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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守護

作者:暮靈

簡介無能,請看文

內容標簽:悵然若失 幻想空間

搜索關鍵字:主角:清涵,雨池 ┃ 配角:紅衣,雨睿 ┃ 其它:聖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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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獸吼震天,士兵們連連後退。被護住的四位身著不同樣式的帝王朝服的人皆面色陰沈,眼中滿是驚懼。

千鈞一發,正是所有神獸沖破眾神師的阻礙之時。一抹純白立於其中,飄逸禮服蕩漾著細細波紋。纖纖素手輕點手中琵琶,清澈大眼藏著的是深深無耐。朱唇輕啟,玉手輕撫,琴音絲絲,歌聲輕輕。

似夢,無比美好;似幻,無比清遠。是輕訴,化著淡淡哀愁;是誓言,透著深深堅定。人醉了,獸靜了,只有小草隨著微風輕輕擺動。

琴定,音正,人細品,獸舔舌。

"獸王,你我曾拍手約定過,不越界擾人,現下為何如此?"聲如其人,清淡美好。

雙眼淡然無波,語氣波痕未起。

"是人類不守信用,越界殺獸。"眾獸擁戴,威武虎姿,淩厲雙神,渾厚沈音。

"容我處理,現請退歸。"雙簾微垂,手於腹前,身體微弓,嘴吐請求。

"好,我再信你—次。退!"一吼震全場,全獸無不從,道道獸影在視野中消失,無人敢追。懼獸?忌帝?驚佳人?

全獸撤離,四帝輕舒。

"感謝域主救援。"朱雀女帝唇角輕揚,雙眼清冷如冰。

"為讓玄地人民安全生活,月家應承四帝所托,定期加固結界保其平安,但有條件。

其一,於各國選一陣眼。

其二,陣眼處由月家建住所,不屬各國,留於月家傳人歇腳地與月家族人

守護全陣。

其三,不得越界捕獸、殺獸、擾獸。

現三條件已毀其二,我們決定,不再駐守玄地,請各守護者回歸。"眾人的心不似此聲淡定無波。

失去庇護,會如何?

白衣已不再耀眼,隨著月家人的離開,天空愈加陰沈。黑暗降臨,魔鬼們悶壞了,瘋狂入侵。

人與魔的戰鬥持續了—個世紀。同樣的種族,四國合—。月家,被人們所憎恨。

☆、Part 1

百年,天門開,嬌小人兒從中出。滿身血汙,黑孔創傷,黑氣縈繞,奄奄一息,倒在絕林深處,遠離人煙處,昏迷不醒。

萬獸守其四周,虎視耽耽,忌那駭人煞氣,不敢妄動。

視那人,初,全身黑,魔煞之氣濃如黑墨,繞其身幾尺竟是硬生生的停住,

拐彎輪回再滲其身,萬獸驚。

何?因那煞氣是少有的純凈,若是那人熬不過,煞氣失控,絕林生靈難逃一劫;但若那人熬過,必已耗盡心力,虛脫至及,剛凈化的煞氣變為靈氣結成靈丹,視其純度,修為定能更上一層樓。

於是,各獸都在候著,是化劫的驚恐,或是獲寶的驚喜。

幾日,獸喜,因那煞氣已然變薄,雖仍不能觀其人容顏,但事情正往好方向發展。

因,絕林深處的魔獸都頗具靈性,爭奪之心一起,便是弱肉強食,多是想著先下手為強,減少敵患,

由,絕林深處,也是那絕林中心,一團黑氣居中,四周殺氣血氣蔓延,邊緣小獸膽顫不已,四處逃竄,也有的躲於自以為安全的巢穴蜷緊身體卻最終淪為膽大天敵口糧,可憐可悲。

回說,再幾日,有獸本能所警,觀四周,發現絕林幾處領主皆未動半分,喜伴煞氣而居的黑烏鴉竟也似未收半分消息,久久未到,慌,於是有幾獸逃逸,怕性命丟在未知;有獸尋地隱其蹤,靜觀其變;有獸執迷不悟,雖知險多,仍想放手一搏,以命相賭;也有獸仍迷迷糊糊,本修行不到,靈性不足,失心智,殺紅眼。

