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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是數學課。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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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還,每個月要多加兩百萬的利錢。不然你也可以先還點,然後大頭慢慢還。比如那套房子,抵個千來萬不成問題。”

“你做夢。”岳尋竹冷著臉。

“哦,我做夢,跟你爸常去賭錢的那個女人之前也這麽說我,不過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男人嘻嘻一笑“泰國紅燈區啊,年齡是大了點,但是白天夜晚地接也還行。”

他的眼睛在岳尋竹身上上下巡視一番“如果是小哥你,當然又不一樣了。”

賭場裏時常有幸運寶貝,都是賭場包裝的,按照岳尋竹這種姿容,傍上個把有錢人,那一億多還不是很快就可以解決,一個不行,那就多幾個嘛。

淫.邪的眼神還沒有收回來,臉上挨了一大耳光。

“錢我們會還,你放尊重點。”

那個頭頭感覺到了她要出手,但是來不及阻擋,口腔被扇出血,他的笑意也散了。

“行啊,兩個月,兩個月之內沒有把錢還上,我們再說。”

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屈服,讓他們不敢死,只能戰戰兢兢地還錢。

不過這次也還算順利,頭頭從包裏拿了一張名片出來遞給鐘青,然後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兩個手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那裏。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都猜到結局了吧,居然要完結了呢

晚安

謝謝以下小仙女的地雷和營養液

天雷震震蕩扔了1個地雷

19985899扔了1個地雷

一朵灰雲扔了1個地雷

阿貍扔了1個地雷

讀者“黑化小哥碗裏來!”,灌溉營養液

讀者“涼涼德瑪”,灌溉營養液

讀者“長大後一點也不可愛的小菲”,灌溉營養液

讀者“pp”,灌溉營養液

☆、chapter 42

岳尋竹不理解鐘青為什麽答應要還錢,這錢無論從倫理還是法律上都不應該由他來還。他不欠那個男人,是他欠他的。

他不信那夥人真的那麽無法無天,這是法治社會,他們能做什麽,敢做什麽!

但是鐘青相信他們,就算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又怎樣,和陽光並存的黑暗是永遠都不會消失的,有些人是要錢不要命的,他們沒有法律意識的約束,以所謂的道義指導行為,很多人都是被洗.腦了的,他們只會為自己所服務的組織做事,這事犯不犯法對他們來說根本無所謂。

他們是可以不還這錢,但是惱羞成怒之下,那些人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傷害了岳尋竹怎麽辦?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電影裏時常有逼供或者逼還錢的人,一開始都是錚錚鐵骨打死不說,可是折磨人的方法這麽多,領略了一遍之後還不是哀聲戚戚地說了秘密還了錢?

那何苦經歷中間的折磨呢?

直接答應就好了。

她抱住岳尋竹“小尋,有些事是法律解決不了的,你信法律,他們不信,也不怕法律的制裁。”

可是他已經沒有錢了。

鐘青腦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渾身戰栗了一下,將他抱得更緊。

“不過你別怕,事情總有解決方法的,他們都是虛張聲勢,能要到一半就不錯了,我們可以講講價,剩下的等我們以後有了錢再還。他們也怕要不到錢,不會怎麽樣的。”她寬慰他。

兩個人回到床上,抱著彼此,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他們把房退了回家去,那夥人就毫無形象地站在他家門口,見他們來了還嬉皮笑臉。

“不是說兩個月嗎?”

“對啊,這兩個月就請多指教了。”為首那個叼著煙伸出手。“你們叫我老刁就行。”

岳尋竹看都不想看這些人一眼,繞過他們徑直進了家門。

鐘青稍微一停頓,也跟著進去了。

在進去之前,目不斜視小說在老刁身邊說了一句“你知道泰利賽嗎?不知道的話去問你老板,讓他跟我談。”

老刁一楞神,她已經進了大門,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聽到這句話。

泰利賽?

什麽吊玩意?他在手機上查了一下,沒有搜到相關資料,但是那女人又不像是在跟他開玩笑,他拿不定主意,打電話給自己的上峰。

“大哥,你知道泰利賽嗎?”他恭敬地問著對方,過了一會兒就明白了那個女人的意思。

泰利賽,每年都有的泰國黑市拳賽,獎金有五百萬美元,全球轉播費大約有一億多美元,世界出名賭場才有資格申請直播資格,這也是賭場的一個項目,就跟賭球一樣,高級玩家下註壓自己看中的拳手,賭個輸贏。

她是想告訴自己,她能拿到獎金替那小子還債嗎?

