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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便撞上一個重物。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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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攬下火劫。

當然了,攪亂了泊河,就攪亂了大殿下的英魂。蝕冥本是神族之人,因不滿天君坐上大位,所以返下魔界,公然同天族為敵。

當年,他作亂天庭。大殿下和其相鬥泊河,後來因為蝕冥在背後使陰招,這便導致大殿下不幸戰敗,魂逝泊河。而大殿下的坐騎河驅獸便因主人慘死變成瘋獸。天君同天後娘娘黯然神傷,便派申元神君於泊河處看管大殿下留下的兇獸,不讓其傷害仙僚一眾。自然,這其中並不包括某些仙君在此賞一賞河景,寄一寄感情。那泊河表面被申元神君使了個術,如果不是特別強悍的震動力,身旁的兇獸也不會破河而出傷人。

只可惜風苓並不曉得泊河這個故事。所以她定然不會為自己的那個不小心所犯下的禍糾結和自責。當然,曉得這事兒的也不會莫名其妙地告知她。因為對於她這個莽撞的性子來說,似乎不能對付此事。

風則老神更加曉得,因而止口不提。

當日晚,塵淵上神便因此罪被打入天界地牢。陰暗的牢底下,濕氣較重,漫天飄拂著的是不可勝數的火苗。此火為天火,灼熱程度自是不言而喻。但對於身為九重天上的戰神,歷經十來萬年的塵淵上神來說,這也許只是個小劫。頂多身上再無端被飄拂到自己身上的火星子燙幾道陌生的疤痕罷了。這些火星子只是個開端,頂多讓他傷一傷。但真正的火劫之時,那便是同神仙每次所受的天雷無異了。

火劫被天君定在子夜。午夜夢回之時,誰也不會曉得某個神君在咬牙切齒地受火劫。當然,這個過程不會平白無故就中止,因為天君最多只是個姨父。那大殿下的英魂算是埋在了泊河,平白被攪,總該有個說法罷!所以,偉大的父愛致使他必須得那麽執行一番,不然,日後還會有人不拿他所說的當成一回事,繼續打擾他大兒子的魂靈。雖然天君天後也會暗暗心疼塵淵上神一會兒,卻想他個性如此,絕不會在這個臨刑的當口渴望著那犯事兒的當事兒主人來,而且這當事人好巧不巧是他囑意的心上人。

但調查到這種結果的東海幽躍公主又豈會任那塵淵上神替風苓頂罪?但一向也曉得他會為此頂罪,所以在當日下午就一頂轎子來到了清微山。風煜上神和風則老神因當年雲母那個接生的恩不得不禮待幽躍,將她奉為上賓好生招呼。一回來就瞧著自己最忠心的七七在為幽躍扇扇子,最可愛的小影在為幽躍端茶倒水,心中更是詫異無比。眼巴巴地躺在椅子上,佯裝難受地吆喝了兩聲。卻見七七和小影沒什麽反應。平時對她忠心的丫頭怎麽可能瞥見她沒有半點反應?

風苓一拂臂帛,惱羞成怒地緩步走去。還沒放肆地教訓一番,卻聽得不遠立著的風煜上神,她大哥在那裏聲嘶力竭地喊:“你想做什麽?”回來指向寶雀宮的方向,“給我回去!”

“大哥,要進屋也得讓我把七七和小影帶上吧!”風苓嘟著嘴,“我習慣了她們伺候,沒有她們,不行!”

“你平日一個人跑出去玩兒的時候,也沒見得你帶上這兩個丫頭。今次是怎麽了,竟見不得大哥用用這兩個丫頭了?”風煜上神解釋道,“幽躍公主是來清微做客的,你就不能大度點。”

“哼,不能。若是大哥要使喚七七和小影,我肯定毫無二話。可你拿我的丫頭去服侍一條白眼狼,那還不如讓我死呢?”風苓吵嘴道,“我天生就不大度,大哥又不是不曉得。”俯下頭去,笑看著得意洋洋的幽躍,心中一氣,桌上冷著的溫茶盡數潑到了幽躍公主的衣服上。

“你,不可理喻。給我回房去!”風煜上神眼中燒著熱火,立刻俯下,拿自己袖子彈去幽躍衣上的茶葉。言行舉止莫不體貼。這麽個模樣,若想成幽躍折磨她也就罷了。偏偏於這樣的境地下,她卻無故端莊起來。

“風煜上神,都是我的錯,害你們兄妹吵嘴!要不,我還是走罷。風苓她……好像很討厭我!”嚶嚶泣泣地背身,惹地風煜上神一陣愛憐。

“幽躍公主說地哪裏話,這事兒本就是家妹的錯!”風煜上神玉樹臨風地笑笑,隨即又平和溫柔地擡手道歉:“家妹素來淘氣,還望幽躍公主不要生氣!”

