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魔神殿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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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這個小姑娘也曾嬌滴滴得說要做他的新娘。
可畄河畔上，她思念成疾的是另一個人，她為他買醉。
躲閃拉扯，姃嶸不經意漏出了自己所說的“細皮嫩肉”的兄膛，幹幹凈凈的，確實沒疤，沒個屁疤。
“姃姃，你看清楚，我不是你那個樾堯，我是姃嶸。”
姃嶸說完還不忘拿起水杯給姃姃澆了個透心涼心飛揚。
水珠順著姃姃的發絲淌下來，蓋住曾打時她頭發的眼淚。
姃嶸則是用清冷的語氣掩飾自己的慌張，“清醒一點兒了沒有。”
清醒。
姃姃的嗓音還是一樣的沙啞，那是她為他留了一夜的眼淚。她的眼神卻再不染一絲□□，因為清醒。“姃嶸，你來我房間幹什麽？”
“看你耍酒瘋。趕緊睡覺，再吵就打你了。”
“哦，知道了。”
魔界禁域，二十八道鎖天鏈八方其下狀如籠，囚了一只青赤神鳥，形身似鶴，單有一足，名為畢方。
籠旁坐著如畫黑裙少女，端著一派苦瓜臉，倒是把畢方鳥笑了個開懷，“你說什麽？你親了姃嶸？”
笑聲爽朗，聽著就可傳十裏。
本就一頭愁緒，姃姃聽了畢方鳥的笑聲只覺得更愁了。
宿醉過後的嗓音還是沙啞得，“畢方，你別笑了，我是真的很難過。”
情啊愛啊的，若是上萬年前，畢方還能安慰姃姃兩句，可一顆心隕落上萬年，畢方也只能拿出對待幾個迷茫懵懂的少年少女該有的語氣，“姃姃，你難過什麽，姃嶸那孩子，眉清目秀的，還是你賺了呢！”
話糙理不糙，姃嶸確實是六界難尋的好容貌。
可姃姃聽了卻有些不悅，“什麽叫眉清目秀，姃嶸長得跟我隨我，那簡直就是絕世美人好不好。”
“好好好，那你親了姃嶸，姃嶸作何反應？”
透心涼心飛揚，“嶸表哥拿水潑我啊！”
畢方卻捶兄頓足，“這個姃嶸，真是不解風情，你一會兒把他叫來，我非說他幾句不可。”
怎麽覺得哪裏怪怪的呢？
姃姃不是找畢方來安慰自己的嗎？
姃姃納悶，“畢方，你真的知道我和樾堯才是一對兒吧？”
“知道，姃姃，如果昨晚姃嶸沒把你潑醒，你們倆是不是就成了。”
躲閃拉扯，姃嶸不經意漏出了自己所說的“細皮嫩肉”的兄膛，幹幹凈凈的，確實沒疤，沒個屁疤。
姃嶸的聲音慌亂洪亮，“姃姃，你看清楚，我不是你那個樾堯，我是姃嶸。”
其實在沒有找到疤痕的那一刻姃姃已經清醒了的。
她是氣自己竟要靠一塊疤痕區分辨認自己的心上人。
搖頭，姃姃打斷畢方的粉色幻想，“我認得樾堯的身體的，姃嶸可沒那麽強壯。”
若是姃嶸此刻聽見了姃姃的話肯定又要一頓歇斯底裏，由於醉酒，見了也忘了，姃姃記憶裏姃嶸還是那個六歲的孩子，非常瘦弱，弱不禁風，風一吹就倒……
這都不是重點。
姃姃拿出空酒壺，作勢消愁，“我覺得自己不純潔了，我對不起樾堯。如果樾堯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的。”
一趟人間，畢方也發現了姃姃顯著的不同。
話裏話外，一句一個樾堯。
畢方消息閉塞，只聽附近的魔兵講過幾句天宮小太子斬了梼杌。同在酆魔嶺囚了上萬年，畢方與梼杌也算相熟，當時它也感嘆了幾句。可畢方本就是神鳥，天道的規律，新神的載入史冊，本就是要祭奠上它們這些老東西的鮮血，所以畢方也不曾多惋惜什麽。
無牽無掛，它這條命，之所以還於寂寥中堅守著，也不過是想等姃姃繼位，屆時成就她累世威名，也不枉她打小陪它一場。
畢方笑了，“你老念叨著樾堯，莫非這樾堯長得比姃嶸還好看？”
姃姃又想到船上初見時分，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塗砂不點而朱，形容男子竟也不為過。
“怎麽說呢，類型不同，姃嶸長得跟我一樣，像鬥艷的曼珠沙華。按理說天宮的人長得都寡淡，可樾堯不是，樾堯長得像出塵的畫兒，樾堯的美幹凈，更像自賞，這樣一比，就覺得姃嶸長得看起來臟。唉，我真是對不起樾堯。”
要不然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明明是六界難得的美少年，姃嶸竟得了個看起來長得臟的評價……
