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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原來他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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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湘拍了拍吳墨棋的肩膀,表示自己很明白他現在的心情。

“弟弟啊,那種女人不適合你。聽姐姐一句話,算了吧。”

吳墨棋一臉茫然地看著她,“表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得,感情這孩子到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喜歡人家這個事實。男人的感情,總還是要男人之間訴說才行。蘇湘也沒有多說什麽,隨手攔了一輛車,帶著吳墨棋去了饒凰,在路上的時候順帶便還打了個電話給鄒季成。

鄒季成接到蘇湘的電話倒有點吃驚,要知道她自從脫離這群富家子弟一個人去開了寵物醫院之後,就很少給他們打電話。“湘湘?”

“季成,這邊出了點問題,你能來饒凰一趟嗎?”

鄒季成嘴上說著看一下時間,掛了電話卻讓秘書把後面的事情全部都挪到明天再做。蘇湘就是鄒季成的死穴,她都用這個語氣了,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鄒季成哪裏有不去的道理。

從他辦公室到饒凰差不多半小時車程。饒凰這家ktv隔音效果很好,更何況聽說也是個土豪開的,保密措施做得很不錯,他們這一大圈子人都很喜歡來這裏。鄒季成也是常客了,他一走進來就有服務生笑著上前招呼,“呦,鄒哥來了。怎麽林哥他們今兒沒來?”

鄒季成塞了幾張錢在他口袋裏,“我今天有事,別跟別人說我在這裏。”

林三那幫人都是嘴上沒門的,要是傳出去讓老爺子知道他放著正事不辦,跑到饒凰來哄女人,指不定他就能把自己給做了。

推開包間門,裏面的景象倒是讓鄒季成狠狠吃驚了一把。“這是怎麽回事?”

蘇湘和吳墨棋雖然來了ktv,卻一首歌都沒點,甚至連電視屏幕都沒有開。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桌上已經擺了好多空酒瓶。

“季成哥,你可來了!快救救我。”鄒季成這時候出現,對吳墨棋來說簡直就像救星一樣。

鄒季成走過去一把擒住不停揮舞手臂,還要把酒往嘴裏倒的蘇湘。“這是怎麽回事?”

吳墨棋一臉苦惱,“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表姐非得說我失戀了,拉著我就來饒凰喝酒。”結果吳墨棋沒喝多少,蘇湘自己倒是灌了很多,醉得一塌糊塗。

“我該說你們真揮金如土嗎?”饒凰的酒可是很貴的,鄒季成可沒有忘記現在吳墨棋還在離家出走階段。看了看桌上的酒瓶,挑了挑眉,“你們都挺能耐啊,還喝混的。”

饒凰只要好一點的酒基本上都被他們點遍了,他忽然覺得十分佩服自己懷裏這個女中豪傑。

蘇湘醉得厲害,揮舞著手臂就開始唱北京有個金太陽,指甲甚至劃了一下鄒季成的臉,劃出一道淺淺的紅痕來。

鄒季成嘶了一聲偏頭要躲,偏偏她還不讓他躲,抓著他的頭發,把他的頭當話筒使。吳墨棋看著這一幕不禁毛骨悚然,太可怕了,要是季成哥沒來,被蹂/躪的肯定是自己。想到這裏,他連聲說:“季成哥我求求你了,表姐醉成這樣肯定不能一個人回家,你送她回去吧。”

被求的某人被拉得頭皮發痛,皺眉問:“不是有你嗎?”

吳墨棋先生的笑容十分純潔,“我失戀了,我要去尋找安慰。”

……鄒季成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

沈默了半天,最終他默默問了一聲:“你不怕我非禮她嗎?”

“我覺得不大可能……”應該是蘇湘非禮鄒季成的可能比較大。

蘇湘從小就喜歡纏著鄒季成,她還以為自己藏得挺好,其實大家都看出來了。蘇湘從小就不聽話,可以說她就只服鄒季成一個人。她從小到大都喜歡小動物,到了大學更是不聽任何人的話,執意選了沒有前途的獸醫專業。後來出了校門,家裏安排她跟林三結婚,結果她一氣之下逃了婚。

其實鄒季成也知道她的心思,他未必對她沒有那種心思,只是他不說她也不說,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鄒季成嘆了口氣,認命地抱起蘇湘往外走。

把包廂門關上之後,吳墨棋臉上強裝出來的輕松自在就瞬間消失,一下子癱軟在沙發上,感覺心內有點發苦,就連眼眶都有點疼痛。蘇湘其實說的很對,他就是失戀了。

在陸遺珠不理他的時候,在她坐上車絕塵離去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原來他是戀愛了。