幽躍公主溫柔地揖了一揖,溫婉道:“風煜上神不要這樣,我……都明白的。”

站在身後觀了這一切的風苓使勁地跺了跺腳,心中直罵。嬌柔造作,看著都惡心!

於是這討厭就直到了晚上。一家人用膳的溫馨場面便因這個到訪的‘貴客’打破了。風苓甚是鄙視地瞅了她兩眼。拎著筷子,張牙舞爪地準備開吃。揣地是一個不怎麽端莊的吃相。

扒拉了兩口飯,伸手就往盤子裏拿雞腿。吃了兩口,抹了抹嘴,又拿自己滿是油漬的手去從盤子裏拿一個雞腿,裝模作樣,客客氣氣地送到幽躍的碗裏,並很是熱情地說:“幽躍公主,來。吃雞腿。你好不容易來我們清微一次,也沒什麽好招待你的。平日裏也就數這雞腿好吃。”利用滿是油漬的手將幽躍的碗往跟前推了推,“快吃啊,可香了!”

幽躍掃了一眼滿是油漬的手,又掃了一眼滿是油漬的碗。以及油漬碗中那個令人惡心的雞腿。心中不由地咯噔一聲,嘔出幾口酸水來。但她曉得,人前不比人後,需得忍。於是客氣放下筷子,對著風則老神和風煜上神:“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歇息了!”

天哪,歇息?她竟然要在我們清微歇息?

可能是本能地拽住了幽躍的手臂,風苓不留情面地問道:“幽躍公主,你來清微究竟是想做什麽?”握著幽躍的手臂略略重了一些,“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亂來,我就……”

幽躍公主顫顫巍巍地瞇了瞇,風煜上神見狀,一把將自己的妹子斥開:“你到底要做什麽?給我回屋反省去!”

“不去!”風苓理直氣壯地指著幽躍,同風煜和風則老神分析道,“老爹,大哥。這幽躍我處的時間比你們長,我曉得她是一個多麽陰險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有什麽企圖,絕對不會到我們清微來的!”

風煜上神情緒激動,不免煩躁地責了一句:“胡鬧!”

“大哥。我真沒胡說!”風苓見老爹和大哥被人所惑,心中一惱,便揚長而去。

天幕全被黑色覆蓋的時候,風苓正歪在寶雀宮裏生悶氣。等著七七和小影將那邊幽躍伺候完了以後,才傷神地回到屋裏來。揉了揉胳膊,竭盡全力地去安慰自己的公主。

“公主,你不要生我們的氣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哪。將軍讓我們兩伺候,總不能違背他的命令罷!”七七緊巴巴地跟過來揉了揉風苓的兩肩,“你要是不痛快,就罵我們兩句。不要憋在心裏!”

風苓抱著枕頭,嘟囔道:“我不是抱怨你們。我只是有些困惑?”

“困惑?”小影立著長耳朵晃過來,不解地問,“公主懷疑什麽呢?”

“那幽躍公主平白無故地跑到清微,你說她到底想做什麽?”撐著腦袋,思了思,“我們清微有什麽東西值得她來?”

她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風則老神這邊已經在和幽躍公主進行桌前談判了。

幽躍把玩著桌前的杯子,眉開眼笑地問:“我娘曾經救了惜梧夫人和你女兒一命?”

風則老神冷著眉:“公主想要說什麽?”

“天後娘娘將我許配給塵淵上神一事,你們也應當清楚罷?”幽躍臉色深沈,態度強硬,“可風苓公主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我的未婚夫,風則神君,您是不是該竭力管教一番呢?”

風則老神袖底的拳頭已經握碎:“幽躍公主想要如何?”

“早日把風苓公主嫁出去,不要幹擾我和塵淵上神的感情!”幽躍一語道破,“我可不希望自己大婚之時,自己的夫君還同其他的女子藕斷絲連!”