畢方扶額，到底還是向著自己看著長大的姃嶸，“姃姃，你和姃嶸都是我看著長大的，要我說，你對不起的是姃嶸才是。”
姃姃多麽想說出姃嶸七百歲那年強約小姑娘看星星看月亮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事，可她不能，她收了姃嶸的封口費。“畢方，我和嶸表哥真的是兄弟情。我不喜歡嶸表哥，嶸表哥也不喜歡我！”
可畢方哪裏會信，這也不放棄，“姃姃，那你親姃嶸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感覺？
感覺姃嶸的耳朵就跟樾堯一樣軟，聽說耳朵軟得的人都怕媳婦兒，可嶸表哥脾氣那麽差，也會找到妻子嗎？
姃姃照實回答，“那我忘了，我就記得我清醒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完了。”
“那你就沒有一點點動心？”
“看著姃嶸就覺得像是在照鏡子，動心沒有，糟心倒有。”
好吧，感情的是不能強求。
畢方心裏遺憾，也就隨便應付兩句，“沒關系的，樾堯不會知道的。”
“可是我心裏難受，我給樾堯戴了綠帽子了。”
“姃姃，你只是親了姃嶸的耳朵，又不是跟姃嶸生了孩子，別瞎想了。說不準你那個樾堯已經背著你不知道親了多少小姑娘了。”
“……”
隔著籠子，姃姃的手只是探向畢方的羽毛，就被籠火灼傷了一圈。
聽說當年是畢方自己來到魔界的，甘心被囚了這麽久，想必畢方也真的是沒有朋友吧。
姃姃嘆氣，“畢方，要不然說你怎麽單身那麽多年，你快還是別安慰我了。”
畢方馬上回了，“姃姃，我沒有安慰你，只是天高皇帝遠的，你都醉酒親了姃嶸，他說不準都已經當了爹了呢。”
“……”
算了算了。別跟一只鳥一般見識。
這種無趣無情的鳥，也只能用臭烘烘的貓來對付了。姃姃約定著下次給畢方介紹自己的寵物，再三告辭，然後才去了臻月那兒。
巧的是神尊殿上講得也是昨夜乜州閣裏一刻旖旎。
同款驚訝，畢方的是欣喜，臻月是抓狂，“什麽！姃姃親了姃嶸？！真的假的？！”
告狀的九尾賤嗖嗖得捂臉，“當然是真的了，昨晚我先醉了，再清醒一點兒發現自己竟被踢到chuang角了，姃氏惡女坐在姃嶸身上，對姃嶸上下其手，摸來摸去，你是不知道，我都不敢看。還好姃嶸躲了，姃氏惡女只親到他的耳朵。”
趕緊捂住九尾的嘴巴，臻月囑托，“姃姃那時喝醉了，又只是親了姃嶸打得耳朵，你可千萬別告訴樾堯啊！”
巧的是正好姃姃這個時候到了，聽了九尾的話也是火冒三丈，什麽叫上下其手，摸來摸去！
不告訴樾堯倒是真的！
姃姃剛想推門進去殺貓滅口，就聽見九尾接著說，“唉，一想到樾堯為了她天雷業火得受著，可她卻在這裏跟姃嶸卿卿我我，我就替樾堯感到生氣。”
神尊殿的門很沈。
姃姃猩紅了雙眼，“你說什麽，什麽天雷業火？”
明明它說的是樾堯沒有瘦，只是傷了胳膊。
擋在姃姃面前，臻月柔聲解釋，“姃姃，你聽錯了，九尾說得是今天天氣不錯，一點都沒有打雷！”
不是，九尾說得是樾堯為了她天雷業火得受著……
魔神一怒，橫屍百萬，雷行千裏。
姃姃大喊，聲音嘶啞，穿破雲間，“你明明只是說樾堯胳膊上有傷的！”
九尾則是怒擺了八條尾巴，“樾堯第一次忤逆天帝，竟是為了個女人，不用想，天帝氣壞了，更何況以往樾堯帶你去東海，馱你上天，現在事情暴露了，天帝總得給大家一個交代，一日五道天雷，一日三重業火，樾堯傷的怎麽樣，你自己想象吧。”
一日五道天雷，一日三重業火。樾堯回去三天了。
她在這裏與姃嶸卿卿我我，樾堯此刻卻可能受著極刑。
喃喃自語，“不會的，天帝是樾堯的爹，不會這樣對他的。不會的。”
“姃姃，樾堯能像今天的成就，都是他應得的，他付出的努力，他受的傷，他應該被載入史冊，可現在全毀在你手裏了，你就是他的汙點，你知不知道現在多少人在看他的笑話！”
笑話，這姃姃知道，尢黎苦尋臻月一世，多少深情，可他們都在看尢黎的笑話，不自量力，不想今日她竟也成了樾堯的汙點。
“九尾你別說了！你瘋了！”臻月攔住抓狂的九尾，可九尾的語氣卻更急，“你就是個累贅！不僅是樾堯，廉戕，竇廣，康馮，凡是去過頌栗山，就沒有一個不挨罰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姃姃，我多麽希望樾堯歷劫的時候你從沒出現過。我討厭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微博=森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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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爽朗，聽著就可傳十裏。
