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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是數學課。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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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倚門而立,眼睛又看著岳尋竹,連忙把她叫進來,不為別的,房間裏開著空調,開著門會冷。

她悄無聲息地進來,把包放在床邊,坐在床沿看他。

他的臉色慘白一片,床邊的鐵桿上吊著幾大袋藥水,就快要滴完了,旁邊的儀器上顯示著他的心跳脈搏,看起來真可怕。

她不知道要做什麽,茫然地坐著。

除了打拳,她什麽都不會,連基本的常識都沒有。

隔壁床的阿姨很熱情,問她是不是家屬,她和岳尋竹都太年輕,而且這種時候肯定是家人先過來,鐘青點頭。

那阿姨叫她去找主治醫師了解情況,然後去買住院要用的東西,他這樣肯定是要住在醫院的,如果要找看護的話要去哪裏找,哪裏的飯菜比較好吃。

她第一次自己一個人接觸這種俗務,第一次要自己跟別人打交道,這種感覺很陌生。

她依照對方的話去到醫生辦公室,敲了門進去結結巴巴地報了自己是岳尋竹的家人。但是醫生一看她的樣子就皺起了眉頭,太年輕了,這種事情應該家長過來。

“我是他女朋友。”這個詞太單薄,沒有法律意義,醫生最後還是拿著病例和拍的片子跟她簡單講了一下。

大的問題沒有,腳踝骨裂,頭部有撞傷和一點淤血,中度腦震蕩,跟這些比起來,更嚴重的是他的內體,貧血很嚴重,體重低於標準值很多。

貧血的並發癥會更嚴重。

她傻呆呆地聽著,也不知道要問些什麽。

醫生讓護士把他的手機交給她,上面有屏幕鎖,他們打不開,當然就聯系不到他的家人。

鐘青其實也不知道,但是她試著輸了一下自己的生日,進去了。

抱著病歷本和片子坐在走廊裏看他的手機,上面還有幹涸的血滴。

鐘青在他的聯系人裏只看到了自己,唯一的一個電話號碼。

她笑了一下,又滴了幾滴淚出來。

通話記錄裏大多數是她,時間還停留在半年前她出國之前,近期通話記錄也是兩個多月前的一個沒有寫名字的號碼。

她試著打過去,對方很快接起來。

是睡意惺忪個女人。

她問:“你認識岳尋竹嗎?”

對方楞了一下,問她是誰,語氣像是認識的人。

“你是誰?”

對方不悅,還是回答,岳尋竹爸爸的秘書。

鐘青松了一口氣,“請讓他接電話。”

那邊窸窸窣窣的一陣聲響,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透過來。

“你是岳尋竹的爸爸嗎?他出了點事,現在在醫院,你要過來嗎?”

他的語氣緊張起來,然後不斷問他怎麽樣,她是誰。

鐘青心煩意亂,一一回答,對方說會盡快趕回來,希望在此期間她能照顧好岳尋竹。

打完電話她又回了房間坐著,什麽也不幹,就呆坐著。

他要什麽時候才會醒呢?

她摸到他的手,被輸入的液體沁得冰涼,鐘青輕輕握住他的手指,然後俯身去親他光光的額頭。

“我回來了,快醒過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邊還沒有虐完,我實在受不了了,新開了個小甜文,給大家也給我放松下,希望大家多多捧場【乖巧坐

手機直達在這裏:

