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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升級成貼身小保姆 合章含為王小球小朋友打賞紅酒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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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臨君捅之間,一直在估摸哪個部位不致命,一刀下去止住血能留住命的。江時延給他分析了很多個預案和相對應對方案。每一個都危險,但對手是蔣鶴之。他聚起餘力,緩緩拔出刀。瞬間血染胸口。他痛得薄汗滿面,唇色發白,橫躺在地上,扔了刀,兩手死死捂住傷口。

“戚臨君……”鐘意一次又一次喊,想要掙脫蔣鶴之,其間狠狠咬蔣鶴之左手的手腕,哪怕感知到血腥味都不罷手。

蔣鶴之被她咬得凜眉,右手狠狠給她一個耳光。也正是因此,他並沒有看到戚臨君刺偏了方向。

她手肘蹭在地上,不顧疼痛,利索往前爬。不想被蔣鶴之抓住頭發,後腦勺撞上了床頭櫃。她再次疼得齜牙咧嘴,眼冒金星。該死。男的都當她有金剛不壞之身嗎?都喜歡把她推來撞去!

蔣鶴之剛想威脅她,剛捂好胸口的戚臨君虛弱開口:“蔣鶴之,我是要死了,我要告訴你,你的易長歡恨你,她是被你害死的……哈哈,我覺得好笑,你這樣的變態心裏會放下誰嗎?你在意嗎?”戚臨君不讓自己情緒欺負太大,但說完了一長串還在氣虛。他現在牢牢按住胸口。間斷地湧出血液……他不能再耗下去!

他必須活!

“你閉嘴!”蔣鶴之威脅戚臨君,重重踹了一腳鐘意,“你別動!不然你去陪葬!”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戚臨君感覺口腔血腥味十足,他忍住,“易長歡家破人亡,差點懷著孕被人侮辱……三哥救了她。可她還是懷著孕跳江了。”

“為什麽?”蔣鶴之睚眥欲裂,怒火滔天地問戚臨君,走到戚臨君面前擡起腳,“你若是有半分假話,我就用腳碾壓你的胸口,讓你死無全屍!”

“因為她恨你!你是個變態,殺人狂魔!她為什麽要生下你的孩子!”他沒力氣拔高音調,還是說得有點重。他躺在地上自嘲,看來他沒捅致命處,還能說這麽多話……希望,希望,希望,禽獸最後有點仁慈之心吧。

畢竟是妻兒。不,愛人和兒子。不,易長歡也許不是他的愛人,只不過是他最長時間的禁、臠。易長歡能時間長久。必然有過人之處,蔣鶴之情緒失控,他已經成功了一半。

“你騙我!”蔣鶴之露出了詭譎的笑容,腳緩緩下移,“該死不死,我送你上路!”

“不要!”鐘意和江時延異口同聲。

鐘意是撲過來抓住了蔣鶴之的腳,江時延是快速移動了戚臨君的身體。江時延在他耳邊低喃:“戚四,忍住,三哥不會讓你有事的。”

“……好。”江時延來了,戚臨君半懸著的心放下了,暫時放松休息。不過耳目清明,他要目睹蔣鶴之死無葬身之地。

“江時延,你終於來了。”蔣鶴之望著他。他這輩子唯一看得起的對手。

江時延挺直腰板:“我再不來,你要殺多少人?”

蔣鶴之聳肩:“這次我一個人都沒殺,你身後那個人是自殺的。”

“啪”地一聲,江時延狠狠地扇他耳光:“蔣鶴之,你太對不起長歡了!她為了你……你卻一直死性不改。”

拇指重重撫過嘴角,蔣鶴之笑得猙獰:“江時延,連你都要來騙我?”

“你知道,江某畢生不說謊話。”江時延從口袋裏一張紙,“蔣鶴之,我來這裏沒拿槍,你取我命不過是分秒之間的事。長歡和我有交情,她不讓我告訴你,她恨你但終究愛你。她不想她成為你一輩子的愧疚,可她如此陽光的女孩,所有的厄運都是因為你。這是我救下她後她的遺書,就算是那日你要和我同歸於盡,我都不拿出來。可這次,你傷害了我兄弟!”