如果真的成了,那他們的這個任務也算是勉強完成,雖然說老大要求收回至少二分之一,但是能收到這筆死賬就已經不錯了。老刁跟自己的老大說了鐘青的情況,對方沈默片刻,老刁以為事情成不了,誰知道老大居然說要跟老板商量一下。

老刁也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沒有想到那個小姑娘看著年輕,做事居然又老練又上道。

結果沒有過一會兒,老大居然打電話來說叫他把鐘青帶過去面談。

於是老刁意識到,鐘青說的那句話也許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

他把嘴裏不知道第幾支煙吐到地上,讓小弟去敲門。

鐘青開的門,看到他的神色頓時松了一口氣,知道事情成了大半。

沖他打了個眼色,老刁點點頭,帶著人進去。

“小子,看你情況也不算好,我給你出個主意,我們老板向來喜歡長得漂亮的人,你要是肯跟我們去跟他談談,說不定他就給你減免一些呢?怎麽樣,要不要跟我們去。”

岳尋竹很想把茶幾上的果盤砸在他頭頂上敲他個腦袋開花,但是手被鐘青緊緊按住。

“你什麽意思?”鐘青似笑非笑,老刁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說的話,連忙擺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真的只是聊聊天,什麽都不幹,咳咳!”

“行啊,我陪著他去可以吧。”鐘青搶在岳尋竹前面開口“你不要擔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岳尋竹只能點頭。

晚上一夥人就到了澳門,這個賭場在澳門排不上號,他爸爸之所以在這裏賭錢也僅僅是因為只有這個地方肯放錢給他,他已經輸爛了,公司的血肉都被他吸幹,而且在拉斯維加斯把名聲搞臭了,澳門有頭臉的賭場都不肯讓他進,但是這裏肯,因為這裏慣常用的就是小贏大輸的套路,輸錢借錢,其實錢都是在賭場裏流轉,他從來都帶不走。

但是其中五千萬是輸給了其他玩家,所以這錢必須要回來。

晚上到了地方,那個中年男人眼神一直在鐘青和岳尋竹之間徘徊,看得他想殺人,想把鐘青揣在自己胸口不讓人看見。

“兩位很般配啊。”他這麽說著,“的確賞心悅目,所以債務減半了。”

他大手一揮消掉了幾千萬的債,岳尋竹沒有想到真的這麽輕易,有些呆楞。

老刁畢恭畢敬地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他把嘴邊的雪茄拿下來,饒有趣味地看著鐘青。

“聽說小姐你拳擊不錯?讓我見識見識,打得好再給你減一些。”他拍拍手,門口的一個壯漢走進來。

恐怕有兩米高,渾身的肌肉肥肉壯碩到讓人有些窒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老板讓我打誰?”他在岳尋竹和鐘青之間看了一眼,男的恐怕不夠他一拳,女的呢,眼神中壓抑著什麽細小火花,像是激動一樣。

他的聲音低沈到像是從地下傳來的,鐘青看著他點頭,站起來,把外套脫了。

“不需要。”岳尋竹拉住鐘青的手,看向老板“錢我會還,不需要你再減免。”

老板不說話,鐘青堅定溫柔地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活動了一下手腳,跟那個大漢走到辦公室裏的空曠地帶。

十六平的空地,上面鋪著細絨的地毯。

鐘青扭扭脖子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音,隨後做了幾個擴胸,最後將姿勢固定成拳擊的準備姿勢。

陌生又熟悉,讓她渾身都充滿了不一樣的感覺。

她很興奮,嘴角挑起,然後朝那個壯漢勾勾手指。

壯漢暴吼一聲撲過去,他的身姿竟然出乎意料地輕巧,雙手大開,想要將她抱入懷中。

這是他的必殺技,將對手困在懷中,像蟒蛇一樣勒進對方,直到對方肋骨斷裂插.入內臟中,他靠這個方法弄死了很多人,他皮肉結實,對於普通人來說的劇痛對他來說也只是被針紮了一下的感受。

