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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巴黎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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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驗是多方面的。

何況不是對南雁把控度的考驗呢?

這兩年國家發展很快, 不止半導體行業,其他行業也有一些發展。

和國際接軌意味著需要玩明白一些國際規則。

這讓外語成為了一樣必備工具。

但懂外語的到底只有極少數一部分人,這其中精通外語的更是少之又少。

更別提在精通外語的基礎上, 對外國的那套貿易準則極為熟悉的,更是鳳毛麟角。

不管從哪方面說, 喬常水都是這鳳毛麟角之一。

這個喜歡外語的青年, 當初也只是個憂傷的文藝青年, 喜歡的是那些優雅流暢的文字。

而現在, 他對機械工程或者說理工科更為熟稔,一度幫助其他部委解決了些翻譯上的問題。

這麽一個人,早就被盯上了。

只不過到底安排在哪個合適的位置, 是個大問題。

南雁這別出心裁的安排倒是能夠解決眼下的麻煩。

真要是經得住考驗, 那可比安排到外貿外交部門合適。

至於那個被“冷落”的小徒弟段瑩瑩,孫元任笑了笑。

人的心態很重要, 雖說讓人坦然面對得失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

但想要肩負重任,還真就得有這份心境。

段瑩瑩如何面對這份“冷落”, 和師妹關系很好的喬常水回國後又如何解釋這次巴黎之行。

考驗從來不止一個。

就看這些年輕人,能否成功應對。

鄭君離開這邊時帶著點郁悶,這都算什麽?

歸根結底是她業務能力算過關,政治意識卻遠遠不達標。

不是什麽好事, 但也沒那麽糟糕。

自己的前程大概也就那樣,甭想著再培養什麽大局觀。

說沒遺憾是假的, 但想了想也能接受。

老領導對她一貫恨鐵不成鋼, 是早就看明白了她的仕途前景?

還真是……

老狐貍一個。

只不過他向來看好的高南雁能走到哪一步?

部長,甚至副國級?

總不能再往上吧。

最上面的那個位置就那麽幾個人, 給十個膽子, 鄭君也不敢想。

同樣得到答案的賀錚覺得這事辦得很繞人。

“喬常水知道嗎?”

他跟喬常水倒是熟悉, 青年在外語方面十分有天賦,而剛巧部裏會收到以及搜刮到很多專業類的雜志書籍,有些過於專業的內容,部裏的研究員都不見得能解釋。

不恥下問嘛。

賀錚回去找喬常水這個小年輕來幫忙,青年歲數不大,但解決問題的能力超一流。

只能說,人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所以這次考驗,喬常水知道嗎?

羅部閑閑地瞥了一眼,“你覺得高南雁的徒弟都是傻子?”

知道隱藏身份的人,難道連這點敏銳度都沒有嗎?

賀錚覺得喬常水是不是傻子他不知道,但是在羅部眼中,自己怕不是個憨貨。

“行了,就別想那麽多了,去忙你的吧。”

知道是擔心南雁。

但要對自己的同志有信心啊。

賀錚點頭,但走了沒兩步又回了來,“那賀蘭山他……”

“他怎麽了?”

賀錚思考了下,“會不會影響小高的未來?”

雖說青年男女互生情愫合情合理,但賀蘭山的身份特殊了點。

真的不會有影響嗎?

羅部長什麽人,聽到這話就明白了賀錚的擔憂。

“她的事業心比你強多了,你說如果男人成為她人生路上的擋路石,她能忍?”

賀錚聽到這話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在南雁心中事業第一,男人可能連第二的位置都撈不到。

不可能為了處個對象就毀掉自己的前程。

她還沒那麽傻。

“說不定,她回頭再把小賀同志那個美國爹給策反過來。”

賀錚玩笑的說了句,也沒當真。

羅部長聞言莞爾,“也不是沒這可能,不過策反他意義不大。”

赫爾曼·希克斯的身份畢竟特殊,特殊到美國政府都給安排對象,環肥燕瘦任由他挑選,這才有了賀紅棉當初的一步登天。

策反他,雖然有用,但不利於中美關系的維持。

不策反,但可以再做點別的事情。

比如說,這次南雁帶著賀蘭山去巴黎,難道就是帶著人出國長見識?