真是可笑啊,竟然會喜歡上當初那麽討厭的一個女人。吳墨棋還清晰地記得,第一次遇見陸遺珠的時候,那一天陽光很好。她坐在庭院裏面跟幾個女人下五子棋。像是戰況很激烈的樣子,老遠就能聽見他們歡笑驚呼的聲音。走近了一看,卻發現一個穿著漢服的女人安安靜靜地坐在一片嘈雜裏面。他們幾個人對付她一個,她卻從容淡定,像是什麽都不能改變她的神色一樣。

吳墨棋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在那一刻就覺得非常討厭她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一樣。

後來他們吵了一架,或者說是他單方面對著陸遺珠一通謾罵。她無所謂,他卻丟了工作回到京城,繼續他的紈絝子弟生涯,不再觸碰有關心理醫生的東西。

他沒有想過會在機場遇見她,就像從來沒有想過,在機場那種地方,她一身漢服還能美得淡然自若。她還是沒什麽表情,他卻偏偏要揭開她的傷疤,看她痛苦的模樣。

他其實並不知道為什麽,甚至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變/態一樣。在故宮門口遇見她的時候,他叫住了她。他那個時候還太遲鈍,不明白這種感情就叫做喜歡。只想著欺負她,欺負到她哭出來。

只是太可惜了,陸遺珠從來不是一般的女人。就算哭,她也不會讓自己看見。

原來他們不過見過這麽幾面,原來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少得可憐,卻在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情根深種,泥足深陷。

陸遺珠那樣的女人其實如果沒有絕對的勇氣,是不能愛的。

陸遺珠上了車之後就沒說要去哪裏,顧顏殊也沒問,司機就理所當然地把兩人開去了君悅。到門口的時候陸遺珠皺了皺眉,說:“怎麽又送我來君悅?”

她原本的意思是想問,怎麽不送她回錢家。顧顏殊卻從她這句話裏面想到,陸遺珠說得很對,他也是時候在京城置辦一套房子了。她終究是錢家的小姐,要是將來真的有什麽事情需要長久留在京城,總不能讓陸遺珠一直住在酒店裏面,再讓媒體看見了,不知道會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來。

“反正都到門口了,”顧顏殊朝她笑了笑,打開車門,“時間還在,上去坐一會再走。”

酒店這樣的地方,即使星級如君悅,還是會給人一點不潔凈的感覺。顧顏殊也並不是很想讓陸遺珠留宿在這裏,何況她並沒有衣服在這裏。他的的確確只是想讓她上去坐一會,因為她待在自己身邊,即使只是拿著一本書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也讓人感覺空氣裏面有一種靜謐的芬芳潔凈。

到了房間門口,小諾很顯然對黎滿滿那一腳心有餘悸,站在房門口死活不肯進去。顧顏殊蹲下來,耐心地摸著他的毛皮哄他。奈何小諾的膽子只有針尖那麽大,抖著身體就是不肯進去。陸遺珠站在門口幽幽地看著他,輕聲說:“小諾,快進來。”

小諾委屈地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她。

她正色,說:“你如果繼續呆在那裏,黎滿滿過來了馬上就會踢你。”

這句話剛說完,小諾一溜煙就竄了進了房間。

顧顏殊沈默著站起身,猛然間發現黎滿滿竟然有這樣的作用,真是讓他無言以對。

說實話,君悅對於房間的布置其實是很舒適貼心的,很符合現代人的審美,只是很顯然並不符合陸遺珠的審美。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好好地看,這次來倒是時間充足,帶著小諾在房間裏面轉了一圈。

“這房間光線挺不錯的,只是裏面的擺設真是不好看。”

裏面的擺設基本上都是現代化的,陸遺珠當然不喜歡。她喜歡的東西一般都很難找到,像是那種景泰藍的花瓶、雙面繡的擺件、景德鎮青花瓷的圓盤……這樣的物件總是讓人想起埋藏在歷史洪流之中,那些燦爛而神秘的秘密。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讓人看出無以倫比的中華古典美。但是現在很多人很顯然沒有這樣的閑情逸致,他們更中意一切簡潔快捷的東西。就連一直軟糯的吳儂,也在所謂的進步之中,變得有些生硬。

很顯然,中華傳統的婉約風情,已經不再適合當代社會。

每當這個時候,陸遺珠就就覺得迷茫又悲哀。她其實並不明白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叫囂著說要進步改變的時候,把原本屬於自己的美好賤價變賣,看似是得到,其實不過是另一種變相的失去。

☆、85

“對了遺珠,有件東西要送給你。”顧顏殊端著一杯水安靜地看了她一會,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轉身就從抽屜了拿出了一個木盒子來。

那盒子看上去就很精致,陸遺珠看得有點好奇,走過去,“是什麽?”