蔣鶴之接過,泛黃的紙,娟秀的字。

“一封信留我兄弟一個全屍。”江時延把戚臨君拖出去,而蔣鶴之正在看信,算是默認。江時延走出門口時,留給了鐘意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他把戚臨君送到樓梯口,來接應的兩個警察立刻運送他出別墅,救護車已經在等著了。

本來是給鐘意準備的,沒想到戚臨君用上了。

蔣鶴之讀完了,竟是發了瘋地大笑,眼角破天荒有破碎的水光。

英雄難過美人關?

鐘意啐聲,屁,蔣鶴之算什麽英雄,狗熊!

之前她意會了江時延的眼神,也許錯了,但她必然要一解心頭之恨的。他趁她笑得癲狂,從他口袋裏摸出了槍,朝著他胸口就是一槍。

“嘭”的一聲,鐘意真該謝謝自己的爛槍法,瞄準左胸中了右胸。不過能怪她嗎?又是動槍又是殺人。

“你!”蔣鶴之不敢置信地望著鐘意,再次哈哈大笑,“除了你,除了你,沒人對我死心塌地了!”

鐘意見他瘋了,趕緊溜。

蔣鶴之把她抓住,狠狠摔在地上,他傷口的血肆意滴在鐘意臉上:“鐘意,你知道嗎,不是你殺了我,是我想死哈哈哈哈!”

江時延此時飛快地趕到門口,持槍瞄準,從後面打中了蔣鶴之的心臟:“蔣鶴之,放了她!就當為了長歡!”蔣鶴之倒在她身上,嘴貼在她耳邊,“你最好快點走,哈哈,不然你就跟我陪葬了。”

“你走開!”鐘意大喊,頓覺惡心,重重推開蔣鶴之。她渾身都在發抖,這一次她是真的開槍殺人了……真的……

江時延猛地拉住鐘意:“快走!”江時延動作一劇烈,咳了幾聲。以蔣鶴之的手段,必定埋了很多炸彈。他帶著警察拆了很多,但在竊聽器聽到戚四行動了,他就走了。他不走都不一定找全,他一走就更不能放心了……

江時延帶著鐘意跑出別墅,並讓警察們撤退。

蔣鶴之躺在地板上,身上的襯衣已經被鮮血塗染,他手裏攥著的,正是控制炸彈的開關。

如果說之前有一個瞬間他信江時延,可江時延急急救走鐘意,他已經不信了。江時延就是為了殺他。可轉念一想,如果連唯一的對手都選擇了欺騙,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易長歡啊易長歡,你先死就是為了我去陪你對不對?

至於他為什麽不按開關玉石俱焚?

等他算好他們逃光了,他重重按下了開關:“長歡,這算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爆炸聲響,一切毀於一旦。

江時延和鐘意走到別墅大門,只是身體剎那不穩,並不受傷。鐘意卻突然發了瘋一樣要往回走。

江時延不解:“他死了你痛心?”江時延是懂蔣鶴之的,他懂……吧?蔣鶴之不是那麽蠢的人,他臨死之際,必定仁慈了。可他懂,鐘意不會懂啊。

“不,三哥,我要去一個地方。”鐘意執意。

拖住她,江時延說:“戚四雖然被送去醫院急救了,可傷口可能是心臟,誰都說不好。我好不容易拖你出來,不能讓你進去!你在他手下一晚,也要好好休息,然後好好照顧戚四。我想戚四,只需要你照顧。”

“可是……”鐘意遲疑。

“你要幹什麽,我可以拜托我的警察兄弟幫你幹。”江時延說。

鐘意適才松口:“三哥,謝謝你。”

趕去醫院時,戚臨君還在搶救,紅燈閃閃,她看著心慌。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她一會坐下,一會站起,手時不時交握。而她整個人還不能徹底放松,她身上的疼痛,不能生孩子的噩耗全部交疊在她身上,然而這一切都比不過戚臨君平安來得重要。

她站起的時候,怕猝然摔倒,都是倚著墻壁的。她閉眼,從不信佛,這次倒是求神拜佛只求他順利度過難關。

閉眼,一想到千難萬難終於有機會送進手術室的戚臨君會死……她的眼淚就止不住地躺下來。

不知道獨自煎熬了多久,她聽到江時延的聲音:“鐘意,別難過,戚四會沒事的。”

她睜眼,抹了把眼淚,抓住江時延的手腕:“三哥,事情辦得怎麽樣?”