賀蘭山可是出生在美利堅,在那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什麽花花世界沒見過?倒也不缺這次巴黎之行。

不過是拉著人當肉票,讓那位大科學家主動幫忙罷了。

賀錚還沒弄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

但羅部長在看到南雁提交的巴黎之行名單時,就已經知道她那點小心思。

真覺得她沈迷於美色忘了前程?

人清醒著呢。

……

抵達巴黎後,賀蘭山第一時間給自己學生時代的導師格蘭特教授電話聯系。

這位教授一直對這個學生有些愧疚。

亞瑟從來都是他的好學生,只不過這師生情誼到底沒能抵過和赫爾曼幾十年的朋友情誼。

而當賀紅棉離婚,回國後,這種愧疚就更為強烈。

固然是為了幫老友打探消息這才頻頻寫信,但未嘗沒有想補償這對母子的意思。

盡管,對方從未回信。

這通來自巴黎的電話讓格蘭特教授十分高興,“亞瑟你過得還好嗎?你怎麽去巴黎了,打算在那裏待多長時間?”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可以安排去巴黎,想要當面和這個學生再好好談談。

這些問題,甚至都在南雁的預期之中。

賀蘭山不緊不慢的回答過後,約定了兩天後的會面。

他倒是不擔心會正在見到父親,這位德裔科學家的自由度並沒有那麽高,想要離開美國並不簡單。

格蘭特教授,可能會帶來他的書信,但不會把人帶來。

即便是人來了又如何?

他也沒什麽好心虛的。

南雁笑著詢問,“會不會覺得對不起格蘭特先生?”

賀蘭山將加了少許糖的咖啡遞過去,“為什麽會這麽想?”

他這個模樣,讓南雁想起了早些年初見面時,賀蘭山的那點桀驁勁。

似乎離開國門後,這種勁頭就又冒出來了。

大概國門是開關吧。

南雁看向窗外,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

來到巴黎後,已經讓喬常水先去處理專利申請的事情。

先看看這個年輕人的辦事效率。

能成自然最好,不成功倒也在預期之中。

法國人的辦事效率並不怎麽高。

喬常水在熟悉了整個辦事流程後,不出意外的被工作人員給敷衍了。

他倒是也不著急,在那裏安靜的觀察了大半個小時,這才不緊不慢的回酒店。

簡單說了那邊的情況。

“行,後天下午,賀蘭山會跟他學生時代的導師一塊吃飯,到時候你也過去。”

賀蘭山的導師啊。

喬常水點頭,“師傅你不去嗎?”

“我不去,我有點私事。”

南雁的私事倒也不是特別覆雜,一來是祭拜死去的總統先生,二來則是跟老熟人碰個面。

盡管英國與法國之間的關系並不怎麽樣。

但這並不影響莫妮卡這個英國記者來巴黎這邊和南雁見面。

女記者比頭些年略有些憔悴,尤其是眼角的皺紋越發明顯。

她坦誠自己的羨慕,“你還是那麽的年輕,上帝如此偏愛於你。”

南雁笑了起來,“你看不到的地方,它重重給了我一拳。”

兩人寒暄了幾句,南雁問起了莫妮卡的近況。

這位身上透著些酒味的英國女記者最近過得不算特別好。

前不久,剛因為感情糾葛丟失了工作。

“要知道,來巴黎的機票錢幾乎花光了我的儲蓄。”

南雁稍有些奇怪,“你們這邊私生活還會影響工作?”

