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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是數學課。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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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辦公室去,這句話其實只是走個形式,但是沒有想到真的有人去了。

甚至毫不猶豫。

“你怎麽?”下課鈴響,鐘青把書往桌上一攤,站起來準備往外走。

他們坐在教室最後面的最角落裏,她的身邊就是後門。

“嗯?”鐘青沒想到岳尋竹會問,笑鬧的教室裏他的聲音像是一滴水,涼涼的浸入她的耳膜。

“我要走讀。”

“什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怎麽了?”鐘青看他的樣子像是非常驚異一般,也沒有解釋,準備往外走。

岳尋竹看著她走出教室,心裏很亂。

她要走讀?

開什麽玩笑!

為什麽啊,可是之前她從來沒有提到過這一點啊。

尤其是體育生,高二會有很多人選擇走藝術生或者體育生的路,他甚至以為鐘青會走體育生這條路的,體育生是強制要求住校的。

所以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鐘青會這麽做。

反正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敲響了班主任辦公室的門。

幾個老師和她都轉過來看他,他保持著平常的姿態走進去,走到她身邊。

“行,那你回去吧,下午叫你家長過來簽一下字。”班主任揉揉額頭。

“嗯,謝謝老師。”鐘青疑惑地掃了一眼岳尋竹,先出了辦公室。

“你過來有什麽事嗎?”班主任很和藹地問他。

“我,要申請走讀。”他說出來,班主任的眉頭皺起來。

“為什麽?”

“晚上要去一中老師的輔導班上課。”一中是全國都很知名的高中,老師們私下會開小竈,但是價格昂貴普通家庭根本支撐不起。

“嗯。”聽到這個消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班主任也沒有多說什麽,讓他爸爸下午來簽字,但是岳尋竹爸爸是某個制藥公司的老板,抽不出時間來,所以她把這些協議拿給了岳尋竹讓他父親簽好字拿回來就行。

岳尋竹回到教室,竟然已經有心急的老師在講臺上開始上課了,他也不好問什麽,只好等著下課問她。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久等了,我回來啦~想死你們了!

廢話不多說,一口氣更完這篇,每晚八點準時更新,更完這本更m

感謝以下小仙女的投餵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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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住你們的小臉親

☆、chapter 18

兩人爆發了有史以來第一次冷戰。

這件事還是在天海越的提點下她才意識到的。

自從岳尋竹知道了她要走讀,而這個消息沒有提前告訴他之後而且確定不會改變自主意之後,他們就開始冷戰。一開始是他單方面的,鐘青本來也不怎麽愛說話,岳尋竹沒有主動找她,她就和從前一樣過,每天上課聽課,聽不懂就睡覺,下課就回家,風雨無阻。

她是沒有什麽事,但是岳尋竹每天看她不明所以的樣子每次都冷著臉仿佛被人剛從冬天的雪堆裏挖出來。

和每天都歡聲笑語的大氛圍不同,這個角落每天都覆蓋著冰雪。

等到星期五下課的時候,鐘青一早收拾好自己的書包準備出發,岳尋竹就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和平常無異地站起來要離開。

為什麽呢?

是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他以為自己的心意早就被察覺了,他甚至以為鐘青在這段時間裏也喜歡上了他,畢竟她對他和對其他人的態度如此不同。

只有在跟他說話的時候她才會由衷地露出那種松懈的神態,恐怕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楚。而冷戰的本意也並不是要跟她做對。

只是他那天太郁悶,又有一種被欺騙的憤怒,於是那天沒有跟她說話。

可是他不開口的話,鐘青也沒有找他講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好像他只是無關緊要的一個人,有沒有他的存在都是無所謂的。

這個認知淩遲著他的心。

他想知道鐘青什麽時候才能發現他的異常,知道的時候又會有什麽表示,原本以為三兩天她就算神經再粗也會有所表示,但是整整五天了,他們幾乎沒有交流。

而現在她又要離開了。

岳尋竹坐在椅子上,側頭看她離開的背影。

果斷地,沒有一絲眷念地。

其實鐘青有疑惑,當天的對練結束之後都快十點了。

教練自己先回去睡覺了,留天海越幫她放松肌肉。

她趴在長椅上,天海越手掌用力按著她的肩胛和背部。

鐘青下巴戳在交疊地手臂上,背後一陣一陣的疼痛,但是她已經習慣了,側著頭看一邊的儲物櫃。

“小越哥,問你一個問題。”

“嗯?”天海越很感興趣,因為她很少主動開口問問題。

“你還記得岳尋竹嗎?”