男人看了會沈默女人看了會流淚男朋友看了會跟我分手系列的第二本

還好我沒有男朋友哈哈哈哈哈【笑著哭

來啊,單身狗抱團取暖啊

☆、chapter 38

岳尋竹一直到晚上七八點才醒過來,他手上插了一個不知名的東西,直接接到血管裏,輸液的時候不用反覆插針頭,直接從那裏註入就可以,可是看起來很恐怖。

鐘青寸步不離,一直守在他身邊,看著護士給他拔針,心痛欲裂。

坐在他旁邊像是個木偶,別人跟她搭話也不理,她完全不適應跟別人打交道。

衣服還是那一套,體表冰涼,但是都已經被忽略了。

她全心全意看著岳尋竹,等待他醒來。

等待,等待,她最討厭的就是等。

從昨晚到現在,好像都是在等待中度過的,這種感覺真是煎熬,飄忽不定不知前路。

護士準備給他插尿管,鐘青配合地拉上簾子準備把他的褲子脫下來,手放在他的小腹上拉著褲帶,忽然就感覺他動了一下。

原來是手太涼了,將他凍醒。

“小尋。”她下意識松手,眼淚又墜出,滴落在他的褲子上。

“能去上廁所嗎?能自己去就不插。”護士很熟稔地問他,他點點頭。

“那最好早點去。”她囑咐一聲,拉開簾子出去。

半開半合的空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把臉側到一邊,卻被她強硬地握住,接著她的吻就落下來,夾雜著鹹澀的眼淚,惡狠狠地吻住他。

惡霸似的行徑中又帶著一種惶惶不安地可憐感,岳尋竹的眼淚從眼角滑落,被她一一舔盡。

“身上哪裏不舒服嗎?”他們唇舌才分開,她邊吻他的淚痕邊問。

岳尋竹不願意說話,冷著臉閉上眼睛。

她的手涼透了,這裏就算開了空調還是冷,看他醒了,身體的感官才活過來,緊接著就哆嗦了一下,感覺寒氣從毛孔中滲透進去。

岳尋竹感覺到她的纏顫抖,看她衣衫單薄,終於不忍“我的外套在哪裏,去找來穿上。”

她邊笑邊搖頭,身體卻止不住顫抖。

他不會明白她失而覆得的驚喜。

“小尋,”她摸他的臉“不要這樣,好好的好嗎?”

他不說話,拒絕跟她聊這個話題。

鐘青的手從被子裏摸進去,在他飽脹的小腹按了一下,酸脹感瞬時激蕩全身,他哼了一聲。

“我扶你去上廁所好不好?”

他需要的,沒有說話,鐘青將他從被子裏撈出來,蹲下去為他穿鞋,然後在櫃子裏找到他的外套,其實也只是昨晚穿的那件家居服,她強硬地給他套上,將他打橫抱起,去廁所。

這個姿勢曾經有過好幾次,久違了。

岳尋竹任由她把自己抱到廁所門口,裏面現在沒有人,他們到隔間去,把門關上。

她拉下他的褲子,不太熟練地扶著小蘿蔔對準馬桶。

手裏漲了一下,水流聲嘩啦嘩啦的。

她拿紙擦幹凈了給他放回去,出去的時候把外面上廁所的兩個男人嚇了一跳。

鐘青目不斜視地將他抱出去。

“我想回家。”他聲音微弱。

“現在還不行,你要在醫院住幾天。”

他不說話。

“我會陪著你。”

他清冷一笑,卻不肯再相信她。

的確,她在十五天內會離開,錯過下一場比賽,她明年的參賽資格就沒有辦法拿到。

“小尋,是我的錯,可是你不應該懲罰自己。”

不懲罰他,難道懲罰她嗎?

讓他怎麽舍得。

他的眼神說明了一切,鐘青把頭埋在他的脖子裏,眼淚一滴一滴滲進去。

“其實我一點也不好。”

可是當初告白的時候他也說了,不管她怎麽樣,他都愛她。

他做到了,她卻從來沒有實現過自己的諾言。

鐘青抱著他回房間,依舊把簾子拉上。

他們對坐在小床上,好像回到了泰國的那間小屋子。

“我從來沒有實現過自己的諾言,小尋,好了之後就忘了我吧,你會找到更好的人。”

岳尋竹靜靜聽著,忽然露出一個冷笑,把手背上的流質針一下扯掉,溫熱的血濺到她的臉上。

她慌忙用手去捂,被他躲開。

“既然要走,就不要管我的事。”血液濺到床單上,她的身體一陣陣發麻,頭有些昏闕。

“不要,醫生,護士!”她無措地大喊,很快有人把簾子掀開,護士醫生一起上,將他壓在床上,打了鎮定劑之後止血。

她傻呆呆地被推到外面,別人都在看她,鐘青摸到臉上的血,忽然覺得很冷。

岳尋竹又被強制地進入睡眠,醫生生氣地把她叫到辦公室去了。

“我覺得病人可能有抑郁輕生的傾向,你之前有有註意到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她搖頭。

“家長什麽時候來?”

