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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抓出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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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周圍,很快便被圍了起來。宮裏的禦林軍,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所以,盡管那些蒙面殺手來勢兇猛,又武功高強,但到底是以寡對多,剛開始還占著上風,一刻鐘之後便漸漸感到體力不支,露出頹敗之勢。

“黎先生,他們人太多,咱們還是先撤吧…”幾個黑衣人將為首的那人圍在中央,形成保護圈,一邊奮力的廝殺,一邊朝著四周不停地打量尋找合適的機會突圍。

被圍在中間的黑衣人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臉色沈得厲害。雖然蒙著面,可不斷起伏的胸口和漸漸紊亂的氣息,足以說明他內心的煩躁。“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分頭突圍。若是僥幸能逃出去,便去老地方匯合。”

幾個黑衣人聽了連連點頭,道:“一切都聽先生的。”

“撤!”被稱為黎先生的一聲令下,原先背靠著背的幾人便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疾射而去。

謝弛豫見他們有逃跑的架勢,於是大手一招,一直隱匿在屋頂上的人迅速的出動,從天而降的一張巨網,便朝著那些企圖逃跑的黑衣人罩了下來。

“不好…”正四處逃竄的黑衣人見到頭頂上那道銀色的光,身子不由得一抖,想必是已經認出了那是什麽玩意兒。

謝弛豫只在一旁冷冷的瞧著,神色泰然,似乎已經成竹在胸。

果不其然,不管那些黑衣人如何反抗,始終還是逃不過那特殊材質織成的大網。不過,那些黑衣人似乎意識到逃不過這一劫,最後一刻奮力的將那位黎先生合力的推了出去,躲過了那張開的大網。

那黎先生也是個狡詐異常之人,剛剛滾落地面,就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藥粉,撒向那些追擊過來的禦林軍。趁著他們自我防護的空隙,一個閃身,隱入黑暗之中。

“大人,跑了一個。”禦林軍的一個小頭領朝著謝弛豫一抱拳,面帶赧色的稟報。

謝弛豫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道:“無妨。先把這幾個刺客的下巴卸了,以免他們服毒自殺。”

“是。”那小頭領領了命而去。

只是,他還是遲了一步。那些黑衣人被捕之後,就紛紛咬碎藏在牙齒下的藥囊,不一會兒便七竅流血而亡。幸運的是,有一個膽小怕死之輩沒有勇氣服毒,還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說他是被逼無奈。

謝弛豫卻是沒功夫聽他的冤情,讓人將他關進天牢,等候皇上發落。

這一小波的刺客很快平息下去,本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可對於被禁足宮中待嫁的七公主楚福柔來說,卻是天大的噩耗。

“你說什麽?刺客全部死了?!”楚福柔聽完心腹宮女的稟報,不由得倒退幾步,跌坐回榻上。

那宮女不敢隱瞞,小聲的說道:“千真萬確…公主,聽說那些刺客一被抓,就全部服毒自殺了…”

楚福柔緊握著拳頭,心中十分的不甘。

“怎麽會這樣…宮裏的禦林軍不是都調出去了麽…”稍作停頓之後,她才接著問道:“那…那勤政殿的小路子呢,他有沒有被抓?”

小路子,便是四皇子安插在勤政殿的最後一個眼線。趁著天顯異象,給宮外的發信號的,便是他。他只是勤政殿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太監,平時負責跑腿兒,所有並不怎麽引人註意。這一次,若不是楚昀歡偷偷的給七公主楚福柔傳了信兒,讓她幫著在宮裏打探消息,這顆棋子還不會輕易地暴露出來呢。

那宮女搖了搖頭,眉頭就沒松開過。“奴婢不敢近前去打探消息,不過據說死去的刺客全都是一身黑衣,並沒有見到穿著太監衣服的…”

知道小路子沒事,楚福柔稍稍心安。“你去給本宮盯著,只要小路子一現身,就立刻帶到本宮這裏來!”

