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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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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眾人享受完香氣四溢的烤肉之際,夜已深。

突然,青凜以人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站起,奔向火光照映不到的黑暗中。眾人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皆是一楞。

「青凜大哥怎麼啦?難道又有妖怪了?狼星高原的妖怪出現率也太高了吧!」本來已瀕臨沈睡邊緣的奧賽勒,瞇起的眼睛瞥見青凜的動作而清醒了過來。

「跟過去吧!」艾洛貝希道。

留下嚕嚕顧東西,其他人朝清凜方才走的方向走去,傑爾手上拿著火把,腳步越走越快。而在火把的微光之下,他前臂丶手腕丶胸膛上或多或少依附著的青色細鱗,反射出瑰麗光點,顯得格外醒目。

走了五分鐘時間,終於看到上官青凜優雅而穩重的身形在火把照耀下,漸漸勾勒出來。只是站在這裏的不只有他一人,他面前還有位妙齡女子,身上穿著華美厚重的衣衫,腳下的鞋則因不堪長途而十分破爛。

青凜正以一種怪異的眼神冷冷看著她。

「青凜!」傑爾試探的叫了一聲,他回過神,才把視線轉到他們身上。

「她是誰?是你認識的人嗎?」傑爾從一踏入這個範圍之後,便覺得氣氛是說不出的詭異。

「唉呦──在深夜裏跟個長相還不差的大姊姊獨處,當然關系匪淺,我們冒然過來好像壞人家的好事了!」這句話奧賽勒小小聲的在哥哥耳邊說道,招來的是狠狠的一踢,他痛得大叫一聲,幾乎跪到地上。

不過在疼痛的同時他也慶幸自己沒有直接將這句話說給青凜聽見,否則以他不凡的實力,定讓自己立刻身首異處。他不敢肯定青凜不會這麼做,因為他最近喜怒無常,實在難以捉摸。

「不是,我不認識她。」面無表情的說完這句,一道不明顯的白光從他手中激飛而出,直逼女孩而去。

「你在做什麼?青凜大哥!」奧賽勒大叫。

但是即使喊得再快丶再大聲,也無法阻止得了一個已經出手的武器,更何況,還是青凜擲出的,那還可能有讓它停下的機會嗎?

好吧,答案是,有!

只見下一刻,青凜忽然腳尖輕點,已極其輕快的身法飛越到女孩面前,竟是跟自己的武器相並而行,速度之快令所有人咂舌。隨後他伸出一只手去擋,月涯不再往前,安安份份的落在主人手中。

女人已經嚇得腿一軟,坐倒在地,同時卻也對他的行為大感不解。青凜擡眼打量著她,眼中除了森冷之外,不帶有其餘一絲一毫的情感。

「不!不要!我只是上山采藥的啊!」女孩尖細的聲音顫抖著發出,額前已是一片虛汗。

在一旁的艾洛貝希跟傑爾基本上是抱持著看戲的心態的,因為他們心中都已經對這女人的身分有了個底。

「傑爾,我想的應該沒錯吧!青凜會動手的對象只可能是……」艾洛貝希撫著下巴道。

「妖怪。」傑爾接下。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殺呢?

「嗚嗚嗚……我丶我只是在采藥,不小心迷路了才走到這裏,本來看到有人,以為有救了,沒想到丶沒想到……嗚嗚……大爺,求求你饒命啊!」那女人哭道。

「拜托收留我,我……只要到城內就會馬上離開。」見青凜表情仍冷淡,她更慌張了,「不然丶不然我一出狼星高原就走!別殺我,求你……」

一個女孩子,在深夜,待在狼星高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卻還穿著一伸雍容華貴又乾乾凈凈;說是采藥,怎麼可能什麼竹簍都沒帶。到深山裏,即使是采藥,一定也會帶其他用具啊!而且他記得這裏還離出口有好幾天的路程,迷路基本上也不會走到這。想想真的可疑到了極點。

「我不殺妳。」青凜沈默了一下,忽然開口。

這句話一出,讓傑爾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一陣。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啊!青凜為什麼要留她,難道看不出她的出現很不合常理嗎?他心想。

但是不同於其他人,腦筋愚鈍得可以的奧賽勒還搞不清狀況,不懂剛剛為何上官青凜要出手。一聽青凜放過了她,一向憐香惜玉的奧賽勒趕緊走上前去攙她一把。艾洛貝希本來要阻止,但是看到離女孩一步遠的青凜也緊緊盯著,便覺得自己大可放心。

「妳沒事吧?有沒有被嚇到?不用擔心,剛剛只是誤會一場,妳會很安全的。」他毫不客氣的扮起了白臉。

「謝謝,謝謝你們。」女人扶著他站了起來,腳還有些不穩,可見剛才被嚇得魂飛魄散是真的。

而這時青凜已經準備回去,在經過艾洛貝希二人身邊時,對著他們充滿疑問的眼神,用唇語說了一句話──「別擔心,只是留她當炮灰。」

兩人恍然大悟。而傑爾看青凜想暫時留住她,也不點破她的身分,想必很有把握她短時間內不會構成威脅。在兩個多月來的相處下,培養出了對青凜的選擇百分之百放心,讓他也沒有任何質疑。

奧賽勒攙著女孩經過了還站在原處的艾洛貝希,一臉無辜外加責怪的眼神看著他,似乎對於無人出手相助感到不滿。而後者卻頗不以為然,在他原本居住的區域,會來攻擊人類的妖類也不算少數,因此對這意圖不明的妖,他不可能生起任何同情的。

傑爾沒有馬上尾隨他們回去,只是拉住了艾洛貝希,說:「既然青凜說留著了,就靜觀其變吧!還有那個笨蛋,先不要跟他說。」

「好。我相信青凜的考量,或許在這種地方多一個肉盾會比較恰當。」

等回到休息處,奧賽勒正毫無危機意識的和女子聊著天。見對方不斷稱讚自己的外貌,還開心的把鼻子翹得老高。

她自稱鶯鶯,除此之外沒有多說什麼關於自己的事,主要都是問著奧賽勒一些問題。問的全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所以他也很坦然地給予解答。

艾洛貝希簡直納悶到不行,一個人,為何會連一個如此明顯不對勁的女子都察覺不出來?這……這也太天真過頭了。從小到大,奧賽勒都沒點長進啊!

另外,他雖然也好奇傑爾說不告知奧賽勒是為什麼,但是也沒多問。

暫時還沒輪到他守夜,於是雙手在一塊平滑的巨石上一撐,爬了上去,他就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下,沒多久就昏昏沈沈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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