又幾日,黑氣成絲,可視其行路,

驚,那人竟是在睡夢中直接煉化煞氣,見那煞氣行路中規中距,按著詭異走成印,一周後皆成靈氣滲入皮膚。

見其人安然,知,那是在體內直接走穴煉化,此是何等修為,又是在何等

環境而成的本能,獸悟,此行無果,果斷歸巢休養,怕追究。

煞氣成絲後不到半日皆已全消,人兒仍未醒,睡夢中竟也能將纏身煞氣全煉化不止,還可控其部分覆蓋傷處治療。又是幾日過去,人兒終醒,巴掌小臉惹人憐,嬌小身材惹人惜,緊身勁裝增利落,中筒黑靴增英氣,長身皮衣添幹練,緊抿嘴角滿肅氣,長發簡單高挽,只可惜雙目無焦聚,使那表情呆板無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我用了半白,若有違和的地方還請指出也請原諒。

☆、Part 2

出了深處,即使前日惹得百獸驚慌,人類在林中的活動不可能斷絕。

執行任務的傭兵、查探虛實的軍隊、跑腿的組隊,以及前來修習的學員,一路上那身黑衣引來無數側目。

女子血氣蔽眼,不過看她雖樣子呆楞,步伐卻毫不含糊地把她帶出絕林。

來到鎮水城,表情淡淡,雙眼飄渺,也無不便之處。想來她常在暗行,目不能視卻能如常人,可躲魯莽小孩,可側身讓路,更可找到客棧,跨過門檻來到掌櫃跟前,掏出兩綻白銀,問:“可有上房讓我小居幾日?”

掌櫃答:“小友可知這鎮水城收費比常處高,特別這房阿,每天可都不夠,客官你…”

“那這二兩吃頓飽飯,帶些幹糧,可夠?”

“夠。”掌櫃面不改色卻是冷汗滴下。

“我想這二兩的飯一定不會讓人失望是吧,掌櫃的。”

“那是,小二,幫姑娘尋個座位坐著等候。”

坐定,點菜,初來咋到也不知有何好吃,遞了幾銅板給小二,道:“哥兒對此城熟悉必是不比我小,希望哥兒給我來幾道新鮮美味好菜嘗嘗。”

“好勒。”小二利落接過後到廚房下單,想必這非先例,此城人雜,一人吃食二兩是綽綽有餘的,想也不會被坑得太多…

結果,也只有一碗陽春面和足夠的幹糧,掌櫃的倒是換了個修為翻倍的,

罷,還是不出風頭的好。(作:--)

吃了面,拿了幹糧就出了客棧,趕緊準備東西繼續趕路了。

“姑娘留步,在下有疑請解,否則心癢難耐。”

“無妨。”

“敢問姑娘可是雙眼不可視物?”

“然。”

“敢問姑娘如何能這般坦然?”

“習慣就好。”

“哈?這什麽答案…抱歉,在下失禮,鬥膽再問,為何姑娘不在客棧時討個說法。”

“麻煩。”

那人身著紅色武士袍,動作滯了一下,抱拳,態度謙然,“多謝姑娘解惑,同時在下為自己的唐突道歉,這小玩意兒還請姑娘笑納。”

“謝謝。”看也不看女子接過就走,幹脆利落。

待她走遠,那男子向樓上雅間望去,對那臨窗飲茶的白衣男子笑道:“公子果然厲害,不知公子是否也已習慣。”

“一枚似乎太少,再來兩枚好了。”

紅衣武士腳步隨著話音落下,踉蹌了兩下,站穩使勁一蹬,從窗戶躍進雅間,喘著粗氣,咬牙切齒:“這次又是什麽?”

“讓你安分三天。”白衣男子嘴角輕掀淡笑,趁對方呆楞時退桌離開,玄白玉椅,移不離身,原來那人,要的是習慣了坐著。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新手周更很不對,但是在下真的沒辦法,敬請原諒。

☆、Part 3

幾日後,肖公子二人離城,於城門外遇到埋伏。於是,又有了以下的事情。

“公子,您又拒絕了哪位貴人的招睞?

“皆在意料中,此外。”

“那這唱的是哪一出?”

“不知。”

“難得,你沒掐手指嗎?”

“我極少使用蔔卦之術。”

“騙人。”紅衣緊皺眉頭,火靈子在手中翻轉,迅速拋出一個個火球,“全是低級傀儡,一波一波的,束手束腳,沒完沒了。”

“雖然招損了點,但拖延時間,困住你我,足矣。”

“什麽?”