“幽躍公主是憑地什麽來同老夫談這個?”風則老神面色淒愴,“你以為老夫糊塗麽。當初……就是你把我女兒害成那樣!”

“我想,風則老神應該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吧。”幽躍公主擡起那雙眼睛,“我阿娘救了你夫人和女兒一命,您是不是也該報報這個恩呢?”笑了笑,將杯中茶水慢慢倒在桌上,“不過,若是風則神君真這麽無情無義,呵,也沒什麽大礙。不過是覆水難收罷了!”

風則老神氣急敗壞地坐起來:“你到底想做什麽?”

“阿娘是怎樣的人,風則神君應該曉得吧。你若執迷不悟,欺負她的女兒。您說,她會善罷甘休麽?”幽躍近身,笑瞇瞇地看著她,“到時候可能受牽連的就不是您老一個人了?令愛和令公子會怎麽樣呢?”

窗邊涼風呼呼一吹,拂地風則老神心神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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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苓嚷道:“同我耍心眼,楞著呢。”塵淵上神嘆氣:“女人哪,真麻煩!”謝謝,請支持,後面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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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則老神緊蹙的眉頭凝了凝,右手擡起,顫抖地放在身旁的桌子上。好!他說。但那聲音有氣無力,帶著說不出的沮喪。隨即幽躍輕聲一笑,幹脆地站起道:“既然如此,風則神君可不要給忘了!”

“等等。”風則老神握緊的茶杯發出近似碎裂的嗚咽,“幽躍公主,希望你能信守承諾,不要再次陷害小女?倘若……”

“這次是她自己無理取鬧,才擾了泊河。同本公主又有什麽幹系?”幽躍嘴角一抽,因著塵淵上神那日的話,莫名地,心中湧出恨來,“風則神君,如若風苓公主能夠遵循諾言,不再糾纏塵淵上神,本公主也自會信守承諾,不再找她麻煩。否則,下一次,本公主絕不會手下留情!”

風則神君側目覷著茶杯:“好!從今以後,小女不會再同塵淵上神有……任何瓜葛。”

話雖這麽說,可選擇權卻在風苓那裏。但為了達成同幽躍公主這個諾言,風則老神決定於今時今日,派人監視女兒的一舉一動。至於前往九重天非想非想非非想處閣進學的事情,也將在第二日清晨,一早去退了那學。

這就是風則老神唯一能做到的事。

禁風苓公主的足!

不過能否禁地一絲不茍,禁地不動聲色,還得看他忽悠女兒的本事。但對於她這個一向還算聰明的女兒來說,真的可以忽悠到麽?

風苓會不會同意他的抉擇呢?

那日聽了清微山奴仆各種版本閑言碎語,她的女兒還算優秀。

奇地是,那些擁擠地車水馬龍的愛慕者,自己的女兒又是以怎樣的方式打發了的呢?

越想越難耐。但不想更難耐。於是乎,就在這樣的情景下,風則老神叫來了自己的兒子。

風煜上神再聽到老爹所說的事實後,腦中如駭浪過了過,大吃一驚:“老爹,你……說什麽,你說當年妹妹的婚事是……是被幽躍公主所攪?”凝眉細思,“你聽誰說的這些?”

“就是你妹妹中意的那位戰神啊?”風則老神捋著杯子道。

“他,他那樣一個負心漢,老爹。你可莫要上了他的當!”風煜上神皺著眉頭,心中恍若一股說不出的壓抑。其實,他更多地是不願意相信,因為如果說服了自己,那就好比承認了當初斥責塵淵上神的過錯,以及自己發下的那個誓言。那個誓言不中聽,帶著恨,也帶著自己的洶湧澎湃的決心。

“這些事,老爹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可是他心裏定是有你妹妹的。”風則老神嘆了一口氣,“煜兒啊,你還不曉得吧。你妹妹在泊河因被旁人算計而攪了泊河?”

“泊河?”風煜上神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妹妹殺了人?”。當初九重天打仗的神君只有一小部分資質深的神君在泊河見到過大殿下從容赴死的偉容。當時逼得蝕冥至泊河,大殿下害怕眾位仙僚受傷,便以仙罩護住了泊河。後來以畢生修為將蝕冥困於天蓋中,也因為力不從心而魂逝泊河。這段往事,唯有當年被同困於天蓋的神君才曉得。當然,除了幾位年邁的老神君。風煜上神那會兒奉命守住塗蘆。因而未能目睹一切。此刻被自己的老爹說起,風煜上神免不了心中有些震撼。尤其是在聽完風則老神所分析的事態後,更加生出幾絲焦灼。她那可愛的妹妹到底會怎麽樣呢?