但是鐘青不閃不避,在他的暴吼聲中也喊了一聲,拳頭收到腋下,腳步往前一沖的同時利用腰腹的力量,借著大腿的支撐,一拳正中壯漢的肋骨下。

他以為只是很輕松的一拳。

所有人都以為是這樣。

岳尋竹一瞬間覺得心臟跳到了喉嚨口。

壯漢還是撲上去了,卻不像自己預計的那樣抱住她,他失力地壓住鐘青的肩膀,三百多斤的重量,竟然沒有讓她後退半步。

鐘青擰著他的手腕,將他翻轉,他就像一條死去的大魚被她重重摔在地上,他的身影下一刻就出現在他身上,她的膝蓋壓在他胸口,手握拳準備沖著他面門擊下。

我完了。

壯漢心想,誰知道她的拳頭停在他鼻尖處,拳風帶起了他渾身的雞皮疙瘩。

她拍拍手下去,看都不看身後人,徑直走回沙發邊。

一群人都看呆了,壯漢在驚嚇和疼痛之下口吐白沫地昏闕過去。

老板的雪茄都要掉了,隨即意識到自己是撿到寶了,為她鼓掌。

老刁一行人也傻傻鼓掌,不敢相信她身體的爆發力。

但是只有鐘青知道,現在只有自己巔峰期的四分而已,她退步了很多。

世人向來以體格和肌肉衡量一個人的武力,那個壯漢在她看來卻並不可怕,他有自身的優勢,但是對她完全造不成威脅,她曾經是專業的,但是他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都不是。

她的血液在沸騰之後又冷下來。

“鐘小姐,我真誠地邀請你加入我們豪業賭場……”

鐘青眨眼打斷他“什麽?”

老板想起剛才老刁在耳邊說的話,改口道“我女兒缺一個隨身保鏢,你有興趣嗎?用你的工資抵賬,三年怎樣?”

“還有什麽附加條件嗎?”她提醒道。

“哦,在這期間你們不能見面不能聯系,我也想看看這世間究竟有沒有愛情。”

“你做夢。”岳尋竹想走,卻被她拉住。

“三年對嗎?如果在這期間他還上錢了呢?”

“那就放你走啊。”

“好。”

一錘定音。

作者有話要說: 等我

☆、chapter 43

“我不同意。”岳尋竹眼眶微紅,氣息不穩。

“怎麽了?這麽舍不得我,我又不是死了。”她笑嘻嘻地捏他的臉。

“別亂說!”他吼她“你幹嘛要這麽做,這根本不值得!”

他根本沒有讓她幸福,只是一味地讓她付出,他根本不值得她這樣做,岳尋竹寧願她因為他賬務多拋棄他都不願她做出這樣的決定。

“小尋,你聽我說啊,”她雙手捧住他的臉,呼吸交織著“只是三年而已,而且如果你在這三年裏掙到錢,我們就可以見面了,我猜也就這一兩年的時間,你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她輕笑。

“你是不是會趁我不在愛上別人啊?”她親吻他的嘴角,被他兇猛咬住。

“不會的,絕對不可能。”他的舌竄進她的口腔,每一個角落,粘.膜都舔到,侵.犯她濕熱的口.腔。

“青青,不可能的。”他壓緊她的背,讓兩人靠得更近,鐘青笑著隔開他。

“好了小尋,只是三年而已,我發誓,這之後我們之間不會再有阻礙,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她輕拍他的背。