天海越在大腦裏過了一遍,想起來他是鐘青救過的那個男生,而且從她嘴裏聽到過這個人,兩人的關系還不錯。

“你同學?”

“嗯,”她應了一聲,然後略微疑惑地說“他這個星期都沒有跟我說話。”

“你做了什麽嗎?”天海越手上不停,拇指按揉著緊繃的肌肉。

“沒。”或者是嫌她無趣了吧。

“那你們最近一次說話內容是什麽?”

鐘青就重覆了一下那天兩人的對話。

還沒有說完,天海越的手就停下來了,鐘青不解地轉頭看他,他笑了笑又繼續幫她按摩。

“傻瓜,他在跟你冷戰。”

冷戰?

稀奇的詞匯,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為什麽?”她想要爬起來,又被天海越按下去。

“因為朋友就是這樣的,尤其是你們這些幼稚的高中生,總是因為屁大點事就冷戰不斷。”

“你是說他生氣了?”

“嗯。”

鐘青不知怎麽了心就慌了下。

見她沒有說話,天海越也安靜地做著自己的工作。

按到小腿,雙手握住,不斷用大拇指順著肌肉的紋理擠壓然後點按。

“我做錯什麽了嗎?”她慢吞吞地問。

天海越跟她熟悉得不能再熟,這種有些小心翼翼的語氣卻也是第一次聽見。

“你沒錯,只是他不太理解你,大概覺得自己被欺騙了,覺得你不把他當朋友吧。”

這麽嚴重嗎?她楞了下問“那我應該怎麽做?”

“小事,回去主動跟他說話就好了。”

“嗯。”

皺起來的眉頭卻始終沒有松開。

按完了之後鐘青跟天海越把拳館的電源關了,各自回房間洗澡睡覺。

鐘青躺在床上,天海越跟她說的話不斷在大腦盤旋。

攪合成一團亂麻之後終於把她放倒了。

這件事讓她心情有些郁悶,很想快點到學校去,不是沒有想過要打電話,但是這種事果然還是當面說比較有誠意吧。

可是等星期天到來,她心裏更煩。

早上練完拳準備吃午飯的時候,飯桌上並沒有擺她的飯碗,她疑惑地看向教練。

對方端著碗並不看她,自顧自地夾菜,只是嘴裏說了一個地址。

鐘青沒有動,像是雕像一樣站在那裏,好半天才悶聲說了一句“我不去。”

教練也沒有什麽反應,從口袋裏掏了一張名片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你自己打電話告訴她。”

鐘青很生氣,握緊拳頭,手指卡拉卡拉作響,教練還是埋頭吃飯,紋絲不動。

她從桌上把那張猶帶著體溫的明信片抓在手裏轉身離開,走到客廳裏,把話筒拿起來撥了那個電話,手指不自覺有些發抖。

想要掛電話,但是對方已經接起來了。

“餵?”溫柔的女聲。

她忽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沒有言語,垂著頭站在電話旁邊,像一只要被宰了的呆頭鵝。

“餵?”那邊又餵了一句,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她問了一句“青青嗎?”

鐘青想逃。

最後洩氣地嗯了一聲。

對方好像激動又難以置信,不斷地在說什麽。

鐘青一直沈默不語,直到那個女人說要過來接她,正在出神的鐘青忽然就清醒過來,連忙說不用,鬼使神差地說讓她把地址告訴她就好。

對方稍一遲疑,就把地址告訴她了,一直叮囑她路上小心,好像她還是五歲一樣。

這麽一想,心裏更不好受。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她回房間換了身短袖牛仔褲,長腿翹臀再加上脹鼓鼓的胸,身材十分好。

從樓下經過,教練說要給她錢,鐘青就當沒聽見,埋頭往外走。

很快坐車到哪個女人說的地方,中央商場。

她知道這裏,是這個城市商業最繁華的地方,但是只跟天海越來過一次看電影,完全不熟悉。

剛下車就被那個女人找到,她站在商場門望眼欲穿,見她下了車,老遠就小跑著過來。

她開了出租的錢,小心翼翼又帶著一點欣喜地看她。

“青青今天真漂亮,吃東西了嗎?”