“蔣鶴之這次真的死了,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雖然打了蔣鶴之一槍,但屬於自衛。而且真正致命的槍是我打的,你不用愧疚。鐘意,那個時候,不是他死就是你死。他雙手沾染鮮血,抓進監獄也是死刑。可你是無辜的,你不該死。”江時延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戚四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希望吧……”她喃喃,轉而問,“我昨晚打死的那個人?”

江時延如實回答:“蔣鶴之騙你的,你打中的根本不是人。別墅塌了,後院沒有全部遭殃,那裏根本沒有人的屍體,反而有堵住嘴的死狗。你頂多充當了獵人,而且以你的槍法,估計連那條狗都是蔣鶴之打中的。”

“他為什麽騙我?”她喃喃,她白愧疚、心慌了這麽久。

江時延以揣摩的口氣回答:“大概是想嚇嚇你吧。”

“算了。”鐘意不想多談蔣鶴之這個變態,轉而回頭,再次怔怔地盯住“手術中”三個紅字。

“你的手機。”江時延把手機給她,“戚四給你充滿電了,你的家人應該擔心你,報個平安吧。”

“好。”鐘意答應,手機果然很多未接來電,秦然最多。

果然,她的秦姐姐還是最掛念她呢。扯起苦笑,她致電回去:“秦然,我很好,我市中心醫院等戚臨君手術。他為了我,自己把刀捅進了胸口……”

其他居然只有周藝歆找過她,呵呵,她自嘲:姑姑啊姑姑,你知道我差點死嗎?

“鐘意!鐘意!”

她怎麽了?為什麽江時延要如此賣命地喊她?

撲通一聲,鐘意猝然倒地。江時延恰好跟淩念謹報平安,聽到聲音,趕緊把她扶起來,大聲喊:“醫生!醫生!”

鐘意本來就體力不支,想到何慧,又是傷心過度。

等鐘意睜開眼,並不意外四壁皆白,眨了眨眼,適應環境。

秦然見狀欣喜:“鐘意,你醒了?”

她撐著要起來,抓住秦然的胳膊:“戚臨君呢!”她全部都記得,哪怕她昏沈間,揮之不去的都是戚臨君戚臨君。不僅僅是因為她剛剛萌生的喜歡,更是因為他是為了救她!

“手術很成功,在VIP病房。戚家有人陪著,只是還沒醒,但是一切都會好。”秦然快語安撫她,“你營養不良、受驚過度,身上雖然沒破皮,但瘀傷很多。雖然給你輸了營養液,但你還很虛弱。現在也晚上了,你就繼續休息,明早好精神十足地照顧戚臨君。”

秦然本來不喜歡戚臨君,不喜歡戚臨君命令的姿態,不喜歡戚臨君唯我獨尊的模樣。可現在,戚臨君為了救鐘意願意以命換命,一向足夠冷漠的鐘意,難得如此慌神無助……讓他不得不信,兩人之間,存在愛這玄妙的東西。

鐘意狠狠抓住秦然的胳膊,坐起,睜大眼睛無比堅定地望著秦然,乞求:“秦然,我要去,我要去照顧他。我不讓你幫我,你不要阻止我。你還不知道我,我身體很好!我現在覺得精神很好。”

秦然最終妥協,領著穿藍白病服的她去戚臨君的病房。

她推門而入時,病房內一片寂靜,除了女人細弱的啜泣聲。並不意外,戚父戚母之外,還有楚嫣然在場,她開口:“伯父,伯母。”

戚母悲傷過度,看到鐘意,忽然眼底生了光。她走到鐘意面前,狠狠抓住鐘意的手腕,把她往病房外拖。

鐘意剛剛從病床上起來,力氣不如以前,何況,戚母是長輩。

把鐘意拎到安靜的走廊盡頭,戚母狠狠甩了鐘意一個耳光。戚母傾盡全力,鐘意猝不及防,又是暫時體虛。她摔倒在地:“伯母……”

“鐘意?鐘意!好一個鐘意!你不要喊我伯母,我消受不起!你這個狐貍精,害得我家臨君那麽慘!”戚母情緒頭上,憤怒之時眼淚又下來,滿腦子都是戚臨君蒼白失血的樣子。

心臟啊,那是人身上最重要的心臟啊!