莫妮卡被問的面色有些尷尬。

“跟我說實話,不然我得考慮再尋找一個合作對象。”

莫妮卡丟工作的原因的確和感情糾葛有關,前男友不滿她劈腿,所以將她的一些事情抖摟了出去。

這才是丟掉工作的根本原因。

昔日的女記者抓住南雁的手,“Kelly,幫幫我,我需要東山再起,盡管我現在不在報社工作,可是我依舊有很多人脈可以用。”

她需要錢。

富足的生活過得久了,誰都不希望自己變成窮光蛋。

沒了穩定的工資收入,莫妮卡最近可以說不要太倒黴。

她現在需要一個收入,一個報覆的機會。

她知道這個東方女人既然來找她,那麽肯定會給她帶來這麽一個機會。

讓這段時間所有瞧不起她的人都後悔的機會。

“幫我,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幫你來做事。”

南雁看著這位可憐巴巴的女記者,覺得錢可真是個好東西。

讓人甚至都忘了底線,只為了得到錢。

南雁並沒有著急答應,而是邀請人品嘗今天的餐點,“這裏的鵝肝還不錯,不過我聽說美國矽谷那裏有一家很不錯的高檔餐廳,鵝肝味道美妙絕倫。”

莫妮卡有些著急,但還是耐著性子跟南雁周旋,“這個我倒是聽說了,不過聽說那邊的鵝肝似乎並非法國鵝肝,塊頭沒那麽大。”

“塊頭大,不見得就是好的。論國土面積,誰又比得上蘇聯?但論經濟,美國才是最好的。”

“這倒……”莫妮卡看著南雁那掛在嘴邊的笑容,忽然間意識到什麽,“那家高級餐廳也是你的手筆?”

她見識過這位東方女人的手段,一點都不奇怪南雁能把手伸這麽長。

“哪能啊,那裏可是矽谷,哪有我插手的空間。”南雁十分客氣,“不過是想請人辦點事情,有求於人自然姿態要放得低一些。”

莫妮卡覺得有些可笑,有求於人。

難道這位女士不也是有求於自己嗎?

可是她的態度,可一點都不低呢。

英國女記者的心思壓根藏不住。她覺得可笑,也真的笑出了聲。

一個能被看穿的人總是好利用的。

“難為你特意飛這一趟,來回的機票我給你報銷。”

莫妮卡聽到這話一楞,下一秒就意識到不對勁。

這簡直就是另類的逐客令。

Kelly不想跟她合作了。

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中時,莫妮卡渾身打了個激靈,“Kelly,我們認識那麽多年,之前的合作也一直很愉快,沒必要這麽見外。”

南雁笑了笑,“沒有,我們中國有句老話說買賣不在仁義在,你現在經濟不怎麽寬綽,我總不能邀請你吃飯還要你雪上加霜吧?”

她說的越是客氣,莫妮卡心就越往下沈。

這簡直是要劃清界限!

“Kelly,別這樣。”

她壓根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只不過在聽到那句話後笑了下而已。

這個東方女人,怎麽就這麽強勢的讓人討厭呢?

然而再討厭,也是她現在翻身的唯一希望。

莫妮卡伸過手去,抓住南雁,“我最近狀態不是很好,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不要往心裏去,我們都是女人,在感情上受到挫傷總會影響我們許多,不是嗎?”

“再給我個機會,我認識幾個美食評論家,聯系他們來點評一下矽谷的那家高檔餐廳怎麽樣?對了親愛的,你還沒有跟我說,這次來找我是什麽事,是不是又推出了新的產品?”

解決問題的最後辦法那就是轉移矛盾,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是不是又有什麽新的產品?我承認現在我不在報社工作,可能不如之前,但我還有很多朋友在報社工作,相信我可以幫你的。”

英倫女記者小心地搖動著南雁的手,“親愛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看在我們過去合作愉快的份上。”

曾經倨傲的記者,如今卻是搖尾乞憐。

南雁沒什麽好高興的,只是神色冷冷的說道:“先吃飯吧,這麽美味的食物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莫妮卡微微松了口氣,“其實巴黎的高檔餐廳也不見得十分好吃,倒是有兩家甜品屋的甜品非常不錯,等會兒我請你去嘗嘗看。”

南雁看了一眼,鼻腔裏發出聲音答應下來。

這讓莫妮卡微微松了口氣,總算沒那麽生氣了。

反客為主這事南雁沒少辦過,之前挖賀蘭山回國也好,現在欺負莫妮卡也罷,都是這麽一招。

但很好用。

晚上回到酒店時,她拎著幾份甜品。

喬常水見到那香甜的糕點有些走不動路,“師傅,你從哪裏買的?”