“那人想來急也,有病亂投醫,初來乍到,急於攔人…”肖雨池轉動輪椅與紅衣背靠背,“所以,聽信謠言,傀儡們身上都撒了些小迷藥和幻陣,雕蟲小技,只能瞞你這初出茅廬的小莽夫。”

“…何陣。”

“錯位陣。”

“…那東西很少人用艾。”

“錯,戰場上和傀儡師最愛此陣,此陣常用幻藥、幻陣、或幻術為輔,讓敵人對己方方位掌握總差分毫,產生躲開的錯覺。然,不是少人用,而是難以察覺。”

“…那人何時來?”

“已在面前,不知小友何事,竟然強用傳送陣?”

語落,一人影立在眼前,身穿白色披風,寬大的連衣帽遮住半邊臉,開口道:“初來此地,聞聽公子雅名,有問亦有求。”聲音斯啞,男女莫辨。

“用假人,撒幻藥,強劫人未遂,還有所求,汝之所為,實在可笑。”

“…是吾失禮,實在是剛學此陣,技癢難當,事急便如此。”

“何事?”

“吾有一惑,公子如何看待百年前月家撤陣之事?據我所知,公子對討伐月家之事堅決反對。”

“月家布陣本不合規矩,天下人不配合,他們壓力頗大,我們為何不感激,反而辱罵?”

“公子卦蔔果然厲害,那公子可知我前來何事?”

“…幹擾頗大,算不得。不過,可猜。月家之事,在下蔔算也僅知皮毛,不是在下自傲,在下蔔卦想來天下少有人及。然而撤陣之事,浩難太大,無人會相信月家。前輩來路特殊,不示真容聲音在下理解,想來是因在下乃當世人又不惱月家,所以來求月家之事,然也?”

“然,世外人之事我勸公子莫再攪和了,月家人之事已是塵埃,我求公子照顧清涵,化她執念,平平安安…”說著,四周傀儡和那人身影淡去,“本想當面請求,不過老身錯估公子,老身道歉,歉禮和謝禮,老身會想辦法送到公子手中,懇請…”聲音淡去,一切如初。

“怎麽回事?”紅衣又懵了。

“走吧,找到那個叫清涵的人。”

“咋找?”

“…那個清涵,是我恩人。”、

“恩!人?”紅衣怪叫。

“我的恩師,是被趕去地獄敲詐師黑侖,而清涵是我的臨時護神。”

“…”紅衣滿臉同情。

“地獄試煉時,我被算計入的那隨機轉送陣並不是送到外圍,而是把我送到了中心地帶,清涵是那裏的住客,我們做了個交易。”

“…”紅衣無力再問,“走吧。”

“把我推入那片矮木林,直走便可遇到。”

“…怎知?”

“我們見過她,我知道她一些小習慣,可估,快走。”紅衣認命去推車。

不久,竟是那瞎眼女子,他們所在之處正好擋住她的去路。女子走到一側,想讓他們先走,若不是親自確認過,紅衣實在不敢相信這般自然之人竟目不能視。

“多年不見,可好?”示意紅衣停下,肖清池目視前方,就這麽飄出一句話。

“…你是舊友?”清涵迷惑,擡頭說,“抱歉,我的眼睛…”

“混沌中,攜手進。”

“…是你啊。”清涵走到肖雨池面前,站定,“交易結束,不知還有何事?”

“你出來游玩,人生地不熟,我盡地主之宜,陪你,可好?”

“…不必麻煩你…”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不必麻煩,我自己可以。”

“…這樣啊,還本想與你結伴而行呢,可惜了,那麽,再會。”

“再會。”清涵音落人不見,肖雨池則示意紅衣帶他繼續前行。

☆、Part 4

半年,京城聖光,清涵尋宅定居,小小閣樓,五臟俱全。

某日,樓門被敲響,有客至。清涵開門讓他們進來。

“不問我為什麽?”客問。

“為何而來?”清涵給他們斟水,“我沒有茶,將就著吧。”

“清涵,跟你說話真累。”

“和你說話更累。”

“為什麽幹預結界的事?”

“為什麽幹預我的事?”

“我擔心你。”

“誰給你什麽好處了?”

“…”

“其實我並沒有幹預,可以回來已是萬幸。現在只是隨心而行罷了。”

“你到底在幹嘛?”

“你又在幹嘛?”

“…清涵變了不少啊。”

“…你沒有任何進步,無論是腿還是…你那待嫁新娘,雨池,你迷失了。”

“…”

“你為她籌軍,為她打點,你有想過怎麽脫身嗎?”