“是。”宮女不敢違抗主子的意思,便飛快的退了下去。

想到一年期滿之後,她就要下嫁給常寧侯府的二公子,那個肥腸滿腦不學無術之徒,楚福柔心裏就很不舒服。若是嫁給常寧侯世子,她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可惜,一字之差,她堂堂大齊公主,就得嫁給一個沒有身份地位沒有一官半職的白身,這讓一向高高在上的她如何能接受?!

“本宮金枝玉葉,要嫁也要嫁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豈能便宜了穆天翔那個混蛋!”楚福柔焦急的在殿內徘徊著。“本宮一定要讓小路子再想法子,將本宮救出宮去!”

楚福柔的算盤倒是打得響,想逃出宮去西戎投靠她的兄長。到時候,隨著兄長一同帶著軍隊打回大齊,再重新做回那個被人捧在手掌心的高貴公主。可惜她做的夢很美,卻完全忽略了一個問題。

一旦楚旻寧查出小路子的身份,她這個公主還能不能做得成還難說呢。

天狗食日的景象不過持續了半盞茶的功夫,天色便漸漸的重新亮了起來。京城內外的百姓重見天日,不由喜極而泣。

“天亮了,天亮了…”

“上蒼總算是聽到了咱們的祈求,將太陽還給我們了…”

謝卿璃兄弟倆聽到百姓們發出的感嘆聲,不由相視一笑。這場因天象而引起的混亂,算是平息了下去,而他們兄弟倆也總算沒辜負了皇上的信任。

與此同時,祭壇之上。文相第一個帶頭跪伏在地,三呼萬歲。身後的文武大臣也都有樣學樣,一時間祭壇附近,朝賀聲此起彼伏。“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楚旻寧牽著謝榮華的手,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下面的眾人,許久之後才以低沈而有力度的聲音回應。“眾卿平身。”

“欽天監推算出天狗食日並能及時的安撫民心,功不可沒。傳朕的旨意,欽天監官員俸祿一律加兩成。”

見帝王如此的推崇欽天監,不少的官員都皺起了眉頭,但攝於帝王的威儀,卻是只能將心裏的不滿藏在心裏。

欽天監監正樊綱忙領著一群手下磕頭謝恩,心情很是激動。欽天監在李朝歷代都占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但大齊開國以來,卻是將欽天監一再的打壓,只剩下一個可有可無的空名頭,故而他一直被同僚們輕視,壓得擡不起頭來。如今,皇上不但倚重欽天監,還當眾稱讚,便是要替欽天監正名啊,他如何能不高興?當了這麽多年的官,總算是有出頭之日了!

“叩謝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旻寧要提審被抓的刺客,便讓高全盛親自送了謝榮華回雍和宮。勤政殿那邊兒也清理好了,地上甚至都不見一滴血,可見禦林軍們的辦事效率。

“微臣參見皇上。”謝弛豫見到帝王的鑾駕,忙帶著手下迎了上去。

楚旻寧哪兒敢讓岳父大人長跪不起,忙示意他起身。“謝大人辛苦了。”

“不敢當。”謝弛豫雖然已經是國丈了,可面對帝王的時候,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敢有絲毫的不敬之心。

楚旻寧回到殿內,剛坐下不久,謝弛豫便將一個五花大綁的穿著太監服侍的男子推到他的面前,擡起一腳,將他踢跪在地。

“皇上,這便是給外頭通風報信的內奸。”謝弛豫將人帶到之後,便恭敬地退到一旁。

楚旻寧端坐在龍椅上,睥睨著下邊跪著的太監,眸色一點一點的變冷。能夠在他眼皮子底下作亂,很是可恨吶。

只是,平日裏他對周圍的事務都不怎麽上心,勤政殿服侍的人都是高全盛挑選的,所以眼前之人對於他而言,只能算得上眼熟,卻是叫不出名兒來。

剛送了謝榮華回宮趕回來的高全盛瞥了那跪著的小太監一眼,眉頭便深深地擠在了一起。知道皇上叫不出他的名兒,於是替帝王分憂。“皇上,此人是勤政殿負責跑腿兒的小路子。”