秦然趕上來,就見鐘意倒地,他趕緊去扶,她推開他,竟是跪在戚母面前:“伯母,對不起。我對不起戚臨君,我會一直照顧他。”

“有你說得這麽輕巧?你怎麽保證不會有後遺癥?我活生生一個健康的兒子,你怎麽給得起!”

“那我就一輩子照顧他。”鐘意眼淚盈盈卻分外堅定地望著戚母。

戚母指了指身邊對她怒目的秦然:“鐘意,我怎麽信你?你看我在呢,你身邊就有個跟班,我不在,你得怎麽冷落我的臨君?我怎麽相信,你會比我的嫣然照顧得好?”

“這位阿姨,咱有理說理,不能得理不饒人是不是?”秦然真的不忍心鐘意遭受如此待遇,“鐘意剛剛從……”

“秦然,你是不是有個女朋友叫葉婧儀,馬上求婚?我們是不是只是初中同學只是朋友?”她搶話,並不想在戚母面前裝可憐。戚母不喜歡她,再可憐都可悲。

“鐘意!”秦然低頭,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

“秦然,是不是?”她忽然軟了語氣,像在哀求。

“是。”秦然絕對是這個世界了解鐘意的人之一,他最終妥協,妥協在她難得放軟的眼神裏。

“伯母,你信了吧?”鐘意擡頭對著戚母擠出微笑,她轉著又對秦然說,“秦然,這麽晚了,你可以回去了,再這樣葉婧儀擔心你了。我要留下來照顧戚臨君。”

“鐘意……”秦然喊她,終究嘆了口氣,“好,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秦然,再見。”她淡淡地說,她突然覺得,所有的都淡去了。秦哥哥只留在十五歲之前,現在他是秦姐姐。他只是她的朋友。這樣痛心的感覺,她只為戚臨君有過,甚至跪在明顯憤怒偏心的戚母面前,都是因為他。

不久前她還在沾沾自喜不必動真格和戚母搞好關系,現在吃到苦頭了。

戚母拿出紙巾擦眼淚擤鼻涕,而後中氣十足地訓斥鐘意:“你別自作多情,守夜,我交給嫣然。嫣然我從小看著長大,雖然貴為千金小姐,但為人細心溫柔,一定能照顧好臨君。”

“伯母,你相信我,只有我能照顧好戚臨君。”她跪著,直直望著戚母,“只有我,伯母你一定知道戚臨君的怪脾氣,他只接受我。不能因為他失去意識,您就強行改他所愛。”

“放肆!”戚母心底畏懼那雙堅定的、不卑不亢的眼睛,語氣依舊強硬,“你是說我這個做母親的不了解兒子?”

“不敢,伯母。伯母,他需要我,我需要他!他從今以後的一切一切,都讓我來吧!”鐘意仍舊堅定地望著戚母。

“你……”戚母不喜歡被逼,而跪在她面前的鐘意,分明在逼她!拿她兒子逼她!

“婉君,讓鐘意這孩子照顧臨君吧。”戚父追出來,勸住了自己的妻子。說完,他傾身扶起鐘意:“來,好孩子,站起來,哪裏能讓你跪呢。”

“謝謝伯父。”一個針對如此,一個卻溫如春風。戚父的溫和真讓她受寵若驚。說來奇怪,戚臨君的性子,倒是隨母親多一點。她心底發現,如果戚臨君沒完沒了地溫柔,他就不是戚臨君了。

“仁則,你……”戚母再氣戚父幫著鐘意,都不好對丈夫發火。

“好孩子,去吧。臨君在等你,伯母那邊我來說。”戚仁則說話溫溫和和,笑時眼角皺紋明顯,可她卻覺得親近、好看。

“好,謝謝伯父。”鐘意點頭,著急往回走。

戚母喊著要攔,戚仁則擁住她的肩膀,把她待到窗前,望著窗外的風景:“婉君,你記得嗎?當年我母親非逼著我娶娉婷,可我就是喜歡你啊,我就是娶了你。我們,現在幸不幸福?嫣然是很好,和娉婷一樣好,只是適不適合,不是好不好決定的?”