她繼續搖頭。

“等病人醒了之後我建議做一個心理的全面檢查。”

她終於點頭。

“不要刺激病人知道嗎?”醫生嘆氣,看到她還穿著這麽薄的衣服,讓她去店裏隨便買幾件衣服穿上。

她致謝後離開。

小尋他變成這樣,都是自己害的。

她一瞬間有點後悔自己當初的舉動,為什麽不果斷一點拒絕他,為什麽要讓彼此都陷入絕境?

她無措,沒有人教她要怎麽做,她也不敢問,如果聽了別人的意見作出決定,那麽將來後悔了責怪誰?

她好痛苦,沒有見到他痛苦,見到了更痛苦。

她坐在床邊,岳尋竹勉強睜開眼睛,看到她,囫圇著說話。

“青青,我好冷。”

他大概以為自己在做夢,鐘青脫了鞋躺上去,抱住他。

彼此體溫交接,原來她才是冷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 好虐對不對,所以我也更新了隔壁,大家來甜一甜,點這裏直達哦:

好久沒有看作者後臺,發現小仙女們投了雷灌了營養液,嘿嘿嘿,在這裏感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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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我叫求完結現在請扔了1個地雷

讀者“無邊風月”,灌溉營養液*20

☆、chapter 39

第二天早上岳尋竹先醒來,鐘青抱著他,和以往一樣。

她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皺著,頭埋在他的發叢中。

岳尋竹想要摸摸她的頭發,手已經伸出去,可是看她眼皮顫動像是要醒了,又把手收回來。

她睜開眼,揉了揉眼睛看他,“什麽時候醒的。”這時候天還沒亮,外面黑燈瞎火的。

他側過身子背對他,鐘青僵硬片刻,下床去了,話也沒有說就走出去。

岳尋竹看著對方穿著短袖短褲身影消失在門外,被子下的拳頭幾乎要捏出血,快點認輸吧,求你。

鐘青頂著寒風去小賣部買了洗漱用品和盆,然後在食堂裏買了一碗稀粥帶上來。

粥剛出鍋,還很燙,她把粥放在桌上,岳尋竹把傳來的那件衣服遞給她,鐘青也沒有穿,上面有他的血,她不敢穿。

扶著他去洗漱上廁所,岳尋竹用盆裏的熱水,她就和著水管裏的冰水洗了個臉。

岳尋竹發現想要妥協的是自己,強忍著不肯說話,鐘青也沒有打算從他這裏聽到什麽。

八點多的時候他爸爸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他的秘書,之前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主治醫生跟他說了很多,鐘青就在一邊聽著。

他到病房裏去,給他換了單人房,他是本市知名的企業家,而且剛才承諾低價給醫院進藥,所以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岳尋竹很不待見他,也沒有準備搬到單人房去,他很討厭他過來壞他的事,怕他來之後鐘青反而覺得解脫,有人可以托付就回家,所以他並不看他血緣上的父親。

鐘青也沒有要走的趨勢,他稍微放心。

好在他還有點人性,看到她這樣單薄,打電話讓助理買了幾套衣服過來。

鐘青跟他道謝,他溫和地說不客氣。

長相跟岳尋竹有四五成相像,不過岳尋竹更精致而且眉眼之間多了一些他沒有的媚氣。

單憑他跟岳尋竹長得像這點,鐘青對他就沒有什麽反感。

他坐在狹窄病房的椅子上循循善誘,讓岳尋竹去住單人房。

他完全不理,那個中年男人卻一點也沒有生氣,不斷地跟他說好話。

看得鐘青都有些楞,不過岳尋竹這樣應該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那個男人無法,最後還是帶著秘書離開了,想給鐘青錢,她沒有收,只拿了衣服穿上。

她把那些人送走,岳尋竹又躺回去了。她站在門口看著被子裏的一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心理檢測也出來了,他有抑郁傾向,聯系他的舉止,還有自殘輕生的意圖。

要她怎麽辦呢?