“沒想到你那麽關心我,難得。”肖雨池一直笑著,不語。

“難得癡情郎,清涵想知道結果,僅此而已。”

“清涵,何為癡?”

“明知不能卻偏要愛,是癡。”

肖雨池輕笑:“原來清涵也懂情愛之事,難得,難得。”

“我不知愛由何生,癡由何來,只是秉所見說所想。”

“那麽清涵,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真正的癡是怎樣的。”肖雨池淡笑,起身,“想來清涵不會留我晚飯,就先告辭了。”

“我送你。”起身,將人送出門。關門後,到廚房碗面,食不知味。

另一方面,肖雨池回住處後,笑了出聲。

紅衣詫異,聽到:“怎麽今天這麽沈默?”

“那地方,不對勁,我的靈息被壓得很低,渾身不自在。”

“就這樣?”雨池挑眉。

“她,她,她是不是前幾天盛宴上那個,那個…”

“哪個?”

“新一任國師!”憋了半天,紅衣終於憋出來了,松了口氣,“她到底想幹麻。”

“好奇?”

“公子,要知道月家他們…”

“紅衣,你知道她是孤兒嗎?你知道上界是怎樣的嗎?你知道她是什麽人嗎?”肖雨池連續三個“你知道嗎”讓紅衣一時反應不過來,見肖雨池用茶潤了潤喉嚨,繼續說,“或許上界並非如傳言那般好。在地獄中心時,清涵曾說過一句話…地獄就是那個地方的縮影。”

紅衣皺眉:“地獄並不可怕。”

“自然,現在的地獄有陣法和守護者,你們根本到不了相對你們危險的地方。”雨池又抿了口茶,“你可以問問老一輩的人,地獄是怎麽樣的,其實,據消息過來,地獄完整的陣法與結界最近才形成。”

“你又算了!”紅衣緊張,“你明知…”

“先別怒,我沒算,我有我的法子知道。”

“雨池,你很了解她,比了解那位更多。”紅衣感嘆。

“她們是不一樣的,”雨池莞爾,用扇子點了點心口,“根本比不上,在這裏。”

紅衣苦笑:“果然是出了名的癡情種。”雨池笑而不語。

沈默片刻,紅衣突然想起一件事:“明天,是新年,清涵姑娘正式接任的日子…”

“也是結界顯露的日子,直說無妨,放心,清涵說沒動作就她那裏就不會有事。”

“肖兄,我指的是另一邊,必定會讓你難做!”

“你的茶都沒動,不渴嗎?來喝口茶,醒醒神。”

“是。”紅衣抿了口茶。

“都布置好了嗎?”雨池拿出檀木盒輕撫,“我要送她一個驚喜。”

“一定是大喜,肖郎謀劃,何曾失手?”紅衣自信。

“呵。”雨池笑。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過渡有點怪

☆、Part 5

什麽事,明天才會知曉。

何為癡?何為情?何為癡情?要想癡情,先要懂愛。

次日,結界顯露,也是人心的顯露,恨嗎?

恨,但不值,如此腐朽,不用費心,也會自毀。

昨夜,有女子輕撫龍袍,野心醞釀的果酒很快就可以開封。

有女子仰望皓月,本應著好的盛裝仍在身邊攤開,聖紋交錯,符光輝映,純白與淡金交融,那是一個世界中護神的象征,盡管聖界的護神是個燙手芋頭……但是,現在,有意義嗎?

清淚滑落,到底是什麽讓你們寧死相護,我覺得不值啊,這裏的人哪有你們說的那麽好。

“喲!遠遠就看見你往這裏看,怎麽?想回來嗎?”一襲黑衣,全身裝備,鎮守閣的代表行當。

“不回。”

“不值得,還是回來吧。”

“我認為值得就好。”

“那麽,算我多事,來聊正經的吧,修補結界的材料我們已經送到了,你知道嗎?”

“不用知道,來不了我手裏的。”

“清涵,你小心。”

“放心,死不了。”

“別嫌我啰嗦,清涵,受不了就回來,別逞強。”

“沒事還是別來的好。”

微風輕撫,人影缺一。清涵起身著裝,嘴角輕勾,儀容端莊,神情肅然。

☆、Part 6

玄地域主接位宴席,招徠各類賓客,與麻煩。單是入席,結界被沖擊無數次,清涵指尖都在發抖。

清涵依舊在梳妝,幾次,梳子險落在地,紅衣在一旁看得忍無可忍:“笨蛋,害怕就說出來啊,不管怎樣,依你和公子的交情,絕對不會不理的!”