顧顏殊把盒子放在桌上,陸遺珠坐到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盒子。這是一個不過兩手掌長,一手掌寬的小盒子,小小巧巧的一個,上面還雕著精細的雲紋。放在那裏久了,似乎還能聞到若有似無的淡淡香氣。這木頭顏色看上去極淡,卻是陸遺珠最喜歡的檀香木。她忍不住伸手摩挲那木頭盒子,問顧顏殊:“裏面到底是什麽?”

顧顏殊神秘地笑笑,“就知道你會喜歡,猜猜看。”

陸遺珠略有點急,“別賣關子,快點告訴我。”

他卻還是沒有說,只是看了看那個盒子,說:“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這當然是最快捷的方法,陸遺珠卻像是一早知道裏面的東西會讓自己很喜歡一樣,真的擺在自己面前,反而有點不敢打開。只是顧顏殊不說,她也只能自己打開。

木盒子右邊有個扣起來的地方,往上一扳就能打開。陸遺珠原本以為按照顧顏殊的性格,或許會送她一支步搖,或許會送她一條蘇繡的手絹子。卻沒料到,他竟然送了自己一本書。一本破破爛爛的書,上頭的字都已經有點隱約。

陸遺珠極少有這樣激動的時候,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擺,看向顧顏殊,顫聲說:“《紅樓夢》?”

《紅樓夢》在當代來說,並不是多稀罕的東西,甚至隨便去新華書店找,就能夠買到。可是清朝的時候不一樣。那個時候《紅樓夢》還被稱為《石頭記》,因為裏面反對科舉制,故而被稱作□□,很多版本就被銷毀。顧顏殊這次找到的,是有那後四十回的版本,而這個結局,是曹雪芹寫的。陸遺珠通讀紅樓,最遺憾的就是曹雪芹沒有寫完這本書的結局。可是顧顏殊竟然能夠找到有結局的版本送給她,讓她怎麽不激動?

要知道錢其揚在世的時候一直很寵她這個女兒,他也去找過這本書,卻到底也沒能找到。

這對於陸遺珠而言,感覺實在是一件非常艱巨的事情。可是顧顏殊卻去做了,不僅做了,還做的非常圓滿成功,讓她怎麽不驚訝。

面對她這樣驚異的目光,顧顏殊臉上卻只是淡定從容的微笑,帶著淺淺的寵溺。揉了揉她的頭發,他輕聲說:“遺珠,只要你喜歡,我都會為你找來。”

只要他有這個能,只要他能夠做到。他說這話的聲音很輕,像是分量也很輕一樣。

卻只有顧顏殊自己知道,這句話的分量,重得就像宣誓一樣。

只是陸遺珠這個時候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的意義,直到她走到生命的盡頭,才終於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顧顏殊的愛濃烈瀲灩,要麽就被他棄之敝履,要麽就被他捧在心上。他的愛,只要說出口了,從來都是一輩子的事情。

陸遺珠對著顧顏殊綻開了一個真心喜悅的笑容,“謝謝顏殊,我很喜歡這份禮物。”

似乎在高興的時候,她總是喜歡叫自己,顏殊。

“下雪了!”

外面忽然響起女人喜悅的叫聲,顧顏殊走到窗邊一看,發現有晶瑩在雪白,在燈光下飛舞著落下。下雪了,北方的雪要麽不下,一下起來總是不肯停,紛紛揚揚,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染成素白的顏色。

“遺珠,”他叫了她一聲,“下雪了!”

陸遺珠走過去一看,哪裏是什麽雪,是摻雜著白雪的冰雹,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大的沙沙聲。這麽大的冰雹,今天肯定是回不了錢家了。陸遺珠想到這裏,就又有點苦惱。

“昨天就沒有回家,看樣子今天又不能回家了。”

顧顏殊攬住她的肩膀,輕聲說:“那就不回去了,正好就著這場冰雪看紅樓,不是很好麼?”