岳尋竹在醫院住了兩天,鐘青就跟著住了兩天,他的衣食住行全由她負責,一切都反了。

第三天他再一次要求出院,鐘青終於沒有再反駁或者裝聽不到,她去跟醫生說明了情況,他的身體一時半會也不是輸液可以解決的,更重要的是調養,開了一堆藥以後,他們終於能回去。

她先回去給他拿衣服,開門就看到樓梯口黑紅的汙漬,刺目至極。她閉著眼睛繞過那一灘幹涸的血,往樓上去了,一路上都急匆匆,生怕他在她不在的時候又做什麽蠢事。

還好沒有,她心力交瘁,扶著他回家了。

坐到沙發上的時候她才覺得陌生,疲憊。

他不能洗澡,但是又忍受不了兩天沒有洗澡的臟汙,只好坐在小椅子上,讓鐘青給他洗,每一處都被她拂過,閉上眼睛那感覺更鮮明。他渴望更多的撫.摸,想要抱住她親吻她,做更過分的事情,但是現在不行。

她對那根豎起來的東西一點旖旎心思都沒有,只覺得方便她擦洗。

還是跟岳尋竹一起睡,他背對她,鐘青也沒有強求要抱著他了。

她好累。

比三天三夜不睡覺打拳還要累。

疲憊從每一個毛孔中滲出,她覺得身體很沈重,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不自覺蜷在一起,身體微微顫栗發抖,皮膚刺痛。

她生病了。

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而平日裏不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來,比一般人要嚴重很多。

半夜裏她燒到四十度,把他燙醒了,叫她的名字,她已經很恍惚了。

把岳尋竹嚇得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起來,她迷迷糊糊在說些什麽,他靠近了聽。

“小越哥,我好難受。”

不是在叫他。

人在軟弱的時候下意識就會叫最親近的人的名字,他們需要安定。很明顯,他對於鐘青來說並不是港灣,是負擔。

無可厚非,他做出這些事,把她逼成這樣,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他聽著她說胡話,先餵她吃了藥,然後脫光了衣服給她擦酒精散熱。

她濕透了,頭發裏全是汗,在他手下瑟瑟發抖。

他忽然覺得有一種奇妙的滿足,她從未像現在這樣軟弱,就算她叫的是別人又怎麽樣,現在在她身邊的人是他。

以後陪在她身邊的人也是他。

煎熬,煎熬才好,煎熬才證明了他在她心中是有地位的,而且很重要,否則怎麽會讓她這麽痛苦,難以取舍。

再努力一點,讓她放棄拳擊。

那是她的夢想,他知道,但是沒有辦法讓她去做,跟讓她實現夢想比起來,他更怕失去她。

他就是那麽自私,那麽惡劣,當初答應了他,就沒有辦法掙脫出來的。

作為補償,他會對她好,讓她過上最優越的物質生活,讓她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

生孩子這件事他沒有想過,但是如果這可以將她束縛在他身邊,那最後也許會用上。

鐘青的病來勢洶湧,當晚的燒退了之後,第二天竟然起不來床了,嘴唇燒得幹裂,眼睛也是渾濁帶著淚光的,臉色通紅,一點力氣都使不上,還想著要起來給他做東西吃,岳尋竹當時沒有忍住,流淚了。

可是她沒有看見,艱難起床之後被他從背後抱住。

“離我遠一點,不要把感冒傳染給你。”她甕聲甕氣地說。

岳尋竹把額頭抵在她的肩膀上,手緊緊勒住她的腰。

她猶豫了片刻,把手覆在他的手上。

“小尋,別生氣了好不好。”

“嗯。”

她笑了下,剛要起身就一陣頭昏眼花,這幾天為了照顧他,她都沒有好好吃東西,好幾次都是給他買上去之後才想起來忘了買自己的份,還要騙他說自己已經吃過了。

從來都是照顧得很周到的身體被冷遇之後當然會報覆,她完全提不起力氣,勉強站起來又倒下去。

但是他也發現了,這樣的自己反而讓他少了些防備和冷漠。

她昏迷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等病好一些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情了。