鐘青不自在地搖頭,稍微往後退,退出她熱情的包圍圈。

對方也註意到了她的小動作,眼神黯淡了一些,卻立刻打起精神重新找話題。

“這裏有一家牛排特別好吃,我們一起去吃吧,我也很餓呢。”

鐘青的手揣在褲袋裏,不冷不熱地點頭,跟在她身邊。

她比徐孟冬高小半個頭,徐孟冬一直偷偷看鐘青。

又心酸又欣慰。

她的大女兒,在她不經意間就長到這麽大了,她錯過了多少她生命中重要的時刻。

不過就算內疚痛苦,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依然會在那個時候離開。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以後她還有很多機會陪著鐘青,以後看著鐘青上大學,談戀愛結婚生子,她都會陪著她。

徐孟冬眼眶酸了又酸,幾次調整情緒才問鐘青想吃什麽。

她沒有什麽想吃的,只說了自己不要油炸的食品。

原來是因為這個上次才走掉的嗎?

徐孟冬點頭,笑意盈盈地挽住她的手臂。

鐘青身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全起來了,渾身都很不舒服,但是看著徐孟冬的笑顏,她還是忍下來了。

徐孟冬帶她到中央商場很出名的一家西餐店,點了他家的菜。

鐘青也沒有看菜單,對牛排也沒有什麽審美,只覺得肉質挺嫩的,還有就是不夠吃。

徐孟冬見她沒有吃飽,連忙又多點了幾客,索性用一個餐盤端上來,鐘青懶得切割,拿叉子叉起來全部都吃掉了,湯也喝得很幹凈,一點都不浪費。

徐孟冬見她吃飽了這才放松下來,去結賬。

吃完飯徐孟冬死活要帶她去買衣服,鐘青拒絕不了,就跟著去了。

徐孟冬一直是一個要求生活品質的人,每個季節的衣服多到衣櫃裝不下,對時下的潮流也有一番欣賞力,拉著鐘青在三四樓逛了幾圈,買的衣服多到鐘青兩手拎不完才意猶未盡地停下。

鐘青的身材很好,身高腿長,胸大臀翹,腰上有緊密的腹肌流暢的人魚線,買衣服很好買,制藥徐孟冬看著好找到她身上一試都是合適的。

她甚至還給她買了裙子,不過效果看上去不好形容,不是不合適,只是她的形態都太男人,看起來很奇怪,但是徐孟冬最後還是把那條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買下來了,女孩子,因為她聽說鐘青這十幾年都沒有穿過裙子。

這樣還不過癮,像是要一下子彌補過去十幾年的愧疚一樣,她把鐘青帶到地下一層的奢侈品化妝品的店裏給她買了一支口紅。

在她印象裏,鐘青也有過偷偷把媽媽口紅塗一嘴的童年。

下午五點,本來應該是吃晚飯的時候,但是徐孟冬接了個電話之後就很為難地跟鐘青說自己要先回家了。

鐘青沒有什麽表示,心裏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徐孟冬打了車看鐘青坐上去離開之後才打電話讓老公來接她。

鐘青坐在出租上發楞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象,過了一會兒皺著眉頭看著身邊堆滿的購物袋又狀似不在意地轉開。

回到家,吃過晚飯又繼續訓練,至於跟岳尋竹冷戰這回事早就不知道拋到哪個星球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慢了,照這樣寫我不得寫個二十多萬?讓我們加快速度!

