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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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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斯蒙德辦法是可行的,在一番對他們來說不算困難的奔跑攀爬之後,兩人成功進入了地下聖堂,並且順著修葺整齊的臺階拾級而上時,他們還從書架後面隱約聽見了肖恩喋喋不休的抱怨,隨即他似乎留意到了戴斯蒙德和卡羅琳的腳步聲,立刻欣喜地出聲道,“啊,終於有人來幫我們打開這煩人的書架了。”

機關啟動後,越過密室門檻和他們會合的瑞貝卡高興地拍了拍卡羅琳的肩膀,“你們真是比肖恩有用多了!”

“‘有用’?我覺得這個說法有點怪……”戴斯蒙德嘀咕道,接著忽然止住腳步,“等等……你們看這裏——”

眾人立刻被戴斯蒙德吸引了註意力,他的視線定格在墻上一副奇異的符號圖畫上,那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大型等邊三角形,其中又細分成同面積的九個小三角形,刻痕被歲月侵蝕得很厲害,但當戴斯蒙德開啟鷹眼視覺走近之後,仍能清楚地看見三角形中被留下了三個數字。

戴斯蒙德從中辨認出了一些獨屬於艾吉奧的書寫習慣,也就是說這個符號和這三個數字,其實是艾吉奧試圖留下的線索。

“嗯……這是畢達哥拉斯主義者的崇拜符號聖十結構啊。”肖恩的知識儲備總是豐富地超乎想象,“這個誕生在公元前的學派認為這個符號是世界上最完美、最穩定的結構,關於它我起碼能向你們介紹幾個月,但現在艾吉奧的提示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戴斯蒙德,你在墻上看到了什麽?”

“1419、1420、1421……”卡羅琳替戴斯蒙德回答道,“這是什麽意思?”

“……1419、1420、1421?嗯……或許會和百年戰爭有關……”肖恩思忖道,“等一下,1419年,教皇馬丁五世抵達佛羅倫薩共和國,然後在1420年離開前往羅馬,同年布魯內萊斯基開始建造佛羅倫薩聖母百花大教堂,那麽——1421年、1421年……嗯,我需要用我的個人電腦再進一步研究一下……那還等什麽?戴斯蒙德,快把我們的設備搬進來!”

“……”

因為有卡羅琳在旁邊,所以戴斯蒙德勉強忍住了用臟話問候肖恩的沖動。

接下來從卡車到地下聖堂之間來回搬運設備的枯燥工作似乎沒必要詳細贅述,總之在和戴斯蒙德一起把Animus搬下來以後,卡羅琳本想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但她一擡頭就看見了戴斯蒙德皺起眉攤開手掌活動手指的動作,“怎麽了?”

“剛才開那些機關的時候——”戴斯蒙德不太確定,“我手上好像卡進了中世紀的木刺,有點不舒服。”

“讓我看看。”卡羅琳立刻走到戴斯蒙德身邊伸手包攏住他的手掌,用視線和指腹輕輕撫過戴斯蒙德棱角清晰的指骨。

當卡羅琳溫熱的呼吸拂過他右手的指尖和手背時,戴斯蒙德短暫地忘記了手上的刺痛感,甚至過了好一會兒才想到提醒她,“這裏太暗了,算了吧。”

“我知道。”卡羅琳回答道,註意力仍然牢牢鎖在他的指掌之間,“所以我在用鷹眼……”

搬著電腦從他們身邊走過的肖恩聞言古怪地抖了抖肩膀,隨即忽然出聲道,“嘿……我有沒有說過我很反感公眾場合的親密舉止?”

“噢,得了吧,肖恩,你這個雙重標準的家夥。”瑞貝卡當然是幫卡羅琳和戴斯蒙德說話,“這裏離地面起碼五十英尺,你管這叫公眾場合?你怎麽不想想你和凱蒂?”

