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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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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蒙泰利吉歐尼告別以後,他們趁著夜色驅車趕赴羅馬,古羅馬大競技場正安靜地等待著他們到來,巨大石料堆砌而成的建築在朦朧星光的勾勒下看起來就像是蟄伏中的猛獸。他們只需要想象一下自己正站在尤利烏斯·凱撒、艾吉奧·奧迪托雷這樣的人曾經走過的土地上,就足夠心緒沸騰、難以平靜。

“我還是不敢相信我們即將得到金蘋果……”戴斯蒙德看著競技場遺址內怪聳嶙峋的石塊、還有荒蕪黯淡的野草,忍不住感慨道,“說實話,這有點不可思議。”

“在發生了那麽多事以後——”露西說,“這是你應得的,戴斯蒙德。”

“但我不知道它會不會改變現在的形勢,我的意思是——對我們有利的形勢。”

“會的。”肖恩難得認真道,“一定會的。”

阿布斯泰戈工業公司計劃在世界末日來臨的那一天——也就是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向太空發射主衛星阿布斯泰戈之眼控制世界,之所以要選在那一天,是因為只有太陽風暴能幫助他們找到正確的發射軌道。這就意味著如果刺客能將金蘋果妥善保存起來,不被聖殿騎士在末日來臨前奪走,有關於阿布斯泰戈之眼的計劃就會自動宣告失敗。

聽起來很容易,但實際上——戴斯蒙德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會遭遇什麽,但他覺得故事恐怕很難有大團圓結局。

在經過磋商以後,小組暫時分成了兩路行動。

戴斯蒙德祖先保存金蘋果的地點準確來說不是在大競技場的地底,而是在羅馬七丘之一的坎皮多裏奧山上天壇聖母堂的正下方,但那座教堂曾經屬於羅馬教廷,如今屬於羅馬政府。刺客們一點都不想強行闖入然後讓自己變成通緝犯,那麽就只能選擇走大競技場底下不知何年何月就修建而成的密道。

瑞貝卡和肖恩不擅長自由奔跑,沒辦法通過那些障礙,所以只能像在奧迪托雷莊園時那樣,先到教堂外面等著戴斯蒙德和卡羅琳來為他們開門。如果期間發生意外狀況的話,露西負責保護他們。

“我聽說大競技場下面還放著很多當年關押角鬥士的籠子。如果你看到角鬥士鬼魂的話,我建議你快逃,戴斯蒙德。”兩邊才一分開,肖恩就故態覆萌地用通過無線耳機向戴斯蒙德開起了玩笑。

“沒問題,我記住了。”戴斯蒙德隨口答道,同時和卡羅琳一起越過了許多對如今的他完全算不上是困難的障礙,只用了三五分鐘,他們就接近了教堂的位置,但在走過幽暗黢黑的地下甬道時,他卻經歷了相當不可思議的一幕。

一道仿若鬼魂的女人身影驟然浮現在空氣中,動作輕盈優雅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她渾身流淌著透明的金色光芒,聲音輕靈如鳥鳴,“這個空間……就是我們的結局,我們留下它,只為了有價值的人找到它,然後拯救我們留下的世界。抱歉……當初我們沒有將你們創造得更優秀一些,但你已經是我們僅存的希望了,戴斯蒙德。”

“……”戴斯蒙德很難說自己有沒有感到吃驚,畢竟同樣離奇的事他已經經歷很多次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就像他的祖先艾吉奧一樣,他剛才也得到了先行者想要傳遞的信息。這個容貌陌生的女人,說話的語氣和神態簡直和密涅瓦如出一轍。

“你是誰?”他問。

她沒有回答他的質問,只是靜靜淡去了輪廓和身形。

“發生了什麽嗎?”露西聽見了戴斯蒙德的聲音,於是立刻在通訊線路的另一端出聲詢問起他們的狀況。

“嗯,沒什麽……”在敷衍潦草地回答完之後,戴斯蒙德看向身邊的卡羅琳,伸手摘掉了兩人的耳機方便接下來的交談。從卡羅琳的表現中他確定她能看見剛才那個先行者,“卡羅琳,你覺得她的話是什麽意思?”