“原本老爹想去請求天君代你妹妹受劫的。可去了之後才曉得,塵淵已經先到了一步!”風則老神一拍椅子,“這孩子不顧一切要為你妹妹受劫。為此還言語頂撞天君天後!煜兒啊,你說,我們是不是對塵淵的成見太深了呢?”

“可妹妹的眼魂就是在他宮裏弄丟的,阿爹,妹妹所丟的眼魂,你應該知道代表什麽意義?”風煜上神眼中竄出騰騰火陷,“那是我阿娘的命換來的。前些日子,妹妹從靈山回來,告訴我,阿娘魂飛魄散,連個墓碑都沒有。”

風則老神神色一驚,眼眶濕潤道:“唉,都是老爹沒有。不該讓你阿娘去往那靈山的?”

“可是若不如此,我妹妹便是瞎子。那麽小,就看不見,誰能忍心呢?”風煜上神難過地瞥開臉,“我恨他,並不是一日兩日了。自從妹妹嫁給他那天起,身邊禍事接連不斷。老爹,我有時候都在想,是不是妹妹嫁給了旁的人,這一切便會消停了呢?”

“那依你的意思,把你妹妹許配給誰為好?”風則老神眼神犀利,詢問兒子的意見。

風煜上神慢慢坐定,腦袋想了想,回憶起當日妹妹同那些思慕者的見面會:“聽清微的下人說,那日來見妹妹的神君中,有一位之瀾神君。這一瀾神君一表人才,又對妹妹用情甚深,若是能夠娶了我妹妹,或許……”

“但就你妹妹那個性子,她如果不願意,你還能把她怎麽樣?”風則老神疑惑,“還能將她綁了去麽。若是綁著成親,不同之瀾神君入那洞房,你說這還叫個什麽成親?”

“不去也得去!”風煜上神冷著臉道,“妹妹一向任性。但也不是什麽識大體的人。我們若能一同誆她上了花轎,想必她也沒那個臉面再逃一次婚。畢竟到處都是她的傳言,總不可能她什麽也不顧吧?”

“唉。也只有這個辦法了。”風則老神點頭道,“只希望那幽躍公主不要再來找茬。當你娘生你妹妹那會兒,還多虧了雲母,怎麽說都是我們欠了她們一分情,理應為此還回去!”

屋外走廊上輕輕一響,出來溜達的小影不小心聽到了此話。蹦著兩腿發瘋地往寶雀宮奔去。邁過門坎兒,就是一陣咋乎。

“公主公主,不好啦。小影剛才出去轉悠,聽到將軍和爺爺說,要把你嫁給上次前來會面的一瀾神君!”

“什麽?”

替風苓打著扇子的七七眉開眼笑,激動道:“那可好了,公主終於可以不用擔心沒人開屏了。”

風苓反射性地跳起來:“那怎麽成?”

七七唱反調:“怎麽不成,公主。那時你也看見了,一瀾神君長地玉樹臨風的,說話很討人喜。更重要地是,他比金辰宮那位負心汗要好,曉得處處為你著想!”

風苓向小影遞了遞眼神,神色飄飄乎乎地說:“誰說塵淵上神對我不好的,在閣中,他一直挺照顧我的。”

“公主,你……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那位負心漢了?”七七啪一聲放下扇子,走過來拽住風苓的胳膊,“你不是一向說過,那塵淵上神很壞,把你當臭鞋扔了,你也會同出一轍地扔回去麽?怎麽臭鞋沒扔,反而喜歡上他了呢?”

風苓嘴角哆嗦。

老娘何止是喜歡上她了,還同那位負心漢春、宵一刻了呢?誰曉得日後不會因為這麽個一刻春宵而搗鼓出個孩子呢?難道要就此罷休,讓那個可能出來的孩子沒有阿爹麽?

“七七,公主也有自己的想法嘛!”小影忙於風苓遞出去的那個無奈的眼神中上前勸阻,“雖然老牛不吃回頭草。可是萬一公主覺得那草很養人呢,就跟胡蘿蔔一樣可好吃呢?”