她整整十天沒有訓練。

如果現在不回去加緊訓練的話,下一場比賽可能也趕不上了。

他們現在的關系好不容易改善了一些,如果現在走的話……

再等一下吧。

那晚上他們終於像從前一樣抱著睡了,她閉著眼睛,很久以後,岳尋竹靠近她,撩開她的頭發,以為她睡著了,於是低聲跟她說了一些事情。

她一直沒有睜開眼,連呼吸都沒有變化。

於是等到了從泰國打來的電話,天海越打來的,問她有沒有訂上機票。

岳尋竹也聽到了,他不動聲色地註視著她。

鐘青閉了閉眼,說還沒有,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她垂著頭靠在床角。

她的手在腿上劃出一道一道地血痕。

最後猛地一抓,血從破皮的地方滴落出來。

“小越哥,對不起。”

岳尋竹心中的大石陡然落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我好富有!

感謝小仙女們!破費啦!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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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

“對不起小越哥……”

那邊的人似乎咄咄逼人地說著什麽,鐘青只是空洞著眼睛說對不起。

岳尋竹看著她,兩人的視線明明相對著,但是她的焦點卻沒有落在他身上,沒有落在這房子的任何一處。

“他沒有逼我,是我自己的選擇。”她緩慢地說著,對方也知道她性格執拗,不輕易改變自己的主意,這次改變也許很難挽回。

天海越沒有再說什麽,把電話掛了。

鐘青維持著那個姿勢,像是一尊沒有思想和靈魂的雕像。

“青青……”他嘆息著抱住她,心裏十分滿足,她最後選擇了他,這讓他驕傲,他心疼現在的鐘青,但是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等他大學畢業,合理地接管他媽的遺產,用心經營那家醫藥企業,會讓她過上最幸福的生活。

他將自己毫無遮掩地袒露在她面前,無論她要什麽,他都能給她,哪怕是生命。

他親吻鐘青的脖子,他的嘴唇,急切地想要證明什麽,鐘青茫然地抱住他的背,久久都沒有回過神。

岳尋竹以為自己夢想成真了,將最愛的鳥兒鋸掉翅膀,讓她再也飛不起來,讓她離不開他,只能被困在他一手編織的金絲網中。

好滿足。

於是他的身體飛快地好起來了,因為鐘青還需要他照顧,她所有的一切都不假他人之手,全部由他完成,岳尋竹毫無怨言地當起了一個優秀的保姆,只差沒有把飯嚼碎了給她吃了。

每晚睡覺都緊緊地纏著她,終於不用再假裝要離開,終於不用掩飾自己變.態的占有欲。

他好幸福,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第十五天的時候,鐘青徹夜沒有睡,岳尋竹在深夜裏感覺她從床上起來,到客廳去坐著,電視也沒有開,沈默地融入黑暗。

估摸著他要醒了,這才回房間去。

再也回不去了,不要說十五天沒有訓練,三天沒有訓練對比賽來說都影響巨大。

她每天穿著家居服坐在窗臺邊看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什麽,不過那個方向是拳館的方向。

她有家,但是從放棄比賽開始,就回不去了。

她能想象鐘年聽到這消息有多震怒,多失望,天海越也是,他們一直以來都盡全力協助她奪得冠軍,取得那榮耀,但是她竟然說放棄就放棄了。

她瘦了很多,吃不下東西,每天發呆。

她眼中的火焰一點點熄滅,就算他再怎麽小心呵護,鐘青還是變了,沈默寡言,雖然看到他的時候從不把情緒外露出來,可是她不快樂。

除了拳擊,她什麽都不會,而自己又從來沒有想過要過依附別人的生活。

籠中的鳥兒每天被精心呵護,餵以精致的吃食,依舊日漸憔悴,失去生命力。

她晚上睡不著覺,岳尋竹會和她溫存,耗盡她的體力,但是他現在不能劇烈運動,不然會想嘔吐,所以他在鐘青晚上喝的牛奶裏下了少量安眠藥,讓她能好好睡覺。

第二天鐘青起來的時候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小尋,不用給我吃安眠藥了,我已經不會走了。”

岳尋竹心臟要炸開,腦子飛快運轉。

她知道那十天他給她吃安眠藥的事情了?