兩人在賭場提供的套房裏的門邊,鐘青把他抵在門邊的立櫃上,一邊吻他一邊隔著褲子揉他下面。

她很久沒有這樣熱情了,而且最近出事,他們很久沒有做過了。

“嗯……”他仰著頭咬著嘴唇,又不舍得放過她臉上的表情,鐘青很沈迷。

她的手伸入他的內.褲,揉弄半硬的小蘿蔔。

將他的褲子褪到大腿根,然後叉開腿把他夾在裏面,他們個子相當,這個姿勢不困難。

她一寸寸將他吞入,岳尋竹下意識隨著她的動作挺身,一次又一次,含住她的耳朵舔她的脖子。

“舒服嗎小尋?”她舔他的耳洞。

“呃嗯……”他一個激靈就交待了,她不放他出來,就著這個姿勢繼續跟他接吻。

很快又硬.起來,繼續深入,兩個人十指緊扣著尋找著隱藏在對方身體裏的秘密。

岳尋竹被她夾的要丟了,把她抱起,讓她的腿夾著自己的腰往房間的大床上去了。

他頂禮膜拜她的身體,每一寸都以唇舌丈量,每一寸都刻上自己的印記。

他們還有三天的相聚時間,白天夜晚都在房間裏做這樣的事,累了就抱在一起睡,吃完飯也坐在一起聊天,房間的窗簾三天裏一次都沒有拉開過。

老刁原本接了命令說帶他們倆在澳門玩幾圈,但是得知這兩人都沒有出過房間門,不禁咋舌,厲害了。

三天之後,岳尋竹走的時候人像是在雲上飄,兩腳都站不穩,被他們悄悄笑了好久。

鐘青送他上了飛機,幫他整理好衣服,耳語了一會兒,直到播音室催他,兩人才分開。

“小尋,我愛你,等我。”在他走之前,她在他唇上深情親吻,不顧忌機場其他人的眼光向他告白。

“我也愛你。”他被她輕輕推了一下,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安檢。

鐘青看他消失在安檢的轉角,這才和老刁一行人走了。

邊走邊說“我的時間不多了,這是我在泰國的地址,如果你們想要來查看我的進程,就到這裏來。”她把猛家的地址發送給老刁“但是請你們不要暴露這個地方,我不會跑,但是現在需要急訓。”

她的航班就在一個小時之後。

老刁點頭,“鐘小姐好走。”

鐘青秘密回到了猛的家,他們對她的到來都感覺驚奇,她簡單說了自己的來意,什麽都沒有隱瞞,跟他們道歉。

猛雖然心中有梗,但還是被鐘青的態度所打動,接受了她重新訓練。

當然,這跟鐘青付從前兩倍的薪水也有關系。

她的時間不多了,泰利賽在三個月之後開賽,她要在三個月內重新開始並且拿到剩下的七場升級劵。

猛並不驚慌,在他看來這樣反而更能短時間提升她的作戰習慣。

他們花了一個星期讓她的身體慢慢適應了過去一半的訓練量,然後匆忙打了第四場比賽,她贏了,贏得不算輕松。

比賽之後立即投入新的訓練,加大強度到過去的七分。

又一個星期,再一場比賽,比之前要輕松些。

再一個星期,恢覆過去的訓練強度,參加了第六場比賽,輸了。時間更緊迫了。

她生理期休息幾天,每天到地下拳場看比賽。

生理期之後,維持過去的訓練強度,參加第七場比賽,贏。

之後每個月的比賽,她都贏了,剩下的時間就是練習,不斷練習。

到比賽的前一天,她收到比賽的服裝,露骨的比基尼。

她拎起那一溜溜布料不知道在想什麽。

坤看她盤腿坐在樹下,手裏在玩著比基尼的兩根細吊帶。

這個比賽就是這樣,性和暴力雜糅,總能喚醒男人的獸.性。

“坤!”她叫住他。

坤回來,鐘青這段時間增肌的效果很明顯,放松的狀態下手臂的肌肉依舊明顯。

她笑了下“這裏有理頭發的地方嗎?”她邊說邊比手勢,坤看著她超過肩頭的頭發,這段時間她都是紮著頭發訓練的,其實沒有妨礙到她。

坤楞了下,點頭,帶她去理頭發。

發型師被坤叮囑了一番之後下手了,他把鐘青耳側的頭發剃得很短,還剃了左右兩個X的青。

頭上的頭發剪短,很快打理好,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碎發,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無論是神態還是動作都是個男人。

很好。

坤付了錢之後兩人離開那裏。

她很釋然的樣子,仿佛放下了沈重負擔。

和平常沒有什麽區別,回去依舊訓練,邁太太幫她把衣服縫了縫,加固了下確定比賽中沒有出現滑落的可能。

鐘青向她道謝之後,回房間去睡覺了。

第二天是車輪戰,十六取八,八取四,四取二,二取一。

她一直勝到只剩下一個對手。

對方是泰利賽的傳奇,四年冠,她受聘於比賽的組織者,全球最大的賭場,四年的簽約金是四千萬美金。

兩人場上相逢,都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她年齡比鐘青大,體力沒有她好,但是經驗比她充足。

兩人在場上打了一個多小時,鐘青逐漸顯出敗勢,最後被她一擊擊中右側臉頰,拳頭擦過她的鼻子,拳頭剛過,血如泉湧。

鐘青倒地,在裁判判輸之前捂著鼻子爬起來,滿手的血,猛叫停了比賽,給她止血。

傷勢太嚴重,不僅是鼻子,她的右眼黑漆漆一片,看不清東西。

血用冰也沒有止住,對方囂張地站起來,場下為她歡呼,鐘青一直張著嘴一直有血沖出來。

猛勸她認輸,她搖頭。

下巴突然被人掐住往上擡。

是鐘年。

他一邊看鐘青的傷勢,一邊問她“你確定要繼續下去?”