“一個跑腿兒的小太監,倒是有幾分膽色。”楚旻寧說了這麽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言語間頗有些諷刺之意。

高全盛怔了怔,忙躬身請罪。“是老奴疏忽了,請皇上責罰。”

楚旻寧倒是沒罰高全盛,而是對地上跪著的小路子說道:“楚昀歡的手伸得夠長的!只是,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做出如此莽撞的事來。你背後的指使者,另有其人吧?”

小路子原本鎮定的臉色,因為楚旻寧的這席話,眼神變得閃爍起來。“要殺就殺,哪兒來的那麽多廢話!”

“喲,還是個有骨氣的!”高全盛聽到他這麽一說,不由沖上前去,給了小路子兩腳。“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皇上對你可不薄,你居然…”

“高公公,退下。”楚旻寧的話被高全盛打斷,隱隱有些不悅。

高全盛註意到帝王的神色,忙收住自己的腳,乖乖的退了回來。

“其實你不說,朕也能猜到是誰。”楚旻寧的語氣很是肯定,這讓在場的人無不驚訝。

小路子也擡起頭來,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楚昀歡遠在千裏之外,所以知道你身份的人怕是不多。他正忙著夥同西戎太子準備造反,哪裏還顧得上你。知道你的身份,又能指使得動你的人,除了七公主楚福柔,朕想不到還有其他什麽人。”楚旻寧一點一點的揭曉謎底,小路子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雪白。

原先,他咬死不認,便是存了僥幸。以皇帝的性子,若是不查出他背後之人,怕是不會輕易地讓他死去的。到時候,他就能暫時保住性命。再憑著他對宮裏地形的熟悉,想要逃脫也不是什麽難事。可沒想到的是,皇上一開始就猜到了他幕後的指使,生生的斷了他的後路。

“七公主?”謝弛豫隱約猜到這個小路子必定是逆賊的同夥,卻沒想到還跟楚福柔這位公主有牽連。

“作為一母同胞的兄妹,七公主自然是能夠支使得動他的。”楚旻寧頓了頓,然後說道:“魏王畢竟年幼,還沒那個魄力。”

“皇上說的是。”謝弛豫聽完皇上的後半句話,總算是有些明白了。

小路子仍舊死死地咬著牙關,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可心底,卻早已慌亂成一團,為自己的一條小命擔憂著。

楚旻寧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吩咐道:“將他送去七公主的宮殿,當著七公主的面淩遲處死!”

謝弛豫怔了怔,然後招了招手,命手下的人將小路子拖了出去。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到了此刻,小路子才慌了神,開始大喊大叫。

謝弛豫怕他汙了聖聽,於是伸手卸了他的下巴,叫他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據說,這一日,七公主的宮殿血流了滿地。七公主看著小路子被處死,狂吐不止,整個人都快要嚇瘋了。

與西戎交接的邊城聊城,在天狗食日的這一天,也顯得格外的混亂。本來這種詭異的天象就鬧得人心惶惶,再加上西戎大軍壓鏡,無疑是雪上加霜。

聊城守將見到城樓下黑壓壓的軍隊,眉頭皺的都沒邊兒了。雖說早已接到了消息,說西戎可能會侵犯大齊邊境。但幾十年來,兩國一直和平共處相安無事,他也就沒太放在心上。如今看著西戎大軍逼近,他才慌忙的調兵遣將。

“石將軍,西戎這一次可是聲勢不小啊…也不知道朝廷的援軍什麽時候能到…”將士們大都是沒上過戰場的新手,看著那黑壓壓的軍隊,都不由發怵。

石將軍作為聊城的守將,自然不能示弱,勉強打起精神,應付道:“大夥兒稍安勿躁!皇上聖明,早就料到西戎會有所動作,想必很快便會派大軍支援的!”