好是好,只是說出去終歸有些丟人。前兩天還鬧著要離婚,這兩天就天天住在一起。要是讓別人知道,還不知道會怎麽嘲笑自己。

但是現在這種天氣,也是完全沒有辦法的事情。

她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卻又嘆了口氣,說:“京城的菜我終究有點吃不慣,過兩天就回蘇城去好了。”

其實錢昕然大可以給她請一個會做蘇幫菜的廚子,吃不慣也不過是她的一個借口罷了。錢昕然終究是哥哥,在妹妹面前,他希望自己永遠是強大的,堅不可摧的。現在陸蕾妍成了這個樣子,他想必並不是很願意讓她看見他束手無策的樣子。更何況她隱約覺得,錢昕然好像有點想要讓她把顧顏殊引回蘇城去的意思。

他們生意場上面的事情陸遺珠並不懂,但是感覺得出來,錢昕然有點忌憚顧顏殊。

顧顏殊攬著她的手頓了頓,陸遺珠是發現什麽了嗎,所以才這麽急著要把自己引回蘇城去?他試探著問了一句:“要麽讓昕然給你叫個蘇城的廚子?妍妍現在身體不好,你總歸算是她的小姑子,總要在這裏陪一陪。”

陸遺珠沒察覺到他的試探,搖頭拒絕了,“哥哥最近已經夠煩的了,我不想再讓他為難。”

顧顏殊臉上的笑容有點僵,感覺放在她肩上的手也有點冷。收回手插在褲袋裏,臉色淡下來,不知道在想點什麽。

他仔仔細細地觀察面前這個女人,像是從沒有認識過她一樣。連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變得有點森冷。“既然你開口了,那我們兩天後就回去。”

他其實還有很多步都沒有走,進軍京城,這層層的關節也沒有打通。他甚至沒有把人安插到錢氏星光的核心裏面去。可是現在在他面前,對他開這個口的人是陸遺珠。就算有再多利益,他也只能暫時按下。

顧顏殊並不想讓陸遺珠看見自己醜陋的**,他想要在她面前永遠是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他讓了這一步。只是他不可能永遠都步步退讓。錢昕然這樣子利用陸遺珠,他也不可能一直委曲求全。

這一步,算是他退的最後一步,給陸遺珠的最後一個機會,不知道她願不願意珍惜。

黎滿滿的一番話成功讓淩然想起了宋汐,那個曾經執拗刁鉆的孩子,現在孤零零躺在蘇城的山上。而女兒淩抱汐從小就很乖巧,乖巧得不像是宋汐的女兒一樣。

或許是宋汐一早知道那樣的性格討不了好,所以半點都沒遺傳給女兒。

淩母從樓上下來,看見淩然目光凝在淩汐臉上,就知道他又在想那個女人。淩母嘆了口氣,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又在想她了?”

母親的話尖銳刺穿他腦中的某根弦,他苦笑了一下,臉上諸多悲涼。“不,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她。”他每時每刻都在想她。

“兒子,有些話媽其實並不想跟你說。”但是她既然身為他的母親,就必然希望他能夠過得好。所以就算這話會讓淩然不高興,她還是得說。“阿然,宋汐已經走了差不多快要一年了,現在汐寶都這麽大了。你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再娶一個?”

淩然皺眉,他就知道母親又要跟他說這個,沒好氣地說:“汐寶還小,何況就算汐寶大了,我也不會娶別人。”

他又是這樣的回答,淩母苦口婆心地勸他:“阿然,媽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也的確是我們淩家欠了他們宋家的。但是你為什麽就不能為媽想想?就算不為這個家,你也要為自己想想啊!宋汐她再好也已經死了,可是兒子你還活著,活人總不能讓死人絆住了腳步。”

死去的人已經成為過去,可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

“媽!”他低喊了一聲,眼裏全是痛苦。“你要我娶妻子?現在汐寶才十八個月!現在娶,是要再讓人捧殺出一個黎滿滿來嗎?”

黎夫人那種伎倆能夠騙過黎滿滿,卻不能夠騙過他。明面上是對她好,什麽都依著她,其實不過是要把黎滿滿寵成什麽都不會的樣子。何為捧殺,簡直齒冷!

淩母是黎先生的親姐姐,黎滿滿也要喊她一聲姑媽。黎滿滿是如何從一個不過任性了一點的小女孩,一步步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其實她也一清二楚。現在淩然提起這件事,很明顯就是要堵她的口。但是黎夫人那種例外,遇見了第一次,難道真的會遇見第二次嗎?

淩母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可是人總不能因為害怕吃飯噎死而不吃東西。”

淩母是從小就被養的文雅的女子,這種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已經算得上粗鄙。可是今天為了兒子,她算是不管不顧了。“不是媽說你,宋汐活著的時候你不珍惜,現在她死了你知道後悔了?阿然,這世界上有很多條路可以往回走,可是生和死,無論你怎麽愧疚怎麽折磨自己,都是沒辦法挽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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