇弟調皮慣了,什麽事情都不按規矩,可唯獨這一件,他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本宮親自來,皇上又心疼他身上有傷,不讓他親自過來,少不得本宮親自跑這一趟。”

徐氏一聽,這果然是來提親的……徐氏稍稍做在椅子上的屁股又覺得有些坐不住了。可惜今兒徐禹行一早就去了京城裏頭給馬家送年禮了,不然他在好歹還能給自己一個主意。

徐氏一時不知說什麽好,只低頭想了片刻,這才道:“既然是睿王殿下的意思,那民婦自然沒有什麽異議。”

謝玉嬌站在徐氏邊上,聽了這話頓時無奈嘆出一口氣來。這是人家來提親呢,怎麽反倒跟自己嫁不出去一樣,急急忙忙就給答應了呢!

徐皇後早就猜到徐氏會爽快答應的,皇後親自來提親都不答應,那她是不要命了嗎?徐皇後松了一口氣,正想接著往下說,謝玉嬌卻站了出來,對著徐皇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數,開口道:“皇後娘娘肯屈尊降貴來為睿王提親,民女很是感動,只是民女有一席話不得不說,若是殿下和娘娘肯答應了,民女才肯出嫁。”

徐氏這一顆惶惶不安的心還沒跳穩呢,沒想到謝玉嬌居然跑出去說話了,徐氏哪來得及攔住她,聽她開口說這些,早已經嚇得坐不住了,只急忙站起來,對著皇後娘娘就要下跪。

“民女教女無方,還請娘娘不要怪罪嬌嬌,她不懂這些。”

徐皇後聽謝玉嬌說完,心裏倒是對她又欣賞了幾分,原本只覺得她看著出挑,卻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膽識。徐皇後便開口問道:“謝姑娘請說,若是本宮能應的,本宮自當答應。”

謝玉嬌便低下頭來,略略思量了片刻,這才擡起頭來,似是打定了主意,開口道:“娘娘也瞧見了,謝家如今雖然有一個男丁,卻只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民女身為謝家長女,有義務守住家業,保全這一方百姓安居樂業,所以民女有一個不情之請,成婚之後,能夠繼續留在謝家,若是殿下肯答應這一條,那民女就嫁,若是殿下不肯答應,那民女就終身不嫁。”

徐皇後哪裏能想到謝玉嬌要說的是這些,讓堂堂大雍的王爺住到謝家來?這……這皇室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徐皇後聽到後面的話,臉上已經隱隱有了怒意。不過她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馬上有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嘴角微微擠出一絲笑道:“這個問題嘛……本宮倒是不能替睿王殿下答應了你。”

謝玉嬌也知道她提出這個問題必定會惹惱了皇後娘娘,只是有些事情若不一開始就說明白了,等將來再生什麽變故,反倒麻煩了起來。謝家如今這光景,她必定是不能走的。且不說謝朝宗還小,就光徐氏和家中眾人溺愛他的那副模樣,謝玉嬌也覺得有些腦仁疼。

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生下來的遺腹子,若是最後被徐氏教成了敗家子,只怕謝老爺在地底下也不會瞑目的。

“皇後娘娘,民女也知道這一條有些強人所難,只是民女身為人女,不得不這樣做,還請皇後娘娘明鑒。”

謝玉嬌說完的時候,徐氏卻已經忍不住落下淚來,只拉著她的手道:“嬌嬌,你不要管我們了,好好做你的王妃去,我一定帶好了你弟弟,不給你添亂,成不?”

謝玉嬌拍了拍徐氏的手背,淡淡道:“母親若真的能撐起這個家來,興許就不會有今日的謝玉嬌了。”

徐氏一時沒聽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只是她自己也知道,這她這單薄的肩膀根本扛不起謝家來,但是……若因此毀了謝玉嬌和睿王殿下這一段金玉良緣,她又於心不忍。

堂中侍奉著的謝家人聽了這話,無不感動落淚,徐皇後淡淡掃了一眼,忽然就想起當年她進端王府做王妃時候的光景。

那時候當今皇上還是端王,府中卻早已經有了一個王妃,只因為側妃身子病弱,一直無所處,因此才又另納了側妃。作為一個國公府的嫡女,對這樁婚事自然是抵觸的,可當時的安國公府,卻也面臨著落魄的困境。老安國公年邁,上一輩的老爺中並沒有身居高位者,就連年輕一輩的少爺中,也沒有過於天資聰穎之人。眾人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她了……

當時徐皇後嫁給端王做側妃是為了家族,如今謝玉嬌不肯離開謝家,又何嘗不是?徐皇後淡淡嘆了一口氣道:“罷了,一會兒本宮擺駕回宮,替你問睿王一句,他若允了,那本宮就正式擇了黃道吉日,頒下懿旨,到時候你若是還有什麽不滿的,那本宮也不繞你了。”