最後,清涵放棄挽發,穿著華衣,披著及地長發就這麽出去了,和紅衣擦肩而過……

“我不會讓你家公子搭手的。”

“什麽?”紅衣極為不滿,“女人就該學會撒嬌!”

清涵拐彎時,紅衣似乎看到清涵瞪了他一眼,他有那麽一瞬間,就想這麽跪下來……

回去,和自家公子聊起,收到了句活該就什麽也沒有了,紅衣委屈。

委屈中,儀式已經開始,而該有的祭壇和樂師都沒有,全場一片寂靜。

最終,隨著一聲“淑貴妃駕到”,粉衣女子姍姍來遲,面帶面紗,輕輕旋身,長袖飄起,坐上首座,道:“其實,今天教大家來,最主要是為了聊聊。”話音剛落,獸主憤怒起身。

“你個深宮的小女娃娃,爾等為何買你面子?”

“獸主別怒,我也是修士,規矩自然是懂得。”凜然威壓瞬間鋪下,紅衣差點忘了呼吸,多數人也是如此。

“我要說的是,這小姑娘並沒有做域主的資格。”

下場一片嘩然。

“何也?”清涵閉眼靜坐,無一絲慌亂。

“我是麒麟血脈,祖上有傳世信物,有言,吾等血統尊貴,自開世以來,一直守護玄地。”淑妃挺胸,字字鏗鏘有力,“吾等一直兢兢業業,但之前,由於月家,不守規矩,招引禍患,而今這位小姑娘帶來莫名信物,又來破壞規矩!居心莫測。”

旁邊的人瞬間警惕,兵器握手,雙目該瞪的瞪,該瞇的瞇,肖雨池笑笑,轉身離座。

“我的確是個危險人物,”清涵站起,把華衣脫下,利落離開,“所以還給你們。”

淑妃接下,得意,微笑。

“對了,雖然是私下的委托,透露不符規矩,但還是好心提醒你們吧。”清涵頭發已至腰間,“百年奮戰,月家滅族,族長臨終托我幫忙布結界,因為私人幫忙,不符規矩,所以……我族申請並取得了百年的代理許可,按理來說,月家的材料只可以撐五十年而已,而我友情贈送了五十年的每年鞏固結界的材料。今天,剛好到期,雖然我並沒有幫你們補結界,但是麒麟家每年應該都有收到材料,而百年已過,你們一點也沒用,不是嗎?”更為凜然的威壓席卷而下,“最後通知,上界告急,麒麟一族再不參與任務,將永遠被聖族驅除,淑妃娘娘,族長有言,給你們一次機會,由吾來助你們守鎮上空三年,玄地域主我不知道是誰,請你轉告他。”話落人去,二百年前噩夢再次降臨玄地。

小鬼嘶吼,惡獸大批降臨,飛禽更是大批湧來。

肖清池坐守大殿屋檐,張開結界,護住民房和皇宮,清涵手中流光溢彩,面無表情,擦身而過。

“可惜了,人家不要天下,要麻煩,你的兵,註定犧牲。”

“難說。”清池看著她的背影,似乎嘴角輕挑,只此一瞬,一旁的紅衣認為那是錯覺。

所有人都在浴血奮戰,麒麟一族炸開了鍋。

噩夢開始,淑妃呆楞,亂了,“快,叫族長!”

“你慌什麽,”聲音戲謔,在大殿上回蕩,“哦,對了,你們,把麒麟趕走了,不,應該是,趕了麟,麒也跟著走了,呵。”

“誰?”淑妃十分緊張。

“那麽慌張?放心,我不是麒麟,”女子一身白衣,出現於殿中,“你們,沒有張開結界的技術不是嗎?”

“雨池可以。”淑妃終於回覆鎮定,神態凜然。

“肖雨池?沒有材料,又是個廢了的武士,你覺得他能幫你多久?”