本就一頭愁緒，姃姃聽了畢方鳥的笑聲只覺得更愁了。
宿醉過後的嗓音還是沙啞得，“畢方，你別笑了，我是真的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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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那你親了姃嶸，姃嶸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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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方卻捶兄頓足，“這個姃嶸，真是不解風情，你一會兒把他叫來，我非說他幾句不可。”
怎麽覺得哪裏怪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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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沒有找到疤痕的那一刻姃姃已經清醒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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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姃姃打斷畢方的粉色幻想，“我認得樾堯的身體的，姃嶸可沒那麽強壯。”
若是姃嶸此刻聽見了姃姃的話肯定又要一頓歇斯底裏，由於醉酒，見了也忘了，姃姃記憶裏姃嶸還是那個六歲的孩子，非常瘦弱，弱不禁風，風一吹就倒……
這都不是重點。
姃姃拿出空酒壺，作勢消愁，“我覺得自己不純潔了，我對不起樾堯。如果樾堯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的。”
一趟人間，畢方也發現了姃姃顯著的不同。
話裏話外，一句一個樾堯。
畢方消息閉塞，只聽附近的魔兵講過幾句天宮小太子斬了梼杌。同在酆魔嶺囚了上萬年，畢方與梼杌也算相熟，當時它也感嘆了幾句。可畢方本就是神鳥，天道的規律，新神的載入史冊，本就是要祭奠上它們這些老東西的鮮血，所以畢方也不曾多惋惜什麽。
無牽無掛，它這條命，之所以還於寂寥中堅守著，也不過是想等姃姃繼位，屆時成就她累世威名，也不枉她打小陪它一場。
畢方笑了，“你老念叨著樾堯，莫非這樾堯長得比姃嶸還好看？”
姃姃又想到船上初見時分，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塗砂不點而朱，形容男子竟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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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畢方哪裏會信，這也不放棄，“姃姃，那你親姃嶸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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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姃嶸的耳朵就跟樾堯一樣軟，聽說耳朵軟得的人都怕媳婦兒，可嶸表哥脾氣那麽差，也會找到妻子嗎？
姃姃照實回答，“那我忘了，我就記得我清醒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完了。”