“仁則,我們那時候不一樣!我們家世相當,可鐘意,身份不明不白的,保不準塗我們家臨君什麽呢?”戚母被喚起了當年的記憶,只不過依舊不松口。

“那婉君你說,你當時愛我,是因為我的家事?”

“當然不是!”葉婉君當即駁回。

戚仁則笑笑,食指按住葉婉君的嘴唇:“你不相信鐘意,也要相信兒子的眼光。你走的時候,兒子嘴裏無意識都在呢喃鐘意的名字。還有,鐘意若對兒子無意,怎麽會跪在你面前挨你一巴掌不反擊呢?”

葉婉君還想說那不過是鐘意演技好,可……她好久沒有這麽和他相擁靜靜地看風景了,璀璨的夜景,是愈發璀璨了。她選擇沈默,不再破壞美好的氣氛。

“鐘意,你來了。”楚嫣然笑得溫柔。

鐘意跑到戚臨君床前,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楚嫣然,你好。”她對楚嫣然已經沒什麽好印象,冷淡應聲。

“鐘意,你的臉……”楚嫣然見她的臉異樣發紅,“是不是戚伯母?”

鐘意忽而擡頭看她,目光有幾分淩厲:“楚嫣然,我知道戚伯母喜歡你。那你就珍重,不要那這份純粹的喜歡來挑撥離間。要知道,再喜歡,若不珍惜都會耗盡的。”

步步後退,楚嫣然水光盈盈的眼帶些委屈地望著鐘意:“鐘意,我沒有……這次我真的沒有,我和你和戚伯母一樣,都在擔心著臨君。”他是我生命啊,我再如何,怎麽會那他的命做賭?

“不管你有沒有,我只是警告你。我現在沒有心思管這些,我要好好照顧他。晚上我來守著,你回去也好好休息吧。”鐘意到底收斂了鋒芒。

楚嫣然牽掛著戚臨君:“可伯母,剛剛讓我照顧臨君了。我沒關系的,我們一起照顧好不好?我只是想看著臨君好起來。”他何丸技。

對於這事,鐘意不退讓半分:“但是戚臨君告訴我,他不希望你破壞我們的二人世界。”

“他現在昏沈,怎麽告訴?鐘意,你把他贏走了,都不給我機會照顧他嗎?”楚嫣然含淚問鐘意,她的心更是在滴血。

鐘意按了按胸口:“我這裏知道。”終究不忍心楚嫣然哭成淚人,鐘意軟了語氣,“楚小姐,我知道,能讓戚伯母這麽喜歡,一定是個好女孩。你一直都明白戚臨君的心對不對,早點走出來吧,你會遇到自己的幸福的。”

“不……”楚嫣然反倒哭得愈發肆意,“沒有臨君,我怎麽走得出來,我怎麽有幸福。”

從來沒有那麽一刻,楚嫣然覺得自己是人生的失敗者,而在鐘意憐憫的眼神裏,她覺得自己是。戚臨君需要安靜,她不想再繼續說話,繼續赤裸裸被悲憫,扭頭狂奔而去。

“嫣然!”戚母和戚父攜手回病房,看到哭得雙眼紅腫的楚嫣然,戚母心疼地喊。

楚嫣然第一次置戚母於不顧,哭著繼續跑走。她要逃,逃出這個沒有戚臨君的愛,只有悲憫的世界。

戚母怒氣騰騰地走進病房,在推門的瞬間,戚父攔住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在兒子病房鬧。戚母礙於戚父,走進病房跟鐘意告別:“鐘意,你既然攬下這擔子,就好好照顧臨君,要是出了什麽意外,我看你拿什麽賠!”

“命。”鐘意望著戚母的眼睛,鄭重地說。

戚父打圓場:“孩子,生死由命,你可不用這樣說。誰都是身體發膚,授之父母啊。”他攔著戚母:“婉君,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讓鐘意照顧,你休息好白天來,正好接鐘意的班。”

楚嫣然走了,戚父戚母走了,鐘意直勾勾望著面色蒼白的戚臨君,輕輕開口:“終於只有我們了。”