他呆滯在那裏,鐘青卻久違地笑了一下,沒有一點諷刺的意味,很真誠地,就像從前一樣。

“我現在受到懲罰是應該的,如果你讓我每天都好好睡覺,我會更不安,不要擔心我,也許過幾天我就好了。”她如是說。

原來她真的知道了。

岳尋竹不知道作何反應,想了很多辯解的話,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有人按了門鈴,讓他得以解脫,他慌亂地說了一句去開門就狼狽離開。

門口也不是陌生人,是把手揣在兜裏眉目冷凝的天海越,他們回來了。他來這裏找鐘青,見岳尋竹沒有開了門沒有讓他進去的打算,冷笑一聲,推開他徑直往裏走。

“鐘青!”他在房子裏大喊了幾聲她的名字,鐘青在樓梯口出現。

她其實不敢面對天海越和鐘年。

她太不負責了,如果自己不打拳的話,天海越就會失業,而他這麽多年來都是朝著一個對她來說完美的陪練努力,另一個層面,他是鐘青的兄長,陪伴她多少年,為她無償做過多少事,鐘青每一件都記得,所以更不敢見他。

可是必須要出來。

她下樓來,低著頭喊了一聲小越哥。

天海越拉著她領口的布料將她拉近,岳尋竹上前阻擋被他一下揮開。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鐘青,你告訴我,你真的想要放棄嗎?不去參加那個比賽我也讚成,但是你要放棄拳擊嗎?你想一想這麽多年的努力,難道因為一個男人就要放棄了嗎?”他一句比一句激動大聲,鐘青的臉色發白。

“你放開她!”岳尋竹撞上去,被他一把捏住脖子,他們身高懸殊十幾公分,體重更是小山對樹苗的差距。

鐘青同時抓住他的手按住他的經絡“是我不對,你放開他。”

其實他根本沒有用上力,松開手,也松開鐘青。

“教練那裏你自己去說。”他對鐘青失望至極,轉身就走。

鐘青想要追上去,可是聽到岳尋竹在身後咳嗽,她痛苦艱難地把門關上。

門外等待的天海越攥緊拳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記得岳尋竹在那天夜晚說的話,那麽縹緲。

他說自己只有鐘青了,如果失去她,那麽在她離開的時候不會獨活,他會先一步離開她,讓她做那個被留下的人。

他對她好是真的,他愛她是真的,但是他的自私他的占有欲也是真的,他不允許鐘青愛其他勝過愛他,不允許她先一步離開他。

如果兩個人中只有一個人能得到快樂,鐘青選擇那個人是岳尋竹。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也更新辣!點這裏直達哦:

謝謝今天承包的小天使,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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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1

鐘青跟岳尋竹搬到他讀大學的城市去了,他在那裏租了房子,他上課的時候鐘青要麽在圖書館看書,要麽在家裏發呆,她放棄了跟拳擊有關的一切,一眼都不想去看。

居然就這麽過了大半年,她的頭發長了一些,現在到肩膀了,岳尋竹給她打理得很好。

皮膚也養白了,她不茍言笑,在圖書館看書的時候也會被偷拍,畢竟身高腿長胸大,像是個歐美系的女模。

每天都過著不知道怎麽就過完了一天的無聊生活,白天無所事事,晚上耗盡岳尋竹的體力之後就睡覺。

她只有高中文憑,想要出去找工作很困難,岳尋竹也不想她去找工作,他能養她。

再過兩年畢業之後接手公司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但是生活又哪裏會讓你如願呢?