“一個朋友帶我去的,怎麽樣?”

喬常水看了眼一旁沈默不語的賀蘭山,“多虧賀工,那位教授已經安排了人,明天我過去處理就行。”

格蘭特教授安排的人如何能發展為自己人,這才是這次巴黎之行的關鍵。

總不能往後總是麻煩這位在美國工作生活的教授吧?

顯然喬常水意識到了這一點,湊到南雁房間裏低聲說了幾句。

青年有他的處理手段,但不知道這一套在巴黎是否行得通,所以得找南雁來確定下。

“真的長大,能獨當一面了。”

這誇讚讓喬常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頭,“哪有,我還得師傅你多多指點呢。”

如果不是當年師傅的指點,或許他現在跟學校裏的很多同學差不多,拼了命的學習外語,而目的只是為了將來出國。

那不是他追求的。

好在很早之前喬常水就有了一條屬於他的人生道路。

這條道路最終能通向哪裏,走多遠,他還說不好。

但起碼現在,他走在這條路上,鬥志昂揚。

……

格蘭特教授畢竟是巴黎公約執行委員會的委員,有他金口一開,專利申請的事情變得格外順利。

喬常水跟幫忙帶路的法國青年很快就熱絡起來,很快就發現這人竟然有一顆文藝青年的心。

這麽一顆心啊。

喬常水也有啊,而且他也一直都在讀人文社科類的書籍,讓自己的知識面更加豐富。

正好趕上有博物館的開放日活動,喬常水約這個法國青年萊諾一起去博物館參觀。

友誼迅速升溫。

等到喬常水離開巴黎時,已經去萊諾家□□進晚餐。

兩人約定了相互寫信。

進度比南雁預期的還要快。

喬常水覺得自己這位法國朋友有些天真。

不過他並沒有跟南雁吐槽朋友,而是想著怎麽跟萊諾維系友誼。

萊諾在相關部門工作,有他幫忙的話,在專利申請方面就可以省事許多。

如何維系這段友情,這不屬於南雁的教學內容。

喬常水自己有在想法子,青年人在有共同興趣愛好的前提下,友誼的維系都不算什麽難事。

倒是賀蘭山情緒並不怎麽高漲。

回國的航班上,青年看著窗外怔怔出神。

“怎麽了?”

手上溫柔的觸感讓賀蘭山回過神來,看到坐在身邊的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他臉上有淺淺的愧疚,“吵著你了?”

回國航班略有些漫長,機艙裏陷入沈睡之中,喬常水甚至發出了有些響亮的鼾聲。

南雁笑著用手指勾連著他的手指,“你的心事吵著我了。”

賀蘭山知道南雁如果樂意,可以是解語花。

“格蘭特教授跟我說,他最近身體不是很好。”

他原本以為,父親如果過得不開心自己會很高興,但當真的聽到這消息時,賀蘭山才知道,他其實並沒有那麽恨那個男人。

“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很正常,你母親很會照顧人,這是她的功勞。”

賀蘭山聽到這話後反應過來,是啊,過去家庭和睦建立在母親犧牲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家庭服務的前提下。

如今他的家人似乎並不想做出這般犧牲,希克斯先生的妻子兒女,在經受了苦難之後,現在只想要過好日子,想法子從這位大科學家手裏頭拿錢逍遙。

兒女不成器,還要為之操心。

這些,不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嗎?

賀蘭山忽然間釋然,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即便是科學家也不例外。

這跟他們並沒有太多的關系。

“其實也有關系的。”南雁悄聲說道:“這時候你當個乖巧的兒子,說不定還能從這位老父親這裏撈到點什麽東西。要不給希克斯先生寫寫信?”

賀蘭山錯愕的看著南雁。

南雁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我本來就不是好人。”

她就是個壞東西,利用的明明白白倒也不遮掩。

這話惹得賀蘭山輕笑,“我知道啊。”

從一開始就知道,但哪又怎麽樣。

他不在乎。

作者有話說:

更啦更啦

爭取明天調整過來

今年雙十二沒買東西倒是省錢了

本章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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