鐘青有一瞬間想要流淚,但是忍住了,哽咽著點頭。

“好,你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十五分鐘後你必須贏,結束比賽,否則血會上湧到頭腔,造成永久性傷害。”

鐘青點頭,他說了聲好,在她肩膀上拍了下,接過猛脫給他的教練服披在身上,猛勸退了裁判,天海越也翻到臺上來,教練從他拿來的急救箱裏拿了一根棉簽出來,折半。

“看上面。”他說。

鐘青仰頭,他將她的鼻子擺正,然後大半根棉簽慢慢捅進去,鐘青的手背青筋鼓起。

棉簽整根消失在她的鼻腔裏,血止住了。

“去吧,十五分鐘倒計時開始了。”教練把護齒給她咬住,推了她一把。

鐘青覺得身體裏重新被一種力量充斥,整顆心都安定下來。

她在臺上站定,對方的神色凝下來。

逐漸發現鐘青的右眼看不見,她的拳都從右邊進攻,鐘青挨了好幾拳,好在都沒有被她打到頭。

十五分鐘,現在還剩下幾分鐘?

棉簽的頭逐漸濕潤,血開始滴落。

她要贏,一定要。

這是她二十年來最大的渴望。

她幹脆把弱勢露出來,對方也渴望勝利,她已經沒有精力了,聚力最後一擊,那一擊被鐘青閃過,她覺得腳下一滑身體不受控制地仰倒。鐘青順勢壓著她的脖子一起摔在地上,按住她的脖子拳拳朝臉重擊。

她要贏,一定要贏!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

☆、chapter 44

“爸,我贏了嗎?”她從醫院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鐘年背對她一楞,轉過身“你贏了。”

鐘青現在簡直沒個人樣,臉腫到看不清五官,一只眼睛被包起來,她的手居然也被包紮起來,肋骨斷了一根,膝蓋骨有骨裂,但是當時竟然完全感覺不到痛。

鐘青笑了,然後摸著鼻子問他“鼻子裏的棉簽取出來了嗎?”

鐘年生澀地伸手摸她的頭“取出來了。”

她真傻,說自己如果贏了錢打給岳尋竹還錢,死了的話撫恤金打給鐘年養老。

鐘青被他摸得眼淚花亂轉,“我真的贏了?”

“嗯!”

“那錢呢?”

“打在你給的賬號上了。”

“那就好。”

她有一種不真實感,好像昨晚最後一切都是被血霧籠罩的。

後來怎麽樣了?

她在那幾分鐘裏出拳,每一拳都用盡全力,這比賽是自己叫停的,但是那個人沒有機會叫停了,鐘青打爛了她的臉,鼻子凹陷,她滿手的血。

她死了。

她的手被包起來也是因為,重擊那個人的那只手,指骨都露出來了。

鐘青睜大眼吞了一下唾沫。

“爸,我把她……打死了?”她艱澀地問。

鐘年點頭看著她“這是很正常的,比賽本來就簽了生死狀,你沒有打死她,她也可能打死你,再者,你的獎金翻倍了。”

翻倍了……

她不是無意的,她存了那樣的念頭。

單倍獎金根本不夠替岳尋竹還賬,她當時心裏想的是,她要拿兩倍獎金,這樣不僅能替他還錢,而且剩下的錢可以給他做創業基金。岳尋竹過慣了有錢的生活,她不想他那麽辛苦地奮鬥,既然有捷徑,為什麽不走?

在這樣的念頭下,她打死了她的對手。

腎上腺素麻痹了她的大腦和神經,她的道德全部拋開,滿心都只存了一個念頭。

她要贏,要徹底地贏!

