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種兩半拼成一塊的玉佩，不是這麽用的，再說了，就算是葉二公子要給孟莫莫把玉佩補齊，為什麽不親自來送，而是要掛在樹上？

不過，孟莫莫不願意說的事，她作為丫鬟，也不可能多問，所以只能把疑惑壓了下去，決定把孟莫莫看緊點，免得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孟莫莫揣著玉佩，沿著湖畔繼續走著，準備多轉轉，說不準能遇見葉言，忽見有小丫鬟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喊：“二小姐，二小姐！”

孟莫莫皺起了眉頭，喝道：“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小丫鬟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道：“二小姐，大小姐回去了，讓奴婢來跟您說一聲。”

孟萋萋回去了？孟莫莫楞了一下：“她剛才不是還在逛街，逛得挺開心的嗎，怎麽突然就回去了？難道出什麽事了？”

小丫鬟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作聲。

孟莫莫知道她們這一套，暗罵一聲，叫如雪給了她一塊銀子，罵道：“小蹄子，快講！”

那小丫鬟攥著銀子，笑開了花，道：“二小姐，奴婢聽說，是因為齊公子出事了，大小姐急著回去找老爺印證消息，所以急匆匆地趕回去了。”

“齊公子出事了？你是說齊湛？”孟莫莫驚訝問道，“他出什麽事了？”

小丫鬟回答道：“齊公子前些時，去了洛陽治理河道，頗有成效。齊公子親力親為，上河堤指揮眾人扛沙包的時候，忽遇大水，被一個浪頭帶走了，如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齊湛被水沖走了？！孟莫莫瞠目結舌，突然有點慶幸她當初的勾引計劃沒成功了，不然她現在豈不是要守寡？

小丫鬟見孟莫莫光顧著驚訝，便跑開了。

如雪問孟莫莫道：“二小姐，咱們要不要也回去？”

孟莫莫想了想，點頭道：“回去吧。”

如雪很了解孟莫莫，提醒她道：“二小姐，您回去後，別在大小姐面前幸災樂禍，她如今要定親的對象是表少爺，齊公子無論生死，都跟她沒什麽關系了。”

孟莫莫的確是想去孟萋萋面前幸災樂禍的，她被自己的丫鬟戳穿了心思，很是惱火，罵道：“要你多嘴！”

如雪擔心她勸不動孟莫莫，只好道：“二小姐，您就算要給大小姐添堵，也該想想辦法，讓曹姨娘去給她添堵，挑著她們兩人相鬥，怎麽能自己去呢？”

對於孟莫莫來說，這樣的話還真有效，她馬上聽了進去，點著頭道：“有點道理，且等我琢磨琢磨。”

如雪一點兒也不指望孟莫莫真的能想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好辦法來，只要她不去找孟萋萋的麻煩就行。

回到家中，孟萋萋果然已經去了孟德昭的書房。孟莫莫十分好奇，不顧如雪勸阻，也去了書房，不過她沒進去，而是趴在窗外，偷聽裏頭的對話。

書房裏，孟萋萋站在書案前，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孟德昭見她這樣子，有些不忍，道：“如意，你先回去吧，洛陽那邊一有消息，我就派人去告訴你。”

孟萋萋喃喃地問道：“爹，你說，他好好的翰林院修撰當著，為什麽會突然跑去洛陽治水呢？”

“我怎麽知道他為什麽要突然跑到洛陽去治水？”孟德昭被問得莫名其妙，“不過，身為臣子，報效朝廷，為皇上解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倒是你，都要與顧瞻定親的人了，總記掛著齊湛，你不覺得不合適麽？”

齊湛都生死不明了，孟萋萋突然就覺得無所畏懼了：“爹，我與表哥，還沒正式定親呢，您總把他掛在嘴邊，也不合適吧？萬一我和表哥的事最後沒成，豈不是惹人笑話？”

她與顧瞻的事怎麽可能不成？孟德昭下意識地要反駁，仔細想一想，卻又閉了嘴。如果孟萋萋與顧瞻的婚事毫無阻礙，那為什麽定親延後了？可笑的是，他們連是誰從中作梗都不清楚，一切全憑猜測。

孟萋萋見孟德昭減了氣勢，便也放緩了語氣，道：“爹，我沒別的意思，只不過與齊湛相識一場，即便只是拿他當個普通朋友，也該關心一下他的生死。所以，如果洛陽那邊有了消息，還請爹及時告訴我一聲。”

這話還算中聽，孟德昭點了點頭。

孟萋萋轉身離去。孟德昭看著她黯然的背影，心裏其實是愧疚的，畢竟孟萋萋與齊湛的事，全是因為他的緣故。不過，也幸虧他沒讓孟萋萋嫁給齊湛吧，不然這會兒齊湛失蹤，孟萋萋怎麽辦？

孟莫莫在窗外聽了一時，什麽勁爆的消息都沒聽出來，興致乏乏地回碧霄樓去了。

如雪端了熱茶上來，對孟莫莫道：“二小姐，您累著了吧，要不要去歇一會兒？”

孟莫莫想著明日三更之約，決定先虛晃一槍，打個基礎，於是把房內的丫鬟都遣了下去，只留了如雪一個，問她道：“你有沒有夜裏出過府？”

她以為這個問題問出來，如雪一定會大驚小怪的，誰知如雪非常淡定地回答她道：“當然出過了，咱們元宵節看燈，不就是夜裏出去的？”

也對，不過現在是夏天，元宵節早過了。孟莫莫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不跟如雪講太多，單獨行動算了。

如雪見孟莫莫問了一句就沒下文了，奇道：“二小姐，您究竟想問什麽的？”

孟莫莫擺了擺手，道：“沒什麽，我隨口問問罷了。”

如雪愈發覺得奇怪，看了孟莫莫一眼，退了下去。

孟莫莫走到裏間，打開了她自己收著的一只小匣子。感謝她和羅氏一樣的個性，貴重的東西必須自己收著才放心，絕不交給丫鬟。這個小匣子裏，裝著她的私房錢，由於當家人是她的親娘，所以她的私房錢不少，有好幾錠銀子，還有銀票。

她拿出一錠銀子，想了想，又取出一錠，揣進了懷裏。

孟莫莫揣著兩錠銀元寶，躺到了床上，喚如雪道：“我乏了，你叫綠蘭和細雨進來，給我捶捶腿，捏捏肩。”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