謝謝兩個小仙女的地雷嘿,親你們的小胖臉

pp的地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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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周一早上到教室,岳尋竹早就坐在椅子上了,看見她進教室,脊背不自覺挺起,雖然沒有看她,但是分明在關註她的動向。

他們的座位每周一換,現在在教室最裏面,鐘青做下之後看到他在看書。

她把書包放下,坐好。

小越哥說主動跟他說話就好,那麽要說什麽呢?

當時自己應該問得更清楚一些,最好是有臺詞,把它背下來就好的那種。

她清清嗓子,轉過去。

“你吃早餐了嗎?”

“對不起。”

兩個聲音是同時發出的,前一句是她說的,後一句是岳尋竹。

“什麽?”鐘青有些驚異。

岳尋竹把手裏一個字沒有看進去的書放下,誠摯地看著她,然後重新說了一遍“對不起。”

不應該跟你鬧脾氣,因為不管怎麽樣,最後受到煎熬的人都是我。

我不想你不開心,是我太任性了,太自以為是了,可是依舊忍不住想要讓你喜歡我,在乎我,就像我對你那樣。

但是這個星期我越發明白了,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不對等的,我付出不等於你也要付出,我之前明明知道這一點,等待自己身處其中的時候卻忍不住想要試探。

太無理取鬧了。

但是我心中也有一個想法逐漸明晰起來。

以後都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我會盡全力對你好,再也不會生你的氣,對你冷戰,不要求你同樣喜歡我。

因為我要讓你離不開我,我要阻斷所有你愛上別人或者別人愛上你的可能性。

我要你所有的情緒都與我有關,所有的話都只跟我說,我要你的所有,我要你屬於我。

鐘青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內疚的眼神,然後很大方的笑了下像是跟天海越玩鬧時候一樣拍了下他的肩膀。

“幹嘛跟我道歉,我才應該是那個說對不起的人吧,”她把手收回來,正色道:“不過以後不要這樣了,如果我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你直接跟我說就好了。”

岳尋竹輕輕點了點頭,對她微出一個笑。

那個笑容好像皚皚白雪中開出一朵紅艷的玫瑰。

鐘青也笑,以為這件事就算這麽完了。

只是心裏反省了自己,她對於人際交往實在生疏,或許該學習怎樣跟朋友相處。

從那天開始,鐘青發現岳尋竹對她越來越好,而且他們再也沒有生過氣。

岳尋竹早上會在路口等她一起到學校去,中午他們會一起吃飯,下午下了課也一起回家。

岳尋竹逐漸滲透到她生活中去,他們在周末的晚上也會打電話,他知道她周末訓練結束的時間,會在那個時候打電話到她家裏。

後來鐘青終於有了一部手機,她可以在房間裏打電話了。

其實內容真的很單調,就是問她有沒有受傷,累不累,感覺怎麽樣。

但是卻讓鐘青覺得很不一樣。

因為從來沒有人問過她,她自己都沒有。

她每次都說還不就是那樣,沒受傷,不累,但是下一次的時候岳尋竹依舊會問她。

也會問她學業上有沒有什麽問題,有什麽不懂嗎?作業做完了沒有。

在她生理期的時候會發短信提醒她不要喝冰水不要劇烈運動,到後來每天都會給她發一個晚安。

鐘青不懂情愛,潛意識對於愛情和婚姻都有所抗拒,但是岳尋竹就像是契而不舍的水滴一樣一滴一滴浸透她堅硬的心墻。又像是一個固執的工人,用小錘子一下一下鑿著看不到終點的山門,鑿得山門搖搖欲墜,鑿出一個只能允許自己通過的小洞口,他進去之後還要把那扇門填上,讓它比之前還要堅固,斷了兩人的退路。

**

十月份的時候有校運會,鐘青去年這個時候在練拳的時候把腳趾踢骨折了,所以一瘸一拐的什麽也沒有參加,今年她沒有什麽狀況,在班主任的欽點下報了三個含金量最高的項目,五十米一百米和一萬米。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班主任簡直想讓她把所有時間不沖突的項目都給報了,但是有規定每人最多報三項。