手在視線裏晃動,完全不受控制。

“爸,我的手在抖。”

停不下來,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抖個不停。

“爸!”她大聲地喊著鐘年,就像十幾年前那個無助的小姑娘一樣。

鐘年握住她的手,“放松放松,也許只是麻醉劑藥效沒有過,放松!”

鐘青連帶著身體都在顫抖,大幅度顫栗,痛苦地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我好痛啊,爸,我的手好痛啊!”

鐘年按了床頭的鈴,不知為何卻沒有反應,天海越下樓去買飯去了,他只好自己去叫醫生。

鐘青捂著手在床.上呻.吟,真的好痛。

那個人臨死前還睜大雙眼看著她,她滿臉都是血,逐漸無光的眼睛裏是一個鐘青幾乎陌生的人扭曲猙獰的臉。

鐘青閉上眼,有慌亂的腳步聲在病房裏響起,人們一陣驚呼,是個陌生男人,拿著匕首向她捅下來,鐘青避開了。

伸腿蹬他,但是一條腿打著石膏吊在床上沒法動,她用那條腿擋住了那人的匕首,一腳踢到他的手腕,匕首飛了,他隨手抄起隔壁床的輸液瓶砸向鐘青的腦袋。

鐘青被砸中之後向後倒,掉下床,腦袋先著地然後整個人像是擰麻花一樣倒在地上沒有了聲響。

那人慌忙逃跑,撞到回來的鐘年和天海越,天海越一看房間裏的亂象,下意識抓住他,鐘年大跨步跑進去。

鐘青沒有了氣息。

***

岳尋竹很努力地學習想要早點修完學分申請提前畢業,然後創業掙錢還債,早點跟鐘青見面。

幾個月後,他收到了卡上幾千萬轉賬的提醒。

這是怎麽回事?

他去銀行查詢,確定不是錯誤操作,是有人給他轉了賬,查不到是誰,但是來源地是澳門沒錯。

他立刻聯想到什麽,馬上打電話給老刁。

對方知道是他之後語氣很客氣,也帶著一點憐憫。

他的不安包裹了他。

“鐘青呢?”

“她……我聽說她死了。”

“她去參加了一個黑市拳比賽,打死了對手之後被對方的家屬覆仇,在醫院裏謀殺了。”

手機掉落在地上,岳尋竹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消失了。

這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立刻飛回南城,去了拳館,鐘年和天海越都不在,拳館閉館了。

門上有灰,這扇門已經很久沒有開過了。

他站在鐘青樓下大喊她的名字,“鐘青!鐘青!”

你這個騙子!你又騙我!

你讓我等你,你說會永遠陪著我,你說愛我……

可是你放棄了我……

他的喉嚨裏血腥氣息濃重,滿臉都是淚。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休學了,用鐘青給的錢創業,很成功,出乎意料的成功,就像是有人的魂在保佑著他一樣。

鐘青一定不會有事的,她一定會守諾言,所以他也要乖。

要為她創造一個好的生活條件,他用工作麻痹自己才能不想她。

我會等她,就算一年十年等到死,我會等。

這一等就是兩年多。

拳館重新開業了,開業的那個下午,有一個人像是慌忙趕來的一樣,滿頭是汗,雙眼通紅,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淚流滿面。

可是鐘青並不認識他。

他沖上來抱她,被天海越隔開了對他說了幾句話。

他大吼大叫著什麽,又哭又鬧,好像絕望的小孩子用那雙通紅的眼睛看著她。

鐘青的手心癢了一下,好像被他絨絨的睫毛刺到。

天海越一個不察,就被他沖破防線沖過來,下一瞬就捂著肚子倒下去了。

鐘青把手收回來,冷漠地轉眼。

從那天起,他天天來,夜夜來,每天都送禮物和花,整個拳館都是玫瑰,堆都堆不下。

他現在很有錢了,比過去還要有錢,可是心裏的空虛越來越大,他想她。

鐘年先受不了,把他叫到換衣間跟他說話,告訴他鐘青什麽都忘了,拜托他不要再來打擾他們。

岳尋竹一直倔強地搖頭,最後雙腿直直跪下,砰地一聲,把鐘年都嚇了一跳。

“求求您,把她還給我,我會好好對她,愛她寵她,一輩子照顧她,我會尊重她的所有意見,再也不阻攔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鐘青遲早會談戀愛會結婚,與其選一個你不熟悉的人,不如選我,求求您,讓我照顧她。”