“啊、凱蒂……”肖恩忽然不自在起來,在輕咳一聲後,他開口道,“嗯、是啊……凱蒂、凱蒂、小貓咪凱蒂,她正被我迷得神魂顛倒呢。”

卡羅琳沒有加入他們的談話,但戴斯蒙德知道她在聽,因為她的唇角明顯揚起了弧度,像是在為什麽事而發笑。這讓他忍不住擡起左手,屈起指節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早在第一次見面時戴斯蒙德就覺得卡羅琳的微笑會讓人忍不住和她一起笑起來,就像暖融明亮的陽光,能夠輕而易舉地穿過了厚重的巖層和血肉。

在將指節滑落到她的唇角以後,戴斯蒙德壓低聲音問道,“凱蒂有什麽好笑的?”

瑞貝卡冷淡嫌棄的聲音替戴斯蒙德解答了疑惑,“嗯,對……據我所知,你和凱蒂都沒發展到第二階段呢。”

“等等……你、你——什麽?為什麽你會——”肖恩語無倫次地拍打著手邊的顯示屏,露出了被拆穿謊言的窘迫和尷尬。

“因為我執行完任務約凱蒂吃了個飯,她就什麽都告訴我了。”

“你跟凱蒂吃了飯?!”

“隨便啦,我要開始幹活了。”瑞貝卡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直到這時候,替戴斯蒙德處理好手上木刺的卡羅琳才踮起腳湊到他肩畔,忍著笑意耳語道,“肖恩總是被女人當成移動提款機,瑞貝卡已經罵過他很多次了,但一直沒什麽長進。”

雖然幸災樂禍不太好,但這件事的確讓戴斯蒙德也很想笑。

同時,耳邊柔軟的呼吸讓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拉住了正想退開的卡羅琳,然後準確迅速地低下頭碰了碰她的唇。他找準了機會,所以沒有任何人註意到他的突然襲擊。他的親吻讓卡羅琳怔楞了好幾秒才回過神,隨即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尖卻輕輕從他掌心勾過,帶來一片舒適的輕微癢意,臉頰跟著泛起了些微薄紅。

卡羅琳總是這樣……既大膽又羞怯,但這樣矛盾的反應卻讓戴斯蒙德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嘿,卡羅琳,我們現在還有點時間,你想不想體驗一下祖先的記憶?”埋首於工作中的瑞貝卡在看到卡羅琳坐上Animus休息以後,忽然起了些興致,出聲提議道。

卡羅琳搖了搖頭,“我祖先的生活肯定很無趣。”

“好吧……”瑞貝卡咕噥道,然後起身從一旁的箱子裏取出了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交給卡羅琳,“幫我個忙,我們需要更多的電源。這是我做的電源轉換器,附近有一條電線,你去把這些裝進電路盒,然後我們就可以竊取到少量的電力……別擺出這幅表情啊,卡羅琳,這事兒很簡單的,剛才我說的話你應該都聽得懂吧?”

“我——”

卡羅琳才剛開始猶豫,瑞貝卡就不抱任何期望地迅速轉身把東西堆進了戴斯蒙德手裏,“交給你了,戴斯蒙德。肖恩正好要出去藏卡車,你們可以分工合作。”

“是啊,沒錯!你還需要我們做點什麽嗎?”因為之前的小插曲,肖恩面對瑞貝卡時情緒起伏相當明顯,“或許我還可以替你織一頂可愛的帽子——”

瑞貝卡理都不想理他。

“——不要嗎?算了,我們走,戴斯蒙德。”

戴斯蒙德有點疑惑,“肖恩,你不需要管理在外活動的刺客小組嗎?”

“嗯?哦……我覺得太麻煩了,就讓瑞貝卡接手了,所以我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好吧。”戴斯蒙德了然地點了點頭,“讓一位女士做這做那……”

“得了吧,她才不是什麽女士。”

“嘿!”聽到他們談話內容的瑞貝卡大聲發出了抗議,心虛的肖恩立刻順著臺階一溜煙跑出了地下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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