她坐在他旁邊,細細、慢慢地撫摸著他的臉龐。閉著眼,睜著眼,他的輪廓,清晰地從指尖傳遞至她的腦海,完完整整的戚臨君的模樣。

她低語喃喃:“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雖然你很奇葩地說我胸大難看,可是我還是被你的美色吸引了。哼,不過我自己也漂亮,我不稀罕著呢。可是現在,我想好好記住你的臉。”她突然起身,臉取代了手,親密地貼著戚臨君的臉,貼唇在他耳邊:“所以,你一定會醒來,一定會好好的,對不對。”

她見他睫毛微動,只是平常的癥狀,她卻笑若燦陽:“你答應我了對不對?”她坐回椅子上,捂住他沒有掛水的右手,“你知道,從來沒有人可以為了我不要命,真的從來沒有。戚臨君,謝謝你。他日,我也願意為你付出一切。戚臨君……我……”她好想說她喜歡他,又怕他聽到。

他們之間,如若真的動了感情,艱難險阻,絕對不止戚母。她神秘莫測的形婚老公,他諸多的追求者……

她……有信心嗎?

那一瞬間,她揚起微笑,心底對他承諾:你繼續做你傲嬌無上的戚臨君,我自然有信心!

“戚臨君,你想不想聽我唱曲子?我猜你是喜歡的。”她醞釀醞釀剛想唱,突然出聲,“我這樣是不是吵到你了?我靜靜陪你好不好?我就靜靜陪你。”

她的手一直輕撫著他的,微微擡頭,眼裏全部都是他。

滴滴答答,水掛完了,她按鈴喊護士。

護士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姐,熟練地收了鹽水袋,叮囑她:“家屬,他現在沒醒,但是不出意外明天能醒,只是這傷,要徹底養好,恐怕要一個月左右。你真要好好照顧,萬幸他手術成功,沒有生命危險。”

她站起,朝護士鞠躬:“我一定好好照顧,護士,謝謝您。”

護士擡頭:“你可不必行這麽大禮,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護士的天職。我們呀,都希望這送進來的病人能出去,可惜……”

鐘意惆悵,醫院,生老病死,生離死別,有病難醫……各種各種,壓得在醫院的每一個人,喘不過氣來。

“唉,家屬,瞧我這記性。”護士拿出醫護工具,“這傷口呢,要保持清潔,這幾天,都是我來。醫生每天都會檢查我的成功,你不必擔心。至於這身體清潔,可以請護工阿姨。”

“護工阿姨?”鐘意喃喃。

“嗯。”護士專註著清洗傷口。

鐘意本來盯著看,深思又走遠了,戚臨君好像不喜歡隨便誰碰他。他這個人,臭毛病真是多。不過……她能做的事不多,又何必推走一件近在眼前的呢?

可是全身擦遍……那不是……

她想著又覺得臉紅。

非常時期非常對待,鐘意啊鐘意,把你那些歪心思拿走!

自我鬥爭,如此往覆。

護士清潔好了,見鐘意仍在發呆,於是開口:“家屬?醫院護工阿姨價格雖然不低,但是工作還是認真到位的,你可以放心。”

鐘意微笑:“沒關系,他應該不喜歡被別人碰觸,我不能幫他做手術,就讓我幫他清潔全身吧。我一定會做得比護工阿姨更好。”

“你先生一定很高興。”護士沒有多想,在她眼裏,哭成這樣擔心成這樣又主動擦身,不是夫妻是什麽?

“護士小姐,其實我們……”鐘意想解釋。我們雖然彼此坦誠相見,但離夫妻,還有一段距離。

護士小姐擡手攔住:“你不必害羞,我還要去下個病人那裏。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當鐘意真正俯身為他擦拭臉頰時,她細致,輕柔,把他的臉擦得精神了幾分。忽然死死盯住他,然後笑出聲來:“我自己都想不到,我會升級成你的貼身小保姆。你也想不到吧?”而後她貼在他耳邊低語:“不過我心甘情願。”

說這話時,她眼底,才重新燃起女戰士的飛揚。

避開傷口,她小心翼翼地擦著上身。後背的話,她一個人擡不動,一只手慢慢撐起,另一只手跟著擦拭。兩邊一樣。

畢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服務,她難免手生,總有不到位,心裏覺得罪過罪過。

下身……

她倏忽就回憶起他占有她的每一個晚上,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言語……本來就薄汗滿面的臉,瞬間染上了紅霞。

咬咬牙,什麽都看過了,她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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