等到運動會的那天,鐘青著實出了一把風頭,因為她三項都拿了第一名,甚至於成績比男生的第一名還要好。

而且因為跑步穿了運動短褲和貼身吸汗的短袖,那天身上不知道掛了多少男生的視線。

修長有力的腿爆發力十足,大多數女生還在半路的時候她已經到了終點,第一場還只是小部分人註意到了,等到第二場的時候已經有人呼朋喚友地來看她跑步,第三場一萬米操場邊滿是圍觀群眾。

鐘青毫無疑問地是第一名,但是在她到達終點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為她歡呼。

她太輕松了,一萬米之後依然活力十足。

那時候還不流行歐美系的健康身材,但是天性使然,沒有人能抗拒那種生機勃勃的野性的力量。

在跑完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吸了汗緊緊貼在她身上,岳尋竹討厭這種所屬物被覬覦的感覺,在她下場就立刻把她的校服給她披上了,陪她走了一會兒把手裏常溫的水遞過去。

他的神色實在明顯,鐘青還以為是因為他沒有參加,又在烈日下等了她很久有些煩躁,不知怎麽就想逗逗他。

她灌了一口水之後把汗淋淋的頭發一抹,水塞到他手裏,看了一下四周。

大家都在操場上,所以這裏並沒有人。

岳尋竹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沖自己狡黠一笑,然後雙手一擺作出跳遠的姿勢,大腿一個用力,就在他面前做了一個後空翻。

把他嚇了一跳,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個動作多危險,萬一沒做好摔到怎麽辦。

鐘青哈哈一笑,看到他們前方的承重柱,猛地朝那個方向沖了幾步,一腳蹬上柱身借力又做了一個空翻。

看她還在環顧四周像是在尋找下一個施展身手的地方,剛要再跑就被岳尋竹拉住,他臉色煞白,連連讓她停下來。

好吧,鐘青意猶未盡地停下來。

不過看著他這樣子還挺搞笑的,她心裏仿佛有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小鬼在偷笑。

以至於後來迷戀上這種被人擔心的感覺,喜歡看著他因為自己一些舉動就露出僵硬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常常突兀地在他跟前來這麽一段。

有時候是他在樓梯下面等她,她下樓梯就用沖的,然後在要到下面的時候就一個空翻到他面前,看他被嚇得呆楞的樣子。

鐘青的年齡像是越來越回去了。

愛上這種幼稚的,無聊的作弄。

其實大概只是想要他露出那種因為關切而產生的恐懼的表情。

她學壞了,無師自通。

**

鐘青在學校裏狠狠火了一把,第二天學校頒獎的時候她拿了三個第一,是單項名次最高的,連帶著她們班的成績是全校第二,她還得了五百塊的獎金。

走在學校裏的時候會有男生女生的目光在她身上逛,或者竊竊私語,不過都沒有什麽惡意,帶著一種驚嘆的欣賞的,或者男性朦朧的好感。

岳尋竹還暗自擔心過怕有人給她寫情書要電話什麽的,但是她那時候還沒有電話,也不玩電腦什麽的,那些人私下聯系不到她,除非和他一樣有她家電話。

不過沒有人會冒著電話被家長接到的危險來告白,所以雖然有人蠢蠢欲動,但是直到高三畢業都沒有人真正行動。

他之前的所做終於起了作用,她的世界只接納了他。

雖然那些人來打招呼的時候她也會禮貌性地跟別人交談,但是那種疏遠大家都能感覺到。

看她和岳尋竹這麽親密,大家都默認他們是一對,也沒有人有這個自信撬墻角,岳尋竹談戀愛能保證自己學習第一,別人可保證不了,而且他長得這麽好看,也沒人會來自取其辱。

於是就這麽風平浪靜地到了高三。

作者有話要說: 不謙虛地說,我是一個起名廢

所以大家有什麽好聽的名字可以貢獻給我嘛QWWWWQ

采用的話送小紅包的……

☆、chapter 20

鐘青變了很多。

她變得開朗很多,笑容也多了,陰霾的世界終於透入一線陽光。

生活還是那麽單調,拳館學校之間的單行線,嗯,現在周末還多了一條,要去跟徐孟冬見面。

過去的這一年,除開她要去比賽或者準備考試,每個周的周末她們都會出去玩。

去游樂園,陶藝店,蛋糕diy作坊,圖書館,美發沙龍或者其他的什麽,還是出去了幾十次的。

讓她有時候在周六的晚上就在期待著明天要去哪裏,心底有隱.秘不足外人道的小快樂。

徐孟冬還給她買了手機,當時的最新款,讓天海越好一番羨慕。其實她不是自己買不起,是從來也沒有想要的欲'望,因為買來也沒有太大用處,她頂多是周末的時候跟岳尋竹打打電話。