風苓呢喃。

你才老牛呢,你見過有我這麽好看的老牛以及那麽好看的草麽?呵呵,塵淵上神挺好看!

“公主,你在嘀咕什麽呢?”七七納悶,“好了,七七也不想管你。你愛喜歡誰就喜歡誰,只要你開心就成了?”

風苓聽完,哇哇大哭,一下緊擁住七七,抽噎道:“七七,你對我真好。可是……有件事兒不能瞞著你,我已經在前往靈山的時候同你口裏的那位負心漢……開屏了!”

“啊?”七七駭然,隨即跺腳,“公主,你真開了?”

“開了?”風苓撫著肚子道,“說不準兒過不了多久肚子裏就有寶寶了。”

“啊,那……那趕緊找將軍想辦法啊!”七七手足無措道。

“不不不,大哥可是一個急性子。要萬一真的曉得我做出了這樣的事兒,指不定向未蒼嫂子討個什麽東西把這無辜的生命給弄沒了呢。”風苓唉聲嘆氣地坐在塌上,繼續揉著眼睛,“所以,我不能嫁給那位一瀾神君。你想啊,那之瀾神君對我那麽好,我卻給他帶個綠帽子,你們說我這麽做,是不是就太缺德了呢。”

七七和小影直點頭:“嗯,是挺缺德。”

隨即別出心裁的七七又晃了晃腦袋:“可是公主,萬一一瀾神君不介意呢?”

他不介意,我介意。

風苓伸指戳了一把七七的額頭,本性難移地怒道:“你傻啊。他就算口頭上不介意,但心裏邊肯定也會有個結啊。這結短了還敢說,長了那還不成了對方的把柄了。萬一兩個因為什麽小事吵了架,那……那一瀾神君還不得想著方兒地舊事重提,從而欺負我啊?”

七七語塞:“公……公主,你……你分析得也對!”

“所以,七七。我看還是想個辦法,讓大哥和老爹打消這個主意為好?”又是一陣裝模作樣的哭泣。哭完以後,她覺得自己的看家本領還沒有因為歲月拭去丟失,至少演技還在。

欺騙七七,綽綽有餘。

“公主,那你覺得有什麽辦法能夠讓將軍和爺爺打消這個想頭呢?”七七歪著腦袋,“總不能把方才那些話告訴將軍去吧?”

“那……肯定不行。”風苓站起來,“這事兒說出去多害臊啊!”

“公主,那你說怎麽辦?”

風苓公主抵著下巴,輕言細語地回答:“看來,只有趕緊和阿淵商量,再次八擡大轎把我給娶過去了。”撓了撓腦袋,轉向小影,“先不說這個,小影。我不是讓你去察看幽躍了麽?快說,有什麽動靜。”

小影豎起長耳朵,站得端端正正地:“是這樣,公主。她從爺爺房裏出來,就去到院裏,坐著傻笑呢。”

“還有呢?”

“她……發現了我!”

風苓仰頭苦笑。

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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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生死不棄(6)求收

“鬧了半天,竟然是只小兔精在跟蹤我!”紅花錦緞的靴子踏著門坎兒走進來,隨之素手撫著門沿,慢慢進來一個紅衣冷臉的美人。她的動作看上去,很是嫵媚,又很是愜意,隨之那通透的目光迎上去,便聽得她接下來的話,“風苓公主鬧了這麽一出,無非就是想知道本公主來這裏的目的?”緩步慢踱,喧賓奪主地坐到了寶雀宮裏的椅子上,虎口張開,握上了桌上那杯盈滿的熱茶,漫不經心地聞了兩聞,“嗯,到底是自家的,就連這喝的茶,也泡的別有韻味。你這兩個使喚的丫頭果然很是忠心嘛!”

風苓雙手抱臂,也移動著腳步走過來:“那是自然。七七和小影再怎麽著也是本公主的心腹。雖然大哥一時吩咐她們伺候,但也萬不能認為她們就會心甘情願地任你差譴啊!”近了點兒,臉湊近了些,左右上下瞧了瞧,“雖然吧,你長得也不是那麽醜。可是我憑什麽要對你這個外人用心呢,你又是我的什麽人?”

“呵呵。怎麽,風苓公主不想知道本公主來你們清微做什麽呢?”