“那你就沒有一點點動心？”
“看著姃嶸就覺得像是在照鏡子，動心沒有，糟心倒有。”
好吧，感情的是不能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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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心裏難受，我給樾堯戴了綠帽子了。”
“姃姃，你只是親了姃嶸的耳朵，又不是跟姃嶸生了孩子，別瞎想了。說不準你那個樾堯已經背著你不知道親了多少小姑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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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當年是畢方自己來到魔界的，甘心被囚了這麽久，想必畢方也真的是沒有朋友吧。
姃姃嘆氣，“畢方，要不然說你怎麽單身那麽多年，你快還是別安慰我了。”
畢方馬上回了，“姃姃，我沒有安慰你，只是天高皇帝遠的，你都醉酒親了姃嶸，他說不準都已經當了爹了呢。”
“……”
算了算了。別跟一只鳥一般見識。
這種無趣無情的鳥，也只能用臭烘烘的貓來對付了。姃姃約定著下次給畢方介紹自己的寵物，再三告辭，然後才去了臻月那兒。
巧的是神尊殿上講得也是昨夜乜州閣裏一刻旖旎。
同款驚訝，畢方的是欣喜，臻月是抓狂，“什麽！姃姃親了姃嶸？！真的假的？！”
告狀的九尾賤嗖嗖得捂臉，“當然是真的了，昨晚我先醉了，再清醒一點兒發現自己竟被踢到chuang角了，姃氏惡女坐在姃嶸身上，對姃嶸上下其手，摸來摸去，你是不知道，我都不敢看。還好姃嶸躲了，姃氏惡女只親到他的耳朵。”
趕緊捂住九尾的嘴巴，臻月囑托，“姃姃那時喝醉了，又只是親了姃嶸打得耳朵，你可千萬別告訴樾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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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它說的是樾堯沒有瘦，只是傷了胳膊。
擋在姃姃面前，臻月柔聲解釋，“姃姃，你聽錯了，九尾說得是今天天氣不錯，一點都沒有打雷！”
不是，九尾說得是樾堯為了她天雷業火得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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姃姃大喊，聲音嘶啞，穿破雲間，“你明明只是說樾堯胳膊上有傷的！”
九尾則是怒擺了八條尾巴，“樾堯第一次忤逆天帝，竟是為了個女人，不用想，天帝氣壞了，更何況以往樾堯帶你去東海，馱你上天，現在事情暴露了，天帝總得給大家一個交代，一日五道天雷，一日三重業火，樾堯傷的怎麽樣，你自己想象吧。”
一日五道天雷，一日三重業火。樾堯回去三天了。
她在這裏與姃嶸卿卿我我，樾堯此刻卻可能受著極刑。
喃喃自語，“不會的，天帝是樾堯的爹，不會這樣對他的。不會的。”
“姃姃，樾堯能像今天的成就，都是他應得的，他付出的努力，他受的傷，他應該被載入史冊，可現在全毀在你手裏了，你就是他的汙點，你知不知道現在多少人在看他的笑話！”
笑話，這姃姃知道，尢黎苦尋臻月一世，多少深情，可他們都在看尢黎的笑話，不自量力，不想今日她竟也成了樾堯的汙點。
“九尾你別說了！你瘋了！”臻月攔住抓狂的九尾，可九尾的語氣卻更急，“你就是個累贅！不僅是樾堯，廉戕，竇廣，康馮，凡是去過頌栗山，就沒有一個不挨罰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姃姃，我多麽希望樾堯歷劫的時候你從沒出現過。我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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