但是對於徐孟冬來說,她身邊朋友的孩子都有手機,她的女兒不應該沒有,而且這樣她們在周末出去的時候好聯系。

作為一個母親,她總是在她坐車的時候擔心她,她知道鐘青練拳,但是在她心裏,鐘青畢竟是個小姑娘,怕她在路上遇到什麽事。所以讓她每次坐車都把車牌號發給自己,到家的第一時間也要發短信給自己。

高三之後,見面的時間更少了,學習的壓力太大,就算不出門她的試卷和各科的作業都哦做不完,更不要說騰出時間跟徐孟冬見面,偶爾打打電話已經是很稀罕的事情了。

鐘青在高二下的時候選了理科,其實她並不擅長。

但是如果她不選理科,那麽岳尋竹就會選文科,但是理科才是他的優勢所在,對於鐘青來說文理都差不多,反正都不行,所以選理科好了。

因為知道了鐘青不走藝體生的路,沒有加分或者破格錄取只說,所以岳尋竹鉚足了勁兒給她補課,希望她在高考的時候能發揮好一點,能讀同一個大學當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行的話就讀相鄰的學校。

在認識她之前岳尋竹是準備考雅思出國的,但是後來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因為不想離開她。

孤鳥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伴,又怎麽會選擇孤零零地飛到異國他鄉去呢。

鐘青的訓練時間減少了一天,周日的時候她會很早就到岳尋竹家裏,他給她補課。

他一貫的認真妥帖,而且廚藝越來越好了。

中午她做練習的時候他會到廚房去做午飯,很多次都是周六下午問她有沒有什麽想吃的,如果她說了什麽,岳尋竹就會到超市裏去買好食材,研究食譜。

他對她有無比的耐心,願意早起熬湯然後就在門口等待著她,兩人一起溫書覆習,中午一起吃飯,客房已經打整好了,她會在那裏睡午覺。

他媽媽幾年前得乳腺癌死了,父親因為恐懼和內疚就沒有繼續住這裏,所以也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

那段時間岳尋竹過得很快樂,那種生活和他設想的未來相差無幾。

但是生活永遠不會讓你如願。

有一個周末她沒有來,岳尋竹也知道是跟她媽見面去了,但是第二天到學校她的氣壓很低,明顯地失落。

兩人在去教室的路上他想問她怎麽了,鐘青先他一步開口。

“我現在不想說話,讓我安靜一會兒。”

他只好沈默地點頭,然後看她一整天都打不起精神,幾次趴在桌上沒有起來。

是她的經期提前了嗎?

他在大腦裏回憶一番,不可能啊。

那麽,是昨天出了什麽事了嗎?

岳尋竹心焦,最後也只是輕輕捏了她的手心。

鐘青好久沒有動,久到他都以為她睡著的時候,鐘青側過頭楞楞地看著他,微紅著眼眶朝他笑了一下。



哭了?