他那麽誠懇,那麽真摯,鐘年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只看向躲在門口的兩人,鐘青被天海越輕輕推了一把,踉蹌出來。

一時間尷尬,卻覺得他說得還挺有道理。

他長得好看,還有錢,會對自己好。

鐘青沒有談過戀愛,也有一點點好奇。

岳尋竹看到她跪在她面前,可憐兮兮地,鐘青不知道為什麽就說了好。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

☆、chapter 45

他是一只蛆,一條伺機吸血的螞蝗。

就算外表再好看,再光鮮亮麗,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跟鐘青做.愛的時候岳尋竹常常會產生一種把她整個人都吃下去的想法,這種想法不但沒有隨著時間而淡去,反而越來越尖銳明顯,甚至體現到了他們的做.愛過程中。

他半靠在床沿上,手扶著鐘青纖細有力的腰跟著她的動作上下起伏著,看著她仰著頭咬著嘴唇享受著他帶來的短暫極致的歡愉,想要呻.吟卻被本能壓下去的樣子讓他幾乎要發狂,所以他會像野獸一樣坐起來含住她飽滿的胸,能吞下多少就吞下多少,像是真的要把她吃掉一樣,讓那可憐的小珠子在他口腔裏瑟瑟發抖。

他想要把她吃掉,完完全全的,一口一口,仿佛絕世美味一般享用。

她沈入睡夢中的時候他會用自己白皙的手掌在她身上滑過,然後張開修長的手指,用拇指和食指一寸一寸地丈量她的身體,雖然已經摸過,舔過千百次,但是還是不夠。

他在幹什麽呢?

曾經有一個笑話,講的是一家人笑稱自己家養的寵物蛇多有人性,說它會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伸直了躺在主人的旁邊。

而下面的評論中有一條:它只是在測量自己能不能一口把你吃下去。

岳尋竹也是這樣,一寸寸丈量,這樣就可以知道她可以夠自己吃多久,那種盛宴可以持續多久。

但是又不太想殺她,縱然人世間已經極其無趣,可是有她在身邊就足夠了,她是螢火,是他在地獄的救贖。如果殺了她,這點快樂就會煙消雲散,他再也不會見到她,因為死後如果不是全然消逝而是有靈魂的歸屬的話,那她一定是在天堂,而他一定是在地獄。

把睡夢中的她得更緊,讓她的呼吸都不順暢,他們的肢體最大程度地貼合在一起,只有這樣他才能稍微安心地睡著。

岳尋竹是一個皮相極好的男人,尤其是他眼中沒有那種狂熱的邪惡的光芒的時候,他簡直像是為迷路靈魂指引道路的天使。

皮膚像是上好的白釉瓷器,帶著柔和的光澤,被汗浸濕的頭發有幾縷貼到他的額頭上,發際線中還有一個美人尖,這在他把劉海梳上去的時候更明顯。長翹的睫毛,不用修就有很好形狀的眉毛,較一般人更深的眼部輪廓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更深情專註,仿佛那雙茶色的琉璃眼球在看到誰的時候仿佛都是眼中只有對方,高挺的鼻梁用平滑的線條連接著窄翹的鼻尖,下面是他的可愛的人中,最後是那張讓人無時無刻都想跟他接吻的嘴唇。

上唇較下唇更薄一些,像兩片被玫瑰花蜜浸泡過的花瓣。

每一樣從那張臉上拆開來看都是完美的,當這些所有聚集到一張模特的輪廓分明的臉上的時候,更是要人命。不說話的時候像是天神捏造的最精致的人偶,人人都渴望看到他活著的樣子,那該是多美好的事物啊。但是他睜開眼睛,卻會讓人覺得不可靠近,太冷漠了,像是不帶感情的瓷器。

所以他的仰慕者有很多,敢追求他的卻寥寥無幾。

那張臉已經是神的眷顧,更何況他身材好,家世也好。

跟鐘青在一起絕對是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的事實,他們平時出去鐘青不愛跟他牽手,總覺得這樣太熱了,她的新陳代謝比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要好,是頂級的運動員的身體素質。還有一點,就算岳尋竹的體溫較常人低,握起來舒服她也不願意,她不喜歡在別人面前跟他過於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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