如此幹巴巴的一句話,卻是令士氣得到了鼓舞,也讓不少的人有了充分的信心。

而與之遙遙相對的西戎營帳裏,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太子慕容幀不但親自帶兵親征,還將府裏比較得寵的幾個姬妾也一並帶了來。安營紮寨之後,他便將這些美人兒弄到身邊,飲酒作樂,笙歌燕舞,似乎對這一仗信心十足。手下的人勸了好幾次,他根本就聽不進去,還將那些人遠遠地打發了,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楚昀歡作為他的同盟者,自然也隨行在側。只要慕容幀肯借兵給他,其他的他也不會幹涉。相反,慕容幀越是沈迷於溫柔鄉,他心裏越是高興。這種付不起的阿鬥,正是他需要的。等到平定了大齊,他便可以趁機反攻西戎,殺他個措手不及。

“四皇子,你怎麽不喝了,莫非是嫌棄我西戎的酒水?”見他楞楞的出身,慕容幀就有些不高興了。

慕容幀此刻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說話也變得不客氣起來。

楚昀歡有求於他,自然是要捧著他的。“殿下說的哪裏話…只不過明日還有戰事,不宜多飲酒。”

“怕什麽?我西戎鐵騎軍一動,定叫他們哭爹喊娘,磕頭求饒!”慕容幀仗著手裏那支攻無不克的騎兵,有恃無恐的說道。

楚昀歡是個謹慎之人,當然不會如此盲目的相信他的話。“殿下有所不知,這聊城三面環山,只有面向西戎這一處開闊之地,易守難攻。聊城守將石坤,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殿下想要一舉拿下聊城,還得智取才行。”

“哦?怎麽個智取法?”慕容幀哼了一聲,顯然是對他的話有些不服。但礙於今後兩國的邦交,他還是耐著性子問了一句。

“本殿倒是有個妙計。”楚昀歡其實早就想好了策略,不過要冒一點點險。不過,即便只有千分之一的機會,他還是願意試一試的。“殿下應該知道,大齊如今的皇上,正四處緝拿本殿,可昭告天下的文書當中,並沒有寫本殿的罪名,那石坤見了本殿,想必也不敢對本殿如何。”

“四皇子願意以身犯險,充當誘餌?”慕容幀聽他這麽一說,心裏暗暗對這個同盟欽佩了起來。

楚昀歡神色極為鎮定,點了點頭,道:“兵貴在神速,想要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就必須得有所犧牲。”

“四皇子果真有膽色!本宮沒看錯人!”有了楚昀歡的保證,慕容幀臉上的笑容更勝。於是舉起酒杯,朝著楚昀歡敬了一杯。

楚昀歡亦舉起酒杯,朝著慕容幀頷首示意。

兩人喝了一輪之後,楚昀歡這才問起西戎京城那邊兒的動向。“京城那邊,也該動手了吧?”

“四皇子放心,京城一直在本宮的控制當中,出不了岔子的。”慕容幀雖然不在京城,可留了不少的人手給幾個心腹。在他看來,對付一個區區慕容宸,實在是不費吹灰之力。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原本效忠他的幾個將軍,突然臨時改變了主意,決定擁立慕容宸了。在他帶著大軍南下的同時,三皇子慕容宸突然發難,將太子的勢力連根拔起,並與蕭妃娘娘裏應外合,直逼皇宮,順利的拿到了禪讓詔書。朝堂上,又有亞父閻鷲的支持,憑著真龍天子這四個字,便順理成章的成了皇位繼承人。而且,京城那邊兒刻意的封鎖了消息,等到慕容幀這邊得了信兒,慕容宸早已在朝臣們的簇擁下,登基為帝。而他這個太子,自然也就成了個明日黃花。

------題外話------

明天更新可能晚點兒…嗯嗯,在回城的路上…<!--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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