“雨池不會應允我做不到的事,而且不用你操心,家主很快就到。”

“緊急情況,如此小事,怎麽會讓你家家主來這裏滿是主力的地方,你就祈禱,你沒有把使者們徹底惹怒,或者還有月家那種一家笨蛋的存在來救你們,告辭。”身影語落即隱。

淑妃更慌了,擡手,雙劍具現化就這麽走了出去。

黑影穿梭,上空滿是錯雜的符文,一個個轉瞬即逝,符影翻飛…

這個人明明可以弄好結界,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只守上空?不對,她要做國師,是我趕走了,如果,她有好好說明情況的話,就不會,什麽都毀了…對了,我還有雨池。

淑妃本以為自己很厲害,已經可以和家主比敵,但是,看著重重黑影猙獰著靠近,拼命的想將人覆蓋,然後吞噬,

看著無數英豪在身邊倒下,

越來越慌,越來越慌,速度,力度,都到了極限,

可是,為什麽,眼前越來越模糊,四周光線越來越暗淡,

向前不得,後退不得,遠遠的,雨池從容帶椅翻飛的身影浮現,

原來,我一直都在大材小用,雨池,我錯了,救我…

“公子,救命!”紅衣堅持沒多久就被圍困了,而肖雨池,正在布置結界,順便救一些逞英雄的人,實在分身乏術。

突然,上空幾個地方破了幾個缺口,能量碎片的掉落救了紅衣、淑妃和一些人的同時,也砸傷砸死了不少人。

紅衣喜出望外,正要再大開殺戒時,被雨池喝回了宮殿,淑妃看似終於冷靜了點,也回了,多數人也陸陸續續的返回。

剩下的,遲早會露出破綻。

人們早已在結界內炸開了鍋,鎖在一個個板塊的結界裏,食物不足,人吃人,裏外各成一個世界。

而淑妃,久久沒有等到族長,也不知是生是死。

裏面贏的人就跑出外面,在黑影口中搶奪食物,竟然就這樣撐過了三年,陸地的人就快習慣這樣的生活時,天上絢麗的陣法消失那刻,早已麻木的眼神再次恐懼,

純度更高的煞氣就這麽掩蓋下來!更多的生命瞬間灰飛煙滅……

☆、Part 7

三年,清涵停下那刻,留給雨池的,只有背影,而雨池,僅僅望著那衣袂翻飛,漸漸遠去。

一個不願留,一個追不上,兩人,就這麽耗著。

“紅衣,我知道你到了,出來吧。”

半晌,雨池出聲了,表情依舊溫潤,讓人猜不透,他是送別,還是在等人。

“公子的嗅覺真是非一般的好。”紅衣將正要拋出的火球運轉指尖,走到雨池身前,滿臉的可惜。

“回雁城。”

“肖兄,工會有人找你…人呢?”紅衣正想阻止雨池離開,發現人竟然說走就走了,“那麽急做甚…”咕噥著,開了轉送符,遁走了。

不久,一個身影從他們離去那處慢慢現身,黑皮衣,短靴,表情依舊全無,雙目依舊無神,腳步無聲向殿門前移去,在與另一白衣女子擦肩時,兩人手中突的就多了份卷軸,又突的不見,交換的動作太快,暗處的人只以為這兩人僅是過路,都僅跟上各自目標。

但是想到方才清涵的無端消失,每個人脊背都有點發寒。

清涵在識海打開卷軸,僅六字:

邊界龍城龍府

沒在意那些尾巴,用卷軸上的轉送陣就走,甩了尾巴,也沒有任何血案再次發生。

“……”龍府門口,大小姐已經在門口等待,但身旁,卻不是她的搭檔。

謙謙君子,淡笑如玉,一舉一動,無不有禮,雨池的溫潤讓人心安,而這男子的溫潤讓人心舒。

清涵看不到,所以她僅是從氣息判斷,大小姐身邊的人是個男子。

看到清涵,大小姐打了個響指,轉身進去。

作為鎮守邊城的龍府,守陣無數,盯梢遍布,一進去,便聞到那淡淡竹香,

重立陣法,濁氣彌漫,氣溫驟變,瘴氣熏天,而這裏能經受這些的陣法十之八九。

龍府,臥虎藏龍。

跟隨兩人兜兜轉轉,竹香愈發濃郁,在最濃的一處站定,

清涵完全沒有舒適的感覺,表情依舊癱著,氣勢卻讓人毛骨悚然:

“龍府和麒麟一族如何勾搭上的?大小姐,你的報告,可沒說這事。”

“姑娘莫怒,龍府對此事也是使者來到才知道。況且這怪異之處一直是府內禁地。”輕微衣服摩擦聲從男子兩側傳入耳,大概是拱了拱手。

“我不幫。”清涵果斷欲離。

“我們在地獄發現了個有趣的地方,不久會和工會的幾個才俊進去,你說要不要肖公子來打頭陣呢?”大小姐的搭檔從結界點現身,除了那欠扁的聲音,還有細淺的呼吸聲和淡淡奶香,想來他妻子也在不遠的地方。

“威脅?”冷哼一聲。

“是請求。”劍威,躁動的靈子,開扇聲,三人蓄勢待發。暗處某個地方還藏著頭豹子。

“龍府好大面子。”四周的瘴氣開始向中間靠攏,“你們有膽!”