“既然如此,快說!”風苓伸手將幽躍公主送到嘴唇的白瓷茶杯奪下來,砰一聲置在了桌上。看來是想用這樣生猛的行為來恐嚇幽躍,以此達到出人意料的結果。

“怎麽,風苓公主著急了?”幽躍斜眼瞥了一眼杯中濺灑在桌的茶水,兀自笑了笑,笑聲鬼魅,“你對本公主這樣的態度,本公主……又憑什麽按你的意願辦事?你讓本公主說,本公主卻偏不說了?”

風苓起神,也不著急,故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笑道:“能讓幽躍公主親自跑一趟清微,可見你要對我的這件事情多麽地重要。如今也好,幽躍公主不說,我也少了樁麻煩。畢竟,不受威脅嘛,多自由呢。”笑地越發舒心,“好了,幽躍公主還是請吧。本公主的這孔雀窩可不希望莫名跑進來一條鯉魚。嘖嘖,殘害公主這樣美麗的生靈,風苓可做不出來啊!”

“你!”幽躍公主氣惱,想著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怎麽都有些難堪。抿了抿朱紅色的嘴唇,佯裝地十分平靜地回答,“風苓公主,本公主這次來,並非是要和你鬥嘴。只是本公主覺得,風苓公主自己犯了錯,應當自己去受。萬不能不要臉地讓本公主的未婚夫來受。”

“什麽犯錯,我犯了什麽錯,幽躍,你給我說清楚?”風苓拽住她,面色一沈,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麽主意,你……是不是對阿淵做了什麽?快告訴我,不然別想出去!”朝七七和小影遞了下眼色,“你們給我攔住她!”

“罷了。既然來了,本公主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你罷!”紅魚鱗裙停住,幽躍公主把著肩前青絲轉了過來,“上次你攪了泊河,犯了天君的禁忌。塵淵上神……自然是替你受懲去了。怎麽,風苓公主對此事一無所知麽?”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騙我!”風苓失魂落魄,感嘆道,“那……泊河能有什麽玄機。我不過就是拿羽釵無意地攪了一下,又……又能犯什麽禁忌?幽躍,你不要含血噴人!”

“有意還是無意,風苓公主都已經做了。而且當時,那麽多雙眼睛看到。那麽多雙耳朵聽到,是風苓公主……你自己攪了泊河,犯了禁忌。這才觸弄天君聖顏。”幽躍公主捧腹大笑,“可惜啊可惜,風苓公主對此一無所知。”

“是你,是你把我給帶到泊河的。”風苓神色一滯,右手毫不客氣地揪住了幽躍公主的細頸。力氣之大,不可想見。但也由此看出風苓對於幽躍公主的算計多麽地惱羞成怒。她咬牙道:“我告訴你,幽躍,倘若阿淵出了什麽事,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冷厲的眼神對上幽躍的雙眼,“告訴我,阿淵在哪裏!”

“風苓!”幽躍公主抓住那雙用力架在她脖子上的手,心神惶恐。千算萬算,卻沒算過她竟然會憤怒到想要殺了她的地步。此刻被掐地狠了一些,到底要怎麽脫身還沒想出。隨即,繃緊著額頭,冷聲道,“放……放開你的手,不然……本公主絕對不會放過你老爹和大哥!”

“哼,你還敢跟我談條件!”風苓加緊了力道,語氣生冷而堅定,“幽躍,我告訴你,現在你在我手裏,我如果在加一點兒力就可以徹底將你栽在我的手上!”

“你……你膽敢殺我,你……”

“為什麽不敢?大不了殺了你我再到天庭負荊請罪!”風苓眼神燒出濃濃大火。她很少這麽發過火,這個冷血的模樣令身旁站著的七七和小影也忍不住蹙了蹙眉。到底是怎樣的恨意,會讓自己的公主這麽地不顧一切。莫非是因為塵淵上神,是因為那日她口中所訴出來的愛?