在他大二的這年,他從自己所在的城市看到一則新聞,這新聞瞬間爆.炸,將全國人民的憤怒都炸起來。

有一所制藥企業生產有毒膠囊,這種藥比市場上的同類藥便宜六成,但是公司是一直以來的制藥龍頭企業,許多醫院診所都用它產的藥,還是國內出名的家族企業。

消息一出,立刻震驚了國人,後來才發現,之前就有人因為毒膠囊的事情生病,但是都被企業壓下來了。

就如同一顆毒瘡,不但沒有在當時挑出敷藥,反而用紗布一層層裹起來讓它發膿發臭,最後炸裂,濺到所有人的視野中來。

相關責任人立刻被調查。

新聞就到這裏,岳尋竹看到之後立刻打電話給他爸爸,始終占線。

制藥廠的名字十分熟悉,他小時候常去大樓裏等他媽媽下班。

他心中混亂,頹然地坐在書房裏。

他的卡也被停了,他把瀏覽記錄全部刪除,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的樣子面對鐘青。

可是她發現了,身邊人的細微變化都被她捕捉到了,她不動聲色,看著岳尋竹接一個又一個電話,在第三天的時候,岳尋竹回家很晚。鐘青想要出門找他,但是打開門發現他就坐在門口,不知道坐了多久。

“青青,我可能要回去一趟。”

“我陪你。”

他父親跳樓了,他把岳尋竹母親的企業毀了個幹凈,基本沒有再起來的可能了,而且還有大筆的外賬,都是跟企業早有合作的老交情,岳尋竹回去打點那個人的後事,然後把母親的遺產都取出來還了那些人。

企業正式宣告破產。

不過也還好,只是要奮鬥的時間多了一些而已。

他不覺得難過,身邊還有最重要的人不是嗎?

他將她的翅膀鋸下,每天給她註射溫情的毒.藥,鐘青不會離開他的。

這天火化完他爸爸之後,兩人回家去,發現家門口站了幾個高壯的男人。

鐘青牽住岳尋竹的手,若無其事地從家門口過,就好像真的只是路過一樣,但是走出去沒有多遠,那夥人就追上來了,鐘青拉著岳尋竹的人狂奔,最後躲到裏最近的一個警察局。

警察知曉情況之後去查看,卻沒有發現那些人的蹤跡,他們甚至警惕地躲過了所有的監控。

最後兩人在警察的保護下進了一家酒店,晚上三點,房間門直接被打開了。

鐘青其實有警覺,晚上睡覺的時候沒有把衣服脫完,在他們進來的時候,鐘青打開了床燈,舉起手。

“你們是誰,想幹什麽?”她慢慢從床上下來。

好在對方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沒有拿武器過來。

岳尋竹醒來,有一瞬間的慌亂,隨即坐起來握住了她的手。

那群人的套路是先兵後禮,四個大漢中兩個上來要將床.上二人抓下去,但是身體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直挺挺地倒在地板上了。

鐘青站在床邊臉色不變,兩人躺在地上無聲無息,另外兩人中一人想要上來抓她,被開頭那人擋住了。

“明人不說暗話,這小子老爹在我們賭場借了一億多輸掉,現在他人死了,這債他得還。”那壯漢的手指點了下岳尋竹的方向。

“不可能,”岳尋竹當即拒絕“他欠的錢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那人臉黑了,又笑笑“小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現在好好跟你說話是因為這位小姐我們估計打不過,但是四個人打不過,四十個呢?四百個呢?你以為她現在護著你你就有底氣說這樣的話了?古語有言:父債子償,你替你那死鬼老爸還錢那是天經地義的。”

他頓了頓又說道:“你要是報警把我們抓了也沒有關系,你爸欠的錢這麽多,我們之後還會有人來,除非你跟你爸一樣跳樓,哦,不過你死了我們還會找你女朋友,你女朋友家人。”

“我們現在是文明人,但是誰保證下一波來要賬的人像我們這樣文明呢?他們會不會纏著跟你有關系的人,纏到他們想死,潑油漆,囚.禁他們的家人這樣的事說不定也會做呢?你不還錢,總有人要替你還。”

鐘青淡漠地看著他將這些話說完,手裏握著的岳尋竹的手微微顫抖,應該是氣急了,或者從未聽過有人這麽不要臉。

“哦對了,也可以這樣,買一個巨額保險,然後意外身亡,多死幾個還是能賠起的。”

“我不會還的。”

“多少錢?”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岳尋竹不相信這夥人真那麽無法無天,決計不肯還,問多少錢的是鐘青。

岳尋竹轉頭看鐘青,她沒有轉頭。

“小姐真上道,一億三千一百萬。”那個人笑了下。

“現在沒有。”

“那就不好辦了,如果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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