“這小子可不是我的崽?這孩子,是在你家某個隱蔽的房間偷出來的,啊,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已經沒有家了。”語氣輕佻,清涵聽了,整個身子都崩緊了。

“好,我幫,但有條件,”旋身,站定,“幫我帶孩子。”

大小姐點頭,同時不再劍拔弩張,清涵發覺氣氛的改變,也沒在說什麽,

然後,站在結界前,念著拗口的咒語,

無盡的漩渦在清涵身後張開,慢慢的,一口一口將清涵吞沒,

而清涵嘴巴一刻不停,直至她被完全吞沒,漩渦完全消失,那冷淡的聲音仍縈繞耳際,

龍世子也明白了,為何大小姐做不了。

“那人,會如何?”

“縫合裂口,另辟新路就可以出來了。”肖雨池突然現身,衣服些許褶皺,額前幾轡散發俏皮,“但是,清涵這個替身早已耗盡能量,進入混沌,輸出和輸入更不能平衡,龍府世子,鎮守閣副官小姐,副官搭檔和搭檔的妻子,你把她最後的線索都給我掐斷了,我該如何向你們表達我的憤怒呢?”

大小姐的嘴抿緊,和搭檔的表情意外的一致,全陣以待。

“話說,肖公子,你才剛到吧?你覺得我們可以在死神手上拿到什麽便宜?”大小姐的搭檔抱著孩子過去,“公子還記得離開前家裏安排的一夜春宵吧?留了個孩子喲,這個孩子就是交換條件。”

“拿過來,然後該在哪裏的人給我回到哪裏去!我今天當什麽也沒發生。”發尾交錯,不掩淩厲,衣尾褶皺,不掩絕塵,“不要再在我眼前出現。”

“哼,”龍世子又被氣勢碾壓,實在不爽,“一個二少不夠,大少也來了,本家到底怎麽了,來搶區區皇家的一杯羹。”

“我們分羹?”雨池輕哼,“若是你們不放那麽多偷渡者過來加重我們負擔,何須來此。”

“那麽,結界徹底破碎又是怎麽回事?”龍世子站直,下顎微擡,憤怒的雙目直對雨池的冷眼,“生靈塗炭,破敗不堪。”

“不堪?”雨池突然收了氣勢,輕拍孩子後背,看到大小姐毫不猶豫地離開,笑了,“鎮守閣不至於這麽給自己找麻煩,嘖,這次合作實在太好了,不是麽?”

龍世子嘴角輕微抽搐,突的一抹笑浮面:“忘了,你不再是當家的了,問你似乎沒什麽用。”

“呵。”

兩個人就這麽笑容滿面地對望。

莫名其妙!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在好幾年前寫了開頭,在這一章是幾年後的現在憑著記憶慢慢接上,會有點不太協調。

同時寫文案的本子很早就弄丟了,後面的劇情隨新的文案去寫,有些地方會和前文不太協調,但基本不會偏離原來設想的劇情。

在下很努力地整理了思路,重溫了當年沖動提筆時的各種感受,

( ??ω?? )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ω??? ?)

雖然似乎沒什麽人看,但是還是說一聲,恢覆周更。

☆、part 8

清涵在進入結界外那刻,感受到了寒意,擡手,撚訣使七八個傀儡一起動身,匕首一揮,銀光幾閃,呼吸間,幾個欲通過裂口出去的低級妖就這麽一命嗚呼。

妖界?

清涵笑了,眼角嫵媚,

“這個意外,該喜?該憂?”

肖雨池自然不會和世子就這麽耗著,輪椅一退,便是無影,眨眼,便是千裏外的工會總部門口。

紅衣見到了雨池,松了口氣,馬上推他進會場。

“公子啊,二少在裏面等著呢!”

“你怕什麽,無論如何,他怪不了你的。”

“公子啊,當年好端端的,幹嘛中途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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