謝玉嬌聞言,只提起了衣裙,跪下來恭恭敬敬的朝著皇後磕了一個響頭,擡眸道:“多謝皇後娘娘成全。”

徐氏的心也一起跟著落了下來,拉著謝玉嬌起來。

徐皇後並沒有在謝家多做停留,因為謝玉嬌提出的這個“問題”,以至於原本帶著的一應聘禮都沒有留下。徐氏送走了徐皇後之後,拉著謝玉嬌在正房裏頭說話。

“嬌嬌……你……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徐氏想起方才的事情,還覺得後背汗涔涔的,若是皇後娘娘震怒,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母親不知道說什麽,那就別說了。”謝玉嬌淡然的垂下眸子,從張媽媽手中接過謝朝宗抱著,他方才才吃過奶,這會兒正昏昏欲睡的。

謝玉嬌一邊拍著謝朝宗,一邊往炕上靠了靠,開口道:“雖然這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既然和睿王殿下私下相識了,兩人必定也有所了解,他應該明白,這個時候我若是離開了謝家,那就是不孝。”

徐氏聽謝玉嬌這麽說,只嘆了一口氣,擰了擰眉頭道:“你離開謝家是不孝,那你可曾想過,他是大雍的王爺,你讓他來我們這兒,這可是不忠啊!”

謝玉嬌擰著眉頭想了想?有嗎?我可沒有讓他不忠,不過就是一個居住權的問題……只是,若真的住在了謝家,那他要是早起上朝,豈不是三更就要啟程了?

徐氏這話,謝玉嬌想了想卻也有點道理了……只是……讓她離開謝家,這個時候,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

徐皇後坐在馬車裏頭閉目養神,一旁的宮女替她蓋好了身上的衾被,小聲道:“皇後娘娘真的要替那謝姑娘帶話嗎?那些話奴婢聽著都想笑,竟是一些鄉野村婦的想法,哪裏有讓堂堂王爺去住她們家的?難道王爺還要給他們家當上門女婿不成?”

徐皇後也正為此事發愁,可是皇帝把事情交代給了自己,自己若做不成,到底也有負聖心。可這樣的話,當真是讓她問不出口。

徐皇後冷笑一聲,略略揉了揉鬢邊的腦仁,開口道:“陛下很是器重睿王,這次若不是睿王的計策,京城只怕一早就被韃靼破了,我們這些人都要死在那裏,更別說還能南遷到這裏,大雍險些一敗塗地。”

回想起那幾天馬不停蹄的南遷,徐皇後至今還怕得要打冷戰,那些她所珍愛過的古董器皿,也因為沒有足夠的時間帶出來,就這樣沒了。

城外到處是叫囂的殺戮聲,那樣繁華瑰麗的京城,瞬間成了可怖的修羅地獄。皇帝說他們終會回去的,可是……到底要怎樣回去呢?

徐皇後有些想不出來,她也沒有繼續去想。

金陵的行宮,甚至比起她以前住的鳳儀宮都大不了多少,落魄的皇室,很難維持它原有的尊嚴。

“罷了,今時不同往日,只要睿王同意,本宮不過就是一個傳話的。”

周天昊原本是要跟著一起去的,但昨日請了幾位太醫進宮瞧過了,一致認為傷口的恢覆有些緩慢,再不好好調養,將來必定會有後遺之癥,周天昊也只好安心呆在行宮等著徐皇後的消息。

雲松的屁股好的很快,果然是皮糙肉厚的,一早就奉命到皇後娘娘的寢宮打探消息。到了晌午的時候,才瞧見徐皇後的鑾駕從行宮正門進來。雲松瞧見雨景也在裏頭,便悄悄的招了招手讓他過去。雨景放慢了腳步,慢慢從人群中出來,貓著腰往雲松躲著漢白玉欄桿下走過去。

“快說快說,成了沒有?”雲松掏了一塊碎銀子遞給雨景,睜大了眼睛等他回答。

那雨景那碎銀子往嘴裏咬了一口,在胸前擦了擦道:“成什麽成啊,八成要糊。”

“啥意思你這?”

“啥啥意思?你家主子喜歡這姑娘也忒厲害了,說要讓你家主子去當上門女婿,問他願不願意,皇後娘娘聽了臉都綠了。”

雲松聞言,頓時也驚得長大了嘴巴,一時只有些結巴道:“謝……謝姑娘當真這麽說?”

“那還有假?我就站在門口我還能聽錯了?”雨景說著,只有點了點頭道:“這事兒八成要糊……”

雲松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貓著腰往周天昊住的院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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