“風苓,你……你不能殺我!”幽躍的圓圓的眼珠子鼓地大大的,似有風苓扭轉不過來的把柄,“我阿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你若是殺了我,你就是忘恩負義。難道……難道你要做一個忘恩負義之徒麽……”

“哼。我就忘恩負義,那又如何?幽躍,我現在就替自己除去你這個禍害。看你還敢去欺負阿淵?”正要用力,被循聲趕來的風煜上神及時制止了。

也許這個時候,風煜上神不該出現地這麽及時。風苓後來一直覺得,如果在這個時刻,能夠一時莽撞將這個接二連三禍害阿淵的壞蛋殺了。也許……他們兩個之間的愛情就不會那麽坎坷難平了?大不了受天君天後刁難,或者一命抵一命,但想來那深愛她的,鼎鼎大名的塵淵上神會一往無前地陪著她,跟著她。說不準兒又是另一番的景象了。

然而,她大哥來了。

猝不及防地以術撥開了她的手掌。令她突然想要殺害的對象銷聲匿跡。

“大哥,你為什麽要阻止我?!”風苓不解地看著他,抽泣道,“我殺了她,她就再也不會陷害阿淵了,阿淵就不會受折磨了?”

“你以為你現在殺了她,就一切都結束了麽。妹妹,你好愚昧啊。”風煜上神把著風苓的兩肩,神情憔悴,“她是誰的女兒,你曉得麽。妹妹啊,你這樣做,難道就沒想過大哥和老爹。大哥在沙場上戰了這麽多年,早已置之生死於度外。可是老爹不同,你難道還想看著我們年邁的老爹被你這一時的愚蠢給害死麽?”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兩人的臉頰滑下,對視間已是莫名的心酸。

風苓低聲地喚道:“大哥,身為雲母的女兒真的就那麽榮耀麽,就可以隨便拿著對別人的恩惠去陷害人麽?為什麽,我不懂。就連這麽一點兒反抗的心都不能擁有麽?”

“不是不能。只是……”風煜上神回轉身,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地茶杯也跟著晃動,“恩是恩,恨是恨。妹妹,倘若沒有恩,你大可以發洩心中的恨。但是既然我們欠了雲母這麽一個情,便不能因為這個去做有損恩人的事!”

“但是大哥……那個恩究竟是什麽呢?”風苓掛著個淚水婆娑的面喃喃問道,“我們所欠的那個恩是什麽?”

風煜上神直視她,目光帶著霜寒:“阿娘生你的時候難產,是老爹請了雲母才讓阿娘順利將你生下來?妹妹,這也是為什麽白日大哥對待幽躍如此客氣的理由。但是……”他黯然神傷,“今日聽老爹說起你犯的那件事兒同她有關的時候,大哥就恨不得揮出顯天長戟教訓她一次,也好為妹妹你出口惡氣!”說罷,倒提醒了風苓。一時間,腦海翻轉,思起了幽躍適才所說的話。

她抓住風煜上神的胳膊,神情恍惚道:“大哥,你曉得我犯的什麽忌麽,阿淵……阿淵他為什麽要替我受劫?”

“阿淵?”風煜上神顫了下,心想妹妹同塵淵上神莫非真的和好如初了。一瞬,忽又被風苓搖到了話題上,“這事大哥原也是不知情的,不過剛剛老爹……倒是同我說了此事。具體情況大哥也無法說明白,只道那塵淵上神為了你,去受了天君所設的火劫!”

“那……那阿淵?”風苓心中焦灼,緊捏著手中的臂帛,跑出了宮門,於院落騰雲奔上了九重天。這舉動只是一刻的功夫,在風煜上神還來不及制止的時刻,風苓卻已消失在了清微山頭。

“將軍,公主她……”身後的七七近前急道。

風煜上神面無表情,只是不同於以往瀟灑不羈的性子,平和穩定的語氣命令道:“你們留守在家,我去九重天追去?這丫頭……恐怕得壞事兒!”

七七和小影紛紛點頭。片刻,也騰著雲消失在了清微山頭。走到中途,恰遇上幻靈神君和紅鸞夫人。兩位也是風塵仆仆,尤其是大腹便便的紅鸞夫人,滿頭大汗,神情焦躁不安。

“幻靈?”風煜上神納悶,“你二位怎麽……”

紅鸞夫人拖著肚子,難耐地看向對方:“今晚總覺得心神不寧的,我擔心小苓會闖禍。打算去閣中瞧瞧?”

幻靈神君同樣煩心不已:“我也是,不知為何,總覺得那家夥會出個事兒。”

“如果去晚了,恐怕他們兩個都會出個什麽事?”風煜上神語氣焦灼,也有些心不在焉。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邊走邊說!”風煜上神右手一伸,命道。

三道疾馳的影子便不拘一格地在浩渺天空化成一道優美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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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生死不棄(7)求收

風苓奔向九重天的時候,心裏面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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