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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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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教堂內部打開大門放肖恩他們進來之後,戴斯蒙德小心翼翼地回憶著有關於艾吉奧的記憶,謹慎地讓出血效應保持在一個能讓自己了解教堂機關位置,但又不至於產生強烈幻覺的程度。在這過程中,戴斯蒙德又看見了朱諾,她漂浮在聖母瑪利亞的雕像下,輕聲呢喃著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語,但他真的很難理解她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你們聽見了嗎?”這讓戴斯蒙德忍不住轉過身,提高音量詢問起自己的同伴們。

“我們應該聽見什麽嗎?”

肖恩的回答讓戴斯蒙德意識到他們根本看不見先行者,所以他決定為自己省些長篇大論的麻煩,“沒什麽……我聽到了點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想想,或許是——艾吉奧的歌聲?”

“天啊,真可怕……”他聽見肖恩咕噥道,“讓我聽那個,你還不如殺了我……”

在逐一清理了阻礙他們通往地底的障礙後,戴斯蒙德將自己的同伴們帶向了愈發深邃的黑暗。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是因為感應裝置而自動運作起來的先行者機關,提供動力的能源散發著熒藍色的光源,充滿了未來感。盡管已經在地底長埋了數千萬年,但這些裝置依然牢固而穩定。

在看到一扇同樣刻著聖十結構痕跡的大門後,戴斯蒙德凝望著大門附近的神像道,“現在……我們馬上就能知道肖恩的密碼是不是正確的了。”

“別幻想著能看到我出糗,我永遠是正確的。”

“……但你之前也說過我們走進了死路,對吧?”

“那一定是你聽錯了。”肖恩鎮定自若地開口道,“總之,七十二是不會錯的。如果門打不開,那肯定是因為它聽不懂英語。其實我一直有點奇怪艾吉奧怎麽能想出這麽覆雜的密碼……嗯,可能是因為他有個好朋友叫做萊昂納多,達·芬奇這個人就和我差不多聰明。”

在聽了一會兒肖恩的胡說八道以便放松情緒以後,走到門前的戴斯蒙德沒有猶豫太久,他只做了一次簡單的深呼吸,就向那扇牢牢關閉的大門語調清晰地念出了密碼,“七十二。”

所謂的聖十結構,其實只是一個等邊三角形被線條均分成相同面積的九個小等邊三角形,第一行有一個節點,第二行有兩個,隨後依次類推……在戴斯蒙德發出指令以後,聖十結構上並不覆雜的點與線立刻盈滿了明亮的輝光,繼而緩緩向上開啟,為他們讓出了身後的秘密通道。

金蘋果,就在這個秘密房間的正中央。

在流淌著冷色光源的偌大穹頂下,先行者運用的所有科技都是為了這個伊甸碎片服務的。當戴斯蒙德慢慢走向它時,已經等待了無數歲月的金蘋果毫無征兆地綻放出了光亮,它輕微的嗡響簡直像是在歡迎他們的到來。這份充滿溫暖和關切的淡金色光芒……就和他祖先記憶中的金蘋果一樣,有著不可思議的誘惑力。

“拿起它,戴斯蒙德,快點。”他聽見露西在他身後激動難抑地催促道。

事到如今戴斯蒙德當然不會再躊躇不決,但就在他伸手觸及金蘋果的一瞬間,異變陡然發生,金蘋果黯淡紋路上的光亮變得愈發熾亮灼熱,飛舞著在空中交織出時而覆雜、時而簡單的圖形。肖恩當然不會錯過炫耀自己知識的機會,所以他幾乎是立刻興致勃勃地開始講解這些符號在人類的歷史進程中有著怎樣的意義。通常來說,戴斯蒙德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讓他一直都對肖恩的長篇大論很有興趣,但這次,他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因為當他觸碰到金蘋果柔軟溫暖的金屬表面時,他的大腦和身體仿佛沖入了另一種意志、另一種沖動……他就像被金蘋果控制了,或者說——某個人借由金蘋果短暫地控制了他。

“別擔心,戴斯蒙德。”這時候,他第三次聽見了先行者朱諾特征明顯的聲線,“放松身心,不要拒絕我的意志,不要排斥我的指引……我正在向你揭示未來,你知道的實在太少,所以我必須引導你。有個人……她陪伴你穿過了身後的門,但她的存在只會潰滅你們的信仰,所以——”

在她渺遠輕靈的聲音中,戴斯蒙德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彈出了手腕下的袖刃——朱諾希望他殺了在場的某個人,他不知道那會是誰……可能是卡羅琳、可能是其他任何人,但他的同伴卻對此毫無察覺,更不會提防他的偷襲。

不管朱諾想要殺誰,她都能夠輕易得手……他絕不能放任這樣的事發生。

戴斯蒙德打心底裏抗拒朱諾無視他意願的擅作主張,但隨即朱諾就讓他看見了一幕幕含義覆雜的景象。在焦躁和憂慮的折磨中,戴斯蒙德勉強分辨起朱諾希望他預見的未來——不久之後,阿布斯泰戈將會得到金蘋果,然後向太空發射阿布斯泰戈之眼,但卻……失敗了。

末日來臨,整個世界都被洪水和火焰席卷。

這一切災難都是因為刺客的疏忽大意而產生的致命失誤——有人將從他們手中偷走蘋果,但他們卻對這個叛徒深信不疑,從未懷疑過她會背叛自己的信仰。

沒錯,露西·斯提爾曼。

她……正是他們當中的叛徒。

朱諾向他展示了露西的過去、現在和未來,然後清楚無誤地說出了她叛變的理由——起初露西的確向往自由,但在阿布斯泰戈長達數年的漫長臥底工作中,她更多地接受了聖殿騎士的思想。

露西相信聖殿騎士能用金蘋果為世界帶來和平,而刺客只會無謂地浪費這份力量。

在察覺到戴斯蒙德已經理解了她想要傳遞的信息後,朱諾滿意地抽離了自己的意識,她太虛弱,力量甚至不足以控制一個對從前的她來說十分羸弱的人類,所以只能將身體的主權交還給戴斯蒙德,等待他接下來的決斷,她相信密涅瓦選中的救世主不會讓她失望。

在短暫的迷茫過後,恢覆知覺的戴斯蒙德立刻意識到——

那個需要他做出選擇的關鍵時刻,已經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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