“一直以來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懷有疑惑,不確定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需要一位救世主,但現在先行者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戴斯蒙德,那些創造了我們的先行者認為你能夠拯救這個世界。”

卡羅琳知道自己的話會給戴斯蒙德帶來很大的壓力,所以在短暫的沈默過後,她試著用普通一點的方式來分析這件事,“那個女人……看起來和密涅瓦很相似。坎皮多裏奧山上還有一座朱庇特神廟,但朱庇特一直是以男性形象出現,所以我想剛才那個女人應該是——朱諾。”

朱庇特、朱諾、密涅瓦……在許多神話體系中,他們都占據著三主神的位置。這也間接證明了他們身為先行者的優秀,也只有這樣的存在,才能夠跨越千萬年的時光將信息傳遞給現代的人類。

“我覺得很荒謬。”戴斯蒙德開口道,“一開始,我的命運就像是一片落葉。就算是我自己都沒辦法決定未來的去向,但實際上墜落的軌跡早已經被這些先行者計算好了。一切都是註定的,我走到哪裏他們都陰魂不散,對我說需要我做這個做那個,但我只想知道——為什麽是我?我一點都不特別,不是嗎?”

“不,我不這麽認為……至少對我來說——”卡羅琳擡起眼註視著他,“你是最特別的,戴斯蒙德。”

在不被仇恨的陰霾遮蔽時,卡羅琳的眼神明亮清澈到就像是陽光下一泓波光粼粼的湖水,讓人一眼就能望見浸沒在湖底青澀的愛慕和依戀,對於正在被孤獨和疲憊糾纏折磨的人來說,想要抗拒這樣濃烈的情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戴斯蒙德忍不住閉起眼睛疲憊地嘆息了一聲,他已經不想再去細究卡羅琳喜歡他的原因了。或許是一見鐘情、或許是日久生情……但這些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擁有著卡羅琳會一直陪伴他的結果。

在將卡羅琳垂落在臉頰邊上的幾縷發絲勾到耳後後,戴斯蒙德放低聲音確認道,“你說過你喜歡我,卡羅琳。”

“是的。”

“現在也喜歡我?”

“當然。”

“那麽——我也非常喜歡你,卡羅琳……”戴斯蒙德喃喃著低頭吻上卡羅琳的唇,不加掩飾地直接探入她的口腔,繼而在她縱容的態度下略顯急切粗魯地按住她的後腦,逐步加深了這個吻。

唇舌交纏間難以避免地零落出了輕微的聲響,但更快就被兩人急促的呼吸和心跳遮覆。在卡羅琳主動環上他的脖頸,踮起腳尖用柔軟潮熱的舌尖配合他的糾纏時,戴斯蒙德本能地將手滑至她的腰間,緊緊地擁抱著她,直到兩人身軀貼合時沒有一絲縫隙。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這個吻終於結束時,卡羅琳難以自制地靠上戴斯蒙德的肩膀輕微喘息起來,臉頰和脖頸都爬上了潮熱的紅暈,形狀漂亮的唇也因為他先前的過分舔吻而顯得微微有些紅腫濕潤。

在下意識撫上卡羅琳的唇線卻又被她輕輕咬了一口時,戴斯蒙德才忽然想到他們還有正事要做,但他的思緒卻不再像剛才那麽紛亂冗雜了。

“摧毀阿布斯泰戈、尋找伊甸碎片、拯救世界……我不知道刺客和先行者還需要我做多少事……”在戴斯蒙德重新環抱住她呢喃囈語時,卡羅琳又一次清晰地望見了他瞳孔中的薄霧。戴斯蒙德的情緒向來難以捉摸,但這一次,他的眼底卻終於透出了些許光亮,“我只希望你別離開,卡羅琳。”

作者有話要說: 諸·事·不·順!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3-25 20:29:20

初夏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3-28 03: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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