岳尋竹心臟狠狠痛了幾下,隨後就是一種異樣的情愫。

這樣的她看起來好脆弱,頭發因為長時間趴著顯得亂糟糟的,可是好可愛。

可愛到他想要再欺負她,讓她露出更脆弱的樣子,然後被自己抱入懷中安慰。

他呆楞了片刻,鐘青已經爬起來了。

算了,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本來也不應該有什麽期待。

這麽一想,雖然心裏還是不舒服,但是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只是小事而已啊。

徐孟冬既然已經有了新的家庭,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重新有孩子也不奇怪啊。

一點都不奇怪。

奇怪的是自己,在期待什麽,真是太愚蠢了。

昨天大概會是她們最後一次聚會,之前已經補償得足夠多了,以後的日子還是讓她自己好好吧。

鐘青回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個小姑娘的樣子,她才七八歲,對她的敵意很重。

好像自己入侵了她的領地,侵'犯了她的權益。

她處處跟自己作對,鐘青筷子要夾什麽她就夾什麽,還總是很自然地跟徐孟冬撒嬌。

媽媽我們什麽時候走啊,我想回家看電視。

媽媽我想吃兩個冰淇淩,一個櫻花味的一個芒果味的。

媽媽今天老師誇我進步很大。

……

她把徐孟冬的註意力都吸走了,徐孟冬教訓了她幾句那個小姑娘就癟著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徐孟冬替她跟鐘青道歉,她就朝鐘青做鬼臉。

其實這些鐘青都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徐孟冬的態度。

雖然她教訓那個小姑娘,但是總是很耐心的,能感受到那才是母女之間的互動。去取電影票買爆米花的時候,她讓鐘青在大廳等。

鐘青透過大櫥窗看到小姑娘一直抱著她的腰,像是一只盡職盡責的跟屁蟲,她一點都沒有生氣,只是笑著點她的額頭,然後問她要吃什麽。

小姑娘歡呼著點了薯片和浪味仙抱在懷裏,一直在撒嬌說媽媽最好了。

一扇玻璃窗隔絕了三個人。

自己始終是個外人。

也許在拋下鐘青開始的那幾年,她在午夜夢回也會因為鐘青哭泣,但是很快有人治愈了她的心傷,她有了新的愛人,新的孩子。

她的生命的空白重新充斥了其他的顏色。

彌補鐘青,也許只是因為想要將過去的黑色填塗上其他顏色,讓自己的內疚減少一些。人總是這樣的,彌補不是真的想要挽回過錯,而是讓自己內心好受一些。

鐘青忽然覺得站在那裏的自己是個傻'逼。

想走,可是看到徐孟冬牽著小姑娘走出來是對她笑意溫柔,她就動不了。

強迫自己看完那場動畫。

一點一點把她已經滲透到自己身體的熱度剝離。

她一點也不討厭那個小姑娘,因為在她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偷,竊取了她應該和媽媽溫馨度過的很多個周末。

人都想要獨占所愛,她最好及早脫身。

可是從昨天開始,那種被拋棄的情緒掐住她的脖子讓她不能呼吸。

現在好了。

放棄吧,不屬於自己的終究不屬於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三篇,我把另外兩篇完結了。

M那篇如果有人想要看的話就去看吧,可以下載,因為我決定申請把它刪掉。

當初開那篇是因為狀態很不好,每天都充滿負能量,而且大家字裏行間也可以看出來我內心很狂躁,現在已經好了,我覺得這種東西不應該出現在公眾場所,因為不能保證所有看那篇的人都有獨立的三觀和人格,哪怕影響到任何一個人都不是我的初衷,所以刪掉吧,大家就當沒有看過,我也當沒寫過,繼續當一個老清新作者。

謝謝今天的讚助商們,使勁親你們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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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鐘青最後一次見徐孟冬,在高考前幾周,她把錢隨意地裝在一個袋子裏,去見她。

徐孟冬不解她為什麽拎著一個小塑料袋,但是也沒有多問。

等到吃完晚飯送她去坐車的時候,鐘青才把那個塑料袋遞給了她。

徐孟冬還以為是鐘青送她的禮物,一時間還有些開心,但是打開一看,裏面全是嶄新的百元鈔票,整整齊齊厚厚的十好幾坨。

“這是幹什麽?”她的笑容很牽強,隨後完全消失了。

“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鐘青終於恢覆了過去的冷清,只是語氣卻也很平和,“謝謝你之前帶我玩,給我買東西,這些錢還給你,以後你不要再找我了。”

“是你爸爸說什麽了嗎?”她倉惶。

鐘青搖頭“沒有。”

實際上如果一開始不是他騙她去見徐孟冬,鐘青根本不會來。

“你不喜歡妹妹的話以後我都不帶她來了,上次只是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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